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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爱录2 作者:ps忘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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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托赛罗的那个挑衅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冷静如百里梦鄢也有些烦躁起来了。
那个男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从一开始,托赛罗就没有掩饰过这一点,尽管知道他在人前的温和亲切是伪装的,但是却没办法拆穿他。
况且,拆穿了有什么用?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造成什么伤害。
百里梦鄢眉头紧蹙。
他总觉得托赛罗对司浅旭的感觉有点怪怪的,虽然一直叫着哥哥,但是说不出是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或者憎恨,甚至偶尔显得暧昧,太过善变的态度了。
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风波不断和未亡人的诅咒的事情弄得他草木皆兵了。
自称是半妖的托赛罗·埃尔克里斯,他到底是什么人?
正在冥思之时,百里梦鄢突然想到司浅旭跟着卫君陌出去的时候没有带房卡,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开门打算下去等。
没想到刚一开门,就差点和准备前门的一个男人撞上了。
“浅旭……”百里梦鄢揉揉额头,怎么他们两个最近老是撞上啊?
“怎么没有睡啊?”年轻的卫家三少看到他衣衫整齐的样子也有些吃惊。
术士先生将人拉了进来,一边关门一边随意问道:“事情处理完了?”
“嗯。”对方并不是道上的人,司浅旭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将黑色长风衣脱在了衣架上。
百里梦鄢看了看那件风衣,和托赛罗的是一样的,之前看到的时候就奇怪了,他忍不住问:“这衣服谁买的?”
有些繁复精美的样式;虽然也是黑色的,但是不是司浅旭一贯的品味。
果然不出所料,卫家三少随口解释道:“和托赛罗经过四十二层的时候他看中的,就买了。”
那一层是一个大型商场,反正是自家双生弟弟难得的要求,他自然没什么好反对的。
百里梦鄢蹙了蹙眉,在看到他还戴着刚才托赛罗给的那双黑色手套的时候脸色就更黑了。
司浅旭有些无奈地反拉着他往沙发那边走,并没有脱下手套的打算,“梦鄢,你吃什么醋啊?托赛罗是我的弟弟。”
他们坐了下来,术士板着那张漂亮得不可思议的面容,没有说话。
“生气了?”司浅旭侧头看他,眨巴眨巴眼睛。
百里梦鄢的目光突然闪了一下,快速得无人发现。
他顿了片刻,才有些赌气地道:“你对他太好了。”
明明就是刚刚见面没多久的兄弟,但是却显得很熟悉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司浅旭伸手抱住他,无奈轻笑,再一次重申:“他是我弟弟。”
“那也不能太亲密了!”百里梦鄢嗤之以鼻。
年轻的历史研究者下巴靠在他的颈窝上,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着他的耳朵,嘴里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耳朵是百里梦鄢的敏感区,被略微粗糙的手套磨蹭了几下就红了起来,司浅旭很满意地听到了头顶变粗的喘息声。
“浅旭打算来补偿我一下吗?”百里梦鄢一贯淡漠的嗓音微微哑了起来。
司浅旭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重了几分,就好像平时害羞时的恼羞成怒。
百里梦鄢低低地笑了几声,伸手去探他的扣子。
对方看不到他的神情,司浅旭放柔了蹂躏那只耳朵的力道,嘴角却扬了起来,绽放出一个艳丽而有些冰冷的笑颜。
绝美如满月之下的茶靡花。
艳,而诡谧。
入V感言:
明天开始咒爱录就正式入V了,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也有一些亲们要离开了呢……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留下,但是我能说的也只有谢谢两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管怎样,面对许多从咒1跟到这里来的亲们,除了感动我已经想像不出什么表情了,原谅我的语无伦次吧!
