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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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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指挥着马将马车拉出树林回到路上,约兰抖了抖马鞭,“驾”地一声,马车再次奔驰在了道路上。
第 9 章
北方边境结界。
结界的状况比沙利法预料的要糟糕很多,毕竟是几百年未曾修护过的结界了,如此一出状况便把各处的脆弱都暴露了出来。最先发现的缺口没过几天就修补玩了,但接着巡查的士兵又不断地发现细小的裂痕,再加上修补这种结界是件极费魔力的事,十几天下来就连魔力强大的沙利法也有些觉得力量捉襟见肘了。
不过这结界也终于修补完了,虽然比预计的行程晚了十天,但一行人终于踏上归途了。可是骑在坐骑上的沙利法心情并不很畅快,半个多月待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前几日还险些被卷入结界的裂缝中,更重要的是,昨日从行宫传来了消息,说夜在训练时受了些伤。本来一个侍卫在日常训练中受伤不是什么大事,沙利法自身也是从难以计量的伤痛中才得以拥有现在的实力,但派尼修克斯在信中说夜当时的情形很奇怪,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没见过那个少年竟会在武器在手的时候走神,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赶紧将消息送了过来。
沙利法把信的内容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也与派尼修克斯持同样的看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会是什么?沙利法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时间上来推算,他走神那会儿倒就在自己差点便吸进混沌空间之前不久,但这两件事之间显然是没有联系的,硬要说的话,也许是自己希望它们之间有些联系。离开行宫的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沙利法经常会想起那个清秀的少年,起先是想念起了失踪许久的情人再联想到了行宫身份暧昧的小魔族,但不知从哪天开始,夜的身影跳过了第一个步骤,直接浮现到沙利法的脑海中。不知道他过得怎样,剑术长进了多少,有没有又被欺负,又会不会寂寞……
寂寞……沙利法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自嘲的笑,也许寂寞的是自己吧……
想到这里,沙利法终于做出了决定,向身边的分队队长交待了几句,用所剩不多的魔力连人带坐骑一起向贝莫瞬移了起来。
夜对自己在训练中的发呆也很困惑,从小他就把武艺启蒙老师的那句“握着剑分心就是送命”牢牢刻在心上,虽然没上过正式的战场,但每次狩猎或是对战,他都是专心致志,头脑里运转着的都是敌我的优劣势分析和战术的选择。可是那天,心中突然涌动起的心悸就好像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身体里扩散,虽只是一瞬,但却足以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虽然之后的训练中再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但只要平静下来,夜还是能感觉到心中的那股不安没有完全褪尽。
会是谁出事了吗?从未见面的父亲、母亲?还是……将军阁下……
将军阁下,怎么会想到他的……意识到自己不合逻辑的思维的夜一下子红了脸,只不过住在偏殿里受了他一些照顾,派尼修克斯老师也说了,阁下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的才能……不过算算日子,将军阁下今日应该回来了才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唉?夜主人不知道吗?”收拾晚餐餐盘的侍女一脸惊讶,“将军大人被那结界耽搁住了,归期要延后呢,没有人告诉您吗?”
