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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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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去请童将军吧。”白芸生说。
展昭,白玉堂和徐良都看向了白芸生。他们知道当初白芸生心里的疙瘩,也大概明白展翔这几年有意和童将军少有往来的原因。
“万一贼人怎样都不肯交人,那只有打上山了。我们必须请童将军帮忙。”白芸生看着他们冷静地说。“况且他是展翔的义父,我想不会有推辞。”
“那好。童将军的副将马义我认识,我去吧。”徐良站起身。
“好,我来写信,你快马送到汜殃关。”展昭站起身:“李总管,有笔墨吗?”
李才已经从隔壁拿了过来了:“有,有,这里。”
“那良子,你就负责送信,我们负责探山。”白玉堂拍了拍徐良的肩。
“老叔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给。”展昭只写了三句话,内容简单扼要,却十分明了。再说徐良人都去了,将军有明白可以问徐良。
“好,那我这就走了。”徐良把信揣在兜里。
“早去早回。”白玉堂拍了着徐良的背说。

当天晚上。李才安排众人在县衙客房睡下。
“李总管,我能不能去看一下展翔的房间?”芸生在被李才领入一间客房后问。
李才看着芸生点了点头:“白大人这边请。”
芸生看着展翔的书房,轻抚着他的书桌。三年来,他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简陋的县衙当着一个人人称颂的青天……轻轻翻开一页展翔的读书摘记,熟悉的字迹,仿佛带着那人的气息。
走进展翔的卧室,只有床和衣柜,以及一些简单的摆设。
这是他上次托袁威霖送来的被子,他有拿出来盖。自己不能拥着他,愿这被子能包裹着他,让他秋冬不会冷。
芸生拉了拉被沿,好像展翔就在眼前入睡一般。只是在手碰到枕边时,觉得有些凉凉的。芸生轻手抬起枕头,立刻湿了眼眶……那人,就是这样夜夜靠着玉兰笛入睡的吗?
李才在门外看着芸生拿着笛子眼角泛泪,自己也是一阵心酸。本来大人的房间他是不能让人轻易进去的,但他知道,芸生于大人而言,是不同的。况且他也希望,大人这三年入骨的相思,能有人知。
入夜。传风院落。
“怎样?”月人看到传风走进来马上跑了上去。
“徐良去给边关童将军送信搬救兵,我们明天出去探山。”传风搂过月人进屋。
“探山?哪座山?怎么探?”月人倒了杯温茶给传风。
“天柱山。先山周围看看,能不能有路夜入进去。”传风接过茶喝了一口说。
“那……是谁抓了大人?”
“可能是上次逃走的贼人叫秦林,之前他的胳膊是被徐良废的,当时大人也在场,所以他认得大人是开封府的人。”
“他为报仇而来吗?”于月人担心道。
“不一定。可能还有其他的。”传风放下杯子道。
“是什么?”
