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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还我西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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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处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让已经做好了要随时大干一仗的准备。
三笠在阿生冲过来的一刻愣了一下。
虽然她的心早就已经有所属了,但是那种超现代的搭讪模式的确让她十五岁的少女心尖尖上颤了一颤——只是一颤而已。接下来的瞬间她的脸色立刻就黑成一片。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她已经拥有粗略一眼便能分辨敌人等级的能力,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那种技能是针对巨人的,但偶尔用在人类身上也不是行不通。就比如说,现在。
抛开奇装异服和东洋人的长相不谈,那家伙的身板就连……说句伤人的,就连阿明都不如。那种体型实在属于偏瘦,而且目测一块肌肉都没有……
现在大概在开拓区背石块的十岁男孩都可能比他更强壮些。
在有了“这种等级绝对一击必死”的觉悟以后,三笠原本绷紧的准备照着对方脖子来一下的手刀放松了。她的身边母性的光环在闪闪发亮。
在看到弱小的东西的时候会油然而生强烈的同情感和保护欲,这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就算有腹肌也不例外。
她与阿生对视了一会儿,一抬手轻而易举的把他的手甩开转而握住了艾伦的手,淡淡的重复了一次,“我们走吧。”
艾伦虽然仍然心存不满,但看在三笠都已经做出了要让步的姿态,于是心想着自己也要当一个大度的男人,有的时候遇上某些患者实在不必要斤斤计较。将如上的话在心里默念三遍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握着三笠的手紧了紧,点点头,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让同学的心立刻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他看了看牵着手与他擦肩而过的三笠和艾伦,整个人瞬间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岂可修啊阿伦去死,竟然对三笠出手赶快去死。
在这种时候他就仿佛一颗点燃了的炮仗,正常人看到都会觉得离得越远越好,但主角桐岛生少年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大家都懂的。
被三笠一个字都不说就甩了的阿生并不因此而气馁,反而抖m体质发作胸中燃起了必胜的小火苗。
眼前唯一能看见的会喘气会说话的生物就是浑身颤抖的让,转眼他屁颠屁颠的跑上去自来熟的拍拍让的肩膀,称兄道弟的:“哟!初次见面!我想请问一下如果想要加入……什么兵团……来着……”他皱着眉费解的想了一会儿,发现记忆并没有主动将那些非重点的信息存档,豁达的大手一挥,表示无所谓,“管他呢,就是加入那个兵团,应该去哪里填申请表啊?”
他一定是不小心把兵团当成中学社团了。
此时此刻气愤两个字简直无法形容让复杂而激动的心情。
都是因为这个人突然的出现,莫名其妙的调戏三笠最后才促成了三笠与艾伦携手离去的悲剧,那个可恶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敢凑上来,根本就是主动想要挨揍的节奏。
以上跳跃性的想法,如果用专业术语来分析,可以叫做不科学的怨念转嫁。但是凡事涉及到女神,让同学的理智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佩特拉之前的存在感一直和她迷你的身高一样微妙,直到她听到阿生提到想要加入调查兵团。实际上从训练兵团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半路接受新兵的惯例,他突然提出这种要求能否被准许恐怕还要经过高层,最起码是教官的同意。
这样随意询问他人,得到的答案都太草率了。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被他询问的那个训练兵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那个……生酱?”她不自在的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如果是加入训练兵团的话,具体情况可能还要询问一下教官哦?”
她谨慎的使用尾音上扬的疑问语气,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柔和许多。虽然身为调查兵团中的精英,也丝毫不能掩盖她就是个软妹的事实。
但明显她的好态度并不能舒缓所有人心中的愤怒情绪。
在阿生发出“哦~”声的同时,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暴躁的情绪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阴沉的脸上浅亚麻色的眼中分布着淡淡的红色血丝,低声说:“就你这家伙也想加入调查兵团吗?我看根本没有必要麻烦教官,你这种程度就先去开拓地从搬石块开始学起吧。”
阿生撇撇嘴。
他抬手心平气和的拍拍让的脑袋,“你这种连基本礼仪都不懂的笨蛋中学生才应该给我回幼稚园从头学起吧。再这样下去老师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
“混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阿生抬头望了望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岂可修,如果不教训你这家伙的话——”
话说到一半,忽然凌空划过一声低沉中略带沙哑的男声,“你又在惹麻烦了吗!让基尔希斯坦!”
