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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 瘾君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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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小哥硬生生收住了攻势。充满疑问的看着他:“晋助?”

他的晋助没有回应,他根本就没听见。眼神恍惚无焦距,似乎不知身在何方。

等到院子里的最后一丝杀意散去,他仿佛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被墨镜小哥接住。

“哈哈哈……看来是一场误会,小哥你……还是快带他走吧。”我在咳嗽的间隙里说。

“在下……”

“——我让你带他走。离开这里。当做没有看到过我。”

“足下是……晋助的故人么?”

“嗤,故人?”我笑,墨镜里映出的影子微妙的眼熟,仿佛最疯狂的那张通缉令,讽刺着世间的一切。“我是一个死人。”

快走,离开这里,骗晋助说他做了一场梦。

骗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会再呆在这里让你们能找到。

初桃早就在这里呆烦了,我答应过她,要带她看大城市的七月祭。时间早晚没关系,错过了时间,还可以等下一次。

初桃,我们走吧,就像你希望的一样,离开这里到别出去。去哪里都可以。哪怕是,江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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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如果你还活着,会怎样?

两鬓渐生白发,皱纹爬上脸颊,让风霜把你变成干枯的老者?

还是带着污浊的过去,残破的身体,夜夜惊梦,永远活在恐怖与愧疚中?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动荡的时代,感谢我,把你的时光永远定格在你依旧美丽的年华,我最尊贵的夫人?

那一天的北风呼啸,浪子回归家园,长刀上沾满强盗恶徒的血,刀尖插进地下,双膝埋入土中,盯着你的衣角,硬生生逼回了泪水,一字一句清楚无比的宣告:

“我是来给初桃夫人,送终的。”

不过今天嘛,下过大雨之后阳光灿烂,天气真是格外的好啊,是个适宜出行的好日子呢。

“阿冬,你干嘛呢?”单纯的姑娘问我。

“初桃?吓我一跳。”我回头看她,恍惚中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我在给我的母亲告别啊,毕竟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呢。”

“你的母亲?这棵梧桐树?”初桃姑娘囧着脸。

“你以为我为什么叫做‘桐冬生’啊,就是在这棵梧桐下面被捡到的啊。”

桐冬生。

冬天的桐树下捡到的孩子。

没读过多少书的近藤先生很是随便的取了这个名字,乡下人的淳朴不经意间取的名字比许多咬文嚼字的文人还要好听和让人受用。起码我很喜欢。

比上一辈子,喜欢的多。

“你的名字很美呢,桐栖凤凰,冬生万物,你的父亲一定非常爱你,冬生。”高贵的夫人这样解释这个名字,便是死去,也忘不了那美丽而温暖的笑颜。再荒谬也好再信口开河也罢,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桐冬生。

阿桐在冬天生下的孽种。

这才是那个名字的本来含义。而初桃夫人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谎言里,全是溺死人的温柔。

所以,桐冬生最喜欢初桃了。

和梧桐树告别完毕后,带着不多的行李,我和初桃踏上了去往江户的旅程,就仿佛……怎么说呢?就仿佛所有的对大城市充满了憧憬的乡下土包子一样!

所以,当我们挎着包袱,即便有介绍信,也还是被门卫拦在真选组屯所大门外时,我其实是非常理解门卫的心情的。

“那个……大哥……”

“走开走开,我们真选组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别拿什么破纸头就想糊弄本大爷!”门卫说。

“哈哈,哈哈,这,这可是土方副长的亲笔信呢。”

“骗谁啊!副长大人怎么可能给两个乡下人写这种信!”

“哈哈,这位大哥,您别……”我试图解释。

“而且啊!那位大人怎么可能关心厨子的招聘问题啊!你这白痴!”

现在的事实是,我想和初桃混进真选组当厨子,被门卫狠狠的鄙视了。

如果不是真选组治安好而且和某个我正在躲的独眼龙势不两立的话你以为我想来啊?

而且关于厨子的招聘问题土方你其实真的可以关心一下的!明明是你写的亲笔信我只是撕下来的你要我当剑士的那一部分居然就没人认了啊!你到底有多不关心广大队士的吃饭问题啊混蛋!

怎么也说不通,正想算了找别的工作拉到了的时候,一个大猩猩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哎呀!这不是阿冬吗?终于来投奔我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我真的很想念你的乌冬面啊阿冬——”

“光屁股的大猩猩只要吃香蕉就好了啊你吃什么乌冬面啊!大哥你在江户还是不穿衣服吗你这个野蛮人!”

