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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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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後,一付壮士断腕的表情进了玻璃间。
  
  他记忆中最後的画面是玻璃间顶上一明一灭的灯光,看起来很象酒後驾驶的警车,接著,便是熟悉的黑暗,以及无形的道通。




第二章 昏君之路(1)

  杨清对这四面八方的黑暗并不陌生,每次工作前必会经过的地方。他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光亮从一处射了过来,那便是他该去的地方了。
  
  随著他往光亮走去,四周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出现物体,先是几方巧石搭成的高台,接著清溪如泉涌般从石台顶部飞流直下,青翠竹林在风中娑娑作响,长在竹林间的苍劲松柏向著天空伸展而去,当黑暗完全褪去後,他已身处小园林之中。
  
  他正打量著周围,咕哝著这般景色不合他口味时,耳边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道:“皇上……皇上!”
  
  他用力一睁眼睛,立时被强光刺得眼前一花,连忙闭起来静待眩晕过去,再睁开时,眼前是一张方脸,形状之方,从未见过,只是那皮肤白得好似涂了面粉,白瞎了细腻这个词,连鼻尖都平滑得跟鸡蛋般。
  
  他被吓得怪叫一声,那人立刻跪伏於地,一边连连磕头,一边在口中叫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惊扰皇上圣驾,请皇上恕罪!”
  
  杨清动了动手脚,发觉他是躺於一方竹制躺椅上,身下铺著细纹虎皮,椅边摆著一方圆形小几,上面放著成堆的本子,本有一圈人围著他,有男有女,被他这麽一喝,便散了开去。
  
  他稳住身体坐起四下打量,确实是与白大褂资料上标明开始场景无二的景致,就连周围的人都一模一样。
  
  先前喊他的太监用尖利的声音问道:“皇上有什麽不适吗?”
  
  脑中浮现起先前协议书上大大的“无酬”二字,杨清便觉得全身象被重型卡车碾过後,哪里都百般不适,一想到他的身体正不断变得透明,气就不打一处来,把脑中记忆翻到《类中国古代皇家工作手册》的《皇帝篇》上,过了一遍後,心中便有了数。
  
  他斜了小太监一眼,恨恨地道:“难道你盼著朕不适吗!?”
  
  那小太监立时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发抖求饶,杨清越听越觉得心中烦闷,甩了甩拖沓衣袖道:“都给朕滚出去!”
  
  一干人等如蒙大赦,瞬间便逃了出去,杨清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周身疲惫无比,转头看著旁边小几上满满的奏章,冷笑一声,不就是做昏君嘛,不就是破国嘛,这谁不会?败家子还不容易,从此君王不早朝罗!
  
  悠闲地躺往回虎皮垫上,脑中正回想著扮演此类角色的规则时,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奇怪於为何没人通报,那人已进得园里来。
  
  进来的是名女子,衣饰朴素,面容娇美,额头两眉中点著一抹嫣红,柳眉画得柔柔弱弱,紧紧绞在一处,还没开口那黛玉葬花的凄苦气场就出来了,杨清甚至往著她背後张望,想著会不会突然变出一把锄头来,在皇上面前开始葬花……
  
  杨清满意於她的样貌,却不满意她的打扮,作为皇帝的女人来说,太不够华丽了。
  
  不说耀得人睁不开眼,至少金光闪闪总可以吧,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他都无所谓,可是非要穿著拖鞋去听音乐会,便傻得没处说了,做皇帝的女人,好歹有点贵妃的气质啊。
  
  “臣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女子说罢,盈盈一拜,胸前半掩风光顿时引起杨清的无限遐想,他笑著招招手:“爱妃过来。”
  
  女子犹豫了一下,莲步轻移,等她一靠近,杨清抓住她手腕轻轻一带,便温软香玉撞了个满怀,女子苍白脸上立显慌张,娇声燕语:“皇上,这是光天化日……”
  
  “光天化日又怎麽样?朕从今天起就好这口了。”杨清觉得昏君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摆出色魂与授的表情,“爱妃来的正好,陪朕聊聊,那些个奴才都不懂朕的心意,唯有爱妃是知己。”
  
  “皇上!”女子沈下脸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轻轻一挣,便如滑鱼般溜了出去,严厉地道 ,“皇上请自重!您不是曾说过,白日里只阅公事,不办私事?”
  
  杨清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理也不理,从椅上一跃而起,便扑了上去动手动脚,女子挣扎越盛,连脚都抬起来了,最後他恼子,一掌推得她跌坐在地,怒道:“朕是皇帝,连抱自己的女人都不行吗?”
  
