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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传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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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事不堪回首,心灰意冷后姐弟相约脱逃,事败后两人又相继而亡,青魂不愿再入人世,只为吃过的苦头太多。心中唯一惦记的,唯有弟弟牛一茗。
因为指骨太细碎,所以并不容易粘接,牛一茗愁眉不展,青魂恨江凡歹毒,虎视耽耽的留意这边,想知道那通判想怎么收拾他。
江昊抱着江凡苦挨一夜,第二天一早,江凡清醒过来,竟然忘了大半,记忆只到青魂变成骷髅吓他。
牛一茗姐弟惺惺相惜时,那边江凡高举着两只手,向江昊神神秘秘的低语“你觉不觉得?牛一茗越来越古怪了。”
江凡十根手指上都缠着布条,他昨夜不停的刨弄土地,血淋淋的弄得像十个棒槌。如今吃饭穿衣乃至洗脸全要仰仗江昊,江昊搭着眼皮将粥塞进江凡嘴里“吃。”
江凡摇头,嘴里含着粥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手上脸上身上伤痕累累,五脏六腹也不舒服。想到昨天被丑女吓得晕过去自己也觉得丢脸。
早间洗漱时在水里照映发现脸上斑斑驳驳,再加上之前的种种,江凡觉得异常委屈:“江昊,我是你姐夫,长幼有序,上尊下卑,你不能总这么欺负我。”江凡指着额上的大包控诉。
江昊侧脸让他看自己脸上的掌印“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江凡惊诧“是我打的?”
“江昊,我怎么会平白无敌打你,你记错人了。”江凡端详江昊的面孔,那指痕太清楚了,自然而然的将视线调向青魂那个草窝,这里四只鬼,只有那一个是女的,而且骨节分明。江昊是马眼睛吗?就算调戏也不能找那样的啊。
“你是猪。”江昊几欲被他气得吐血,也不争辩只用眼角看他。
牛一茗身披蓑衣钻了出来,沿着密林行走,虽然江凡纳闷这不应该是他出行的光景,可是牛一茗既没与他二人打招呼便隐了身形悄悄遁去,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事,虽然心思缠绕,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到。
江昊要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修炼,江凡在林中寻了个看似清幽的空场,为了给他护法,还在稍远一点的巡视。
江昊盘膝而坐雾气蒸腾中额上的泪滴越来越多,本以为树妖释放的毒雾早已清理干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调息时总会有幻像出来作崇。江昊嘴唇紧抿,眉峰处拧成结。
江凡大略巡视了数圈发现并无异常,还在溪水中上游处发现一处浅滩,几只胖头蛇尾的龙鱼摇头晃脑的游来游去,这个东西大补的,江凡立刻挽起袖子搬石头垒成个围墙,单留一处缺口静悄悄的守在那里。
这厢边江昊似乎看到江凡站在水里,高挽裤角,半哈着腰,似乎在狩猎又似乎只是那么站着。他打着赤膊,时而嘟嘴时而做作发怒,时而又面露喜色。江凡身体细瘦,皮肤又白,发起怒来一张婴儿了也不显得恶眉恶眼,那胸头两抹嫣红衬着垂下来的乌发,若隐若现,时而撩拨着某人神经。