虽然我没有跟近藤的姓氏,可毕竟是他家养大的孩子。

可是这也改变不了我嫌弃他是个不穿衣服的流氓的事实!




第九章

“…………局中法度,第333333条,厨房里面绝对禁止抽烟。喂,听到没有,说的就是你!新来的!!”

缩在墙角里抽我的烟斗,被眼前出现的这人吓了一跳。

怎么说呢,厨房的原田先生,一看就是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公无私绝不私自动用集体一针一线的人啊,身为一个厨师,能瘦成干柴棒的样子,也是一种绝活吧?

瘦的能让我吓一跳,联想到木乃伊归来的,绝对是一种天赋吧?瘦成这样还有一个无与伦比的大嗓门,这,我都没用形容词了。

“跟你一起来的小姑娘多勤快,又是洗菜又是收拾的,你居然在这里偷懒!?小心主厨先生把你砍成碎块啊畜生!”

啊,啊,受不了了,魔音穿脑啊。

正想服个软道个歉,反正对这种大嗓门的……耿直老好人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突然,感觉地面开始一下一下的颤动,由远及近,大地的哆嗦越来越激烈。

“那个,原田先生,真选组里,有大象吗?”

“怎么可能,要有也是八嘎——哦不,hata王子的各种走失宠物。不过这个,应该是主厨先生来了。”

懒得去吐槽那个名字奇怪的王子还有什么宠物之类的了,话说,主厨先生是怪兽吗?

主厨先生是一个非常五大三粗肥肉直颤的胖子。

引起那么大动静的当然不止是他的体重,他居然每个肩膀上都抗了一头肥猪。

叹为观止的力气。

“新来的,对主厨先生要尊敬点,要知道,以前,他老人家可是真的杀过人的。”原田先生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跟我咬耳朵,震得我耳膜生疼。“呐,三町目的刑场,知道吧?咱们的主厨,以前,可是直接的持刀人——咳咳!咳咳咳咳咳!混蛋小子你干什么!”

我只不过,冲着他的方向,吐出了一口烟雾而已。

“抱歉啊原田先生,我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我笑着,在大嗓门的抱怨声里继续抽烟。

特制的烟草,火辣而古怪的香味,瘾君子的命,烟雾的幻境里,无法看到我所思念的三途川。

漫不经心的转过头,视线一瞬间的交汇。

噼里啪啦砰!

两头绑住四肢的肥猪重重被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哀嚎。

有人腿软得站不起来,连滚带爬,杀猪般的叫。

“鬼……鬼……你……鬼啊!!!副长!!!救命!!!!!!!!”

主厨先生你够了。

我又没长着美杜莎的魔瞳。

三年或是十八年前,看你那一眼让你几乎拿不住砍头刀,现在这一瞟而已,怎么又是那么大的动静。

三町目的刑场,没有留下亡灵。

全都从我身边走过,与我分别于黄泉比良坂,顺利渡过了三途川。

留下的,只有我而已。

三町目的亡灵一直在梦中呼喊,一遍遍的问我,何时归去。

可是有人不愿意。

有人的执念太深,深得化成了枷锁,深得扭曲了时间。深得,硬生生从彼端拉回了亡者。

我回来并不是为了找你。主厨先生,你大可以放心。

虽然我一直没忘记,有一个白痴,整整四刀才砍下我的头颅。

很疼啊混蛋!


第十章

提起如今攘夷派最过激最危险的人物,他们总会第一时间想到高杉晋助。

是高杉不错,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个称呼什么时候轮到晋助了。

我还活着的那几年,虽然有“黑修罗”之称,可那人依旧是个贵公子般的冷静领导者,是王将,是整个队伍不可或缺的灵魂。

王怎么可能是疯子。

那个毫无道理的真正疯子,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眼神里只容地下滔天血海,“人斩”都无法形容他,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杀人鬼。

那人叫什么来着?

