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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锦瑟华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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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人摇摇头,搂住了传风:“是我不好,毁了你的前程,又害你背弃师门。”
传风吻了吻月人的额头:“有时我在想,如果当时狮岩峰上我没追上你,或者展昭没有放你走……我们现在会是怎样……”
月人凄凄一笑:“我怕是已经死了。但至少那样,也不会拖累你了。”
“胡说什么?!”传风绷着脸道。
“你本可以……”月人还没说下去就被传风捂住了嘴。这是月人最愧疚的地方,厉传风出身名门正派,高强武艺,本可以前程无忧,创建一番成就。只因遇上了自己……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不曾后悔过。反而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厉传风伸手擦去月人眼角泛出的泪:“没有所爱之人在身旁,孤身一人,又有什么意义?”
“传风……”月人靠进传风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传风。
传风抬起月人的下巴:“今天他们说你嫁对人了。还说我们感情很好,很恩爱。”
月人脸一红:“他们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自己男扮女装那么久,旁人看不出来也正常,况且月人本身有些男生女相,怎样都美。
“那你自己觉得呢?”传风伸手解开了一颗月人里衣的扣子。
月人的脸更红了,勾着传风的脖子,慢慢平躺了下来。
传风解开月人的里衣,边亲吻着月人,边迷恋地抚摸着月人粉嫩如童子般的皮肤和身子,以及后腰那性感的粉红胎记……月人搂着传风,回吻着传风,恨只恨自己有那些难堪的过往,恨只恨没有办法给他干净而完整的自己……
“不准想些有的没的。”传风知道月人吻着吻着走神了。
“相公,今晚月人都是你的……永远是你的……”月人揉着传风的鬓发,注视着传风。
心头爱人含水的眸子,调情地话语,激地传风热血沸腾,一把搂过月人纤细的腰吻了下去……

三日后下午。
平日厉夫人也会来府内府外帮忙,跟着展翔和李才学习经脉穴位,医理配药。厉夫人问展翔能不能借他几本入门的医术,这会儿展翔找好了三本,准备给他送过。回忆起厉夫人的声音虽温细,却听着哪里不自然。不过人有各异,展翔也没多在意。
传风院落。
年假中的传风和月人都比较晚起,原因自然是感情要好,黏着彼此。这会儿两人刚用过午饭,月人说约了大人今天去借书,所以这会儿正准备把头发盘起来,画上女儿妆。
“不要这样好吗?我实在看着心疼。”传风握上月人的腕子。
“很快就弄好了。没事的。”自己早就习惯了。一开始传风也很反对,但实在拧不过自己。反正只要为了传风好,月人觉得要他怎样都可以。
“不想看你盘发。”传风抽走了月人手中的簪子。
“还我。”月人站起来伸出手。
“不给。”传风把手背到后面。
“传风你别闹了,快给我。”月人绕到传风身后去拿,谁知被传风一个转身又闪开了。
“你来抢啊,抢到了就还你。”传风说着跑出了屋子。
“厉传风!”月人一跺脚。追了出去。
传风在院中笑着抬手挥了挥簪子。月人抬脚就跑了上去。
“给我!”“不给你!”
