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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半缘修道半缘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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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沉吟片刻,说道:“突然觉得,还是能看见得好。”“七童,你怎么了?”陆小凤不再笑,有点担心的看着花满楼。“我只是很想看见你。”花满楼笑道。陆小凤一怔,抬眼望着花满楼柔声道:“我能看见你就够了。你比我俊俏。”
走出酒楼,陆小凤有意识的向前几步,避免和花满楼同行。花满楼却紧跟上来,牵住他的衣袖。陆小凤回头,看见花满楼一弯干净清朗的笑容,心里就像洒进了一片暖阳。他突然觉得,这个说试着相信自己的人,可能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答案。陆小凤的手指找到花满楼的手指,路很宽,很适合两个人一起走。
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一起朝自己走来,孔雀王妃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但她很快换了一幅表情,饶有兴趣的看向二人:“毒已经解了,二位还来找我做什么?”
陆花二人都笑起来,孔雀王妃于是瞪起眼睛盯着他们,疑惑中带点气急败坏。陆小凤看她的样子有趣,故意继续笑而不语。花满楼却是不再卖关子,收敛起笑容道:“姑娘根本就不是孔雀王妃,自然也不是为了报仇而来的。”“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就说吧。”陆小凤的语气里还是带着讥讽的笑意。
孔雀王妃一愣,带着几分慌乱答道:“我怎么会不是孔雀王妃。”陆小凤笑道:“姑娘的人皮面具是很精巧,几乎天衣无缝,只是……”“只是什么?”孔雀王妃急急的追问道。
“只是铁鞋大盗还被关押在天牢内,女儿不去救父亲,对父亲的安危绝口不提,实在说不过去。”花满楼一挥折扇,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也不一定,可能这个女儿跟父亲不亲,或者她天生只喜欢报仇不喜欢救人呢。”陆小凤故意说得一本正经。
如陆小凤所愿,花满楼忍不住一笑,他又说:“就算这样,铁鞋大盗辛辛苦苦培养二十年的女儿,好不容易从牢里逃脱,身为王妃,孤身一人自投罗网,也教人想不通。”“对啊!自己好不容易逃出来,冒险回来,却一点不关心父亲的死活,的确叫人想不通啊想不通。”陆小凤装作苦思的样子拍拍额头。
孔雀王妃脸色铁青,狠狠咬着嘴唇不说话。陆小凤转过身来对她说道:“铁鞋大盗培养的女儿,如果真的回来找我们,要么是为了铁鞋,要么是为了能让她当上王后的瀚海玉佛。可你直到现在,对这两样都没表现出什么兴趣。”“所以,你单凭这点就断定我不是孔雀王妃了?”女人终于答话了。
“当然不仅这点。”陆小凤说,“从你出现在我们面前开始,你就表现得太好奇,孔雀王妃不会对我们的灵犀一指那么陌生。而且你的武功路数虽然极力模仿她,但始终与孔雀王妃不同,这种细微的不同,一般人难以觉察,却逃不过七童的感觉。”
“但花满楼昏迷不醒,你就暂时收起疑惑来找我谈条件?”女人冷静下来问道,现在已经不能称她是孔雀王妃。陆小凤没有否认而是答道:“正是因为跟你谈条件,我才更加确定你不是孔雀王妃。”
“为什么?”“如果你是真的孔雀王妃,完全可以用花满楼的命要挟花家交出玉佛,但你软硬不吃,一句话也不跟花家人说。”陆小凤向花满楼看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和七童的关系,还要我向整个武林公开,这更不是孔雀王妃会干的事。”