  女子眼中泪珠儿打著转,跪伏於地,哽咽著道:“皇上为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贱妾死不足借,只望皇上能成为明君,流芳千古!”
  
  说罢,一头便往石桌上撞去,早有眼利的太监宫女们扑上去拦了下来,又是一通求情安慰,闹哄哄地让杨清一个头两个大,正准备发通火,为昏君的形象添点绩效时,高声传唱从园外传来:“骠骑将军李胜求见!”
  
  杨清眼前一亮,李胜,不就是管里的角色嘛,这麽快就送上门来被兄弟整了?
  
  顿时心情转晴,笑嘻嘻地道:“宣!”


* 礼物栏的“我是小攻”好好玩~~~




第二章 昏君之路(2)

  片刻之後,随著一声声尖利的唱诺,李胜──或者说管里走了进来,他身穿窄领对襟玄服,腰系宽丝带,足蹬马靴,英气逼人,活脱脱一个精忠报国的帅将形象,无论从左面右面上面下面,都没有看出任何不属於这个世界的破绽──至少杨清没看出来。
  
  管里脸上的表情与杨清记忆中的并无不同,他微笑著坐在椅上,看著“李将军”龙行虎步地走到面前,没有半分尴尬和犹豫便单膝点地,半跪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清早忘了先前在公司还拍著管里肩膀称兄道弟,他的脑袋对於承诺向来比较保存不良,除非这承诺是别人对他,翘著嘴角让对方跪在面前,也不言语,心中畅快不已,在他看来,自己会落得这个田地到底是谁害的?
  
  不用说,当然是管里!
  
  如果不是他把衬衫埋了,根本不会发生这事,可是最後倒霉的却是他杨清!
  
  每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心如狡痛,比股票割肉崩盘跳水还痛!
  
  此时做了个皇帝,不顺便整一下管里,简直是对不起他自己!
  
  太监宫女妃子们一溜儿站在旁边面面相觑,都不知圣上今儿个是犯了什麽毛病,脾气暴燥,好色轻浮,现在又让最忠心的骠骑大将军长跪不起,这唱的是哪出?
  
  许是觉得杨清睡著了,最靠近的太监清咳一声,见著皇帝没反应,又连著咳了数声,最後已是假咳变真咳,惹得他恼火地道:“有完没完?咳什麽咳!?”
  
  小太监飙著泪可怜地加入趴跪大军,杨清这才阴阳怪气地道:“起来吧,李将军!”
  
  说罢,便用一付好象被欠了几百万的眼神,瞪著眼前的人,管里却眉毛也不动一下,挺拔的身材站如松,一脸“今天天气真好”的平静表情。
  
  两人就这麽互相瞪著,好似交换语言,可是当著这麽多人的面,总言而有讳,鬼鬼崇崇地试图以眼代话交流点什麽出来,显然他们默契不够,互相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那黑白两色之间能发出什麽摩尔斯代码来,只好继续沈默不语。
  
  将军沈默不打紧,皇帝沈默场面便难堪了,靠最近的、还站著的小太监瞄了眼地上一溜排跪著的同事们,带著快哭的表情开始清咳。
  
  杨清听得清咳便不高兴了,斜睨了一眼过後,地上跪著太监里又自动自发地多了一人。
  
  “朕累了,要休息,都给朕滚出去!”顿了顿,又补充道,“李将军留下来。”
  
  寻死觅活的妃子立时哭哭啼啼起来,口中喊著“皇上”脚下却走得最快,等闲杂人等退了个干净,杨清这才站起身,端著架子走到管里面前,一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兄弟,这麽快就又见面了!”
  
  管里淡然道:“你的手指……”
  
  这四个字立时让杨清跳了起来,拨开累赘的袖口把手指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发现并无变化後才放下心来,恶狠狠地瞪向同夥:“我的手指怎麽了?”
  
  “……碰到我了。”
  
  杨清憋了一会儿,模仿想象中大太监阴森森地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本指望管里怎样也会有点反应,或不屑或发怒或鄙视,接触了些日子,他总觉得这位是不是打过肉毒杆菌之类,面部表情通常象骗了股民钱财的上市公司绩效线一样,能不动就不动,谁知对方直接递过来一摞书折,不紧不慢地道:“出问题了。”
  
  他一时摸不著头脑:“什麽问题?”
  