这熟悉的声音仿佛死亡的丧钟,让双手一抖,一秒钟迅速歇菜了。
他颤颤巍巍的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迪斯教官土豆造型的脸上眼眶深深的向下凹陷,好像确凿的写着“残念”两个字。
让想,自己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大概也会以“残念”的状态悲伤的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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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各位~我来了!
27'进击'海潮05
佩特拉正眼睁睁的看着人间惨剧在自己面前发生。
“既然这么有精力就给我好好做一下饭前锻炼蠢货!”
夏迪斯教官的脸永远像是受惊过度似的非常僵硬的绷着;一开口底气却足得不行;从喉咙中喷出的强气流使让脑门前的一撮看起来十分坚硬的刘海翻卷起来;莫名的搞笑。
当然让是笑不出来的。
训练兵团中的每个新兵,除了三笠那样顶尖的和萨莎那样缺根筋的以外;其他人见到教官都会立刻下意识的产生“这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刻了”的错觉。原因是这位脸上永远没有笑意的先生除了最初的恐吓式洗礼外还有无数种让人的肉体和灵魂同时陷入崩溃边缘的手段——让曾经目睹他让一个胆小到不敢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士兵用绳索在悬崖下倒吊了一整夜的悲伤场面。第二天那个年轻人被解下来的时候整张脸肿得跟甜甜圈似的。
让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筋都绷紧了;立正握拳做了一个完美的敬礼动作同时大声答道:“是的教官!”
“沿着盘山路跑五百圈!如果停下了就三天不许吃饭!”
“是!教官!!”
让一脸坚定的转过身,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桐岛生无意中看到了他脸上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有的,深深的绝望与怨念。
他第一次产生了自己的确是来到了一个危险的世界的认识。
皮质的军靴才在泥土地上依然可以发出铿锵的响声,身高惊人的教官几步便走到他面前,几十公分的身高差让他无疑体验到了被当做蝼蚁般俯视的微小感。
他习惯性的想要摆出笑颜如花的面庞顺便卖个萌什么的;但头抬到一半他贱贱的笑就僵在嘴角了。他发现原来来自一个中年秃头男人的直视也能让他心头像踩了电门似的乱颤;他同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那家伙的小胡子还挺萌的。
啊,绝对是灵魂腐烂掉了。
夏迪斯教官弯着腰鼻尖几乎碰到阿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好久,就在阿生几乎误以为那位教官对自己真心有好感的时候,他猛地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你这家伙是谁!”
随着他的吐息喷到阿生脸上的还有残余的德意志香肠和纯麦面包的味道,他视力极佳的双眼甚至无意中看到了教官张开嘴时两排耀眼的大白牙和喉咙口随着他吐出音节而颤抖的小舌头。
在阿生之前的人生中所经历的场合很少有人会通过如此粗暴又直白的方式询问别人的名字,他本能的愣了一下,但出于身为主角的敏感度,他立刻反应过来并报上自己的姓名:“我叫桐岛生!”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要坏菜了,忘了自己是机师生酱大和的设定了。
教官对这种不符合规格的答案十分不满意,眉头一皱,整张脸上的皱纹都随着他的动作显现出来,尤其在眼周分外明显。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在报告姓名的同时说出自己出身吗小子!”
短短一天之内两次听到“出身”这种词,因为之前一次胡乱回答的效果似乎并不令人满意,再加上在强势的威吓下他的脑袋忽然一下子短路了,竟然不加掩饰的直接答道:“我……来自日本东京都渋谷区神宫,4…32…7,2F!”以及门牌号码记不清了!
——完、完蛋了!对不起美嘉,我一不小心把你家的地址说出来了。如果有人晚上来敲门的话请千万不要开门的说!
