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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红衣白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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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七爷笑了:“我没有那么做,不代表别人也不会。”
  展昭不语。
  洛七爷又道:“展昭,今天徐庆卢方留给你,五鼠与风云钱庄结下的梁子已牵扯甚广。”扫了一眼五个黑衣人;“至于这五个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展昭沉声问道:“洛七爷与西夏也有往来!”
  洛七爷冷笑:“往来谈不上,你想知道什么自然知道去哪里打听。”随后对身后黑衣人冷冷开口:“走!”
  音落形匿,莆落的黑影如影随形。
  

  ☆、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观看此文的朋友
谢谢支持……
  展昭看了眼徐庆的伤,虽深未见骨却已狰狞骇人,及时封穴止血也还是马虎不得,皱了皱眉道:“徐三爷,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徐庆点头,与卢方走在后面。
  突然想到什么,徐庆遂又不甘心的开口:“我说展小猫,咱们也算熟络,你这一口一个徐三爷我听得浑身不自在,你长老五两岁却比咱哥几个都年纪轻,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随着老五喊我一声三哥也不亏。”
  其实徐庆并不确定展昭白玉堂什么样的关系,拜堂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只是觉得无比熟络罢了。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展昭目色微微闪烁,面上不禁本能的有些升温。
  倾心放纵的将自己全然交付,又不计后果的拜堂行礼,虽是有被迫的成分,但那私心昭昭在目,自己与白玉堂的心再明了不过……
  既然情之所钟,意之所向,那重重顾虑倒显得微不足道。
  只是此时白玉堂下落不明,徐庆无意中提到,正如在展昭尚未愈合的伤口上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不能说不疼。
  低低的应了声:“好,”展昭继续行路。
  三人信步疾行,展昭刻意压低了脚步等徐庆和卢方,心底却在暗自盘算这事情的始末。
  “三哥……陷空岛与‘风去钱庄’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无端结下梁子?”
  徐庆看了眼皱紧眉头暗自叹气的卢方,夸张了语气:“还不是五弟,他白家在金华的地界也算小有名气,要查一桩生意并不难,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只听他说‘风云钱庄’跟党项往来频繁,并私藏硫磺磷火弓矢箭戟,于是五弟咱们哥几个夜里潜入把私藏之物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那叫痛快!”
  展昭动容,“风云钱庄暗藏硫磺磷火弓矢箭戟?”
  徐庆道:“可不是嘛,诺大个钱庄却是个空壳子,老五说这事儿跟西夏人脱不了干系,从他们往来通商脉络来看,还涉及‘大夏钱庄’和‘得意钱庄’。所以五弟连夜留书来开封找你,哥几个随后便前来接应。”
  展昭转念又问道:“夜半潜入可还是打草惊蛇了……以至于杀手这么快就追来。”
  徐庆无奈摇头:“咱们五鼠办事还没有那么不济,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五弟的行事做派,明明神不知鬼不觉,他偏偏大模大样的在墙上留下锦毛鼠的名号,分明是堂而皇之的挑衅,人家不恨得牙痒痒除非是死人。”
  卢方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未表态,五鼠中论资历他是老大,对于白玉堂的行事作风他多少能猜到几分。
  徐庆径自牢骚,展昭心底却是百味陈杂,直直的热流撞入眼眶,连带着喉咙都有些沙哑,白玉堂如此明显的挑衅,分明是有意将暗处的分散力量引到他自己身上,同时也是捣毁虎穴逼虎现身,原来白玉堂确实已有所察才连夜寻来为助他一臂之力,感念之余,只觉夜风更冷,歉意更深,竟无法压抑目中水色氤氲。
  眼下自己相安无事,他却生死未卜……
  一路上,除了急急行路,三人再无多余言语。
  开封府的厅堂内灯火通明。
  迎着包拯公孙策惦念忧心的目光,来不及细讲,展昭率先急急开口:“公孙先生,劳烦先替徐三哥处理伤势。”
  打一进门,公孙策便留意到徐庆那条伤重的胳膊,经展昭开口,遂引进内室加以查验包扎,卢方不放心也跟了进去。
  书房中只余下包拯,展昭。
  包拯打量展昭面上阴郁不定的神色,开口道:“展护卫此去可有新的线索?”