两人你追我逃地玩得不亦乐乎。
展翔走到了院外,听到院子里的笑声,也被感染地笑了。不过……厉夫人的声音,似乎跟上次大不相同……
虽然院子扫过雪了,但还是有些成了薄冰没有花开。
“啊!”月人跑着跑着脚下一滑。
“月人小心。”传风一个垫脚飞身过去接住了月人。“没事吧。”
“……没事。”月人回过神,已经人在传风怀中了。“谁让你抢我的簪子。”月人拍了下传风胸口。
“不是心疼你嘛。”传风低下头。今天的月人一身白色镶边的明红色外裙,把原本就白嫩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衬托地更明亮,冬日的风,吹过他闪着光泽的发,扬起屡屡青丝拂过传风脸上……
“传风……”月人刚想说什么就被传风吻住了。自己只好把想说的话先放一放,搂上传风的腰,温柔地回吻传风。
这一幕,让展翔在院门口看呆了。那个人……是谁……明明身着女装,却分明是张绝色美男子的脸……而厉传风正紧拥着那人,两人吻地一阵缠绵……
展翔赶紧转过身准备离开。
“谁?!”厉传风耳尖地听到踏雪的脚步声,放开月人,看向院外问。
展翔顿了顿,走回院门。“是我。”
“大人……”月人看着展翔,脸一红一白,不知是该转身避开还是走上前去。
“厉……厉夫人。”展翔有些尴尬道。原来厉夫人是个男子……
厉传风想估计展翔已经在院外站了有一会儿了,只是方才两人玩得太开心自己没注意。该听到该看到的展翔也都听到看到了,再瞒也没意思了。于是他搂了搂月人的腰,跟月人一同走了上去。“大人,正如你所见。我夫人……其实是男儿身。他叫于月人。”

院落屋外。
“传风,我想单独和大人说会儿话,可以吗?”进门时月人转过身问。
“好,我去衙门看看。”传风抚了抚月人的肩,随后看向展翔:“大人,那你和月人先聊。”
“你去吧。”展翔点点头。
传风为两人带上门,走出几步却还是不放心,脚步停在了走廊。
屋中。
“大人,请用茶。”传风为展翔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展翔接过,捂了捂手:“对不起,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不,该跟大人道歉的是我们,瞒了大人这么久。”传风低着头说。
“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男子之间要相守相爱本就艰难,既然厉夫人男儿之身都能以女装示人,自己岂有拆穿他们的道理。
“我叫于月人。其实……是你们开封府名册上的逃犯。”于月人虽是不安,却诚实地说。
“什么?!”这倒让展翔很是惊讶。
门外的厉传风也是一惊,月人这是要干什么。
“传风所说的……展昭展大侠对我的恩情。事实上,是指展大侠曾经有一次抓捕我的机会,却把我放走了。”月人解释道。
展翔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三叔向来恪守原则性子他很清楚,三叔放走于月人,自然有他的道理。
“其实当时……我也没想到展大侠会这么做。我跟他说,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不然……我只会更拖累自己所爱之人。”想起当日,月人依然十分感慨,也很感激展昭。
展翔静静地听着,想必,于月人和厉传风之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纠葛前事。
“从前我并不觉得自己可耻,因为我已经被他们糟蹋惯了。自十六岁那年被人打晕卖进窑子,就开始被迫学着伺候男人,由一群人撕来扯去……”月人含泪道。
展翔震惊地看着月人,他知道那种感受……那种……让人想死的感受。
厉传风靠在门边,听着心痛不已。
“后来我跟人学了点功夫,逃出了窑子。开始在江湖上和着那些贼人混在了一起……直到,两年前遇上传风。”月人陷入回忆中道:“那天……我被三个人在街上拦住,拖进了药王庙。他们想要做什么,想必展大人也能猜到。起初我并不愿意,我真的受够了。他们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我也没有力气再做反抗挣扎,闭着眼只求快点结束……”
展翔本来不忍再听下去,但他看到于月人虽痛楚却也有些慢慢释然的表情,他知道,于月人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外面的传风也回想起了那天他初见月人时,那一身的鲜血和被那三人撕扯时绝望的表情。
“可是,就在那时,有一个人破门而入。我睁开眼,看到那人身上泛着太阳的金光,像神灵降临一样……现在想想,大概是药王庙的佛祖仙灵,派传风来把我救出深渊。”月人说到这里,眼中充满了钦慕。“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说。打倒了那些人,解下身上的披风把我裹住,带上镖车就走。其实……我从来没敢奢望过传风会爱我。”于月人轻轻摇了摇头。“当时我看着传风,看着传风为我重买衣裳,为我疗伤,轻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就在想,只要能在待他身边,做他的手下,做他的跟班,哪怕是做他的家仆,我都愿意。”