“陆小凤果然名不虚传。”女人突然说了一句陆小凤已经听厌的话,她露出一抹娇媚的笑:“只是你把条件改成那样,我还是很惊讶,看来花满楼真的对你很重要。”说着话她仔细的打量一遍花满楼:“我更惊讶一个昏迷这么久的人对一切了如指掌。”
花满楼又是一笑,他说道:“了如指掌谈不上,我只是个感觉比较准的瞎子。姑娘给我的解药,药效应该不单纯吧。”看女人不说话,陆小凤突然插一句:“姑娘摘了面具再说话,只怕要舒服些。”
女人一挥手撕下伪装,脸上就变了一幅容颜。这女人要比孔雀王妃美得多,可以看出她是个异族女子,鼻梁高挺肤色雪白,双眸却是格外黑亮。陆小凤看着她美丽的面庞,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眼睛里有跟沙曼相同的伤痛阴郁,不同的是,沙曼多了些岁月打磨的成熟稳重,这个女人还留着少女的好奇与稚嫩。
罂粟与百合并蒂开放,就是这个女人给陆小凤的感觉。
花满楼的声音打断了片刻的沉寂:“看来你要比孔雀王妃美得多。”“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女人问道。“因为陆小凤盯着你看了更久。”花满楼摇摇扇子,陆小凤不禁尴尬的摸摸胡子。女人却笑起来,听起来是真正开心的笑。
“我没有在解药里动手脚,但要请陆小凤帮忙,我还是做了些准备的。”女人收起笑容,颇有些得意的说:“看看左手手腕。”陆小凤拉过花满楼的手,看见他手腕上多了一块蓝色的印记,陆小凤皱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
“听说过蛊吗?”女人平静的看向陆小凤答道:“这就是了。”“那不是苗疆女子用毒虫炼制的特殊毒药吗?”陆小凤对“蛊”也略有耳闻,只听说苗疆女子代代相传,用这种特殊的方法保卫自己的婚姻和爱情,每一种蛊都只有放蛊者才有解药。女人轻蔑的说道:“蛊术流传已久,难道只有苗疆才有不成。我对花满楼发的针上并无毒,只是会和这蛊相互作用,引人昏睡。”
“所以,你的解药也只是使七童清醒,并没有去除蛊毒。”陆小凤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花满楼突然问道:“这蛊毒什么时候会毒发?”女人眼睛里有冷光闪过:“什么时候毒发,毒发时有什么症状,都由我掌控。”“这么说来,我的命是掌握在姑娘手里了?”花满楼轻笑道。
“不,是你们两人的命。”女人看花满楼不在意倒也不意外,陆小凤闻言掀起自己的衣袖,果然看见一块同样的蓝色印记,不禁哈哈一笑:“你倒真是善解人意,要我们同生共死。”看女人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他又问道:“姑娘到底要我帮什么忙?”
“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孔雀王妃,瀚海国新王登基之后,她和孔雀王子一夜之间失踪了。”女人说。“哦?他们失踪了多久?”陆小凤问,“她一逃回瀚海国就带着孔雀王子消失不见了,大概有四年了。”
“那么姑娘为什么要找他?”陆小凤双眼直盯着女人,女人回答:“我是孔雀王妃的侍女青罗,寻找主人已经很长时间,不得已才来找你。”“噢,是这样。”陆小凤收回目光,拍拍双手:“这么说我只要帮你找出他们就行了?”“是。”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做什么,你这种请法确实让人不敢恭维。”陆小凤说道,看青罗要说话,他又抢先说:“只是,如今我和花满楼的性命都被你掌握着,我也没法拒绝。”青罗一笑:“那我们这就启程去瀚海国。”
“不急,我要休息一天,我想像青罗姑娘这样的忠仆,四年都等了,一定不介意多等一天。”陆小凤说完这话,也不管对方怎么回答,就和花满楼两个扬长而去。
两个人又回到大街上,依旧并肩而行。
“你怎么不说话?”陆小凤问身边的人,“我在想,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帮她。”花满楼开口道。“我们都中了人家的蛊,我怕死啊。”陆小凤答道,花满楼合上扇子敲了敲陆小凤的肩头,两人一齐笑了。