江昊心中一动,胸口一股气逆流上涌,强自镇定心神才能压下六七分。
再睁开眼时,就见江凡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两手用力绞拧着衣服,身后一片白雾,那背部的肌肤莹润透白。
江凡回眸一笑,江昊眼前便跃出被树妖施法相困住时的情景,那妖怪变成自己的模样舔着江凡耳廊看着他说“幻像即心魔。”
江昊微微低头,那溪水已涨至他胸腹处,明胆是小溪流,掀起的浪花却如同海中的惊涛般,高卷起来嘭嘭的拍打在他身上,每一下都重似千斤。
江昊凝神,明明知道身陷臆梦,却好像自己与那妖怪置换了位置,一下下舔着江凡耳窝,然后抬眼看向这边。唇舌间的触感逼真异常,迷离中自有一种诱惑,江昊胸中万千气流奔涌翻转,血脉贲张。海水已淹没头顶,他仍呼及吐纳,渐渐沉于海底,明明知道不可以,却偏偏坠入其中。
江昊看见自己冲江凡招手“来,你来。”
江凡笑着并不动,眼角眉梢带着春意,半弯着腰一下下投洗着衣物,裤角卷到小腿,脚尖踩在水里,后半个脚跟露在水面上,俏生生立在那里。
不肖一时,江凡又走到面前,人对望无言,江昊一把将他扯进怀里,用内力替他蒸干了衣服。江凡笑魇如花扭头看他,朝他脸上轻轻哈气,与那记忆中树丛后闪现的桃花面重叠,“你做什么哪?”一样清脆的声音,江昊心脏怦怦直跳。
看着江凡跨坐到自己身上,扭动着腰肢:“江昊,我后背痒得很。”江昊便将他紧抱在怀里,两手绕在背后轻轻抓挠,一眼望过去,便跌进江凡的眼眸里不可自拔。
江凡抬头看他,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傻气。江昊用手托了他下巴,拇指在江凡唇瓣间流连,越拨弄那两片越发嫣红,唇红齿白间让人目光留连不已,“我要告诉姐姐,说你看别的女人。”
江凡涨大眼睛瞪圆了嘴巴,江昊看着他笑着贴上去,将自己的舌头探进他嘴中。
所见即是所想,江昊不确实自己是因为中了瘴气之毒,还是心魔复发,一面告诫自己勿要再深入,一面又蠢蠢欲动的想若是突破这一关,自己的修为必会更上一层。因为尚能把持,便一再留连那唇齿着的温软清香。
想到江凡历来所为,总是对着如意笑魇如花,江昊将脸埋在江凡颈侧,半是嗔怪半个怨懑的侧过脸看他。
江凡侧脸线条柔和得让人想一再轻薄亲近,此时的江凡似乎也在回应,正笑盈盈的凝望着他。
江昊抱紧江凡调整好他的坐姿,让他两腿盘在自己腰后,而江昊则慢慢的自裆下掏出分/身,几不可闻的在江凡耳边轻轻呵气,下面的物什便涨大了一圈。
布料间那殷红柱体慢慢靠向江凡下方入口处轻轻磨蹭。
江昊与江凡脸颊相贴,轻语呢喃“你口口声声说怕我姐姐担心,三番二次要回去,你回去做什么?”
江凡闷哼一声,微微向上抬臀,江昊双肩箍住他,那玩意的头部刚刚探进去分毫,便已感受到里面火热异常吸引着要更进一步。
江凡微带惊讶的看着江昊,面色潮红眼含委屈,又带着几丝媚意“不~要~”
江昊已经一点点挤进去,好不容易顶弄三分之一,被他夹得难受,呼呼在江凡耳边吹气:“你再让我进去一点,我便不对如意讲。你忘了吗?昨夜你在我身下扭腰摆臀,可是淫/荡得很。”自己压着江凡,抑住他反蚀的场面又晃过眼前,只觉得那姿势果然都暖昧许多。
听到如意的名字江凡眼睛一亮,手扶着江昊的肩,莫名的看着他,唯有这种样子,最让江昊心疼。
他是注定要做坏人的,狠了狠心咬着牙顶了进去。
江凡哎呀一声,江昊略做停顿,用手揉着入口处,江凡咝咝吸气,幽怨的看着江昊“你不会说。”
“为什么我不会?你沾花惹草,风流不断。一出门便勾搭上袁九,一张桌子上坐着,偏你二人贴得近,嘴对着嘴在做什么勾当?”