梦鄢和浅旭,千慕和单非,亡羁,未亡人,Perpetual,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留下来的亲们,谢谢你们,陪我一起寻找属于他们的,最终的归宿。
明天入V第一天是更新一万,就是要30谷粒=3毛钱,望天,某忘提前谢谢大家捧场了。
正文 第一卷:双生(65)
百里梦鄢的手在他衣领的扣子上徘徊,面容灵静的男人更加贴紧他的身子,纤长的手指裹着黑色手套,在对方的耳边打转,渐渐下移到他的喉结,轻轻抚摸着,侧过头想要吻过去。
下一秒,他的动作滞住了。
有些微刺痛的感觉勒在了脖子上,让男人不敢在继续动作。
百里梦鄢原本微哑的嗓音变得更加冰冷,贴在近处,寒意顺着脚底漫了上来,冷得人禁不住一个寒颤,他低低冷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吐字如冰,“你该感谢一下你和浅旭那么相像的这张脸,不然,你的魂魄早就被我撕成碎片了,托赛罗·埃尔克里斯。”
最后的名字,和冰冷的嗓音截然不同的柔和语气,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
司浅旭,不,应该说是托赛罗脸上艳丽而冰冷的笑颜收敛了那份冷意,多了一分犀利和狂狷,银蓝色的炽魂鞭缠在他的脖子上,他始终视若无睹,“啧啧,被认出来了啊……”
语调里满是惋惜,可惜面上却看不出几分来。
“不得不说,你装得很像,”差一点就被骗过了呢……“可惜,再像,你也不是他。”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即使是容颜、动作和气质几乎是复制体一般的托赛罗也无法代替的感觉。
百里梦鄢将他毫不留情地推开,自己异常嫌恶地坐到了沙发另一头。
面容灵静的男人略为费解地抬了抬眉毛,带着半分好奇,半分疑惑。
容颜绝美的术士手掌微微施力,看着长鞭上密密麻麻的倒刺更加深入地卡近了那白皙的皮肉里,他冷笑更甚,“托赛罗·埃尔克里斯,与其关心那个,你不如好好跟我说说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本来不动声色地装作没有发现,打算看看他有什么意图,可惜再等下去可能就擦枪走火了。
“不说的话,你打算勒死我?”像是在商量着讨价还价一般,托赛罗斜睨了他一眼,仿佛不怕痛似的,“吃吃”地笑出声,些许的动作就足以让倒刺划破了皮肤。
明明知道是不同的人,亦能不受迷惑地分辨出来,但是注视着眼前这与爱人太过相似的容颜,看着那细瘦的脖子上的肌肤的伤痕,还有细细的嫣红的血丝,百里梦鄢还是几乎忍不住转过头去的冲动。
Oh,God,他真难想像自己哪一天会这么对待司浅旭。
百里梦鄢定了定心神,淡漠的目光也一如既往,带着寒冰的温度,“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这么做。”
他有千万种方法毁尸灭迹,甚至是制造光明正大的死亡理由,即使对方是一个半妖,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
对于灵异学界以脾气古怪手段狠辣而出名的零度冰焰来说,他要顾忌的事情并不太多。
炽魂鞭勒得更紧了。
托赛罗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伸手去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哥哥已经到了楼下了,”领口大开,露出了大片大片没有被阳光晒过的肌肤,他的手还在下移,“你说,要是哥哥看到我这个样子被你杀了,他会怎么想?”
“如果杀了你,你以为我会让浅旭看到么?”男人漂亮秀气的容颜上阴霾重重,怒气在眼底化作了绚丽的火光,手里握紧了炽魂鞭,却没有再对托赛罗施加力气。
“别忘了,我不是人。”嘴角轻扯,带出了几分张狂。
他既然敢来,就有把握达到他的目的。
何况,他可没有死在这里的打算。
“浅旭会信我的。”百里梦鄢陈述道,丹凤双眼中犹如万年玄冰层层冻结。
“他是我哥哥,而且,我们长得很像。”托赛罗已经游走在长裤的皮带上,丝毫不在乎脖子上那致命的威胁。
不管怎么说,即使两个人的感情再不好,百里梦鄢杀了托赛罗的话,和司浅旭之间多多少少都会产生间隙。
若是历史研究者先生看到托赛罗衣衫不整的死在这里,有什么想法的话,百里梦鄢就百口莫辩了。
尤其是,在看到眼前这副很难令人不想歪了的景象的时候。
虽然知道他不一定有那个胆量来送命,百里梦鄢还是赌不起,恨恨地收回炽魂鞭,愠怒道:“马上给我滚!!”