  展昭道:“大人,我救下徐三侠的时候曾与五名黑衣人交手,那五人装扮及身法与狄凯相似,皆为西夏一品堂的杀手。”
  包拯缓缓步至他近前:“如此一来公主庆生之举恐怕更为凶险,要提早防范才好。”
  展昭神色一变:“公主庆生?”
  包拯摇头,既而将庞太师欲请江湖人御前献艺的事一一道来。
  展昭的神色竟是深不见底的暗,包拯举荐展昭,庞太师是要举荐谁?
  “大人,陷空岛之所以同西夏一品堂结下恩怨是因为“风云钱庄”与西夏的官商往来网络被白玉堂发觉并且尽数摧毁,得知“风云钱庄”私藏军需储备后五鼠连夜将之处心积虑的存备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包拯捻须斟酌:“看来这钱庄也是大有文章。”旋即眼中泛起一末苦笑:“这白玉堂的行事作风当真与展护卫南辕北辙,唯这一心侠义正气却是同出一辙。”
  展昭但闻不语,只这“白玉堂”三个字入耳,便如石子入湖,涟漪轻泛。
  方芷诺说的没错,他那恣然做派,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学不会吧……
  包拯但见他神色波动不静,目色深邃如夜却微见闪烁,眼底是山雨欲来的黯淡踌躇,了然问道: “展护卫可还是在担心白玉堂?”
  展昭抬眼看去,包拯黢黑的面上无隐晦的苛责,无牵强的附和,直如亲挚友善的老者一派了然的祥和。
  展昭心下微苦,心下已明了连方芷诺那粗心的姑娘都觉察到了,这不伦之爱违和之情万万躲不过这如兄如父的关爱洞察。
  更加瞒不过公孙策。
  涩然欲要启口,却终是化为黯然一叹,欲语还休,不尽惘然。
  包拯一笑:“当日为营救你,白五俠混入巡城守卫之中,不料武功胆识出众被元昊察觉,只得以同为四品护卫之由欺瞒,事后万岁爱才惜才顺水推舟金口御赐。”
  展昭轩眉微展,仍不免苦笑,似回忆似自语:“他竟真的答应受任于开封府,真的不会觉得委屈么。”
  包拯走上近前,有意笑了笑:“怎么,难道这开封府衙不值得他留吗……曾经他心系江湖纵横无束,可如今……”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展昭,“也许白五俠乐得与展护卫同朝为官也未可知。”
  展昭何其敏感,怎会听不出包拯言外之意领会不出那神情中的探究之意?登时面上发热,红遍腮颊脖颈。
  “大人所言甚是。”公孙策正掀帘而出,听得此话当即附和,卢方跟在身后。
  再看展昭,眼睑低垂,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怔在原地。
  公孙策进去的时候是赤手空拳,出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一把雪亮的剑。
  白玉堂的画影。
  公孙策将画影交到展昭手中,目光一直没离开展昭的眼睛,那双眼睛原本超乎常人的隐忍,此时却脆弱和疲惫。
  “白少侠一定是怕自己去驿馆稍有不慎辱了这剑,是以才将其交给我保管,现在展护卫失了巨阙,我擅自将画影转交,相信展护卫定会不辱此剑……”
  展昭接过画影,脑中浮现的是白玉堂的决绝与坚持,隐忍与不甘。
  可,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为展昭做了。
