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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渡里有人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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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这些所谓的随便仙丹。”
“恐怕是你有不肯给吧。”
。。。。。。
没了声响。
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呀,这神仙的肚量可真小。
结界里似乎不会天黑,过了很久很久,也没见天变暗,依旧阳光明媚,清风阵阵。
柳帷找了块松软的草地,头枕着手臂,沉沉睡去。
睡个饱足醒来,找个小清泉,洗了把脸,漱了漱口,又追着泉里的七彩斑鱼看了一回。
手里拿着吱唧新摘的不知名果子,边吃边拍院大门,“大仙,饿了没,我这有好吃的果子,给你送几个。”
无人答应。
柳帷锲而不舍地又拍了几下,唤了几声。
还是无人应答。
“呯呯。”柳帷将叩门改为拍门无效后,现改为以手捶门,振得门板呯呯作响。
“这比政府上访的门还难敲。”柳帷捶到手痛,想着是不是该搬个石头来砸门才行。
“还是不要了,要真惹恼了他,他要是把我灭了,就惨了。”
最后,柳帷想出了个既不用砸门惹恼美人神仙,又能进到神仙府的折中办法。
那就是爬墙。
柳帷亢赤亢赤半天爬到上了房墙,刚定了定身子准备往里跳时,一股迫面而来的压力,使他向后摔去,摔到院墙外。
柳帷不死心,费尽全身的力气,再次爬上去,感到墙上加了一道无形的门,看着虚空,却前见不了半分,被阻在虚空的门外,再咬牙使劲,也跳不去。
柳帷在墙院上坐了半个时辰,摸摸变空了的肚子,跳回院墙外,跟着吱唧去摘果子吃去了。
在果子林里转悠了半天,数十种叫不也的名的果子遍尝个透,又跟着吱唧在花草木中跑了一圈,最后跑累了,在一片紫色的花中卧躺下来,熟睡过去。
睡醒后,天还是明亮亮的,如同刚进结界一般。
柳帷将身上拾掇了一番,又饱了腹,找了块宽扁的木头,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吱唧来到府院外。
“你打洞,我挖洞。”
挨着神仙府院墙外,一人一猿倾力协作。
两个时辰后,柳帷拖着疲累的身体,趴在府院里地面上直喘粗气。
第5章 第 5 章
一双金丝绣流云的白靴立在眼前,柳帷艰难地抬起脖子,往向看去,就见神仙美人脸色极为难看。
“神仙美人,你好。”柳帷挥了挥手,吃力地爬站起来,与美人神仙面对面地站着才发现神仙美人肩上停着一只遍身火红,嘴巴细长细长的红毛鸟。
神仙美人视若无睹,冷着面容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求你件事。”
“我为何要帮你。”
“你是神仙。”
“神仙不是予求予取的。”
“我知道,予求予取是娘。”
神仙美人衣袖一抬,将柳帷摔进了地洞里,转身便走。
“哎哟,脚摔折了。”柳帷挣扎半天,从洞里爬出来,一瘸一拐追着神仙美人去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不是娘,你是神仙大人。”柳帷见神仙美人轻抬衣袖,连忙一把按住她的胳膊。
神仙美人冷眼看了一下柳帷的手。
柳帷吓得立即松开了,“别摔我,我的腿已经被摔折了。”
“不想被摔,那就自己识相点,自己出去。”
“我真的有事相求,我要回家。”
神仙美人半眯着眼,“从这走出去就能回家了,要我送你到结界外吗”
“不是,不是”柳帷连连摆手,“我不是这里的人。”
神仙美人立即回道:“自然不是。”
“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
神仙美人目光闪烁了一下,抬手放在柳帷头顶。
柳帷正对上神仙倾国倾城的美貌,头顶是温温的触感,心脏很不争气地呯呯作响,两耳往外直冒热气。
“你怎么了”神仙美人收回手,奇怪地看着满脸通红的柳帷。
“呃。。。认识这么多个时辰了,还不知道神仙你的尊号大名呢。”
“岑越。”
岑越柳帷在头脑中搜索着封神榜上所有神仙的名字。
完全没有。
难道时空不同,神仙也不同
“你三魂七魄中有两魂三魄是新契入到你的身体里,虽然是新契入,但这两魂三魄原本就是你的。”
“原来是这样!我在之前那个时空的身体睡五天醒两天,这个时空的身体睡五天醒一天,原来是把魂魄分离了。”
“你是说你的两魂三魄原是在另一个时空”
