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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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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院子里,此刻很热闹,若不是碍着旁边还有衙役,只怕就有人高声嚷嚷了。容畦晓得,只怕这是小宦官已经出来说过,扣押众人,不过是为江南水灾募集银子的结果。
见容畦走出,已有人扯着他的衣衫问:“容三爷,你家要出多少?”
“两……”容畦看一眼小宦官,还没说完,那人眼已经一亮:“两千银子?要这样的话,不是拿不出。”
“不是两千,是两万银子。”容畦的话让众人沉默一下,接着就开始继续商量。容畦晓得,这差不多已经是那太监的底线,自然也就由着他们议论,等到最后,终究一个个在小宦官拿出来的本子上画了押,最少那家,都出了一万五。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紧闭的大门也就打开,众人被送出去。见到外面是大街而不是牢房,虽然每个人都丢了不少银子,但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已有各家在那等着的人上前招呼主人,容畦四处望望,瞧不见容家的人,难道叔叔真的不管自己?
虽已知道这结局很正常,可容畦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疙瘩,往四周瞧了瞧,容畦决定去告诉郑家这个消息,以后,只怕和叔叔之间就,想着容畦不由轻声一叹,正准备走就听到陈管家的声音:“三爷,三爷,你原来在这。”
容畦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陈管家,眼不由眨一下:“陈管家,我原本以为……”
“您以为什么啊?老爷昨儿一回去,连澡都来不及洗,就让我去寻掌柜,瞧瞧这边能挪出多少银子来。三爷,我听的人说,这是给江南水灾募集的,各家都出了份子?我们家,是多少?”
容畦瞧向陈管家:“派下来了,两万。”这个数字让陈管家愣了下,接着陈管家就笑了:“还好还好,老爷原本打算的是,顶多破上五万银子。”
现在一下省了三万银子,难怪陈管家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容畦笑了笑就道:“陈管家,我要去郑家一趟,你回去和叔叔说,等去了那边,再去给叔叔问安。”
郑家?陈管家的眉又皱起:“三爷,我晓得您还有些恼老爷,可是老爷也是为了您好,您想,娶一个对您有助力的妻子,到时出个什么事情,也好帮衬帮衬,不然的话,您孤掌难鸣。”
“陈管家,我不是恼叔叔,我只是想着,岳父只怕还在为我焦心。”容畦的话还是没让陈管家把眉松开,他正准备继续劝说,就听到耳边传来容老爷的声音。容老爷的声音一贯那么恨铁不成钢:“事情都办完了,还不走,这衙门口,难道是吉利的?”
容畦看着容老爷,晓得容老爷不会上前,于是容畦上前给容老爷行礼:“见过叔父。”
“起来吧,这件事,累了你,可我还是那句,那门亲,我不答应。”容老爷看着容畦,心里是又欣慰又难过,还有几分心疼。容畦并不意外容老爷会这样说,面上笑容没变:“叔叔的意思,我晓得了。可是我,这辈子只想娶这么一个女子,而我的心,也在她的身上。所以,叔叔,这件事后,侄儿已经报答完叔叔的恩情,以后,还请叔叔自己珍重。”
容畦的话让容老爷勃然变色,接着他就怒道:“你要气死我吗?”陈管家在旁瞧着,忍不住想给容畦使眼色,这件事,总要慢慢来,而不是这样直接。
容畦的眼微微低垂,接着就对容老爷道:“侄儿并不是气叔叔。只是,这个女子,是我心之所系,我要娶她,是要正正经经地娶她,不要她委曲求全,要她能和她的妯娌们大大方方在一起。”
愿她,这一生,都能抬头做人。容畦提起嫣然,唇边微笑都是甜的,所以,容畦再次看向容老爷:“叔叔不答应这桩婚事,侄儿明白,侄儿只想给叔叔报恩,报完之后,侄儿就要为了她,离开叔叔,还望叔叔……”
啪的一声,容畦面上又挨了一巴掌,容畦还是看着容老爷,容老爷叹气:“罢了,罢了,你这孩子,既然这样戳我的心,我也只有认了。”
☆、87 亲家
认了?这是;容畦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容老爷瞧着侄儿这样,长叹一声道:“起来吧,以后;可不许说什么不是一家子的话。”容畦还是没有站起身:“可是,叔叔,我……”
“你什么你;你要去你岳父家,也要回去洗过澡;换过衣衫;等到明儿带了礼物,正正经经地去,哪能这样跑去;你不嫌晦气,还不晓得他家嫌不嫌!”容老爷这次的话,容畦没有听错,是真的,叔叔真的允许自己娶嫣然了,想着,容畦唇边就露出笑。
见他这样笑,容老爷瞪了他一眼,就对旁边的陈管家道:“还不赶紧回去让人准备,还有,去郑家报个信,就说人回来了!”陈管家虽不晓得容老爷这样转变是为什么,但还是连连应是,欢欢喜喜地去安排。
容畦这才上前扶一下容老爷:“让叔叔费心了,实在是……”容老爷已经打断容畦的话:“以后这样的话少说,我虽待你不是很好,可也有那么几分好处,你一句报恩就此不理,你可知道,这话,伤人心!”
