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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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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寻问摇头:“不曾。父亲说,只有那些想不开的,才来凡界闲逛。”
  无辜中枪的阮昧知愤愤:“什么叫想不开啊!”
  殷寻问学着他爹的样子,一肉爪背于身后,抬眼遥望远方,皱起包子脸故作深沉道:“和凡人打交道,既无益处,也难长久,毕竟凡人的寿数太短,也许一个闭关,再出关时,对方坟上的草已及膝。不过徒增心魔而已,视而不见方为最好。”
  阮昧知深受震撼,怅惘叹息:拿什么拯救你,凡界的旅游业!
  
  阮昧知:“不说这个了,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我们既是在凡界,行事便多少要收敛些,这里的凡人很少见修真者,难免大惊小怪,那些修真者的手段我们最好就不要再用了,听懂了么?”
  “懂。”殷寻问理解地点点头。
  阮昧知上下打量了一下殷包子,道:“你是不是将你身上那些灵气十足的饰品收起来先?”
  殷寻问无比配合地将身上的玩意儿摘了个干净。
  看着殷寻问那干净利落的动作,阮昧知不由想起殷寻问追着要跟自己一起逛街的模样,笑道:“虽然你的父亲如此教导,但你其实还是很想来凡界看看的吧?”
  “不。”殷寻问果断否认。
  阮昧知失笑,这别扭孩子:“那你干嘛跟着我来。”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殷寻问满眼认真。
  “……”为什么总觉得这话有点奇怪,是他想太多了么?
  
  收拾妥当,两人手牵着手到了刑缺城的正街,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去哪里?”殷寻问反手攥紧了阮昧知的手指。
  “去首饰店。”阮昧知目标明确,玩经济也要专业对口,很不幸,他熟悉的领域中能和凡人界互通有无的,除了【哔——】就只剩下与穿衣打扮相关的了。
  殷寻问通身气派,阮昧知仙姿媚骨,都不似寻常人。是以,两人一进店,掌柜就亲自迎了上来。
  “不知两位想看点什么?我东家可是钦定的皇商,要说金玉首饰,咱风华阁可谓是大汉第一家!”
  “把好货都拿出来看看,不拘男女,爷要的数量,可不少。”阮昧知手抚玉玦,很有底气。
  掌柜恭恭敬敬地将二人引入后堂,请坐奉茶,将店中精品一一呈上,细细讲解。
  “这日永琴书佩,我家师傅耗时一年方雕琢而成,选用的是上好河磨玉,您看这质地色泽,碧色凝重朴实,极是难得……”
  阮昧知接过玉佩,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
  这玉跟修仙界的比起来,在质地上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就算是当初居誉非给自己的那一袋子毫无灵气的玉饰,也能完胜这玩意儿。估计凡界的顶级玉石,也就与修仙界的垫底玉石想当罢了。
  不过,凡界的玉饰有一点是修真界比不上的,那就是款式。不过也是,凡界的时间概念和修真界完全不一样,人家三年就过时了,修真界的就算三十年那也是当季新款。况且凡界这行的从业人员还是修真界的千万倍,人多力量大嘛。
  
  阮昧知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个我要了。”雕工款式好就成,有哥的灌灵大法在,提升质地不要太简单哟。
  掌柜眉开眼笑:“公子好眼光!这日永琴书佩便是拿来做我镇店之宝也是足够的,这质地,啧啧,戴出去绝对人人艳羡。”
  殷寻问死盯住阮昧知手中的日永琴书佩,纠结了片刻后,默默掏出系在脖子上的储物袋,小爪子探入袋口,捡出一块玉佩,塞到阮昧知手中。
  “小寻,你这是……”阮昧知看着手中灵气缭绕的景福长绵佩满脑袋浆糊。
  “给你。”殷寻问言简意赅。
  “为何?”阮昧知更迷糊了。
  “那个太破烂,别戴。”殷寻问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捻起日永琴书佩,丢回托盘。
  阮昧知:“……”
  掌柜:“……”
  
