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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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云瑞真的没有……”展翼刚想说什么，就被白一子一眼瞪了回去。
“师叔，你罚我吧。”瑞云道。
　白一子上前一步却被莫凡拦了下来，“一子，别动怒，小孩子之间玩闹而已。”
“是啊，师傅，你千万别罚他。”展翼也同时闪身护住云瑞。
云瑞看着护在自己前面的展翼，更是心里难受。想想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在折腾，然后最后受罚的多数都是展翼。
“好，那我罚你。你身为兄长，也不知道谦让和制止。昨天是赛马打架，那明天还要怎样？！”白一子一抬手，云瑞就把展翼搂入怀中转身用背接住白一子这一掌。小时候他看到展翼为了自己蹲着木桩或提着水桶受罚，还会觉得过瘾或洋洋得意，但现在根本不会了。展翼第一次被云瑞这样护拥着，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怀抱……有天也成长到能保护他了。
　白一子怎么可能真伸手打他们，别说他伸手，手刚起就被一个人握住了。只是他倒是有些意外两个小的这回这么护着对方，也是难得。从前虽然看得出心里的向着彼此的，但都嘴硬不承认。看来昨晚他们这一架，倒打出友爱之情来了。
“那就先留着，待你们有下次的话再一起罚。”白一子道。
“云瑞你陪着展翼一起去展翔那儿看一下肩伤。”程莫凡朝云瑞使了使眼色。
“是。师叔。”反正都是紫霄宫跟师傅同辈的，所以程莫凡对他们而言也是师叔。云瑞会意，赶紧和芸生还有展翼快步到了展翔那儿去。
“别气了。你看他俩不是挺好的。”程莫凡依然没有松开白一子的手。
“下次我训徒弟你再挡着我，我连你一起罚。”白一子推开莫凡的手道。
“那我就陪着他们一起罚吧。”莫凡笑言着。
“你！”白一子瞪了莫凡一眼，转身上马。
莫凡走上前又握了握一子的手：“好了。展翼都受过伤了，云瑞也知道错了。”
“放手。”白一子道。
莫凡看了看周围没人，抬手亲了下白一子的手背。
“你！”白一子真想抽手一掌打下去，但又不舍得。脸红地撇过头去。
马车上。
“是有些淤青，我帮你擦点药。你忍着点。”展翔看了看展翼的肩。
云瑞瞧着，可能昨晚一时淤肿没上来，今天脱衣袖一看，真是又红又青了。
“云瑞，以后不可以这样子。”芸生也有些看不过去。
“是，大哥。”云瑞低头道。
“云瑞也不是故意的，想是收招没收住。”展翼忍着上药的疼说。
“你也傻，怎么不躲。”芸生看向展翼。
“我当时被他压着了……”展翼刚想辩解，却看着其他三人听着脸色不对，马上没再说下去。
尴尬片刻后。
“怎么样？秋达给的药还行吗？”这时幸好莫凡过来问情形才算解了围。
“师傅，这药应该很快就能见效。”展翔道。
“那就好。”莫凡点点头。
重新上路之后，连大秋都不敢说话了。刚才站在白远旁边看着白一子差点动手，吓得大秋一激灵，不敢仗着众多宠爱得瑟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如此赶路两天后，第三天下起了雨，而且雨势渐大。
　一行人狼狈入了路旁一家客栈歇脚，前两日因为投宿的客栈比较大，所以除了芸生和展翔，白远和大秋，其余四人都各自分房睡了，个中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但今天这家临时的小客栈一共就没几间房。老板勉强收拾出来三间，最后第四间还是自家伙计的住房空了腾出来的。芸生看了下，房间虽小，倒也还整洁干净。大家也没什么可挑剔的，都想赶紧回房换下湿了的衣服，再洗个热水澡去寒气。芸生让老板把饭菜拿到各个房中，明日如果雨还这么大就再歇一天，反正他们也不算有什么急事，没必要冒雨赶行程。八人也就各自快步走向二楼或后院房间去了。