  做的,都有些不像展昭最初认识的白玉堂了。
  展昭刚握上剑,剑便动了。
  那动公孙策和包拯看不到,展昭却感觉得到,是一种沉静了太久的叫嚣,压抑中蹿跃着活脱的本质。
  展昭左手拇指轻轻扣动剑鞘,右手掌握,剑身缓缓张开,光艳凛冽,清冷肃漠。似乎这剑的性子都因着长久的灵犀在握而有些像他的主人。
  那个张扬决绝不染尘埃的白玉堂。
  展昭的眼睛里有些湿润,竟温柔的笑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笑有多眷恋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白玉堂的感情已经深到刻进骨血的程度。
  现在明白,也许还不迟……
  公孙策一旁静静的看着展昭,看他像爱惜巨阙一样径自走到一边将剑身一遍遍的精心擦拭。
  剑身原本已经很亮,很亮,像白玉堂眼中升起的那道精光,任性而灵活。
  公孙策笑着了眼包拯,得到其眼神许可,便缓声道来:“白五俠行走江湖风行磊落,如展护卫一般同为性情中人,你与他从对立到相知,咱们虽觉浑然天成的和谐般配,却终是不敢多做他想,直至白五俠亲口提及亲口承认,我与大人才如醍醐灌顶,顿时了然。”
  展昭敛眉不语,擦拭的动作顿在剑身,那修长手指都似乎因震惊而微颤,面上看不出是愠是喜,却只觉一颗心浮在水面,难以驾驭。
  卢方此时的震惊不亚于展昭,却也将他呼之欲出几次的答案逞在当下,一块堵在心口上的石头总算落定,有了结果总好过这样一直悬着,悬的人的心都跟着局促发颤。
  包拯将这个跟随在自己身边一直任劳任怨的孩子的反应看在眼里,素来严肃的声线温暖了,甚至伴着异常的柔软:“展护卫,白五俠便是知你心性,不想给你更多的压力才撇下一切顾虑来找本府,希望本府的态度是接纳而不是于你二人为难…”
  展昭情难自抑:“大人……”
  这份情,展昭最怕面对的就是包拯,世人皆无法容纳的,他不奢望刚直不阿的包拯能容纳,天下人皆嗤笑的,他不幻想规行矩步的包拯能认同。那朝中的白眼已够多,背地里的暗箭已够多,展昭虽已下定决心承受,可他怎么也不愿让这如父如兄的廉明之人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放纵受到鄙夷和嘲笑。
  包拯摆手,因为他看得懂、听得到展昭心底的挣扎。
  那挣扎已不知从何时何日开始,持续了多长的时候……
  “展护卫……”
  “本府一生阅人无数,审理大小案件无数,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而本府所依所据皆不外乎法理人情。法理再大大不过天,高天再厚厚不过一个情字,法理冰冷生硬,人情却是暖的……你追随本府多年,怎么还是不懂?竟还生生的苦着自己……”
  展昭除了起伏的胸膛和渐渐无法把握的呼吸,不知道当下应该做什么。
  公孙策看着他,深深的看着:“展护卫,此间情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五俠此番作为心迹再明显不过,他是要你面对,等你抉择。”
  若无深情挚爱,何以天长地久……
  面对展昭的沉默,那日渐消瘦的身形让包拯怜惜的摇头:“展护卫,本府只想听你一句话……对于情之一字,你心中所想可与那白玉堂一般无二?”
