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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剑电视剧同人]忘乎所以(bl)-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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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认识你。”宇文拓将宁儿与陈靖仇护在身后,抽出手中的轩辕剑,神器一出映亮灰暗的天幕。
宇文拓的身上迸发出慑人的戾气,是那久经战场的人才会有的,与他平素内敛的华光不同,此时双目微眯身姿略俯的样子只如伏击待发的矫健猛兽。
“你勾结官兵将我们逼至于此,究竟是何居心!”
“可我认识你,”那人似乎对断然的威慑不以为意,答非所问,笑着蹲□,向宁儿招招手,“来吧,我的好孩子。”
只见转眼他已不是方才的容貌,女人,一袭黑衣劲装十分干练,脸庞却是出人意料的柔美,唇色是紫黑的,连那指甲也是。
“宁儿!”
陈靖仇眼睁睁看着那孩子从宇文拓身后走出来,一步一摇地走向那人。
“乖孩子,来。”
宇文拓彷如被狠狠一击,陈靖仇感受到他身躯猛烈的一抖,
陈靖仇想去握他的手,却恍然发现动弹不得,只听宇文拓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如果他没听错,这是不瘟不火如死水那么沉寂宁静的男人第一次的失控。
“我是谁,你当清楚得很。你想说魔界已毁是么……确实毁了,可魔因欲而生,人一天不能无欲,魔便一天不会灭绝。”
“他成长得很好,你留给我一份很好的礼物。”一双白皙的柔荑温柔地轻抚着宁儿的背脊。
“你们不吃饭,总不能不喝水吧,这一镇子的人都爱喝这甘甜的井水,喝了,醉生梦死,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了,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也是,不过三言两语,为了江山安定斩草除根,你宇文太师的骨肉,总不能放其成长啊。与其送给了无能的人,不如交给我吧。”
“略施小计,便让你主动送了过来。我不杀你,宇文拓,我也让你快活一把,作为……让我的孩子成魔的补偿好了。”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风情无限。
宇文拓的手一抖,轩辕剑落地,逐渐麻木,此时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应着那人的话,头疼欲裂。
☆、所欲
五所欲
“任你是什么仙魔鬼怪,不过都为欲望所纵而已。”
宇文拓做了个很长的梦,他梦见了宁珂,十六岁的宁珂。
娉娉婷婷如含苞待放的娇花,含羞地远远望着他。明媚的阳光洒入少女的眼中,与后来那个优雅自立的郡主,或是妖艳狠辣的魔女,差得太多。
“宁珂……”
他忍不住伸出手像抓住那个幻影,他抓到了,真的抓到了。
少女提着竹篮,篮里有她为自己准备的精致点心。
他忍不住抱住她,感到她的挣扎却抱得更紧,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像杜鹃泣血那么悲伤。
他吻了她,最心爱的女人,他在心里不停对自己说。
我爱她。
怀中的人一下子变得更加熟悉了,他的宁珂,过了二八年华,褪去青涩添了风情万种。
“宇文拓,”郡主乌黑点漆的目中盛满粼粼波光,无疑是种诱惑,而痴情里却平添几丝怨气。
“宇文拓…你为什么……”
“什么?”他没听清,只是不迭地追问,“你说什么?”
那个答案,想要听到,听不清……
宁珂推开他,那劲道让宇文拓怔了怔,他终于听得清楚。
“宇文拓,你为什么不爱我……”
那句子轻轻飘入耳内,怎生如锥子一般尖锐?
他也许落泪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解释,不顾她的抗拒将她再度搂进怀中,如果这是他唯一能给的……直到感到身下僵硬的人的呼吸逐渐也随着他的亲吻变重。
“对不起宁珂……”
不再是宁珂了……
弱冠的少年皮肤光洁,有着不同于女性的健康的麦色光泽。
大而圆的明亮杏眼,黑多白少清澈剔透,挺直端正的鼻梁,哭的时候,会变得通红,略微有点薄而小巧的嘴唇,干燥温暖……
在他唇上啄了啄,他多么怜惜他不知所措的模样。
为什么会想要他?为什么会对他不忍心?为什么……
夤夜中一声声幽叹,他始终不懂为什么,直到他忘了,把什么都忘了。
前尘旧事,过眼云烟,
俱不堪提。
爱啊…这般丑陋背德的感情……并不是可以被说出口的。正如他不敢拥抱他,也不敢叫他的名字。那便远离吧,可是……仍然拒绝不了那双斑鹿一般的眸子,拒绝不了碧落黄泉患难共赴的邀请……
一手用力压制住他微弱的挣扎,这是梦,在梦里他不用背负天下,虚名和责任。
——他可以为所欲为。
大脑非常混沌,不在乎千夫所指,不在乎伤了谁,他只用尽全力抱住他。
不太温柔,却是他能付出的所有。
“你是我的……”
粗重的喘息,犹如受伤的野兽,茫然地求着一个安慰。他总是保护者,只有那个少年紧紧地抱住他。
‘大哥,我们来玩个游戏。’
‘大哥,你千万不能输!’