夜摇了摇头,心里一阵紧张,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看出夜的担心的侍女轻轻笑了一下,“您在担心将军大人吗?将军大人那么厉害,如果连个结界都对付不了,又怎么能当上魔界五大将军之一呢。”
“嗯,你说的对。”夜点了点头。
侍女从另一人手里接过一盆新鲜水果,放在桌上,又看了看窗台上喂弗雷特的小盘,往里面添加了些碎果仁,一切弄好,向夜轻轻欠身。
“那么我先告退了,夜主人。”
夜点了点头,虽然已经被叫了两个多月的“主人”了,只要一结束训练回到偏殿,就连同在侍卫队的负责偏殿安全的侍卫们也会把他看成需要保护的主人。很明显是沙利法要求他们这么做的,但除此之外,夜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有被他们叫做主人的资格。
夜站了起来,唤来弗雷特到花园里散步了一圈。再回到屋里,随手拿起看了一半的剑法书,翻了几页却觉得没有看书的心思,干脆取出短剑把白天学会的东西复习了一遍,沐浴更衣便早早入睡了。
而就在夜刚刚睡着的时候,沙利法却是回来了。
门口的侍卫对沙利法的提前归来感到很惊讶,看见他疲惫的样子便知他是匆忙赶回的,想必一定有什么急事吧,但以侍卫的身份是不能询问的,只能忙不迭地接过他的披风,牵过他的坐骑。而那被认为有急事的将军也的确流露出了一些迫不及待的神色,只不过脚步的方向不是议事用的正殿,而是通常被认为充满风流雅韵的偏殿。
沙利法以为夜此时应是在看书或是在教弗雷特说话,但进了偏殿没听到任何动静,推开卧房的门才看到那株夜莲竟已经静静地入睡了。房间的窗帘没拉上,橙日淡淡的光芒洒在房间里,透过半透明的幔帐,把少年的身影变得朦胧,只能隐约地看见白色的睡袍和青色的发丝。沙利法不禁放轻了步子走近过去,将幔帐拉开一条缝,刚看见夜那泛着些许粉红的脸颊,少年的平稳均匀的呼吸突然停止了,眼睛猛地睁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短剑。
“是我。”沙利法见夜警觉地摆出了姿势,连忙出声表示了自己的身份,而这一声令夜的神志终于和现实接轨了起来,随即睁大了眼睛。
“将军阁下?”夜赶紧把短剑推回到剑鞘里,跪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大不敬般地稍稍低下头,“请您原谅,我不知道是您……可是侍女们说您还要好些时候才能回来。”
“因为想早些回来,所以就回来了。”
沙利法随意地在床沿上坐下,仔细打量起一个月未见的少年,这才注意到那件宽大的睡袍在他刚才的剧烈动作下变得有些凌乱,半个白皙的肩膀露在了衣服外,少年美丽的身体曲线在乳白色的丝袍下若隐若现,显得柔软无比。在丝袍底下的肌肤想必也是光滑而细嫩,抚摸起来一定让人欲罢不能。沙利法的目光不知不觉地变得贪婪起来,面前的少年好像一个从画中走出的绝色佳人,沐浴在橙日温柔的光芒中,身上的每一处都被优雅地投下浅而朦胧的阴影,美丽的黑色眼睛中的是些许未经人世的羞涩,这一切对于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军而言,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沙利法有些着迷般地伸出手,而就在要触及到少年的身体时,夜忽然发现了自己的衣冠不整。
拉了拉衣领,夜又伸手去把旁边的一件罩衣拿了过来。
“十分抱歉,将军阁下……我没注意到……”
“无妨无妨。”沙利法也清醒了过来,看着红着脸爬下床的夜,又忍不住坏心眼地加了一句,“这本来就是本将军的偏殿。”
本想看看打败虎狼的少年战神脸一直红到耳根的样子,可是沙利法却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夜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般,手上正要披上罩衣的动作也停下了。
“怎么了?”沙利法不解地问。
夜只觉得心怦怦地不停地跳,脑海里全是派尼修克斯在训练场上调侃的那句话。
……那不会是真的吧……将军阁下回来便要……
沙利法皱了皱眉,伸手想把夜拉到床边,可是手触到夜的手臂时明显地感到少年的一下颤抖。“到底怎么了?”
夜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半晌终于怯怯地抬起头,极为小心地开口。
“……阁下,您真的……”夜咬了咬朱色的唇,“您真的要我……吗?”
“……嗯?”沙利法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夜的意思,看看站在跟前极度紧张的夜,沙利法很容易便猜到了让他做出这种反应的元凶,接着忍俊不禁起来,“如果我的夜这么想要给我的话……”
沙利法故意在“我的”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不出意料地看到夜摩擦着手指,脸上的表情简直瞬息万变,半分钟的沉默后,只见他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充满着决然。
“如果是阁下的命令的话。”
“……哈,哈哈——”
沙利法这回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路上的疲劳好像也随着笑声而散去了。夜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毅然要去牺牲的士兵,以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他难道以为自己真是那种荒淫无道的将军吗?
“……阁下,我说错什么了吗?”房间里回响着沙利法的笑声,站着的夜却一脸迷惑。他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做出那样的决定,为什么会引来沙利法的大笑呢?