  良久,被修仙界玉佩彻底KO掉的掌柜才找回了声音:“二位公子,若您是以这个为标准,我风华阁恐怕就没东西可堪一提了。要不您换别家看看?小老儿实是没脸再拿那等货色来丢人现眼。”
  别说你那凡界的玉饰了,就算是我修仙界的玉饰大部分也惨遭碾压了好么!阮昧知赞叹地摩挲着手中的景福长绵佩,从专业的角度,将这玉佩全方位狠狠赞扬了一番,然后果断地塞回了殷寻问的小肉爪中:“小寻,我买这里的首饰自有我的用处,并非为了自己用。”
  “不会是为了送给我吧?”殷寻问警惕地盯住阮昧知,似乎随时准备拼死反抗。
  “不是……”阮昧知无力道。
  “那就好。”殷寻问松了口气,认真告诫道:“不过忠告你一句,最好也不要拿这个来送别人,会被笑话的。”
  阮昧知默默扭头:掌柜都快哭了,小寻你看到了么?
  
  “继续介绍吧。”阮昧知拍拍掌柜的肩,暗示他——要坚强。
  于是掌柜坚强地拿出了第二件宝贝,干巴巴地介绍道:“这是仁风普扇簪。”
  “然后?”阮昧知示意掌柜继续。
  “没了。”掌柜已然心如死灰。
  “手艺不错,挺别致的。”阮昧知以专业人士的眼光诚恳表扬道。
  看着掌柜那一脸“你就是来羞辱我的吧”的表情,阮昧知望天不语。
  最后,市场调查以阮昧知包圆了风华阁所有的玉饰为结尾。顺便提一句,掌柜从头到尾眼神飘忽,表情恍惚,状态迷糊,就算阮昧知转眼就交出一大堆黄金他也坚持负面状态不动摇。
  
  阮昧知领着殷寻问真·富二代走出风华阁,拐入小巷,将那一大堆玉饰收入储物袋中,然后就开始了阮式教育课程:“小寻,你刚刚那样做,不太好。”
  “为何?”殷寻问捏着送不出去的玉佩,扁着小嘴,有些不甘。
  阮昧知生动表述道:“在别人只能啃馊馒头的时候,你在一旁吃着红烧肉,还吧唧嘴,这事儿你觉得厚道不?”
  殷寻问疑惑道:“馊馒头是什么,红烧肉是什么?”
  “你……吃什么长大的?”阮昧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那苦逼的童年。
  殷寻问:“辟谷丹。”
  “果然……”阮昧知同情地摸摸殷小包子的头:“走,哥今儿带你吃点好的去。”
  
  于是问路之后,两人直奔向刑缺城最大的酒楼——云舒楼。
  一进云舒楼,立马有好几个小二冲上来了。事实证明,这两位不管在哪里,都是醒目且出众的。
  一胖子小二凭借着风骚的走位技巧,成功第一个冲上本垒,获取勾搭权。
  “段誉你个死胖子,跑得倒快。”其他跑输了的小二压低了嗓音愤愤道。
  阮昧知乐不可支,暗暗吐槽:胖子又如何,人段誉有凌波微步,岂是尔等凡人可比。
  “二位爷,您想要点什么?”发福版段誉笑眯眯。
  “红烧肉,馊馒头。”殷寻问斩钉截铁。
  “红烧肉咱有,但这馊馒头……”段誉同志为难了,一脸纠结。
  阮昧知默默扭头:小寻,其实你是天然黑对吧?对吧!
  
