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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除不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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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交战几回合周围的环境已经像是被大规模战争碾压过一样,十分惨烈。
  空中弥漫着一股黑色的硝烟,带着烧焦味与锈铁味。
  地面已经陷进去了一大半,快将整个祭台吞没,而他们的战争还未结束。
  “万物皆虚阵!”
  凌简桦跳到一块石头上,抬手在空中画出了一个蓝色八卦阵,直直朝九渊袭去!
  九渊不仅没有闪躲,竟然迎面而上,冷着脸用手里的寒枪霸道地讲八卦阵劈成两半!
  凌简桦没想到九渊到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自嘲般笑了一声,他说的没错,所有都是他的,力量是他拥有的,江山是他打的,阿藜也是他的。
  他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九渊,至少,他该是他的。
  九渊寒枪朝凌简桦刺去,他挽剑将寒枪抵抗住,两种兵器磨蹭飞溅出点点火光。
  来自灵魂的暴动让苏白十分难受,来自大脑和灵魂深处的颤动,让他的记忆十分混乱,脑中总是一闪而过许多片断,他努力想抓住它却只能追逐着越走越远。
  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苏白努力睁开眼睛,光芒好刺眼。
  他看见了一片绿意盎然,春风拂面。古香古色的房屋闯入眼帘,河堤杨柳,苏白缓缓站起来,低头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袍,长长的黑发束于脑后。
  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苏白迷惘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身后轻唤他的名字:“小藜。”
  回去却见九渊披着黑色毛皮披风,轻袍缓带,气质淡漠高贵,站在河堤边双眼温柔地看向他,遗世而独立。
  怎么回事?他真的是九藜?
  不,不对,他是苏白。
  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朝某个方向狂奔而且,扑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令人安心熟悉的气息。
  “好慢啊,你怎么才来?”
  苏白嘴里不受控制的说着话,撒娇般的语气看的九渊眼中愈发宠溺,伸手摸着他的头:“今日是太康帝与我同行而来。”
  苏白这才明白他此刻身在九藜的记忆之中!
  “又是太康帝?”九藜撇撇嘴,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根本没有见过太康帝的真容,只知道太康帝经常在朝堂上欺负九渊。
  “嗯,他就在河堤对面,你过去和他请个安,记得行礼,勿多嘴。”
  九渊讲披风盖在苏白身上,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太康帝的毛裘落在府里我去拿,切记不能胡来,听见了吗?”
  “哦……”九藜抓紧了九渊的披风,走过小小的拱桥来到河堤对岸,一眼就可以见到不远处穿着尊贵华服的的男人背对着他,周围还有好几个人服侍着。
  九藜走上去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参见太康帝,我是九……”九藜略微思索了一下,表情纠结,面对太康帝是应该自称淮清王还是自己的名字?
  就这么直直卡住了话,华服男子转过身抬手挥散掉周围的人,面对没了下文的九藜不仅没有发怒,反而语气染上笑意:“无妨,起身。”
  “哦……啊是!”九藜这才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愣住了。
  “你,你你不是凌公子吗!?你是太康帝!?”九藜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康帝,他不就是前段时间偷窥自己睡觉,被自己抓个正着结果是来还他弄丢失的玉珏的人吗!
  “怎么?你不高兴?”
  凌简桦有些疑惑,一般人除了惊讶还有应该是高兴才对,毕竟他可是九五至尊。
  九藜眉毛一竖,差点没蹦起来:“高兴个屁!你骗我我还应该还挺乐呵的吗?!”
  凌简桦垂目听着九藜的话细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安抚似的温柔开口:“那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九藜怒极反笑:“那现在为什么能暴露了?”
  两人渐渐争吵起来,刚回的九渊看见这幕连忙将九藜拉到身后向他赔罪。
  而太康帝却透过九渊直直看向他身后的九藜,目光阴沉。
  回去之后无论九渊怎么问他为什么和太康帝吵起来的他死活就是嘴硬不肯说,九渊也拿他没办法。
  九渊叹了扣气伸手摸着他的发丝,顺势将他抱入怀中,语气无可奈何却又十分温柔:“罢了,反正我会护你就是。”
  九渊……
  苏白觉得很奇怪,他明明是暂寄九藜体内,却又感觉身在其中,他竟然可以明确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和九渊的体温。
  他永远都是这么保护着九藜,对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漠,杀气腾腾的模样,却给予他无限的包容与温柔。
  叫他怎么能舍弃。
  画面忽然一转,周围场景黑了一下又变了个地方,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苏白有些适应不过来。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自己正在疯狂的砸着里面所有的摆设,高声呐喊让他们开门却没有任何反映。
  九藜又拿起一个花瓶朝大门砸去,忽然大门“嘎吱”一声缓缓被打开,太康帝穿着一声黄色的华服走进来,淡漠地瞥了一眼这满地残骸,轻声开口:“心情好点了?”