那泪水啊,怎么能这样让人心怜……
让他在歉疚与负罪的同时,无法抑制那颗背德的种子平地生根,开花结果。
那少年啊,最后仍带着未干的泪迹唤他大哥……
再见已是初识。
直到他忘了,直到爱忘了。
他说,不如归去。
***
“宇文大哥,你醒醒!”
是那个少年清凉的声音,此去经年,如今,也该是个青年了。
宇文拓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一些快要淡忘的前尘往事如大坝决堤,一刻不停地轰击着他的神经。
最后他好不容易拼接起来是怎么回事,眼前是个衣衫凌乱满脸苍白与疲惫的陈靖仇。
“我……”他想开口问,扶住脑袋,只觉似乎捉住过什么,不过一晃便从指尖滑走。
陈靖仇苦笑一声,“大哥你到底看到什么,喊着宁什么的发了狂,我可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你不把这屋里的东西全砸了呢。”
“宁……”宇文拓蓦然有些哽着,最后他话锋一转,“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大哥,快去救宁儿吧,我看到他们先前往北去了,估计就是那栋最显眼的庙堂吧。”
陈靖仇见他迟疑,又咳嗽几声,催促道:“快去吧。”
“你……?”宇文拓疑惑,他居然没有一步不离
地跟着么。
陈靖仇截下他的话头:“我去了也是你的累赘,你就带着我的剑去吧,把那小子完完整整得带回来!”
那宽慰的笑容让他稍微心安了些,虽感到有些不妥,很快就被翻涌而来焦躁与悔恨给冲散,他竟被拖在这里这么久了……
事不宜迟,向陈靖仇点了头,遂御剑直飞向北。
只是但凡他能有哪怕半分平常的清醒,也不可能不注意到陈靖仇的失常。
见他走远,陈靖仇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自己啧了两声,将那沾了血迹的衣物扔到一旁。
“真疼啊……”他忍不住想哭,又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好几,这样不合适了,便将快要脱眶的泪水拼命收回。
“大哥,你真是混蛋……”晨光熹微,一点一滴渗入窗纸,真好,现在说什么,那个人都听不到。
塞北的村镇太冷,大门洞开吹进呜呜的风。
捏紧手中依然皱巴巴的草蚱蜢,泪水还是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人皆有所欲,陈靖仇原以为自己可以看到金山银山,或者美酒珍馐,再不济温香美娇娘也好。
但是都没有。黄梁梦醒,他的面前仍是那么真实的,宇文拓。
☆、成行
六成行
陈靖仇放下筷子抹把嘴,眼神有点飘忽地望着窗外。
宇文拓看着那饭碗里剩的大半碗饭眉头微皱,已经有几天了。
“靖仇兄弟。”
叫住他,陈靖仇回头,宇文拓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并不擅长传达关切。
感到少年澄澈的眸光落在自己脸上,宇文拓下意识微微垂头不与他对视。
似乎从那天开始,他与陈靖仇之间有什么变了。
那平衡被打破了。
一向是他向前走,他追逐;他无言,他嬉闹。
小心翼翼,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陈靖仇一直是乐观的,而自从那天,仿佛产生了什么芥蒂,让他寡言寡欢。
那日他赶到高高庙宇只有人去楼空,一城之人皆如去了魂,浑然不计事,脸上只有笑,更仿佛看不见他一般。
就像那魔说的,醉生梦死浑浑噩噩,虚无的快乐早将整座城吞噬。会吃会睡会持续日常的生活却并无感知了,除了僵硬的笑容,那些喜怒哀乐都不复存在,只如行尸走肉。如果在梦里能得到想要的,如果能活在梦里,那谁又在乎什么才是现实?