“据说天柱山的大寨主叫孟光德,受了一个老道的蛊惑想自己称王。秦林和牢里使双枪伤我那人,都是天柱山上下来的。”
“老道……”月人想到了一人,估摸着应该就是他了。“那怪他们要抓大人。其实是想引展大侠他们过来,铲平开封府吧。”刘道通那老贼的心思,他太清楚了。
“但以大人的身份,白玉堂展昭他们,明之可能是冲着开封府的,也必须得来。”
月人点点头,却陷入了深思。
“再多想再着急也没用,幸好这会儿他们都来了,过一阵子还会来更多人。我想一定能救出大人。”传风握上月人的手:“你这阵子照顾我伤又担心大人,瘦了好多。”
“我什么都没做。”月人靠近传风怀里,轻喃道:“我真的……想为你,为大人做点什么……”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次日。
白玉堂,展昭,白芸生,厉传风和袁威霖一起出发,快马两日后到了这座天柱山脚下。
“原来这叫做天柱山。”白玉堂看着高山顶处耸立的一块天然巨石,如擎天柱子一般立与天地之间。
“那我们分别围着山找一圈看看。”芸生说。
“我和玉堂,你和厉捕头还有袁总镖头。这里估计常有贼人出没,我们最好不要落单。”展昭细心道。
 “好,那展叔,我们两个时辰后还是这里见。”芸生跟展昭点点头。
五人分两批四周打探天柱山。山上的贼人一早就看到了他们,笑了笑,跑到上山跟寨主汇报去了。
两个时辰后。
 “南边有条路上山,西边是深潭。你们呢?”白玉堂问。
“不行,北边是悬崖,东边是沟壑。”传风摇了摇头。
“看来上山下山,仅此一条路了。”他们看向山南侧这条小道。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传风道。
“好吧。”展昭看了看天色,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冒然上去非但救不了人,他们几个搞不好不是送命也成了人质。再大的侠客也抵不住千军万马。
芸生望着这座山,明知道那人可能就在山上,却无法上去救他……

天柱山。议事厅。
“报王爷。山下来了五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兵器家伙。”前方看山的来报。
“看清楚都长什么样没?”孟光德坐着“龙椅”问。
“有两个跟王爷给我们的画像上长得一样。应该是展昭和白玉堂。”
厅内众贼人一听,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还是来了……
“来得好!”贺建中在副座一拍椅子。
“那他们现在人呢?”孟光德不动声色地问。
“绕山看了一圈就走了。”
“走了?”孟光德反而有些失望。
“哈哈,大哥,想必是被我们天柱山的气势给震住了,一时半会儿不敢来。”贺建中笑着道。
厅内有不少人朝他翻了翻白眼,人家那是来踩盘子,还没听说过有开封府的人不敢上的山头。
“只要展翔在我们手里,我相信他们一定还会来。”孟光德思索道。
这也是寨子里脑子清楚些的人最担心的事。当初秦林来报说三寨主梁冲被岷凉县衙抓了,求大寨主去救人。本来这也没什么,派几个功夫好一点的兄弟去把人弄回来,虽然是吵架出走,但毕竟梁冲也在山上这么多年,为人又不错,不少人向着他。而且争执的初衷也是为了为了大寨主好。
但孟光德一想,梁冲手底下的功夫不差啊,难道连个几个小县的衙役都打不过?于是细问了秦林是怎么回事,秦林只能说县衙的县令他在白玉堂的将军府见过,应该是开封府过来的人,手下想必也是开封府的高手护卫。这番话一出把很多人当场给镇住了。开山起寨的不怕绿林来欺黑吃黑,也不怕官府偶尔来巡山,就怕像开封府这样的,有的是江湖顶尖高手,侠客义士,外加所属包青天府下,官兵要多少请多少,他们所到之处基本是平山灭寨。各自相安无事倒还好,要真招惹上了,吃亏还不是自己。说到底梁冲也是为了救秦林这个祸头子而去,有人提议把秦林几人交出去,把梁冲给换回来。也有人说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再惹出其他麻烦。
孟光德这下也不敢轻易做决定了,一旁的贺建中建议说:“大哥,我们不是还有军师吗?不妨听听军师的建议。”“对,二弟说的对。”孟光德说着立刻回了后院书房找贺建中口里的“军师”商量去了。