  九藜恨恨瞪他:“你放我出宫!”
  “不可能。”太康帝垂下眼眸冷冷拒绝,随即走到他身边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留在宫内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九藜重重挥开对方的手,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你放我出去。”
  “这样都不能让你留下么?那么用你亲爱的哥哥为代价如何?”
  太康帝丝毫不恼火,浅笑着问他。
  “什么意思?”九藜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太康帝。
  “你如果好好呆在宫里你哥哥当然会没事,否则我可保不准有什么天灾人祸,或者敌方偷袭之类的事情会发生。”太康帝语气极为轻淡,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九藜的发丝。
  站在一片残渣碎片中的九藜听完后整个人僵硬住,浑身冰冷血液倒流,脸色煞白。
  嘴唇动了动,狠狠剐了太康帝一眼最终闭上了眼睛选择沉默。

  ☆、第七十六章 终章 上

  得知九藜被软禁的消息九渊又气又恨,却又觉得他在宫中或许是件好事,他被太康帝下了蛊后一天比一天嗜血,看到血他就浑身战栗,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一般晚上才发作,他担心会吓到小藜,也就默认了他留在宫里。
  深宫夜色如墨,九藜这时还在宫里急得团团转,来回走动。苏白翻了个白眼,这时候急有什么用?太康帝也不会放你出去,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别给九渊添麻烦。
  华丽精致的大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九藜和苏白同时朝门口望去,是太康帝。
  九藜见是他过来怒视道:“你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来歇息。”太康帝朝他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走进去褪下外袍挂到架子上,九藜有些疑惑:“你大晚上的不去寝宫或者妃子那里休息,来我这干嘛?”
  “你很希望我去?”太康帝抬眸看他。
  九藜想也不想说:“当然了啊!”
  太康帝手微微一顿,继续脱着外衣,也不管九藜怎么在耳边吵闹,坐到了床上伸手把九藜捞过来埋头就睡,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
  苏白眼睛都看呆了,要换成是他早一脚蹬过去了,九藜直接呆愣住了……
  这一晚太康帝睡得极其安稳,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树叶迎风沙沙作响,而九藜和远方的九渊却一夜无眠。
  苏白忽然一阵头痛欲裂,周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耳边蓦然听见了一声声凄惨的呐喊与兵器相交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九藜身体里了,而是处于透明的状态漂浮在半空中。
  寝宫中依旧死气沉沉的模样,没有任何人在场,珠帘被风吹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九藜发丝散乱一袭白衣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腹部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太康帝抱着九藜幽暗的眸子死死盯着他苍白的脸色,一言不发。
  “你再也威胁不了九渊。”九藜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细微的声音,弯着嘴角像是解脱了一般笑看着太康帝那张阴沉的面孔,白衣沾染了大片大片的鲜红,在华丽空旷的宫殿之中看起来十分刺目。
  苏白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抬头看着窗外,竟是一轮血月。
  他从寝宫中飘出去四处乱穿,外面太监宫女带着惊恐的脸色来去匆匆,人心惶惶。苏白来到殿外,外面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堵在宫门口,苏白看清了为首的人,竟然是一身戎装的九渊!