“你……”沙利法依旧在吃吃地笑,好容易才压抑住笑声,站起身来假装轻佻地抬起夜的下巴,“上床和上战场可不同,并不是只有决心就可以的。”
“可是……”
“你的价值可不止你的脸蛋和身子,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战士,一个令人臣服的将军!”
沙利法红褐色的眼睛深处透出一种威武,夜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震慑住了。一个将军,将军阁下竟然希望自己能登上如此高位。夜从没有这样奢望过,连现在进入侍卫队就已经好似在做梦了,可是被他的眼睛这样注视着,又似乎觉得成为将军并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期待着哪日你可以成为我得力的左右手。”沙利法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当然,如果哪日你真的愿意了,我也会考虑给你美妙的夜晚。”
夜的脸瞬间又变得通红,怔怔地看着沙利法,头脑里回想起那句大概是费姆特说过的话。沙利法果真是个温柔的人,那么也许……自己会为了有一天能站在他身后而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武将的,在将来的某一日,一定……
只是此刻的夜并没有料到,沙利法所说的另一个“哪日”竟会如此快的到来。
“对了,听说你在训练时受伤了?”沙利法转身重新坐回到床边,“来,坐过来。”
“一些小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夜坐到沙利法身边,看到他有些不放心的眼神,想起自己的前科,只得挽起袖子把那日擦伤的地方给沙利法看。
“听说是走神了?”
夜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很不安,不知为何。”
沙利法蹙了蹙眉,“你的父母叫什么,在哪里?或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很亲密的人?”
夜摇着头,“没有,从有记忆起就是我一个人。”
那么会是什么?沙利法把眉头又紧了紧,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的少年,一个名字忽然蹦到了脑海里,顿时令他的心一收。
……不会的,即使他跟炚长得很像,但也不表示他们有什么关系,毕竟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族。不会的,不会是炚出事了……
“关于你的记忆,这些日子里,你有没有想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沙利法的问话。沙利法辨认出那是杰曼的气息,站起身走到外室,迎面看到遇事不慌的杰曼竟然顶着一张极其难看的脸色,见到沙利法也有些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把手中的盒子略略向前递去。
一股不祥的感觉弥漫开来,沙利法一把夺过盒子,打开,里面衬在深色丝绒上的洁白羽毛和纯金发丝烈日般地刺目,而羽毛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却红得几乎要把他的心都刺穿了一般。沙利法的手开始颤抖,呼吸也粗重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盒子里盛放的东西,整整五分钟,待他再抬起头,眼睛已经几乎变得赤红。
“炚他……”
跟随了沙利法几百年的杰曼此时也无法承受沙利法的目光了,只能低下头,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叙述着,“我派出的部下在迪特丘亚偶然间察觉到了打斗中的天使的灵力,但赶去时已经……只找到了这些……”
“炚呢……炚呢!”
“属下无能。”杰曼跪了下来,“恐怕费姆特已经凶多吉少……”
“炚,炚……”沙利法一遍遍地念着,忽然一道劲风把房间里的桌椅全部打翻,“滚!都给我滚!”
