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每个温润受都可能黑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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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么看我的呢……”原随云环顾四周，望着这片陌生的景色，人群在窃窃私语，他们看上去没有武功，脆弱的一只手就能捏死，很多时候，他觉得人命就是这样的东西，弱者强者，胜者败者。

　　　　但是申月娘告诉他——

　　　　“除了命运，又有什么，又有谁能够理所当然地控制别人呢？”

　　　　命运也不行。原随云这样想着，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走过树木成荫，云层越压越厚，夕阳染映之下，宛如凝固的鲜血，他不再靠自己的眼睛，而是习惯性地用自己的听觉、感觉，他闻着风中吹来的味道，馥郁的梅香夹杂干净的玉兰。

　　　　他睁开眼睛，看见罗环佩缓缓走来，她的面孔上带着虚假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要去救人，一起么？原公子？”

　　　　》

　　　　雨滴落下来的时候，原随云感觉到了，他就站在密林阴影处，不远不近地看着。

　　　　当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就算是楚留香，也是不可能发现的。

　　　　他看着男子陌生的容颜，和他的想象之中是完全不同的模样，他的神情又生动又真实，并非行尸走肉，槁木枯枝。

　　　　那鲜活的充满生气的存在，让他觉得陌生，又心头发烫。

　　　　他想过去，叫出他的名字，告诉他：“小叔叔，随云在这儿。”但是不知为何，眼前仿佛划下了看不见屏障，比广袤星河更为宽广而难以逾越。

　　　　他感受着自己突然强烈地跳动起来的心跳，问自己，为什么不过去呢？

　　　　“你不敢过去么？”

　　　　这个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开，像是鸿蒙天地间的第一道雷，突然打开了他内心从未打开过的领域。

　　　　他抬头，看见罗环佩在倾盆大雨中缓缓走来，她的穿着仍然很奇怪，但是拿掉了假发和美瞳，黑发黑眼，苍白的面孔上不断滚落水珠，婷婷地立在这片天地相连的昏暗之中，是一朵从泥淖中开出的莲花。

　　　　他问她：“我为什么不敢。”

　　　　“因为你已承认，自己错了。”

　　　　原随云望向那灰黑的虚空，不知为何，却在心中感受到了一种撕裂心脏般的疼痛。

　　　　那疼痛在一阵阵加深中仿佛有了形体，仿佛变作了连结到虚空某处的桥梁，然后轰然倒塌。

　　　　他仿佛看见小叔叔死在他的怀中，顷刻之间，猝不及防，消隐了气息，消弭了存在，他就觉得如鲠在喉，呼吸困难。

　　　　罗环佩用轻缓的语调说：“红尘间的很多事物大抵殊途同归，我只问你，你愿意，为原岐月去死么？”

　　　　“……！”

　　　　》》》

　　　　我冲了杯滚烫的奶茶，为自己压惊，楚留香则在一边惬意地喝着绿茶，我情不自禁问他：“见鬼了唉，你不怕么？”

　　　　楚留香笑眯眯地说：“能目睹从未见过之物，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你真变态。”

　　　　我喝了奶茶，就准备去洗澡，楚留香突然问我：“我只想知道，为何那人会怨灵缠身。”我见他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回忆整件事情，也不禁有点唏嘘，就跟他捋了一下。

　　　　“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是在一个上学的地方，所以这儿的大部分人，当然都是学生。”

　　　　大二第一学期，有个女生被发现精神好像出问题了，她不敢去上厕所，总说便池里有鬼，不去厕所上厕所，买了个便盆，又不倒，搞得寝室一股怪味道，只好她们帮忙倒，天天捧着一个花盆不放手，连上课都带着，被老师骂了也不说话。

　　　　“因为我们班另一个女生就和她同寝，我倒是挺清楚这事儿的——就是时间隔得有点久了，记得不是特别清楚——总之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发现那花盆里，居然埋着婴儿的尸骨，于是就报警了——就是找了官差。”

　　　　楚留香听到这儿，已经脸色郁郁，叹了口气。

　　　　“后来得知，那尸骨原来是那女生假期里生的、孩子。”说到这儿我已经不忍心说下去，含糊过掉以后又接着道，“那黑气缠绕的男生名叫金一帆，是我们班的，也是，孩子的父亲……”