高杉桐之助。

三年前,在三町目的刑场,砍头示众。临死还不安分,毁了最厉害的刽子手,吓得人家夜夜做噩梦,从砍人头的变成了杀猪的。

而且还在熬成了真选组的主厨先生后,非常丢人的被一个新来的小崽子吓到了,哭着喊着有鬼。

小崽子我表示十分冤枉,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可是这样一来,我是彻底把人给得罪了,再怎么拼命道歉也没有用,如果不是因为我是近藤局长直接介绍进来的,估计马上就会被扫地出门。

主厨先生大概是再也不想见到我,每天给我一个长长的单子,让我照着买东西。上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且十分难找,注定了我东奔西跑的悲惨命运。有时候实在没买齐,还会被罚不吃晚饭。

初桃心疼了。在她活计不重的时候,会主动和我一起出来搜寻诸如“蛋黄酱十周年限量版”之类的诡异东西。

“我说,初桃,再怎么扯,也不会到歌舞伎町来买东西吧?”我看着这个群魔乱舞的街道,风中凌乱。

“不不,只是找个人帮忙,这里据说有家万事屋来着。”初桃说。

“万事屋?”

“就是什么都干的地方,请他们帮忙跑腿买东西应该可以吧 ?”

“万事屋而已,初桃你干什么这么兴奋?”

“……啊?你的错觉,错觉。”

初桃说的万事屋在一家居酒屋的二楼,刚敲门便听见里面乱成一团,似乎激动得了不得的样子,让我不禁怀疑他们多久没有客人上门了。

一声装模作样的清嗓子声后,老板一样的男人开了门。

“啊,客人请进!”然后这个天然卷死鱼眼的家伙抬头打量了我们一下,居然砰一声迅速关上门,把我们关在了外面。还听到他在里面嘟囔:“阿银我又出幻觉了啊,哪里有什么客人啊。”

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虽然我没有真选组的制服,废话厨师怎么可能有制服,可你这样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初桃一脸莫名的继续敲门。

半晌那个死鱼眼破罐子破摔一样猛地拉开了门,劈头就是:“高杉我求你了,你想玩cosplay我不拦着,请你别来找我麻烦行了吗?阿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废柴万事屋而已啊,你的游戏我玩不起啊!!!”

天空一只乌鸦飞过,慢悠悠的叫着:笨蛋——笨蛋——
“内个,在下叫做桐冬生,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而已,那个,阿银对吧?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脾气的解释着。

初桃在一边嘀咕:“阿冬这白痴哪一点看起来像高杉大魔王了啊?”

万事屋老板似乎石化在了风里。

我本周第二次听见了凄厉的叫喊:“妈妈!!有鬼啊!!!!”

真的,我不是第一次知道,白夜叉也是会怕鬼的。



第十一章


我记得那天,有人在耳边不停的说话,字里行间里几乎能滴出泪来。

“放手吧,冬生,放手吧,她已经走了啊。”

我不听,只是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东西,好奇怪为什么原本温热的柔软怎么会变成那么凉。冰冷僵硬,冻到骨子里。

“冬生,醒醒啊,没有她,你照样能活啊。”

好奇怪,那是什么逻辑啊,从我出生她一直都在啊,没有她的日子,我要怎么活?不知道啊,没有她的日子,从来没想过啊。

有人粗鲁的拽我起来,劈头就是一巴掌,用力真大,打得脸发麻。

“那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啊,起来,懦夫。”

抬起头,看到他的脸。

你长得真像她。

又是一巴掌,打我的手在发抖,力气仿佛从灵魂里撕扯出来。

“混账,你这样,那我算什么啊。”

泪水终于流出眼眶,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紧紧的拥住他。

“晋助,母亲走了啊,晋助。”我说。“你的母亲,我的初桃夫人走了呢。”

被我抱着的人心不在焉的啊了一声。

“晋助,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说。

“晋助,尤其是你,答应我,你一定会好好活着,不要让我连你也失去了,我只剩下你了啊,晋助。”

那时你答应了。

你既然答应了,就应该明白,我会比你先死。

我会比你先死。

灵魂与头颅一起,悬挂于城门,有人在半夜里,爬上来,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又紧紧密密,污血弄脏了衣服,在纯黑的底色上画出不怎么明显的蝴蝶。

乱葬岗里的尸体重新获得了头颅,我正要感激,就见你拿刀划开了我尸体的胸膛。

呐,晋助,搁置了数日,已经开始腐烂了的,腥臭的心脏,好吃么?

呐,晋助,我知道先离开是我的错,可是,不用这么用那块臭肉折磨自己啊。

你歇斯底里的笑,你诅咒我成不了佛,你说……

你说什么来着?

呐,我记不起来了,居然记不起来了。果然是因为时间太长,这辈子的十八年已经让我忘了你?

当年就在旁边傻站着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的白夜叉,你记不记得?

这个看到我仿佛见了鬼一样的万事屋老板,记不记得晋助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啊。

“妈妈,乡下的妈妈呀,阿银我出现幻觉了,这绝对不是鬼,妈妈啊,阿银我宁可相信是高杉那疯子又发神经病了也不要相信活见鬼啊。”

“那个,老板?”