  血月照耀着整个大地,显得诡异万分。大殿上一片残肢碎骸,九渊束着马尾一身黑色戎装显得十分英气,他冷冷站在满地血腥之中,寒枪还在不断滴着血,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九渊脸上毫无表情,整个人像是麻木了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层层回廊来到寝宫,苏白一直跟着九渊身后,直到他推开门,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地刺目的鲜血。
  “……”他嘴唇动了动,走过去半跪着手指轻轻去触碰那滩血,黯淡无光乌眸中终于出现了别样的情绪,像是整个世界围绕着自己崩塌般绝望崩溃,一块沉重的石头坠落到看不见光的地带,轻轻地笑了。
  苏白别过头不忍去看,飘到九渊身后伸手颤抖的手臂环住他的腰。
  他想告诉九渊他就在这里。
  时间放佛凝滞了般,沉闷灰暗的寝宫之中两人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发带松开散落了一地发丝,红色的月亮照射着九渊冷峻的侧脸,好似抽干了他所有的感情和情绪。
  苏白很想就这样一直陪在九渊身边,可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只来得及见他落寞而孤寂的背影半跪在殿中,终于哭了。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求而不得,凌简桦是,九渊是,苏白也是。
  他想就这样永远沉寂于黑暗中,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去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他只是个普通的除鬼师,这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可总有人扯碎了心肝呈现给他看这血淋淋的一幕,他自己都放佛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再度睁眼回到现实,眼睫微微颤抖着,刚好看见九渊手握着寒枪送进凌简桦的胸口。
  他听见了刺穿肉体的声音,血溅到了他的脸上,苏白眼中一片灰蒙蒙的,身上的禁制好像也消除了,呆滞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月亮,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红色。
  凌简桦咳出一口鲜血,苏白随即胸口也闷痛一下,像是被什么敲中一样,他眼中的情绪忽然变得肆意疯狂,带着前世今生都抹不掉的痴狂,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九渊,你还是输了。”
  九渊红着眼睛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凌简桦伸手握住胸口的寒枪咳出几口血来,落在嘴边和颈脖的血液添增了一份诡异的魅惑,他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染着血的薄唇微微张开:“结局,还是如同前世一样。”
  “这回,我会带着他一起走。”
  凌简桦依旧微笑着,美得不似凡人,转头看向呆滞的苏白,眼中疯狂不减半分。
  从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想,一个人怎么会拥有那种明亮清澈的眼睛,放佛天生就应该生活在阳光下倍受宠爱一样,而他永远背朝阳光面对着冰冷的朝堂与后宫偏偏要做出一副温暖的姿态。
  起初想着这样把他关到自己身边就可以了吧,大约就能天天感受到这种宁静与温暖,可他发现其实他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渐渐萌发出想要毁掉的想法,摧毁掉他所有的希望,拧断他的羽翼将他一寸一寸染黑,把他拉入地狱和自己一起沉溺与黑暗之中,多好,我是那么爱你。
  当初为九渊捏人像的时候取了苏白的血一直留着,直到陪苏白去买黄表纸的时候他便知道这血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他从来都是做两手准备,同生蛊。
  “我早就将我和与他生命绑在了一起,同生同死。”
  “九渊你赢了吗?”
  刚刚他吻苏白的时候便悄悄将它喂了进去,凌简桦露出满足的微笑,语气中也不知道在嘲讽着谁,这一世他终于可以做到了。
  然而毁掉他的,还有你,九渊。
  苏白渐渐地发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一阵头晕目眩,扶着棺木站起来脚步不稳。
  凌简桦被寒□□穿心脏死死钉在地上,弯着蛊惑人心的眉眼,挣扎着朝苏白缓缓伸出邀请的手势,唇边绽放着炫目笑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像被封印在林中的王子,变成废墟般的祭坛成了他永远沉睡的场所。
  “他……死了?”
  苏白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九渊放开寒枪脚步跄踉退后两步,他终于杀死了太康帝。
  同时也对凌简桦的话感到害怕,凌简桦这一世是铁了心要拉着苏白一起去死,他害怕这一世依旧会重蹈覆辙。
  苏白看着已经毫无生气的凌简桦恍惚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脑中还在一幕幕回放凌简桦那副温柔又毒舌的模样,回放着四个人一起旅游,在酒店打了一晚上牌,一起被苗人满街追杀,一起逛街,赶路的模样。
  ……原来悲剧是真的会延续吗?
  九渊大步走过来抓着苏白肩膀抱着他,凌乱的黑发散落在他肩头,他终究没能保护好他,他的世界便是九藜,这一次让他眼睁睁看着世界再次崩塌这怎么可能?
  苏白呆怔地望向凌简桦出神,九渊眼色狠狠一沉,扣着他的脑袋薄唇粗暴地覆盖上去,肆意抢占掠夺他所有的气息,整个人似乎都被镶进了九渊的怀抱之中,毫无缝隙。
  九渊将苏白重重摁倒在地上俯身看他,蹙着眉头眼中透着一股戾气,他前世将他保护得这么好却被太康帝毁了,难道今世也会如此?
