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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红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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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毯之下、荆蔚单手揽在一点红的腰跨上,两人肢体相贴,模样甚是暧昧亲密。体温隔着衣衫,一点点转到杀手的身体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刚开始尚还有些僵硬局促的男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盗帅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挪近了些许,直到能够清楚感受到对方肌理的细微变化,这才低低笑出声来,“你们昨夜呆的那个帐篷,可是迁移了么?”
  
  一点红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倒没有挣扎,淡淡答了个“是”。
  
  荆蔚也不放手,仗着毯子下没人能看到,放肆地对杀手动手动脚,口中的话题却正经得让人咬牙,“迁到哪里去了?”
  
  按住已经蹭到大腿内侧、四处惹祸的爪子,一点红平静地说道:“据说是离此处不远的沙漠客栈。”
  
  “客栈?”被人压在手下,某人依旧不依不饶,索性反手在一点红的掌心挠挠捏捏。杀手一不耐痒,下意识紧了紧拳想将那小动作停止按住,荆蔚得逞一笑,趁机加紧手上的力道,将对方其握住。
  
  被人下套捉住的杀手微微一愣,他稍许侧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并没有甩手挣脱,反倒施予气力,将那掌心的四指握进手里。只是面上却依旧平淡无奇,声音更没有丝毫波动,“此间大盗‘半天风’所开的黑店。雇我来的人似乎和这‘半天风’有所勾结,现下应是到那里去了。”
  
  荆蔚微一沉吟、点了点头。
  
  一点红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在这一两天里,他们想是不会离开了。你若是准备好了,明日便大可过去,砍下他们颈上的脑袋。”
  
  “我要他们的脑袋干嘛?”虽然确是一点红才会说出的话,但盗帅听后还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并非事情主脑,将其杀去岂不得要打草惊蛇?”
  
  杀手一愣,脱口说道,“那你又有如何打算?”
  
  “无巧不成书。”荆蔚冷声一笑,道:“又是石观音、又是龟兹叛党,硕大一个沙漠,这下却都被你我撞上了。”
  
  “石观音……”听到这个名字,就连一点红也皱了眉头,“这人在江湖上消失已久,你又怎么结上了她?”
  
  “我也不知道。”荆蔚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我却从司徒流星那得知,龟兹叛党中,有汉人参与。但无论汉人有多大能耐,又怎能轻易在异域发动叛变?想必主谋之人在龟兹国拥有很大的势力,否则就算阴谋成功,又怎能谋权夺位、在国内立足?”啧,屁大点国家,事还真多。
  
  杀手愣了一会,道:“你方才不是说,绝不会是那黑珍珠吗?”就算她女版男装,又是沙漠之王的孩子,在众人之中最为可疑,但对于荆蔚的判断,一点红向来是极其信任的。
  
  盗帅笑道,“大漠有势力的人,岂会只有她这一个?”
  
  一点红想了想,缓缓说道:“那个前来寻我的人,在出关不久便说要去寻你,在他离开队伍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只是直到此地,一路上都有龟兹王的使者迎接护送,而那里头有两个龟兹国的大臣,据说地位极高……还有一个,就是你所听说的那个汉人。”
  
  荆蔚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道那汉人姓何名谁,又是哪方人事?”如若牵扯到宫里朝廷,事情可就变得麻烦多了。
  
  “那人叫吴菊轩,据说乃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名士,而且智计无双。”大概知道对方心里所想,一点红淡淡说道,“但在我眼中,他却不过是个獐头鼠目、满脸讨厌相的男人。”
  
  没想到杀手也会对别人的长相品头论足,荆蔚眨了眨眼,期期艾艾地凑了过去,“那,在你眼中我可还算好看舒服?”
  
  杀手闻言一噎,默默推开盗帅的脑袋,继续说道:“想必,那人只是做了易容伪装,用那讨人厌的皮相作掩护。只因自己不愿他人与之亲近、以免被敲破行藏。”
  
  “那是,倘若易容得好看一点,终是有人愿意多去瞧瞧的。”将一点红露出外头的手塞回毯子里,荆蔚笑着说道,“若猜得不错,这人想必与石观音牵连至深,明日和老姬商量一下,过去探探倒也未尝不可。”
  
  一点红闻言皱紧眉头,“你莫非觉得,这事全由那石观音一手主导?”
  