  展昭自沉默中抬起头,目光灼灼炙热,坚定而明亮,又如湖光潋滟清澈,几经辗转终复坦然:“大人……虽曾多番顾虑,展昭,却从未曾后悔过……”
  声音笃定沉着,如一锋利刃劈开重重暮霭,登时清明如斯,执着如斯。
  包拯公孙策卢方,三人不约对视一笑,心底些许畅然。
  这年青人的心结,总算解了。

  ☆、江湖……

  卢方和包拯相继离开,屋子里只余展昭和公孙策,展昭正想进内室去看徐床的伤势,却有一名衙役经应允后走进来,恭恭敬敬递给展昭一张字条。仔仔细细的卷放在竹签中,可见做这事的人严谨并认真,又似乎,他并不心急已将全部事宜安排的委委当当。
  “亥时,曳竺林,不见不散。
  …………白玉堂。”
  字迹秀丽,笔锋却苍劲有力,细细感觉还有墨香。
  字,不是白玉堂的,落款留的,却是白玉堂的名字。
  “是谁送来的?”展昭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声线在冲口而出之时已失了平稳。
  公孙策何其精明,想要上前看时字条已被展昭收在掌心里。
  衙役道:“是一个小乞丐,说务必交与展大人亲启。”
  展昭知道不用再追了,即便追上了也查不到半点线索,那孩子一定是有人出了银两,内情却丝毫不知。
  展昭将那纸张揣入怀中,郑重而缓慢,眼底的焦急被这刻意缓慢的动作抑制的妥妥当当,掩藏的天衣无缝,“公孙先生,展某有事等下需要出去一趟……”他的声音很平静,像他的动作一样慢,一如平日里的温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肃杀。
  “下去吧……”
  衙役似乎愣了愣,但想也没想便告退了。
  展昭的话虽不凌厉,他几乎从来不曾不违背。
  展昭不是有心避讳谁、欺瞒谁,而是这件事明摆着是个局。他自己铁了心往里跳,却不想其他人跟着白白送死。
  公孙策自然明白,所以他看着衙役走出去,看着展昭神色自若的准备行头。
  公孙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他知道没有人可以拦住展昭,包大人也不能。既然相知到如此程度,放他去做岂不也是另一种安慰和保护……
  跟在他身边的人越多,他就越危险。因为这个人从来不会丢下同伴,从来习惯性的选择以身涉险。
  展昭,从不需要像雏鸟一样被人呵护在怀里,他认定了的事,改不了,他认定了的人,也改不了……
  “展护卫,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公孙策只说了这一句话,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胜过千言万语,他知道展昭听得懂。
  展昭微微一笑:“公孙先生,不早了,休息吧……”
  那了然的平静让公孙策有些心疼,几度冲到嘴边的阻止又生硬的咽了回去,伴着滚动的喉结吞入肚腹,这阻止的言语即便再真切,再合理,却不是展昭想听到的。
  戌时将过,夜月已无声攀上中天。氤氲的月光,干冷的空气,静谧的有些慵懒。
  有风,微风。
  冷夜。
  展昭知道,无论传信条的人目的是什么,今夜的曳竺林都一定是部署周密,险象环生。如果饵不够诱惑,对方永远不会自己出来,展昭自认为在对方眼中自己这枚饵还算有一定吸引力。
  而且,涉及白玉堂,纵然是火海刀山,展昭却也有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为防调虎离山,公孙策已将开封府部署妥当。
  与约定的时间还尚早,展昭却已经动身离开府衙,依旧是一身利落干练的黑衣,随身带着的,是白玉堂的画影剑。
  曳竺林距开封府几十里地的路程,与展昭的身法而言并不算远,可有些棘手的是曳竺林地处盐帮的地界,当年因为盐商的案子展昭与盐帮有些过节,此番前去赴约只为能探听些虚实并不想因这过节而徒生枝节,是以打算依照江湖规矩提前去盐帮总舵拜会,如果可以得到他们的援手更是再好不过。
  可他也知道,唐突的到访,盐帮总舵主未必会欢迎自己,总算盐帮与朝廷之间总还有些微妙的联系,还要倚仗朝廷,有些薄面。