“是的,所以想请你把我送回去。”
“那个时空比这个好”
“是的,那里有好多娱乐,这边没有,冬天冷,夏天热,秋天燥,春天潮。”
岑越略有兴趣问道:“哦,那里没有四季之分”
“有,但我们有法器,令冬天不太冷,夏天不太热,秋天不太燥,春天不太潮。”
“什么法器,能改天地时令。”
“暖气、空调、保湿器、干燥。。。剂。”
岑越略想了想,“从未听说过,哪个仙家的宝贝”
“科学家。”
“有机会该当一会。”
柳帷听了,两眼直放光,看来回家有门了,立即掇咄道:“你把我送回去就是机会,我们有神仙,还有天下百晓生,你跟它会好好会会吧。”
“天下百晓生,较之立帝货如何”
“立帝货只知前后各五百年,那个天下百晓生上知万亿年,下知万亿年。”
“哦。”岑越兴趣越甚,柳帷希望越大。
“他叫什么名字”
“计算机。”
岑越皱眉,“名字太俗。”
“大俗便是大雅。”
岑越闻言有些意外地扫了柳帷一眼,“你倒有趣。”
柳帷趁热打铁道:“我们那的人个个都这么有趣,请送我回去吧,我带你认识那些有趣的人。”
“我没办法送。”
“为什么!”柳帷几乎跳起来,“你不是神仙吗,神仙不是万能的吗”
“送你回去在万能之外。”
“怎么可能。”柳帷跌坐在地上,折了的腿让他痛苦了脸,想到回家无望,低头沮丧。
红毛鸟从岑越肩头飞下来,落在柳帷面前,优雅地抖抖翅膀。
岑越居高临下扫了他一眼,手上托起一团蔼蔼的雾光,慢慢笼着柳帷腿折处,淡淡道:“这个在我万能之内。”
柳帷按了按脚,肿痛全无。
“既然你所求无果,便回这里的人间去吧,莫要在这多做停留了。”
“不要。”柳帷立即站起来,收拾沮丧的心情,变得斗志昂扬,“既然只能留在这里,那我要做这里的强者,你教我仙法吧,我拜你为师。”
岑越半眯着眼睛凑近柳帷,幽黑的眼眸散发着宝石的光芒,长长的睫毛被照出一排阴影,投射在白皙的脸上。
柳帷一阵口干舌燥,心脏在胸腔里又鼓噪起来。
“妄想,我从不收徒。”
“那我们做朋友,朋友互助如何”
“我没有朋友。”
“现在就有了,是我,就是我呀。”柳帷指着自己的鼻子连忙表示亲近。
岑越垂下眼眸,黑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翼翅,微微上翘动。
柳帷吞吞口水,这哪是神仙,这是妖孽,是妖孽!
妖孽清越的声音响起,“再多口舌之辨也无用,速速离去,这里亦不是太平之地。”
“神仙洞府还不是太平之地,你少骗人了。”
“信与不信随你,若想保命,早出结界。”岑越说完转身离去。
柳帷愈再跟上时,又被岑越施下的无形虚墙挡住了。
“该死的玻璃门!”柳帷骂了一句,回身往外走。
打开府院大门,大大方方地走出去了。
找到吱唧,又找了些果子饱腹。
“嘴巴好淡,想吃肉。”柳帷咂咂嘴对吱唧说道。
“算了,这神仙界里的珍兽也不知道是不是半兽半妖,还是不要吃。”
“吱吱。”
“不如吃鱼吧。”柳帷扔了果子,跑到泉边,挽起裤腿,下水捉鱼。
柳帷身形灵活,很快捉了一尾银尾鱼上来。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用打火石燃起吱唧拾来的干木树枝。
烤鱼的香气很快在神仙界里飘散开来。
“你在做什么。”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烤鱼吃。”柳帷将两边烤得两面黄灿灿的鱼从火架上取下来,吹了吹,对自己的艺十分满意,“你吃吗”
岑越退了一步,一挥宽松的衣袖,“不准在我的地界点火杀生。”泉水随袖上引,浇到火堆上。
青烟浓浓,熏得柳帷直流眼泪。
岑越眼睛看着柳帷手上的鱼,嫌恶难掩。
柳帷连忙藏到身后,“我是凡人,肯定要吃肉啦,天天吃果子,吃得我的胃都涩了。”
见岑越怒气稍退了些,柳帷小心翼翼地拿出烤鱼,问道:“要不要一起吃。”
岑越一甩衣袖,冷哼道:“昏沉腻浊之物。”
倒是跟着岑越的那只红毛鸟似乎对烤鱼颇感兴趣,飞到柳帷手上,好奇地凑看。
“你不吃五谷肉食,那你吃什么”
“天地一口清气。”
“啧啧,神仙就是不一样,虽然没有美食享受,但永远不用担心饥饿。你教我仙法吧,这样我就不会在你的神仙界里烤东西吃了。”柳帷立即缠上了。
岑越侧头看了一眼衣袖上那个油污的五指,五指立即缩了回去,留下一个黑污的油印。
柳帷感觉到怒气仿佛从地底蔓生,冲得他毛发尽张。
“吱唧,快跑。”
柳帷带着吱唧连滚带爬躲远去了。
岑越看着柳帷狼狈远去,微挑了嘴角,“凡人。”
抬手虚盖在油污印上,油污印渐渐散去。
柳帷将鱼吃了,又吃了个蓬果清了清嘴,迈着轻快的步子由大门进了神仙府院。
第6章 第 6 章
行经至先前与岑越对话处时,又被虚空的墙挡在了外面。
“岑越,我带了果子来给你吃,把这该死的玻璃墙撤了吧。”
无人应答,中间凉亭中也空无一人。
“岑越,你去哪了?”