传风透过窗边,看着屋中月人眼角的泪,听着这些他从没在月人口中听过的话……
 “刚开始传风把我安排在他们镖局就近的客栈,后来特地为了租下了两条街外的一个院子。我不想骗传风,明知道说出了自己的出身往事,会被他看不起,甚至不再理我。可是我知道,与其有天别人告诉他,还不如我自己说。”月人含泪紧攥着衣角,“我原以为他听了以后会厌恶,会恶心,会觉得我很无耻。可是,都没有。他还是细心地对我,每天处理完镖局的事,就来小院找我,陪我聊天,问我冷暖……”一滴泪落在了衣襟。“我不是不知道或不明白传风的心意,他那样温柔地看着我,那样对我好,我怎么能不懂。可是,懂了又怎样。传风好几次想靠近我,我都躲开了。不是不愿,只因为……我太脏了。我配不上他。”月人闭上眼,泪水沿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时我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有那样的过往……恨自己满身肮脏后,才遇到一个真心待我之人……”
展翔听着于月人的叙述,看着于月人悔恨的泪,自己也是眼泛泪光。
外面的传风,早已泪湿了双颊。月人心里的苦,他这个做伴侣的,怎会不知。
“过了三四个月后,有一次传风外出走镖,被贼人包围受了刀伤。回来后就一直在镖局休养。他托人给我带了消息,说什么大碍,过几天就来看我。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我日日镖局外面的巷子守着,偷偷跟人打探他的情况……”
月人……传风看着屋内的爱人,他从来不知道他受伤的那些日子,月人一直在局子外守着他……
“直到七八日以后,看他镖局出来,我才跑回小院等着。可是……也就是因为这一次,他伤势还未痊愈就往外跑,引起了他师傅司徒辉的疑心。”月人低下头,“他师傅一路跟着他进了院子,看到了我们,问了我的姓名来历之后,大为光火。见传风还处处护着我,就更生气了。因着传风身上有伤,他师傅不忍对他怎样,扭头怒气地离开了。那一刻我知道,我和传风不可能再这样见面了,我也不可能留在传风身边。所以那一晚,我把传风留了下来……”说到这里,月人脸红了红。
门外传风也不禁想起两人初次亲吻缠绵的夜……他知道月人被多次残暴粗狠地施虐过,所以那一晚,他很小心,极尽温情体贴地对待他,吻遍他每一寸柔嫩却带泪带血的肌肤,赶走他心头那些解不开的阴影……想让月人明白,他不是别人随意糟践的玩物,他是他的心爱之人。他爱他……
“第二天一早,趁传风还没醒。我就去镖局找了他师傅。”这是自己一直瞒着传风的事。
传风从回忆中回过神,听到月人这句话愣住了。
展翔也有些意外地看向月人。
“其实当时我吓得差点站都站不稳了。他师傅愤恨地看着我,要我滚远一点,不要毁了传风。这些我都懂。我跪下求他师傅给我几天时间,让我陪传风把伤养好,我就走。他师傅最后同意了,说我如果到时不走,他也有办法让我一辈子见不到传风。”月人顿了顿,含泪微笑道:“后来的那短短几日,真的是那时我活二十多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了。我们和其他恋人一样,恩爱地黏在一起,说着情话。坐在草地看夕阳,泛着舟儿看湖光……我帮他洗漱更衣,换药疗伤,做着一个爱侣该做的事。”
传风转过身,背靠在墙上看着逐渐朝西的日头。也是那些日子,让他从此无法自拔,再没走出这片情网。
“直到有天,我见传风的伤口已经结巴痊愈了。在传风的茶里下了些助眠的药……半夜收拾东西离开了小院,离开了德州,一字一句都没留下。”当时的不忍和心痛,让月人至今记忆犹新。“我是一路哭着离开的,我不知道传风会不会恨我。可是我宁愿他恨我,也不要他今后为了我为难。”
因为爱和成全,所以离开。这种割舍的痛,展翔怎会不懂。
“我又回到了贼人的山寨,为他们跑腿送信。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传风,或再有瓜葛。半年后,开封府来灭狮岩峰,没想到司徒辉和传风也来了。当时一打照面我就赶紧跑了,后来就是跟你说的。遇上了展大人,他放了我,但我还是被传风追上了。其实当时我只想在传风面前一死,他说他不准我死,他要带我走,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月人看向展翔:“大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虽然以前跟的都是歹人,可我自认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随了传风之后,更是一路与人行善,以赎我以前的不是。”
展翔点点头,相处这些时日,他自然知道厉传风的为人,不然他当日也不会被他们所救。
“我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努力做个好人。如果不行,大人你抓我,我也毫无怨言。只是传风行事光明,从来没有……”
“当天三叔放了你,我也就没有再抓你的道理。只要你从此向善,不再助恶。我想即使你们有天回到开封,包大人也会法外开恩。”展翔说道。
“谢大人。”于月人撩衣给展翔跪了下来。他知道展翔在清楚他要犯身份后还能容他,也属不易。