  展昭顾虑的是,朝廷已经昭告天下展昭已死,不知道盐帮总舵主会不会叼住此事大作文章。盐帮虽为举足轻重的大帮派,总舵主司空祈隆的为人据展昭所知却谈不上磊落,转念一想,盐帮还不至于阴险到这种程度,即便是真想,日后传扬出去也不是光明之举。此番一行,他责无旁贷。白玉堂的大哥白锦堂生意场上做得风生水起,与盐帮漕帮皆有不匪的交情,也许总舵主司空祈隆能不看僧面看佛面,伸出援手。
  展昭的脚步忽然慢下来。
  “辛苦跟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出来吧……”
  展昭站定脚步沉声提醒着,身后那脚步声也站定,却没有人走出来。
  展昭有些无奈,原本被人跟踪不是件开心的事,更何况,展昭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他没有回头,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吐出……
  “方姑娘,出来吧。”
  那跟随的脚步声唯唯诺诺的退出来,娇小灵动的暗紫色身影,将头努力埋在胸前,站在展昭面前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不是方芷诺是谁。
  虽被展昭觉察,依旧苦着一张脸,却不甘心就此后退折返。
  “听话,马上回去!太危险了!”展昭的声音有失温润,却也并不是怒意,而是有些焦虑不安。
  方芷诺对他的性子有几分把握,听他语气显然是关心则乱,而并不是真的怒不可遏,便厚着脸皮趁机攀上他手臂:“猫哥哥,你一个人去会有危险,不如带我去吧我可以帮你。”
  展昭叹道:“我把你带在身边只会更危险,一旦打起来还要保护你……”
  方芷诺无声的垂下攀住展昭臂上的手,将头埋在胸前,一手手指用力的扯着另只手的衣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可以让展昭的处境好一点,她更没有自私到知道展昭心里白玉堂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就巴不得白玉堂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不可否认,她担心展昭的同时,同样担心着白玉堂。
  所以明知道展昭会真的生气,却还是按耐不住跟了出来。他觉得展昭的脾气很好,最坏应该也只是责备几句。
  却没想到展昭的目光真的沉下去,就连深深的夜色下都看的异常清晰,仿佛坠入沼泽的人,在一点点挣扎着下陷。
  展昭知道她的好心,却更知道生死之事,不是闹着玩的。
  对方再明显不过的请君入瓮,她可以不顾及后果,展昭却还没糊涂到任她由着性命任性的程度。
  他的声音也跟着沉下来,一改那糯糯的坚持,而是带着磨砺的决绝:“方芷诺,马上回去!”
  方芷诺愕然的抬头。
  展昭已展开身形,不再是她努力就能尾随的速度。
  方芷诺有些失落。
  原来,她能跟到现在,不是她的轻功真的有多精妙,而是展昭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不顾她的感受甩开她。
  “展昭!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你要将白玉堂平安的带回来!”
  她突然对着虚无的黑暗大声的喊,也许展昭听得到。
  即便展昭听不到,黑暗中越来越近的影子却听得到,他放轻了脚步上前,自方芷诺身后一记手刀,方芷诺便应势倒在那人怀里。
  月光下,那人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脸上的疤更加神秘。
  展昭提足了真气,将轻功施展到极致。
  盐帮总舵近在眼前,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展昭欲上前求见,已有舵内值夜的帮众上前横兵器阻拦:“什么人!”
  展昭见势后退了半步,抱拳一礼:“劳烦通报,在下开封府展昭,求见司空总舵主!”
