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护佑-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重复好几次后,台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我们不要看傻笑!”
  我就是在等这句话。
  我摊开双手:“大家不觉得我学大哥很像吗?”
  雷鸣般的笑声以及掌声。
  父皇在台下笑着直用食指点着我。
  笑容无奈而宠溺。
  果然我做出这样侮辱人的事大家只会以为我在讲笑话吗?
  忽然父皇身边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父皇先前说,在年宴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诛罪,是吗?”
  目光扫去,是皇子中排行十一的盛斐闻。
  父皇点头,大笑:“是啊,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那么,”盛斐闻向我走来,笑道,“从小就听说二十七弟背后有条龙,可否露出来让为兄瞧瞧?”疑问的句式,陈述的语气。
  父皇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扶手上的龙头面目狰狞。
  我一直觉得龙是一种丑恶的动物。
  它象征着皇权却从不护佑它的子民,它唯一的贡献就是让爱戴它的人们为它去杀戮。
  我笑道:“来这个台上,自然是要大家发笑的,如果大家觉得言珏脱衣服很有趣,言珏愿意。”
  这句话说下去,大多数人都会不吭声。
  父皇突然开口:“言珏,脱下来。”
  我眼睛微微眯起。
  随即笑道:“儿臣还是喝酒吧。”
  台下却已有人跟风。这种事,如果皇帝开了个头,所有人都会毫无顾忌了。
  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凄凉。
  我依旧去拿酒。
  三姐在台下喊:“盛斐闻,你什么意思?”
  十八哥甚至冲上台来:“盛斐闻,你今天怎么了?”
  我举起酒坛,把酒死命往嘴里灌。
  这么大坛酒,喝下去会死人,是吗?
  父皇,盛斐闻,你们都要我死,对不对?
  我的思想似乎被人控制了……
  台下的人纷纷叫好,这一切不像是我们这一个宫廷中该发生的……
  【蛊惑】!脑中骤然一清醒。
  对,我是不是中了【蛊惑】……
  门外有幽灵般的声音传来:“盛言珏,有你两下子啊。”
  门口出现了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她从夜色中走来,走进辉煌的大殿,一身紫色的紧身衣裙,腰间系一个铃铛,微微颤动却不发出一点声响,简洁却华贵的靴子,披肩的长发在夜风中飞扬,她的眼里泛着幽暗的红光。
  “你是……”
  我摇摇晃晃地往门口看。
  “不认得我了吗?言珏。”妖冶的女子款款上前,“我们今天傍晚才刚见过面呢。”
  是的,就是她。
  就是她在施展【蛊惑】。
  我心中一抖,手里也是一抖,酒坛砸在地上发出极响的破碎的声音。
  我已站不稳,瘫倒在地上。
  绫寂轻蔑笑着上前。
  “言珏,就算你看破了又怎样?你逃不过去……”
  这样差距的装束,迥异的气质,以及她冲动的脾气,如果全部结合起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如果,又是让我猜,那么……
  “认识,当然认识。”我倔强地扬着头,“就算你像平时一样,穿得一身大红,我也可以认出你。”
  绫寂呆住。
  果然猜对了,别忘了,我连破案,用的都是猜,我一直很会猜。
  天佑殿内已乱作一团,到处闹哄哄逃窜的侍女。
  我冷笑:“难道你就不怕再出来一个人阻止你吗?”
  绫寂笑道:“傍晚那次,我是单独行动,但现在,已经得到了主上的认可,他已发动妖、魔、鬼三域兵力,全力讨伐你,我的新帝王星。”
  帝王星,撑顶我也只是帝王星而已,管的是帝王一脉,用得着下三界全力绞杀吗?!
  难道我还有其他身份吗?
  我觉得好笑。
  父皇冲上来,挡在我面前:“他是我儿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刚才怎么还那副样子?
  一向腼腆和顺的盛斐闻也很反常
  绫寂道:“你忘了吗,我是妖域大将军绫寂,擅长【蛊惑】。”
  父皇虎躯一震。
  他从来没见过这些,我知道,我甚至还知道这老头子其实怕鬼,所以每晚一定要抱着女人睡。
  宫殿外,冲天的火光燃烧在穹宇之中。
  我狠狠看向绫寂,他们在干什么?
  要杀我也就算了,针对那些百姓干什么?