　　　　说到这儿我忍不住想起昨天看见的那个鬼气森森的婴孩，和今天从金一帆背上蠕动而出的黑影，我对楚留香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以前倒是不知道，我们这儿原来妖鬼横行——倒是善恶终有报了。”我忍不住想起了原随云，我暗想，以他造的孽，该被多少鬼魂缠身啊。

　　　　楚留香在一边叹道：“只叹一朝红颜成枯骨，可惜了那位痴情的女子。”

　　　　我可看不出那个最后找罗环佩帮她报仇的女生有什么痴情的，觉得楚留香想的太多，收拾东西洗澡去了。

　　　　洗澡的时候没事情干，又忍不住开始想东想西，我一会儿想想原随云的事儿，一会儿想想金一帆的事儿，一会儿又想想系统的事，正想着罗环佩骗我钱的那事儿的时候，水突然之间就冷了。

　　　　因为冷的太突然，我一时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直到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我才觉察到不对，急匆匆想要关了水龙头，结果转了好几圈，水也没能关上，反而越来越冷了，冰冷的自来水像是滑腻的蛇一般，让人不舒服的冰冷沁入肌肤，缠绕上了骨骼。

　　　　我连忙披上浴巾走出淋浴范围，哆哆嗦嗦地去穿睡衣，手刚套进一口袖口，一种冰冷宛如针刺般从头顶灌入，我眼前一黑，只觉得上半身从天灵盖开始结冰，一直冰到了心间。

　　　　我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见鬼了啊。

　　　　黑暗突如其来地笼罩。

　　　　——直到这黑暗的中央，闪烁起明亮的光芒。

　　　　——喂，这场景有点眼熟啊？

　　　　第四章出现过吧？

　第31章　特殊副本·妖鬼横行⑨

　　　　我站在熟悉的游戏平台上；周围是一片漆黑；我的身体却是亮的；穿着古代长袍；居然是原岐月的身体，等一下浮在半空中托着腮，恨铁不成钢地说：“主人；你怎么又差点死了啊。”

　　　　我一把捏住她；冷笑道：“我是没用——但老子快死的时候；你这玩意儿在哪啊？”

　　　　等一下挣扎着连连道歉，然后咳嗽着在虚空中打开了一道光屏；密密麻麻地黑体小字就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

　　　　“！……”

　　　　“！”

　　　　“我已经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了么？！！！”

　　　　看到这儿，我忍不住惊叫起来：“既然早就已经发布任务了，但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收到？！”

　　　　“不知道唉，我记得总共挤过来了四个人——不得不说也太多了吧，系统差点崩溃了啊——会不会发到别人那儿去了？”

　　　　“……你作死啊！”

　　　　“这、这也不一定啦，可能只是数据传输的比较慢啊……”

　　　　等一下梨花带雨的在我的魔爪中苦苦挣扎，我接着看下去。

　　　　——神秘人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罗环佩，没想到她还真送了我东西，那么说她知道系统的存在？我看着离水剑后面的，猜测它只能使用三次，而看到特殊修真物品的时候，我结结实实愣住了，我忍不住打开商城，翻到特殊物品那一栏，果然在第二页看见了离水剑。

　　　　“……”我简直被它的所需经验值后面的零闪瞎了狗眼，顿觉我居然能用它三次着实是赚大了，这200块钱花的值！

　　　　但是为啥我都没能拔出这把牛逼哄哄的剑我就差点死了啊？虽然不会剑诀那么高端洋气的东西，但是使用方法里说直接砍也可以啊？我继续看下去——

　　　　“……”