  荆蔚莞尔,“只有明面上看来不是这样。”
  
  杀手神色一动,他默默低头沉默了许久,直到想着事情的荆蔚也开始歪头出神,才开口发出声音,言语间竟隐藏着少有的犹豫和顾忌,“我是被人骗来此地,你又为何突然放下楼里的事宜,跑到这大漠关外?”记忆中,这人虽然不至日日夜夜,倒也算是忙得不可开交。
  
  荆蔚愣了半会,刚要回答,却见一人裹着条又厚又大的鹅毛融被,像个小帐篷似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盗帅心里一跳,微微皱了皱眉,心含侥幸地问道:“谁?”
  
  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噗哧”一笑,便将老变态的小心脏击了个粉碎。不愧为一代女杰,这琵琶公主居然在新婚之夜……溜出洞房另寻新欢来了!
  
  死酒鬼,老处男!你是不是未老先衰、后劲不足啊!怎没把这女人往死里操,干到她第二天直不起腰、走不了路,呆在床上下不来地啊!
  
  荆蔚一边在心里哭骂腹诽,一边僵硬地收起脸上的笑容,甚至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来这里干什么!?”
  
  琵琶公主裹着雪白的鹅毛被,拖拖拉拉地走了过来,她瞧了瞧荆蔚旁边的一点红,吃吃笑道:“既然你们能来这里赏风看月,为何我就不能?”想了想又礼貌地问道,“这位侠士我还从未见过,可又是你带来的朋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有必要,我自会向你们介绍的。”荆蔚扬眉笑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琵琶公主倒不介意,她只是淡淡扫过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落在荆蔚身上的视线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在这神情之下,暗藏的是个怎样的意思。
  
  老变态悄悄瞅了瞅靠在旁边的男人,只见他身子虽然没挪,但握在自己掌心的右手,却无声无息地抽了出去。荆蔚咬牙切齿,再也顾不得身份麻烦,板着个脸,对好友的新婚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立刻回到洞房里去,否则……”
  
  他话未说完,便被琵琶公主金铃般的笑声“咯咯”打断,“你要我到洞房里去干些什么?”
  
  老变态顿时黑了半张脸,他脱口说道:“除了和你那快精尽而亡的老公继续做…爱,你还想做什么?”
  
  荆蔚一词双用,还夹带了几个现代用语,别说琵琶公主了,就连对他甚为了解的一点红都有些糊里糊涂、弄之不清。
  
  前有琵琶公主,旁有中原一点红,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老变态此时真有些觉得自己是八点档中,被外遇挺着个肚子,满脸得意地找上门来,被正妻抓住、那翻了错的倒霉丈夫。
  
  想到这人毕竟是好友的新婚妻子,盗帅按耐下心中的恼怒,有些无奈地说道:“就算小胡喝了个烂醉,今日夜里……不,未来的日子里,你也不易像现在这般抛头露面,更别说这会还是三更半夜了。”
  
  闻言,琵琶公主瞟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在外头洗澡也不行?”
  
  荆蔚一颤,小心翼翼地瞧向旁边的杀手,只见一点红神色微动,下刻竟又有些黯淡了下去。知道这人又想岔了,老变态几乎想要掐死面前这个乱抛媚眼的女人,却终还是耐下最后一点儿性子,开口劝导:“总之,你先回到洞房里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孰知,琵琶公主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娇笑地看着盗帅,吃吃说道:“我若真的到了洞房里去,不被新娘子打出来才怪咧!”
  
  这会换成荆蔚发呆了,他愣了半晌,才惊声叫道:“龟兹国不只你一个公主?”话到最末,就连老变态也想抽上自己一个耳光,废话,古代又不搞计划生育,三妻四妾的生上一堆又有什么意外奇怪的。只是,那另一个公主却从没见过啊……
  
  琵琶公主妩媚地点了点头,干脆将旁边的杀手视为无物,“没错,嫁给胡铁花的那个,是我的姐姐。”
  
  “你姐姐……你、你怎么不早说?”这下,荆蔚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看着旁边那个面无表情的杀手,又瞧瞧前方楚楚动人的美女,颇有种挖个深坑将自己埋进去的冲动。
  
  该死的桃花运、该死的胡铁花!你为什么不用你那骄傲自负的野性魅力,将眼前这只又大胆、又没眼力健的女人拐上床啊!简直是天理难容!
  