托赛罗轻笑两声,扣上敞开的衣服,手掌凌空一抓,抓回那件黑色长摆风衣穿上,那不紧不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火大。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敢再搞鬼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年轻淡漠的术士咬牙切齿。
全身而退的托赛罗朝房间大门走去,背对着他,明明在笑,眼底却一片冷然,半是挑衅半是引诱道:“百里梦鄢,要试试吗?看哥哥有多么相信你?”
相爱的人啊,怎么忍受下那些猜忌和怀疑呢……
爱得越深,只会越惶恐吧……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冷冷淡淡的警示,却是比之前的任何话语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哦?果然踩到弱点了么?
托赛罗嘴角扯开一个讽刺的弧度,脱下了那双黑色手套,在打开房门的同时恢复了人前那温和亲切的模样。
“哥哥,你回来了。”一句话,他成功地看到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蓦地变了脸色。
门外,站在一个相似得如同在照镜子一般的准备敲门的男人,同样繁复精美的黑色长摆风衣,浅褐色的笔直的短发,灵静柔和的轮廓,闪烁着璀璨光芒的黑色瞳仁,干练利落的气质,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疲惫。
“托赛罗?”看到自家双生弟弟,刚刚处理完夜宴的事情的司浅旭也显出有些吃惊的神色。
百里梦鄢大步跨了出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托赛罗抢先截了话头:
“哥哥,我过来和百里先生请教一个水系法术,可是他似乎不太愿意,”意味深长的口气和眼神,男人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哥哥你帮我和百里先生他说说情好不好?”
奔波了一个凌晨的司浅旭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只是有些奇怪地看向自家爱人,用中文道:“梦鄢,为什么不教托赛罗呢?”
百里梦鄢并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啊……
虽然他不喜欢托赛罗,也不至于会回绝这个请求吧?
听着那个半妖男人在那里事不关己地瞎掰,不太懂得怎么撒谎的百里梦鄢暗地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明面里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呐呐圆谎道:“我会的他都不适合。”才怪,亡羁把很多妖类的法术都教给他了。
司浅旭点头表示明白,转过去用英文和托赛罗解释,后者没有多说什么,飘飘然地全身而退了,还不忘回头给百里梦鄢一个挑衅的眼神。
历史研究者先生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走进房间边脱下外套边随口问道:“要不改天亡羁醒了让他教教托赛罗吧?”
百里梦鄢磨牙,孩子气地一扭头:“浅旭你离他远点!”
刚才的目的被那个狡猾的家伙四两拨千斤地混过去了,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放心司浅旭和他独处。
万一他像刚才那样对司浅旭……被……被那个混蛋占便宜了怎么办!?
醋坛子术士先生抓狂了。
显然,他忘记了最先担心的应该是安全问题。
不明所以的司浅旭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抓狂,无可奈何。
男人吃醋果然是很可怕的……
夜宴的办事能力不是夸海口而已的,即使在这样严峻紧张的形势下,伊武千慕的行踪还是很快就被找到了。
只是……
在看到驱魔师后,司浅旭觉得,他更情愿自己听见的是还没有找到的消息。
夜宴总部大楼,四十三层,内部医院。
司浅旭处理完工作的事情后就接到属下的报告,说是有人刚好撞见了伊武千慕,但是对方受伤了,被直接送到了内部医院,于是他立刻赶了过来,而百里梦鄢则是更早一步到了。
那个漂亮淡漠的男人站在还没有亮灯的手术室旁边,脸色暗沉如同想要吃人的野兽,四周围绕着骇人惊心的低气压,弄得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全部都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司浅旭心头有不妙的预感,急忙冲进那可怕的风暴中心,担忧地问道:“梦鄢,千慕怎么了?”
