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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林仙儿之做霸主看搅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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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
“你们既然布下了这么一个局,自然要将李寻欢梅花盗的名声传扬出去,教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才是。”姚明月冷冷地看着厅外微微泛白的天空,“真是可惜,李家两百年来的名声……终究要毁了……”
她一声叹息,无限怅惘,似在惋惜,听者却无不胆寒。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她的目的,都已经明白她对李家有的不是交情,而是无限的恨意,恨不得让这整个家族遗臭万年,让李家的后人永远抬不起头来见人!
她竟然还要当众救下李寻欢,对他有恩!
一个人的心怎能如此恶毒?就是蛇的牙蝎的针也未必及得上她的心计!
林仙儿一身绯衣,像一只粉嫩的蝴蝶飞在雪地上。雪已停,天色也才刚刚露出一点白。
这只蝴蝶最终落在了城南柳家小巷内的一家医馆门前。这家医馆是新近才开张的,门前还蹲着一尊十分可笑的木雕:
一个手拿卷纸蹲在木凳上嗯嗯的男人——真是难登大雅之极!
李寻欢怎么会寻到这里来给阿飞疗伤的?
林仙儿推开门,穿过不大的庭院,便见到阿飞坐在大堂内,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正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
他身上的伤口都敷了药,就连脸上都贴上了两张制作粗糙的“OK绷”。
林仙儿好奇地凑到少年的面前,左右他的脸,皱了皱眉疑惑问他:“你怎么了?被人点住穴道了吗,怎么一动不动的?”她忽然伸出一根青葱似的手指,点了点阿飞脸上的“OK绷”:“这个东西是谁给你贴上的?难道是这里的大夫?”她实在是好奇死了,这可是“OK绷”呢,信息量这么巨大的玩意,她怎能不好好查查呢?
阿飞却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瞪着她。
“原来你说不了话。”
林仙儿笑嘻嘻地伸手捏住了阿飞的下巴,轻轻地挑高:“我猜一定是你醒来后不顾伤势执意想要离开,李寻欢没有办法,才点了你的穴位……好像也不对。”她摇头,在阿飞的腮帮子上掐了一把,与阿飞的愤怒相比,她的心情极好,简直好得过分,“点住你穴道的人一定不是李寻欢——你若要走,他是绝对不会阻拦的。他就是这样的人,总不愿意勉强别人一点。”
无端被人点住穴位的阿飞本就很生气,此刻遭了林仙儿的轻薄非礼,那简直就是要被气死了!他一直以为林仙儿是一个极端正可爱,又正经的女人,却想不到她竟然会出手调戏他!
“只是那个人好坏啊,竟然连哑穴也点住了,好像生怕你说了话,李寻欢就会心软把你放跑似的。”
她竟然还要幸灾乐祸地调笑他!!!
阿飞闭上双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决定不再理她。
林仙儿又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这时端着药的李寻欢恰好走了出来。他甫一看见林仙儿,不禁愣了愣:“林仙儿?”他还以为她已经着了梅花盗的毒手,心中甚至还因此对她颇为愧疚与可惜,却想不到她非但一点事也没有,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听出李寻欢话中的惊讶,林仙儿立刻收了胡作非为的“狼爪”,笑嘻嘻道:“你别惊讶,我也是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若不是上官金虹,恐怕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李寻欢不禁问道:“上官金虹?他为什么找你?”百晓生兵器谱排名第二的武林高手怎会突然出现在保定城?难道只是为了救林仙儿?他又怎会知道今夜林仙儿会遇袭?
难道上官金虹与梅花盗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林仙儿却是歪着头一派天真无邪:“我漂亮嘛!”
顾左右而言他的答案,李寻欢心知林仙儿不会将真相告知,却也不打算逼迫她回答,这样的女人,想要从她嘴里套出秘密,本就很难。
只是他还是要问一问,关于姚明月,林仙儿知不知道。
“姚明月?我知道啊。”林仙儿点头,“上官金虹虽然救了我,却将我丢在了大马路上,而我又不敢回兴云庄,只好在外面徘徊。”
“幸好遇见了这位夫人,正是她告诉我你们在这儿,让我来投靠你们的。”她忽然转了个身,像只翩翩的蝴蝶,“这件衣裳就是她的门人送我的,真衬我!”