  事实证明,老变态看人看得确实极准,眼前这个琵琶公主果然没什么眼力健。那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美目,此时正死死盯着心里中意的男人。她咬着嘴唇娇滴滴地笑着,眼里尽是爱慕与依恋,“我为什么要早说?我就是要你生气、要你着急……”
  
  “生气你妹,着急你大爷!我现在才生气着急呢!”感觉到杀手渐渐变得坚硬、甚至稍稍离开了自己,老变态欲哭无泪。他实在整不明白,自己与一点红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共裹一床大毯,为何这女人却能够视若无睹……甚至看不出来?却没想到,在一个正常女性的眼里,相貌出色且受异性欢迎的男人,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与同性裹条毛毯互相取暖,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们两人的衣服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琵琶公主对自己的相貌和魅力极自信,在潜意识里,早就将荆蔚这个优秀的男人划入在暗处对自己朝思暮想,日日夜夜不得入睡的追求者之一了。只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是个发育彻底、弯得不能再弯的死断袖。
  
  因此,美丽的公主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她笑靥如花,鲜红色的羽被也“叮叮当当”地闻声作响。很快的,荆蔚便看见在那柔软厚重的被子下,伸出只洁白光滑的手,而在指间掌下,竟还拿着两个酒瓶,“呆子,还不来接我的酒瓶?这里冷得要命,也不怕被冻成冰块。”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旁边的中原一点红突然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琵琶公主两眼,直到那个不速之客不由后退了半步,才默不吭声地转身离去。
  
  “等……”荆蔚一愣,方要去追,却被琵琶公主倾身扯住衣袖,鲜红色的鹅毛被从她肩上缓缓滑落、露出那缎子似光滑皮肤,再往下,却是白皙柔软的丰满胸膛。
  
  第二次看到琵琶公主的裸…体,荆蔚同学当场哭了。这他妈是个什么事啊……
  
  “呆子,你想冷死我吗?”见面前的男人一副呆愣僵硬的模样,琵琶公主娇笑着,她伸展着双臂张开棉被,大方地显露着自己完美的胴体。荆蔚见状忽而一笑,他伸手将鲜红的重物紧紧扣住,想也不想地把那裸…露在外身躯重新裹了回去。
  
  “今夜我们在这守着,是怕婚宴之后守备松懈,你父亲因此遭遇刺客。”他低低笑着,极富磁性的声音让公主激动得浑身颤抖,有些紧张又满是期待,“但你们若不再需要,事后便别怪我松懈失察。”
  
  琵琶公主微微一愣,惊声说道:“莫非今日有刺客要来?”
  
  荆蔚笑笑,将袖中的字条递了过去。
  
  琵琶公主看着一点红曾经叉在骆驼上的那张留言,低呼了一声慌忙跑回了帐篷。荆蔚冷笑,下刻便转身向杀手离去的方向快步行去。
  
  意料之外,中原一点红并没有离开太远。刺骨的寒风拍打着他黑色的衣摆,月夜之下,竟带了些凄凉和孤寂。老变态心里又酸又涩,这人明明疼了、痛了、在乎了,却终是压在心底一声不吭地独自承受。
  
  其实一点红也确实走不了多远,转身离开没有多久,他便停在树林和帐篷的交界处,再也迈不出去了。长风慢慢,在这陌生的地方,他竟一时不知应该回到哪里。从前,他四处奔波,从未在同一处长久居住过,周遭的环境是否陌生、所处之地可否安睡,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在他眼里,有的不过是一笔生意、一个任务。
  
  只是现下,就连这些都不再有了。无论是龟兹叛党那里,还是营地帐篷之处,都不是他应该能够回到的地方。而沙漠冰寒,只是站着任冷风吹打这么短短一会,身上的温度便尽数退了干劲。
  
  温度……
  
  杀手微微皱了眉头,下意识地摊开自己掌间手心。隐约似乎,还残留了那人的触感。
  
  荆蔚站了一会,这时也终于看不下去。将面前那个萧索的身影从背后揽入怀里,搂着一点红被寒气冻得僵硬的身体,将他整个裹进厚重的毛毯之中。感觉到杀手肌肉的紧张,盗帅磕在他的颈窝上,缓慢地磨蹭着,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尽可能向那冰冷的身躯传递热量。
  
  “再给我一些时间……”荆蔚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许久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对自己动情了。许是因为几次相救、屡番不杀,许是因为温柔相待、暧昧纠缠。这人将心中那个空旷的地方,全部留给了自己,而自己却依旧像最初一般,虽然怜惜、虽会心痛,却终未曾像他一样全心全意地投入进去。
  