“这女人当然不是找主子那么简单,我也知道。”陆小凤这才开始认真回答,“嗯,她的确不简单,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何时下的毒。”花满楼点头。“我之所以答应她,一方面是怕她搞出更大的乱子,一方面是我想跟你一样做个理解别人难处的人。”陆小凤说。
花满楼笑了:“你是说,你觉得她这么大费周章的请你帮忙,必有难言之隐?陆小凤果真是个心软的人。”他迟疑一下又说道:“我想那个青罗,一定让你想起了某位故人吧。”陆小凤一怔,没有回答,花满楼也不再问。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小凤的底线
马车不是特别宽敞,青罗坐在陆花二人对面。陆小凤在打盹儿,青罗看看他,张口问花满楼道:“他怎么一上车就睡,好像很累。”花满楼笑笑说:“陆小凤有很多朋友,出远门之前去一一道别。一个人一天内跑遍天南地北,当然累了。”
青罗又问道:“那么你呢,怎么不去跟朋友道别?难道你没有朋友?”花满楼保持着笑容摇摇头:“天下人都可以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用去道别。”青罗一怔,她看着花满楼加重语气继续问道:“那么你的敌人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花满楼还是摇头道:“我没有敌人。”
青罗的眼睛里有几分疑惑:“像我这样伤害过你的人,难道不算你的敌人吗?”花满楼说:“人如果对伤害自己的人不能原谅,当然会有敌人。那样就算他不是瞎子,也要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了。”青罗有些触动,看着他平静的面庞,似乎能感觉到这个人真实的快乐。
“说来说去,是我太俗了,出趟远门还要道别。”一旁的陆小凤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边伸懒腰边说,他笑道:“其实我没有去道别,只是平时欠的酒债太多了,昨天被债主追了一天。七童嫌弃我丢脸,才故意替我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花满楼哈哈大笑,不再说话。青罗当然是更加疑惑,不知道哪句是玩笑,哪句是真的。不过,她更愿意相信花满楼。陆小凤已经没有一丝倦意,一脸的怡然自得。花满楼还是风度翩翩的模样。青罗觉得,他们好像只是结伴出来游玩,全无一点对前景的担忧。
“陆大侠倒真是奇怪,我真的摸不透你的想法。”不知道为何,青罗突然对陆小凤用了尊称,但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哦?我这个人不过是个爱管闲事的酒鬼,怎么会让青罗姑娘摸不透的。”陆小凤有些好奇。
“那天花公子昏迷不醒,你来找我谈条件,一幅恨透了我的样子。但你和花公子一起来找我时,你却对我全无恨意,言语正常。”青罗很自然的把自己对两个人的称呼都变过来,就好像她真的是诚恳的请两人来帮忙一样。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注意到青罗称呼的转换。陆小凤笑答道:“七童已经没事,我自然不会再记恨你。”青罗抬头盯着陆小凤的眼睛:“都说陆大侠专情,原来是因为健忘。”她的语气虽没变,陆小凤却从她的眼里看出几分怨恨。陆小凤并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反而一幅想要看透她的神情,花满楼轻轻展开折扇,也在思索着什么。
青罗的一句话,把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见陆小凤不答话,她轻咳一声转头望向窗外。陆小凤见她虽还是冷冷的,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慌乱,忍不住一笑。他不再看她,也望向窗外去欣赏风景。