“不是鬼啊,不可以是鬼啊,绝对不能是鬼啊。”

“老板,我们是新选组厨房的采买,来万事屋找人帮忙买东西的,你可以看我的工作证,我可以保证我既不是鬼也不是什么高杉疯子——话说回来,初桃,我们换家店吧,这个老板是不是不正常?”我无奈的站在万事屋的门口,看老板发神经。

正要拉着初桃走了算了,刚才还不太正常的老板瞬间元气满满的……瞬移……到我们的面前,堵住下楼的路。

“买东西?放心的交给阿银我就行了!!!”

喂,初桃,你确定我们要雇佣这个一看就很缺钱的废柴?



第十二章

我发誓,再也不去这家万事屋干任何事了,简直……相当废柴的让人无语。

“纳豆是不错可是单子上明明没有,还有我要的是蛋黄酱不是红豆泥,另外,这一大堆美味棒是从哪里来的啊!公款也不能这样用啊,公款也是打了借条出来要用收据报销的啊!一个跑腿的能不能不要自己喜欢吃什么就冒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啊白痴!”我站在马路中间咆哮,丝毫不嫌丢人。

无视了白毛死鱼眼“谁说我喜欢纳豆了啊,阿银我明明只喜欢糖分”之类让人更火冒三丈的嘀咕。拉着他去死活不要脸也要退货重买。至于初桃,算了,累了一天了,让她在路边的咖啡店里等我们就好了。

雇佣了人反而比不雇佣更累了,起码自己干活,不用有一个扣鼻屎的人在旁边碍眼。

等一切搞定,几乎都日薄西山了。我估计,主厨先生十有八九又不会让我进门。

决定了,既然这样,不要付给万事屋工钱好了!

自动忽略了两件事情之间牵强的因果关系,我们终于回到咖啡店,找到了等的无聊的初桃。

其实,初桃正在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有人要吃霸王餐。传统浪人打扮,凶神恶煞的样子,在那里威胁老板和保安。

话说,走错片场了吧?那么少女风情的咖啡屋里是怎么冒出来五大三粗的浪人吃霸王餐的?爷们就要有个爷们的样子,不要和废柴一样喜欢甜腻腻的巴菲啊浪士们!

“哦,不去管管吗,真选组的小哥?”名叫阿银的废柴掏着耳朵,耷拉着眼皮问我。

“阿冬只是一个小小的厨房采买而已啊不要为难阿冬了啊。”我用和他一样的表情,毫无干劲的说。

然后就去招呼初桃回家。看打架有可能成为被伤及的无辜的,好孩子一定不要看打架。

这种事情,太多了,银时也不会每次都管的。那个其实很靠得住的男人,他自己吃霸王餐的次数少吗?

问题在于,这次闹事的人,身上带的居然不是cos用刀。

先不要吐槽“一般人会带cos用刀吗”这种小事,那只是小事,小事。

脸上的疤很长简直像是假的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画上去的浪人亮出刀,随手拉过一个看热闹的客人,一刀砍了下去,一边砍一边嚷嚷“老子是攘夷志士,他妈的连吃个饭还要受这种鸟气,老子杀了你们。”

我一边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疯子,一面在心里悲哀,如今的世道,什么人都可以玷污那个称号。

晦气啊,出门碰见疯子。

反应过来的人们开始尖叫,疯子居然乱砍着人群,刀尖擦到了初桃的脸。

有血液涌出来,鲜红鲜红的。

那样的,不可饶恕。

我是怎样的机缘,才能再找到一张那样的脸?你怎么能毁了我的初桃?

一脚踢中拿刀的手腕,转身就夺过武器,下一瞬间,热乎乎带有咸腥味道的液体,喷溅开来,温暖了我的身体。

我眯着眼睛笑,身体熟练是摆好了姿势,如果这样横劈,面前扭曲了脸的男人,是不是就会变成上下分开的两截?

那是多么,多么美丽的景色,仿佛黄泉比良坂里,那许多挽留我的同伴。

有东西在阻挡我。

抽刀,再被挡隔。

木刀?

