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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乱绝情龙作者:涂沐-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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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吃过午饭之后,张仲文就带着两名女同事来到了西南街口上代表共富县最高时尚审美标准的“爆潮新时代幻魅国际艺术造型中心”做头发。因为发廊的老板开尼是张仲文的初中同学,且他和张仲文的私交很好,所以他一次带来两名顾客可以享受六折优惠。不过这国际艺术造型中心的装潢实在是太拉风了,即便是县长的千金闺女共富县第一名媛郝小静也几度望而却步,她被门口的音响里放出的歌吓跑过一回,又被老板兼首席唯一造型师开尼本人的造型吓跑过一回,所以要不是张仲文强烈推荐且打包票那个大黑门里没有鬼,郝小静还真横不下心踏进那个活人进去牛头马面出来阴曹地府尝试三进宫。
  “小静,你一定要尝试一下老余,哦,开尼,最新研究开发出来的美妆造型,这个造型已经在县一中县职业高中的引起了轰动。”
  张仲文是很感恩也很真心地希望郝小静能够在开尼那鬼斧神工的造型技术上脱胎换骨美轮美奂地去坐飞机逛世界的。年终奖终究没有发下来,郝小静似乎洞察了张仲文的难处,就非常仗义地对张仲文说,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先帮你垫着算了,不就是一个包么,多大点儿事。那么张仲文就本着涌泉之恩先滴水为报的思路,决定给郝小静指一条明路。
  不过郝小静的脑神经偶尔短路,但不是一直短路,她比较保守地说:“我虽然也很欣赏非主流,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的年纪大了一点……我带了几张范冰冰  给巧媳妇菜刀代言的广告剪报,我想了,开尼既然是你的哥们,那么和他商量一下,要他照着范冰冰的造型给我弄弄就得。”
  “啊,好吧。不过你到了她那里,搞不好就会改变主意的。他设计的香港女白领风的‘相约头七’、欧陆拉丁风情的‘回魂夜巴塞罗那’,美国小甜甜式的‘德州恋剧迷人狂’,还有日系搭配的‘迦椰子步下楼梯时’,都在国际上得过大奖!”张仲文回忆着开尼的造型中心墙壁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与名人红星合影,非常有信心地替朋友说好话。
  “那个发廊不是余善美开的么?不但装修换了,老板也换了?”
  这是信用社的会计史慧娇在问话,郝小静不是不相信张仲文的好意,但是她改换造型这种事,拉上一个姐们儿同去总是更靠谱一点儿。
  “没,还是他。他去深圳混了一年之后,回来之后就让别人叫他开尼了。另外,你们谁也别再叫他的真名,小余,或者师傅之类的,你们要是叫他‘死太偶雷死他’的话,这次只要你们不用进口的染发膏,他不会收你们钱的。新开业,你们能来捧场就好。”
  实际上张仲文是打算请客,报答郝小静的同时,也讨好史慧娇——她的姐姐是共富县的最好的幼儿园,当然,也是唯一的公办幼儿园的会计,不久的将来宝宝入园的时候,总是要找个能塞进去钱的门路。当然,这只是他请交情泛泛的史慧娇做头发弄造型的次要原因。
  “到底什么是非主流?为什么那个余雷死他去了一趟深圳,就得了很多国际大奖?”
  史慧娇今年三十六岁,年轻的时候自恃美貌,玩得太疯就把名声弄坏了,心界始终太高,导致现在很难嫁出去也没嫁出去,每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至少都有一种疾病:疑心病。
  “不知道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非主流,关于开尼的那些国际大奖,你可以问问他本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爱炫了。”
  张仲文不是女人,但是也得了乳腺癌,他嫁出去过,但是他小学四年级就时候就确认了自己了疑心病,本着他有了大病不治的心态,初中毕业之后这个病症就升华到了垂死性的晚期,又本着有病不需要让人知心态,他把他的病体隐藏的很好。他对开尼从深圳带回来的一切都报以痛入骨髓的怀疑,但是他温吞懦弱的个性导致他不忍心直接开口去挑自己好朋友的绣花枕头上的线头,所以他需要引狼入室,要一个疑心病也很重但是比他更凶残也更寂寞的猛兽撕开开尼表面那层质量可疑的羊皮。所以,这才是他花钱请客买痛快的主要原因。
  “唉,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街上特别干净利索?”