马车虽颠簸,并不影响陆小凤向花满楼描述窗外的景物。陆小凤讲得绘声绘色,看花满楼听得津津有味,他十分高兴。
陆小凤想起,当年寻找金鹏国的宝藏时,他送花满楼和上官飞燕上马车后独自离开。虽然是在计划内,他的心还是怅然若失,那种感觉让他意识到,不能再用“朋友”定义自己和花满楼的关系。只可惜他犹豫挣扎,始终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才让两个人浪费了好多年。
花满楼感觉到陆小凤在沉思,并不打扰他。回过神来的陆小凤看见安静的花满楼,不禁低声笑道:“不管怎样,我们还算幸运。”听见他的话花满楼一笑,是和平时的笑容不同的,有别样光芒的笑。为了不让自己沦陷在光芒中,陆小凤只有继续讲述沿途的风景。
马车走了半日,陆小凤向青罗提议大家休息一下,毕竟这里离瀚海国还有些距离,再走下去,人困马乏只怕更耽误时间。何况,陆小凤说:“找人的事也不赶时间,对吧?”青罗冷冷的应了声,便叫赶车的下人找个地方歇脚。
陆小凤和花满楼下车来,花满楼道:“这是什么地方,如此荒凉。”陆小凤还没来得及接话,青罗先问道:“花公子怎么知道这里荒凉。”花满楼笑道:“我只是既没闻到花草的芳香,也没感觉到树的荫凉而已。”陆小凤在旁边说:“这地方既不属于中土,也不隶属瀚海国,是什么地方只能问青罗姑娘。”
青罗却只答一句:“我也不清楚。”就转身向一片稀稀拉拉的房屋走去。二人也不再问,跟她走进了那个简陋的小店。
小二上了一壶茶,陆小凤要酒,小二点头哈腰道歉说:“不好意思,这里客人少,小店不供酒。”“什么?不供酒?!”陆小凤的语气又惊讶又沮丧,花满楼忍不住笑了。
没有酒喝只有喝茶,但喝惯了花满楼亲手泡的好茶,陆小凤觉得这里的茶毫无滋味。桌上的另外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三个人还是慢慢喝着茶。陆小凤开口道:“这家小店实在荒唐,连酒都没有。但我们还是在这里歇到明天再走。”花满楼点头道:“好。”
青罗有些生气:“陆大侠,你已经拖延了一天,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马上上路吧。”陆小凤笑笑,歪着头看对面这个美丽的女人,说:“我不是说了,找人这件事不用着急,反正他们已经消失了四年,一天两天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青罗张嘴正要说话,又被陆小凤用话拦住:“我还没有问青罗姑娘,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你的主人?”
青罗又是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和主人感情很好。”陆小凤还要问什么,花满楼突然拉住他的衣袖轻轻一摇。陆小凤迟疑了一下,说道:“就算你们感情好,也不急于这一两日。我们还是住店吧。”
青罗提高声音道:“如果我执意要现在走呢?”陆小凤笑道:“青罗姑娘这是在威胁我们?”
青罗说:“陆大侠不要忘了我种在二位身上的蛊。”陆小凤一听道:“看来姑娘今天是威胁定了!”
青罗抽出一支笛子开始吹奏。只一瞬间,听见笛声的两人感觉有虫子在咬噬全身的筋骨,运功抵制也不管用。看花满楼额上有汗珠沁出,陆小凤勉强控制住自己,一探身子,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青罗手中的笛子。笛子声一停,两人身上难受的感觉立刻消失。
见笛子被夹住,青罗也不抢夺,她停下来,挑衅的看着陆小凤。如果她不是在近处,陆小凤绝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制止她。陆花二人都明白,青罗之所以没有退到远处,是因为只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陆小凤和青罗两个人相对而立,一时沉默,花满楼还是坐在原处没有动。店里的人倒都不见怪,全安静的干着自己的事。