容畦又急忙应是,容老爷见他这样也没再说。等上了车,容老爷才问容畦是如何脱身的,容畦一五一十把对太监说的话和容老爷说出。容老爷听完后眉头紧皱,容畦见他这样急忙道:“叔叔可是以为,这样会让他迁怒于我家,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去寻岳父,毕竟……”
郑家是侯府家奴,勋贵家奴,在外头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容老爷已经摆手:“我不是觉得你做的不对,而是在想,我终究老了,想的太多,年轻时的锐气就少了。你这样做,虽是险中求胜,很好!”
得到肯定容畦的心这才放下来,还要再说话,见容老爷已经闭目,容畦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掀起车帘往外面瞧,这街道和平常一样,但容畦的心情,却和平常不大一样,心里充满了喜悦,能让嫣然正正经经地进容家门,真是,太好了。
容老爷睁开一丝眼缝看了眼容畦,接着就笑了,这孩子,锐气有了,胆识有了,现在缺的就是历练了。他看中的姑娘,也该不错吧,在主人身边贴身服侍的大丫鬟,和那些小丫鬟也是不一样的。
这门亲事,难免会受人讥笑,可只要姑娘好,缺了点面子也就算了,商户人家,那么计较面子做什么?容老爷念着这两日安慰自己的话,明日,还要陪侄儿去郑家,总要认一认亲。
“这件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郑三婶和女儿念叨着,嫣然嗯了一声,郑三婶见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拍她一下:“在想什么呢?这鞋,你不是一直都会做的吗?怎的还在这皱眉?”
嫣然把手里的鞋放下:“娘,我不是想着这鞋做不好,我是在想,还不晓得他和他叔叔,到底……”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嫣然啊,这人和人之间是有缘分的,如果他和容老爷之间没有缘分,那也只有这样作罢。有我和你爹呢,你们两口,饿不着!”
嫣然偎依到郑三婶怀里:“娘,我不是担心以后有没有吃穿,只是他是个重情的人。”若不重情,当初也就不会迟迟不开口,若不重情,也就不会一直跟在容老爷身边。容畦,是个别人给他一分恩,他会报十分的人。
郑三婶拍拍女儿的手:“还是那句,这人啊,是有缘分的!”见嫣然的眉还没完全松开,郑三婶捏捏女儿的耳朵:“瞧瞧,我们嫣然,把他是真放心上了!”
嫣然的脸不由一红,叫一声娘,背转身不去理郑三婶,郑三婶正打算再打趣女儿两句,就听的有人敲门,郑三婶侧耳听着,到底什么人来?小丫鬟已经在那喊:“婶子,姐夫来了!”
这能被叫姐夫的只有容畦一人,郑三婶忙把嫣然推进里屋,自己忙不迭地走出去迎。刚走到屋门口,郑三婶瞧见走进来的人,不由咦了一声。
来的,可不止容畦,还有容老爷,虽然容老爷面上神色难免有几分尴尬,但瞧他身后的管家小厮拿的礼物,这一来只怕是好事,不是坏事。
郑三婶在短暂的愣神后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对容老爷行礼相迎:“容老爷,我男人不在家,您这是?”
既然要认这门亲,还计较别的做什么?容老爷抬头瞧了容畦一眼就轻咳一声:“亲家母别这样客气,今儿是带侄儿上门来认个亲,顺便再商量下侄儿的婚期!”
这一句并没出郑三婶的意料,但郑三婶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让婆子赶紧去寻郑三叔回来,又把人请在堂屋里坐,又让小丫鬟赶紧端茶,自己又走进里屋去拿点心待客。
走进里屋时候,嫣然才从窗边离开,刚要准备问郑三婶已经喜滋滋地拍下女儿的肩,端了几样点心去待客。
方才还在嫣然心头萦绕的难题,此刻烟消云散,嫣然不由抿唇一笑,做女儿的,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婚事得到婆家人的认可更欢喜的?