这“军师”除了少数几人之外,谁也没见过是什么模样,不清楚是什么底细,只知道是贺建中推荐来的,来了之后孟光德就像被下药了一样,开始琢磨割地称王之事了,梁冲也因此忠言说尽,负气离山。
 本以为那个军师会给出什么好意见,没想到居然让寨里的人直接把那县令抓上山来押着。这连秦林都一缩脖子,他的胳膊是给那白眉徐良断的,恨是恨,但有没有那个胆子和本事报仇是另外一回事。况且当年他也砍了白芸生一刀,人家又岂会不记了?虽然不知这县令跟那白芸生是什么关系,但看白芸生能用命护他,想必也非一般人。自己要再惹他们一次,就不是废一只手了,恐怕命都搭上了。因此秦林也说:“王爷,你别看他是小小的县令,跟开封府和小五义应该渊源颇深。这……这合适吗?”“那就更应该去了。”孟光德考虑的可和他们不一样,和“军师”也不一样。他既然想自立为王,就要有良将贤臣,赵祯能把持天下,国泰民安,开封府的青天信誉功不可没。如果能拉拢他们一帮人,无论江湖朝野,都会有大批人归顺于他。再听说那县令把岷凉治理地是井井有条,深受拥护,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这个道理哪个君王不懂?他正是缺这样的人才。
秦林还真是冤枉,这一趟他根本不想去,但偏偏就他们几个见过这县令。况且孟光德还要他想办法把人毫发无伤地活捉回来,看这样子是要做人质等开封府大部队来救了。所以人一旦弄上山他就逃了,白芸生的袖箭和徐良的刀子再挨上就等下世轮回再投胎了。

山贼们本以为,这文弱清俊的小县官看了他们屋子里黑压压一群人,明晃晃地一片刀光。会吓得屁滚尿流,下跪求饶。但那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就好像站在自己的县衙。他是庭上之人,他们才是被抓来的犯人。这种气势让贼人们心里不得不生出几分敬佩,不愧是开封府派来的人,一个县令都能有如此无畏的风骨。
孟光德看了也是心里不住地点头,微笑问道:“听说你是岷凉的一方县令,你叫什么?”
“展翔。”展翔简单答道。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孟光德又问。
“不知。”
“这是天柱山,是我的王爷府。我乃后蜀王孟光德。”
展翔冷冷笑了笑。
“你笑什么?”
“一个山贼也能自称王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住口!”身边冒出个贼人朝展翔身上踢了一脚。
展翔被踹在倒地,却没吭一声。撑着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依旧那样平静而立。
 “说的好!山贼自是不能称王,得了疆土和天下才能称王!”孟光德拍着把手道。
展翔都不屑理他了。这种不知轻重的狂妄之徒,在展翔眼里跟卖杂耍的小丑没什么区别。
 “你来了我们天柱山还能如此嚣张,不怕我们杀了你吗?”一边的贺建中擦了擦手里的刀,威胁展翔道。
“人生谁无一死,早晚而已。我只求问心无愧,不负百姓所期,皇上圣恩。”闻到迷香倒下的那一刻,他就有醒来会赴死的准备了。
“好!难得你有这般铮铮傲骨。”孟光德想想自己虽兵马上千,身边簇拥之人无数,但却无一人能如眼前这人让人心生敬意。赵祯啊赵祯,你就是好命,连一个小县官都能如此为你卖命。
但孟光德的这句赞言却让屋子里的人听着不舒服了。敢情他们都没啥骨气,一群窝囊废吗?
“别现在说的这么好听,等你慢慢受了我们山上的大刑,我看你还傲不傲地出来。”一个贼人笑中放着狠话。“是啊,看这身子也经不起几下鞭子。”“不然丢到西边寒潭喂鱼。”“喂鱼哪舍得,看这小模样还真不错,要不求王爷先给我们兄弟带回去开心几天?”“哈哈哈~”屋内的贼人们狰狞地大笑了起来。
展翔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镇静自若,面不改色,只是收紧了手心,青龙匕首就在他的袖中。想是贼人根本没想到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会藏着刀刃。君王赐剑,不是斩妖除魔,杀敌防身,就是绝境自刎,免于受辱。如此也算忠了圣上的赐刀之情。
这时,有个小道从后厅跑到孟光德耳边低语了几句,孟光德一惊,看向展翔:“你是展昭的侄子?包青天的门生?前任的状元郎?”