  因为自卑,这人从未相信自己;因为了解,却也未敢放心信他。
  
  一点红任荆蔚环着抱着,视线却落在遥远的池边。清澈平静的水池映着明月,寒风习习、又不时将其打散搅乱,混成一团。在那里,曾有一个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身后的这个男人。
  
  “那女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杀手嘴里挤出一个艰难沙哑的声音。
  
  “恩。”不敢嘲笑杀手终于开始观察他人的外貌,荆蔚将人揽到林下树影。言语淡淡,手臂的力道却又加大了一些。
  
  得到回答,杀手嘴唇颤了颤,深深地合上双眼,哑声继续,“她又对你用情至深。”
  
  “我知道。”荆蔚长叹一声,心痛得恨不得将这天下第一杀手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难道每个对我动了情的女人,我都要一一回应么?”那蓉儿她们岂不吃亏?
  
  一点红愣了愣,似乎有些无法相信,“你不喜欢她?”
  
  荆蔚失笑,“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但你……”女子妙曼,虽然自己只碰过一个被毁得不成人型的躯体,但无论如何都比他这个硌人僵硬、满手鲜血,除了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的男人好得多吧。
  
  “那你怎不选女子?”舔了舔冻得发红的耳畔,荆蔚将它含入口中,“因为那场意外?”还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察觉到怀里之人顿时变得紧张僵硬,盗帅复又叹了口气,在毛毯中探到一点红的双手,握在手里缓慢捂热,“再给我一些时间,如果等不起或者遇到合适自己的女人,再放手也不迟。”吻了吻杀手线条硬朗的下巴,荆蔚轻声说道:“相信我,你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得太多。”
  
  反倒是我这个早该死掉的无赖,才是配不上的那个。
  
  这个念头在老变态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顿时觉得自己又言情又肉麻,脸上的似乎也变烫了些许。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一把翻过怀里的男人,将他抵到树上又啃又问,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才痞子似的无耻说道,“但是在那之前,你就继续和我私磨在一起吧。”
  
  一点红没有回答,他平静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有将他看进眼珠子里似的趋势。荆蔚微微一颤,记起方才用的力道,怕他蹭破伤口,便要将人拉起隔开。下一刻,却看见腕里杀手稍许前倾,就这么睁着眼、含上了自己的嘴巴。
  
  这是做梦吗?是做梦的吧!这个闷骚居然自发自主的吻了自己,还趁自己张嘴说话的时候探入了舌头!?
  
  左肋有什么像炸开一样,荆蔚惊讶地瞪大眼睛,一时连眼珠子都僵得不知该怎么动才对了。
  
  一点红的动作莽撞生涩却偏偏直接认真,两人唇齿相接,他学着荆蔚的样子将自己舌头探进深处,试探地与另一个湿滑的柔软搅拌纠缠。老变态也算曾在万花丛中混迹了多年,他很快回过神来,便再次环紧杀手的腰间,迅速夺回属于自己的主导权。
  
  难堪尴尬的杀手顿时松了口气,任着荆蔚攻占自己,并尝试做着些许回应。一点红动情,荆蔚又何尝不是,两人就这么搂着抱着,在夜风中不知啃了多久,体温却只增不减、节节上升。
  
  “要糟。”感觉到自己的孽根又有些胀痛抬头的趋势,荆蔚在心里大骂一声,连忙松开杀手。一点红无声低喘着,漆黑的双目染上一层生理性的薄雾,嘴角旁边竟还挂着尚未拭去的水泽。
  
  盗帅喉中一干,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缓缓舔去那充满情…色的液体。察觉到荆蔚眼里的欲…色,杀手身上一僵,静静地看了回去,竟是默认了。老变态无奈地笑了笑,懒懒地靠在杀手身上,轻声说道,“今天不做,你撑不起。”
  
  一点红闻言一颤,过了许久,才默默地点了点头。搭在荆蔚身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紧了一紧。
  
  像想起什么,盗帅慢慢抚上杀手的后背,又道,“药效应该过了吧,难过么?”
  