郑三叔听婆子讲了缘由,连问三遍,晓得婆子说的都没错,急忙往家里赶,还不忘让婆子赶紧去买些新鲜瓜菜,若有人来卖鱼,一定要买两条新鲜的,熟食铺子里要去切两只鸭子,一定要买上好的,这可是待新亲家。
郑三叔叮嘱了又叮嘱,婆子拿了郑三叔给的银子,飞一般地跑去买。郑三叔走到自家,郑三婶听的他进门就走到院子里,郑三叔还没开口问郑三婶,容老爷已经从堂屋里出来,口称亲家。
他客气,郑三叔也客客气气,两人互相拱着手走进堂屋,重新行礼坐定。寒暄几句,容老爷这才开口说起婚期的事,原本容畦和郑家商量的是八月十八,可此刻容老爷要亲自主持,这日子未免有些赶,郑三叔心知肚明,也就请容老爷定。
容老爷也不客气,原本想定在十月,可见容畦这满脸期待,容老爷也就改口定在九月十三,比原来的婚期晚了差不多一个月。郑三叔也应了。
婚期已定,容老爷也让容畦上前重新拜见岳父岳母,郑三婶把容畦扶起来,瞧着女婿真是越瞧越好,笑的都合不拢嘴。
郑三叔也让嫣然出来拜见婆家的叔叔,嫣然在里头听的清清楚楚,晓得这门婚事到了此刻,就再不会更改,和原来程家那桩也全不一样,面上已经飞红,听到自己爹爹唤自己。嫣然又对着镜子收拾一下衣饰,这才低头走出。
这是容老爷第一次瞧见嫣然,虽是侄媳妇不大好细瞧,可容老爷见过无数的人,见嫣然从屋里走出来那几步就不由在心里点头,这举动娴雅,一点也不带小家之气,很好。
容老爷又见嫣然对自己行礼时候,礼仪娴熟,不由又在心里赞了句,也就把见面礼送上,嫣然再次行礼谢过容老爷,这才重新进到里屋。
嫣然听到外头屋里不时传来笑声,一颗心这才慢慢地恢复平静,这一回,是真的要嫁了,坐上大红花轿,穿上大红衣衫出嫁了。郑三婶陪着说了几句,也就去尽主母的职责,去厨房准备晚饭。
嫣然只觉得满腔的话都寻不到人说出来,索性拿起那双给容畦的鞋子又做起来,这回,绣的不是牡丹,而是百蝶传花,要绣的更好些才是。嫣然绣好一根触须,唇边的笑容越发甜蜜,以后,就真的全不一样了。
容老爷叔侄在郑家用过晚饭郑三叔送他们离去,郑三婶等不及收拾桌椅就走进里屋,拉着女儿的手道:“我的儿,你这会儿可真是该放心了,再不去想了!”
嫣然抿唇微微一笑:“娘,我晓得!”郑三婶瞧着女儿,真是越瞧越觉得她好,把她搂进怀里:“你的事了了,我啊,就只想着你弟弟的事就是,别的事,全不想了!”
“娘,您就不想想二哥?”嫣然的话让郑三婶叹气,接着郑三婶道:“你二哥啊,我管不了,也没法管。他是有主见的人。嫣然,你嫁出去之后,也要做有主见的。”
“娘,我晓得!”嫣然答着又偎依进娘的怀里,郑三婶拍着女儿的肩,抬头往窗外望去,此刻已经暮色四合,广里,大概也已入夜,只是不晓得儿子过的如何?当娘的心,又怎能不管?郑三叔在门外听的妻女对话,只觉得一颗心都沉甸甸的,把眼角的泪擦掉,拉着想跑进里屋的郑小弟就往外走:“你要乖,让你娘和你姐姐说说话!”
郑小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就道:“爹,我不会让娘伤心的!”
你这孩子,晓得什么呢?郑三叔伸手揉揉儿子的头,看着窗口又开始想,该怎样才能想办法离开侯府,要寻个什么样的借口?