  “红烧肉,馒头,再将你店里的招牌菜一样来一份。”阮昧知继续财大气粗。
  “好嘞。”段誉将两位贵客引到楼上雅座,怂恿未成年道:“菜一会儿就上来,还烦两位稍等。公子不妨先来点酒,边喝边等,我云舒楼的千里香可是一绝。”
  少年身大叔心的阮昧知喝酒全无压力,当即拍板表示来一壶,顺便给了段誉一两银子作小费。
  “多谢爷!”段誉躬身问道:“这会儿楼里客多,这招牌菜点的人也多,不知您是来一份上一份,还是等菜齐了再一起上?”
  阮昧知知道这小二是收了钱,特意提醒自己小心厨子将同样的菜在大锅里一起弄,有一样上一样。于是开口道:“菜齐了一起上吧。”
  “好的,小的一定替您盯着点儿,不过这前面的人有点多,恐怕菜会上得慢些,等上半个时辰也是有的。”段誉小心翼翼地给阮昧知打预防针。
  “没事儿,爷等得起,只要菜的味道好,别的都不是问题。”阮吃货立场坚定。
  小二段誉得令退下。
  很快,酒上来了。自然只有一个酒杯,没殷寻问的份儿。
  阮昧知极度怀疑要是给这富二代喝凡界的茶,没准儿他能当场吐出来。于是果断让人给他倒了杯白开水,爱喝不喝。
  
  “为什么不一样?”殷寻问小包子对此差别待遇表示疑惑。
  “小孩子不能喝酒,最好喝水。”阮昧知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身心俱爽。
  “酒和水有什么不一样?”殷寻问抽抽小鼻头,好奇了。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怀念之意在眼底流转,阮昧知放下杯子,压低了嗓音缓缓诵道:“知不知道饮酒和饮水有什么区别?酒越饮越暖,水越喝越寒。”
  “听不太懂。”殷寻问眨巴眨巴眼,诚实道。
  阮昧知勾起唇角,溢出一声轻笑,半垂了眼,徐徐开口:“其实我也不太懂。这句话不是我说的,它来自我最喜欢的一个电……一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东邪西毒。我前前后后看过的故事无数,但不知为什么,最喜欢的,始终是这一个。我一个人的时候,把这个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画面,都刻在我的脑子里,再清晰不过。可是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的懂这个故事,但这也没什么要紧,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把东邪西毒讲给我听,好么?”殷寻问不太喜欢阮昧知现在的模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只觉得远在天边。
  “好啊!”阮昧知答得干脆。喜欢一部电影,就像喜欢一个人,总是要听哥们儿赞一声“兄弟你眼光不错啊。”那才叫圆满。
  
  于是故事会开始……
  阮昧知:“东邪说,虽然我很喜欢她,但始终没有告诉她。因为我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殷寻问:“如果今后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也会和东邪一样故意不告诉对方么?”
  阮昧知沉浸在电影剧情中,随口敷衍道:“也许吧。”
  殷寻问默默记下。
  
  阮昧知:“西毒说,从小我就懂得保护自己,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殷寻问:“那你呢?”
  阮昧知信口胡诌:“我很赞同西毒的说法啊,如果自己不保护自己,还有谁保护你呢?”
  殷寻问张了张口,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记下不提。
  
  阮昧知:“西毒说,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牢。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你惟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殷寻问:“若你无法得到,你会如何?”
  阮昧知难得认真思考了下,答道:“若是注定得不到,我会远远避开,然后努力忘掉。求不得这玩意儿,伤不起。”
  殷寻问板起包子脸,沉默不语。
  
  若命运能开口,它此刻一定会告诉阮昧知:乱教小孩,是有报应的!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多年后,再回首,阮昧知会明白,什么叫嘴贱,什么叫活该,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46、貔貅之宿主 
 