　　白远帮大秋把湿了的衣裤都换了，这小祖宗，有马车不坐，偏偏迷上了骑马，今天赖着莫凡，明天赖着芸生，后天赖着云瑞，这下好了，湿了个彻底。三月天冷着呢，不要得风寒才好。
　展翔倒没什么，嘱咐芸生先换洗，芸生想了想问老板要了个大桶，索性抱展翔一起坐在桶里，把展翔脸红个通透。
　程莫凡让白一子先洗，白一子也没有花时间让来让去，赶紧洗完了好换人。谁知出来后程莫凡还帮着自己擦头发披衣服，前两天心里的气，这会儿也慢慢平了。
　最尴尬当属展翼和云瑞这一间，两人看着澡桶，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洗吧。”展翼道。“我不要，你洗。”云瑞走到一边。“你自那年在冰河里跟我比憋气之后，淋雨就容易生病，快洗吧。我让厨房给你备碗姜汤。”展翼转身唤店小二。事实上芸生早都吩咐过了，这会儿人家都已经送过来了。“给，先喝也行。”展翼把姜汤递给云瑞。“你也喝。”云瑞拿起另一碗给展翼。“好好好，那我们各喝各的，别凉了。”展翼说着把自己手里的一碗喝下了。云瑞看着也跟着喝了。
“走吧。”展翼放下碗拉过云瑞，带到澡桶边。“你不是想我帮你脱衣服吧？”展翼问。
“……不用。”云瑞转过身低头把衣裤脱了。展翼走到了一旁。
“阿嚏！”云瑞果然觉得有些发凉，洗完就赶紧出来擦干穿衣。
“床上躺着去吧，我等下问大哥帮你拿些药。”展翼道。
“你洗了再说。”云瑞拉住展翼。
“……好吧。”展翼换了热水，自己也快速洗过。
　窗外已近入夜。
“怎么样？”展翼摸了摸云瑞的额头，还好，不烫。
“我没事，哪有那么弱。”云瑞拿下展翼的手。
“没事就好。”
“你也上来睡吧。”云瑞让出些床。
展翼看了看，脱了鞋侧身躺下。
“肩头还疼吗？”云瑞问。
　连续三日云瑞没有跟自己闹了，还处处让着自己，关心着自己，让展翼一时有点不适应，却没有觉得不好。这样的云瑞，还挺让人喜欢的。“早不疼了。”展翼道。
“要不给我看看。”云瑞伸手想拉展翼的衣肩。
“不用……”展翼侧了侧身子。
云瑞好像也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了，撇了撇嘴。把手收了回去。
“睡吧。今天慌忙赶过来累了。”展翼为云瑞盖了下被子。急雨中赶到客栈，真是又乱又辛苦。
“你也睡。”云瑞也学样帮展翼盖了盖被子。
　展翼笑笑，点点头。
　隔壁，白一子程莫凡房间。
　躺到床上之后，程莫凡就从身后搂住了白一子。
“干什么？”白一子问。
“别跟我分房睡了。”莫凡在一子耳边道。
“小孩子们都还不知道呢，正常情况下我们睡一个屋不是很奇怪吗。”白一子其实也没有故意要惩罚或冷落程莫凡。
“那至少今晚让我搂着你睡。”莫凡吻了吻白一子的侧脸。
“你现在不就是吗。”白一子道。
“看这雨不停……我们明天应该可以不用走……”莫凡吻着白一子的后颈道。
“那又如何……”白一子轻声问。
“一子……你想吗……”莫凡的手隔着衣服由下往上，抚摸着白一子的腰线，小腹，胸口，锁骨……
　白一子没有回答莫凡，这种话，任凭他现在和程莫凡如何亲近都还说不出口……
莫凡微抖着手轻解着白一子的衣扣，每解开一颗，心里都狂跳一下。直至全部解开之后，莫凡将手伸入一子衣下，轻抚着一子柔滑的身子……渐渐将一子翻过身放平。
　白一子没有看他，红着脸侧过头去了。
　莫凡翻身吻上了白一子的侧颈，再深吻着白一子的唇。一手挪到一子胸口不断轻揉着……他有种直觉一子不会拒绝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害怕，但总觉得一子会由着自己……