“快起来。”展翔扶起月人道:“你把你的前程过往,和厉大哥的相识相知,都一一告诉于我,想必也是对我的信任。我只希望你能珍惜现在所有,过好以后的人生。”
“是,大人。传风为了一无是处的我,舍弃了前程,叛逃了师门……我这一生都对不起他。我只希望他好,别无所求。”
“……你是幸运的。”展翔放远了视线,轻声说。
这让于月人有些愣住了。他想最多展翔会对他和传风的感情表示理解和接受,没想到……展翔说他是幸运的。那么……谁又是不幸的呢……这话中似乎带着三分感叹和羡慕,又是何来……
“医书我放这里了,你看了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展翔指了指手边的书。
“谢大人。我会好好看的。”月人把书收起来说。
“那我走了。”展翔站起身。
“我送大人。”月人也跟着走到了门口。

展翔走后,月人低着头慢步走回屋中,进门后撞进一个怀抱,吓了一跳。“传……传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还跟师傅约好了什么?”传风握起月人的腕子问。
“你……你刚才没走?”月人有些不敢相信,传风向来君子且尊重展翔,这次居然听了他们的谈话。
“为什么你宁愿把这些事告诉大人而不告诉我?”传风今天才明白,当初很多事自己都蒙在鼓里。
“我……我只希望……大人能谅解我们……”月人看着传风有些怒气的脸,轻声说。
“是不是到时候一回去,师傅找到你威胁你,你就又抛下我跑了?”传风握紧月人的手腕问。
“不,传风,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我现在在外是夫妻,回来也是爱侣。”月人红着眼抱住了传风:“除非是你不要我,否则我是生是死都会跟着你。”
“这话是你说的。”传风搂住月人的肩。
“日月为证,天地可表。”月人侧头吻了吻传风脸颊。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的?”传风抬起月人的下巴。
“没有……哪有。”月人拉下传风的手。
“还敢给我下药。你胆子还真不小。”传风一把把人搂紧在怀里。
“我……”这一点月人也是自知理亏。
“看来我要给你点惩罚,不然你以后不长记性。”传风一把把人抱起扛在肩上。
“啊……传风你干嘛!放我下来!”月人拍着传风的背。
传风把月人扛进屋子,走到床边抬手扔到了床上。
“传……传风你……”月人撑着被子起来,谁知道刚弓起身子,就被压了下去。月人微喘着侧过头:“我知道错了……以后……什么事都跟说……”
传风一手压着月人的背,一手伸手进了月人里裤,解开了腰带。
“传风……你这是……”月人按住传风的手,脸一下子红了。
“转过去。”传风佯装板着脸说。
月人羞臊地把头扭回去,对着枕头趴着,心咚咚跳。
传风三两下退下了月人的外裤和里裤,对着白嫩的臀部三成力道打了两下。
“啊——啊——”月人有些吃痛的叫出声。
“还敢吗?”
“不敢了……”月人有些委屈地说。这是传风第一次打他,而且下手还真的不轻。
传风帮月人盖上被子:“打你我也心疼,但你要再擅自做这样的事,我就……”
“传风……”月人转过身子,温柔地打断了传风:“我也是因为太爱你……不然哪里舍得你……”月人抚上传风的脸颊。
传风心里方才的气立刻缓了下去,他当然知道月人也是为了他好才走掉了。“还疼吗?”传风轻声问。
“恩,疼。”月人撅着嘴点点头。
“帮你揉揉。”传风被下伸过手去,轻轻揉着月人柔软的臀。
片刻后,月人看到了传风眼中被点起的火,红着脸第一次主动解开了传风的衣扣……
窗外又开始飘起片片雪花,冬风与飞雪的交揉,是一曲无声爱恋,飘散于这萧瑟高远的天地间……睡去后月人又重复梦到了曾经那一幕幕的场景……自己模糊的年少,不忍回首的惨遇……破碎凌乱的杂糅在一起……让他陷在这梦魇中脱不开身……
展翔院落。
展翔靠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白雪皑皑的青松和屋檐,静静回忆着方才月人的话。
原来两个人相爱,要难也难,要容易也容易,就看你有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决心。于月人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回想他之前每天安静而知足幸福的模样,自己难道没有一点点心羡吗?厉传风将他视如珍宝地护在心间,不在意他的任何过去,为他抛师弃祖地流浪天际……试问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展翔又想起了那一瞬,那人握紧他的手,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只要他稍有一点回应……也许现在情境会大不相同。为了爱情,携手逃亡,浪迹天涯……原来真是有人会这样做。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相爱吧,自己,太懦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走过寒冬,暖春,进入炎夏。开封府前厅。
“公孙先生。”包大人合上卷宗问:“今年可已是展翔任岷凉县令第三年?”