  东邪西毒讲完,菜差不多也上齐了。  
  “来,这是馒头,这是红烧肉。吃吧!”
  阮昧知话音尚回荡在半空中,自己已是身先士卒地下筷,夹起块油亮亮的红烧肉迫不及待地塞进了嘴里。不巧,红烧肉是刚刚端上来的,那个温度……你懂的。
  “嘶……”阮吃货纵然被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把肉往外吐,只管乱嚼着拼命往肚里咽,最后张开嘴吐出一声满是肉味的喟叹:“爽!”
  美美地嘬了口小酒,一扭头,却见殷寻问盯着满桌子菜无动于衷,阮昧知诧异道:“怎么不吃?”
  将竹筷攥在爪爪中,殷寻问满脸纠结:“我不会用这个……”
  阮昧知乐了,晃晃手中的筷子,欺负小孩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教你用你自己的筷子。二是,我用我自己的筷子喂你。”
  殷寻问脸上的纠结之色更浓,满眼挣扎之意。
  阮昧知饶有兴致地逗孩子:“赶紧选一个啊?”
  殷寻问苦思良久,取舍不能,红着脸嚅嚅道:“……都要。”
  “……”阮昧知唇角狂抽。喂喂,难道不该是都不乐意嘛?!你这样逆来顺受哥欺负起来很没有成就感的有木有!
  嘴上虽恶劣,阮昧知本质上却也是一个爱护正太的好叔叔。拿了殷寻问的筷子,挑了块肥瘦适宜的红烧肉凑到唇边,轻轻吹凉,捧到殷寻问唇边,笑道:“吃吧。”
  殷小包子嗷呜一下叼走筷子上的肉,腮帮子鼓鼓地嚼着肉,脸却是越来越红,待得肉咽下去,小脸蛋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喂之前,这人特地先把肉凑到嘴边,附上自己的吐息,这代表什么呢?
  孩子你真的想太多了……
  
  “怎么,哽住了?”阮昧知看小包子满脸通红,以为他被卡主了,赶紧送上水。
  殷寻问含糊点头,就着阮昧知的手喝水不语。
  阮昧知见小家伙的气息慢慢稳了下来,这才放了心,开口道:“对你而言,这红烧肉确实切得比较大,不过这菜,要的就是那一口下去满口流油的味道。切小了,反而不美。”
  “这就是你说的红烧肉?”殷寻问咂咂油汪汪的小嘴。
  “是啊。”阮昧知说着掰了一小块馒头凑上去:“这是馒头。”
  殷寻问乖乖吞下,评价道:“味道寡淡了很多。”
  “馊馒头跟这个比,味道倒是要更酸些,不好吃。”阮昧知不等殷寻问询问,拿筷子蘸了点醋抬手点在殷寻问舌尖:“这就是酸。”
  殷寻问抿唇,开口:“我大概明白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凡人之物无一样堪与我界之物相提并论,那岂不是只要我等站在他们面前,都得算不厚道?” 
  “……”阮昧知琢磨良久,决定放弃这个教起来很麻烦的地区性歧视问题,转而道:“筷子用起来比较难。来,我教你用勺子。”
  
  阮昧知张臂,将小包子揽入怀中,雪白细腻的指掌覆上小小的肉爪,握起瓷勺。
  “咔嚓。”殷寻问激动下一个手抖,苦逼的勺子出师未捷身先死。
  殷寻问羞涩垂头:“我……我并非故意。”
  “我明白。”阮昧知汗哒哒,赶紧销毁罪证,另换了一柄小勺。
  教学继续……
  殷寻问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却到底舍不得那环抱于自己身后,覆盖于自己手上的温度,于是带着微妙的雀跃心情,任由阮昧知摆弄,脑子里乱哄哄地反复响着一句话:不要失态,不要失态……
  于是殷寻问的包子脸变得越加严肃正经,俨然就是一个专心上课的好学生。
  可惜,阮昧知教了好几遍,只要一放手,殷寻问依旧舀菜无能。
  阮昧知不解地挠挠头:这孩子看起不笨啊,怎么这么简单点事儿就是学不会呢?
  殷寻问学不会,绝对不是他笨,也许恰恰因为,他太聪明了。亲密接触什么的,才不要它结束呢!
  