　白一子有些受不了莫凡手边的调情，按住了胸上。莫凡的吻移到一子耳畔：“怎么了？”
“痒……”白一子轻声道。
“那这样呢。”莫凡低头朝下含住了白一子胸前的一点。
“啊……”这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可是……白一子却没能忍心推开他，反而放任他侵袭着自己……只觉着吻在一路往下……
　当白一子想阻止莫凡那样做时，已经来不及了，莫凡已经把他那物含在了口中。莫凡轻舔着，一点点来回轻吸，引得白一子阵阵颤抖……莫凡松口，侧过头把吻移到了白皙的大腿内侧……小腿……翻过身，后臀，背脊……
　“你真是……大胆。”白一子道。
　“要杀我或留我，只凭你一句话。”莫凡握住了白一子挺立的私处。
　“……杀你。”白一子轻声说。
　“用什么？”莫凡笑着问，手中轻轻套弄着。
　“你想……用什么……”白一子覆上了莫凡的手。
　　莫凡带着白一子的手伸向白一子的后臀蜜穴处，轻点了一下。“这里。”莫凡低沉的声音道。
　　让白一子脸红地直接埋进了被中。
　“哈哈哈……”莫凡拥住白一子亲了又亲。被白一子差点一掌打飞。
　芸生展翔房间。
　芸生撑着头轻抚着展翔的脸颊，像欣赏宝物一样，欣赏着自己的爱人。
“看什么？”展翔握住了芸生的手。
“明天不走了……”芸生的手指留在展翔的衣扣上打圈。
　展翔看着芸生眼中的暧昧之意，红了红脸。
“你说……我们今晚应该怎么过……”芸生勾了下展翔的脸颊轮廓。
“不知道……”展翔靠了靠芸生胸口道。
“小的有整整一年没有好好伺候展大人了……今天要不要……”芸生在展翔耳边低语了几句，惹得展翔拍了好几下芸生，满面通红。“先摸摸看，下面起来没。”芸生亲了亲展翔的额头。
“起了。”展翔揉了揉手里芸生那硬物。
“展大人想小的怎么伺候你？”芸生抬起展翔下巴。
“衷心伺候。”展翔忍着笑道。
“是。”芸生翻身压上展翔，一阵胡乱热吻。笑的展翔快岔气了。
“好了……停。”展翔喘着气抵住芸生的胸膛。
“展大人有何吩咐？”芸生笑着问。
“你是想玩，还是……真的？”展翔轻声道。
　芸生收起笑，捋过展翔鬓角的头发，看着展翔如今逐渐恢复光彩的容颜……“真的，就当我们一切重新开始。恩爱也重新开始。”芸生低头吻住了展翔，深情而认真。他们还有很多个十年，来重过曾经的美好时光，再续更好的未来。
　展翔搂着芸生的背，感受到芸生身上的热度，回吻着芸生。一年没有过了，因为自己，苦了芸生了。
“翔儿……脱我的衣服。”芸生边吻展翔边说。
“好。”展翔伸手摸到芸生的衣扣，一一解下。
　芸生也将展翔的衣物解开退下。
“裤子。”芸生拉下展翔的手松开两人腰带，衣衫褪尽。
“抱着我。”芸生道。
“嗯。”展翔拥住芸生。彼此皮肤相贴的瞬间，两人都轻哼了一声。许久没赤裸相拥了，舒服地不愿放开。
　“有多想我？”芸生在展翔耳边问。
　“很想……很想……”独自睡了半年，怎么可能不想念爱人……
　“这里呢？”芸生伸手到展翔身后，沿着股沟轻按了一下展翔蜜穴处。
　“也很想……”展翔轻声道。
　“今晚让我们翔儿重新尝尝那滋味，好不好？”
　“好。”展翔闭眼点点头。随后只觉芸生沾着东西，开始轻揉轻启自己后庭处了……
　　展翔把手轻握上了芸生已经烫人的那物，从根本到顶端轻揉着。
　“爱吗？”芸生笑着问。
　　展翔不理芸生，笑着把脸埋在芸生怀中。
　“反正这东西一辈子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有天你不忠于我了呢？”展翔问。
　“那你就切了它，让我从此残了这一处。”芸生吻了吻展翔的发。
　“你！我怎么可能。”展翔抬头看向芸生。
　“那我自己切了交给你。”芸生亲了下展翔鼻尖。