展翔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展昭”二字一入耳,贼人们立刻笑不出来了。包青天和什么状元离他们太远,但南侠可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谁人不知。有展昭就会有锦毛鼠白玉堂,有白玉堂就会有大五义,然后会有小五义,外加北侠欧阳春,东方侠智化,双侠丁兆兰丁兆惠……那些幸存着侥幸开封府不会为了一个小县官千里迢迢来岷凉抄山的贼人们,脸色也一下子变难看了。孟光德对于侠客们说了解也不尽然都了解,但对于展翔是包拯的学生和前科状元倒十分中意,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才情,不做他日后的宰相真是可惜。想你赵祯有个青天护国安民,我今后也有另一个青天稳我朝纲。
“来人,把展县令带下去,好生看护。”孟光德想到这里嘱咐道。

天柱山,文思楼。
这是一间类似书房的宅子,没想到贼人的山寨还有读书的地方,还有这么雅的楼名。展翔被关在里面却也没有不适,坐下拿过几本书翻了起来。外面看着他的连个啰啰还真心佩服,这种时候里面的人居然还有心思看书,果然大侠的侄子就是不一样。
展翔看着书页,心里早就想到了别的地方。他这一失踪,县衙肯定大乱,派人四处找他。他又没办法给他们送信。如果贼人不肯放他,一直这样下去难保李才不去义父那里请兵求援,难保厉传风邢如虎他们不会通知到开封……这孟光德如真有造反起义之心,想必军队兵马也不会少,这样就算他们找上山,也岂不太危险?不过开封和这里千里之路,一来一回也已两个月过去,自己……恐怕是见不到他们了……展翔这时想起了开封府的每一个人,每一张温和的脸……直到芸生的笑颜浮在心间。
自己想躲他,也已躲了他三年。想继续躲下去,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那就让自己的余生,在回忆里偷偷念着他,在梦中继续爱着他……可是现在看来,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展翔突然觉得很悲哀,突然觉得很想再见芸生一面,一面就好。让他再看看他,跟他说句话。他这一生的情,都埋在心中,不久也将随着他一起入土了。有生之年,也没能跟那个为他忍耐,为他负伤,为他嫉妒和疯狂的人道一句不忍,或喜欢。自己默默地接受着他的好,看着他一点点爱上自己,然后再残忍地离去。表面看是成全了对方妻贤子孝的人生,实际却是给他最无情冷酷的报复……七年了,从芸生林中救起他,眼里只有他开始,就一直折磨着芸生,在芸生痛苦压抑的情感中,确认着芸生对自己的爱。可笑自己就是用这样看似柔软内敛,以退为进的方式,一步步错失了最爱的人……
展翔站在窗边,看着这山上逐渐泛黄的树叶,一叶落而知秋,曾经葱绿过,是否也算种美丽……
楼外。
有个老道拿着尘佛,站在不远处,目光狠毒地盯着文思楼里的身影。他和孟光德只是各取所需,孟光德想笼络他们的心,而他要的是那些人的命。展翔必须死,就算不是现在,也是在那群人入山之后。不过看孟光德的样子,倒是对这书生欣赏有佳。老道哼了一声,转身回了住处。

后山。
年过六十的吕莫源是一点都不想对着这个老道,他隐姓埋名在天柱山多年,难得孟光德信任和赏识他,让他做了天柱山的总管,打理着寨子的前后大小事务。如今这老道一来,他就知道天柱山要遭殃,自己的太平日子也就到头了。
 “吕前辈,别来无恙。”老道甩着尘佛拱手道。
“刘道通,你又来做什么?”吕莫源没好气地侧身一边。
“在下也不敢多打扰前辈,只想问前辈借点东西。”老道笑嘻嘻地说。
“没有。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要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吕莫源一口否决道。
“哦?普通人就知道贫道想问你要什么了吗?”老道龇牙笑笑。
“天柱山容不下你这个仙道,我你看你还是别处高请吧。”吕莫源一副要赶人的样子。刘道通怂恿孟光德造反又唆使他抓了开封府的人,真是在天柱山作死。
“我这会儿想走,恐怕王爷也不会让吧。”刘道通甩了甩尘佛:“吕总管既然追随王爷多年,将来王爷成就了一番霸业,难道还会亏待你不成?”