沙利法一声咆哮,杰曼低着头立刻退了出去,而刚刚把罩衣穿好的夜才走到卧房门口就听到如此一声狂吼,惊慌地看了看沙利法的脸色,也准备赶紧离开时,沙利法却把他叫住了。
“你……别走……”
第 10 章
夜不知所措地看着满地的狼藉,沙利法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正立着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捧着那只盒子,低着的头让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虽然魔界和天界的关系由于两位帝王的婚姻而得以改善,但天使本就洁身自爱,对魔界的陈见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在魔界中的天使寥寥无几,来的大都也已变成了黑发黑翼的堕天使,这样洁白的羽毛,金色的发丝……更何况炚告诉过他,天使的羽毛中含有灵气,这羽毛里的灵气虽然已经很弱,但的确是炚的,无论沙利法辨别多少次,都与炚的灵气一模一样。
“阁下……”
夜又试探地叫了一声,仍不见沙利法有任何反应,便下定了决心在满地的破碎物中小心地挪着脚步,走到沙利法的侧边,而视线触到盒子里的东西时,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洁白的羽毛,那金色的发丝,那是费姆特的……
费姆特……
好似炸裂般的痛又一次袭向了夜的头颅,一片片碎片在虚无漆黑的空间里飞舞着,渐渐拼凑起来,一片又一片,终于形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然后第二副,第三副……画面和画面连贯起来,脑海里的费姆特终于第一次清晰地露出了他的面容,他的笑容,灿烂地好像白日,仿佛能把冰雪都融化般——
“你好,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嗯。”
“我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你了,我们长得有点像呢。”
“好像是的……嗯,的确很像。”
“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呢,呵呵。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奈特鲁,我叫奈特鲁•;夜。”
“奈特鲁?和我的名字真好相反呢。大家都叫我炚,不过我全名叫费姆特•;炚,据说妈妈把我的蛋挂到天使树上去的时候正巧希尔维亚殿下从空中飞过,闪耀得就好像光芒一般,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希尔维亚殿下?天使树?难道你是……”
“嗯?嗯,我是天使哦。看,我的翅膀。”
“好漂亮……不过为什么告诉我?我们才第一次见,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
“唔,说的也是,为什么呢?呵呵,因为我觉得我和夜一定有什么缘分。啊,糟糕,我要回去了,否则又要被沙利说了,搞不好下次都不放我出来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夜。”
这就是自己与费姆特的初始,在某座不知名的山丘顶上,一边是西沉的白日,一边是东升的橙日,而费姆特洁白的翅膀和金色飘逸的头发就在这两道色泽不同的光照下熠熠生辉,夜第一次由衷赞美起了天使这种生物,没有任何情欲色彩,只是纯粹地被费姆特的美震撼。之后两人便经常见面,夜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何能与一个天使如此亲密友好地往来,但对于费姆特,他就是无法产生任何排斥感,看着费姆特满脸幸福地讲述他和沙利法之间的事,夜的心里也会有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可是后来……后来……
“唔!”
夜的思绪被一声痛吟打断了,不是那记忆的断层带来的痛楚,而是身边的沙利法突然扔下了手里的盒子,站起来一把拎起自己的下巴,猛烈的吻带着粗重的喘气席面而来。
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肺里的气体渐渐被抽干了一般,喘不过气,也无力挣扎,而沙利法的吻却仍不停止,好像从此不愿再分开般吮吸着夜的味道,时而霸道,时而又极为温柔。
“唔……阁下……”
“你不会离开我的,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的!”
沙利法赤褐色的眼睛里一片迷乱,双手捧着夜的脸,十指却几乎要掐进夜的皮肤里。
不会离开……他问的究竟是谁?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是又一次把自己当成了费姆特吗,还是确指的是自己?夜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眼前的人的眼神完全不像那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魔界大将军,狂乱中饱含着伤痛,偏执中充满着脆弱。
“是的,我不会离开您的,阁下……”
不会离开,无论是因为希望有终一日能站在他身后,还是因为……
夜把视线对准了沙利法的眼睛,慢慢靠近,靠近,直至自己的唇与沙利法的唇带着颤抖地相遇。
“我不会离开您的,阁下……沙利法阁下。”
这一句,便是把自己交了出去。闻言的沙利法眼睛里放出了狂喜的光芒,抱起夜的身子,转身踏进卧房,把夜扔到床上,便迫不及待地撕开他的衣服,几乎野兽般地挑逗着身下青涩的身体。
夜的身体颤抖着,喉咙中不断地发出难以压抑的呻吟。头脑里被一下子发生的太多事弄得一团乱,费姆特的事,沙利法的事,自己的事,费姆特和沙利法的事,费姆特和自己的事,还有沙利法和自己的事……所有的信息都像一团麻一样绞缠在一起,想将它们一一分清却是徒劳,身体里的力气和能够思考的力气都不断地被从吸走,视野模糊了,听觉模糊了,身边的事物好像都感觉不到了,只有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撕裂的痛,所有头脑里的东西,所有身体感受到的东西,都仿佛在一瞬间凝聚到了一点上,随后意识终于开始与身体分离。
“……夜?夜!!”