府院中悄无声息。
“你不在家,那我就在你家住下了。”
柳帷折身往院里其他房屋看去,屋里陈设干净又雅致,虽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件,摆放的物件却是样样精美。
柳帷拿着雕花刻叶纯金制的脸盆弹了弹,撇嘴“俗气。”
匡当,扔下脸盆。
又拿起两个青玉制的茶碗,对敲了敲,撇嘴,“浪费。”
丢下茶碗,捡起桌上玛瑙制的灯台,晃了晃里面的透亮的灯油,撇嘴,“奢侈。”
将房中物什逐个评价了一翻,翻身躺到白玉床上,盖着棉柔如云的蚕丝被,满意勾嘴,“舒服。”
翻个身,枕着幽香暗送的玉枕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就见吱唧攀在窗棂上,怀里抱着几个果子。看到柳帷坐起来,扔了个黄皮果过去。
柳帷接了果子,笑道:“你现在全然把我当成同类了。”
柳帷吃了果子,带着吱唧走出房门,便见岑越端坐在凉亭中,一边的石桌上煮着茶水,红毛鸟在一旁整理羽毛。
柳帷走近,原以为会有虚空的墙隔挡,没想到,竟无障碍物,一路走到凉亭外,顺着墨玉石砌成的台阶,来到凉亭里。
岑越面前摆着一把古琴,修长如玉的手指按放在琴弦上,却并不拨动。
柳帷注意到岑越左手小指上戴了个非金非玉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圆环,泛着一圈幽蓝的光。定然不是凡品,莫非是增强灵力的法宝?
“记不得曲谱了?”柳帷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
岑越并不抬头,只淡淡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要学仙法。”
“我没有东西可教你。”
柳帷脱口而出道:“那不如我来教你吧。”
岑越挑眉,嗤笑道:“你一介凡人,想教我什么。”
“凡人怎么了,你不也是凡人修仙的。”柳帷炸毛了,“我教你什么,我教你曲谱。”
岑越轻笑,抖了抖袖子,整暇以待。
“我不会弹,我哼唱了,你弹。”
岑越点头。
柳帷哼唱了一首现代曲。
岑越觉得曲调甚是奇怪,用古琴弹了一回,似是而非。
修俊的墨眉皱了皱道:“这也算得曲?”
“如何算不得,我们那里有曲有七个音,不像这里只有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自然不同。我刚才哼的这首曲,在那个时空人人都会唱,连位尊如帝的人也要唱。”
“哦,此曲何名?”
“义勇军进行曲。”
“曲名也甚是怪异。”
“你便是听这种乐曲长大的?”
“是。”
“无怪道。”
岑越将煮沸的水,斟到茶碗,推了一碗到柳帷面前,“喝了这碗茶,早早离了这里,否则性命难保。”
柳帷端茶碗的手明显一抖,“你想杀人。”
“不是我要杀,是黑眉蛭要杀。”
“黑眉蛭是谁?”