  阮昧知这个吃货自然舍不得因为教学原因放任饭菜变凉,当即定下了一手喂自己,一手喂小孩的吃饭方针。
  松开手,阮昧知改喂起饭来。可殷寻问这回却是不肯开口乖乖配合了。
  “怎么?”阮昧知不解。
  “你……”殷寻问小小声到:“你怎么不先吹吹了?”
  没常识,真可怕。阮昧知哭笑不得:“……菜烫才需要吹吹来降温。”
  殷寻问果断吞下阮昧知送到嘴边的菜,一本正经地开口:“烫。”
  “……”阮昧知哑然良久,方才开口:“孩子你真的知道烫是什么意思吗?哥刚刚喂你的那是凉拌菜……”
  “烫。”殷寻问面不改色。
  “好吧,我会记得吹吹的。”面对救命恩人——的孩子,阮昧知只得无奈妥协。话说,这孩子到底什么嗜好啊?!
  
  正吃着,那胖小二段誉端了最后一道菜上来,笑嘻嘻道:“公子,菜上齐了,您慢慢用着。若有什么需要,喊小的一声就是。”
  “行,多谢了……”阮昧知正想叫段誉下去,却忽见一穿着碎花裙的漂亮妹子手执竹板袅袅娜娜走上楼来,眼睛立马直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酒楼必备吉祥物——卖唱女?
  段誉身为小二,哪里能看不懂客人的眼色,立马暧昧地笑着介绍道:“那是南又姑娘,咱楼里的女先生,她那出《红杏墙外香》凡是听过的公子没有不叫好的,说一段不过一百文钱,您要不要唤她来给您讲一段儿?”
  黄段子?那是必须滴啊!阮昧知张张嘴,余光扫到一旁的殷小包子,又立马闭上了,挥挥手,忍痛将段誉遣走。算了,咱不教坏小孩。
  阮昧知正悻悻地举杯咽酒水,那南又姑娘却是走到了跟前:“公子您叫我?”
  阮昧知一呆:姑娘您连我内心深处的呼唤都听到了啊?
  虽然舍不得,阮昧知还是挥手道:“没叫你。”
  顺着阮昧知挥手的动作,南又忽而惊叫出声:“啊!公子你……不要!”
  阮昧知愕然抬眼时,花姑娘已然双手捂胸,泫然欲泣。
  阮昧知僵硬扭头,问殷寻问:“我碰到她了?”
  “没有。”殷寻问坚定摇头,他一直盯着呢。
  南又姑娘后退两步,含泪大声道:“公子,我南又虽是个说书的,但也不是那任人轻薄的妓子,公子你自重!”
  刚脱离任人轻薄的妓子这一职业的阮昧知同志无言以对:您这台词是不是背得略早了点儿,姑娘你好歹等我占点儿便宜再说啊!
  
  “我自重,你走吧。”阮昧知不欲纠缠,直接赶人。
  南又抹去眼泪,冷笑道:“公子说得倒轻巧。”
  “你还想摸回来怎么滴?”阮昧知双手捂胸,一脸警惕。事实证明,当了八年的伪妹子,这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消解干净的。
  “……”南又哽住。
  殷寻问跳下板凳,挡在阮昧知身前,怒目而视,大有你要敢摸我就敢杀的凶残意味。
  阮昧知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台词,赶紧补救道:“算了,你一个女儿家也不容易。这些钱你拿去吧。”
  阮昧知说着取出二两银子放到桌上,尽显大男人风度。
  “你这是在羞辱我么!”南又面上悲愤之意更重,咬着牙,泪珠儿滚滚落下。
  妹子你以为你在演琼瑶啊,阮昧知都要气笑了:“要是给钱就算羞辱,那我也来求个羞辱。来啊,你来羞辱我啊!”
  “……”南又再次哽住。
  忽而,阮昧知感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袍袖,一低头,只见殷寻问捏着一把灵石,往自己手里塞,还一本正经道:“这是你要的,别求她。不够我还有。”
  联系上下文,阮昧知欲哭无泪:哥还没贱到求真·羞辱的地步。富二代弟弟,您这会儿就别来添乱了成不?
  阮昧知躬身捏着殷寻问的手,将灵石强塞回了小家伙的储物袋中。
  
