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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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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南方有一种虫,名字叫蚁蜗,又叫青蚨,亦名鱼伯。它的形状似蝉、蝶且稍微大一些,翅膀像蝴蝶那样宽大,颜色美丽,食之味道鲜美。它产卵必须要依附着花草的叶子,大小像蚕蛾。如果把它的卵拿过来,那母青蚨就一定会飞过来,不管离得多远都一样。虽然是偷偷地拿走了它的卵,那母青蚨也一定知道藏卵的地方。
  我其实高出娘很多,娘吊在我手臂上像一个要糖果吃得小孩儿,我不由自主扬起嘴角,答应了。
  ‘蝶翼青蚨’据说很灵,我估计,我吃饭时扎到骨头,娘就会马上出现问问疼不疼。
  “哎,等等,娘啊,皇后昨天说,我背上的龙是你画上去的,是怎么回事?”
  娘想了一会儿。
  “哦,这个啊,珣月吧,好像也问过我,是我刚带了你下来时,发现这皇帝儿子太多了,怕你太不起眼,所以画了条龙上去,可能被皇后看见了。”
  怪不得皇后一直这么敢跟我们作对。
  不过,现在天下苍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地上的人们居然还在为着一点蝇头小利争得你死我活,恐怕只能用短视来形容了。
  “珏儿,你嫌那条龙太难看?”
  “哦,没有。”
  没有,那只是一个普通母亲对孩子赤诚的爱,没有丑与美的分别。
  虽然说,那条龙真的很难看……
  终于要启程了,只有原司东跟我一起去。
  按惯例,此次出行,太子便服,且不设大型送行礼。
  父皇和娘一人骑了一匹马跟我出城,本来应该娘坐马车的,可她死活不愿意,说要多看我会儿。
  现下正值初秋,树旁草间还是有一些花朵,缀着一些果实。天上飘着一丝浮云。城外是络绎不绝从四方而来以及从盛京出来的人,吵吵嚷嚷却不喧闹。
  父皇骑在马背上,背挺得很直,朝阳才刚刚从他背后升起,光芒四溢。飒爽英姿,仿佛他非在垂暮之年,而是正当壮志。
  父皇引马过来:“言珏,你是我裕盛太子,出去后当扬我国威,为国争光啊。”
  我点头:“是父皇。”
  娘凑上来:“现在你父皇不设什么大礼,但等你回来,可就是迎接皇帝的大礼啦,好好加油哦。”
  我担心地看一眼父皇,这句话,似乎有点逾越了。
  父皇笑道:“月儿说得对,就是迎接皇帝的大礼!”
  娘笑得一脸甜蜜。
  好诡异的气氛……
  我也笑笑,下马叩拜,与他们二人道别,然后与原司东策马向前路奔去。
  前路漫漫,但有父皇和娘的祝福和原司东的陪伴,我还怕什么。
  风拂过脸庞,吹过发际,扬起发丝,我的心从未如此豁然开朗。
  晚上时,我与原司东到了与盛京相聚约两百里的一个小镇文杭,在镇上一家普通的客栈里下榻。
  我规划了一下大致行程是这样,八月十五基本能够回来。从盛京出发,明天途经我十一哥盛言楷的适州,再过三天是五哥盛言芷的沣州然后再过三天是二哥的盛言瑢的现在驻守的灵隘关。然后就到了岳崎国领土,大概在岳崎待七天然后再七天用于走访各小国。
  最后七天回归,有两天的缓冲时间。
  盛京在裕盛的靠东一边,所以从盛京到灵隘关需要七天。
  灵隘关……
  是当初珣月扮成原司东时,说镇守过的地方。
  我低头笑笑,那个骗子。
  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话是可信的。
  他那么同意素裳说的我会从十七岁开始历劫,结果十七岁至今是我最平静的岁月;他叫我不许再离开他,结果他先离开我;他说他爱我,却在我最需要他时离开,让别人来告诉我,他已经走了。
  他这个骗子。
  原司东为了保护我安全,与我一间房,他是神仙不用睡觉,就坐桌子边休息到天亮,而我睡床上。
  他在一边帮我铺床,这几个月他跟着我,完全不像一个帝君,倒像全职保姆,虽说脾气有点臭,还老神神秘秘的。他什么事都会帮我做好,什么事都帮我想办法,温柔得像一潭水,但也会与我开玩笑,讲笑话,或者偶尔欺负我,可从不会像珣月那样把我欺负得死去活来,我觉得他很懂柏拉图式爱情。
  我一屁股坐到他面前:“司东帝君,珣月当年化成你的模样告诉我你很爱我啊,是不是真的?”