魔熟悉的容貌是让他痛心疾首千百回的,但他知道不是的,宁珂早就不在了,宁珂永远能体谅他。
那么这次呢?他,又丢了他们的孩子。
循着魔气所踪,一路向西南,马不停蹄。
陈靖仇自那天起就断断续续发着烧,他自称是受了塞北的风寒并不碍事。宇文拓也懂他的体贴,出了南疆后日夜兼程御剑本就辛苦,每日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他却不敢停歇一刻。
过了几日终于感到身后抱住他腰的人的体温不再灼烫,宇文拓略略松了口气。
然而月余来,陈靖仇愈发消瘦起来,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应当最是活泼有力,饭量怎么说也不该像猫食一般。
“还要赶路,你多吃点。”
本来是担心的,一开口只有如命令生硬,宇文拓心有烦躁,一路上路过的几座村镇都有魔踪隐现,他们总是慢一步,宁儿又不知所踪……
所有的事情都让他焦头烂额,他是习惯身居上位,不懂温言,更无法分神处理与陈靖仇之间莫名的尴尬。
他觉
得陈靖仇的脸孔是有点苍白了,青年无法从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上找到答案,便敛眉顺从答道:“好。”
重新拿起筷子,他奇怪地看着陈靖仇扒饭的速度犹如那是种酷刑,未及片刻,青年突然以手捂嘴,表情显得痛苦起来。
他跑得太急,凳子一下子被掀了翻也顾不得,“你……”宇文拓伸手,没抓住他的衣角。
回来的时候脚步还虚浮着,本来合身的蓝色布衣挂在他身上如今显得宽大了些,飘飘然让人看着都担心。
“最近不知怎么了,”陈靖仇为自己倒了清水灌下方觉得口腔中的酸味淡些,“没什么胃口,兴许是塞北呆多了,回来倒是水土不服了。”
说罢又摆出满不在乎的自嘲神情:“大哥不用管我,咱们启程吧。”
“不,今日暂且在此处歇下。”
陈靖仇有点惊诧地听到宇文拓缓缓吐出这句,顿了一下,却没收回去够包袱的手,将布袋背在身上,他可记得平素宇文拓有多惜时如金,这大概算是关怀吧……
青年抿嘴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宇文拓眼里映衬着他硕大的黑眼圈和煞白的脸色格外刺眼,“不必顾忌我这点小毛小病,我们还是……”
“我说去休息!”
烦躁,猝然地,无法压抑的烦躁,便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粗劣的酒水无法浇熄那刮拨人心的感觉分毫。
被宇文拓莫名的暴躁吓得一怔,陈靖仇脸色好像又白了一分,半晌垂头轻道了声好,向小二要了客房,再没如平常一般与宇文拓滑头一句。
宇文拓捏紧手中的杯盏,有什么在翻搅,一会儿又是青年方才憔悴的脸庞。
最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杀伐果断的宇文太师早就老去了,历经百难之后沧桑与疲惫叫他快忘记了那些个年轻时的侠骨柔肠。
***
遇上小雪似乎并不是个意外,她姣好的脸庞似乎也沾染了风霜与倦意。
看到陈靖仇她是惊讶的,或者说,更惊讶地是看到陈靖仇与宇文拓在一起。
“宇文拓。”她唤了声,宇文拓微微点点头便不再看她。
陈靖仇用十颗脑袋打赌他们认识并且关系匪浅,从他自小雪不懂掩饰的明眸中发现零散的失落。
“妖星已除,人界却仍有隐患,这是娘早告
诉我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当年宁珂虽然自刎,那魔果残留在她体内的魔念却并未消散,我来人间那么多年一是炼情二便是想提早找出那隐藏的魔种以防其祸害人间。”
“只可惜…终是晚了一步,那魔念善于操控人心,并不如从前的魔君,而从人心之欲着手引发魔性一步步腐朽人界…我在武功县等三处县城也发现这样的情况……被其所控之人犹如酒酣不醒,笑容可掬,魂游天外,只要她一声令下,便是送死也不会犹豫。”
“宁儿虽早已洗脱魔性,但毕竟是人魔之子,注定难逃干系……依你们所说,她必是筹谋已久,先以塞外之城为据点,设计得了宁儿,再于高处画法阵集一城之人的魔念私欲于宁儿之身以唤醒其体内潜伏的魔性……”
她犹豫地望了眼宇文拓,见其垂着头不动声色的模样才继续道:“再如此下去只怕…娘嘱咐我,必在魔星酿成之前除去……”
“怎么除?”宇文拓的表情冷如寒冰,陈靖仇握住他放在桌下紧握成拳的手,他愣了一下,终是抿紧唇不发一语。
小雪却默然了,半晌仿佛经历了什么思量,抬眼轻道:“虽然兹事体大娘让我不得心软……可,可我觉得那魔念既然出自宁珂…宁珂郡主她,一定也不是真的想要宁儿成魔的……魔念只是一缕生前未了的残念而已,虽非本人之愿,却也承其人之情。”
“若在魔星最终形成之前,将宁儿救出来,叫她收手…也不是不可行。”
“那时……她毕竟没有杀你们,不是吗?”