“霸业?哼。”吕莫源冷笑了笑:“襄阳王都没能成你所说的霸业。我们大寨主若不是听信了你的谗言,也不至于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东西。”
“现在总管说这些好像已经太晚了。”孟光德早就在刘道通的指示下各处发帖,招兵买马了。“顺势者昌,逆势者亡。我劝吕总管不要固执才好。”
“谢你忠言。没什么事我走了,不要再来喊我。”吕莫源才不想跟他废话。
“慢。”刘道通的尘佛挡在了吕莫源的面前。
“怎么?”吕莫源抬了抬眼。刘道通要跟他动手他可是一点都不怕,大不了同归于尽。武功他是敌不过刘道通,但他也有刘道通望成莫及的地方。
“前辈何必如此吝啬。听说当年你们清风派以修炼轻功和研究药理出名,尤其是所制作毒药,独步天下,无人能解。今日借贫道一味又如何?”刘道通无耻说道。
这是吕莫源最不愿提及的往事。清风派也是因此惨遭灭门,镇派之物被盗,师祖愧疚服毒,弟子各处逃散。“那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你再提无意。”吕莫源闭眼道。
“只要你借我一味无色无味,一时不易被察觉,又能慢慢让人残废死亡的药,我便不再打扰,况且,这不就是你们清风派才特有的毒物吗。”至于解药,还没听说有人能解清风派弟子下的毒。亲门近枝的百来岁不老翁柯古,纵然识毒也不一定能全然能解。他刘道通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当年解散的这个门派,其实也只有三人能配制这些独门无解之毒。一个是已故的掌门,药圣裴景天,一个是大师兄程莫凡,剩下一个就是这位二师兄吕泉,后改名吕莫源。
“不行。”吕莫源一口回绝。自己门派的毒药因无解出名,除了师傅和大师兄,自己都解不了。如今师傅不在了,几十年过去,大师兄也不知身在何处,是存是亡。一旦给了,后果不堪设想。当年的门派虽已散,但要他把毒给刘道通这种人拿去害别人,绝对不行,他绝对不能做这种助纣为虐的事。
“只要你把毒药交给我,或者你帮我把毒下了,我便离开天柱山去往别处。”刘道通想了想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吕莫源看向刘道通。
“说句实话,我只是痛恨开封府的人,无意毁天柱山。你帮我把毒下在展翔身上,待我确认之后,我就走。你看怎样?”刘道通凑近问。
吕莫源皱着眉深思着,孟光德有恩于自己,自己不能看着他被灭九族。这刘道通的话不知可不可信,但他若真肯走倒是件好事。如果能用展翔的命,换来天柱山上千条命……大不了到时候开封府找来了,下毒之事自己一人承担,以谢孟光德多年的情谊。
“如何?”刘道通知道吕莫源动摇了。
“你让我想想。”吕莫源一转身回了前寨。
刘道通对着吕莫源地背影深意地笑了笑。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次日。文思楼。
吕莫源亲自端着饭菜来到展翔房门前。
“吕总管,今天您怎么来了?”啰啰兵哈腰道。
“王爷由衷欣赏展县令才思人品,特命我端来美食良茶给县令。”吕莫源高声道。
“大人,按照王爷的规矩,我们得先试毒。”啰啰兵说着拿出银针。
“试吧。”吕莫源把酒菜递过去。
“都没有,吕总管请。”啰啰兵为吕莫源开门。
吕莫源端着饭菜进了展翔所在的屋子,不过在进门之时手腕一抖,一小撮白色粉末随着袖口滑入壶口。“展大人,该用午饭了。”吕莫源走进内书房,把东西搁在展翔书桌道。
展翔放下书看了看。他自来了天柱山就没有进过一滴水一粒饭,不是害怕贼人毒死他,而是怕万一种了什么迷失心智的药,做出一些自己不可原谅的事。“不必了,你撤下吧。”