  绫寂满不在乎道:“一些贱民罢了,他们自会处置,而你,邪主将你交给了我。由我亲自杀死你。”
  她举起剑向我冲来。
  歌舞升平的盛世即将毁灭,欢乐的殿堂里充斥献血,惨叫声四处掠起。
  欢歌笑语着团圆的家庭,难得清闲的大众,安享天伦的老人,承欢膝下的黄髫童孩,他们都将看不见明天太阳的色彩。
  父皇拔剑,我一直是他最最宠爱的小儿子。
  他最怕鬼,却甘愿为我暂时忘却这一点。
  我是天下帝王一脉的守护者,我却护佑不了我的父亲。


    8、桃林玉宵

  醒过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是窗外一片天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拿手微微遮了一遮。
  手上传来剧痛,但是一会儿又恢复了,大概是长时间没有运动。
  门吱呀一声开了。
  就算逆着光,我也清楚地细微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原司东。”
  原司东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平视我:“你怎么这么容易受伤啊。以后真该好好锻炼身体。”
  我扯动嘴角想要笑,牵动肌肉,却是真的想哭。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想哭?”
  为什么想哭。
  对啊,为什么想哭?
  只是内心觉得不安,然而,为什么不安。
  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
  我从床上撑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原司东笑道:“什么事?还不是你太调皮,叫你不要去爬山,你偏去,现在好了,摔下来了吧。”
  不,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发生了很重大的事。
  而且,由于把孟婆汤当饮料的缘故,我对任何消除记忆的术法有一定的免疫力。
  再不济,也可以记得事件的残影,除非那件事没有发生。
  “这里是什么地方?”
  原司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他把我在床上按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要走,我一伸手抱住他的腿。
  我继续从下方仰望他。
  “怎么啦?”原司东的声音很温柔,好像在梦里一样。
  “我好像失忆了,你帮帮我好吗。”
  原司东只好坐下来。
  我还记得什么。
  云燕案。
  遇到原司东。
  妖域绫寂。
  然后,约定大年初五进隐沦?
  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忘记,好奇怪。
  不过,我怎么没有我进隐沦的印象。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
  翠竹的屋子,竹制的条凳,竹制的椅子……
  我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原司东说:“你果然失忆了,今天是元宵节。”
  我已经在隐沦呆了十天了?
  原司东歪歪脑袋。
  “你去爬山,失足掉了下来,然后就一直昏迷,一直梦魇。”
  梦魇,原来那种不安是梦魇。
  我微微安了下心。
  不过,今天的原司东很奇怪,他怎么会那么温柔地跟我讲话。
  我讷讷问:“你有点不像你了……”
  原司东奇怪道:“哪里并不像我?!”
  我眯起眼:“你变温柔了——”
  原司东压□子,也死死地盯住我,学我眯起眼睛:“真的吗——”
  他要干什么?
  竹子断裂的声音。
  我从床上滑下,重重跌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
  原司东竟然把床的一只脚直接踢断了。
  看我怎么说他的,这人夸不起啊。
  我扶着腰出门,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
  白色围墙,青翠的爬山虎,盛放的桃花,苍劲的枝桠上,挂满了竹制的灯笼,有的蒙上了清雅的画,有的只是由竹条编出了各种形态,原司东正坐在桃花树下,专注地削着一根竹条。
  雪白的衣衫,落上了些许花瓣。
  他的发丝一直柔顺,一边的头发夹在耳后,另一边的垂下,真的格外温柔。
  我悄悄走过去,突然趴到他背上:“嘿!你在干什么?”
  原司东居然也不恼,瞥我一眼继续削:“小傻瓜,你昏迷那么久,我自然就只能做花灯玩。”
  “你说这隐沦真神奇啊,大冬天的居然跟春天一样。”
  “知道你忘了,隐沦四季如春。”
  忘了吗?可能吧。
  “我们元宵节就在这里过吗?”
  原司东放下手中的刀和竹条,把我抱在怀里:“那你还想到哪里去。”
  我被他吓了一跳,这个原司东,确实不太一样。
  “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蹲□,学他歪脑袋:“好啊,我不走。”
  晚上,皎洁的月亮爬上山坡,月亮比平时看到的要大很多,也要透明很多。
  我指着那座山说:“哎,那座山叫什么?”
  原司东靠过来:“叫灵山,怎么啦,想去玩?”
  看起来很美的样子,我点头。
  原司东无奈:“你说你都去过多少回了,怎么还想去啊,说,你是不是看上哪只树精了?”
  “树精?”