  “请稍等。”守卫者依礼还礼,速速将展昭打量一番便转身进总舵禀报。
  展昭微微点头迎上他打量的目光。
  不多时,那人走出大帐:“展大人,总舵主有请。”
  一切还算顺利,展昭暗自叹了口气,撩袍随侍卫进了总舵。总舵主司空祈隆是个锋芒毕露的人,居高临下惯了,见了展昭进来,也不起身,只摆手赐坐,命人奉上酒水。
  展昭一直以来对司空祈隆的印象是刚愎自用占主导,原本有过节在先,是以今天来到他的地盘上这般“待客之道”已在料想之中,展昭并不介意。
  “展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我这,祈祷不是恣意生事才好。”司空祈隆冷笑,显然对前事仍心怀芥蒂。
  展昭也不做解释,只道:“司空舵主与展某之前有些误会,今日前来是公务在身欲行曳竺林,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司空舵主海涵。”
  继而展昭将送信相约一事避重就轻的说予司空祈隆。
  司空祈隆冷笑:“海涵,自是要海涵,我盐帮势力再大,对上朝廷也要礼让三分才是。在下与锦堂相交笃深,此事理应责无旁贷,只是在下与你这御猫却并无交情,既然是你御猫已先蹚下的浑水我司空祈隆便不宜插手,在下信得过南侠本事,定能将玉堂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展昭面上看不出表情,心上却是无奈一叹,不帮便不帮何须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展某感念司空舵主,展某现下便去曳竺林,先行一步,打扰之处,见谅。”
  司空祈隆脸色沉了沉,清了清嗓子:“展护卫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赏脸喝杯浊酒再走。”说着,已举了杯子。
  来者是客,客随主道的道理展昭还是明白,虽有些不耐,却还是端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司空舵主,告辞!”
  展昭转身,却只走了两步……
  “司空舵主……”
  司空祈隆也愕见展昭面上神色突变,却不知是何道理。
  眼前阵阵恍惚,展昭将画影握的剑身暗纹都嵌进掌心。
  “司空舵主,展某与盐帮虽有些误会,却也并无深怨……何以至用到酒中动手脚的伎俩,是为江湖人所不齿……”
  在场帮众都看出展昭的神情不疑有假,但司空祈隆面色无异,冷笑道:“展昭,你本已是个死人,本舵既然没有将你拿下便是已给足了你面子,少在这惺惺作态意欲栽赃嫁祸,分明是欺人太甚!!”
  “拿下展昭!”
  司空祈隆的命令就如箭矢的破空之声,刹那间厅堂内剑拔弩张。
  既然道理无处可讲,展昭唯有应战。
  几番缠斗下来,展昭眼前已渐渐模糊。
  司空祈隆的链子枪袭到胸前,他却连躲闪的力气都丧失了。
  然而链子枪却扑了个空,从厅堂外飞身进来的人极快的身形,更是敏捷的身手,已将展昭拉开,顺势在他腰间一揽,便将人带了出去,几个起落已是几丈开外。
  手下人还要再追,司空祈隆摆手道:“罢了,莫要追了,这个人的功夫恐怕与展昭不相上下你们追不上。”
  一随身近卫道:“舵主,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盐帮总舵抢人?”
  司空祈隆冷哼一声,愤愤道:“来这里抢人算什么?还有人胆敢在这总舵内部动手脚呢!”
  随身近卫惊道:“舵主的意思……是说真的有人在展昭酒中下毒?”
  “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普通的蒙汗药而已,”司空祈隆目光中转瞬即逝一抹狠厉之色,目色凝重,缓缓点头间目光已扫过在场众人:“我司空祈隆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
  空间里一下子空气凝重的压抑,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司空祈隆的目光却越来越凌厉。
  “是要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我动手?”
  凛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回荡在总舵的大堂,重重的砸在在场人心脏之上。
  静,静的让人的心和血液发冷。
  “扑通”一声,方才奉上酒水的年轻人已双腿发软,瘫跪在地上。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不会有人为他说话了,即使是暗地里吩咐他如此做的司空总舵主。
  从内而外的恐惧占据了整个身心,他想不抖,想理直气壮一点,争气一点。
  可他毕竟太年轻,是以被利用做了无足轻重的替死鬼。
  指使他的人是这里的最高职权者,所以,他必须死……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其实他本没想指认,他有些笨,有些年轻气盛急着出头,可他并不蠢,他知道指认了也不会有人肯相信他这样一个初入盐帮的新人。
  可是司空祈隆却不会冒险用自己的声誉来权衡他的智商。
  链子枪已脱手而出,自这年轻人前面几人的身侧穿过,狠辣无情的缠在他咽喉之上。
  他的眼睛渐渐的凸出来,脸色也化作颓败的灰白色,缓缓抬起的手只抬了一半便无力的垂了下去,随后,倒下去的是他的身体,像一只被人遗弃在街边的木偶。
  他直到倒下去眼睛都是睁大的,空空洞洞,却一直看着司空祈隆,他终不明白,当时司空祁隆命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慌乱的摆手坚持那颇有些幼稚的良知,威逼利诱之下,他背叛了自己的心,做了。而始作俑者却摇身一变成了正义凛然的执刑者。
  他不明白,难道这就是他小时候耳濡目染的江湖?