　“不许。”展翔揉着芸生又胀大些的那物轻声道。
　“都是你用着，你想怎么用由你决定……”芸生再添一根手指道。
　“省着点用，慢慢用……”展翔捏了捏浑圆的顶头处说。
　“好，我们翔儿用到老是不是……放心，够你用上好几十年的……”芸生笑着吻住了展翔，另一只手揉向展翔也起了的那处。
　　片刻后芸生觉着差不多了，退出手指，把展翔侧拥在怀里，以展翔最喜欢的姿势进入。
　　展翔一开始的确觉得很是不适应，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瞬间袭来……自己身上的毒已解，这次和芸生相好，想必不似从前，不知会是怎样……“啊……”自己混乱思考中芸生已经整根没入了……

　　“哗……哗……哗……”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冲刷着整个城镇和院落。
　　　房内火热的氛围却愈加盛涨……
　　　白一子不知道莫凡手上用了什么，进来时身后竟没有一丝上次撕裂般的疼，只剩一阵胀满酥麻的感觉充斥全身……莫凡的进出也是从缓而速，看着自己恋到骨子里的人这会儿就在自己身下喘息迷离着，莫凡的心满到了极点……
　　“一子……”莫凡停了停，喘着气揉抚着一子的脸。
　　一子晕眩迷蒙中看向莫凡。
　“我爱你……”莫凡真情道。
　　一子愣了愣，点点头。他知道。他一直……知道……
　　隔壁展翔那儿，觉着好像这才是他和芸生真正的第一次般，那种感觉与以往的都很不同……没有身体绷紧刺疼后的松弛，只是纯粹通彻的情欲之欢……激地自己飘然欲仙般几近晕厥……
　　芸生看着展翔微微泛红的皮肤，舒爽享受的神情，更是高昂地胀大了几分。猛烈的挺进中爽利地展翔无法言语，只剩轻泣般地哼吟声……
　　大雨浇在窗台，冷风也透过窗缝钻了进来……
　“咳咳……”云瑞在睡梦中难受地轻咳着。展翼醒来再次摸了摸云瑞额头，帮云瑞拉了拉被子。“嗯……”云瑞不自觉地靠向展翼，把头窝在展翼怀里。展翼僵着手，一点点搂住云瑞。云瑞朦胧中微微睁眼，这个怀抱……好舒服……被人抱住的感觉……真好……
　雨中近渐天明……
　莫凡被窗外的晨曦唤醒，抬眼看了看细雨中灰蒙的天。臂弯中的人依旧熟睡着，莫凡亲了亲那人眉间，为他掖好背上的被子。
　“你想起了？”那人在他胸前轻声开口问。
　“没有。继续睡吧。我们一起再睡会儿。”莫凡柔声道。
　“嗯。”白一子点点头，搂了搂莫凡的腰。
　“昨个感觉怎么样？”莫凡在一子耳边轻声问。
　“什么怎么样……”
　“你说呢？”莫凡揉着白一子的发。
　“……还好。”白一子不知道这样回答是否贴切。
　“那看来我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莫凡笑着亲了下一子。
　“还不睡。”一子脸红中低声道。
　“是，这就睡。”莫凡搂住白一子，抚了抚白一子光滑的背。又帮白一子一下下轻按着后腰的穴位。
　“嗯……”一子酸疼中又有些舒缓，更向莫凡靠了靠。
　灰暗的雨淅晨光中，芸生搂了搂背靠在他怀里的展翔，亲了亲展翔后颈。
“……你醒了？”展翔迷糊道。
“早着呢。再睡吧。”芸生摸了摸展翔的手臂和前胸，亲着展翔的耳畔道。
“嗯。”展翔翻过身，钻进芸生怀里。
“小东西。”芸生笑着拥住展翔。
　展翔的手划过芸生的背，轻摸着芸生的身体……弹性有力的肌理，紧实健硕的线条……充满着男子血气的诱惑……
“昨晚没够是吗？”芸生按住了揉在自己腰间的手，带到自己苏醒立起的某处。
“……够了。”展翔撒娇地脸蹭了蹭芸生胸口，手里揉搓着。
“这会儿身子还没洗，进去正容易。还要吗？”芸生伸手到展翔身后，摸到穴口处的粘滑。
“你还要吗？”展翔觉得昨夜晚间一次过后，芸生似乎没有特别满足。
“我当然想要……恨不得天天要……”芸生手指点了进去，带出了些粘液。