　　　　“！太晚了吧！我哭给你看啊！一般人哪能想到突然没热水是因为怨灵攻击啊！！！我死的好冤啊！！！”我一把抓住等一下，用力扔了出去。

　　　　小小的精灵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啊啊啊啊啊”地尖叫着飞远了。

　　　　我掩面继续往下拉，发现虽然被下了死亡通告，但是貌似还有后续。

　　　　——这个神秘人物是不是又是罗环佩？

　　　　——咦？转移了？

　　　　——好人性化的系统！

　　　　在这个剧本里我算是对系统有了全新的认识，最开始的时候只知道系统精灵是个白痴，发布的任务都很轻松，也没有惩罚，现在算知道了，它原来是和现实息息相关的啊？！

　　　　比如我在古代收到的那些什么结识无花啦，帮助楚留香啊之类的任务，因为失败之后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所以都是失败无惩罚，但是到了现代，因为任务本身如果不完成是会有危险的，所以任务失败了就直接抹杀——因为我在任务过程中就已经挂掉了好么？

　　　　然后就是，进入副本之后，所有的任务之间的联系变得相当紧密，我第一个任务完成后送的灵能玉佩，在第二个任务之中就需要用到，要是不用就很有可能直接挂掉，而罗环佩送了我把离水剑，系统就与时俱进地送我《离水剑诀》。

　　　　——当然这除了是因为系统和现实相关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罗环佩和系统有关。

　　　　我回忆了一下罗环佩笑意盈然的面孔，甩甩脑袋把她的模样暂时甩出去了。

　　　　——先不要想太多。

　　　　我继续想这个系统。

　　　　现实中我本来遭到了怨灵攻击，但是因为攻击转移，对我而言就没有了伤害，但是被转移的那个人生命却进入了倒计时。

　　　　回想起来，主线任务是揭发红尘道人的阴谋，而根据所有备注来看，所有的支线任务可能都是和这个主线任务有关的。

　　　　仔细想想，就算在古代，它也早就表现出了它的环境变化的敏感和对固有主线的执着，遇到楚留香，它就发布楚留香相关任务，遇到无花，它就发布无花相关任务，但是因为主线可能是——，一旦条件允许，它就开始发布与此相关的任务。

　　　　——但是既然如此，这个副本的存在就很微妙了。

　　　　完全跳开了古代环境，突然将背景搬回了现代，脱离了主线的原因。

　　　　——是因为什么呢？

　　　　我正毫无头绪，等一下扑哧扑哧地飞回来了，她喘着粗气，面颊累的发红。

　　　　我问她：“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你在哪里？”

　　　　她看上去又要哭了，非常可怜：“对我而言，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啊。”

　　　　我知道在等一下那儿估计问不出什么来了，又翻了一下列表，见没有其他遗漏，就深吸一口气，退出了游戏平台——

　　　　不知道，现实中又会有什么等着我。

　　　　》》》

　　　　罗环佩与原随云突然闯进来，和楚留香发现肖鸣扬倒在了浴室，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

　　　　楚留香一听见浴室中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就觉得不对，他刚打开浴室门，就发现身后多了两人，他自然□乏术，只第一时间闪身到了肖鸣扬面前，然后转身去看闯入者，结果惊讶地看到了穿着奇怪的原随云，和之前刚刚见过的罗环佩。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原随云打声招呼，就发现他身后的摔倒在地的肖鸣扬，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嘴角。

　　　　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去搭肖鸣扬的脉搏，却有人比他还快，原随云已经在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执起了那只还带着水珠的手腕。

　　　　就算仅仅是看原随云的表情，楚留香就知道他所感受到的肖鸣扬的死亡并非幻觉。

　　　　——他的人生中遭遇过许许多多的死亡，但是从来没有一场死亡，让他觉得那么猝不及防，难以预料。

　　　　但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已经见识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诡异之事，他几乎本能地望向了罗环佩，罗环佩本神色微妙地望着原随云，注意到他的目光，就冲他微微一笑。

　　　　罗环佩浑身湿透，雨滴从发梢不断滴落，宽松的t恤紧贴在皮肤上，再加上直至大腿根部的热裤，在楚留香眼中，简直等同于什么都没有穿，于是他只将目光放在那张已经洗尽铅华的面孔上，与之前的精致俏丽相比，失去了妆容的罗环佩苍白寡淡的过分，整个人单薄素净的像张白纸，但与毫无血气的嘴唇面孔相比，她的眼睛却神采奕奕，明亮的像是广袤无际的大海上的指路明灯。