  原司东不理我,叫我闭上眼睛。
  容我思想龌龊,我以为他要吻我。
  可当我睁开眼时,我觉得就算不亲,我也很满足了。
  桃花的枝桠上错落挂着竹制的灯笼。
  白天是熄着的,晚上全点了起来。小小的火苗在四周映出一片光明,小小的光明里,桃花夭夭。
  元宵节的月光最是清澈,原司东笑着看着我。
  我对他笑:“真漂亮!”
  他抚了抚我的头,笑道:“喜欢就好,我们吃元宵。”
  院墙边有一套石桌石椅,旁边的桃树上挂了很多灯笼,把这一片照亮,石桌上摆了两碗元宵闪着莹润的光泽。
  我说:“不知道娘和父皇他们怎么样了呢?”
  原司东皱眉:“娘,和父皇?”
  我点点头。
  原司东道:“末川,你怎么了?”
  末川?
  我惊异睁大眼,原司东,果然就是地狱美人吗?
  我刚想与他再说话,四周景色忽然扭曲,原司东在我周围消失,我像被拽起,又被狠狠摔在地上。


    9、离境幻梦

  我惊醒。
  白色的帐子,摇曳昏暗的灯光里是灰白的颜色。
  身上起了一层汗。
  是梦?
  原司东,他为什么要叫我末川了,那么他就是地狱美人了?
  娘关切地看着我:“言珏,你怎么样?”
  我摇摇头。
  “珏儿,你的脸色还是不对,是不是就还没完全醒?”
  酒?
  我终于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了。
  年宴、盛斐闻、龙……
  以及……绫寂的杀戮!
  现在的百姓怎么样了?父皇有没有事?裕盛有没有乘虚而入?
  我从床上跳起来,跑向殿外。
  娘失措的脸,侍女伸在半空的手,墙壁上昏暗的灯火……
  我冲出门外。
  脚下松软的雪,头顶一片一片飘落的雪,寂静无声,只听见雪落的细微声响,沙沙,沙沙……
  娘走到我身边:“言珏,怎么啦?”
  “娘,下三界是不是因为我对人界宣战了?”
  娘笑道:“你在讲什么?该不会是你父皇想要小小磨炼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吧。”
  我睁大眼睛。
  娘摸摸我的头:“你父皇是故意让你十一哥出言挑衅的,看看你这孩子应变能力怎么样。”
  “然后呢?”
  “你父皇觉得你太冲动,衣服脱了不就完了,非喝那么多酒,拦都拦不住。”
  我低头,他们不了解,我护着那条龙,受人猜忌的龙,就好像护着我的尊严。
  “娘,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娘点一点我的脑袋:“你昏迷了两天算不算大事?”
  “真的?”
  娘白我一眼。
  原来真的是梦,是梦,那就好……
  娘说:“你净站在这儿傻笑干什么?别着凉了。”
  我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一觉醒来,所有坏事都是梦的感觉真好。”
  娘奸笑:“可是,看你刚才好像在喊原司东,不像是噩梦啊。”
  我僵硬了,不是冻的。
  她这是哪门子逻辑?
  娘说:“就知道你小子喜欢上原司东了,当年我也喜欢过。”
  “你说什么?”我完全震惊了。
  娘慌忙捂嘴,只露出一双眼珠子,定定地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
  我抓住娘的胳膊:“娘,这事你不讲清楚,你就别想睡觉了!”
  最后在我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死缠滥打之下,娘终于道出了她的情史。顺便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你也知道啊,我是天上的狐仙,刚升天时;我遇到司东帝君,本性大发,就跑去勾引他,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我只好含蓄地笑。
  娘继续讲:“不过你比我有机会一点,因为原司东是弯的。”
  我一口茶水喷出来,歇过气来:“你说什么?”
  “原司东爱一个男人爱了三万年,仙界有个风俗,当自己最爱的人死去了,且自认再不会爱上别人,就将自己的一切荣誉都写在他的名下,替对方活着。”
  “啊?”我睁大眼。
  娘说道:“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对外自称末川帝君吗?因为他爱的人叫末川。”
  我?!
  娘推推我。
  我抬头。
  娘道:“所以说,我觉得原司东护佑你这事有点蹊跷,我也跟你讲过,神之护佑,基本等同于爱,我不明白原司东怎么会愿意。所以,你年初五去隐沦时,我也要一起去。”
  我不就是他们都在说的末川吗,他护佑我有什么蹊跷的……
  难道说我其实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年初五要去?”