……他在叫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不是费姆特……心中有种喜悦,对,是喜悦,无论之前他眼里映出的是谁,此刻他看到的是我,就足够了……
* * *
不知昏睡了多久,夜睁开眼,看到眼前是青色的丝绸被褥。自己正趴着,头已经不疼了,费姆特的事想起来了大半,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失忆的那部分还……
夜习惯性地把手探到胸口去找那颗水晶,蓦地发现被褥下身上什么都没穿,昏迷前发生的事终于回到了脑海里,顿时两颊发烫,小小地动了一下身子,下体传来的不适感立刻让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夜?”
浑厚低沉的男音就从不远处发出,夜这才发现沙利法竟然在房内。使劲地抬起头,扭过脖子,夜看到向床边走来的沙利法脸上带着担忧,而身后的梳妆台上堆了不少文书。他竟然把办公搬到了这里来,是为了照顾自己吗……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么?”沙利法把手掌贴在夜的额头,又比了比自己的额头,而夜则连连摇头。
“不是,阁下……那个……沙利法阁下,可以把衣服递给我吗?”
夜几乎羞得要把头埋到枕头里,声音也如蚊咛般细弱,沙利法看着此景,才明白过来夜脸红的原因。拿过搭在一边的丝袍,沙利法小心地把夜扶起来。
“昨晚,我很抱歉。”
沙利法的道歉令执意自己穿衣的夜有些惊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低头快速地将扣子一颗颗扣上。
“您不用道歉,我……是自愿的……”
“但是让你受伤了,我已经替你上过药了。”沙利法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夜一听到沙利法竟然亲自给自己上药,还是那种……私密的地方,脸烧得更厉害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夜知道沙利法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这种不会找话题的性格,要是费姆特的话,现在房间里一定充满着欢乐和甜蜜吧。偏偏这种时候弗雷特也不在,它要是能婉转地鸣叫几声也好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袍子上的纽扣早已全部扣完,夜还是不知该说什么,举足无措地盯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看,旁边却传来了打破僵局的声音。
“这样羞涩的你和在狩猎场上英勇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或许我就是被这两个出现在同一个身体里的你所吸引住的。”沙利法的话有些像自言自语,夜转过头去,沙利法的神情有些怔怔的,但语气却没有丝毫踌躇。
“昨晚我想了很久,我会对你负责的,但这不是因为我索要了你的身体,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炚。我迷惑过,因为你和炚实在太像了,但你不是炚,你和炚完全是两个人,即便如此,你还是吸引着我。你明白么?”
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底里有些什么开始萌动。沙利法的脸凑了过来,轻轻地索取了一个吻。
“我喜欢你,并不是为了炚的消息,也不是把你当做炚的影子,只是喜欢着你。”
夜的心跳慢慢加速,十指用力地握在一起。沙利法阁下说喜欢我,只是纯粹地喜欢我,所以才吻我,才要我,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心里的欣喜几乎不能用言语表达,夜一开口,问出的却是另一件事。
“可是……可是费姆特呢?他爱着您……”
“我知道,我也爱他。”沙利法的嗓音依旧很低沉,很稳重,“到现在我仍旧爱他,可是……”沙利法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不,阁下,费姆特一定还活着。”夜突然打断了沙利法的话,那坚定的语气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我想他一定还活着……”
沙利法愣了一下,微微垂下视线,“我也如此希望,所以我还会派人去找他,如果找到了他……”沙利法看了看床榻里的少年,“但只有十天,十天后就满半年了,炚与我约定过,无论发生什么半年之内一定会联系我,如果超过半年,那么也许他真的……那时就要我忘了他去寻找其他的幸福。所以你愿意等这十天么?现在我还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但十天后,我会尝试忘了他,来爱你。”
夜直直地看着沙利法的眼睛,他不可否认他内心是喜悦又是惶恐的,他从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魔族,甚至连魔力也没有,只有一幅不错的相貌和跟面前的人比起来简直班门弄斧的武艺。这样的自己却得到了沙利法阁下的倾心,而自己对他……也早已动心了吧……
“我愿意,沙利法阁下,只是……”
“只是什么?”