“您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再这样人会垮的。”吕莫源把菜放到展翔面前,又为展翔倒了杯热茶。看了看展翔干裂的嘴唇和发白的脸色道。
“不正合了你们心意?”展翔笑笑。
“您要死了,我们家三寨主可就没救了。您可不能死。”这是孟光德跟寨子里交代的理由。也是展翔觉得还有希望的原因。
“茶里有毒。”展翔看了一眼茶水,轻声道。
这让吕莫源惊出了一身冷汗,敢情自家扬名天下的毒药能被这年轻人一眼识破?“怎……怎么可能呢?方才进门时看门的人都已经用银针试过了。”吕莫源假装镇静道。
“吕总管请坐。”展翔笑笑。也为吕莫源倒了一杯茶。
吕莫源微颤着手坐下。
“既然是茗品良茶,不妨邀吕总管一起。”展翔将茶递给吕莫源。
吕莫源看着茶水,心里一阵发凉……
“展县令。”门外啰啰兵敲了敲门。
展翔放下茶壶,起身看向门口。
“我们大寨主有请。”啰啰兵靠着门缝口说。
“看来这顿茶,我和总管要下次再饮了。”展翔微笑了笑。
吕莫源从展翔书房出来脚都差点软了。
方才趁展翔随啰啰兵出去之际,赶紧撤了酒饭跟在后面。这会儿回到屋中心还在砰砰跳。这展翔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竟有这般本事。还是他方才只是试我一试?

展翔来到正厅,面前摆着一桌上好的酒宴,孟光德正一人坐着自斟自饮。
“展大人。”孟光德起来一拱手:“请坐。”
展翔没说什么,坐在了孟光德对面的位置。
“来人,为展大人倒酒。”
“是。”
展翔看都没看一眼。“你有话就说吧。”
“好,我就喜欢展大人的这种风气和傲骨。”孟光德拍桌子道:“今日只是想邀你共餐,别无他意。你既然来了我们天柱山就是我们的客人,请。”
“你想划地封土,黄袍加身?”展翔平和问道。
“展大人觉得如何?”孟光德放下酒杯说。
“鬼迷心窍。不自量力。”
“哈哈!刚开始我也觉得是差了很多,但现在既然老天安排你我见面,岂不是个契机?这大概就是天助我也。”孟光德大笑道。
展翔觉得眼前之人已丧心病狂,不过能看出他真是想让自己降于他。
“展大人可是不愿为我效力?”孟光德凑近前问。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展翔这会儿反而放下些了,孟光德要自己的命已如囊中取物,何必再费这个劲下毒,把自己毒傻了对他的大业也没什么好处。展翔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这就对了。做大事业自然要有一番豪情,来来来。”孟光德又为展翔满上一杯。
“不知王爷有何计划呢?”展翔看向孟光德问。
“这一切尚在部署之中,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本王自然告诉于你。”孟光德看到展翔有所软化,心里窃喜不已。不管是真是假,但至少是个好兆头。
“那我就祝王爷真能有这一天。”展翔不冷不热地说着。也不客气,夹了饭菜放进碗里,慢慢自顾自吃了起来。
“来人来人,添菜添菜。”孟光德越看展翔越喜欢,这模样,这才华,这心气,日后往他金銮殿上一站,不就是个开国丞相之相。
夜间。
展翔躺在床上翻侧难免,单靠自己逃出去是绝无可能的,那只有先稳住孟光德,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北面后山。
“怎么?下不了手?”刘道通转过身问。
“展翔作为俘虏当然会怀疑饭菜有毒。况且王爷每次饭菜都会让人拿银针来试。你觉得呢?”吕莫源说。
 “听说岷凉县衙的人已经前往开封搬救兵了。”刘道通把尘佛甩到一边:“总管手脚要不要快一点?”