  然而史慧娇似乎对美容院和发廊自我宣传的那一套花样并没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和刺激,她扫兴地看着整洁得寂寥寡淡的西南街口,感叹着转换了话题。街道上各种美好的小吃摊和杂货摊突然在一个上午全部人间蒸发了,左右两边的门市店铺各个干净严肃得像像是医院的手术室,中国劲歌金曲广播循环也听不到了,共富县十二金钗的工作单位上的灯箱与广告拍全部被环保和旅游的内容所代替,虽然县城大道上没有琼楼玉宇广寒月宫,但是也让道路上的行人们觉得:去他奶奶个腿的,狼又来了。
  “很明显,天神下凡必有海市蜃楼,领导视察定有文明城市。”张仲文扬了一下头发,非常笃定地说。
  “唉,那个牌上写的是啥啊?”郝小静指着街道上一个炫彩豪华广告拍上的标语口号问道。
  “丸窝的!丸追母!咱们县的旅游宣传语。”张仲文伸了伸胳膊,很有见识地说。
  “哎呀妈呀,张仲文你的英语咋这么好呢?你啥时候有空教教我呗!”小静真心地叹服道。
  “嘿嘿,挠特顾得,闹太套!”张仲文羞愧地搓手。
  “对了,张仲文,耿二狗子跑哪里去了?好像好久没在大道上看见他骑着那辆骚包车逛荡了,你们俩不经常一起混么,好像他也挺长时间没来找你了哈。”郝小静想一出是一出,乐天欢快地问。
  “他哪也没去,就在县里待着呢,现在房地产赚钱,他当上包工头了,搞开发呢。人家忙着赚钱呢,所以不怎么出来得瑟了。”张仲文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实话实说。
  “哦,你这么一说,好像前几天我也在市场那边见过他。他到底结婚了没?”史慧娇和二狗子是初中一届的同学,搞不好也和二狗子上过,搞不好也对二狗子也有什么想法——这是张仲文的猜测。
  “这个我真不清楚。他那么多女朋友,和谁结,什么时候结,一天三变没个准的,除非他真的抓个人扯证摆酒席,不然他说的话,没人信,他说话有人信么?”张仲文依然根据客观事实发表言论。
  史慧娇垂下头,很是悲悯地说:“他想找个本地女人结婚还是挺困难的,就算找个外地的不认识他的,结婚第二天早上也打110或者120要民警或者医生来解救自己的,谁敢嫁给他啊?唉,物极必反,男人能遭遇的悲剧中最悲剧的一种,他的鸡巴很大,实在太大了,大到俄罗斯的女黑社会见到他裤裆里的鸡巴之后都吓哭了,所以,没有人敢嫁给他,他家里再有钱,老婆也要有命花啊!唉……这就是他结不上婚的原因。”
  郝小静激烈地扶着电线杆咳嗽起来。
  张仲文默默地翻了一下白眼,他不觉得他听见的是耿利荣结不上婚的原因,他觉得那是史慧娇嫁不去的原因。张仲文觉得自己对耿利荣的鸡巴非常有发言权,但是又不能对这两个女同事发言,就算简单诚恳地谈论一下自己的观感:“二狗子的鸡巴很正常,没有大到有毛病,你不要造谣败坏他的名声”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史慧娇,我问你一个我困惑了很久的问题……你比我还早进社三年吧,我们算是近十年的同事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不是咱们社有一个规定,如果一个女的名字里没有慧字,那么就是不要的?”张仲文决定拯救这次突然堕落的对话。
  “我的名字里没有慧……”郝小静怔怔地举手。
  “你爸是县长不算,爹妈都是副县长以上级的不算。”张仲文抱着胳膊补充自己的理论。
  史慧娇明媚的眼睛转了转,“呵呵,……只能说,女生么,那个时代的爹妈一般不会抱太高的期望,随大流呗。我想想咱们所里有几个慧啊……嗯,慧芬,慧娟,慧芝,慧芳,慧娇,嗯,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叫慧慧。不过也你没好到哪里去,你给你的女儿叫霞姑,我知道是取彩霞姑娘的意思,但是就不能叫张彩霞么?我没有骂的你意思啊,张霞姑,如果单看名字,我会觉得这个女人是你的奶奶。”
  张仲文惆怅地拍着脑袋说:“呃,不是彩霞的霞……是抽匣的匣。谁告诉你们宝宝是彩霞姑娘的?”