“……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宁儿。”
小雪心中叹道,他还是同以前一般固执,是有多少年没见了呢……
蓦然瞥到一旁的陈靖仇,他瘦了许多,本来圆润饱满的脸颊现在居然连颧骨都显得突出。
这两人再次的邂逅,究竟是缘还是孽…而似乎仍同当年一样,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她有穿越时空的错觉,仿佛还像曾经不谙世事,天真却执着地活过最温暖的时光。
看二人灼灼的目光还着在自己脸上,她不禁摇摇头,“一月之后的天狗食日是魔气最盛之时,那时入魔事半功倍,而地点当还是在最高的通天塔之上。在那之前应该不会有大碍的……你们先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先不说这个,大伙还都没吃饭吧。”
☆、巫蛊
七巫蛊
陈靖仇明白她的意思,遂叫了几道小菜,他本是有些饥饿的,而那些平时觉得美味的菜肴一上来胃中却蓦然泛酸,一阵恶心。
赶紧捂住嘴侧头干呕,这感觉他不陌生了,这一月以来几乎常伴左右,静静待那恶心褪去便感到二人担忧的视线。
他不喜欢宇文拓本就覆满愁绪的眸中再为他添愁,不过是小事而已,不痛不痒,若是真的病入膏肓比起这天下之愁也没什么重要的。
“没事儿。”摆摆手故作轻松,“天热上火。”
随便扒了两口饭早早找借口离了席,胃里翻涌地厉害,身体有点乏力,支撑着到茅厕又吐个七荤八素,直到吐出黄绿的胆汁。
“唔……”忍不住难受地呻吟一声,冷汗涔涔,口里酸苦得紧,头又开始发胀,天地都显得恍惚。
他怀疑自己得了什么怪病,什么都吃不下,自嘲地笑笑,以前开包子铺的理想是要泡汤了。
一个月来只感到越来越疲惫,每每倒头就睡还睡不醒,是舟车劳顿地太过了么……
按住头扶着墙一步步往自己的厢房走,拐角处却见小雪皎白的身影。
他想像平常一样仿若无事地打个招呼,步子却有点踉跄,小雪先一步扶住他,美丽的眼中浮出忧色:“靖仇,你到底怎么了?”
“嗯…大限将至,小雪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啊。”过分苍白的玩笑纾解不了小雪紧皱的眉。
“别胡说。”她将他扶回房里,饮了大杯的水才觉得不恶心地这么厉害。
“宇文拓说你…已经这样好多天了,吃不下东西,是吗?”
陈靖仇无力地点点头,他倒没想到宇文拓还有余力来关注他。
“让我看看。”小雪忧虑地搭上他的脉,先是略微困惑,然后陈靖仇看到那紧锁的眉关更加纠结,面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有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不、不可能……”
小雪的表情让他心情沉重了些,还是宽慰道:“若是真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
“靖仇!”
被小雪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只见少女咬紧唇瓣脸色变得通红,怒中有些悲恸,悲中又带怜悯,不过最多的还是双眼圆瞪白日见鬼的模样。
“你、你……”
任他催
促,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那娇唇张了几张却怎么也吐不出。
“你与宇文拓,你们……”
“你们是否做了…做了……”
本以为就算是绝症也不会太惊讶的陈靖仇却蓦然想起什么,带着憔悴病容的脸庞一点点爬上血色。
舔舔干燥的唇,拢上心头的事让心一寸寸下沉,他还是接着问了:“什么?”
“……做了…做了男女之事!”小雪一闭眼,索性说了出来。
她原期待陈靖仇勃然大怒地说荒唐,或者咧开嘴角化为玩笑,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却只见陈靖仇缓缓垂了头,也不否认。
更加焦急,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是女娲后人,从来没见过此等事根本难以想象。
“你、你…你怎可……”一时气极,口不择言,“怎可做如此有违伦常的事!!”
男人和男人这根本……根本不对!
“你对他……你也……!”