“回大人,再过两个月就满三年。”公孙先生道。
厅内其他人一听包大人提到展翔,立刻提着神,静静地听着。
“你可有打听,展翔在岷凉如何?”包大人问。
“据报官声很好,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公孙先生回答。
守在前厅的小兄弟都嘴角都露出了笑。
“嗯,那就好。”包大人点点头。
“不知大人对展翔今后任职有何意见?”公孙先生看了看芸生,这也是他帮芸生问的。
“满三年之时,待我禀明圣上,我想圣上会有安排。”
“是,大人。”
芸生听后松了口气。展翔……终于要回来了。
掌灯之后。将军府。
“大哥,看你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从将军府走回来,卢珍就发现今天芸生心情格外轻松。
“有吗?”芸生笑笑。
“那还不是因为展大哥要回来了。”艾虎道。
这回倒没人说他了,的确是事实。
“听说大嫂怀孕四五个月了?那展大哥回来岂不是快赶上能看大侄子了……哎呦!”艾虎第二句没说完就被徐良背后拧了一下。
芸生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是啊,红霞终于在那一次如愿怀孕了。是好与不好,自己也不知道。说起来还多因展翔当年开的方子。如今自己有了家室,又快当上父亲。能站在展翔身边的身份,只剩下兄长。可是,正如当年展翔跟公孙先生所述期愿一样,他现在也只希望能站在看得见他的地方,远远望着他就好。尽管他的笑,他的情,不会再属于自己,但只要他安康快乐,自己别他所求了。
一个月后,岷凉。
展翔看着手中吏部的调令,再看看百姓联名请愿他留下的书状。开封……他回与不回,已无多大差别,但这里的百姓需要他。况且……既然当初选择了远离,让彼此各自安静地生活,如今就不会再选择面对或打扰。展翔拿出了笔和纸,上书给吏部。
“李总管,怎么样?”邢如虎拉住走出书房的李才。
李才摇了摇头:“大人自有自己的决定。”
“想想这地也没什么不好的。百姓对咱们都这么好。”邢如虎抓抓头。
李才笑笑,拍了拍他的肩。
展翔原以为,他此后会一直留在这座小小的县城。而他和芸生的再见之日,有生之年,也是三年之后又三年,不知第几个三年才会省亲回京遇上一面吧……可是,展翔错了。

一个月后,开封府前厅。众人讨论完前两日的一桩案子后。
“大人,听说吏部对展翔的调令已经送达岷凉了?”公孙先生问道。
“照例这时候回函都该送到京了。再等等吧。”包大人笑笑。
“猫儿,三年没见到侄子。想了吧?”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肩。
“何止是我,娘和大哥二哥都不知念叨多少回了。”展昭笑笑。
“大哥,你书香院让人打扫了没?”艾虎转头问芸生。
“书香院每天都有人到扫,跟展大哥三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不好。”卢珍说道。况且大哥几乎天天都去,哪有一点灰啊。
“可是……展大哥回来会住将军府吗?”艾虎又问。
“这……”卢珍看了看公孙先生,芸生也看向公孙先生和包大人。
“如果尚未决定职务,自是暂时住将军府。”公孙先生笑笑。
“那暂且先到这里,我和先生先去书房再阅一遍卷宗。”包大人站起身道。
“大人,我们就先退下了。”展昭道。
“好,这几日你们也辛苦了。”
众人纷纷退出了前厅,白玉堂和展昭去了蒋平院中商量贼人的事。小兄弟几个继续把守府内当差。
“吁~~~”此时门口一阵急躁的马蹄声和刺耳的嘶鸣声,打破了开封府的宁静。
“我去看看。”卢珍转身奔向了门口。芸生和徐良对望了一眼,也跟在了后面。
不一会儿。卢珍半扶半托着一个弯着腰快瘫倒下的人进了府门。
“怎么回事?”徐良一个上步扶住另一边问。
芸生抬起那人垂下的肩,看对方满身脏污,满脸泥土,一时都没能认得出来。
“快……快救救……我们……展大人……”那人抬眼迷糊望了一眼芸生,无力地揪住芸生的前襟,嘶哑的嗓音道。
“邢如虎,你说什么?!”芸生一把将人抓起:“给我说清楚!展翔怎么了?!”