“这回啊,你是真嫁了,我这颗心啊,也可以放下了!”过得两日,曾老夫人命人来叫嫣然进去说话,嫣然才一进曾老夫人上房,曾老夫人就拉着嫣然的手笑着道。
☆、88 婚前
“多谢老夫人想着;原本……”嫣然在曾老夫人面前,一贯的温柔有礼,曾老夫人已经拍着她的手:“这么拘束做什么?我虽是你旧主,可你现在已经放出去了;又嫁了这么好的一户人家,也能唤一声容奶奶,倒和我这等拘束;该打!”
“祖母说的对,嫣然姐姐;你啊;最为知礼,可也要晓得,我祖母啊;背着人,是不喜拘束的!”曾之敏笑嘻嘻地在旁说,她今年已经十二,开始褪去孩童的娇憨,显露少女的仪态。
曾老夫人把孙女拉过来:“瞧瞧,瞧瞧,这孩子,我说一句,你就能说出十句来!”曾之敏伸手搂住曾老夫人的脖子,撒娇地说:“祖母,孙女这不是为你说笑话破闷?”曾老夫人乐的拍着曾之敏的手直叫心肝。
既然曾老夫人这样说,嫣然切不过,还是坐了下来,只是没有正坐。见她这样坐下,曾老夫人也就没说别的,只和她说了几句闲话,又让人拿了几样首饰出来:“都是我年轻时候戴的,现在你们年轻人只怕会嫌这式样不新奇。你拿回去,想重新炸了也成,就这样戴了也可!”
曾老夫人的东西,自然都是些好东西,这几样首饰,又比嫣然曾得过的赏赐要好上许多。嫣然忙起身谢赏,曾老夫人紧紧按住她的手:“都和你说了别这样客气,我啊,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只有三分是为了你的,另外七成,都是为了你祖母!”
“老夫人待我祖母的情深意重,我一直记得!”嫣然的话让曾老夫人又浅浅一笑,接着就叹气:“有些事,我不说,并不是我不记得,只是不能开口!嫣然,你嫁的好,我的心事也会少了一桩。你这会儿这样忙,去吧,以后我若活着,你受了委屈,就来和我说,那么一句半句的,我还是能说话算数的!”
嫣然起身,再次给曾老夫人郑重行礼,这回曾老夫人没有让嫣然免礼,而是受了嫣然的礼。等嫣然走出去,曾之敏才好奇地问:“祖母,按说嫣然姐姐这样忠心,就该一直留在家里,为何要放出去,还有,这家里想留下的,有些难免奸猾。”
“你啊,终究是小孩子,不懂的用人之道!”曾老夫人的话让曾之敏的唇微微撅起,接着就蹲下给曾老夫人捶腿:“那祖母就指点孙女,免得孙女以后嫁出去,会被人笑话不会用人。”
曾老夫人又是淡淡一笑才道:“虽有主仆之名,下人的生死荣辱都是握在主人手上,可毕竟是人,是人,难免就会有自己的念头,你若一味地用恩情用别的,把人捆在你身边,他们虽口不会出怨言,但在这日常之中,要做些什么小动作,还是轻而易举的!”
曾之敏似懂非懂地点头,接着就道:“可是,我们已经出了那么些银子养他们了,他们就该对我们全无反抗!”
“你养个小猫小狗,它不喜欢了,恼了,还会抓挠你,更何况是人呢?敏儿,主仆名分有时不是能保证一切的。再者说了,这会儿把她放出去,结个善缘,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成就,指不定万一有个落魄,还要指望他们伸手帮忙呢。”
会吗?曾之敏的眼睛还是睁的很大,曾老夫人把孙女拢过来:“敏儿,月满则亏,这天下,哪有什么真正不变的事?就算是国朝,这江山,还不是从前朝手中得来的,难道真的是天子有龙命吗?”
“祖母!”曾之敏惊叫出声,曾老夫人又是一笑:“书上的道理,是圣人说的话,自然是好的,可若一味只晓得书上的道理,不晓得人情世故,就成了书呆子,你明白吗?”曾之敏又点头,曾老夫人把孙女搂在怀里:“这些道理,以后啊,你慢慢会明白的。这人心,最是难测。”
曾老夫人和曾之敏的对话嫣然并不知道,她是被果儿送出去的,果儿现在已经是一等大丫鬟,穿戴气派都和原来不同,直到把嫣然交给婆子带出去,果儿才眼圈微微一红:“嫣然姐姐,谢谢你,你出嫁那日,我不能来送了。”
嫣然瞧着果儿,伸手捏她鼻子一下:“都是大丫鬟了,还要哭鼻子呢?你服侍老夫人,无需来送。你是个有主意的,以后,可要好好过。”
果儿点头,瞧着嫣然跟着婆子出去,嫣然对果儿挥手,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路。
出去路上婆子一路上夸嫣然个不住,总之一句话,嫣然是个好命的,虽进来服侍了老夫人那么几年,但并没受过什么委屈,一直都得到老夫人青眼,现在要嫁了,嫁的人家那也是头挑的,真是生来的少奶奶命。
嫣然只觉得满耳都听出茧子来,脸上挂着笑,刚和婆子走到花园门口,小桃就迎上来:“嫣然姐姐好,姐姐想是要从花园走,不巧呢,今儿世子和少夫人在这游园!”