江凡被撑得难受,那拉着长音的哼哼声听在江昊耳中异常妖娆。
听到这样缠绵声响,江昊心旌摇曳开始大力摇晃,将后面半句“我待如意之心有如昭昭日月”堵在江凡喉间,不听便当做没有,江昊声声轻唤“江凡~江凡~”
江凡呼呼喘气,哀哀叫着江昊的名字:“江昊,江昊~江昊,江昊~江昊,这是犯戒。”
江凡不停的悄声忏悔,江昊瞪他:“你就是妖魔,我降你只有利于修炼哪来的破戒的说法。”下面用力一挺,全根而入,陷进去的分/身如同进入融融洞府,温暖异常。
占有他尤在其次,看着怀里人眼孔猛然张大,再垂下将头靠在自己肩上,挂在身上还不忘收紧双臂,一声声叫着“江昊,江昊。”如同危难时刻他只会想到自己一样,江昊胸中便涨满充足感。
江昊把江凡扑倒在地,将他两腿架在肩头,抽/插动作愈频率力度便愈猛烈。
“让你叫~再叫~”
江凡像猫咪一样“啊~啊~哈哈~”声音萦绕不散,如同有人在拿羽毛撩拨江昊心肝最痒处。
银荡旖旎的不是江凡,是幻像,江凡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江昊心中所想所愿,也正是那压抑多年之魔。
平日里江昊只敢摆出冰山面孔对着他姐夫不冷不热的嘲讽,绝不敢有任何暗示调侃逗弄,一方面既喜欢他的庄重痴情,一方面又恨他懵懂不开窍。
肖想他又的接近他,因为这替身人偶并不是江凡,江昊便使尽了手断折腾直到他哀哀告饶,江昊皱眉“江凡,为什么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
下方被撑开几欲裂开,江凡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江凡,若我只是一口气化来的,为何记得你,记得姐姐?”
“江凡,你那样护我周全是因为我们之前本就有孽缘,还是你爱屋及乌,因为我是如意的弟弟?”
声声问询自然得不到回答,身下的江凡所能给的反应只是江昊凭了解拼凑出来的江凡所有的表情。
江昊越想越烦躁,越动越猛,心绪大乱闭了闭眼稳住气息。那崩溃的感觉顺着咽喉上涌,鼻孔泛酸,天灵盖处有气体拱动几欲冲脱而出。
江昊渐渐压制不住体内那逆流真气,扑倒江凡瘫在他身上,江凡便像个晒太阳的猫般一下下挠着他的后背。
江昊嗓子眼里咕噜一下,像煮红的虾子般既然无处可爬,便搂住怀里躯体尽情放纵。
嘴舌缠绕间江昊觉得自己的灵识像要被什么东西吞没一般,再也不受控制。身体渐渐变轻,意识渐渐模糊,像脱了线的纸鸢只想奔那温柔乡去,哪怕溺毙其中,是江凡也就无所谓。
在这紧要关头,忽然有股纯阳真气注入,如同天空忽然破裂一个口子,所有的东西都被风吹走,像纸片般一一掠过,虽然身体还不能动,心头已渐渐清明。
江昊郁在胸中的一口气缓了过来,脸色渐渐回转,睁开眼,江凡就坐在对面,赤/裸着上身,和跨坐在江昊身上时的样貌一样,不同的是盘膝面面而坐,且难得的认真。“江昊,你刚才在想什么?”
江昊的脸腾的一下涨红了,尴尬不已,脸上讪然。
“你差一点走火入魔。”
江昊垂头“嗯。”他知道,若不是江凡救治及时,自己已陷入那团白色雾障中无法自拔,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江昊,你有没有历过劫?”