  “关於这个世界的路线问题。”管里答道,“我来的任务,是改变这个‘李胜’忠心的本质,成为叛徒,去引敌国大军来的灭国。我来了调查後,发现有个叫云天祈的将军准备叛变。”
  
  翻著管里递过来的折子,上面写满了关於这位云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杨清无聊地道:“那又如何?我们的目的不正是引敌军过来灭国吗?这位是好人啊,帮我们把工作都完成了,那我们是不是休息就行了?你说有这位,还要我们过来干什麽?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管里就这麽站著听杨清唠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直到他讲到口干舌燥停下来找水喝时,顺手拿过桌上的杯子舀了池塘里的水递过去,平静地问道:“我怎麽办?”
  
  杨清一边往嘴里灌著清甜的水,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不负责,不是我的种。”
  
  “如果被这个云天祈抢先叛变,‘李胜’的角色就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任务失败,可以算作整体失败。”管里一口气讲完,面无表情地道,“那麽,你觉得身上哪个地方接下来变透明好?”




第二章 昏君之路(3)

  “咳!”杨清被水呛到,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脸,无奈地道,“那你说怎麽办?而且,我根本不记得资料上有写这个云天祈,哪里冒出来的人?”
  
  “这个世界的自我修复吧。”管里顿了顿道,“但是似乎这个世界自我修复的力量不足,这个云天祈所有的叛变证据都被‘李胜’收集全了,如果我迟来一步,估计‘李胜’已经向你告状,这个云天祈肯定小命不保。”
  
  杨清又翻了翻那堆数量可观折子,当看见上面那句“泻,一夜入厕十一,子时一次”诸如之类的记叙後,不由为原本的皇帝将军们叹息一声:“这两人好象挺强力的,被我们顶替了还真有点可惜!”
  
  管里对於杨清莫名其妙的情绪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道:“世界的自我修复优先级别是在公司任务之上的,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帮助这个云天祈尽快弄得国破人亡,这样……”
  
  杨清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保证立竿见影,马上就把这个国家弄破了!”
  
  “……什麽?”
  
  “御驾亲征!”管里没有应声,只是太阳穴上跳了两下,抱臂胸前听杨清继续道,“你想想,中国历史上的昏君谁没有御驾亲征过?要想国破,立刻亲征!”
  
  “万一赢了怎麽办?”
  
  “不会的。”杨清一挺胸膛,嘴角挂著邪魅笑容,“看我这脸!看我这模样!天生的昏君哪!”
  
  “……”
  
  管里只是抽了抽嘴角,努力维持著标准的面瘫脸,淡然道:“那行,你准备亲征吧,还有个问题,记得我是饿死的,你要想办法饿死我。还有,一定要协助云天祈叛变成功。”
  
  杨清盯著管里的脸怔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没头没脑地道:“你说一个将军如果被皇帝责罚,是不是该慷慨激昂地自我辩解一下?”乘管里愣住,他大喝一声,“来人啊!”
  
  外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小太监哆嗦著挪了进来,道:“皇上?”
  
  “李将军无视朕的命令,蔑视皇威……呃……”
  
  发现脑中没有现成的词句,杨清正卡壳中,听见管里细声传来:“以下犯上,十恶不赦。”
  
  这倒令他闹了个大红脸,清咳一声,鹦鹉学舌道:“以下犯上,十恶不赦,即时押入天牢!”
  
  可怜的小太监眼神立刻落在了管里身上,明明白白地暗示著“您不辩解些啥吗”,看了看杨清的表情,他双手负於身後,一脸落寞悲怆之色:“皇上如果这样认为,臣,认罪!”
  
  靠,没想到还有以退为进这一招!
  
  这个死谏的味道,这个忠臣的气氛,这个激扬的调调!
  
  本来是想看管里大喊大叫涕泪满面的样子,谁知却连小太监都露出一付“皇上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的神情来,令杨清暗地里吐血三升。
  
  “不要废话了,速速押入天牢!”他大吼一声,“最差的牢房!最脏的地方!绝不能让他过好日子!”
  
  气哼哼地说完,见著管里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低声道:“皇上,请听臣最後一言。”
  “哦?你还准备求饶不成?”杨清眉开眼笑,“说吧,我听著呢。”
  
  “池塘的水里有鱼屎。”
  
  在管里的身影消失之後,杨清干呕了半天,赶跑身边所有人,气哼哼地坐回椅子上,管里似乎天生是他克星,处处与他作对,还偏偏总是占了上风。
  
  他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到时候他快饿死时跑去看看,好好嘲笑一番,想到这里,他嘿嘿笑了两句,扬声道:“来人啊!”
  