既然如此,也只有往另一条路走,嫣然和小桃说了两句,正要往另一条路走就见曾之庆和曾少夫人从花园里走出,嫣然忙给曾之庆夫妇行礼。
曾之庆瞧了一眼才道:“原来是嫣然,你和小容的婚期就在下月,恭喜恭喜!”嫣然急忙行礼下去:“多谢世子。”
“哎呀,若不是那日我有事,还想去喝你喜酒!”曾之庆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曾少夫人虽面上一直笑着,但已经悄悄地瞥了曾之庆一眼,曾之庆怎不明白妻子这一眼所为何来,堂堂一个侯府世子,跑去喝底下人嫁女儿的喜酒,实在有些不妥。
不过曾之庆的个性从来都是如此,即便感觉到妻子那一瞥有些许不满,曾之庆依旧道:“不过你放心,我虽不去喝喜酒,贺礼是少不了的。等你们婚后,我再去瞧小容罢!”
嫣然只觉得曾之庆这几句话说出来,自己身上又多了几根芒刺样的目光,真是,每次遇到这位世子,就没好事。但嫣然还是保持着平静:“多谢世子。既然世子和少夫人不再游园,那我也就从花园出去!”
曾之庆点头,嫣然又给曾之庆夫妇分别行礼,这才和婆子从花园离去。
“世子和嫣然,好似很熟。”女人家偶尔吃醋,是无伤大雅的情趣,曾之庆听出妻子这话里微微含酸,已经笑着道:“你也晓得,我和小容,还是很熟的。”
“世子只为了容三爷吗?”曾之庆有心想回答句自然不是,不过妻子这小醋无所谓,打翻醋坛子可就不好,于是曾之庆依旧笑道:“自然如此,不然,一个丫鬟,这家里,还缺吗?”
曾少夫人往丈夫面上仔细瞧瞧,这才转嗔做喜:“我晓得的,只是……”曾之庆已经笑嘻嘻地把妻子的手握住:“你去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你啊,赶紧好好想想,该怎样给我添个女儿呢。”
曾少夫人已经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听到丈夫的话就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肚子,对丈夫抬头一笑,也就把这些事丢在脑后。曾之庆却微微叹气,可惜嫣然那么好的针线,答应谢自己的鞋,却一直没有做呢。
嫣然从花园的门走出去,谢过婆子也就往自家行来,走到自家门口时,见门口不远处停了一乘小轿,轿边还站了个丫鬟。嫣然瞧了眼那丫鬟,有几分眼熟,但实在想不出是哪家的丫鬟。
嫣然也不管她,就走到自家门前推门,那丫鬟已经走上前对嫣然道:“郑姑娘,我们家奶奶,想见见您。”这一说话嫣然想起来了,这是宿氏的丫鬟,那么坐在轿中的,自然就是宿氏。
嫣然的手放在门上,郑三婶已经走出来,见女儿被拦住就要伸手拉女儿进门:“嫣然,赶紧进来,别理她们。”看来,方才已经求见过了,嫣然的手放在那里久久不动,丫鬟已经急道:“郑大姑娘,我们奶奶,只是想来送上一份贺礼。毕竟,您嫁的容爷,也曾和我们家大爷,兄弟相称!”
兄弟相称啊,嫣然看向那小轿,宿氏已经掀起轿帘一角,想来她为了弥补程容两人的裂痕,也是用了许多努力,可惜,有些裂痕,是无法弥补的。
嫣然并没走进门,而是来到轿子跟前,丫鬟已经赶上去把宿氏扶了下来。宿氏下轿时候,嫣然才发现她已挺了个肚子,瞧着该有五六个月了。'。。'
一个孕妇,总不能让她站在外面和自己说话,嫣然从她的肚子往上移,宿氏脸上的祈求之色更深。那是宿氏的丈夫,是她一生的良人,嫣然叹气,终究开口:“那请进去喝杯茶,至于贺礼,不必了!”