  原司东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承认了,然后温柔地要把我扶起来,可我死活不肯。他无奈,只好陪我坐下。
  我继续问:“那你失忆了,是不是真的。”
  原司东把眼睛眯起来:“啊,言珏,我忘记你是末川了。”
  我不悦。
  他说:“真的。”
  “啊?后来怎么恢复的?”
  他摊摊手:“我当年就是因为你的死失忆的,见到你活了,自然就好了。”
  我歪着脑袋。
  原司东笑道:“想什么呢?”
  “这么说,【幻梦之境】里我碰到的原司东就是你?”
  原司东笑道:“如果是在认识我的人面前,基本是的,但也可能会根据我的性格做出改变。
  “怎么说呢?”他皱皱眉,“珣月很聪明。”
  我把他扑倒在床上:“那为什么他愿意亲我,你不愿意。”
  原司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我捏他一下:“谁跟你老夫老妻啊?”
  他深深地看着我:“末川肯愿意接受我了?”
  我不回答。
  沉寂中听到风吹窗户的声音。
  原司东一把推开我从床上弹起,以几乎无法用肉眼识别的速度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只有浩瀚星空,偶尔凉风拂过,树影婆娑。
  我走上去:“怎么啦?”
  原司东从窗台上捡起一串流苏,应该是剑饰,嫩黄的颜色让人联想起最脆弱,无害的雏鸡。
  我说:“有人在这里偷听?”
  原司东点点头。
  “你干嘛不抓回来问问?”
  原司东把流苏收好,打了个呵欠:“末川你不睏哪,明天还要赶路。反正刚才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对他表示蔑视:“你不是神仙吗?怎么就倦了?”
  他笑道:“对啊,我神仙,神仙不可以对凡人用术法的。”
  我对他翻个白眼,然后去睡觉。
  他坐在桌子旁对我笑。
  我转回来他还在对我笑。
  我对他吼道:“你别看着我啊,看着我,我睡不着。明天还赶不赶路了?”
  原司东长叹:“哎,长夜漫漫,何以成渡哟。”
  我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晚,珣月顶着原司东的皮囊在月下饮千杯醉,他喝酒的样子,他笑的样子,他独自沉默的样子,他看着我默然不语的样子,他眼里露出脆弱的表情时,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拼命告诉自己,我已经忘掉他了,我已经忘掉他了……
  如果我是新帝王星,他是邪王,我们,没有可能。
  就连找他帮我回现代也不可能。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才刚刚出客栈大门,就听到外面很吵。
  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儿追着一个穿黄衣的女孩儿跑。
  但她们的对话是:“亦宁,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别跑啊……”
  原来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跑起来柔柔弱弱的是男的;这什么世道啊……
  我刚想眼不见为净,那沙子却便往我眼睛里吹。
  亦宁跑过来躲到我身后,扯着我与那女孩儿玩起了你追我逃。
  我被亦宁扯得东倒西歪几乎摔倒,那孩子还不知轻重一个劲儿喊着:“哥哥,哥哥,快点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亦宁怎么会在这里?
  原司东只在一旁看着,却不上来。
  我气恼:“原司东,你什么状况!”
  他说:“小事而已啊。”
  这时,穿红衣的女孩儿啪的一下抱住我。
  我问:“你抱我干什么。”
  女孩儿赔笑:“我自然是为了抓他了……不过,抓住了你,也不错。父王只是让我抓个男人回去而已。” 
  “我叫扶沉,今年十六岁,你叫什么。”
  “扶沉?你不是我二哥的女儿吗?”
  她睁大原本就很大的眼睛,颇惊讶地问我:“你认识我父王?”
  对了,二哥今年三十七岁,女儿是该有这么大了。
  但是二哥与我只是普通交情。
  我笑眯眯地对她说:“扶沉,你父王为什么叫你来抓个男人哪?”
  她犟着脖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连名字都还没告诉我呢。”
  我摸着她脑袋颇为长者风范地笑:“我是你二十七叔叔。”
  她激动抓握的手:“你就是二十七叔叔?我父王叫我抓的男人,就是你啊。”
  “你父王为什么要抓我?”