  “来人,拖出去!”司空祈隆冷冷的吩咐。
  已有人将尸体拖出去……
  重重的身子在地上拖出浅浅的痕迹,那双脚也随着拖行的步子毫无规律的动着。他依旧睁着空洞浑浊的眼睛,却早已无人介意事情的始末。
  

  ☆、夜鹰的方式

  冷风掠过,展昭清醒了许多。
  感觉腰间有双手揽着,这双手带给展昭的感觉有些陌生,有些异样,可以确定的是,并不太舒服。
  “多谢兄台援手,展某自己可以……”
  身形依然凌空起落,那手也依然有力的收在展昭腰间,似乎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展昭的掌风已用力拍了上去,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如他意料,那手撤回,展昭身形恢复自由,陡然一旋,已与来者面对面落定。
  “展昭,看来司空祈隆给你下的蒙汗药剂量少了点。”
  男人不以为然,一身黑衣,身形颀长,比展昭略略高出几分,黑巾蒙面之下却依然清晰可观高挺的鼻翼轮廓,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慵懒,压抑,神秘,却难掩蛰伏的爆发力,而让展昭感觉不适的是其中隐隐暗藏的是同李元昊同样的肆意侵略气息,不用刻意张扬,却已足可使人感受深刻。
  既然展昭已出手,必已断定来人是谁,既如此来人蒙着黑巾反倒没意思了。
  他顺手扯下。
  “夜鹰,果然是你。”
  夜鹰斜飞的眼风似笑非笑:“展昭,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在江湖上混得的南侠之名?”
  “……”
  夜鹰冷笑出声:“我的意思,是,你这种天真的性格能混出名堂,而且居然还活着,有些意外。”
  展昭不再理他,转头就走。
  “去哪?连声谢都不说就这么走了?”夜鹰已经挡在展昭身前,拦住去路。
  展昭停住脚步,只短短回答了三个字:“曳竺林。”便执意前行。
  夜鹰连眼皮都没兴趣抬起,反倒侧身让开,不疾不徐的对展昭逆着月光的背影道:“你不用去了,白玉堂根本不在曳竺林。”
  展昭倏然转身:“你什么意思!”
  夜鹰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展昭的问题:“展昭,如果知道有朝一日你会爱上白玉堂,我就该早早断了雪歌的念想。”他一步一步走近展昭,脸上有落寞,有玩味,也有被刻意压制的自嘲,甚至在夜鹰接近的瞬间,展昭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
  展昭本能的退了一步。
  展昭闪烁的目光不禁黯然,他对夜雪歌的亏欠源于蓝田医仙莫风的死,如今既然莫风还活着,雪歌便有复明的可能,可即便是复明的夜雪歌,他又能承诺给她什么
  心中已容不下他人的展昭,还能承诺娶她么……
  夜鹰眯上眼睛,无视展昭的沉默,故意在他结痂处挑拨:“我就是曾经把你看成可拖付之人才一心成全你和雪歌,没想到……”
  展昭依旧沉默着,握剑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怎么?”夜鹰扫了眼展昭握剑的手,“我误会你了?”
  看到自己的有意刺伤在展昭身上达到了预想效果,夜鹰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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