丹凤双眼瞥向了他,那眸子中的幽深如同地狱的深渊,暗无天日,又肆虐着无数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狂风骤雨,百里梦鄢动了动喉头,好一会儿才尽量平息下那份逼人的冰冷,低声道:“他们说,要等博尔医生过来才敢动手术……”
博尔医生是这里的主席医师,虽然年轻,但是经验丰富,医术精湛,更是卫家的主治医生,当初卫盟被暗杀的时候就是他抢救的,可惜那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了。
而他们说的是要等博尔医生过来“才敢”动手术,而不是“才能”,足以证明他们的束手无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浅旭眉头紧锁,转身去问一个报告消息后带他过来但是此刻正在拼命远离百里梦鄢的风暴区的夜宴属下。
那人被一贯形象温和亲切的卫家三少难得的严肃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才道:“真是很抱歉,旭少爷,我们找到人的时候他就已经伤得快不行了,所以我们擅自做主直接把他送到这里之后才去通知您。”
看来他们也是不知情的了,司浅旭没有多问什么,看向自家爱人:“陪我进去看看?”
是怎么样的伤势,会让百里梦鄢都变了脸色?
走进氛围紧张的手术室室,面容灵静的卫家三少有了旧事重演的错觉,在夏季的那个暴风雨的夜晚里,伊武千慕也曾经因为被异能力者袭击而送入手术室。
而这次的他的伤势,比上次更加触目惊心。
白色的手术台上,那个温雅的男人一身血污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身上无数仿佛被野兽撕咬抓伤一般的伤口,血液已经干了,结成一块一块的堵住了伤口,有医生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接上各种生命仪器,调动血浆的命令不绝于耳。
司浅旭没敢靠近忙碌的手术台,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
他终于明白刚才那个属下说“伤得快不行了”的时候为什么脸色那么古怪了。
这样的伤势,普通人的话根本就活不下来!
第一眼看过去,任何人都会觉得那已经是死人了。
百里梦鄢的声音突然响起:“浅旭,看到千慕胸口那个伤口了吗?”
那是比平日里更冷的嗓音。
年轻的历史研究者愣了一下,依言看去,这才发现在伊武千慕周身遍布的伤痕里,胸口那一道是最与众不同的,看起来,应该是被什么利器贯穿而过,刺穿了整个肺部。
司浅旭徒然手脚一冷。
伊武千慕,真的还能活下去么……?
“旭少爷,博尔医生已经到了,手术马上就要开始,能请您和您的朋友先出去吗?”很快,就有护士过来将他们两人请了出去。
“梦鄢……”两个人走到僻静的角落里,司浅旭忍不住轻轻唤道。
有些魂不守舍的百里梦鄢回神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放柔了一直紧绷着的轮廓,“我没事,只是心情有点乱而已。”
“对了,非非呢?”卫家三少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男人阴柔的面容上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深沉,语气也有些古怪:“刚才来了,看到千慕之后一下子就晕了过去,现在在休息室。”
“什么?!”司浅旭一惊,随即注意到自家爱人的异样,问道:“有什么不对的么?”
百里梦鄢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又仿佛不知道该从何谈起的样子,干脆就先行带司浅旭去休息室那里找单非。
听护士说,单非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加上精神紧张所以才会晕过去的,挂了一瓶点滴之后就醒了,一个人闷在休息室里发呆。
百里梦鄢的心情真的很糟糕,进休息室的时候连门都没有敲,直接踹门进去,看得司浅旭半是惊心半是费解。
他很少见过这样的百里梦鄢,可怖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亦冰冷得犹如万年不化的玄冰。
娃娃脸的阴阳师似乎也被吓到了,脸色惨白惨白的,比起手术台上的伊武千慕差不了多少。
司浅旭有些不忍心,但是劝慰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百里梦鄢就提前打断了:
“浅旭,从现在开始你看到什么都不要插手。”
语气很生硬,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卫家三少怔仲片刻,虽然黑色的瞳仁里疑问一片,但是还是没有让自家爱人为难,点了点头就退后了几步。
“慕慕……现在怎么样了……?”单非总算开了口,目光有些虚无地看了看他们,焦距又似乎没有在他们身上。
百里梦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地看着对方,攥了攥拳,好一会儿才反问:“单非你做了什么?”