  “你不是梦话里讲的吗?”
  我嘴角抽搐,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讲了多少梦话啊。
  年初三早上,哥哥姐姐叔叔叔叔婶婶嫂嫂们都听说我醒了,跑过来探望我,跟我讲起韩信□之辱和勾践金殿尝屎,跟我讲别一点辱都受不起,跟我讲不可以太冲动。
  联想起平日里大家都待我和气,那天晚上可能真的是一个试探。
  我也就笑着接受了这些建议。
  可是,那天晚上异常悲观而绝望的心理,仿佛就不是我的。
  很像是……中了【蛊惑】。
  父皇和盛斐闻是一起来的,盛斐闻讷讷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只拿俩眼睛偷偷瞄我。
  父皇问:“珏儿身子可好一些了?”
  我点头。
  盛斐闻嘴抿了抿。
  他一直是这样弱质的人。
  父皇拉了盛斐闻在我床边上坐下。
  “斐闻一直胆儿太小,我这次也是想锻炼他,没想到,看你昏迷那么多天,斐闻现在连话都不敢讲了。”
  盛斐闻坐在我床沿上一点,腿部一直绷紧了似是准备着万一我吼他马上就走,他甚至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了。
  我伸手起摸他的手。
  盛斐闻稍微缩了一缩,却没有躲开。
  像惊恐得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盯着我。
  我笑道:“十一哥,这只是一场磨砺,你我都应当有进步才是。”
  盛斐闻又低下头去。
  父皇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我往前挪了挪,更接近地看着他:“十一哥,我怎么都一直看不出你是哥哥,比我这个弟弟还没用!”
  盛斐闻没动,我见过他的母妃怎样教育他,一点不对,非打即骂。
  他最需要他人的肯定。
  我抬起他的脸,在他脸上做出笑的表情:“看这样多好看。”
  我的手松开,盛斐闻仍旧笑着。
  父皇道:“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找你母妃。”


    10、第十章

  父皇离开后,盛斐闻很长一段时间仍旧不说话,一直绞着手指。
  我说:“哥,我给你讲笑话怎么样?”
  盛斐闻点头,用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我。
  “有一个病人去医馆看病,大夫给他开药:你是要贵一点但是半个月能好的呢,还是便宜一点,十五天能好的?那个病人说:当然是贵一点的。”
  盛斐闻浅浅笑了。
  “有一颗绿豆,它从大哥的天味良的顶楼上掉下来,流血了,然后变成了红豆,后来用了十五天便宜药,流脓了,变成了黄豆,后来好不容易结了痂,却成了黑豆。”
  盛斐闻掩嘴,笑道:“大哥的天味良那有这么高?”
  “你和我去冒险,掉进一个洞里,结果你死了,我活着,你叫死人,那么我叫什么?”
  “叫活人咯。”
  我敲敲他的脑袋:“我当然叫救命。”
  一直以来,笑话都是调节气氛的良药。
  三个笑话讲完,盛斐闻就主动开始与我讲话。
  盛斐闻看我许久,笑道:“言珏还是不戴那天晚上的围巾好看,戴着,会像个女孩儿。”
  围巾?
  我记得戴围巾是怕伤口被发现,才这么几天,伤口不可能痊愈。
  我伸手摸摸脖子,光滑如初。
  我愣在那里。
  这不是真实的世界!
  那么,我现在的安详,又是一场梦,就像与原司东在隐沦……
  而且所有人那天的异常,只有受【蛊惑】,才解释得通。
  我从床上跳起来,跑了出去。
  最终在华清殿我找到了父皇和娘,他们正聊得开心。
  我一把拉过了娘。
  “娘,你是仙,你告诉我,下三界是不是屠了盛京,现在是不是一场梦?”
  娘道:“怎么啦,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使劲摇摇头,我不可以活在梦里,我要回去,守卫我的臣民!
  我让娘看我的脖子:“娘,我这里原本有一道伤,现在没有了。这说明现在都是虚幻,我们要回去!”
  娘把我拉到一边:“你小点声,昨晚你刚醉倒,原司东就过来了,他说你受伤了不可以喝太多酒,拉开你围巾我们才看到你脖子上那么大一条口子,一直在流血,要不然你以为你那会昏迷这么久啊。后来原司东用灵力帮你愈合了伤口。你也知道灵力只能愈合伤口而无法把你唤醒啊,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守着你,听你梦话……”
  原来是这样。
  我虚虚的笑了一笑,然后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
  娘和父皇呼道:“珏儿,你怎么啦……”
  “言珏,你没事吧……”
  然后几天,轻松得不得了,没事勾引几个小宫女玩。
  一般流程如下:
  小宫女端着药上来。
  我仍旧躺在床上:“姐姐,我浑身没力气,你扶我起来好不好?”