结果他还来不及为自己斜路他人隐私的罪过忏悔,夏迪斯教官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冲着他的脸怒吼道:“你这家伙是在拿我开涮吗!日本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你难道连在跟长官说话时必须敬礼都不知道吗!”
……敬礼……啊……
他犹豫着伸出手放在太阳穴边,做出一个标准英式海军军礼的动作,下巴哆嗦着磕巴道:“日……日本是……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啦……面积很小四面都是海,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他咽了口唾沫。
夏迪斯教官的眼中迸射出两道精光。
他如猛兽般凶狠的眼神盯着阿生,嘴唇颤抖着,艰难的发出两个音节。
他说:“……海?”
阿生不明所以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是……海啊,怎么了吗……”
***
官阶达到一定程度的军官都会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像是埃尔温团长这样的级别可以配给一个宽敞的十几平米的单人间,干净整洁,书柜办公桌等等配备齐全,可以看得到夕阳的窗户,还有一张足够让人打横着躺下来的沙发。
作为一名军人,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让他无论何时总是挺直着脊背。他坐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案上的文件,埋头写着写什么,时不时皱一下眉头。这次的壁外调查没有到达预先计划中的地点而半途折返,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基本上也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这种情况还是让人比较头疼的,意味着他不得不用一些无聊的客套话来敷衍那些坐井观天的上层。这种常规的书面报告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但费时费力,的确是让人最为反感的工作之一。
他握着笔的手在纸面上不停来回划过,羊皮纸上满是漂亮工整的手写体,连一处涂改都没有。而与此同时,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间或传来窥视的视线,常常时假装无意的一扫而过,偶尔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一直假装没有发现,直到那股视线由“窥视”转变为明摆着的“我就是在看你”,他终于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了头,朝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投以一抹无奈的笑。
“利威尔,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在这里即便用了疑问词,语气却是肯定的。因为不用对方回答他就知道答案。
利威尔手臂搁在沙发靠背上侧身向他,表情纠结地拧成一团,一双没精打采的死鱼眼盯着桌面上摊开的纸张发出不屑的“啧”声,这种声音立刻引起了团长的不满。
说起教训人,埃尔温团长还是十分在行的。
比起利威尔兵长惯用的疼痛教育,他更倾向于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俗称碎碎念教育法,这种方法在利威尔身上十分适用。想当年团长大人就是靠着一副好口才把混混兵长骗进调查兵团的,关于这点以后再详细叙述——总之,埃尔温脸色一沉,紧接着虚伪又油腻地笑起来,这就是要开始啰嗦了的前兆。
啊啊,以上破折号之后那句话来自于兵长对自身经历的总结,才不是笔者在黑团长什么的呢。
他先是淡定的把笔放下,双手十指交叉着托住下巴,用那双不大不闪但是颜色十分清澈的蓝眼睛盯着利威尔,一张嘴,深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便从唇边溢出。
这是个很好看的动作,但是说的内容够扫兴的。
他说:“之前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不要随便咋舌。利威尔。”
他在说完自己想要说的内容后有节奏的停顿了一下,再十分认真的念出了兵长大人的名字。
所以说声音好听的人说出的话总是让人更难拒绝。
事实上也是如此,利威尔很少对埃尔温的要求说不——他通常会直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反对。耍嘴皮子什么的,最无趣了。