“你为什么不敢回去?”林仙儿的话让李寻欢感到十分古怪,他不禁再次发问。
林仙儿却忽然止住了不停旋转的双脚,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她缓缓地低下了头:“你又何必问我呢?你明知道有些话一旦被我说出来了,你得到的就只有痛苦而已。”
李寻欢一愣,恍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实在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短短的十年竟能将一个侠义肝胆的汉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卑劣的人。
李寻欢不禁想,如果没有认识自己,亦或者自己当年没有做下那样的错事,今天龙啸云会不会……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人会后悔,时间却不会回溯,一切都已改变,再无法回转!
喉间忽然涌起一股腥甜,李寻欢急急将手中的汤药搁在桌上,转过身后他便弯下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被点住身形的少年看到他这样,积蓄在心头的愤怒忽然间烟消云散,他看着他的目光霎时间充满了怜悯与悲哀。
千里捉“鸡”
“你们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怜极了,不是身上有伤就是心上有伤,看到你们这样我都不忍心走了。”
坐在床边的林仙儿摸了摸衣襟,忽然叹息一声,她的眼里已满是同情与难过。
躺在床上养伤的阿飞不禁看向她:“走?你是要走去哪里?”然后他又说道,“你若是要走为什么不等一等,等我伤好了和我一起走?”尽管他知道林仙儿的轻功很好,但是短暂的相处之下他却早已经将她当作很好的朋友,现在怎么可能让她孤身在外?
何况,外面还有人正想要她的命!
林仙儿却摇摇头:“你该明白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留在保定城里了,哪怕是多待一刻都是危险,而你身上的伤却还要等很久才能好……”
“我虽然不行,但是大哥……”
阿飞见林仙儿执意要先走一步,连忙出声打断她的话。不想林仙儿却依旧是摇头叹息:“你大哥……你大哥就真的能为了我得罪那个人?即便如此,他和你难道能护我一辈子?”她突然站起身,背对着他,“我要走就是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帮我彻底解决麻烦的人。”那个人现在虽然还小,但他总有一天会成长!她要找到他,看着他慢慢长大,成为一个聪慧无比坚强无比的男人,更要看着他一步一步将不可一世的金九龄迫上绝路迫上死路!
至于龙啸云,虽然还活着,却已等于死在荆无命的剑下了!
当然,这件事情她是万万不能和阿飞说的——她岂会不知在这少年的眼中自己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女人?
“此前我已经同一个人约好了让他帮我找个人,就在昨天他飞鸽传书予我,说那个人已经找着了。”她忽而转回身,脸上已有了一丝甜蜜的笑,“阿飞你信我,等我找到了他,不仅我的麻烦会没有了,就连李大爷的麻烦也会不见的。”
阿飞惊诧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可以替他们解开这些难解的杀题?
苏州城外的卢石小镇,本是个十分萧条的小村落,却因为一家新开的赌坊竟日渐兴旺了起来,甚至成了许多外地人来此的必去之处。
林仙儿进桑家赌坊旁的饭铺内里时,司空摘星正别扭地坐在桌边,并用两根筷子卷着面条。
林仙儿瞧了眼司空猴子碗里的粗面,皱了下眉。等到这只小猴子总算将面条都卷进嘴里了,她已等了他将近半个多时辰。她急急地从保定城赶来,来时天色却已经很晚,此时更是夜幕降临。
桑家赌坊的灯火却更旺了起来,人声也更鼎沸了起来——赌坊就像妓院,晚上的生意总要比白天好上许多,所以林仙儿并不着急。
吃饱了面喝足了汤的司空摘星摸了摸肚皮,伸了个懒腰后,才想起来看看林仙儿——若他年龄再大一点,恐怕就不会这么晚才想起来看一看林仙儿了,所以对于他的轻忽怠慢,林仙儿一点儿也不在意。
“吃饱了吗?”林仙儿笑起来的样子很甜,看上去好像只是个比司空摘星大一点点的小姑娘一样。
司空摘星抖了抖胳膊,又用将双手交叉着摸了摸:“饱了。”
“陆小凤呢?”