  这边正僵持着,周围却是有食客闹了起来。
  “你这小毛孩好不知耻,你以为咱南又是你家里的丫鬟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是,你以为有点臭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哎,如此鲜廉寡耻,真是……”
  “可怜的南又姑娘哟!怎么遇上这么个色胚子。”
  ……
  环视一圈,那闹起来的是几个大男人,从脸到打扮倒都是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的模样,三三两两地就坐在自己不远处,大有要为了妹子挺身而出匡扶正义的架势。
  听着那乱七八糟的话,阮昧知的脸沉了下来:“姑娘,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又却是抹着泪抽抽噎噎,泣不成声。
  “你要再纠缠,我就叫这酒楼掌柜来处理了。相信任何掌柜都不会喜欢一个讹诈客人的说书先生的。”阮昧知寒声道,他还不信了,这第一酒楼还能是家黑店不成。
  阮昧知见这女人还哭个没完,眉头皱起,高声唤道:“小二,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客气道:“在下是此间酒楼的东家,穆云舒,不知公子您找鄙人所为何事?”
  阮昧知郁闷道:“这女人非说我碰了她,纠缠不休。”
  周围的食客很给力地拆台道:“分明是你轻薄在先,羞辱在后。”
  “这……”穆云舒为难道:“南又姑娘在我楼里说书也有些日子了,还从未发生过这等事。”言下之意竟是阮昧知这货嫌疑最大。
  我擦,这还真是黑店啊!欺负外地人啊你!阮昧知怒不可遏:“就算是真碰到了又如何!你看看她那村姑样,到底是我占她便宜,还是她占我便宜呢?!”
  “……”众人看着阮昧知那花嫣柳媚的脸,都默了。
  在一片静默声中,殷寻问开口:“接着吃饭吧。”殷寻问虽然看不太明白目前的形势,但被投喂的福利他还是要坚决捍卫的。
  看着殷小包子那搞不清状况的懵懂小模样,阮昧知仅存的一点点耐性也彻底消失,抬头恶狠狠地威胁道:“我数到三,穆老板你要是还没把这女人弄走,哥就立马走人,让你知道什么叫吃霸王餐!”
  “客官,你冷静……”穆云舒冷汗连连。
  “呜呜呜……”南又哭闹不休。
  “哟,这小子还挺横……”食客哄笑。
  
  “我信这位公子!”一个清朗的声音忽而响起。
  阮昧知循声望去,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从单间走出,向自己含笑走来。周围的声音一时间也为之一静。
  慕云舒赶紧躬身道:“见过艾爷,没想到您也在。闹出这等事,扰了您的兴致实是对不住。”
  被唤作艾爷的男子,走上前,轻哼一声道:“慕老板你尚未老朽,眼神怎么就如此不济了?看看这位公子,如此气质,又怎会是贪花好色之辈。这分明是那女人欺他年少,想要讹诈钱财!”
  “可是……”慕云舒期期艾艾。
  艾爷扭头盯住南又:“你这样的女人,爷见得多了!若当真是个高洁的,怎么偏要跑这酒楼里来说书,身为女先生,专作那些后宅妇人们的生意岂不更好?还有,你这身上似乎搽了香吧?按我朝规定,除妓子外,女需为人妇后方能抹香,待字闺中者仅可佩带香囊。你梳着少女的发髻,却搽着香,你不是妓子又是什么?说啊!”
  “我,我……”南又呐呐不能言。
  “滚!”艾爷一字吐出,那女人如蒙大赦,垂着头赶紧溜了。
  见此情景,慕云舒扭头对着阮昧知连连躬身道歉:“这位公子,对不住。是鄙人识人不清,冤枉了您,这桌子菜全当赔罪,还请您多多海涵。”
  阮昧知只挑着唇,并不说话。
  艾爷凌厉的眼神扫向周围那群起哄的食客。
  那几个食客赶紧道:“对不住,对不住……”
  艾爷这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阮昧知,拱手道:“在下艾紫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47、小孩很凶残
 