  “哦,听起来很有说道的样子,是算命先生的杰作么?”郝小静非常好奇起来。
  “一切只能怪蔡丽艳她妈。蔡丽艳坐月子的时候,她来我们家里看女儿,结果我就要睡在沙发上,结果被风吹了,感冒了。生病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是一个被警察通缉的逃犯,还是武功很高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常年化名伪装亡命在外,蔡丽艳是我怀孕的老婆据说要生孩子了,但是我也不能回去看她。嘿嘿——那是电影看多,发烧烧糊涂在做梦啦。后来好像孩子生了,蔡丽艳打电话告诉我说,是个女孩,我好像特别重男轻女,很生气,很不是人,我就对她吼,我不要,你自己卖了吧!然后好像在一个早晨,我就突然在我藏身的一个黑屋子门口发现了一个装红富士的苹果纸盒子,我拆开盒子,结果就真的发现宝宝裹着被子,躺在里面,3个月大,呵呵,伸胳膊蹬腿,对我啊啊啊啊地喊,好像在说,爸爸我来找你啦!嗯——我醒过来之后,就很没心没肺地对蔡丽艳她妈说了这个梦,那老太觉得我真的重男轻女,就很小心眼地带着蔡丽艳去报户口,给宝宝注册了个名字,叫张匣姑,好消息是,至少要比张盒姑听起来要有文化一点儿。”
  这是张仲文第一次对自己同事们讲述自己孩子名字的来历,如果他没有莫名其妙地得绝症,那么会保守这个家庭秘密对外宣布易经八卦算命取字说,但是他现在很希望有更多人知道这个名字的真正由来。
  结果郝小静和史慧娇却集体轻蔑地瞄了他一眼,她们不是弗洛伊德的女儿,但是她们听完这个故事自动学会了梦的解析,并更倾向于这个梦证明了张仲文初为人父时的确存在性别歧视问题。
  “……这是一个梦了啦。对了,我没说,宝宝被是邮递员送到门口的。邮递员是一只很胖的熊猫,它骑着一个三轮车,车上装着放宝宝的纸壳箱!车上有一只猴子和一只松鼠!是猴子把箱子从车上搬下来的,然后松鼠递给我一张树叶要我签字,就像我们收快递那样!我签字收包之后,熊猫就骑着三轮车带着猴子和松鼠走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猴子和松鼠脸上对我不信任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还有那个熊猫蹬着三轮车,有事没事乱按铃,那啵啵,啵啵,奇怪的铃声——”张仲文笑嘻嘻地摊开手讲故事。
  “你真可爱。真的,我不是在讽刺你。”史慧娇鼓着掌对张仲文认真地说。
  “是啊……张仲文的性格真的很好,我也绝对相信他对他家的彩霞姑娘当成宝。”郝小静甜美地微笑,并竖大拇指。
  “我刚才的故事白说了嘛,不是彩霞姑娘,是可以被爸爸装在各种箱子和盒子里,带着到处走的小姑娘!当然,孩子不可以打包携带,也不可以邮寄,这是浪漫主义的想象,想象!”张仲文泼妇掐腰了。
  史慧娇抿着嘴对郝小静说:“看见没,我说他的性格好吧?嫁人就要嫁这种,我觉得什么外表啊,财产啊,都是虚的;男人老实,爱家,爱孩子,最重要了!”