  被折腾不轻的小太监一溜跑进来排成一排,领头地道:“皇上?”
  
  “摆驾後宫!”
  
  那领头的不过十七、八,态度上却沈稳圆润,毕恭毕敬地道:“皇上,去哪一宫?”
  
  “哪一宫?”杨清努力在《皇帝篇》里翻来翻去,可是没找到相关资料,幸好他已经习惯在工作上做大忽悠,便道,“有哪些宫啊?”
  
  “这……”小太监眼珠儿一转低声道,“皇上,要不,我把娘娘给您都领来?也好让後宫的娘娘们雨露均沾。”
  
  最後四字深得杨清心意,龙颜大悦,点头如捣蒜,全没意识到太监话中可怕的事实。不一会儿,正当他往嘴里扔著葡萄时,纷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立时精神一振,用渴望地眼神望向院外,但当人进来後,他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王美人见过皇上。”王美人?脸上褶子可以夹蚊子,头发象霉菜花,所以叫美人?
  
  “容婕妤见过皇上。”其实你是容嬷嬷吧?肯定是容嬷嬷吧?
  
  “武昭仪见过皇上。”武则天如果见到你会吐血三升啊!不是有个武字,就一定要生的五大三粗啊!
  
  “黛後见过皇上。”这妙目垂泪的样子,不就是刚才闹著要自杀的那位吗?
  
  杨清踉踉跄跄地扶住龙椅,颤抖著声音问道:“这、这就是全部了吗?怎麽这麽少?”
  
  太监看著眼色,小心翼翼地答道:“皇上,您曾经说过,为君者不可沈溺於美色,需日日勤政方可成一代明君,後宫不宜多,只需德才兼备即可。”
  
  废话,嫔妃都长成这样子谁还有心思去後宫?
  
  这个皇帝对自己也太狠了,除了那个“黛後”,其他目测年龄没有低於四十的,杨清翻翻顶替对象的年龄,那明明白白的“二十一”把他刺激的不罢。
  
  够狠!够男人!怪不得从一代昏君成为一代明君!
  
  他抖抖嗦嗦地坐下,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朕要静一静。”
  
  只一句,便炸开了锅。




第二章 昏君之路(4)

  哭的哭、闹的闹,黛後真的西子捧心,一晕三倒,更有甚者,“容嬷嬷”哭天喊地地道“皇上您昨夜还与臣妾春风三度”云云,把杨清吓得浑身一寒,咆哮道:“都给朕滚出去!”
  
  园子很快便重新归於平静,杨清往椅子上一瘫,如同一堆烂泥般毫无形象,半睡半醒间觉得口干舌燥,闭著眼睛去摸桌边的茶杯,突觉得有人把杯子塞入他手上,无意识端过来喝完再伸手放回去,放到一半猛得惊醒过来。
  
  一个激零翻身睁眼,眼前果然站著一人,而立之年左右,面目沈静,表情宁适,有那麽一瞬间,杨清感觉好似他本来就是站在这儿的般。
  
  “你是何人?”
  
  这声大喝并没有让男子表情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立於杨清的面前,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这人在资料上看过,应是皇帝的暗卫,从小照顾他长大,与皇帝情同父子,只是他没见著照片,还以为至少四十多岁,没想到如此年轻。
  
  此人无名无姓,无妻无女,无父无母,一生相伴皇帝左右,武功几成天下第一,是小皇帝心腹中的心腹,杨清还知道,在原本的昏君路线中,男子的人生其实并非如此单调,有妻子儿女,只是结局却是陪著小皇帝殉葬,而在这变化後的明君路线里,这位忠诚的心腹却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仔细想想,不禁觉得,为何看起来昏君路线里的这些人,反而要过得比明君路线里更加幸福点。
  
  杨清背著手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问道:“我平时叫你什麽?”
  
  男子微微低下头,却不答话,杨清一拍脑袋,想起来此人自小被割了舌头,也未教他识字,是为不与别人交谈,只听皇帝一言,想著此人将来的命运,难得也感慨了一下。
  
  “这样吧,我以後就叫你……唔,就叫你‘唉’吧。”杨清在男子面前晃著手指,“记得了没?我说‘唉’的时候,就是在叫你,好了,没你的事了。”
  
  男子点点头,身形一转间便消失不见,杨清看得称奇,兴致来了,喊道:“唉!”
  