看陆小凤的眼神里燃起了怒火,青罗得意的笑笑:“看来陆大侠也不是特别健忘,这么快又有想杀我的冲动了。”陆小凤盯着青罗说道:“我可没有七童那么心胸宽广,你在我面前伤害了他两次,已经超出了我的容忍范围。我的确想杀你。”
“呵呵。”青罗冷笑两声:“那么我的威胁起作用了吗?”陆小凤点点头,面无表情。青罗有点吃惊,她也担心陆小凤不会妥协,看来,这个陆小凤越来越不像自己知道的陆小凤了。其实,一个人对待跟自己爱人有关的事,是会不像自己的,青罗不懂,因为她还没有爱过。
陆小凤坐回原位,一直沉默的花满楼伸手抚上他的肩头,陆小凤的表情缓和下来。花满楼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半响,他微微一笑道:“可惜,姑娘的威胁没用了。”
暴雨突然降临,雨点狠狠的砸在屋顶上,窗台上,砸在青罗能听到的所有地方。就好像在嘲讽她,人算不如天算。陆小凤此时非但不再生气,简直可以说是兴高采烈。路途本就崎岖,如今下了大雨,自然不能再继续赶路。他哈哈大笑起来,气得青罗一转身走进雨里。
他们要了两个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和狐狸
后院并不大,几间客房成一字排开,青罗住在陆小凤他们隔壁。
小店虽简陋,客房内倒还干净,桌椅床铺也挺齐全。天色尚早,陆花二人就坐着聊天。陆小凤对花满楼说:“你听,雨声真大,这雨怕是要下到明天了。”花满楼点头微笑道:“那我们明天是要冒雨赶路了。”
陆小凤皱眉道:“那个青罗真的这么着急?”花满楼说:“她是怕夜长梦多,你在半路溜掉。”“我答应了她要帮忙,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陆小凤说。花满楼又笑:“因为你这只狐狸是出了名的狡猾。”
陆小凤也笑了:“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我。”“怎么?”“我虽然狡猾,可是跟你这个君子在一起,绝对不做出尔反尔的事。”花满楼哈哈一笑道:“你这句话,我都不相信。”
陆小凤正要答话,却见花满楼的神情像在听什么,就问道:“怎么了?”花满楼答道:“隔壁的人出了房间。”墙壁并不厚实,二人早就知道,只是他们不愿也不必压低声音。陆小凤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向外望去。花满楼知道陆小凤在干什么,他不以为然的摇摇手里的折扇,也不阻拦。
陆小凤转过身来,对花满楼说:“她像傻了一样,直直的站在院子里淋雨。”“青罗姑娘在淋雨?”花满楼忍不住反问一句。“是,难道她是因为留宿的事赌气?”陆小凤像在问花满楼,又像在问自己,接着疑惑的摇摇头。
花满楼却站起身道:“找把伞吧。”陆小凤惊道:“怎么?你要出去跟她聊聊?”“陆小凤不是最爱管闲事?”看对方不答话,花满楼笑道:“再说,两个大男人也不该眼睁睁看着女人淋雨。”“我倒是对她一点都不好奇,只希望她多淋会儿雨才好。”陆小凤的语气有点冷,他还在生青罗的气,为她伤害花满楼。
虽然赌气,陆小凤还是拿起靠在墙角的一把伞递给花满楼,他说:“这种君子的事还是你去做的好。”
雨点很大,青罗站在院子中间,任凭雨水打湿自己的全身,几缕头发贴在雪白的面庞上。她紧咬双唇,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在自己的另一只手腕上划下一道道血痕。突然间,她感觉到有人替自己撑伞,接着,那个人的衣袖卷走了自己手里的小刀。她回过头去,看见雨中花满楼模糊的面容。
青罗痴痴的盯了花满楼一会儿,才如梦初醒的叫一声:“花公子。”接着她又看看被扔在地上的小刀,说道:“花公子的流云飞袖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看花满楼笑了,她又疑惑的问道:“公子笑什么?”