  “没错,必须地!我看杂志上说,其实二婚的男人更靠谱,会更珍惜感情照顾家庭!”郝小静也深度认同地点头,并补充一些她道听途说来的通俗社会学理论。
  “何况他年龄也不大,工作也稳定。关键是,孩子也特别可爱!”
  “嗯!嗯嗯!二婚生育也符合计划生育,家里有俩孩子多好!”
  张仲文听着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自己完美的分析,看了看苍灰色的天空,掐着腰说:“哦,是么?那你们俩谁嫁给我?我们下午反正也不用回去上班,我们回家拿上户口本去民政局结婚吧!”
  于是史慧娇和郝小静拉起手,沉默不语地突然加快了行路的脚步。
  “别跑啊,我性格那么好,你们又说外表和钱财不重要,你们俩又都是单身没有男朋友的,为啥不能嫁给我?”张仲文对这两个女人没有性趣,对婚姻没有兴趣,但是他对这送上门来虚伪的阿谀很感兴趣。
  “你人很好,但是我们俩年龄差距太大啦,我比你大七岁呢!我们俩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唉……”史慧娇作知心老大姐态,柔弱地叹息。
  “呃,我也有我的理想,我希望我能有一番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恋爱,当然还要修成正果。我希望我未来的老公能是什么皇室王子,国家唯一继承人,国际大公司的总裁,或者唯一继承人,再次也要是个黑道龙头老大,或者唯一继承人。然后呢,我们突破了重重阻碍各种压力幸福地结合之后,他很快就得绝症死了,我会悲伤地独自抚养我们的孩子,直到年华老去……修成正果的意思就是说他死了之后成佛,在冥冥中保佑我和我的孩子就可以了。”
  郝小静面红耳赤地扭头白了一眼张仲文,鼓着圆圆的腮帮子非常有追求地表达自己对爱情和婚姻的构想与期望——去过香港的她知道,县长的女儿在这个很大又很小的世界里,不算灰姑娘,但也绝不是白姑娘,是灰白相间的,浅色系斑马姑娘——这么珍奇的动物,理应获得绝世奇男子的万千宠爱。
  当然,史慧娇也郝小静也好,心里都清楚张仲文的求婚言论的真正目的就是在打击女性的言论自由和道德堤坝,她们心里也在悔恨,烂好人说漂亮话的内容真不能太实际,不然就是这个下场。于是乎开尼那间装修的很非主流的经常会被不看字的路人当成殡葬行业店铺的国际级的中心,在郝小静和史慧娇的眼中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她们俩越走越快,远远地甩开张仲文,说说笑笑眉飞色舞地拉开那扇泛着死黑光芒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再于是,下午四点,三个人终于从开尼的地狱之门中转生而出之后,相对比较还保留着前世的遗容的张仲文决定请郝小静和史慧娇吃晚饭,吃顿好的晚饭。三个人的地狱转生只花了他一百六十元,但是他觉得如果不再花两倍的价钱来安抚这身边的西施与貂蝉的心情,那么他就不但下个月可能拿不到LV的包包,而且他的宝宝的宝宝的宝宝也未必能进县幼儿园了——西施和貂蝉有多美其实现代的人没有目击过实体所以张仲文暂且持保留意见,但是他觉得如果西施和貂蝉的尸体如果能保存到现代,那么一定就是郝小静和史慧娇现在的情况——且大街上的人远远一瞥就能分别她俩谁是西施谁是貂蝉,郝小静是西施,因为怎么看她的脸上的容貌和表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层次分明色泽鲜艳的“西”字,史慧娇的头发变成了一只好像活着的貂,她的眼睛变成了一大一小两只活着的蝉。
  阴冷的风扫荡者凄清的街道,两女一男沉默无声地踯躅。
  两女在在酝酿情绪继续力量,准备挑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张仲文拖进某个胡同里挠死。一男感应到了身边汹涌的杀意,想跑但是不敢跑,共富县城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他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么和尚不在庙还不在么?