“他当然在桑家赌坊里。”
“你没办法把他拉出来?”
“他不但是个赌鬼,还是个无赖!”
司空摘星抹了抹嘴,从一只粉色的荷包里掏出了十个铜板扔在了桌上。林仙儿看着那个荷包觉得十分的眼熟。司空摘星自然知道她在盯着他手里的荷包,更知道她正在想什么,却一点也不介意,还特意将粉色的荷包拎起来甩了甩。
林仙儿忽然笑弯了眉眼,竟然对他嘱咐了起来:“那里面总共有一百二十三两六十八文银钱。不管怎样你还是帮我找到了他,给你一点酬劳是应该的。”
司空摘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他扒了扒头顶杂乱的黄毛,接着便扭身跑了出去。
要在桑家赌坊内找到陆小凤并不难,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标志性的眉毛,但是他今年也才不过十二岁,年龄这么小又能进得了大赌坊里豪赌的赌鬼,可不多。
林仙儿找到这只小鸡仔时,他手上的赌本已经不多,显然在今天他的运气并不好。
陆小凤的手里已只剩下一个铜板。
林仙儿看着他悠闲地将那个铜板轻轻地抛高,又接住,然后再抛高……“你就剩下一文钱了吗?”她忍不住瞅着他的小脸盘,发现那上面连一点愁苦的样子都没有。
陆小凤接住铜板,扭过头来看林仙儿。当他看清她的姿容时不禁冽开了嘴:他虽然还年幼,但已经明白美女是一个令人多么赏心悦目的事物。他点了点头,又将铜板高高地抛弃,此时似已有了一点卖弄的嫌疑。
“那你今天的运气可真不好。”林仙儿同情地摇摇头,虽然在她面前的这少年此时用“春风满面”来形容也没有半点错处。
你在这张笑得十分开心的脸上,又哪里看得到一点值得别人同情的地方呢?
“没有办法,我的钱太少了,在赌坊里穷鬼是很难能翻身的。”陆小凤笑着解释。
“既然翻不了本,你又何必来赌呢?”
“因为我一天不赌钱,手心就痒得很,那简直比做一个穷光蛋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原来你是生病了。”林仙儿叹息,愈加地“同情”起这少年。
陆小凤竟然也点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诊断”。
“来来来,买定离手!压大压大,压小压小啦!”
主场的庄家将骰盅用力地按在赌桌上,而后开始大声地吆喝起来,鼓舞着桌前的赌鬼抛出钱财。
林仙儿不禁仔细地观察起陆小凤的神情举动,想要看一看他此刻是个什么模样。通常,人们进赌坊图的就是一夜暴富的便利,但往往事与愿违,许多人都在赌坊中败尽了家财。即便是赌鬼,当他钱袋里的钱已经少得可怜,甚至只剩下一文钱时,或多或少多会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将这最后的“希望”轻易地抛出去。
陆小凤却没有这样,他将铜板略略抛起,接住,就像刚刚那样。然后他的大拇指就将这一文钱弹飞了出去,铜钱最后落在了画着圈“大”上,中间连一点停顿一丝犹豫都没有。
那铜板刚刚落下,一大叠银票随即落在了它上面。庄家见到这叠不少于十张,张张都是五十两的银票子,不禁抬头看了眼扔钱的人,却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
连陆小凤都讶异地看向这个漂亮的女人,赌徒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有赌瘾的人,更不是一个急需钱财的人。
林仙儿笑意浅浅地看着陆小凤,朝他眨眨眼:“我是富婆,你是穷鬼,现在我们都压了大,你猜我们会不会赢?”
听了她的话,陆小凤立即细细地眯起了两只眼睛,笑得像是猫:“那一定是赢的,这里的人,无论谁在你面前都只能是穷鬼了吧。”
结果赢的人竟然真的是他们!
陆小凤此时已经不再只有一个铜板了!他将所有的财产相互间敲了敲,立刻就能听到铜板特有的迷人声音。然后他将两枚铜板收了起来,依旧笑得像只小花猫对林仙儿说道:“走,我请你吃东西!”