  她的大眼睛骨碌转着打量一下四方,向我招招手:“二十七叔叔,这件事我不好讲啊,你弯下点。”
  我顺从弯腰。
  她在我耳边说:“我父王讲,我十八叔叔要害你。”然后颇为急切地拉着我的手:“二十七叔叔,你开跟我走吧。”
  如果说是二哥要害我,我会更信一点。我笑笑,“你父王骗你呢。”
  扶沉急道:“没有,没有,绝对是真的,二十七叔叔你不知道,最近十八叔叔变了很多,我父王讲,他中邪了!”
  我一直和十八哥倒是亲近,可是与二哥没什么交情
  我冷笑:“你父王既叫你带我回去,事情又如此紧急,你为何刚开始愿意随便抓一个男人回去?”
  扶沉眼睛里泛起泪花:“那个男孩子他说这样就可以找到你了,所以……”
  她盯着我身后,睁大眼睛:“亦宁,他去哪里了——”
  下三界邪主之下,设了鬼域,魔域,妖域各域分设的鬼域首席将军亦宁,魔域首席将军世繁,妖域首席将军绫寂。
  三人各有所擅长,亦宁擅长【迷宫】,世繁擅长‘格斗’,绫寂擅长【蛊惑】。
  而他们的邪主几乎什么都会,而且什么都修到了极致,据说三位将军都是珣月教出来的,教出来后,帮珣月统一了下三界。
  扶沉居然遇到了亦宁?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直按兵不动的下三界将对我发起攻击,我生命中的大劫即将来临。
  我还是决定去十八哥府上探一探。毕竟改换行程比较浪费时间;其次,与我感情最好的兄弟就是十八哥;再次,有原司东这活的神仙在,应该不会有大碍。
  扶沉撅着嘴,却非要跟我们去,说要保护我安全。
  她为了显示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亮出了她的小短剑,花拳绣腿耍了两招,得意地看着我,我为了不打击小孩儿的积极性,抚掌而笑:“扶沉的短剑好漂亮。”
  不过上面倒是缺了一个小剑饰呢……
  扶沉喜滋滋跑上来;献宝一样现给我看:“这是大叔叔从灵隘关带过来的,很漂亮吧。”
  又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光染红了整片的天空,路边的树都显出呆滞的黑色。
  前路,似乎漫漫,又似已到尽头。
  前方出现了一些人马,举着火把向我们走来,领头的一个是我十八哥盛言楷。
  盛言楷身着一身黑色锦袍,向我打招呼:“言珏,你够慢啊,我都顺道儿走出百余里了……”
  一旁的下人跟上来,手里举着的火把是诡异的白。
  我笑道:“路上遇到了二哥的女儿扶沉,耽误了一些。”
  扶沉抢白:“什么遇到了我所以慢了,明明是你自己身体不好,骑马快不了!”
  盛言楷厉声喝道:“放肆!怎么对二十七叔叔说话的?”
  扶沉讪讪闭口,一脸不服气。
  盛言楷一向是个谦谦公子,我回头看原司东,原司东不知死活向我笑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将盛言楷打落马下,‘盛言楷’狠戾看我们一眼,闪进树丛逃窜而去,周围的侍从也随之化成黑烟消失。扶沉惊讶:“二十七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原司东笑道:“小公主连这都不知道?”
  扶沉一脸疑惑地摇头。
  原司东道:“这是最低级的【幻梦之境】,连这个,小公主都不认识,可怎么保护二十七殿下?”
  扶沉白他一眼:“你不过是一名侍卫,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们继续往前走,前方已可以隐约看到一些人家。
  其实,一路上,我一直听到后面跟着的扶沉的声音:“侍卫大哥,你懂那个什么……幻……境啊?”
  “【幻梦之境】。”
  “哎,对对,你懂啊。”
  “不懂。”
  “那你怎么认出来的”
  “二十七殿下不也看出来了?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
  “大胆!”