  “啊——喂很痛啊!”苏白被九渊摁在地上背后一阵刺痛,皱着眉头冲他开口,却见九渊根本没有理会苏白的话,有些妖异的血色瞳孔仍旧死死盯着他。
  长长发丝落到苏白脸上,有些痒痒的,苏白不解地看向九渊,眼前这人给苏白的感觉很陌生,忍不住心头一阵慌乱:“喂你快把我弄起来!”
  九渊缓缓低下头,拨开自己的发丝,伸手覆上苏白的双眼,在他肩窝处缓慢而轻柔蹭了蹭,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不会让苏白死。
  从心口快爆满的情绪顿时倾泻而出,嘴唇反复描绘着苏白的五官,再也没有人妨碍他们了,真想让所有看过你的人全部都消失掉,手指轻柔地抚上他的背后,轻轻划过他还在颤栗的胛骨。
  你的世界只要有我就可以了。
  手指悄然滑入衣内,九渊虔诚地吻了吻他白皙圆滑的肩头,然后低头狠狠咬了下去,恨不得将肉都咬下来,嚼碎然后全部吞噬,我们再无法分离。
  苏白瞪大了眼睛不管如何捶打怒喊着,九渊这一次始终不肯放过苏白,如同猛兽一般将他拆吃入腹,残忍又满怀爱意的侵夺终将毁掉所有人。
  放弃呼喊的苏白眼泪夺眶而出,嗓子哭得更加嘶哑,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与炙热交缠的气息,他仰头呆滞望着高挂天空的血月,暗红色的光芒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苏白眼中的亮光渐渐地暗淡下来,瞳孔中好像也染上了一层黯然的红光,伸手挽上九渊的颈脖,缓缓闭上眼睛。
  完完全全成为他一个人的吧,悲剧终将结束。
  他会永远保护你,无论你要什么,都会双手奉上。

  ☆、第七十七章 终章 下

  又是一个大好清晨,暖阳透过玻璃照了进去,给房间添增了一份明亮的色彩,窗台上植物的露水发出闪耀的光芒,隐隐可以听见唧唧喳喳的鸟叫,外面天气正好。
  苏白缓缓从睡梦中苏醒,懒散地爬起来揉了揉睡晕了的脑袋,打了个哈欠慢吞吞换好衣服走进洗手间,干净的卧室里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叮咚——”
  “来了来了!”苏白咬着牙刷急匆匆地跑出去开门,却见碧玺挂着阳光爽朗的笑容冲他打招呼,苏白关上门有些奇怪:“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
  “唉你的伤还没好,我担心你会不会有些不方便嘛。”碧玺耸耸肩,走进来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开口,转眼看着刚睡醒的苏白皱着鼻子问他:“你怎么每天都起这么晚?”
  “我也不知道,最近好像经常在做梦。”
  苏白继续回到洗手间洗漱,听着碧玺在外面哗啦哗啦翻着报纸的声音,来回扭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却又感觉不出来。
  最近经常会梦到一个人,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那双乌黑深邃的眸子和冷寂的背影十分眼熟,确信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但为什么会这么频繁的梦到?
  “好慢啊,我还没吃饭呢啊!”
  碧玺在客厅大喊着,苏白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抹了个脸就走了出去,碧玺抱怨了一声拉着苏白出门吃早饭,两人静静走在楼道里,苏白忽然开口:“我又梦到那个人了。”
  他能感觉到有股特殊的气息在他身边围绕,也没有任何恶意,就像被人温柔的注视着,这种感觉也很熟悉。
  碧玺脚步微顿,继续拉着他走,回头冲他笑道:“说不定是你前世的爱人呢?”
  苏白摸着下巴开玩笑似的说:“有可能。”
  碧玺微笑着不去理会苏白,有些事他不去说,让他自己去寻找反而会更好,尘埃落定后天空依旧清澈透明干净,只是人不在。
  吃完饭把碧玺赶回去之后苏白去了一趟照片冲洗店,是碧玺拜托他去把上次旅游的照片洗出来,苏白微微低头撩开门口的珠帘,轻声开口:“老板,东西冲洗好了吗?”