“为什么?”林仙儿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略显古怪的少年,问道。
“我曾经在一个和尚那里算过命,他说我是天生的赌鬼,但是会一直输钱,但是只要赢一次钱,那么以后就再也不会输了!”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和尚,他一定是个酒肉和尚!”
“不,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老实的和尚,别说酒肉,连鸡蛋都不吃!”
“看来遇上了我,你真是走大运了!可是你身上只有两文钱,我实在想不出你能请我吃什么。”
“馒头!”
卢石小镇丁家馒头店的馒头,拳头那么大的馒头两个才一文钱,几乎没有一个穷鬼不爱它!
林仙儿却差点被丁家的大馒头噎死!
看在林仙儿帮忙改变赌运的份上,又因为自己买的馒头差点噎死了这个可怜的女人,陆小凤竟真的答应林仙儿,陪她玩一遭。
玩,玩什么?
当然是去玩人,越精彩的人玩起来越尽兴。
林仙儿再次见到阿飞时,他正独自一人坐在饭铺里吃饭。离他不远的地方正有一老一少两个说书人起劲地说着江湖上的奇闻趣事。
奇闻趣事的主角竟然是李寻欢,而这一老一少的说书人林仙儿若没有记错,应该就是天际老人孙老头跟他的孙女孙小红。林仙儿对孙老头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她对孙小红却有几分忌讳:按照她看过的电视剧走向,这个孙小红可是要和阿飞结亲的,为此还挂了一个“范冰冰”。
奇怪的父子
“江湖传闻,数月前连做二十几状大案,害了无数人性命的梅花盗,竟是十年前以一柄飞刀艳惊天下的小李探花李寻欢。”
“只是像他这样曾经富甲一方,又是风流倜傥的人物,何必做那些醃渍事,毁了自己的名声。”
“小姑娘,你这就不明白了,男人皆是坏胚子,你莫不是没听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么?”
孙小红回过头来便是恶狠狠地瞪了林仙儿一眼,她自然知道这个美艳天下的女人是什么来路,更知道她绝不像表面上来得这么单纯天真!
只是她恶狠狠地瞪着林仙儿,迎来的却是一双火辣辣的眼。只见林仙儿一双探究的眼一直钉在她脸上、胸上、腿上,这样一双眼睛简直比旁的臭男人还要让人忍受不了!
孙小红立即红了脸,调过头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也是男人,难道就让她这样胡说八道吗?”
她这一句话却是与阿飞、陆小凤两人说的。
阿飞只淡淡道:“同她说话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替你说话?”
陆小凤却是摸了摸鼻子,显得很不好意思:“她是我姐,我要是跟她顶嘴,一定会被她欺负死!”
听他这么说,林仙儿立即嗤笑一声:“你是要说好男不跟女斗吗?”
陆小凤却不肯答话,只是捏了一只小包子,放进嘴里。
孙老头子在旁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他瞧了林仙儿一眼,也已有了一些不满,只是他毕竟不是孙小红这样的毛丫头,自然不将林仙儿的那点计量放在眼里。
他只继续说自己的书。
“丫头,你不信探花郎就是梅花盗,难道是不信秦孝仪、赵正义、田七几位大爷的判断吗?”
他又说道:“他们都是一言九鼎的大英雄,自然不会冤枉别人,他们说谁是梅花盗,那这个人就一定是梅花盗。”
阿飞听到此时,冰冷的眼里已满是憎恶,他不禁伸手去抓自己的剑。而孙小红听到此时竟也哼了一声,不满道:“他们是英雄就很了不起吗?你也曾说过李寻欢是一个大大的英雄,既然李寻欢可以是梅花盗,他们为什么就不会撒谎?”
孙老头没有答她的话,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气中已满是遗憾,饭铺里的听众都已从他这一声叹息中明白了整个故事里的诡谲险恶。
阿飞的脸色已有了些红,陆小凤这小兔崽子却一直死死压着他的手,不让他轻举妄动。
“只是可惜,在两个月前,在兴云庄内众豪侠已经将他困住,却还是被这厮给逃脱了!”