江昊猛然抬头,江凡一脸严肃,衣带尽解,打着赤膊,腰间束着涤带,头顶上部只盘着一小圈头发下部尽数散开,披在两肩。
他面若敷粉眉目如画,却如同壁画上的观音像般不容人半点亵渎。
江昊再垂头心虚异常,晃了晃脑袋,江凡两手置于膝上。
江昊忽然挺直脊背,闷声问他“你历过?”带着些不确定。
“每百年一次。”
江昊曾听阴司里的人说过,天劫来时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掉。曾有人学蛇族冬死夏生之法蛰伏,结果于昏睡中被天雷劈死。
江昊终于明白,为何江凡每年秋至时都要来看他。有一年江昊遇了点波折竟日不回,江凡就日日来候,在殿外等了他一旬。江昊除妖浴血而归时看到他站在那里,当时只觉得有人一衣带飘飘站在那边,心里异常温暖,如今想来,那人想必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只为看自己一眼是否安然才放下一颗心,当时江凡只说了一句“你回来了。”现在想到个中感概千万,江昊不由得心绪异动,再次调息才强自压下。
江凡心心念念怕他有闪失,他却从未想过江凡何时历劫,凭他的资质是怎样经过来的。
江凡盯着江昊瞅了半晌,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我们回去吧!”
江昊默然不语,良久,便随他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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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千年树精(上) 。。。
回来的路上,江凡意外的救了一个人,是牛一茗。牛一茗虽然穿戴齐整,依然被太阳烤得几近焦化。若是不细看,还以为那是一截烧焦的枯木。只见他精神委靡,一双眼半睁不睁,好像是惫懒至极,实则是在生死线上痛苦煎熬。
江凡一时好心便挡在他面前。
牛一茗被再次塞进江凡怀里时,悄声对江凡说“江土地,你是好人,但是你身上的珠子不是好东西。”
江凡怔了一下,回头看江昊,只见他不远不近的坠在身后,只轻轻噢了一声。“你自己白天独自出行,是不是想给你姐姐找疗伤的草药?”
牛一茗嘿然,他最初始看上的是江凡的百消丹,以他对江凡的了解,若是能力所及必然会全力以赴帮忙,他们姐弟都这般模样了,江凡还不拿出来一定是有为难事,所以想施展些苦肉计,哪怕只剩一颗,也想求他予了自己。可是如今,求助的话一时又说不出口。
牛一茗说的话令江凡内心震颤不已,自从含过那个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挨揍,江昊看他的眼神较平常极为不同,而且连自己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都不知道。含着那珠子时会有那么一时半刻的糊涂,但是瞬间饱胀的强大感,又是那么的诱惑。
江凡曾经不切实际的幻想着自己成为上仙,不断的增加修改步步攀升,可是自从分了一魂出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那种晋升的修为,也就心灰意懒了许多。有时想想,以自己的资质,能够保全土地之位实属难得,还稳稳守着个洛阳城,真是奇迹。
早就死心塌地的认命,在发现灵珠上有梵文那一刻,再次死灰复燃。果然贪念害人。
江凡回头对江昊说:“你先回吧,我去取鱼。”几条龙鱼在鱼腮处被串了草绳,吊在树枝上,晃晃荡荡中身上的鳞片泛着五彩光华。
江凡记得,江昊小的时候是很喜欢吃鱼的,可怜吃不起,如意便买了鱼头拆烩。那时他们邻近,只见如意系着围裙升了火,忙里忙外,江昊就站在一边眼巴眼望的看着锅。想想就觉得好笑,明明已经过了几百年,就好像还是昨天的事,那时候江凡也还小,总是被隔壁的鱼香蛊惑。
江凡不由得感叹,果然是老了,最近总是爱想以前的事,难道大限要到了吗?