  不过,在冷暴力转型为暴力之前,他们三个人就都被警察抓起来了。
  什么都不用说,他们三个人彼此对望一下,就对警察抓捕自己的动机非常释然,在这个稳定和谐的县城商业街道上,就算出现了手持乌兹冲锋枪抢劫银行得手的蒙面劫匪或者挥舞菜刀挟持儿童的绑匪,那么警察优先击毙或者制服他们三个也一定会得到群众们的理解与支持。
  好消息是,共富县里的警察之类的天启四骑士系生物们虽然没有照妖镜但是有卫生纸,当郝小静勉强擦干净了半张脸后县刑警队的队长夏颖涛辨认出了她真的是县长的女儿,于是他拿着呼叫器装模做样地说:“危险解除了,通知悟空和法海二位禅师不用赶来支援了!”
  不过他还是很气闷地把这两女一男堵在警车后面,咬着烟卷碎碎念:“你们这不是给我心里添堵么,哪天作妖不好,非得今天?市公安局局长亲自来视察工作唉!”
  于是夏颖涛当即宣布释放了郝小静和张仲文,并给他们俩每人一个塑料袋遮住脸要他们里该回哪回哪去,春季是心脑血管病高发季节,请你们注意不要在路凝视老人和小孩。但是史慧娇却被扣押,被夏颖涛开着警车带走了。
  “哎呀,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郝小静望着浩荡离去的车队欣喜而又诡谲地眨动着眼睛。
  “恶龙化为妙龄妇人,又来我们县荼毒百姓,警察不够看的,所以需要金猴降妖永镇雷峰塔?”
  张仲文挠着自己坚硬带刺的头发,非常痛苦地问。
  “哪跟哪儿啊!嘘——”郝小静奸诈地压低了声音,很激动地说:“你知道新的市公安局局长是谁么?”
  张仲文呆板冷漠地摇了摇头。
  “啊,说来话长了,总之盛连营非常有可能是慧娇姐的初恋情人。”
  “呼……好失望,我还以为你给我一个惊喜,宣布新任的市公安局局长是我呢!”张仲文不感兴趣地耸耸肩膀。
  “你真的不知道啊!”郝小静蔑视地瞪着他。
  “好吧,你说吧……”张仲文无奈地摇头晃脑,身在一个女人为主的单位里工作,永远不要想置身于各种八卦新闻或者小道消息之外,不过对于这些舌根里嚼出来的闲话他向来有则听之只进不传,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性格中除了温和稳当之外真的没有别的优点了,所以他要保持这个优点,一直到死。
  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个老套古旧类陈世美的故事,简单概括就是这个盛连营年轻的时候是县里的警员,和还是一朵职高之花的史慧娇有很多暧昧不清的行为与传言,二十年前的史慧娇胸大无脑任盛连营摆布,身为盛连营的女友之后被盛连营介绍认识了很多大哥和干爹,一时艳名远播风头无两从县里红到市里。不过人总是会成熟与长大的,史慧娇的青春慢慢被在烟酒中消逝,她与盛连营的爱情故事也最终随着盛连营的提干进城离开共富县而湮灭在上个世纪九十代末。后来盛连营在市里成家立业平步青云事业蒸蒸日上混得越来越好,史慧娇就还是史慧娇——虽然名声臭了不太好嫁,但是也活得很开心很自在。
  “我猜测吧,情人还是老的好,夏颖涛肯定是把慧娇带去找盛连营叙旧了。嘿嘿,嘿嘿嘿嘿……”
  郝小静最后瞄着张仲文发出夜半鬼哭般的怪笑。
  “哦,所以史慧娇一直单身没有结婚……她是不是心里还在挂念着自己的老情人?”张仲文开始装烂好人说暖心的话了。
  “挂念?不好说啊,我们毕竟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觉得慧娇不是那种玩得起放不下的人,她后来也不是没交过朋友,咳……说难听点,二奶小三什么的她也不是没当过,不过每次和男人分了就分了,男人给钱就要,不给也不要,不哭不闹不叫唤——我觉得她就是爱玩,也想得开。感觉她的想法就是有那种大家在一起就要开心,不开心就不在一起,以后也别找不开心。如果盛连营回来想见她,那就见见呗,喝喝酒吃吃饭,天一亮各自走人,又能怎么样?”