那沉默是难熬的,半晌陈靖仇抬头看她,脸上血色褪尽,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并非悲伤,明明不见泪痕却让人难受地只想放声哭出来。
眼里仍是清澈的,像她最初遇见的那个少年,有点无赖有点顽劣,却朴真得让人无法讨厌。
淡色的唇瓣颤了颤,还是清晰地说了:“小雪,我不想骗你。”
一时间随着这句话汹涌而来的东西让她如触电般放开了握住青年腕子的手,女娲后人秋水一般的明眸中竟落下泪来。
“你、你不该……”她又开始语塞,只是不需要再说了,她能感受青年当时的感觉,痛得厉害,微弱的甜蜜,很快被耳边回响的另一个名字所覆盖。
琵琶错弹,鸩酒如饴。
就好像她那年兴冲冲地黏好梦昙花却看见他与别人云雨一般……不言不语不声不响,更加悲切。
她早就知道,知人心事,并不是幸运的能力。
“别哭呀,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她的泪令陈靖仇手足无措起来。
“没、没事…”她赶紧摇摇头,从那复杂的情愫中抓回一点理智,用力吸吸鼻子,才正声道,“靖仇,你…你先听我说,千万不要激动。”
“我…我方才在你体内感觉到……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你可能不知道,从前……在漠北之地有拓跋一族善用蛊术,你…曾经被种下金蚕巨蛊,后虽被音律缓住却仍蛰伏体内未曾有解。”
“而这金蚕巨蛊本作毒物使用以叫人腹胀难忍痛不欲生,却……还有不为人知一用,妊娠期的妇人常常……”
说到这里她不再往下说,就见陈靖仇瞪大了眸子,握住她的手腕的力度过了头:“你的意思是……”
他的眼中流转过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以为他该是单纯的,在什么时候沾染了事故和烦扰,从此爱恨都不再明朗。
“此蛊在人体结合之时自成一宫,在里面…孕育着生命。”
“怎么会……”
“你最近是否感到无端腹痛,嗜睡,易疲劳,没有食欲,反胃……”
随着那惊天的话语,陈靖仇缓缓将手移到自己的小腹,那里如此平坦,他是个男人啊……这等荒唐有如天方夜谭的事!
“……你是说,这里面,有他的孩子?”
恐惧并不是毫无缘由的,一瞬间异样的感觉冲散了震惊,大脑空白中陈靖仇害怕了,小雪说的事他一点都不清楚,什么蛊,什么生命……那与他有什么关系?
却随着小雪缓缓的点头,理智无奈地慢慢回笼。
“可是、可是我……”我是男人啊!
说不出口,这些日子异常的症状让他的不敢承认变得站不住脚,可他要怎么承认!
怪诞荒唐……别人会怎么说,是怪胎,异端,不一样的……以男子之身雌伏并且还孕育这样的生命,羞耻感能要了他的命!
他想说小雪你别开玩笑了,然那认真的神情不容辩驳,心凉得难以附加,他会怎么看……多么恶心,一个男人……
小雪将他从自厌的深渊中摇醒,“靖仇,靖仇?”
“你脸色很不好……我知道,尽管很难以置信但……”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无力地摇摇头证明自己没事。
小雪仿佛挣扎许久,才握住他的手,“我…我并不是…刚才只是一时的,可是……”又说不下去,陈靖仇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愉悦轻松一点,尽管那个弧度也许不那么自然。
“别说了我明白,谢谢你小雪。”反握住少女同样冰凉的手,他只觉得累极了,好倦好困。
少女担忧地看着他,眼神中是属于大地之母的怜悯和哀愁。
“可是靖仇,那件事……你还没告诉他么?”
作者有话要说:纯属胡扯,揍我吧哈哈。
☆、赠君
八赠君
“可是靖仇,那件事……你还没告诉他么?”
怎么告诉他?告诉他陈靖仇喜欢他?还是说,身为男子的陈靖仇居然可以为他诞下孩子?