——不要咋舌利威尔。
——不要动不动说人是混蛋利威尔。
——不要做那种可怕的表情利威尔。
这么多年以来这些话他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并且从来都没有照做过,埃尔温却依然乐此不疲的说个不停导致他有的时候做恶梦还会梦到油腻地笑着的团长和他排排坐教训他,这给他一种好像埃尔温并不在意自己粗俗的举动而只是将说教当成无害的娱乐并且深谙于此而已。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利威尔本来就称不上随和的脸更加垮下来。
之后他立即听到了那句熟悉的:“不要做那种可怕的表情,利威尔。”
……
利威尔沉默了一下,撇过脸去。
“唉。”
在他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嫌弃之后很快听到了来自团长悠长的叹息声,“你多少也该学一下自己写报告,作为一个成年人,一直心安理得的让上级替你完成工作完全不符合常理吧。”
在“成年人”这几个字上埃尔温加了着重音,好像刻意要提醒利威尔他的身份似的。
利威尔在他面前似乎一直没有自己是成年人的自觉,随心所欲的像是个十几岁青春期的男孩子,正如他现在所做的那个动作,双脚踩着茶几的边缘后背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将身体折成Z字形,完全不是下属在长官面前应该有的样子。
……嘛,关于这一点他倒不是很在意,利威尔就更是无所谓的撇撇嘴,脸上明摆的写着:啰嗦死了,秃子。
“秃子”两个字是笔者根据情景擅自加上的。
得不到正式的回应,对此埃尔温已经习以为常。他笑着摇摇头,正要低下眼睛将视线重新放回完成了一半的报告书上,忽然他听到靴底落地的厚重响声。紧接着那人缓慢的踱步到他身边,弯下腰,上半身靠在桌边伸手从他的笔筒里拿了一只花纹精致的钢笔在埃尔温写了一半的纸上涂抹起来。
“不就是写字吗,有什么难的。”
因为本来个子也不高,弯下腰的时候就更显得身材非常……姑且用“娇小”这个一点都不恰当的形容词吧,利威尔皱着眉头一笔一划的非常认真地书写,不熟练所以写不出好看的手写体,偶尔还会出现奇怪的拼写——这种东西是肯定没办法再交上去了,但是埃尔温却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相反此番场景于他而言似乎十分受用似的。
埃尔温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在利威尔拼错了一个常用的单词时忍不住打断了他,“是forêt不是forêr,是t结尾的,而且这个词是阴性……”他的手横过利威尔搁在桌上的手臂越过他胸前去拿过他手中的笔在原来写错的位置将那个单词划掉后写上了一个新的。
他并不柔软的指尖无意中碰到利威尔的手背,利威尔的手微微一颤。脸上却依然满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啊……麻烦死了。”
像是个被抓住了错处的孩子,他直起腰大声的“啧”了一声,双手环胸食指在臂上来回敲个不停,明显来捣过乱以后觉得无趣就撂挑子的做派。
“说过不要咋舌……”
“一样的话不要重复那么多次埃尔温。”
一米□与一米六,坐着和站着也并没有多高的身高差,埃尔温依然可以一抬手便轻而易举的摸到利威尔的肩膀;在普通的非正式场合中,埃尔温与其一本正经形象不符地十分喜欢某些亲密的举动,比如拍拍肩膀之类普通朋友之间常有的动作。
就在他苦笑着心想“真拿你没办法”的同时抬起手想要够到利威尔的肩膀而对方见状嫌弃地想要躲开的时候,佩特拉忽然气喘吁吁的推开门大喊一声:“埃尔温团长!”
埃尔温和利威尔的动作都原样僵住,从某个角度看上去,那个动作和摸头顺毛的动作有几分相似。而利威尔一脸炸毛的表情也和情景十分相称。
于是佩特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我……是不是……应该等一下再来……?”
然后不等埃尔温说话,她砰的一声用力关上大门,紧接着一阵渐渐远离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
利威尔一脸茫然:“她怎么了。”
埃尔温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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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皮埃斯:作者一个德语单词也不认得,于是文中的那个是法语,各位就假装没看见吧
再皮埃斯:进击篇的西皮设定是:团←兵←艾←三←让,这种复杂的单恋链,作者才不是坑爹什么的呢
再再皮埃斯:这周是两万一的榜单,如果不能隔日更五千字的大章节的话,可能会日更三千神马的,要是没能日更三千,之后亲们很久没在榜单上看见我请不要觉得奇怪,那是我被关小黑屋了……
以上!
多谢亲们的支持!