  小宫女慌忙转身:“女婢去请贤妃娘娘。”
  我虚弱地扯住她衣襟:“姐姐,人家好难受,现在就要喝药。”
  小宫女不知所措。
  我继续用半死不活的声音:“姐姐,我已注意你好久了,你是……”
  然后把她的基本信息报一遍。
  每次来新宫女,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去翻花名册,因为关键时刻有用,就像现在,宫女们会相信记得住她们信息的主子,是真心疼他们的主子。
  小宫女把我扶起来,我非要倚在她怀里,她只好红着脸应允了。
  然后我就颇为舒坦地喝完药,靠着床头,挥着手道别。
  如果我还爬得起来,我还可以去勾引父皇的随侍。
  一般流程如下:
  随侍在练剑。
  我摆着手走出去:“好剑法!”
  随侍行礼。
  我拿过他的剑,随手挽一个剑花。
  我学武一般都只学这个,可以拿出来吓人。
  随侍会呆掉。
  我会过去跟他耳语:“大人明白我的癖好,今晚浣沐宫不见不散。”
  然后大多数人都会来,然后只是亲完后陪我看一晚上星星,然后就留在我娘的浣沐宫了。
  所以说,我一直觉得勾引,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面对原司东,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能力。
  在年初四晚上,娘帮我制订了追到手三部曲以及必杀技。
  为了巩固原司东对我的护佑。
  娘讲出那个简单易懂的名字时,我再次喷茶。
  那么明天就要去战斗了……心里不是一般的没底啊……
  但是原司东是不是地狱美人……这件事跟重要!
  出浣沐宫就看见娘和原司东站在马车前等我。
  我惨笑着跑上去:“娘~”转眸为难地瞥了原司东一眼,回想起他在那个鬼气森森的林子里整我,他给我托的梦,他与末川的感情,我觉得我与娘接下去要干的事太上不了台面了。
  “参见二十七殿下。”他在向我行礼,“我来接你了。”
  我差点没撒丫子跑路。
  娘死拽着我的手:“原大人,听珏儿说隐沦镇风光秀美,今儿本宫同去也想一赏。”
  原司东揶揄地看我一眼。
  我很狗腿地赔笑。
  原司东了然一笑:“贤贵妃如此抬爱,原司东恭敬不如从命了。”


    11、第十一章

  晃晃荡荡一路,下车时,一撩开门帘我竟然连眼睛都睁不开。
  接近正午,刺目的阳光直射而来。
  一会儿后,眼睛恢复过来,才看清楚了四边的美景:我们在一个小型集市的入口,两边是白色的颇有些年岁的矮墙,墙面上爬了一些爬山虎,顶上盖着黑瓦,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有摊贩搬了小凳坐着守着自己面前篮子里的几样蔬菜瓜果;还有一些顾客,看中了就蹲□去挑,付完钱拿着瓜果继续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安详而满足的笑,就连墙上的爬山虎都有生命一般,好像在阳光下伸着懒腰,打呵欠,聊天。
  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一切都,带着一丝虚幻,就好像是仙境一般,有让人不由想放下一切尘务,在这里安安静静过一辈子的亲近感和出尘感。
  “珏儿,怎么了?”
  我忙回过神来,跳下马车:“没事儿,娘,就是觉得这里太漂亮了。”
  娘随后从车里出来,打量了一下,回头对原司东说:“原司东,不错啊你。”
  原司东已从另一边下车:“贤贵妃谬赞。”
  原司东带着我们在集市中穿行,小贩们对原司东都很尊敬。基本都会打声招呼说:“司东大人好。”原司东也会笑一笑。
  其实,不整我,没阴谋时的原司东笑起来更好看,虽说他整我,有阴谋时也好看……
  到了原司东的宅子前,不像别的大臣那样虽不张扬,却偷偷用上乌玉瓦来含蓄地炫耀,他的宅子,是彻头彻尾的朴实无华。
  最普通的瓦,最普通的墙粉以及有的地方隐隐露出的最普通的砖头和水泥。
  充满灵气的爬山虎喜气洋洋地攀着墙嬉闹。
  我走上去摸摸那些破损的地方,眼里泛起一层泪:他是像这样的清官,我要是追到了他,一定好好与他相守陋巷,而不改其乐。
  感动间,原司东说:“哎,回来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整修,要不,也能用上乌玉瓦,红颜砖,再换好一点的水泥墙粉……”
  我恶狠狠转过头磨牙:“你敢?”