仿佛被冷水泼了一样清醒过来,视网膜映出的,依稀是当年白色的凶兽,或者说,白夜叉。

夜叉鲜红的眼睛盯着我,口气却还像开玩笑。

“呦,小哥,好孩子可不能杀人啊——虽然人也离死不远了,算了,应该说,好孩子不能虐尸啊。”

我慌忙扔下刀。

门外传来警车的声音,依稀听到冲田总悟不知所谓的在喊些什么。

然后蛋黄酱的主人进了门,紧锁眉头,“啧”了那么一声。

我突然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鞋底砸中了脑袋。

“禁闭!绝对要关你禁闭啊混蛋,防卫过当了的太多了你这白痴!回去给我把局中法度抄一百——不行,一千遍!!!”

副长你崩人设了。

土方副长,你袒护了一个杀人犯。

阿冬我,也仿佛被你感动了呐。


第十三章


“所以说,那个乱砍人的疯子是因为吸、毒导致的行为异常?”

我正儿八经的正坐在——小黑屋里,听着土方先生吃着蛋黄酱和果子的含含糊糊告知。

鄙视了许久他吃东西还要讲话的恶劣形态,他终于在我爆发的前一秒咽下了最后一刻马赛克物。

“啊,于是冬生你的烟斗被没收了。”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混蛋!”

“要学会尊重上级啊厨房采买!”

“厨房采买怎么了,你瞧不起广大队士的吃饭问题吗?”

“明明我的介绍信是让你当队士的,谁让你那么没出息非得做厨子!?”

当话题向着十万八千里外飞奔过去的档口,副长大人及时刹住了车。

“……那个,冬生啊……”

“干嘛?”

他极其不自在,仿佛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样,摸出香烟来叼在嘴里,用蛋黄酱瓶样式的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了好几口。

“你看,其实我的烟瘾也蛮大的。可是,我现在只抽盒装香烟了啊。”

“大人物了嘛,副长大人有钱了当然崇尚天人的科技抛弃我们传统的烟斗了啊啊啊啊啊啊,果然一点持之以恒的精神都没有啊……”

“你别跟我扯这么多有的没的!!”还剩一半的香烟被猛地扔到地上,席地而坐的土方也不嫌烫,居然用手掌按灭了它。

“哎呀。”我说。

“你的自制烟叶里,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吧,冬生?”

理解他这句话并没有耗费我多少时间。从心底感到好笑,怎么也憋不住,但笑不出声,只是浑身颤抖。

“副长大人,怀疑我吸、毒吗?”

你怀疑,我也是因为毒品的迷幻效果,才提刀杀的人吧?你心中那个,你看着长大的纯洁的孩子,你给他找的理由,他失常杀人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十四哥你们杀人的时候,也是因为药物吗?”我笑,然后不等他回答,“没错,我的烟叶里掺了鸦片。”

“冬生……的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啊……”

本以为会听到大发雷霆的指责,谁想他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病。”我斩钉截铁的说。

“嗯,我知道——你的禁闭是三天,期间烟斗没收——没收一天,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就这样,我还有事,出去了。”

什么事儿,值当的你落荒而逃一样。

鸦、片这种东西,在广为人知的那场灾难之前,其实作为一种药,用了好久了。极其有效的,麻醉品,镇痛剂。

每年自己的忌日,都会咳血。一次比一次厉害。但其余时间,身体上其实是没病的。

只是心脏好疼,灵魂里的疼。那颗已经不在灵魂里的,被剜走的心脏好疼,几乎忍耐不住,要发抖,要嘶吼。

明明已经不在的东西啊,明明是身体里没有的东西啊,你在哪里疼痛着?你在疼些什么啊?!

那人的双手捧起心脏,贴在脸上,慢慢低语着,说这颗心是我的了,终于是我的了,桐冬生你听着,它现在不属于你了,这是我的心脏了。
然后他一口口的,把“自己的”心脏,吃掉了。

那么,为什么你的心脏会这么疼啊?你的心在疼些什么啊,晋助!!

砰咚!!

房顶塌了个洞,有不明物体落在我旁边,摔了个狗吃屎。

“啊,那个,你身体不太好?”摔下来的白毛死鱼眼打哈哈笑。

“这不是重点吧?万事屋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啊?还有,你的头在流血啊!!”

“啊?我说怎么感觉头上有水来着。哎呀我是被雇来维修屋顶的,不小心摔下来了。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你个头啊,银时你被啊哈哈哈君附体了吗?

还有!修屋顶?没修之前我可不记得这间小黑屋的房顶上有那么一个洞!