花满楼笑道:“我笑你老是问我这种问题,瞎子只是看不到而已,我的耳朵、鼻子都可以用,自然能察觉到姑娘手里有刀。”青罗也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是我少见多怪了,可是花公子你真的不像瞎子。”花满楼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青罗有点担心花满楼要问什么问题,她不能回答他,同时她又不愿他失望。但是花满楼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为她撑着伞。两个人就这么站了好一阵儿,青罗看着花满楼,目光越来越温柔。
她突然开口道:“花公子,以后你还能认得我吗?”花满楼答道:“会,我记得你的声音。”“那如果,我变成哑巴了呢?”青罗慢慢说道。花满楼愣了,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他的心里涌进一阵忧伤的回忆,他因此沉默了。
“不如叫花公子摸摸你的脸,这样就算你成了哑巴,他也能认得出你了。”一个有点轻佻的声音突然传过来,青罗转身一看,陆小凤正抱着胳膊看着他们,他也没有撑伞。青罗没有在意陆小凤的语气,反而自言自语道:“不行,要是有人和我长得很像怎么办。”接着她对花满楼说:“我一定要想个特别的法子。”
不等花满楼回答,陆小凤在旁边干咳一声:“办法可以慢慢想。这么大的雨,你们无论是赏月还是观星,都不合时宜吧。”花满楼没有理会他,对青罗说道:“夜深了,青罗姑娘早些歇息吧。我先回房间。”说着把伞递给青罗,青罗从他手里接过伞,深深的看了花满楼一眼。那眼神让陆小凤很不舒服。
花满楼转身朝房间走去,陆小凤急忙跟上,花满楼也不等他。回到房间,陆小凤问道:“为什么要回来?怎么不多聊聊?”花满楼平静的回答道:“我怕有些人没喝到酒,只喝一大缸醋在肚子里不太好。”陆小凤有些窘,他说:“我只会喝酒,可不会吃醋。”花满楼打开手里的折扇:“也许我说的是别人。”陆小凤有些不服气,却答不上话来。
花满楼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为什么叫我摸青罗姑娘的脸。”“只是想起那个峨眉派的石秀雪用过这一招罢了。”陆小凤答道,他当时也是憋了一腔酸醋,却无名可发。“你记得倒清楚。”花满楼道。陆小凤说:“我在别处都很健忘,唯独对你的事记得最清楚。”说完笑着去看对方的反应。
花满楼却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他想起那个热情美丽的石秀雪,那个对自己一见钟情,中了暗器,死在自己怀里的少女,他记起她的身体是怎样一点点的冷却掉。花满楼没有回应,陆小凤有点失望,但他看见花满楼表情沉重,又觉得心疼。
喜欢自己的人在身边死去,必然会让一个善良的人,留下一段伤心的记忆。花满楼豁达通透,但他毕竟和陆小凤一样,有颗柔软的心。
陆小凤于是柔声道:“七童,看你身上都湿了,快换衣服睡吧。”花满楼从沉思中被惊醒,他点点头:“好。你怕是也湿透了吧。”陆小凤笑笑不回答。花满楼走过来摸摸他身上,不禁埋怨道;:“客房里难道只有一把伞?你怎么不撑伞出门?”
陆小凤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笑问道:“你不是也把伞给了青罗,你和我一样,都觉得男人是应该淋雨的。”花满楼忍不住笑了,说:“我看你是急着喝醋,忘了带伞吧。”二人都大笑起来。
灭了桌上的油灯,二人都只着中衣,在床上躺下。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两个人合盖。看花满楼往里靠,陆小凤打趣道:“怎么,你怕我?”花满楼笑道:“我是想让你睡得更宽敞些。”陆小凤说:“要是让你家人知道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他们一定十分担心。他们可是看见我要轻薄你。”花满楼道:“反正我是不担心。”就自顾自睡下。
房间里很黑,陆小凤看不到花满楼,只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他的体温。在黑暗中,陆小凤翻了个身,双手想要触碰身边的身体,却又缩回来。把身子翻回去,他突然有点后悔,在上次演戏“轻薄”花满楼的时候 ,没有真的亲下去。现在,他只能慢慢挪动自己的身体,离那个人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两个人的手臂靠在一起。陆小凤这才满足的睡去。