“被……被贼人抓上了山……”邢如虎被芸生抓的快断气了,努力吐出几个字后直翻白眼。
“大哥,你松手,让他把话说完。”徐良虽然也震惊,却还是极力克制住情绪,掰开芸生十近成力道的手。
谁知一松手,邢如虎便昏厥了过去。
“你不能死,你醒醒,告诉我展翔怎么了!告诉我!”芸生泛红的眼角推着邢如虎的身子,大吼道。
“出什么事了?”院中展昭,白玉堂和蒋平听到动静也赶了过了。
“大哥你冷静点!”徐良和卢珍一人拉住一边。“邢如虎来报,展大哥出事了,被贼人抓走了。”徐良简单一句话,却差点让展昭晕倒。“猫儿。”玉堂赶紧后背扶住展昭。
“这会儿是怎么了?人昏过去了吗?赶紧先抬进去请公孙先生。”蒋平听了也是五雷轰顶,但他再不冷静这里就没人冷静了。
“是!”艾虎一把把人背了起来直奔包大人书房。
“我要去岷凉!”芸生说着转身箭一样地冲了出去,翻身骑上了方才邢如虎停在门口的马。
“还不拦住他!”蒋平拍着大腿道:“这会儿怎么能乱来!”
徐良,卢珍,连白玉堂都一起飞身过去牵住马绳,把白芸生拉下马背。
“放开我!”白芸生挣脱开徐良的手臂:“展翔出事了你没听到吗?!我要去救他!”
“你怎么去救他?!”白玉堂拎起白芸生的衣襟大声道:“你知道贼人是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抓他吗?”
“我不知道!”白芸生推开白玉堂:“我只知道我要去,我必须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白芸生脸上。
院中即刻安静了下来。
“岷凉离这里几千里路,快马也要二十多天。换句话说,小翔是生是死,也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白玉堂红着眼,陈述了一个事实。展昭和徐良他们都不忍听,握拳闭上了眼。
“是我害了他……是我……”芸生含泪跪倒在地。

公孙先生书房。
“先生,怎么样?”见公孙策走出书房,蒋平走上前问。
“连日疲劳不得休息,已近力竭。已经施针喂药,过会儿便能醒来,不过要先吃点东西。”先生道。他和包大人一听展翔出事也傻住了,难怪调令的回函迟迟未抵京,这可如何是好。
前厅。
白玉堂看着展昭已是刷白的脸心疼万分。搂着展昭的肩,给他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芸生呆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想,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想。七年了,从他林中初遇展翔,七年了。认识七年,爱了七年。他知道如今他已没有再跟展翔言爱的资格了,但就算不能爱,在人群之后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任官就职,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和美人生,这也不行吗?他白芸生不求什么了,只求将军府偶尔能有他的身影,只求自己能在一声“大哥”中安心度日,也不行吗?自己猜疑妒忌,自己答应成婚,自己逼走展翔……现在那人生死未卜。自己口口声声说多疼他爱他心里有他,却一步步把他逼入绝境……芸生忽然想起三年前含泪告别的那一幕,难道那一别……竟是一生?“过往对错,已如烟而去,我只愿你安好”……展翔,不要这样对我……书香院我已经收拾稳妥等你回来了。你回来看看,药铺的药苗长得多好,一根杂草都没有,紫竹林的嫩竹也已长成,郁郁葱葱,寒兰马上又要开了,花朵美得跟翡翠一般……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调令也迟迟不回。你要当个好官,你想留着岷凉立起一片青天……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你健康平安,一辈子不见,都可以……可是,你这算什么,你若死了,留我一人在悲痛和懊悔度过余生吗?展翔,我深爱你多年,你不能这样对我……
徐良看着芸生低头痛苦着抓着发,哽咽着血泪流不出来。展大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啊……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该阻止大哥去追回你……皇上说不定怎样也能网开一面,就不会有你们三年的分离和你而今的劫遇。你要出了事,不等于是要大哥的命吗……
蒋平看着芸生,也是悔恨不已。当初为芸生答应了纪红霞的婚事,是想他考虑清楚自己的未来。却没想展翔因此而远走岷凉,平安归来倒还好,这下要真有个万一,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
白玉堂和展昭也回想起了圣旨颁下,他们分别找两个小辈谈话的那一天。自己这个做叔叔的,要是能多了解侄子一点就好了,当初能劝下就好了。看着芸生而后三年刻骨的相思,他们岂会不疼。那书香院的琴声,他们岂会不知。现展翔落在了贼人手里,不知生死,他们要如何跟娘亲跟大哥二哥交代,如何跟自己交代。
前厅几个人都各自沉默着,邢如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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