  年纪稍大的老板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瞧见了苏白连忙笑道:“好啦好啦,年轻人性子这么急啊,喏,收好啊。”
  苏白拿过照片冲老板笑了笑,道完谢后就拿着照片出去了。
  此时已经完全入冬了,苏白穿着厚厚的棉袄,搓了搓手吐出一团白气,还没走到家门就忍不住拿出照片翻看,上面当初四个人在苗寨旅游的时候照的照片。
  苏白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翻阅着一张张照片,大部分都是他和碧玺搞怪的照片,里面只有两张合照。
  “这张……”
  苏白缓慢眨着眼睛手指摩擦着一张双人合照,上面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照,照片里面的男人有着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看着苏白的眼神里露出点点温柔,看起来十分和谐。
  这是他们在苗寨的时候照的么?
  河边两个人并排而站,时光看起来温柔美好,身后大片的白色芦苇很漂亮。
  苏白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想再去一次苗疆看看,就当给自己放假。于是打电话给唯一的好友碧玺,碧玺听了之后手机差点滑出手心,大惊失色:“什么?!你还要去?!”
  “是啊,怎么了?”苏白有些疑惑,为什么碧玺这么惊恐的样子?
  “唔没、没什么就是在当地的苗人出了点小争执呵呵……”碧玺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我我可能是没空陪你了……”
  苏白笑道:“没关系,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电话那头碧玺一直在强调苗人多么多么凶悍,不讲道理,有很暴力一定让他戴上墨镜和帽子,千万别戴口罩,念念叨叨了一大堆直到苏白回了家才讲完。
  挂完电话之后苏白笑了笑,回家就去订了去HN省车票,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反正是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中途苏白下意识又拿了照片,反复看着照片中黑发黑眸的男人,盯着看了半天才放下。
  再度踏上路程,而这次却只有苏白一个人。
  这时候正是旅游淡季,火车上的人很少,夜幕降临苏白在卧铺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碧玺虽然跟他解释了一大堆,但莫名的他一点不在意。
  就好像……
  丢失的那段记忆不属于他一样。
  除了那个人……
  肩上还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牙印。
  抵达下了火车的苏白并没有找旅行社,而是肚子拼车前往苗寨。
  而且他并没有听碧玺的话折腾了一大堆东西,只戴了一个帽子,大冬天的这么厚的衣服,围巾一围谁还看得出来夏天时候的模样?碧玺也太一惊一乍了。
  苏白提前在网上定了苗寨门票和客栈,下车之后已经很晚了先在外面晃悠了一圈,这里的确是好山好水好风景,蜿蜒的河流看不到尽头,周围均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看起来十分漂亮。
  只可惜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苏白还未尽数游览就急匆匆地进了苗寨里面,还没开始好好逛就回了客栈,望着外面淅沥的大雨只能叹了口气,反正时间也不赶,明天再逛吧。
  其中碧玺打了好几个电话问苏白怎么样有没有被苗人认出来,苏白噗嗤一声,摇摇头笑道他怎么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问了好多遍他们当时在苗疆究竟惹了什么事,就是惹了事人家也不可能记到今天吧?
  第二天天晴,苏白早早就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他昨晚竟然没有做梦,平时都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才对,那个男人的身影好像淡去了他的视线之外。
  这时外面已经零下几度了,冷得苏白又回去加了几件衣服,听说今天好像会下雪。
  早上趁人少苏白吃了早饭之后就出去溜达了,不知不觉溜达到湖边,湖面已经有些结冰了,景色萧条,截然不同的景色却莫名的觉得熟悉,他呆呆站在河边吹着冷风,苏白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甚至连来这里的理由都没有。
  心口空荡荡的,他从口袋里拿出照片又看了好几眼,内心隐隐期待些什么又感觉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冷风吹的,他鼻子有些酸涩,苏白把照片赶紧收回去离开。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过拐角处一个摆摊卖着银饰的阿婆,路过那家百年字号的银饰专卖店,路过许多吆喝着卖姜糖的店铺,最终来到一个宏伟的建筑门口停下脚步。
  苗王祠。
  像冥冥之中牵引着脚步苏白来到这里,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很少,只有一些当地居民烧香拜佛,苏白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看着被袅袅青烟包围的佛像,表情沧桑悲怜,苏白忽然心中一动,伸手取了一只红签。
  回过神来的苏白盯着手里的红签出神,随后又淡定地放回去。