  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杀手稍许勾了嘴角,声音依旧冷静平淡,“不。”
  
  傻子都知道不是实话,老变态朝天翻了个白眼,戳了戳最为严重的地方,惹得杀手不禁一蹭。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一点红,不免有些挫败尴尬,他略微退了开来,原本紧密相贴的地方霎时被冷风灌入,惹得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荆蔚低低一笑,扯了杀手裹回被中,太阳终于在天际冒了些脑袋,淡淡的暖光柔和得赶不走阴寒。两人在树影下安静地坐着,直到周围稍许有了动静,才一同回到帐篷。
  
  而姬冰雁则睡在里头,从头到脚都缩在棉被里,按理就连呼吸也该困难的姿势,他竟睡得和个死人似的,动也不动。
  
  老变态在盆中倒了清水,配好药粉搅拌混匀,这才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知道你早就醒了,我也没打算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再说,就算要做,也会视线将你连人带被一同丢去外头。”
  
  坐在一边的杀手难堪得不行,而装睡的姬冰雁更是无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探出头来。只见一点红已脱下衣裳,正让荆蔚替他擦身伤药。恍然瞥见那布满于腰腹脊背上的新旧伤疤,历来冷面的男人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荆蔚倒没注意,他一边替杀手除去死皮,一边小心的涂抹伤药,嘴里还不停碎碎念道:“说来这次,小胡是惨了,不知能不能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姬冰雁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说道:“陪什么?”
  
  “他娶的新娘,可不是什么琵琶公主。”按了按红肿的伤患,他低低向杀手询问了几句,复又说道,“我虽不知嫁人的那个,是古琴呢还是箜篌,总之看她从头到尾不敢露面,想必也没长成绝色佳人。唉,说白了,这对父女根本是在骗婚……”
  
  他话没说完,就见刚刚穿上衣服的杀手瞬间闪进了暗处。下一刻,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帐中。
  
  已经做好让胡铁花砸桌摔椅、骂人发泄准备的两人,意外地发现来人一副满面春风、得意盎然的样子,非但一点都不见生气、竟还……开心得很?
  
  别说荆蔚,就连尚还不算了解状况的姬冰雁,也都傻傻地怔住了。
  
  “你……还好吧?”荆蔚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
  
  胡铁花一屁股坐在对面,笑容灿烂得宛如在地上捡到了一辈子也花不完银票,他哈哈大笑着,就差头顶上真长出一朵花来,“我?好得很啊!”
  
  “是么,那就好。”荆蔚抽抽嘴角,保险起见复又问道:“新娘子可好?你……见着她了么?”
  
   



51、谁是新娘
  
  胡铁花一屁股坐在对面,笑容灿烂得宛如在地上捡到了一辈子也花不完银票,他哈哈大笑着,就差头顶上真长出一朵花来,“我?好得很啊!”
  
  “是么,那就好。”荆蔚抽抽嘴角,保险起见复又问道:“新娘子可好?你……见着她了么?”
  
  胡铁花大笑,“你当我真是个呆子,连媳妇都不看就跑出洞房来了?”嗜酒如命的男人咧着嘴、不是一般的高兴,他看着荆蔚得意地说道,“我知道琵琶公主喜欢的是你,也知道我那媳妇不敢露面,你一定觉得她又干又瘦、难堪至极。但你错了,我的媳妇非但不丑,还比你那琵琶公主漂亮百倍!”
  
  “什么叫我那琵琶公主。”荆蔚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和她丁点关系都没有。”
  
  兴头上的胡铁花,不仅没有理解荆蔚话里的意思,更以为他在嫉妒吃醋。老酒鬼大笑地拍着盗帅的肩,大大咧咧说道,“这下正好,我娶姐姐、你要妹妹,我们兄弟把龟兹国的公主全给包了!”
  
  “包你个头!”荆蔚很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春情犯懒的傻帽,直接爆了粗口,“我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
  
  知道只有炸毛的时候,荆蔚才会这般粗鲁,胡铁花愣了愣,诧异地说道:“你不喜欢她?”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她!?”一把拽住胡铁花的衣襟,荆蔚咬牙切齿地凑了过去,就差将他的鼻子一口咬下来了,“你再他妈胡说八道看看?老子要你下半辈子再也没法和你那美艳的老婆欢…爱行…房!”
  
  知道这人说到做到,胡铁花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多年好友,颇为艰难地干笑道:“你今天怎和吃了火药似的,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没逼你娶她做老婆啊。”
  
  姬冰雁闻言,忍不住低笑出声。荆蔚瞪了他一眼,冷冷松了手劲,“听好,我有……”盗帅短暂一顿,道:“我有重要的人了,以后管好你的嘴巴、不要胡说八道。”
  
  胡铁花傻了,而姬冰雁则不动声色地撇了眼阴影暗处,缓慢地叹了口气。
  
  “你、你有心上人了?”胡铁花呆呆愣愣,在他这个好友身边,虽然总是围绕着莺莺燕燕,却从没见他真正与哪个交好,更没听说有过中意之人。想到这里,老酒鬼忍不住好奇起来,他瞪大眼睛兴冲冲地问道,“那人是谁,我可认识?”
  