“嗯……”展翔亲了亲芸生胸口，由着芸生……
“回去后我托人觅两本龙阳合好之术，你觉得如何？”芸生亲着展翔调笑道。
“你！丢死人了！让人知道还了得。”展翔羞红的脸捏了下芸生的胳膊。
“鱼水合欢本就寻常，说不定上头真有什么招式秘籍……唔……”芸生还没说完就被展翔捂住了嘴。
“不准。不许你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已经很好了。”展翔轻声道。
“我们可以看着嘛，太过的就算了。如有合适的尝试一下也无妨……”芸生拉下展翔的手亲了亲，“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念着我……白天晚上都对你好，让你除了我谁也瞧不见……”
“已经是了……”展翔真受不了这人。
“我看看。”芸生揉捏了把展翔小巧的嫩臀，凑身上去将硬烫之物抵到了穴口……
　雨天的潮湿和阴冷，让相拥的人却觉得格外舒适。
　云瑞醒来僵硬地看着自己搂在展翼怀里的样子，不知该逃还是该闭眼装睡。展翼倒觉得没什么，反正小时候叔叔哥哥们也搂过自己，但云瑞孩子气的别扭性格会不适应，他也早有预料。因此装作还在睡梦中地翻了个身，巧妙地分开了两人。
　云瑞看着展翼的背，忽然有些失落。搭在展翼腰上的手依旧没有收回。他往上挪了挪身子，有些赌气地把展翼拥在怀中。
“你干什么？”展翼睁眼问。
“没什么。”云瑞道。
“把手拿开。”展翼看着抚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不要。”云瑞倔强道。
“三天没闹了你难受是吧。”展翼掰开那掴着的手。谁知他越掰云瑞搂地越紧，直至自己的背和云瑞的胸口贴的一点缝隙都没有。展翼一阵较力过后放弃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嗯。”云瑞贴着展翼肩头道。
“你这性子以后怎么执掌紫霄宫……我还真为你担心。”展翼轻叹道。
“不是还有你吗。”云瑞可一点都不担心，他不但相信自己，也相信展翼。
“我？”展翼侧了侧头，“我不一定会留在峨眉。”
“什么？！”云瑞拉过展翼的身子，“你不和我一起吗？！”
　展翼没有回答云瑞，他更想去的是开封府。在青天门下跟着哥哥叔叔们惩奸除恶，捉贼办案。做一个和自己爹爹一样的堂堂侠客。
“……你讨厌我是不是？”云瑞有些受伤地问。他也知道自己一直在欺负展翼，仗着自己嘴巴甜小心眼多，没少让展翼受闷气和委屈。
“没有。”展翼干脆地回答。
“我……我不跟你对着干就是了。”云瑞有些着急道。他对展翼一直是很笃定的，想着反正是兄弟，又同出紫霄。以后肯定也是他去哪儿展翼去哪儿，展翼去哪儿，他跟哪儿。如果展翼不要他了……那他岂不是真的只剩自己了……
“这些都以后的事了，现在想再多也没用。”展翼躺平道。
　云瑞看着展翼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毛。他想的是今后怎么跟展翼共守峨眉，而展翼想的却是和他开分……夏侯仁把云瑞当做继位掌门来培养，不但从功夫武艺，奇门八卦，更从江湖门派，各路剑客，招式武决等等一一教导云瑞，包括今后该如何处理武林纷争一系列。而云瑞也将这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展翼。可是，如今展翼说不想和他一块儿，云瑞如晴天惊雷，心头霎时被堵的透不过来。
“你要么起来，要么睡觉。别这样撑坐着不动。”展翼看着云瑞红着眼盯着自己，不知道云瑞又想干嘛。
“你不准走。”云瑞按住展翼的胳膊道。
“天下雨呢，怎么走。”展翼推开云瑞。
“我不是说这个。”云瑞按回展翼。
“外头天刚亮，你要使性子也等起了再说。”展翼有点来气地带了三成功力甩开云瑞。