  “……”
  “侍卫大哥,你教教我嘛,教教我,就一下下,好不好嘛~”
  我偷笑,原司东好好一个帝君,在凡间身份好歹是个太子太傅,却被扶沉叫成了侍卫大哥……
  在城镇的入口,盛言楷带着一群侍从候着。
  身后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我策马上前:“三六。”
  盛言楷笑弯了眼:“你怎么还这么调皮?”看到了我身后的原司东:“原大人好。”又回过头对我讲,“我记得当初你还到处问他住哪儿呢,真是有趣。”
  我笑笑:“那时不是笑么,不懂事。”
  盛言楷回过身,指着身后:“看,我为你准备的,我告诉全城百姓,太子要来,举行街会,礼同元宵。”
  各种各样的人喜气洋洋地挑选花灯,初春的夜晚,他们都穿的较多。
  我转头对盛言楷笑道:“三六治理得,不错啊我们在这里穿行,一点都不惊扰百姓。”
  盛言楷笑道:“统治者治理,最高境界,也就是无为罢了。”
  到盛言楷府上,一踏进门,就有感觉阴森森的。
  盛言楷回头朝我笑笑,引我们三人去往客房。
  “言珏只在这儿住一晚吧。”
  我说:“对啊,时间很紧呢。”
  我以怕鬼为名,把原司东叫到我房间。
  我把门窗关好,原司东悠然坐着饮茶。
  我说:“司东,你看出什么不对了吧。”
  原司东笑道:“我们着了下三界的道儿了,倒不如当初绕过去呢。”
  “可是,现在我们见到的人不是我十八哥,他们肯定把我十八哥抓起来了。”
  原司东问我:“你想救他?”
  我点头。
  原司东放下手中茶杯:“这适州里所有的人都是死人,已经全部被施法成了半兽人;今天最晚到子时他们就会发动攻击……”
  “啊——”隔壁传来一声尖叫,是扶沉的声音。


    25、第二十五章

  我和原司东对望了一眼,这么快。
  原司东携起我冲到扶沉房间。扶沉正背对着我们尖叫,房间里门窗紧闭,昏暗灯光摇曳。
  我上去护住扶沉:“扶沉,没事了,叔叔在这儿。”
  没想到她尖叫得更厉害,以至于她的尖叫结束后,我的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扶沉继续:“你们怎么随便进女孩子房间啊——”
  我说:“你在尖叫,我们以为你发生危险了。”
  扶沉说:“神经病啊,刚才我看到一只老鼠而已。”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着扶沉说的有老鼠的地方,又回头看看扶沉和原司东,他们没有一点反应。
  无奈拍拍她的头:“叔叔有点事,让原侍卫把你带到附近一个安全地方,怎么样?”
  扶沉八爪鱼一样扑上来:“不行啊,我答应过我爹一定保护好你的。”
  “可是,扶沉跟着叔叔,叔叔反倒更危险啊。你看,你有事,叔叔还要来救你。”
  扶沉扁着嘴:“好吧。”
  原司东担心地看着我:“那你呢?我不在,你很危险。”
  我的手上蹦起碎光般的颗粒:“你看,你的仙术我还是稍微会一点的。只保护我自己,短期内,应该是行的。”
  原司东带起扶沉瞬移离开房间。原司东瞬移所能到的目的地必须是一里以内,他去过的地方,他估计要去很久。
  而我,刚才在老鼠走过的地方看到了只有我看得见的一行字:欲就盛言楷,速独自随门前鼠来
  最初,我想救十八哥,是因为适州,别的地方的人都是半兽人,而来见我的十八哥不是本人的尸体,我记得十八哥的眉心偏左一些,有一颗很小的红痣,所以,我推测十八哥可能还活着,我没有离开,反而进入府内。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前老鼠灰色皮毛泛着微微的红光,用后脚立起来,我才看见它泛着红光的眼睛,朝我吱吱叫了两声,挠了一挠自己的胡须,转身向一个方向跑去。
  老鼠带着我到了一个树林,没有树叶,只有光秃秃的枝桠直指苍穹。一轮圆月泛着诡异的红光,悬在天上。
  鬼气森森。
  我从小特别怕鬼,谁也解释不了原因。
  老鼠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光芒暗去,死了。
  我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四周看看却没有人。
  “何方神圣?”我状似无惧,“为何不现身。”
  沉寂,无声。
  我听到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脚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过身。
  空旷的来路。路边的白骨。干枯的植株。猫头鹰的哭泣。
  我再回过头,瞳孔剧烈收缩。
  一张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
  脸的主人直起身,比我高出了将近一个头。
  是珣月。
  “不要问为什么,”他伸手拂过我的面庞,“谁叫你先对不起我……”
  他的手托起我的后脑,就像上次那个月圆之夜,他教我接吻。
  他开口:“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天界一直在利用你,你是愿意相信我,还是他们——”
  我直视进他的眼眸里,一如当初无法自拔。
  珣月,你和原司东到底谁才是地狱美人……
  谁才能给我安定的生活……
  谁才能告诉我,我不是末川和我是谁……
  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灼得我几乎要晕过去,手脚上突然注入了很大力气。
  我一把推开他:“你【蛊惑】我?!”