28'进击'海潮06
埃尔温史密斯团长先生年方三十八,多年来从军的经验早就了他识人的技术过硬;基本上无论什么货色从他眼下过一遍就基本可以瞬间按照上中下三等分类。根据之前他和生酱大和的短时间接触判断;不夸张的说;他可以十分认真且谨慎的给出中等偏下的程度这个打分。
一眼看上去体格并不出众;反应灵敏度也一般;油嘴滑舌的腔调倒是很引人注目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经常令人感到费解——大概是民间新兴的流行词吧,埃尔温把沟通的障碍归咎于自己长时间过着封闭的生活造成的与时代脱节。
从那个年轻人的眼神和举动中完全看不出有类似“深度”这种东西,这也从某个侧面证明他并不是所谓的幸存者;如果硬要定性的话,那家伙只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叛逆青年而已。
至于他出现在墙壁之外的理由埃尔温并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从佩特拉口中得知那家伙自称漂洋过海而来并且有意加入调查兵团,而夏迪斯教官竟然破格允许了的时候,埃尔温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他认定那个年轻人会有什么作为;事实上如果通过理性的思考;得出的结论应该是截然相反的。
不过作为成年人,他深谙世事无常,以及,不能以貌取人这两个简单的道理。
——年轻人啊,比起心甘情愿地前往开拓地,不如加入军队做出为人类献出心脏的觉悟。
于是,在得到双方认可的情况下,104期训练兵在为期三年的训练期的前三分之一快要结束时迎来了一位新成员。
当天阿生便被粗暴地扔进的博特班长所在的士兵宿舍。虽然马可博特和让算得上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物以类聚这句话在这里似乎并不能得到很好的解释。
马可实在是个大好人。
阿生不轻易夸人是好人,可他现在确实无法抑制自己如火山般迸发而出的强烈情感。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友善”这个词的真意,让他相信真善美的存在。
抛开之前诸位性格古怪难以描述的怪咖不谈,光是给他留下的最深印象的利威尔兵长,俗称小翘臀……不对,旋风小陀螺的那位,别说他是位士兵,就算说他是恶霸也不为过。用性格粗暴来形容那人实在是太委婉了,“王八蛋”才是对他最恰当的描述。
直到现在一想起利威尔兵长那张脸,阿生的□就一阵尖锐的疼痛。好像全身都被燃烧着的烈焰笼罩,每一颗细胞都在迅速的膨胀快要挣破皮肤的舒服,同时又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啮咬他的血肉……那是一种在疼痛中夹杂着……剧痛的深刻感觉。
利威尔和娇小身高相称的不超过巴掌大的脸上带着罗刹鬼般的表情,双手交叠在胸前的同时转身一抬腿,稳稳的踩在XX的位置上,大概是因为不想背负上在军中杀人的罪名于是那一脚并没有十分用力,可最过分的是他还时不时加力碾一碾——
“连这里的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竟敢自称是我的同龄人么。”
“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家伙……我好像对你有点兴趣了。”
——啊呸啊!
谁想要被你这种抖S感兴趣啊。
一些不美好的回忆总是很难忘记的,但正因为这些梦魇深深扎根在记忆深处,马可这样美好的存在才显得更有意义。
优劣的分别总是在比较中才显得更加明显。
夏迪斯教官把阿生扔给马可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看管好这个从海上来的人。”
当时屋里的人大概都听见了这句话,但鉴于教官说话时的态度似乎没有人把它当真,在兴致勃勃讨论着一天的训练成果或者那个女兵更好看的年轻人们只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自顾进行起自己的话题。
虽然之前不曾有过新来的,但是退出者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产生,这大概使他们对人员的增减流动并不十分敏感。
只有马可敏锐地注意到了,然后还十分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是……从海上来的?”
说实话,阿生本身对这个世界的人们对“海”这一在平常不过的事物表现出的惊讶十分不理解,但是不管什么理由他们似乎对日本飘在海上这件事产生着疑虑,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使用一贯的方法敷衍过去。
那种方法俗称捣糨糊。
为了使自己前后不一致的说辞听起来比较可信,他还慷慨地配上了面部表情,脸上略带着尴尬地回答:“其……其实没有那回事啦。我只是……想吹个牛而已吹个牛。他们要把我送到开拓地去,为了不到那种地方去所以一时兴起说了个谎——那些都不重要啦,总之请多指教!”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能再见到女神,只是这种理由实在没有必要特意说出口了。
明显,比起相信他真的来自海上,还是后面一种说法更容易得到这个世界的人们的认可。马可的表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松了一口气。
“嘛,虽然不想说泄气话,但是这里的生活也并不比开拓地轻松。”
“……哎?”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说明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哎?”