  话音未落,男子便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似乎从未消失过一样,杨清咂咂嘴,又让他退下,跟著往别处走去,再喊他,可是不管何时何地,唉字未落,男子总是会准确沈默地出现在他面前,令他非常好奇於平时对方躲在哪里,只是不管他如何问,男子只是一味摇头,不去作答。
  
  接下来的几天,杨清完全贯彻了悠闲、舒适、快乐三大原则,在庞大的宫殿群里晃来晃去,做个顶极闲人,没事就调戏下宫女。令他万分欣慰的是,所有宫女的容貌仍属上乘,只是後宫里出现数次自杀事件,甚至有勇猛的“武媚娘”闯进他的大殿死!,令他晚上做了不少噩梦。
  
  凡是有人上奏,杨清的反应一律是对呈报人施以重罚,诸如天降蝗灾、洪水泛滥、异民叛乱之类的事件,通通压在了他那张上好红木雕成的桌子面上,一概不理。时间一久,对於皇帝的转变一头雾水的大臣们,便渐渐摸出了禀性,再也无人敢报忧,在他把一位人人称颂的忠臣流放三千里後。
  
  在他看来,昏君这职业,他已是驾轻就熟,再也没有破绽。
  
  等著季节缓慢进入深秋时,他去牢中见过管里几次,却每次都会变成他在牢外一个人笑嘻嘻,管里在牢里睡大觉的情况。虽然他对於管里并无多少同情心,可是念在同事份上,他仍不忍看著大活人慢慢饿死,在发现对方消瘦的脸颊後,便再也没有去过牢里。
  
  日子飞快地揭了过去,三个月後,杨清亦渐渐摸清了政事,准确来说,搅混了国家的政局。各门各派的大臣们都在猜测皇帝怎麽了,却在他残酷无情的镇压下,纷纷闭紧了嘴巴,闭门谢客,进入冬眠期。
  
  杨清认为,在推行“恐怖政治”这一项上,他还是做得相当不错,只是关於那位叛徒云天祈,却也因为“恐怖政治”而不敢再活动,悄悄隐藏了起来,对他来说,则是另一件需要头疼的事。
  
  可是杨清就是杨清,反正离任务截止期限还有很长时间,不如先享受一下,钻进火山熔岩之前,至少要洗个温泉浴啊!
  
  当杨清寝殿门前枫叶树染红最後一片叶子那天,他吃饱睡足,从午觉中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耳边听见细微的声音,睁眼一看,这段时间提拔的小太监正立於门口,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皇上,丞相求见。”
  
  “不见。”




第二章 昏君之路(5)

  小太监站在门口,也不离开,这段时日他没少吃苦头──服侍杨清的都没少吃苦头──从前那个明君消失了,如今的皇帝喜怒无常、好色贪婪,周围的人动辙棍棒侍候,已是死了好几个,嫔妃全部打入冷宫,黛後都上吊好几回了……这些,丫头侍从们都看在眼里,人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愿皇上的震怒不要落到自个儿头上,平平安安过日子最好。
  
  杨清一心只想著怎麽丰满昏君形象,他可不管这里死了多少人,反正国破家亡,总要死人的。对於死亡他很麻木,尽快完成任务便可以解脱了事,此时见著小太监还在门口,他一撇嘴巴道:“朕渴了,叫人做酸梅汤!”
  
  小太监站也不敢站起来,头也不敢抬,直到宫女端来了酸梅汤,小心凉好再当著杨清的面品了一小勺,片刻後安然无恙,才递到他的嘴边。这麽长长的时间中,他便看著手中的杂本故事书,任由小太监跪地冰凉的地上。
  
  这些端茶递水的活,以前都是太监们做的──那位“明君”认为帝王身边不应多女色──换成杨清,立马给改成了万红丛中一点绿,按他的说法,看个不男不女的端茶送水会失去食欲。为著这话,私底下有好几个太监红了眼,有些血性的居然投了井,消息传到他这儿,他只不屑地吐出一句“连死都死的娘娘腔”,从此再无人与他诉苦。
  
  当第二勺酸梅汤送过来时,杨清反射性地张开嘴,却不想一只大手从他脸旁伸过来,捉住那勺子,反手一递一托,便送进了喂食的宫女口中,逼得她咽了下去。他还未反应过来,宫女已捂著喉咙呵呵叫著倒在地上,挣扎片刻後倒卧在地,不再动弹。
  