  珣月笑道:“那又怎样?”
  “你卑鄙!”
  “你以为下三界是什么样的地方?”
  我一字一字咬牙切齿:“我告诉你,你这个骗子,我死都不相信你!”
  珣月笑起来,他背着月光,我只看到他灿若星辰的眼:“好,就这样,我走了。”
  “等一下,盛言楷呢?”
  月光下,他的背影挺拔,衣袂飞扬:“亦宁在这里设下了【迷宫】只要你走得出去,就可以见到盛言楷。对了,原司东和那小丫头也应该快来了。他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哎,快看那里,怎么好像是二十七叔叔?”
  空中传来扶沉的声音。
  我抬头,看到背着扶沉飞行的原司东。
  原司东着地放下扶沉,脸色有点不对。
  扶沉不好意思地说:“侍卫大哥,是不是我太沉了……”
  原司东一脸严肃:“这个地方很奇怪,我用不出后天灵力。只能调用灵魂灵力。”
  “啊?”扶沉惊叫,“那我们等一下岂不是要走回去了?”
  我说:“我刚才在这里碰到了珣月。”
  原司东蓦然紧张起来:“什么?他没有伤你吧。”
  我摇摇头:“他说,只要我们走出这里,我就能见到我十八哥。他说,这是亦宁设下的【迷宫】”
  “亦宁?”扶沉瞪大眼睛。
  原司东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扶沉还在不可自拔:“亦宁,怎么可能?”
  我说:“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扶沉好像终于醒过来了,拿起她那把短剑:“二十七叔叔,我保护你!”
  我摸摸她的头:“扶沉真孝顺。”
  刚才是那只老鼠带我过来的,那只老鼠很小,且跑得很快,我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跟上,所以自然也没有看清楚来路。
  从那个丛林出发的话只有一条路,顺着它走,面前出现了一个岔道口。
  我问原司东:“你刚才是怎么飞过来的。”
  原司东想了想:“我只背着扶沉出院墙然后就进了一团雾,辨不清方向了。出来时就看到你在那片树林里。”
  扶沉赞同:“对啊对啊,当时什么都看不见,好可怕的。”
  我笑道:“扶沉不是要保护我,这么胆小怎么可以?”
  扶沉涨红了脸:“我,我是女孩子嘛!”
  背后飘过一阵阴风,我听到背后有轻轻地笑声。
  原司东明显也感觉到了。
  他说:“【迷宫】最重要的就是,无处不在的密符。任何声音,物体,甚至是气息,动作,都可以成为解开【迷宫】的密码。【迷宫】虽可破解但因其流动性,所耗灵力小,持久性强,反而比‘牢笼’更难破解。而且,一入【迷宫】,所有人的后天灵力都会被卸除。所以,有时,【迷宫】是比牢笼更好的困住并杀死一个人的方式。”
  扶沉一脸迷惑:“侍卫大哥,你讲这些干什么,最重要是现在往哪条路走啊。”
  我说:“这没有必要选择。”
  原司东在路边蹲□子,移动路边白色的骷颅头,没有反应,在走了十三步后,路边的干枯的植株忽然像海绵吸了水一样,长大,长粗在惨白的月光下,抽条发芽,生叶长枝。
  枝条上嫩绿的芽迅速长成翠绿的叶,翠绿的叶颤抖着老去,从枝头跌落,然后,最高的一枝上鼓起一蓬红光,红光渐强,达到巅峰时迅速消散,只剩一朵巨大的红色妖艳的花独自绽放。
  扶沉惊讶:“这不是曼陀罗吗?怎么这里会有。”
  以原司东所站立位置为起始一直向后延伸,一丛丛鬼魅般的枯枝复生。
  红色一直延续到树林,树林像突然被惊醒的野兽,枝头纷纷冒出红光,一会儿,铺天盖地的红色。
  月光下,诡异地可怕。


    26、第二十六章

  仿佛有森森寒气向我扑来,莫名地,我站在原地有窒息的感觉,握紧了手心,全是汗。
  原司东走过来:“那边是桃花,代表是鬼域的黄泉路。刚才听到鬼笑,所以我觉得这里可能代表黄泉路,现在前面的符合,后面出现了桃林是怎么回事。记得你上一辈子,特别喜欢桃花,我们是用桃花来代表你的。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我父皇很怕鬼。”
  “我不怕鬼。”
  “难道是鬼怕我?”我开玩笑。
  扶沉白我一眼:“二十七叔叔个大头鬼。”
  我继续猜:“哎?难道是阎王爷走桃花运?”