  对于好友自顾自的猜想,荆蔚也没否认。他白了胡铁花一眼,有些头痛地说道:“既能说认识,也能说不认识。”
  
  以为他不愿意说,胡铁花有些气闷地叫道,“不知者无罪,我不就说了几句让你不高兴的话么?大不了我先让你瞧瞧我那新婚妻子,全当道歉陪个不是!”
  
  盗帅闻言哭笑不得,“你若想要炫耀你那美貌的媳妇,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东扯西拉?”
  
  “你还叫我不要胡说八道,你怎么不管管自己的嘴巴!”被人戳到痛脚,胡铁花跳了起来,“再说了,你们这些做兄弟的,怎能不去问候我那刚过们的媳妇?”说罢,他又要拉尚在床边,穿衣着装的姬冰雁。
  
  “你头脑发热,也不要带上别人。”姬冰雁甩开胡铁花的手,冷冷说道,“大清早的,你拉着我们闯进洞房,成何体统?”
  
  “没错,你不要脸,我们却是要脸的。”荆蔚也抽了胳膊,并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胡铁花瞪大眼睛,嘟嘟囔囔地就将荆蔚往帐篷外头拉,一边走还一边幸福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我告诉你,我那新媳妇不仅貌美……还温柔体贴,脾气比那琵琶公主可好得多了!”
  
  “看来傻人还是有些傻福。”看着好友满面通红的模样,盗帅不禁有些失笑。
  
  在胡铁花心情好的时候,荆蔚和姬冰雁就算说再多嘲笑讽刺的话,他都能将它们当做耳边风。新娘呆的地方并没多远,因此两人还没聊上几句,就已进了昨夜洞房用的帐篷。
  
  新搭的帐篷,什么都是绚丽崭新的。华美的地毯、精致的装饰,流水般的红帐混着金线花纹铺洒在地上,像鲜艳的波浪、吉祥而又喜庆。
  
  貌美的新娘躺在流苏锦帐之下,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有种慵懒而妩媚的妙感。荆蔚微微皱了皱眉,就见方还扯着自己的胡铁花满脸笑容地走向前去,大嚷着说道:“还不快起来见见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将他当成自家兄弟便可以了!”
  
  别人新婚燕尔,见了面总是拘谨害羞,不好意思的很。胡铁花却大不一样,不过一夜就跟结婚多年的丈夫似的,随随便便、轻松自如。荆蔚哀叹一声,拉住正要继续向前的好友,无奈说道:“你真就什么都没察觉到么?”
  
  胡铁花一愣,“察觉什么?”
  
  荆蔚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按下被新婚冲得头脑不清的好友,走到床头一把拉开鲜艳的锦帐。
  
  “你干什么!”胡铁花急了,刚一大叫,下刻却愕然顿住了声音,就连面上的血色也尽数褪了干净,“这……这……”他颤抖地揭开绣被,在那精质秀纹的暖被之下,竟躺着一个惨死的女人。胡铁花见多了死人,却从未想到会在自己的婚床上瞧见这么一个玩意。他战栗地后退、像突然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软了下去。
  
  荆蔚一把揽住了他,扫了眼床上丑陋的死尸,凝眉说道,“你可认得这人是谁?”
  
  胡铁花颤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个女人,她……她怎么会死在我的床上!?”
  
  老变态朝天翻了个白眼,一边替那上不来气的家伙抚背顺气,一边留意着帐内周遭,“你一离开这里,就来找我么了么,或是还去了别的地方?”
  
  好歹是在江湖行走多年的老练男人,胡铁花并没话上态度时间便渐渐镇定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沉声答道:“哪也没去,直接就去找的你们。”
  
  “那么,当时你的新娘子可还呆在床上?”
  
  胡铁花傻傻地点头,随后一怔、跳起来叫道:“对啊,新娘子呢,我的新娘子跑到哪里去了?”
  
  荆蔚扶头,他淡淡扫过床上那面目浮肿的尸体,这不是因为死后的缘故、而是生前就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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