众人听到此时,皆松了口气,暗叹一声苍天有眼,却没有叫这样一个风流人物被那些恶人辱没了。
不想这时孙小红却偏偏要叹气道:“他能逃出来虽然教我十分开心,只是这样一来他是梅花盗这件事情岂不就坐实了?”听她这么一说,众人又是一惊,面上都露出扼腕之色。
“像他这样狡诈的人,你又何必为他担心呢?你可知道,在半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在少林寺门口,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和尚。”孙老头吸了口旱烟,竟似十分悠闲。
“那大和尚是谁?”
“正是两个月前前往兴云庄捉拿梅花盗的心眉大师。”
阿飞听到这里时,眼色忽而一冷:“你说两个月前,心眉大师到兴云庄是为了捉拿梅花盗?”
“正是这样。”
“在李寻欢离开兴云庄的第二天,他是不是就到了那里?”
“确实如此。”
“嵩山少林寺到保定兴云庄,一路行来需不需要些时间。”
“当然需要,走马坐车至少需要三天。”
阿飞霍地站起身,看着孙家祖孙两人:“李寻欢现在在哪里?”
孙老头巴巴抽了两口旱烟,才道:“他现在自然在少林寺,他杀死了心眉大师,岂能活着离开?”
“据我所知,他去找心眉大师原是想为自己洗脱罪名,又怎么会杀了心眉大和尚?”阿飞冷冷问道。
“按他的话所说,他确实是在半路上寻到心眉大师,却不想着了无毒童子的追杀。心眉大师不幸着了毒手,李寻欢只好将他背上山来,让少林寺的人救他。”
“但他还是死了,是死在路上还是少林寺中?”
“少林寺中。”
“少林寺的人却要怪他?”
“只因有人说这是他的诡计,是他想要以假乱真博一个恩人的名声,令少林寺为他开脱。”
“那个人是谁?”
“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写下《兵器谱》的百晓生。”
话到此时,阿飞已不再问,他只冷冷地看向林仙儿。他虽没有说话林仙儿却已知道他的心意,只淡淡嘱咐他:“你走吧,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阿飞点了下头,旋即走了出去。
饭铺内的人愣愣地瞧着他离开,一时竟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孙小红见他离开立刻大声地想要叫住他,可是又怎么叫得住?她不禁有些恼,回头瞪林仙儿:“你怎么就让他走了?我和爷爷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没关系,他是个穷光蛋,给不了你们赏钱的——你们还要继续说下去吗?我正听得过瘾呢。”
坐在林仙儿身旁的陆小凤忽然噗哧笑出声,又觉得对不住说书的小姑娘,连忙脸一红低下了头。
少林寺今日来了一对儿十分奇怪的父子,父亲是个腰围如桶的大胖子,儿子却是面黄肌瘦,一脸的短命相。
这对父子却是很有钱,大胖子一出手就捐出了十万两的香油,只为向佛祖求个愿,让自己的儿子长命一点。
主持见这对父子可怜,便让医术极高的心宠大师替这可怜的儿子诊断医治。只是也不知道这孩子得的是个什么病,竟连心宠大师也瞧不出来,只能对那可怜的胖父亲说几句节哀的话。
那大胖子立刻捏出一块大红色的方巾捂住自己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心宠大师见不得他这副丑陋的模样,立刻告退一声出了斋房,另又写了一个处方叫小沙弥去熬制汤药给病人喝。
小沙弥好不容易熬好的药却并没有被病人喝下,而是被胖父亲倒进了花盆中。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对儿子的好都是假的?难道儿子的病都是他一手为之?
胖父亲将药碗搁在了木桌上,手里正捏着一窜佛珠随意的把玩着,此时他的脸上又哪里有半点担忧之色?
忽然有人敲门,敲了许久这胖父亲才磨磨蹭蹭地起身,问道:“谁啊?”
“是我。”门外的人应了一声。
胖父亲立刻走了过去将门打开。看着像猴子一样蹿进来的家伙,他不满道:“你为什么要敲门进来?你莫不知道从窗户进来更安全一些?”
“我是人,是人就应该堂堂正正地从门进屋。”
蹿进来的家伙竟然就是胖父亲的儿子,那个病得几乎就要死了的枯黄少年!
胖父亲走到儿子身边,坐下,看着他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不禁问道:“你见到阿飞了吗?”
“见到了,他一直守着百晓生,好像这个人才是他的大哥似的。”
“呵……那你还查到了什么?”