  从两条岔路传来很奇怪的声音,像是很沉重地东西一下一下打在地上。
  原司东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那边好像有东西要过来了。【迷宫】和【蛊惑】下三界特有的攻击方式,不同于天界,人界,下三界共有的【幻梦之境】,在【迷宫】和【蛊惑】中,受到的所有伤害都是真实的。刚才,我可能已经启动了【迷宫】中的计时阵,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密码。他们的半兽人应该就是在这时候用的,一旦时间耗尽,他们便会冲上来,把我们撕碎,吞噬。”
  我与鬼有什么关系……
  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
  会有什么关系……
  脑海里似乎浮起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抱着脑袋蹲下去,像受伤的狼一样咆哮。
  各种各样的鬼物向我扑来……
  原司东跑过来扶住我,我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我很想逃,很想逃……
  我拼命嘶叫,我在喊救命,我在喊好疼啊,我在喊……
  我被鬼物扯破衣服,毁去皮肉,咬断骨骼,撕碎灵魂,我听到我的呻吟,我听见我歇斯底里的尖叫,然而,回应我的只有骨肉在牙齿间破碎的声音……
  我高高仰起头,仰望那个高高的,坐在王座上的人,他揽着亦宁,默默地看着我,看着我,一点点死掉。
  他的眼神与灵山上桃花下的眼神重合。
  带着心疼与不忍。
  亦宁小小的,缩在他怀里,就像痴迷于他的我,仰起脸,去吻他的唇。
  他,珣月。
  珣月。
  而我,是被他杀死的,灵魂消散的末川。
  脑中针扎一样的感觉散去,原来,我上辈子是这么死的,原来,我真的是末川。
  而且我是珣月杀死的,这世珣月又来找我,几次三番与我发生关系,这是为什么……
  “你好一些了没有?”我几乎躺在地上,扶着我的人,居然换成了扶沉。
  我一睁开眼,望进她纯净的眸子里。
  我笑笑,摇摇头:“叔叔没事。”
  原司东已经和走得快的几个半兽人打起来了。他现在灵力可能还没有我强,打得十分吃力。
  原来桃花林代表我和珣月,黄泉路代表亦宁,鬼怪还有死亡。
  这个【迷宫】是亦宁设计的,他大概是知道了我和珣月的事,来示威呢。
  我知道密码了。
  我站起来,拿着扶沉的短剑指向天上悬着的那枚一直惨白的月亮。
  现在并不该有这样的月亮。
  我的动作就是密码,这代表我恨珣月。
  亦宁让我想起上辈子的仇恨,必然是想我恨珣月,不再靠近珣月。
  地面开始震动,脚下干涸的土壤颤抖着裂开,扶沉尖叫,我忙扶住她,虽然我自己也几乎要摔倒。
  “小心!”
  原司东返回来,提起我们两个往前面没有震动的地方扑过去。
  我们重重砸在地上,扬起来的尘土里,我只隐隐约约看到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半兽人像被猛兽吃掉一样毫无反抗余地地被吸入我们刚刚站的地方……
  尘土消下去后,四周不正常地寂静,面前露出一个大坑。
  扶沉在我旁边,比我还要先醒。
  原司东白色的衣服上已沾上了血渍,我心疼地问他有没有事,他摆摆手,勾勾嘴角,连句话都不说。
  我几乎要急出眼泪来。
  他马上安慰我:“末川,我没事,我不过想省点力气,你不用担心。你去看看那个洞。”
  我上前去看看,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我扔了一块土下去。
  没有回声。
  我回头看原司东。原司东皱眉。
  我说:“我跳下去试试。”
  原司东忙说:“不行!”
  “那怎么办?”
  原司东道:“这样的【迷宫】倒是新奇,解开了第一道密码,居然只出来一个坑。”
  “亦宁就是想我死吧。我死了,你们大概就有救了。”
  忽然听到扶沉大喊:“你们快过来看啊,这些东西,原来是画上去的!”
  扶沉手摸在半空中,惊叹:“画的好真哪……”
  我和原司东上去看看,原来只是壁画。
  这么说来……
  我们已经换地方了……
  原司东笑道:“这亦宁,虽然人小了些,做的【迷宫】还真不错。”
  我脑中浮现他窝在珣月怀里的样子。
  “既然这里只是密室,那么刚才土块扔下去没有声音也就不奇怪了——这个坑,是一个传送阵。那边可能有很多半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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