　　　　楚留香问道：“罗姑娘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罗环佩悠然道：“很明显啊，这位同学死掉啦。”

　　　　楚留香却道：“若真已经是个死人，你和原少庄主，又为什么要过来呢？”

　　　　罗环佩似乎得到了某种趣味，露出了兴味盎然的表情，刚想说话，原随云的声音就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很沙哑，是与以往不同的音调。

　　　　他说：“前辈，在下诚然愚钝不堪，却也并非无知孩童，我感激于前辈出手相助，却也发现的了前辈与我并无善意，甚至于想要我的性命——但是此番之举，我也心甘情愿。”

　　　　楚留香皱了皱眉眉头，他看见原随云露出了某种奇怪的神色，像是解脱，又像是无奈，但是他也觉得上面那番话原随云恐怕并非只说给罗环佩听，也是说给他听的。

　　　　这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他过来以后是被罗环佩救了，可是他又发现罗环佩想要他的命。

　　　　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这和现在的情况又有什么关系？

　　　　罗环佩就在这时候说话了：“你真的想好了？这对你而言可没什么好处，死了就是死了，你救活了他，他可不一定就记着你——你若以为这只是场考验，那就想的太好了。”

　　　　“这可是我玩过的最大的赌博了。”原随云微笑起来，他的手轻轻拂过肖鸣扬紧闭的双眼，顺着鼻梁滑下，虚停在了泛白的嘴唇上。他知道这张面孔是陌生的，哪怕仅仅是用手指描摹，他也能发现那些明确的不同——小叔叔的面部曲线柔和而瘦削，这张面孔却刚毅而阳光。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当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仅仅是通过呼吸的方式，他已经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小叔叔。

　　　　他这样想着，手指就缓慢收紧了，他说：“如果赌注的小叔叔的话，那么我愿意。”

　第32章　特殊副本·妖鬼横行⑩

　　　　我想过很多种醒来的情况；但是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我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醒来；目之所及；毫无人气；没有楚留香，没有罗环佩，门外传来早点的香味；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清爽的湿气。

　　　　要不是等一下就傻逼兮兮地浮在我的肩头；告诉我系统的存在，也代表我也确实受到了攻击；我简直就要觉得自己可能得了精神分裂。

　　　　我随便穿了点衣服；茫然地打开房门，看见萧清轩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塑料袋的药丸皱着眉头。

　　　　我开口问他：“你生病了？”刚一开口，喉咙就涩的难受，好像好几天没喝水似的，火烧火燎地疼，就忍不住干咳了几下。

　　　　萧清轩皱着眉头问我：“你醒了啊？你昏睡了一天了。”

　　　　一天？听到这，我就暗自心惊，并更加奇怪楚留香去了哪里。

　　　　系统说我的小伙伴帮我转移了怨灵的攻击，说的不会是楚留香吧？不至于吧，楚留香又不是圣母。但是要真的是楚留香，他的性命不就白白耗费了一天？

　　　　我正又惊又怕，门铃突然就响起来了。

　　　　萧清轩一打开门，门外的人就一把推开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房间来，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扎成马尾，几缕发丝凌乱地盖住了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却盖不住从那怒气勃发的眼眸中透露出来的逼人气势。

　　　　表情非常可怕的苏清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衣领子问我：“罗环佩在哪？”

　　　　我吓了一跳，跟在后面进来的孔令轩连忙拉开了苏清流，说：“这事儿也不一定是罗环佩做的，你冷静一点啊。”

　　　　而孔令轩的话音刚落，罗环佩的声音就从我身后响起来了，她打开隔壁的房门问道：“咦？我又做了什么？”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简直像一场荒诞的情景剧，我人在戏中，却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

　　　　我望向萧清轩，见他虽皱着眉头，看上去却并不意外。

　　　　我忍不住道：“罗环佩在哪干嘛问我啊。”

　　　　苏清流却已经撒了我的领子冲到罗环佩面前了，她简直就像是只炸毛了的野兽，眼露寒光，杀气四溢，让我忍不住想起之前看见的那只巨大的白色狐狸原形，她问：“程安安去哪了！”