  娘马上冲上来把我的头扳回去:“你傻了吧,做出这么副样子谁敢要你啊!”
  “臣下自然是开玩笑的,”原司东走到我身边颇为怜惜地抚摸墙上的破损,“臣下在这东韶居住了……许久,一直舍不得离开,也舍不得整修。怕变了样子,那人再就寻不回来了。”
  似是浸入回忆又蓦然醒来,他抬了抬眉毛,抿了抿嘴角,然后转头对我粲然一笑。
  我看着他,心中一动,脑袋嗡的一下,不好意思地别开眼。
  “珏儿,天很热吗?”娘先望天,再望我,然后不知好歹地说,“好像也没有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东川居里居然只住了他一个人,连个下人也没有。
  院子里种着许多树,我本以为是梅花,走进一看却发现是桃花树,且一树一树桃花夭夭,风吹过,落英缤纷,地上薄薄极其一层粉色的毯子。
  就是梦里我和原司东呆的地方。
  梦里,居然有真实的东西?!
  我往东边看,果然有一座山。
  见我瞧着那座山发呆,原司东告诉我那是灵山。
  原司东又说,我今天的任务,就是走到那里。
  原司东,和地狱美人到底什么关系?
  靠近围墙的地方搭起了一个凉棚,凉棚下置了一张石桌,摆着几碟小菜,一壶酒。
  除了凉棚,其余全都一样。
  原司东看我又看着凉棚发呆,又跑过来解释:是怕中午阳光太强影响食欲。
  坐在那里,可以看见院中的树,树后的几间平房,以及对面院墙上几株挤来挤去看热闹的爬山虎。
  娘跑过去喝了一口酒,然后愣愣的看原司东。
  原司东笑着邀请我做下。
  招待我的还是昨天那种不见半点油末星子的盛宴,不过倒是见娘吃得喜滋滋,一副大快朵颐的样子,我很是奇怪。
  “倒是委屈贤贵妃和二十七殿下了。”原司东低眉顺目地讲,“隐沦镇上从无肉食。”
  娘接口:“无妨无妨,珏儿自小也并非喜欢肉食。”
  原司东含笑看向我:“当真?”
  那笑里绝对有别的,比如说,嘲笑,幸灾乐祸……
  我含蓄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还没咬得动饭,就开始吃肉了。
  这是我娘昨天帮我订的追到手第一招,求同存异:尽力迎合对方兴趣爱好,使对方产生好感。那些能将就的,就尽力改的和他理想中相同,实在不行的,比如说,我的好色本性,就不用改了。娘昨天讲的时候,我翻了个白眼:我哪里色了,只不过就是喜欢看美人而已。
  我笑:“自然是真的。”
  原司东若有所思:“我本还打算去猎个野味,既不喜欢,就算了。”
  我一听,割肉似的:“原大人考虑得周到了。”
  然后,娘开始追到手第二招,心知肚明: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摆在恋人候选的位置上,只有这样,才能让微弱的好感发挥出无限的潜力。我当时就在想,娘以前是不是曾向很多人表白,最后只有在我父皇那心肠柔软的糟老头哪里成功了。
  娘夹起一根萝卜条儿,放在原司东碗里:“原大人不用这样拘束,多吃一些。珏儿昨天回来还说,原大人瘦得让人心疼……”
  原司东满眼笑意地看向我:“多谢二十七殿下关心了。”话锋一转,“殿下比臣下更瘦,也更弱一些,还是给殿下吧。”原司东光明正大地将萝卜条夹给我,又从碟子里夹了几根:“殿下既喜素,就多吃些吧。”
  要补身体该吃肉好不好!
  但为了保护原司东大业,我忍了。
  我尔雅一笑,塞进嘴里,嚼都不嚼就吞下去。
  原司东继续夹给我。
  天哪,我好好一只老虎,让我当兔子……
  娘追到手第三招,高山仰止:夸赞对方功绩,人喜欢听好话,男人更喜欢,夸得越高,爱得越深。昨天我一听就笑喷了:我终于知道我爹为什么这么爱我娘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