“一只妖,最喜人血。”
柳帷颤抖,双手捧着滚热的茶碗,强作镇定道:“你不是神仙吗,神仙还怕妖。”
“我自然不怕,你却未必。”
柳帷扔下茶碗,抓着岑越的袖子眼巴巴道:“你会保护我的是吧。”
“不会。”岑越抬手,将柳帷的粘在袖子上的手弹下去。
柳帷控诉,“神仙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叫你现在走。”
“对对对,我要走,你保重啊。”柳帷站起来,冲坐在房顶上的吱唧唤道:“吱唧,快下来,我们回神仙渡。”
喊话声刚落,神仙界轰隆声响,由小到大,由近到远。
“来不及了。”
岑越抬手划下光罩,将整个凉亭罩在圈中。
“岑越,一百年前你毁我元丹,火涂我子孙,今日便要你一并偿还!”一个黑面无耳,长着一张血红大嘴的人形怪物从空中落至府院内。
在他身后尽是黑面无耳的怪物,但未全完成人形,黑压压的一片,不停地蛹动。
那些上半身人形,下半身是水蛭,吸附在地面,立起人形的上半身,咝咝嘿嘿地吐着黑气。
柳帷一骇,惊跌地上。
“妖孽,我岑越若惧你,便不会毁你元丹了,若不是你借了混元斗遁地而去,当日连性命也取了你!”
“一百年前你毁我元丹,今天我不仅要毁你元丹,还要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消失在这三界六道内!”黑眉蛭张开血盆大口,顿时神仙界云天变色,怒风如壁,山动地摇,所有物件以摧枯拉朽式损毁。
唯有被岑越白光罩着的凉亭无恙。
“孩儿们,布阵,坏了他的守清圈!”
那些半成人形的水蛭乌黑黑地蜂涌过来,尾部发出紫红色的光芒,齐齐射上岑越的守清圈。
紫红光射在白光圈上,两道光汇集在一起,激射出细碎的光点,凉亭明显晃了晃。
柳帷抓着岑越的腿颤悠悠地站起,“怎么说打就打,不先清场,让无关人等散去的。”
岑越扫了柳帷一眼,“放心,既是因我之故牵你致险,我定会保你不死。”
岑越在古琴前坐下,石桌上的红毛鸟跳到岑越肩上。
不缓不急的琴音响起,一波接一波,一浪高一浪,仿佛苍茫人世,万物浮生,都在这波浪中升沉。
琴音渐低,浪潮退去,将世上一切污秽将荡涤入海。
琴音陡然一转,铮铮急响,金戈铁马对阵严严。
琴音拔高,万骑奔腾,穿过光墙,直射向黑蛹的蛭妖,悲呼惨叫声震响连天,尸山血海,铺盖亭外的神仙界。
琴音再变,海潮汹涌,直凝成剑,光芒灼灼,直透光圈。
灿烂辉霞与那尸山血海相撞,直冲黑眉蛭。
黑眉蛭受冲退了几步,红色的血从大嘴时流出,加深了身上的黑。
琴音默默,海潮无方变化,天都水月,沧海桑田,光洒大地。
岑越手心托着跳跃的火苗,翻推于圈外。
尸山顿时化成火山。
黑眉蛭双目血红,在火山外怨毒地紧盯着岑越。
柳帷被投射在岑越身上的超强波怨毒辐射到,立时寒遍全身。
担忧地望了岑越一眼。
岑越衣袖一挥,火山顿灭,大风吹起,灰烬散去。
“岑越,我要你死,要你现在就死!”黑眉蛭从怀里掏出一个青光镜,划破食指,用血在镜面上写下向镜中唤道:“镜魔童,只要他死,你所有条件我都答应!”
“嘻嘻。”一个青衣额上长肉角的粉脸童子从镜里翻滚出来。
“我要他死!要他的神仙界全毁灭!”