　　　　罗环佩倚在门框上，扯着一张玩世不恭的欠扁笑容，道：“咦？程安安丢了？你不尽职啊。”

　　　　苏清流一巴掌就下去了，这巴掌与寻常女生使出来的完全不同，恍惚中简直能听到尖利的破空声，我眼睁睁看着一掌下去，门框墙壁尽毁，罗环佩闪身进了房间，在一片坍塌的残垣断壁之间，石灰木屑洋洋洒洒地飞起，我感觉有人一把抓住我往外拉，而在我后退的时候，孔令轩凌空写了几笔不认识的字，一条巨大的青灰蟒蛇就破开空间，缓缓缠住了耳朵已经冒出来了的暴走的苏清流。

　　　　萧清轩把我护在身后问我：“你没事吧？也不知道这群家伙干嘛来我家发疯。”

　　　　我却根本没心思回答了，因为我在飞扬的尘土之中，在一片混乱之中，在虚伪微笑着的罗环佩的身后，看见了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双目紧闭的原随云。

　　　　——那一刻，我就明白，为我转移了怨灵伤害的人，到底是谁了。

　　　　》》》

　　　　罗环佩说：“所以说畜牲就是畜牲，一出事就不动脑，靠不住。”

　　　　孔令轩道：“你也别刺激苏清流，她都急死了——她说之前感应到了红尘道功法的气息，所以才怀疑是你的。”

　　　　罗环佩拖着嘲讽腔：“程安安能出什么事？程印渡劫之前把什么都想好了，连傻狐狸都有先见之明的先给扔了，可见他确实思维缜密，名不虚传，何况有印龙护体，邪魔鬼怪都不能近身——反正在这个所有人修为都被压制在元婴以下的世界里，根本没什么能破了印龙的保护吧？”

　　　　苏清流此时终于冷静下来，耳朵却没收回去，仍然是不是抖动一下，她冷笑着说：“金丹和修为被压制的渡劫金丹差别何止天地，若是红尘道君压制修为站在我们前面，那我们又有什么一拼之力。”

　　　　罗环佩嫣然笑道：“你就确定是红尘道的人干的了？何况红尘道君□千万，在此界的，未尝就不可能是红尘道君的□之一。”

　　　　苏清流龇着牙道：“不是红尘道君——但是红尘道的人是错不了的，那因为炉鼎修炼而导致的不纯驳杂的气息——恶心死我了。红尘道君的气味要那么恶心，我就自认倒霉。”

　　　　听着她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在旁边帮原随云擦脸，他的脸上有些许的雨水带上去的泥点子，头发结成一绺一绺的，于是我又那梳子把它们梳开了。

　　　　萧清轩倒了杯热水给我，问我：“他是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低头看着这张毫无生气的，青白却仍然精致的面孔。

　　　　我第一次发现原随云其实也是个普通人，是个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也是个会生老病死的人类，此刻他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甚至比普通人看上去更加脆弱。现在他的生命可以说就掌握在我的手中，要是我不想救他，我只要无视那个任务，那么他就会这样静静死去。

　　　　我和他的角色第一次颠倒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躺在床上，而他会站在我的床边，令我在一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他对我微笑，而我在心里吐槽，却从不曾感动。

　　　　但当我变作这个主动方的时候，我竟发现自己也没那么恨他，只是在心里想，他要是永远这么听话安静就好了。

　　　　系统久违地刷出了一条信息——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她们提到了红尘道君。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我翻开任务表，看见上面的主线任务，当下就忍不住插话道：“红尘道君是谁？”

　　　　苏清流呛声道：“关你什么事！”

　　　　孔令轩却问：“你知道什么么？”

　　　　罗环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被她看的心底发毛，咽了咽口水说：“就、就是好奇。”

　　　　苏清流挑着细长的眉毛，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说出来，不然一掌拍死你。”

　　　　我一时整理不好话语，转而去问罗环佩：“罗环佩，楚留香哪去了？”我也不是突然想到他或者转移话题，只是觉得人家一个武侠推理小说里的主角，干这种事，完全是本职嘛。

　　　　罗环佩挠了挠脸，好像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