至于这珠子,江凡想来想去,自己当真留不下它了,自怀中掏出灵珠绝别般仔细端详,那珠子长得实在好看,流光盈彩的,就算是摆成台面上或者拿在手里把玩也是好的。终于叹息一声,啪的丢在水里。
牛一茗神线随他而动,有那么一刻几乎要飞跃出去,将珠子找回来塞进嘴里。
若是有了那个,他就不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恶鬼,他就不是个连日光都要担心的怨魂。
只是再强强不过命,他纵然有心也浑身乏力,丝毫动弹不得。
江凡变身的场景着实把他吓到了,但是若是发狂的是自己,其实也无所谓。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不食人人便食你,几百年的修为只要一步踏错,便前功尽弃。修仙之道寂寞如厮,堕落魔道虽然为人看不起,但是在一日便是一日的王。牛一茗吃过太多苦,急于想翻身,并不在于是否成魔。
江凡盯着在水中盘旋的灵珠,静默半晌后,啪啪踩水过去又取回来。“这么丢掉万一被哪条鱼吃了,一样是要成为祸害的。”
牛一茗忽然笑了,虽然错失良机有点可惜,可是这样也最好。东西放在江凡那里,便不会为祸为间。人品清明与否,只此一项就能看出来。若他是江凡,绝没有守着那么大一个宝贝还要把它丢出去的勇气。
牛一茗在人间装弱小到了鬼界耍臭无赖,他是苦苦挣扎才能得以存活。所以乍一见江凡这样无知又无能的草包神仙很是愤恨,偏偏这个人命好,不知疾苦,白白占了仙位不屙屎。
废柴如江凡很让他看不上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能透顶的窝囊气息。 可是如今想来,也只有江凡这样的人物才称得上神仙资质。他牛一茗就算再修一百年,也悟不到这种程度。放不下,舍不得,恩怨难消道行终究有限。
隔着层衣物,牛一茗看不到江凡的表情,沉思半晌,总算对老实人也厚道了一把,遂把前一夜与昨夜的事都讲与江凡听。
江昊并未离开,一直在路边等他,看到江昊的一瞬间,江凡心思莫名跃动,那人站在一片青翠间。周围白气蒸腾衬得旁边的仙芝兰草,越发显得出神入化。小小山凹有为有仙所以显得神秘莫测,那披至肩头的散发,称着那毫无血色的脸庞,果然好看,如同谪仙人物落在凡尘。
从一口鬼气开始及至到今天的成就,个中滋味难以一一表述。小舅子看不上他是一回事,江凡私下里还是以江昊为荣。
当年江昊自法华镜中窥到的影像,江凡也有见,于当时的他们来说,如同一个虚幻的理想,几乎有点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而现在江昊一步步攀升,奔波劳苦几百年,江凡似乎可以预见到江昊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他一定会成为上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江凡看着江昊的眼神,是如此欣慰,如同自家养的好儿女。
吸气吐纳,江凡满眼睛里唯有江昊,久久不错目光。渐走渐近,余光里看两人的倒影,树叶婆娑间两个影子靠得那么近几近重叠,日光斑驳中潋滟无限。良久,江凡双手抄在袖子里,终于收回视线。江昊,可如何是好?
江凡站在草窝外,一内一外一明一暗,江凡小心打量着里面朦胧的身影,久久不敢直起身,里面人影绰绰并不见向前移动,江凡小心翼翼的又靠近一步,贴着青萝植物,鼻底嗅了嗅,自有一种清香扑鼻:お稥“牛姑娘,听说你受了伤?”藤蔓下部被轻轻撩起一条缝,片状的牛一茗被放在草窝里,江凡用指尖又往里推了推。
青魂见那白玉般指尖贴着青草座垫向里移了一寸又一寸,觉得刺眼非常,单掌握成拳状,江凡昨天变身的样子,让她不寒而栗,虽然现在温文儒雅,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目露凶光。青魂目光灼灼的盯着藤蔓外江凡的手指,只见那人袖了双手,“刚才发现了几条龙鱼,晚上我们喝鱼汤,听说这鱼有灵性,大补。”
青魂怔仲着顿住身形,传说中的龙鱼,他竟然说抓就抓住了?好像那只是寻常的泥鳅一般。
江凡只记得昨夜她吓自己,并不记得自己伤了她,因此更是内疚。百消丹左数右数也只剩一颗,江昊目前的状况,牛一茗的样子,青魂有伤,让给他们姐弟还是留给江昊,一时很难取舍,终究还是舍不得将百消丹送出来。
“今天晚上吃鱼,煲龙鱼汤,鱼羹煮白粥,你最喜欢的。”
江昊表情一滞,虽然看在江凡眼里仍是俏生生的,眉目间却挤出丝怨恨“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江凡微张着嘴吃惊:“怎么?你不喜欢?”也是,江昊早就不是那个守着灶台不错眼珠盯着锅里食物的穷小子了,鬼界混了几百年,如今又是冥司通判,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识过?巴巴的几条龙鱼而已,像献宝一样,恐怕还看不上呢。
江昊挑着眼角看锅里“就这么几条,熬汤都不够,哪里还有鱼羹煮粥?”