“我打听到心眉大师回来时还有一口气在,只是喝了师弟心宠的一碗药后立刻就一命呜呼了。”
“我还听说这个心宠大师,在出家之前人称“七巧书生”,是个下毒的大行家!”
“……”
“你怎么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你是从哪里打听来这些事情的,心眉大师是吃了药之后死了的这件事情或许能从僧人那里探听来,只是心宠出家前的事情一般人恐怕并不知道。”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少林寺中恐怕只有心字辈的几位大师知道。若不是遇到一个很奇特的小瞎子,我是打听不到的!”
“小瞎子?”
“他虽然是瞎子,耳力却极好,别人都看不到我,只有他听见了我。”
“他应该是花家七郎,在一年多年前被人害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也是从那时起被百晓生带进了少林寺来。”
“可是他看上去并不烦恼。”
“是么?我却听说花家七郎突遭毒手之后就郁郁寡欢,几乎已经想死!”
“我一点也看不出,看来这是一个谜。”
“你想要看看谜底吗?”
“或许不久这个谜底就能解开了。”
“哦?”
“他若无心又怎么会知道心宠的过去,还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他甚至还告诉我他曾查探过心眉大师的尸体,他身上所中的毒有两种,一种是五毒童子惯用的‘五毒水晶’,另一种却是草木之毒,而五毒童子却并不精通此门道。”
“他分明就是在告诉我是心宠杀死了心眉大师。”陆小凤忽然叹息道,“他虽然是个瞎子,却看见的比别人要多,他的年龄远比我小上很多,懂的事情却绝不比我少——他的胆量也绝对不小!像他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敬佩,又害怕。”
“你说的真有道理!”乔装成大胖子的林仙儿立刻捏出那块大红色的方巾,擦了擦脸:“可是我知道你并不害怕他,反而很喜欢他呢。”
陆小凤立刻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别有其意呢?”
“你想多了。”林仙儿立即否认,然后又问他,“你既然知道心宠有问题,那一定是要去查一查他的,对么?”
陆小凤点了下头:“你猜我在他房间里找到了什么?”
“什么?”林仙儿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卖关子。
推测(修)
“《达摩易筋经》。”陆小凤神情变得认真非常,薄薄的嘴唇弯出一抹讽刺。
林仙儿讶然地看着他:“《达摩易筋经》?”
林仙儿当然知道《易筋经》是什么,不论是哪本武侠小说,只要涉及了这本秘籍无不将它视作武学中的一座高峰。而这本秘籍也确实不负这样的威名,数百年来一直收纳在少林寺藏经阁内,非是天资极高辈分极高的高僧恐怕连看一眼都难,何况是要将它收在自己房中?即便是“心”字辈的心宠也是不能的!
林仙儿忍不住嘲笑起来:“想不到少林寺中竟然出了个偷儿。”
“我只怕他远远不只是个偷儿,还是个杀人犯、采花贼。”陆小凤忽然说道。
“采花贼?”一听这三个字林仙儿不禁竖起了耳朵,“难道你认为他是梅花盗?”
“即便不是梅花盗,也与他的关系甚多!”陆小凤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饭铺里,阿飞为什么急着先走一步?”
“当然记得,他那么急只因为‘时机’不对。”林仙儿笑着眯了眯眼,“依说书的所说,心眉大师分明是在李寻欢到达兴云庄之前就被通知,才能在李寻欢被污蔑的那一晚‘恰好’赶到——这‘时机’未免掐得太好了一点——只是李寻欢运气好,在心眉到达之前就逃出了龙啸云的掌握。”
说到此时,林仙儿却是话锋一转:“可是我也想过,也许心眉大师只是为了匡扶正义铲除奸孽才会前往兴云庄,此前并不知道李寻欢就是梅花盗。他在那一天赶到也许真的只是巧合。”
“别人或许会这么认为,但是阿飞没有,我也没有。”陆小凤摇头,忽而他看着林仙儿,道,“我知道你也并没有真的这么认为。”
“哦?”林仙儿笑着回看小小少年,对他的认定不置可否。
陆小凤笑了一下,道:“我虽然不知道阿飞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心眉大师身为少林寺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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