　云瑞呆坐在床上不语。展翼也不理他，不知道云瑞发什么神经。但过了一会儿听着外头风呼呼地，自己盖着被子脖子都有些凉，何况仅着单衣的云瑞。
“不是昨天还咳嗽来着吗，躺下吧。”展翼有些不忍，放柔声音道。
　云瑞还是没有动，低头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展翼实在受不了了，掀开被子起床：“那你一个人睡吧，我起来就是。”
“不！”云瑞扑上去想抱住展翼，却被展翼以为他要偷袭，回手一掌打向胸口。
“你！”展翼见云瑞不躲，硬是收力把掌走偏，却还是击在了云瑞肩上。
“呃……”云瑞吃痛地抚着肩头。
“你为什么不躲开？！”展翼拉下云瑞的手，“让我看看。”
“那你还生气吗……”云瑞问展翼。
“生什么气？”展翼解开云瑞的一半里衣，掀起云瑞的衣服看了看。
“还走吗……”是不是他把一掌讨回来了，就不说要走了……云瑞看着展翼。
“不知道等下会不会青，这会儿一时还看不出来……疼吗？”展翼轻按了一下云瑞伤处。
“是不是因为那天……我亲了你……”云瑞愧疚道，“还是骑马比试诈了你……亦或者，轻功去二重寺那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展翼打断芸生道。
“难道是小时候……”云瑞声音有些发颤地看着展翼。
“我没那么小气。”展翼拿过中衣穿上。
“我以后……都对你好行吗？”云瑞轻声问。
“我可没指望。”展翼下床拿过鞋穿上，“你要不想睡就起了吧，我去让店小二拿早饭来。”
　云瑞看着展翼出门的身影，独坐在床上，冷风钻进衣中，也毫不察觉……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下午。雨势渐小。
展翼看着云瑞有点不太对劲，中午饭也不肯吃，脸上有点发红。一摸额头，真的发烫起来了。“别坐着了，快去躺好，我让大哥过来。”展翼赶紧出去找展翔。
不一会儿，芸生莫凡他们几个都过来了。
　白一子第一个上来，摸了摸云瑞的手和额间。
“云瑞，怎么了？”莫凡看着云瑞似乎有心事，坐在那儿发愣。
芸生把展翔放在凳子上，展翔帮云瑞把了把脉：“的确是受了风寒。先把热度降下去再说。”
莫凡也把了下云瑞的脉搏，再看云瑞的眼神，似乎出了受凉之外，还有些其他郁闷在胸。
“知道云瑞淋雨易受寒，你怎么也不当心些。”白一子看向展翼。
“是，师傅。是我没注意。”展翼低头道。
“不准怪展翼！”云瑞突然愤怒起身，“谁都不准怪他！”
大家都是一愣，这是怎么了？
“你干什么呀，烧糊涂了吗，怎么可以冲着长辈大吼大叫。”展翼小声拉过云瑞。
“还是……先喝药吧。”展翔道，“白远，我们行李中带了风邪的药了，你去看一下上头的字，然后拿去厨房煎了。”
“是，主子。”白远退了下去。
“云瑞叔叔，等一下吃过药就好了。你别急。”大秋上前揪了揪云瑞的衣服。
“我没事。”云瑞低头摸了摸大秋的小脑袋。
“躺着去吧，别站着了。”莫凡拍了拍云瑞的肩。
“走吧。”芸生搂过云瑞的肩。
　白一子有些忧心地看着反常的云瑞。夏侯仁的重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可不能在哪一些事上有反复，包括儿女情长。
展翼看着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的云瑞，知道是有话要说，或者是这小爷的脾气还没发完。于是跟长辈们一再保证两人不会闹了之后，他们领着大秋出去了，只留他一人守在云瑞身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展翼气呼呼地坐在床边。分明早上让他躺下盖好被子他不听，这会儿硬是折腾出病来，还不是连着自己跟他一起遭罪。反正自个儿是习惯了，没想到方才云瑞居然冲着白一子大吼，展翼真是一身冷汗。