“嘻嘻,把你邪恶美味的灵魂和怨毒混污的元丹都给我,我立即让他灰飞烟灭。”
“好,如你所愿,现在便签契约。”
魔镜童子飞到半空,手按在黑眉蛭额间,青光闪闪,一个青光镜印刻在了黑眉蛭的前额。
“怎么办,他是不是很厉害?”柳帷紧抓着岑越的衣袖害怕极了。
岑越不言,手蘊出一团金光,推进红毛鸟体内。
“嘻嘻”,魔镜童子伸出长舌在黑眉蛭额前的青光印上邪气地舔了一口,转身过来,举起一手,手心里一面长出一面青光镜,青光直射凉亭,将岑越的守清圈激破,凉亭摇晃了一下。
岑越一手执古琴,一手拨动琴弦。
“嘻嘻,穿灵通窍音对我没用,因为镜子是没有缝的。”魔镜童子伸出另一只手,亮出一面青光镜,双镜直射向岑越。
一阵光音相激,古琴断裂成两半。
“哈哈,快,快把他劈死。”黑眉蛭化身为一条巨大的水蛭,拉直身子,将头架到凉亭上。
凉亭全被罩在黑影里,一阵恶心的腥气直扑进来。
柳帷哇地一声吐了。
“我守住这里,快用青煜光劈死他,把他的元丹劈粉碎!”黑眉蛭将身拉成条,从亭柱穿过,将凉这三面围困。
“嘻嘻,那就不客气了!”魔镜童子一撕衣襟,胸口又是一面青光镜,与手上的光镜一同将青煜光直劈向岑越。
岑越拉着柳帷避开青煜光。
“嘻嘻。”魔镜童子头一低,头顶又是一面青光镜,光速更迅猛。
岑越带着柳帷堪堪避过那身上那三道光,不防魔镜童子头顶的一道,一下被击中肩膀。
“毁他元丹,让他灰飞烟灭。”黑眉蛭将带着磷光的尾部直扫进亭内。
岑越竖起双指,默念口诀,地上一半古琴飞升,琴弦自发拨动,金光迸射,直击向黑眉蛭。
黑眉蛭吃痛,盘踞在凉亭的身体松散开来。
岑越嘴角流出血来,稳了稳身子,抓起柳帷向外头去。
“快,别让他逃了!”黑眉蛭躺在地上,对魔镜童子急吼。
“放心,他跑不过我的青煜光阵。”魔镜童子飞身至半空,化身为一面灼亮如日的镜子,灼日的光芒直冲向岑越。
岑越从怀里掏出一块刻有古纹的甲片,往后一扔,青煜光激射在甲片上,甲片喀擦破裂出一条缝隙,青煜光顺着甲片破裂的缝隙,射上岑越后背。
光亮直接从岑越的左胸穿过,一大口血喷射出来,身体摇晃,几乎从天空跌落。
“咦?”魔镜童子在后惊疑出声,“怎么不见元丹?”
“你,你受伤了。”岑越嘴里不断流血,流到柳帷的脸上,柳帷伸手抹了一下,声音颤抖,“你要不要紧?”
岑越神情冷傲,“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抱紧我。”
岑越祭出一个碧绿色的海螺,海螺呜呜,飓风似壁,卷起二人直送天际。
第7章 第 7 章
几乎划破耳膜的呼啸声终于停下来。
柳帷与岑越从天空直跌落至一茅草屋顶,又顺着屋顶摔到地上。
柳帷揉揉摔痛的屁股,翻坐起。
“岑越,岑越。”柳帷推身旁昏迷不醒的岑越。
“不会摔死了吧。”柳帷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岑越的鼻息,微弱的气息吹拂在指尖。
“还好,神仙是不容易死的。”柳帷放下心来,四处望了望,才发现身处在一个小村落。房屋疏疏落落散落在平坡上。
一个头顶着两个圆髻的女童在躲在树后探了探头,被柳帷眼尖发现,连忙微笑着向女童招手。
女童眨眨眼睛,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从树后走了来。
柳帷眼睛弯弯,满脸笑容道:“小妹妹,来告诉大哥哥,这是哪”
“我们村。”
“。。。。。。你们村真漂亮,你们村叫什么名字,属什么地界。”
“我们村。”
“。。。。。。你家在哪,这个漂亮的大哥哥受伤,到你家歇息一下可以吗”
女童点头,手指向前面。
柳帷咬咬牙,将岑越抱起,跟着女童走去。
跟去的路上,柳帷又问了女童几个问题,虽然总不得要领,但知道女童名叫小灿,跟奶奶同住。
老人见孙女领了外人进屋,还有一个受了伤,连忙收拾了一间屋子。
待柳帷将岑越放平躺到床上时,老人看清岑越的容貌后,惊诧得连连叫神仙。
柳帷在一旁好笑,心道,这是慧眼识珠吗
老人领着孙女出去准备饭食、热水。
柳帷将岭越身上宽松的长袍除下,又退了里衣,察看他身上的伤情。
岑越肌肤凝白光滑,骨胳匀称,身形修长,腰肢纤细,再配上他那张倾国倾城的精致五官,柳帷看得鼻血直流。
“妖孽啊。”柳帷一手捂鼻,一手拉被子盖住岑越,以免自己流血而亡。
柳帷将鼻血抹干净了,又平复了鼓噪的心脏,将被子往下拉一点,一心一意看察岑越的伤处。
除肩部与左胸被青煜光射伤,各留有一条血红的伤口外,其他都没伤。
柳帷想起岑越的左胸被青煜光穿透,岂不穿伤了心脏
低头伏在他胸腔上听了听。
没有心跳!