“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连你一起毒死吗?”吕莫源问道。
“哈哈,前辈说笑了。”刘道通不屑道:“我每次的酒菜都是从王爷那边拿来的。况且我行走江湖多年,有毒没毒都试不出吗?你要真敢毒我,我绝对让你这天柱山一夜覆灭。”刘道通面带寒笑,眼里却是不露的凶光。
“明天我再送饭菜过去就是。”吕莫源知道,刘道通绝对做的出来。
“那就对了,多靠你了。吕前辈。”刘道通一拱手。
次日。文思楼。
“总管又是送我美味良茶吗?”展翔看着眼前的饭菜。
“不,今日不算送,算来邀展大人同品。”吕莫源拿出茶具,细细泡着。
展翔看着那茶壶茶杯,想起了那人曾为自己做的一套紫竹茶具,再加那人赠的白家香茗……真是一种暖意的品享。
“展大人请。”吕莫源递了一杯给展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好茶。”展翔闻了闻道。
吕莫源也闻了一闻,把茶递到嘴边,含着一个苦涩的笑喝了下去。
“味道也很清香回味。”展翔喝了一口说。
“那就请大人多饮几杯。”吕莫源继续为展翔斟茶。
吕莫源看着展翔平和宁静的表情品着他们清风派独栽的林兰龙井,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此毒只能入此茶而下。但单饮此茶却能让毒性缓慢,也如了刘道通的意。
出了文思楼。
“吕总管。”刘道通把吕莫源拦住了文思楼出来的路上。
吕莫源把手里的剩下不多的茶水递给他,刘道通拿出自制的银针一试:“果然是好毒。”只见银针末端稍稍泛黑,却又随即淡去,泛灰,泛白。
“那你可以走了吗?”吕莫源问。
“待我确认展翔已中此毒之后我就走。”刘道通把茶杯放在托盘上道。
吕莫源看着刘道通的身影,收紧了握着托盘的手指。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生平虽跟着师傅和师兄研毒,却从未害过人。唯一害人的一次,就把自己搭进去了。真是报应。其实自那天与孟光德吃过饭后,展翔对这里的食物酒水就已释怀了,只是吕莫源不知道而已。可能正如他自己所言,只怪自作孽。

吕莫源而后的几天都陪着展翔一起用饭,孟光德看他们知趣相投,有说有笑。便命吕莫源趁机多亲近展翔,多和展翔套套近乎。吕莫源是有苦说不出,笑着答应了。
这一晚吕莫源安排好寨里事物之时,看到一个身影从侧边树林一闪而过。心觉有事就跟了过去,一阵风一样,随在那人身后。这种时候,展翔还不能有事。
看文思楼的样子,展翔已经睡了。只见那身影翻身从天窗入了展翔房间。
展翔自进了这山寨就没好睡过,这会儿微睁着眼思索着接来下的事。忽然看到床边帐幔印出一个人影,来人蒙着面手握短刀朝他臂膀就刺。“你是谁!”展翔喊了一声直觉拔出青龙挡了过去,只听“当啷”一声,短刀即刻成了两段。门外的啰啰兵一听不好,随进破门冲了进来。蒙面人没想到展翔居然手握宝家伙,慌忙跳窗逃走。可是吕莫源就守在他方才翻入的窗边,他刚出去就被吕莫源一掌打在胸口。只听闷哼一声,那人口吐一口鲜血,应声倒地。“吕总管,怎么回事?”后院的啰啰兵也赶来了。“他想伤王爷的贵客,带去前厅。”吕莫源道。“是。”啰啰兵把人拖走了。
“展大人,你怎么样?”吕莫源让其他人先出去,走到展翔面前问。
展翔惊魂未定,刷白的脸色勉强说道:“我没事。”啰啰兵冲进来时自己来不及收刀,只得把手背过去。但吕莫源还是看到那袖边一点点类似刀刃外鞘的东西。“大人,王爷不允许有客人上山带着兵器。”吕莫源看着展翔上前一步说。
“你别过来。”展翔本能地把匕首挡在面前,要是青龙被抢他还有什么颜面见皇上。
吕莫源刚想劝展翔冷静,但在看到展翔手里拿着的七尺青锋时,顿时傻眼了。
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之时,一下子冲上前拎起展翔的衣襟,红着眼问:“你怎么会有青龙?!”
这下轮到展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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