一瞬间似乎看到沙利法的皱眉中夹杂着些慌乱,夜觉得心头一阵甜,能够得到他如此温柔的照料,得到他如此坦诚的表白,也已足够了。
“只是请别定下十天的期限,费姆特一定还活着,也还爱着您,我愿意代替费姆特,直到您找到他为止。”夜顿了顿,低下头,“我……我喜欢您,所以只要您能在心里留一小块给我……”
大掌忽然落到了头顶,抚摸着夜的长发,沙利法再次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那对你不公平,我喜欢你是真的,想独占你,所以你也不必和别人分享我。”
“可是您是将军……即使有几个侧室也不会怎样……”
“陛下还不是只有王妃殿下一人么?”
“可是……”
“没有可是了,等我十天。”沙利法的语气似乎又充满了将军的威严,“现在先好好休息,侍卫队那边我已经告诉他们你身体不适了。”沙利法将夜重新扶躺下,盖好被子,“我就在房间里,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嗯……”夜应了一声,看着向桌边走去的沙利法,突然开口,“……阁下,如果您找到了费姆特,我可以继续留在侍卫队吗?”
沙利法的脚步怔了一下,极其含糊地嗯了一下。而听到肯定回答的夜却是开心极了。
“谢谢阁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第 11 章
夜休息了一天便重新回到了侍卫队的训练场上。在外人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夜在训练场上仍旧那么英武,沙利法也还是不时地会出现在训练场的观看台上,但对两个当事人来说,却像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
夜的心里是喜悦的,能够被沙利法喜欢对他来说已是无上的荣幸,只要知道这一点,心中便是充满着欢快和激动。但对于沙利法来说却并不是这样。一瞬间理智的崩溃让他要了夜,但这个举动现在却带给了进退两难的矛盾。他喜欢夜,喜欢这样看着他舞剑,但一想到炚可能还活着,心中便涌起对炚的愧疚感,所以他不知道这十天里,如果真的找到了炚会怎么样。他答应了让夜继续留在侍卫队里,但这样一来,便会时常见到这个让自己动了情的少年,到时候,还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一心一意地对炚么?
沙利法在矛盾和困惑中度过一天又一天,但结果却没有他预料的那样麻烦。没有炚的消息,或者应该说没有炚生还的消息。在第六天的时候,杰曼找到了两个目击者,据他们说他们看到一辆马车从迪特丘亚驶往吉卡拉,但也许是不知道这个季节两领地交界处的湖泊中停留着上万只灰鹭,结果马车被成群的灰鹭攻击,马车上的两个人奋力张开结界防御,所以他们才发现了其中的一个竟然是天使。不过最后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毕竟看到这么多灰鹭,他们也是走为上策的。后来便是杰曼的部下感受到了天使的灵力,赶去时只找到了羽毛和一些发丝,还有些破碎的衣物。
沙利法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就像挨了一记重拳。灰鹭不但极具攻击性,还会吞食尸体,仅仅两人,恐怕一眨眼功夫就能被那群灰鹭吃得一干二净,所以杰曼才会说他已经凶多吉少。
但沙利法不会就此死心,他知道掩藏在他的炚那漂亮单纯的面容下的是多么机灵的头脑,所以即便是在被灰鹭围攻的情况下,说不定炚依旧可以找到生路。可是又四天过去了,半年的期限到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沙利法死心了,同时心里却也有口气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而当他意识到此的时候,一抹自嘲划过心底。他只不过是在用与炚的约定来逃避,毕竟爱上了夜便是对炚的背叛,此时只不过是在为找到了个合理的说辞而感到庆幸。
当夜,夜被唤到了沙利法的寝殿,两人再次的相拥仿佛是一种仪式,一种给与夜正式身份的仪式。
“沙利法阁下,我可以请求您一件事吗?”
夜被沙利法坚实的臂膀搂在怀里,发丝凌乱地散着,微微喘着气,眼睛中还有些迷离。沙利法这次很温柔,可是对于才尝试情爱的夜来说,那样的剧烈运动还是有些吃不消。
“什么事?”沙利法拨弄着怀里的人的秀发,看着那微红的脸颊,鬼迷心窍般又偷去了一个吻,“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阁下请不要停止寻找费姆特好吗?”夜垂着眼帘,“费姆特一定还活着,一定……”夜握起了胸前的水晶,“而且他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你想起来了?”沙利法忽然听出了夜话语的含义,又惊又喜地抬起他的脸。
夜点点头,“那天看到他的羽毛……不过只想起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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