阴阳师抬起头来,微微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什么?”
那张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容颜上也没有不耐烦,年轻的术士目光越发淡漠,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他:“单非,你对千慕做了什么?”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寒意摄人。
饶是聪慧如司浅旭,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呆滞地注视着他们两个。
单非似乎比他更加茫然,动了动睫毛,在大大的眼睛下投射出大片大片的阴影,不解:“梦鄢你在说什么?”
他的眼神还是空空的,明明在和他们说话,却又像是魂魄都不在这里了似的。
“那道伤口,你也看到了不是吗……”百里梦鄢有些艰涩地开口。
那张娃娃脸徒然一白,他下意识地去磨娑左手上的傀儡珠,那串玉石珠子在微弱的光芒的折射下,美如蛟人的眼泪,那是一种,近乎凄悲的美丽。
“单非你回答我!!”年轻的术士显然被他那逃避现实一般的态度挑起了怒气,猛然吼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单非呢喃着,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眼神越发地空洞了起来。
“只有你的剑才能弄出那道伤口!你跟我说不知道?!”男人忍无可忍地吼着,丹凤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伤痛。
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的司浅旭心神一震,满目震惊地看向单非。
正中胸口的致命一击……
被利器刺穿的极细的伤口……
那一把布满金色咒印的银色长剑……
单非的脸色惨白如纸,找不到一分血色,犹如那夜半的丧鬼,他的目光回复了一点焦距,语气倏地激烈起来:“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二把这样的剑吗?!”百里梦鄢咬牙道,攥手成拳。
那把长剑,是伊武千慕亲自收集材料熔炼锻造出来的,世上独一无二,就算仿造也仿不出来!
“不是我!梦鄢不是我!我没有害慕慕……我没有害他!”单非语无伦次地争辩着,眼眶微红。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我根本就没有要杀死慕慕的理由!”
正文 第一卷:双生(66)
“他妈的就是因为你有理由我才怀疑你的!!”百里梦鄢横手扫落了旁边桌上的东西,淡漠的脸庞上出现了裂缝,明显暴躁了起来。
司浅旭看得胆战心惊,但是又不知应该怎么插手,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
单非抬起头怒视他,“梦鄢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恨他,你恨千慕,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攥得太紧的手泛起了根根青筋,百里梦鄢不再遮掩,吼了出来。
单非浑身一震,嘴唇翕合着,止不住的颤抖。
司浅旭来回扫视他们,只觉得手脚冰冷,抑制不住的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
单非恨伊武千慕。
不管他怎么掩饰,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出些许端倪的。
在那一个夜晚,伊武千慕亲手摧毁了单非的全部的信任,那样难以磨灭的伤痕,即使是有着七年的朝夕相处,不,也正是因为有太过深厚的感情,所以才会恨得更深……
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的感觉,很痛,整个身体和心都在痛……
单非紧紧握着左手的傀儡珠,下唇咬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痕,“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恨他,可是我没有想过杀了他啊!!”
“那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千慕就是那个时候到了罗马的,为什么那么巧你就出门了!?”
“我只是去走走!”
“那你怎么解释千慕的伤口?!”
“……”单非张口欲辩,却失了言辞。
那把长剑,是独一无二的……
咄咄逼人的百里梦鄢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凤眼之中还是泄露出了寒心的悲哀:“单非,千慕只是爱你而已,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
最初认识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了?
很久了,久得都算不清了。
除了司浅旭和亡羁,他们就是百里梦鄢最亲密的朋友了,唯一的两个朋友。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弄到这样的局面……?