  阮昧知却不搭理他,低头对殷寻问道:“你看出什么没?”
  殷寻问轻蔑地扫了艾紫禀一眼,吐出两个字:“坏人。”
  艾紫禀身形一僵,收了手,抚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依旧彬彬有礼:“此话何解?”
  阮昧知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您叫着艾滋病这种破名字,还好意思装救世主?别演了成不,哥怕忍不住想自插双眼。”
  “你……”艾紫禀愕然。
  “那女人,那东家,还有那几个起哄的分明都是受你指使。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派两个流氓来打劫,然后你再英雄救美啊?!”阮昧知啧啧两声,叹息间尽显鄙薄之意。
  “你如何知道……”艾紫禀那君子模样再挂不住,窘迫得快要恼羞成怒了。
  
  “您这破绽露得跟筛子似的,还指望我看不见,那也太难为咱这等智力正常的人了。”阮昧知摇摇手指道:“第一,那个女人污蔑我碰她,但当我拿出银子,她在最初扫了那银子一眼后,就再没看过一眼。二两银子可不少,够她讲二十场的了。可她却全不在意,这只能说明她根本就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照顾哥黄。碟生意的,可有不少流氓界人士,碰瓷的专业户也有好几位,是不是冲着钱哥还能不知道?!
  
  阮昧知继续道:“第二,之后我无论说什么,她都一味地哭,即使我怒极威胁,她也依旧只是痴缠,不说要求。混她这行的,怎么可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这楼里的小二都知道要巴结我,她不可能看不出我非富即贵,把我得罪死了并无好处。她如此有恃无恐,只能说明她身后有着地位更高的人给她撑着,而她就是被指派来给我添堵的。果然,我一说要走,你这始作俑者就迫不及待地蹦出来了。”哥穿前混的就是底层,还能不了解底层人民的心态?
  
  “第三,闹这么久,老板一直不来,这已经很奇怪了。可等到他来的时候,他反倒帮那女人说话。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世上有这等故意得罪贵客的生意人。再看看你出场时,他的表现,这位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啊。想想前后那惨烈的差距,答案不要太明显哟!”哥哥虽然是个卖盗版碟的,但好歹也是个生意人啊,老板这么不专业哥能装看不见么?
  
  “第四,那几个热心的围观群众,穿着风格怎么就那么类似,坐的位置怎么就那么合适,为人怎么就那么热心,立场怎么就那么统一。这女先生能讲红杏爬墙什么的,他们还认定这女人冰清玉洁,集体脑残不成?最重要的是,他们虽然不是同一桌,但桌上的菜都刚好只有两三道,凉的程度也差不多,同一批上场的证据也太明显了,一看就是组团坑爹来了啊!再看看您那虎躯一震,众人纷纷低头拜服的戏码,我要是再不明白这是团伙作案,我这智商就该沦落到您那档次了。”阮昧知摇头叹息。就凭着这业余演技,竟还想在哥面前蒙混过关,以为哥那上千影片是白看的咩?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一点。那就是——再君子的做派也挡不住您那颗犯贱的心啊!这把戏拙劣得,用自取其辱这词儿都算是夸您。”在素女楼里混了八年,他要是再看不懂男人那充满邪恶企图的目光,他可以直接给这二百五跪了。
  阮昧知满目同情地上下扫视着艾紫禀,语重心长:“丑不是你错,蠢也不是你的过,但把丑跟蠢发挥的淋漓尽致,也不能作为标榜你的伟业啊,要谦虚……”
  
  自以为高超的布局被如此毫不留情地狂踩,那艾紫禀要是再不爆发他就是圣人了,当即一挥手,那群打手纷纷起身将阮昧知这桌围了起来,图穷匕见,卑劣企图再无遮掩。
  艾紫禀狠狠唾了口,愤愤道:“妈。的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有点儿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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