  三百块的解签费鬼才去。
  苗王词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也是旅游指南上必来的地方之一,特别是挂着纷纷扬扬的红条的树,风吹起来的感觉十分唯美,好像来过一遍似的,不知不觉到一方偏僻的小院子里,红线苗银,发出清脆叮铃的声音。
  苏白盯着院子里的转经筒极速眨了眨眼睛,金色的转经筒上雕刻密密麻麻的经文,心头涌上莫名的情绪,好像有什么即将破茧而出般,缓缓走上前,轻轻摸上去。
  触感冰凉。
  这时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落在他头顶,他身体蓦然一顿准备松开手走人,突如其来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了上去,苏白的手狠狠一颤,是谁?感觉胸口快爆炸了无法平静下来,那人带着苏白一步一步转完了着这一排转经筒。
  雪花落到他肩头,苏白立即红了眼睛立刻转身抱上去,他拥抱的不再是冰冷的身躯,而是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眼中不再是重逢的喜悦,而是愈发深刻的爱恋:
  “转经筒一定要转完。”
  有事情就算天注定那也是因为人的执着,无论多少次生死别离,轮回转世,即使灵魂消散,天地仍旧阻碍,我仍会冲破层层荆棘,再度回到你身边。
  【以下倒叙……】
  尘埃落定却还硝烟弥漫的祭坛,邵封咳嗽两声从地方爬起来,摸了摸被赵生击晕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暗骂一声,邵灵和邵伟也缓缓醒了过来。
  邵封抬头望去这里已经变成废墟了,嘲笑了两声,包里的炸药一个都还没用就搞成这样了,不得不承认九渊和凌简桦的破坏力简直突破天际了。
  那么现在他们人呢?邵封先让邵灵和邵伟去联系救援了,平原古林没有信号都磁场都是混乱的,只能用搬山道人那种比较古老的办法了。
  然后自己走到变成废墟的看不出是祭坛的地方,轻轻扫了一眼,赵生和钱岱躺在一边昏迷不醒,还有一具穿着白衣的尸体失去灵魂已经腐烂了,凌简桦胸口开出了一个血窟窿,看起来也已经死了,而那个叫九渊黑衣男人也不见了。
  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啧啧他还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邵封咳嗽两声踩着皮靴走到失去意识的苏白身边,弯腰捡起落到在他手边的凤凰胆,也就是传说中的雮尘珠。
  邵封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雮尘珠,东西已经到手,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去脚步一顿,微微头回瞥了大伙一眼,叉着腰抬头弯头想了一会儿,算了爷就当做做善事吧。
  等他带着雮尘珠前往雪山去消弭鬼洞诅咒再回来找他们耍耍。
  想着邵封盘腿坐在苏白身边等着邵伟和邵灵回来之后把这个三个人抬走,邵封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凌简桦,耸耸肩,头也不回的走了。
  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笑意的凌简桦,温暖安详彻底永远沉睡在了这片森林之中,忽然一阵风刮起,白皙修长的指尖随风动了动。
  ……
  ……
  赵生醒来便是身处平原古林的救助站了,周围的设备尽管简陋但该有的都有,白衣护士见他醒便一边感叹他们这些探险者遭遇野兽还能走出来一边给他换药。
  钱岱也慢慢转醒,只有苏白还在昏迷着,而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赵生的心狠狠一沉,凌简桦曾经对他说过如果他没有走出平原古林,那么就不用找他了,眼中灰暗又带着好像解脱的笑容。
  苏白一直没有醒过来,赵生联系不到他的亲人也等不了了,只能先将苏白送回家正好碰上了寻找他们的碧玺,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
  苏白醒来之后不记得之前一切的事情,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既没有吵要找回记忆也没有自怨自艾反复提起这事,只是说他经常梦到一个人,碧玺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却不愿意告诉他。
  他却要再一次前往苗疆,这回碧玺没有陪他去,天注定这种东西也许会有吧,但全部都是因为人的执着这一切才会显得那么巧合。
  ……
  ……
  见到九渊的那刻苏白脑子记忆蓦然清醒,九渊把苏白抱起来,满目温柔带着可以腻死人的宠溺看着他,苏白伸出手不断摸着九渊的脸庞,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怎么回来的?”
  九渊抱着苏白转身离开这方小院,语气中带着笑意,低沉而温柔:“因为我威胁阎王,如果不放我回来我就屠了他的阎王殿,让世上再无地狱,他就让我转世回来。”
  苏白笑了:“你要去剪头发了。”说完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印下轻柔一吻。
  凌简桦可以为了爱毁灭苏白,甚毁了自己。
  而九渊可以毁了整个世界。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苏白蓦然想到:“对了,我肩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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