  “嗯,是啊,人为了开心,可以给自己找很多很多理由,人在一起就要开心,没错,可是,没有免费的晚餐,也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开心。你为了开心,总是要付出点儿什么的,如果你不付出,一定有人付出,这个付出,一定让别人不开心!”
  “是啊,盛连营见到慧娇之后如果他们俩都很开心,那么盛连营的老婆孩子一定会不开心。所以我说嘛,我觉得嫁人一定要嫁给那种能开心得起的人,例如皇室的王子跨国际大公司的总裁或者黑帮大佬,嫁了他们之后要他们快点儿死,因为这种故事里不管发生什么不开心事情,然后总有一个人会开心到最后的,那个人就是我这种命硬又长得漂亮的女人!唉,张仲文,咱俩以后有空得经常聊天,因为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个人心眼好,思想又特别有深度,还知道艺术和时尚在哪里,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才人这么有意思呢?”
  郝小静突然在大街上用缭乱的造型停住了惊艳的脚步,捡到宝一样崇拜而又热情地看着张仲文,似乎想要拥抱他一般激动地搓着手。
  “呵呵。”张仲文害羞地背着手,微笑点头——他心里也很激动,他就是觉得县长的女儿他有点儿高攀不上所以平时也不太敢和她有过多来往,不过他在心里也承认郝小静也是一个美丽大方热情正直的女孩,虽然属于没有钻石的命和钻石做成的家的男人绝对不能娶的类型,但当和她一般朋友甚至好朋友相处,一定是件很真善美的事情。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山水有相逢,这个世界里唯一能够两全其美大家都开心的事情,应该就是两个心灵相通性格相投能够有来有往量力而助分享情感与烦恼的好朋友,随着命运的牵引相识并交织在一起,吧?
  在这个世界里,郝小静和张仲文的友谊与相处,千真万确地很开心。在翘班的那个下午,郝小静豪情万丈地遛着张仲文和她一起去逛共富县最时尚最奢侈的商业区——姐妹胡同服装和化妆品步行街!虽然不可能也不至于手拉手,但的确在喝着豆浆磕着虎皮花生中渡过了一个极其温馨甜蜜和爱情无关的下午,两个人对七匹狼与七格格服饰的最新款式及性价比,最近六十个有线台两年内同时一直在热播的那个剧集,及二狗子和黄勇健到底谁是共富县第一帅哥等话题展开了激烈热情的讨论,当然,星座学,一定要谈星座学!当张仲文用月亮星座原理解释了郝小静对自己的星座个性与运程中的很多困惑的时候,郝小静差一点儿没喷着眼泪张仲文跪在麻辣烫摊前三扣九拜,并宣布以后张仲文在共富县就是她的个人专属唯一人生灵魂导师,这个朋友她罩定了,“那个LV包送给你了你要是敢给我钱我就拿刀砍掉你的手……”,当然,张仲文不会告诉她,月亮解释不明白你的命运,还有火星呢,火星不够还有水星,总之后面还有很多星,星座学说对人的行为与命运的唯一原理:就是天上有多少颗星星,我就有多少种说法来忽悠你。
  张仲文其实一直都知道,女人未必肯嫁给自他,但是女人喜欢他,郝小静也是女人。
  然而,在离郝小静很远,又不太远的一个地方,有另外一个女人对张仲文的乐观心态却抱有极具差异性的判断。
  Ω
  始建于明朝永乐时期的太庙,是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中的重点单位。
  太庙的享殿,是明清两朝皇帝们祭司祖先的场所,简单地说,也是目前为止中华文明中现存的政治级别第二高威力第二强的宗教祭祀场所。没办法,人民大会堂的档期实在太满不好调剂,理旭照生靖刃公主又是临时起意且要秘密行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把太庙东西两个配殿中间所有碍眼无关的东西全部清空,墙壁梁宇四面贴满了从各种全国各地名山批发来的黄符,将昨天顺路从全国各地荒坟里挖出来的人头骨堆成一个卐字法阵,并按照秘笈上的配料清单朝法阵上洒了公鸭血、蜥蜴的粘涎、牧羊犬的尿液和苍蝇的翅膀,当然最重要的是法阵中央的骷髅玛尼堆上放着的那个假人。