第十四章

万事屋的老板从房顶的洞一共掉下来了三次,每天一次,闹铃提醒着一样从不迟到。

难道还怕我死在禁闭室里吗这是什么神奇的脑补能力啊喂。

“工作啊,小姐雇用我来开导失足少年来着。”死鱼眼抓着他的卷发说。

当他期待的梦想着雇他的小姐能给他多少报酬,而我泼他冷水说,说不定还不够屋顶的修理赔偿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他口中的小姐是谁。

或者说,到底是谁。

我终于丢了我的初桃。

那天的意外上了电视,初桃作为受害人,有一个大大的特写镜头。

于是,她的家人终于找到了她。

初桃是我在家门口捡到的,没有任何记忆的女子。可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初桃是大小姐,江户名门,北川家的千金。

初桃果然,是北川家的人吗?不对,那个小姑娘,本来不叫初桃,她有家人,有名字,有过去。

北川菊理,多好听的名字。

北川菊理,是北川初桃的亲侄女。是初桃夫人的亲侄女。

怪不得你如此的像初桃,原来你终究不是初桃。

我由仆从领着,穿过层层的庭院,去见菊理。

不断听着一些窃窃私语,嘲笑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猜测我会用收留过小姐做要挟,要什么样的赏赐。

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居然装十三的挂起了竹帘,效仿平安时期的女子。呐,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菊理小姐,失礼了,在下是桐冬生。”我在竹帘外站定,透过缝隙,隐隐约约看到穿着振袖和服的女子,局促不安的正坐在里面,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我的初桃夫人差远了。

菊理你啊,果然不配叫做初桃。

“……桐之助……少爷?”身后,一个苍老模糊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僵直了脊梁。

“……桐之助少爷……果然是桐之助少爷啊,老身是阿藤呀少爷。”

竹帘里面的大小姐不知所措,急忙唤了声藤婆婆。

老人跌跌撞撞到我身边,几乎摔倒。菊理小姐一下子丢了所有装出来的规矩,拉开帘子跑了出来。

“阿冬,别只顾得笑话我啊,藤婆婆快摔着了!”

大小姐形象荡然无存,她还是我身边那个小丫头。

她的脸上裹了厚厚的纱布,那天疯子在她脸上留的伤口,可能会留疤。可能会使她一生,都躲在竹帘里。她看着我扶起险些跌倒的老人,眼神里带着焦急,还有一点期盼。

盼着什么呢傻姑娘,盼我把你带出这个笼子,盼我再叫你初桃?

“初桃小姐,桐之助少爷回来了啊……”藤婆婆不停的说。

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把菊理认作了初桃。把阿冬认成了桐之助。

藤婆婆是北川的老佣人,在北川呆了一辈子,唯一的女儿也是北川家的佣人,是初桃小姐的陪嫁女,叫做阿桐。

是,高杉桐之助的,生母。

您还活着,太好了,您依然健康的活着,真是太好了啊,外婆……

“对了,老身要告诉晋助少爷,这下少爷们,都回来了……”藤婆婆又说。

什什什什什么?

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通缉犯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吗?就算这里是他外祖家,他就可以这样出现了啊?!

有感应一般,我鬼使神差的回头,慢慢的,几乎能听到脖子发出的死不认账的咯吱声。

对面的楼阁里,有人倚在窗前,绷带缠住了一只眼睛,他静静抽着烟,紫色和服上的蝴蝶,分外耀眼。

喂,北川家那么有钱就不能给你换身衣服吗难道!



第十五章


黄泉的风,带着硫磺的气息,吹来故土的味道。黑色的渡鸦叫着,在赤色的天空划过,那是神鸟,是亡灵的,引路人。

死人就要去他应该去的地方。

我和我的战友们一起,结伴,来到三途川,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向前。

低头,灵魂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红色的线从洞里钻出,一直延伸,到我看不见的远方。拉着我,束缚我,把我拖回了阳间。

有人在低语,说,你不能去,他放不下你。

那么,如果,他忘了我,是不是,我就能回来?啊?

对面那个紫衣独眼龙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和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样。

藤婆婆激动地手发颤,她说,看,桐之助少爷回来了,晋助少爷,他回来了……

“桐之助?那是谁?”完全,没有一丝假装的意思在里面,他就是以对着犯糊涂的老太太的语气,单纯的说话。

“太过分了晋助少爷,您怎么能把桐之助少爷忘了呐,看啊,明明是桐之助。”老人家不依不饶,看得我想笑。

“啊,是这样啊,那么,欢迎回来,桐……之助。”他对我礼貌的笑,只是为了安抚一个犯糊涂的老人而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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