“岑越。”柳帷声音抖了抖,“岑越。”
微不可闻的呻吟声响起。
柳帷颤抖着手指,探了探岑越的鼻息,又轻唤了几句。
呻吟声略大了些。
“呼。”柳帷拍拍胸口,自语道:“果然是神仙,没心跳了,还能活。”
柳帷在小灿家吃了一顿热饭食,满意地拍肚皮。
要了一碗清水,慢慢地喂岑越喝下。
“要不给神仙煮点粥吧。”老人家在一旁说道。
“不用。”柳帷摆手,“天地清气就能让他饱腹了,人间五谷他嫌脏了脏腑。”
老人惊疑不已。
柳帷呵呵一笑,“等他醒了后,记得叫他好好报答你们,要富贵、要长生不老,都问他要便是。”
岑越在晚上醒了过来。
柳帷正饶有兴趣地拿着一根竹制吹火筒研究。这是刚在厨房里看到的,据说灶坑里的木柴星火燃烧不起来的时候,对着吹吹,送点风进去,就能把柴火吹旺了。
“这是何处”
“你醒了!”柳帷立即走近前来,“这是安东府辖下汾镇的小夼子村。”
柳帷望了望岑越的脸色道:“那个怪螺里的一阵风把我们从北边吹到数千里外的南边来了。现在已是建惠二年,你说我才在神仙界里呆几天,人间居然过去了一年!不管两个空间里的时间如何倒算,也相差不出一年的时间来啊,这太不科学了!”
岑越不理柳帷,坐起盘腿闭眼捏了个诀,修眉紧皱。
“怎么了”
岑越不答,掀开自己的衣襟,看左胸上的那血红纹,抬手覆在其上。
伤口无丝毫反应,岑越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额上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你还好吧”柳帷在一旁询问。
岑越收手,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柳帷,“我失去了法力。”
神仙失去了法力柳帷咽咽口水,把握着用词道:“一点也没有了。”
岑越扫了柳帷一眼。
“这个能不能帮你恢复一点法力”柳帷指着岑越左手小指上的蓝环询问,“这个应该是法宝吧,可助长灵力、仙攻什么的。”
这次岑越连看都懒得看他。
柳帷失望,“不可以啊,那怎么办”
“取回元丹。”
柳帷指了指岑越胸口的伤痕,“你们说的元丹是指心脏吗”
“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可是我记得,你被那道青煜光穿胸而过了,那元丹。。。。。。”
“红薮带走了。”
“红薮你是说那只红毛鸟”
岑越乌亮的眸子扫过柳帷,“难道还是那只被你叫吱唧的白猿不成”
说到吱唧,柳帷闷闷不乐地在床边坐下,手无意识地翻滚立在地上的吹火筒,筒管滚过地板,发出轱辘声响。
“吱唧不会有事吧”
“我如何能知。”
柳帷垂头不语,房中只余轱辘声响。
“这是何物”
“吹火筒,能加速火势,厨房必备。”
岑越看了两眼,便垂下眼眸,淡淡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我出去。”柳帷指着自己的鼻子,“就两个睡房,你要我今晚睡哪,跟小灿和她奶奶睡吗”
岑越低头看了一眼盖在身上的旧棉被,嫌恶地皱了皱眉,将被子的到桌上,对柳帷道:“你睡那。”
“让我睡桌上,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岑越半眯着眼,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虽然知道他已失了元丹,没有瞬间定人生死的法力,但柳帷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柳帷翻来翻去,一会儿伸腿一会儿缩腿就是找不出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又找来把椅子,把脚搭上去,才稍稍舒服了些,可睡意却又全无了,睁着大眼,望着黑黑的屋顶。
“你说红薮把你的元丹带走了,带去哪里”柳帷侧身,看了一眼打坐调息的岑越。
柳帷问完,本以为岑越不会理,谁知岑越开口回答了。
“在我成仙历劫之处。”
“那又是哪里”
“匩源山。”
“离安东府有多远”
“一南一北,五千多里。”
“这么远,那我们岂不是要长途跋涉!”
“我们。”岑越冷笑出声,“区区凡人竟肆言无忌。”
柳帷翻坐起来,睁圆眼睛怒道:“做什么瞧不起凡人,你不也是凡人修炼成仙,何况现在失去法力,还受了伤,连我这区区凡人也不如。哼,白天要不是我把你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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