  假人的本体是张仲文的高仿真蜡像,但是穿戴着张仲文用过的服装与鞋,甚至还涂抹了张仲文个人日常喜爱的化妆品品牌,当然了,假人的胸前用九枚棺钉钉着张仲文的生辰八字。
  一袭黑衣配黑面纱的靖刃,头戴印第安羽毛头饰,身挂吉普赛和西印度洋巫蛊零件及工具,所有武侠片里的武林圣女走火入魔魔入膏荒什么样,她就再乘以十倍地再表达自己。她给自己装备了她所有能搞到增加精神命中和急速的施法武器,光主流造型的单手剑就至少换了十五个,什么法杖匕首奶锤水晶球萨满图腾拨浪鼓烫发器擀面棍等十八般的十八次方的只要是产生诅咒效果的兵刃全都上了,她几乎是载歌载舞卵尽力竭地从早上九点开始就在施法,各种法,不过她怀孕了,她也不敢蹦跶咋呼得太欢,但是整个太庙及紫禁城顶被猩红阴暗的邪云所笼罩,三环之内风沙弥漫鬼哭神号空气污染指数又爆了表。
  她最后一次施法,是拿着古埃及拉比西斯二世的祭祀团定制专用眼镜蛇权杖,不断地用诅咒的火焰焚烧张仲文的成衣蜡像,同时对她今天一整天的劳动成果做一个概括性的总结:
  “玄持,你这个妓女!你的灵魂,永远,永远,永永远远,在无间地狱的最深处,饱尝万剑凌迟和烈焰焚烧的痛苦!但是你的肉体,却菊花闭合长死,永远,永远,永永远远没人动没人理,永远,永远,永永远远地不会醒来唉唉唉唉——”
  “V…Veronica;你至于么……”
  就在靖刃的施法高潮欲来的关键时刻,享殿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细嫩无力充满性感的鼻音感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靖刃狰狞地转过头,香汗淋淋的脸上凶光爆射,怨毒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谁要你进来的?你怎么敢进来的?”
  “哦,靖刃堂姐,是我啊,Albert,锦持啊!”
  来者是一个面部铅中毒白得不太正常头部油墨化黑得假到爆的方脸老头,小心地沿着墙走到了背光的角落里,用手摘下了眼睛,甩了甩头,转瞬间分头变短寸,老脸换红颜,现出天龙慧光,以真正的小白脸软饭三品定海王侯相示人。
  “哼!你来这里干嘛?想一起陪葬么?”靖刃呼了一口气,厌烦地问。
  锦持勾着小手指,缩着头,弱气地说:“我担心你啊,我过来看看嘛。这里离下级生物管理办公室没几步路,我翻墙就过来了。Veronica;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不然我也不会帮你包场做法了不是嘛?”
  “呸!别以为借机卖点儿小恩小惠给我,我就不知你是一根随风倒的墙头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他妈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滚,我忙着呢,我没空搭理你!”
  靖刃啐了锦持几句,扭头继续挥舞眼镜蛇权杖,焚烧张仲文的蜡像。
  “姐,你是我的亲姐!我知道你的苦,你的恨,你的不容易。可是,你再这么蹦跶下去,咳——气象局就没办法再用沙尘暴来解释目前的自然现象了,是,北京三四月份的天气是不太好,但是你非得把首都也搞成公主府的那般的烂摊子才甘心么?哎呀,我这三天两夜里没干别的啊,就是向公主府周边国家和地区赔礼道歉解决外交纠纷了。我的瞎话已经编光了!您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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