马可忽略那张一直在自己面前装可爱的脸,即使现在身穿便服依然立正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握拳置于胸口,满脸严肃认真,口中字正腔圆的:“为人类献出心脏!”
阿生根本不明白这个动作究竟为何意,不过据他推测这大概和见面握手之类的礼仪无异,于是也装模作样的拿拳头轻轻敲了一下前胸。
“是!为人类献出心脏!”
那句宣言说得毫无诚意,但新兵是很难理解那句话其中的真正意义的,包括马可自己也不例外。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直面死亡的恐惧,人类不会明白“献出心脏”的沉重。
无意批评阿生的态度,马可慷慨地歪过头苦笑了一下。
作为一名称职的班长,比起战斗上的优势,他似乎在管理调配上更胜一筹。管理和照顾一个弄不清楚情况的新兵对他来说并不是件难事。鉴于新人很难迅速融入这个固有的团队,他好心地安排阿生住在自己下铺的床位。这本来不是个大问题,但问题在于……这是个已经有人占了的位置。
马克说:“这里本来是让的位置……嘛,反正那家伙睡哪里都无所谓,让他搬到康尼旁边去吧。”
他说的康尼是个尖下巴的小光头,颜十分不错,因为没有头发的缘故所以显得有些聪明——当然阿生不久之后就意识到通过外表判断人的内心是非常肤浅的举动。
把让的铺盖移走以后,马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衣着,之后发现他们需要一套新的制服。但因为制服的配给是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分配好的,每人三套一般不会有多余的,如果通知后勤部送新的制服来大概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V领长袖加小外套,看起来满满的时尚感甚至还算是个小名牌,但这种服装设定在如此场合之下明显有些鸡肋。
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穿这样的衣服参加训练的。
马可眼神一晃,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
“对了,让的身高和你差不多,不如让他先借你一套……”
因为之前从夏迪斯教官口中清晰地听到过让基尔希斯坦的名字,阿生对他有一些印象——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幸气息的少年,一看就是少年漫中进程过半就要便当掉的标配配角;穿那种人的衣服可是会掩盖掉自己的主角光环的啊喂。
不过明显他现在并没有出口拒绝的立场。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木质的房子看起来就像是中古时代的建筑,头顶上悬挂着的灯里面燃着火油,屋外有风吹过的时候似乎都能听到房子吱呀作响的声音。
如果不是在游乐场刻意布置出的鬼屋场景,他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别的地方人们仍然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他忽然发现自从来了这里以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喜欢发感慨。
难道是年纪真的大了的缘故?
他正在擅自感慨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不轻的撞击声。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门口的时候只见门从外面缓缓打开,门外,摇晃地站着一个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男人。他的脑门通红一片,大概是累到已经抬不起胳膊于是用头开的门。
好想法。
当众人发现经受过体罚的让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顺便感慨了一下他顽强的生命能力,之后瞬间又转回到各自之前未完的话题。
让眼神飘忽地摇晃着穿过房间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对于来自马可善意的关怀和一个面生的家伙的出现完全视而不见,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光速倒在床上在梦中与三笠相会。
就在他正要这么做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不识时务地拉住他。他丧失地转过头去,那个拦住他的人似乎……和马可长得有点像。他张张嘴,费了半天劲才缓慢地从喉咙里突出一个“哈”的音节。
“那个,因为今天来了新人,所以让你就先去康尼那边睡吧。”
因为是老朋友,马可用了尽量柔和的声音却十分直白的语气告诉他被强制驱逐了这个悲伤的事实。那一刹那,让眼中的光似乎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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