“。。。” 江凡频频看向草窝处。
“讨好人家也未必领情吧?已经请了三次了。昨天差一点弄死她今天又来讨好,有够贱。”
江昊莫名的坏脾气,江凡不知来自于何方,无话可说,越是极用心的给江昊炖了鱼汤,然后移到嘴边轻吹,再一口口喂他。细细摘了鱼骨拌在粥里成羹,江凡指上有伤,活动十分不便,江昊也不帮忙,只静等着然后张口。“我心有杂念。”
江凡只看他一眼,并不问江昊为何会走火入魔, “你还记得?。。。”
江昊抬眼“记得什么?”
江凡笑笑摇头,“没什么,你再练功时,我寸步不离。”
江昊微笑“好。”
江凡觉得,以前的事江昊一定是不记得了。前一世,江凡常带着江昊去烤玉米,两个少年围着一丛火堆,江凡用钎子扒了红薯与包米“快一点,凉了便不好吃。お稥”他烤一稞昊吃一稞,一连吃了八株,然后两人踩熄火堆悄悄的再潜回道观。如同哺育幼鸟的母鸽,只要看着江昊吃,江凡就觉得很高兴。
“百消丹只剩一颗了是不是?”江凡微微一怔,点头默认
江昊发号“给她吧,冤家易解不易结,青魂一弱质女流异界中存活不易。我还用不上。”
江凡抬眼看江昊,江昊没说他小气,而是不问便知道,江凡留着百消丹是给自己以防万一的。这种心思相通,曾经也有过,江凡默然无语,低点默默扒饭。
喝过鱼汤,江昊带着江凡去赔礼道歉。青魂姐弟靠坐在一起,青魂一见江凡就背过身去面墙而睡。
“牛小姐,神鬼是一家,我们都是自己人,望你海涵则个。”江凡对着草窝鞠躬。
青魂坐起身冲他冷笑“谁同你是一家人?我们可高攀不起这门亲。”
“听说,昨天误伤了你。”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伤没伤过我,您忘了?”
江凡笑着讨好,偏偏又被人抓住巴柄,两人一来往,一时羞涩急得面红耳赤。只得做低伏小,说了无数讨好的话。一个神仙站在外面讨好一个鬼魂,虽然是江昊首肯的,却不由得斜睨过来,江凡对女人向来如此温和。
青魂也一眼眼上下打量江凡,这个神仙真的与旁个不同。
“牛小姐,我有一事问你。”江昊开口。
青魂立刻正色“通判大人在上,受小女子一拜,土地爷爷个性宽厚,小女子一时放肆了,您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玉屏峰的事,我听小茗讲过,谢二位神仙周全我们姐弟二人,恩公有什么话尽管问。”
江昊与江凡对视了一下,江昊开口“实不相瞒,家兄本性天真善良,自得了这个珠子以后性情大变,让人琢磨不透。牛姑娘可知那灵珠的来历?”