无论哪件事,都是难以启齿的荒唐。
他记得那时自己对小雪苦笑着摇摇头,并非局中人,看得清却也看不分明。
小雪不会懂,他只是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在那愁肠百结的男人身上,陈靖仇不忍心因为自己再让刀锋般的眉痛苦地纠结,更不想要,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再自私地将一厢情愿的感情压在他的肩背上。
原本想,那份感情,那场荒唐而不被记起的雨水,只当没有发生,陈靖仇一人安静地记着,安静地吞下背德的苦果就罢。
就算快要无法掩饰,就算那情愫复杂得叫人发疯,就算他念着别人的名字。
大不了他便走了,羁旅天涯也好,病死他乡也好,他不会知道。
仅想留到看他平安,始得心安。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将手敷在仍然平坦如故的小腹上,倒像在仍恍如做梦,那里有个孩子么,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是属于宇文拓的骨肉呀……
那日小雪吞吐地说,若是不想要她可以帮忙询问女娲娘娘解蛊的方法,而陈靖仇下意识地,说了不。
一开始他想,得了什么要死的重病也比这怪异的孩子要好,好在一了百了,死得干净,他明明怕得紧,却还是,对小雪说了不。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孩子。
这个想法窜到脑海里,他陡然一惊,却无法抑制那些偷来的欣喜,原本想要默然扼杀的感情,不停地翻搅起来。
他爱他呀,兴许是爱吧。
陈靖仇从不知爱是什么滋味,他对宇文拓,有敬,有羡,有怨……他喜欢呆在他的身边,纵使什么也不做,看着那孤高挺拔的背影,他会感到安心。
比喜欢更多一点,大约就是爱吧。
因为爱,生命才有延续。
就像宁儿,与那人相似的眉眼,沉静的眸子,一举一动他仿佛能看到宇文拓幼时的缩影,因此才不忍心,救他于那茫茫大漠,以至,遇见了他……而现在,他开始想他或她是怎样
的一个孩子,是如自己一般不成大器还是继承了那人的清傲无双?
思想飞得太远,现实仍在原地踏步。
他怕,不知如何面对,从来陈靖仇都是被当成孩子一般呵护的。知道自己并不坚强,在宇文拓看不见的地方他放肆自己的脆弱与泪水濡湿被褥。纵然如此,陈靖仇又怎么可能忍心,去杀死他的孩子?
托着腮望窗外的天,碟中的杨梅被他心不在焉地吃去大半,陈靖仇本来好甜,这段时间却转了性。似乎除了强烈的酸味其他东西都让他想吐。
不止这些,身体上愈发强烈的感觉都告诉他,这个孩子,是真的存在的。
陈靖仇的心脏还在跳动,他便与他连系一起。
小雪说男人育子难得,让他好生休养着,陈靖仇点头那刻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有点慌,而从心底浮起怪异的幸福却是自己也未想到的。
有时候会想,孩子的另一个爹爹会怎么想,他会惊讶,会生气,会与自己断绝关系还是……他会不会高兴?
这禁忌的想法被他牢牢锁在了内心最深处,他不敢说,畏惧看到宇文拓鄙夷厌恶的目光,恐怕这小小的,他独自享占的幸福感也夭折。
“可你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小雪的箴言萦绕耳边。他不是不懂,只是如此卑微的感情,是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
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就罢。可如今他有了孩子,孩子与陈靖仇不一样,他还小,还有希望。
是啊,希望……
陈靖仇并不是一个人了,宇文拓也不是。
宇文拓回来时陈靖仇的心情几乎是无端有些兴奋的,自从有了那生命之后他的情绪极其容易跌宕。
那句话呼之欲出,几日来颇为温康的生活让他重拥了些勇气,换上最灿烂的笑容他冲动地开口:“宇文大哥!”
“嗯?”男人在他身旁坐下,灰衣被浆洗得褪色泛白,沧桑的感觉如何也掩不去。
宇文拓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并不呷一口,只是用手指转动着杯盏,眉宇间风霜与疲惫像镌刻上的印记那么深。
他出城打探消息五天,便见魔气冲天,难得不算溽暑的暖阳天,被层层阴翳遮掩。多重的心事缠绕在他身上,人言百炼成钢,宇文拓究竟要经过千千劫数,才得以脱身?《
br》
再挺拔的孤松,也不堪世事无常,佝偻下傲然的身形,只是迟早的事。
不知觉流泻出一抹苦涩,少顷才反应过来陈靖仇的问候,抬起头一会儿迟钝笑了笑,道:“这几日气色倒是好多了,还是小雪的方法有效,之前累你与我风餐露宿,确实辛苦。”
“靖仇兄弟,以茶代酒,大哥敬你一杯。”
男人淡淡地举起杯盏,幽潭的眼中细密的关怀让陈靖仇一时语塞。
有些话哽在吼里,无法下咽,也吐不出来,就像一腔热血地耗费了所有的勇气,最后才发现,根本没有必要。
他都那么累了,那么辛苦了,你陈靖仇,还有什么资格让他为难?
不停对自己这样说着,然那心中的苦涩却翻涌得他想吐,胸口发闷,呼吸愈急,赶紧倒了茶水一口饮尽。
“多谢大哥。”
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倒头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不过是个凡人,最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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