花满楼当然不用担心。这一刻陆小凤才明白,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并不会急着去拥有他,原来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因为太靠近而失去。爱是小心翼翼,爱是无怨无悔。
半夜,花满楼醒了,他一动,旁边的陆小凤立刻惊醒:“怎么了?”“有人进了青罗的房间。”花满楼低声道。“她既然怕我耍花招,叫帮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陆小凤说。“不错。人已经来了,我们也不能做什么。我白白吵醒了你。”
陆小凤听出花满楼的语气有几分歉意,便接过话道:“醒了还可以继续睡,有时候睡太熟就不一定能醒了。”花满楼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们还是继续睡吧。”陆小凤没有回答,只是往花满楼身边靠了靠,他是愿意永远这么睡下去的。花满楼没有躲避。
第二天清晨,陆小凤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便开口唤道:“七童?”“陆公子醒了?”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陆小凤坐起来回头一看,有些吃惊。一个女人正捧着一盆水笑盈盈的看着他,女人虽然一袭黑衣、素面朝天,却掩不住万种风情,陆小凤当然认得出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一对姐妹
“柳苏?”陆小凤的声音有点犹豫,毕竟醉红楼头牌这样的装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女人娇笑道:“陆公子还记得我,柳苏真是受宠若惊。”陆小凤这才敢确定她真的是柳苏,他问道:“七……,花满楼呢?”
柳苏又是抿嘴一笑:“花公子在外面,他早就起来了。“陆小凤道:“那……你们……”他脑子有点混乱,最主要还是担心那个人的反应,语气迟疑起来。柳苏仿佛看出他的紧张,安慰似的说道:“我来找你,花公子问我是谁,除此之外没有说别的。”
这句话当然不能安慰到陆小凤。柳苏不再管他的表情如何,把水盆放在桌上,径直走过来,一只温软的手搭上陆小凤的肩头:“陆公子,让柳苏服侍你更衣吧。”陆小凤敏捷的躲开,道:“不用麻烦姑娘了。”柳苏听话的退到一边,安静的看陆小凤穿衣服。
陆小凤自然不尴尬,他心里暗暗惊奇,现在的柳苏,跟那个掷给他扇坠儿的头牌,在气质上完全判若两人。那个高不可攀的青楼名妓,绝对不会有她这种温柔成熟的感觉,柳苏身上没有青罗的好奇,她虽不如青罗年轻漂亮,却自有一种贤妻良母的特殊魅力。
到底这两个感觉不同的女人,哪个是真正的柳苏?昨天进青罗房间的人是她吗?她跟孔雀王妃又有什么关系?陆小凤心里带着这些问题,收拾整齐,走出房间。柳苏刻意停一会儿,让自己落在陆小凤身后。
看花满楼和青罗坐在一起,陆小凤条件反射似的皱了下眉,柳苏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轻笑一下。桌子刚好能坐下四个人,陆小凤看着花满楼道:“你们倒都起得挺早。”花满楼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道:“我们起得不早,只是有些人不醉酒也要睡懒觉,起得晚而已。”花满楼的“我们”让陆小凤有点不舒服,他笑笑不接话。
青罗看着陆小凤,眼睛里透着点幸灾乐祸。花满楼却转过身子问柳苏道:“柳苏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柳苏答:“昨天晚上。”声音柔和。“姑娘不是醉红楼的头牌吗?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花满楼又问。
柳苏低着头,旁边的青罗却替她回答道:“其实,柳苏是我姐姐,我们都是孔雀王妃的侍女。”柳苏一抬头就看见陆小凤询问的目光,她冲陆小凤点点头,带着歉意说:“对不起,陆公子,以前不方便向你讲我的身世。”陆小凤摇头说:“没关系,只是柳苏,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这世上不是还有飞鸽传书这件事吗?”青罗冷冷的开口道。“那样大的雨,信鸽一点没耽误。你的鸽子已经够厉害了,你姐姐更是厉害,在雨中走那么快。”陆小凤有个习惯,听见别人的口气越冷,越喜欢用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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