“单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那是千慕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呢?你怎么做得到呢……”百里梦鄢有些疲惫地喃喃着,再也看不下去了,推开休息室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浅旭两头为难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吩咐护士照看着单非后就追了出去。
阴阳师狠狠地锁上了门,却在面对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时,倦怠地靠着门板滑坐了下去,像是幼兽舔拭伤口一般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埋首在膝盖之中,终究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失去了所有解释的力气。
那个仿佛永远都淡漠冰冷的男人也会如此感性地说,单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但是,残忍的,究竟是谁……
……
夜宴总部大楼,四十三层,内部医院。
司浅旭是在人迹罕见的露天平台那里找到百里梦鄢的。
遥遥的,就能看到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背对着他站在平台边,双手支撑在栏杆上,将脸埋了进去,高处的风将那齐肩的黑发拂动得猎猎飞扬,浅蓝色的风衣激烈地随之飞舞,上下翻跃不息,一贯凌傲于众生一般的傲然和淡漠之中多了一分莫名的寂寥。
寒风透过衣领钻了进去,司浅旭紧了紧领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这个骄傲的男人并不需要什么安慰之词。
良久。
猎猎的风声中,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叹息,百里梦鄢回过头来,反手抱住他,打开风衣将司浅旭纤细的身子整个包裹起来,分享彼此的体温。
“抱歉,吓到你了么?我太激动了……”男人突然开口,下巴轻轻磨娑他的头顶上柔软的发。
“我没事……”司浅旭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出来,有点闷闷的样子,手臂更加用力地环抱着对方温暖的身体,“梦鄢,不是单非……不是他对不对……?”
真的很难相信啊……
那样一个热情洋溢而单纯快乐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最信任的拍档和朋友……
憎恨啊,究竟能将人的心扭曲丑陋到什么地步?
百里梦鄢没有回答他,只是俯身下去,静静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带着浓浓的安抚的味道。
司浅旭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吻温柔地落在脸上,温暖的体温传递过来,甚至驱散了那猎猎寒风带来的冰冷。
他知道,百里梦鄢反应那么激烈,也是因为,他不相信那是单非做的。
可是,那又会是谁呢?
……
夜宴总部大楼,相对比较僻静的四十五层,其中一个房间。
盛满水的鱼缸遍布了整个房间,空气中都带着重重的湿润的气息,厚厚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整个房间透不入一丝光线,唯有一盏孤零零的水晶灯散发出清冷的柔和的光辉。
各色的颜料和调色盘随手放置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木制的画架上平铺着一张偌大的白纸,上面一片沉郁的浓墨重彩。
面容灵静的男人执着画笔,细致地给那幅画作做最后的润色。
收笔。
男人审视着最新的画作,片刻之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那笑,清艳恣肆如纯色无瑕的茶靡花。
“相爱的人,亦最容易相互憎恨啊……”男人轻声地喃喃着,笑容变得讽刺而犀利,黑色的瞳仁里流转着淡淡的绚丽的碎金色,最后,缓缓归于平静。
画作之上,是一片覆没了天淹没了地的夜色,浓重沉郁,压抑得人喘息都喘息不过来。
夜色之中,有无数奇异的残尸,血色弥漫里,有两个栩栩如生的人影,一者跪坐在血污之上,温雅的面容,绝望而空洞的神色,伤痕累累的身体。
另一个娃娃脸的男人蹲在他面前,单手执着一把银色长剑,面容上带着淡淡的憎恨和凄哀。
那长剑,贯穿了温雅男人的胸口。
隔着画纸,似乎都能感觉到那几乎淹没了颠覆了崩溃了整个世界的绝望。
……
整整三天两夜的抢救,六度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几乎所有抢救的医生和护士,都不对伊武千慕能够抢救回来这一点抱有希望了。
单非平复了心情之后,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地在手术室外一直等下去,最后在第二天晚上被看不下去的百里梦鄢一掌打晕,送去休息兼挂点滴,醒来之后又继续开始等了。
司浅旭要暂时接手一部分的夜宴的工作,自家大哥卫君池和二哥卫君陌忙得恨不得两只手当作四只用,他自然也悠闲不到哪里去,得了个空就过来看看伊武千慕的抢救情况,连带着跟在身边的百里梦鄢也一起四处奔波。
第三天,主治的博尔医生都要打算放弃抢救了,但是伊武千慕还是挺了过来,以至于博尔医生在向司浅旭他们说明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浅旭和百里梦鄢长舒了一口气,单非也许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伊武千慕,隔着监护室的玻璃看了一会儿,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百里梦鄢拍拍自家爱人的肩膀,如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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