“我不想师叔说你的不是。”云瑞道。
“真新鲜。你不是以往乐得听吗。”展翼撇了撇头，他之前挨训云瑞还不是总在一旁偷笑。
“……对不起……”云瑞低下头轻声说。
展翼愣了愣，“我也没跟你真计较过……”
“主子，药来了。”外头白远敲门道。
“知道了。”展翼走向门口，“把药给我吧。”
“是。”白远把端盘递给展翼。
“还有点烫。”展翼端着药走到床边，摸着药碗吹了吹。
云瑞想到往昔自己有个病痛，也都是展翼陪着守着照顾着自己。自己还不肯吃药，时不时跟他闹上一阵。
“有力气坐起来吗？”展翼放下药碗扶起云瑞。
“可以。”云瑞撑着身子靠在床头。
“来，温温的刚好。”展翼把汤药递到云瑞嘴边。
云瑞扶着展翼的手把药喝了下去。
“苦吗？这是你喜欢吃的糖粽子糖，我正好还带了几颗。”展翼拿出一颗三角的糖块给云瑞。
云瑞拿过，放到嘴里，是他喜欢的粽香甜味。
“那你睡吧。”展翼站起身。
“你呢？”云瑞问。
“我坐那儿打坐调息。”展翼指了指对面座椅。
“那边冷，你也上来吧。”云瑞让出很多给展翼，自己缩到了床的最里头。
展翼本想说不用了，但看着云瑞那倔样，等下又要跟自己发犟了。于是索性脱了鞋，在床上半躺了下来。
云瑞抱着被子不语，展翼也不说话。但看着云瑞不知道是憋气还是发抽的样子，想想终究自己比人家大半岁，又是自家兄弟，也就算了。展翼伸手过去帮云瑞掖了下后肩的被子，想到什么，问：“肩头还疼吗？我刚才忘了跟大哥拿化瘀的膏药了。”
“别。”云瑞拖住了展翼的手。
展翼看向云瑞。
“你要怎样……才不走？”云瑞问。
“……人各有志。”展翼道，“你今后会成为紫霄之首，自有一片成就。”
“那你呢？”
“我想去京城开封。”展翼坦白道。
“开封……”云瑞慢慢松开的展翼的手，“你想跟爹爹们在一起……”是啊，开封多好啊，至亲们都在那里，热闹又繁华……不像冷清的峨眉之颠。
“也不全是。”展翼顿了顿，“而且，我至少也要等你坐稳掌门之位后再说。”这不单单是夏侯仁和白一子交给他的重任，也是他身为兄长的职责。
“你要走就走好了。”云瑞一转身，“反正紫霄宫缺你一个也不少。”
“我知道。”展翼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想自寻一番天地。
“你……”云瑞紧握着双手，心中难过不已。紫霄宫的确高手林立，可是……对他而言，跟他最亲的只有展翼……

日落黄昏。
“一子，想是云瑞病了才会乱发脾气，等他好了我让他跟你道歉。”莫凡搂了搂白一子。
“不用了，刚才芸生和展翔已经为他说了很多了。”白一子也不是碰不得或小气之人。况且他看着云瑞长大，又怎会跟他斗气。
“一子，你觉着……云瑞会不会是……”莫凡有些不确定。
“什么？”白一子回过头问。
“到了动情的年纪了。”莫凡隐晦地说。
“最好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陷在儿女私情中走不出来，日后他怎么继承掌门之位。”白一子皱眉道。
“还早着呢，云瑞不过十八岁而已，离继位至少还十年呢。”莫凡安慰道。
　白一子点点头，希望这十年中云瑞能快速成长起来。紫霄能居上三门之首，也并非如表面那般平然无事。他看着夏侯仁一步步从血泪走来，有时不得不忍痛断情，甚至大义灭亲……总门长之位，可不是人人坐得。
“你要实在不放心，待云瑞接位之后，我们回紫霄就是。”莫凡将白一子拥入怀中。
“那你……”白一子轻靠着莫凡。
“为了你，都可以。”莫凡吻了吻白一子的侧脸。
　白一子第一次主动搂住了莫凡。不但是他最爱自己，也只有他最懂自己……不是吗。
展翔芸生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