藤蔓后面 ,女鬼表情犹疑着答话:“这话问起别人,或许不知,我还真的知道内情。只是这里不是说话处,那树妖现在灵力虽弱,但是百脉皆通,许或就能听到。”
“无妨。”江昊虽诧异一个百年树妖哪里来的这般本事,还是划出一道结界,将四人罩在里面。
女鬼摇头“这并不是他的本事。”
青魂咬着嘴唇回想。
那一年:
那一年青魂本想遵守约定直奔沛县,但是越走越疑心,终究放心不下,回去看视弟弟,无论她扒着坑沿怎样呼唤,弟弟都不见有响应,及至天大亮,阳光照现枯洞,发现弟弟死状甚惨。
青魂跪在坑边涕哭不已,红泪满面,没有弟弟她哪里还有盼头?泪尽心死,解下腰带系在一棵老树伸出的枝桠上,自尽了。
那颗树有千年之久,已然成精,青魂死后心心念念挂着弟弟,青魂是无福无罪的人,死后可以不往生,她滞留在这里,平日颇受老树精照拂“他怜惜我是孤苦女子,无依无靠,待我有如自家儿女一般。他老人家福荫,说我气数未散,我姐弟命苦,应承我要助我找到小茗,不成想,天有不测风云。”
“现如今你们看到的这树精,他原本是依附于老树的一株藤蔓,年深日久,根茎才有海碗碗口般粗。老树精有善根且大度,是这里一方之主,当年既默许他在这里驻根便没想过要赶让他走。没想到那藤精修行百年后,悄悄扎进老树精根须里,吸食它精华气血。”
“我来时,那藤精已成气候,老树精不过是强弩之末,我等本欲提醒,试探一二皆遭报复。其实他老人家也知道,只是这时再也赶不走那妖怪了。临卒之前许下恶毒咒怨附在内丹上,就算藤精夺走也百害而无一利。谁也没想到隔壁新上任的碧水潭潭主,竟在这个时候出手将灵珠夺去,树妖大怒之下屠戮树下生灵泄愤,因我是鬼是以捉将过来,每日里替他烧香、顶门、提铃打更、觅食,偶有不满便拳打脚踢大打出手。”
牛一茗轻拍姐姐后背安抚,青魂想起往日事抱住弟弟又哭了一场,江凡悄悄递了方巾帕放在草席上,青魂抽泣着用它拭泪。
“那潭主自得了灵珠后渐渐入魔,非日食九人方可。”
江昊皱眉“如何才能除去魔咒?”
青魂转了转眼珠“唯有替老树精报仇,他心愿方了,魔咒即消。”
江昊默然不语,青魂立刻急急的说“那灵珠本是修行好物,千年道行方才炼成,若是将它毁了,真真可惜。”见江昊看她,青魂立刻收回视线,蟾首微垂。她是有私心的,几次欲接近藤精,险被识破。她真的没有能力自己为老树精报仇,必要借江昊之力才行。
是以藤精让她去试探江昊时,她明知江昊有内伤也绝不冒险出击,而是夸大其词让藤精误以为江昊没有大碍。
“江通判, ”青魂跪在草席上,双手垫在额下施大礼“斩除妖孽,还望通判秉公执法。”
江凡急得连忙看向江昊,颇为担心,若是江昊以前的状况无太碍,如今他正在走火入魔的关节处,哪怕自己回去后会被定罪,江凡也想让江昊回去,有秦广王在,一定护他周全。
江昊抬手拍了拍江凡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牛姑娘放心,我既为通判,定不会留此妖孽。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宜,一时急不得。”
青魂一再顿首不敢抬头,从上方看去,正微微发抖,十指抓紧地上草皮“通判大人明鉴,那妖孽此时伤重,若是不收了他,只怕,只怕将来成气候,终成大患。”青魂背部一抖,似乎下定十足勇气,直起身抬头定定的看着江昊,恳求不已。
“呃~”江昊沉吟,江凡倒有些耐不住了,悄声向江昊说“其实那灵珠若想不破又有解,也有办法,可以到地藏王菩萨那里请他为其超渡。再说,此处妖魔成众,昨夜偷袭的那些鬼怪就不在少数,不是谁单凭一己之力就能解决的,要回去请旨意调兵遣将来围剿那妖魔。趁这时间江通判也好好养伤,再者,你我临时起意出门,家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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