  “唉”这才从杨清座椅後现身,滑出袖中剑对宫女身上要害连刺三剑後,才对著他点了点头,他冲著浑身发抖的太监平静地道:“收拾干净。”
  
  来了数月,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刺杀,杨清兴味盎然地冲著唉问道:“你怎麽看出来的?”他并不会怀疑唉的忠诚,白大褂给的资料上显示,此人无论是崩塌前的剧情,还是崩塌後剧情里,一生都对皇帝忠心耿耿,直到老死。
  
  唉走至宫女尸身旁边,踢了踢她的手指,食指上隐约一点蓝色让杨清恍然,对飞奔而来请罪的侍卫们道:“查清楚是怎麽回事,另外,当值的侍卫们可以去领死了。”
  
  当值侍卫立时是软了双腿,倚在旁人身上被拖了出去。唉走至杨清身旁,搭上他的腕脉诊查一番,确定无碍後才放下心来,刚欲离去,又听他说道:“我还没吃完,唉,你去给我重做一碗。”
  
  唉微一点头,向著暗处挥了挥手,阴影内人影晃动,是他带领的暗卫们,布置好这一切,他便径自去了厨房。
  
  这倒不是杨清故意折腾,只是他不想再被下次毒,虽说他最终是要死的,可是死之前的条件是“国破”,国不破,他可不敢死,那绝对算是任务失败。
  
  不过,若是杨清完全没恶作剧的心情,那是把他看得太纯洁了。
  
  一开始他也曾故意给这个心腹出难题,小到打扫做饭大到批折子处理政务,不管他下达什麽命令,唉都一丝不苟地完成,他甚至恶毒的想,如果他玩点恶心的,比如一辈子不洗澡,唉还会不会应诺,不过一想到要放个一辈子不洗澡的人在身边,他通体发寒。
  
  时间一长,他见著唉丝毫不反抗,也就失了兴趣。
  
  替丞相求见的小太监还跪在门口,低著头,杨清笑眯眯靠在榻上一语不发,片刻之後,唉端著一碗酸梅汤回来,轻轻放在他身边榻桌上,把勺子的柄调整到他顺手的方向,一切都做得自然顺畅,他不禁感叹一句:如果能把唉带回现实世界就好了,全能型保姆啊!
  
  一口气喝完,通体舒畅,唉的手艺果然不差,杨清边这样暗自夸奖著,边瞥了眼门口跪著的小太监,也许是这一眼给了他暗示,小太监鼓起勇气小声道:“皇上?”
  
  “嗯?”
  
  喝得爽,心情也跟著好起来的杨清应了声,小太监立即低下头快速地道:“皇上,丞相说,今天要是见不著您,他就……”
  
  “他就什麽?”




第二章 昏君之路(6)

  来了这段时间,寻死觅活的桥段也看不少了,杨清懒洋洋地问道,小太监见势不对,立刻转口道:“他就要哭泣不止,把两个眼睛哭成核桃!”
  
  杨清见过那位丞相,正是那位“林黛玉”型黛後的父亲,花白胡子,长著一双正气凛然的眼睛,比起他的桃花眼来,要正派上不少档次。也亏得小太监机灵,硬生生转了话头,他听到这形容,便噗嗤一声笑出来,挥了挥手道:“行了,叫他来见吧。”
  
  小太监大喜之下就想跑出去通报,不想跪久了,爬到一半又跌倒在地,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不久後,随著一声接一声的通报,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走了进来。
  
  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龙行虎步中带著股严厉的气息,抿成铁线的嘴唇显示出男子此刻紧张的心情,他见著杨清,二话不说,便双膝一跪,连磕三个响头後开场白道:“皇上,老夫今儿个就准备把命舍了,还请皇上听我把话说完,要治何罪都无妨!”
  
  杨清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含糊不清地道:“来人啊。”
  
  机灵的太监以为要看座,丞相也面露淡淡微笑,准备起身开始死谏,不想稳坐龙椅的皇帝张口道:“来人啊,把此人拉下去,押入天牢。”
  
  全场顿时化为雕塑,过了半晌,他听不见动静,奇怪地睁开眼睛扫了一圈,大喝一声:“人都傻了?发什麽呆呢!”
  
  丞相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使得计策,居然高声叫道:“皇上,我所犯何罪?”
  
  “你不是说要治何罪都无妨吗?”
  
  “可是……”丞相一时张口结舌,“我、我还没说完呢!”
  
  “我不想听!”杨清打了个呵欠,“所以我要治你罪。”
  
  这理直气壮的语调把众人都怔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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