宿氏脸上的祈求之色变成带着羞惭,嫣然也不去管她,带头走进院里,郑三婶见宿氏进门,对嫣然挤眉弄眼,表示不满。嫣然没有去管自己的娘脸上神情,请宿氏在院里坐下,亲自倒了两杯茶过来,放了一杯在她面前才道:“程大奶奶,喝完这杯茶就走吧。”
☆、89 出嫁
宿氏握住茶杯;嫣然坐在她面前,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随便她怎么说,但就是不入耳的模样。宿氏仔细瞧了瞧才道:“我晓得;我本不该来的,但拙夫当日和容叔叔,也曾兄弟相称;我们两家,本该是通家之好的。”
宿氏的话;果真不出嫣然所料;嫣然的唇微微一勾,接着才对宿氏道:“人和人之间,是要讲缘分的;缘分既不见了,再讲原先又如何。况且女子出嫁,本当从夫。我嫁了他,他说谁家是通家之好,要多来往,我自听从。”
这是堵死宿氏的路,宿氏的唇微微抖动了下才道:“我晓得,我晓得,可是……”
“程大奶奶,没有什么可是。女子从夫,今日你是为从夫才来,那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你!”嫣然拒绝的不留一点余地,宿氏晓得再说也是无味,也就在丫鬟搀扶下起身告辞。
嫣然送她到门边,见宿氏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对宿氏道:“虽说女子从夫,可是程大奶奶,忘掉这件事,你会过的更好!”
“是啊,女子从夫,我的一生喜乐,就在他的身上。郑姑娘,他忘不掉,我怎能忘掉呢?”也许,这样的人,才会固守一纸婚约吧。才会把人生悲喜,全都寄托在一个男子身上。这个男子好,她就好,反之亦然。嫣然瞧着宿氏离去,站在门前久久没动。
“你这丫头,站在这做什么?”郑三婶等不到女儿进来,走出屋子去寻她,见嫣然站在门边,若有所思的样子,上前拍她肩膀一下问。
“娘,我只是觉得,程大奶奶嫁给那个人,亏了!”郑三婶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迟疑一下才道:“这也是她求来的。”不过,郑三婶接着就道:“别去想她了,你啊,好好地想以后你该怎么过。我的女儿,是有主见的,一定会过的很好。”
“娘,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嫣然的话让郑三婶笑了:“这是当然,我的女儿,在我心里,那是谁家千金都比不上的。瞧瞧,我的女儿,现在嫁的,比她们都好!”
嫣然浅浅一笑,没有戳破郑三婶的喜悦,这日子,总要过下去才晓得过的怎样呢。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喜期将近,这回嫣然就在侯府后巷出嫁。九月十二那一日,郑三婶的娘家嫂子过来给嫣然上头,这位舅母公婆爹娘都在,生了三儿两女,小儿子已经应了童生试,全家都指望能出一个秀才,也不枉费这几辈子的努力。故此这位舅母是熟识的人家里,最想请来上头的人。外甥女成亲,这舅母自然更要帮忙。
边给嫣然上头,舅母边和郑三婶说一些闲话,说到自己那个出色的小儿子,嫣然的表弟时,舅母已经眉飞色舞起来:“他姑妈,我和你说,这孩子,已经有许多人家想来结亲了,就我们前头两家的王举人家,原先不是嫌,”
舅母这句话没有说完,已经飞快地转了话题:“不过自从你侄儿读书成器,也想把小女儿嫁过来呢,这会儿他就不嫌弃当初说我们家,只开了个杂货铺子了?”
郑三婶的娘家祖辈都是泥水匠人,到郑三婶这一辈,和郑家结了亲,郑家虽是侯府下人手里银子不少。郑三叔见岳父年纪大了,再爬不得高,拿出银子帮岳父开了个杂货铺子,卖各地的耍货,平日里,那些吃不完穿不掉的,也往那边送了不少,不然小手艺人家,哪能拿出银子供儿子读书?
郑三婶怎不明白舅母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笑着道:“要能和举人结亲,这敢情好,我们侄儿,以后说不定也能中个举人。”
“他姑妈,你这话我就不敢接了,就这么个孩子,往他身上已经花了有百来两银子,到现在十三了,才刚应过童子试,能中个秀才,开个馆,我已经念阿弥陀佛了,真要去考举人,这银子难道要往上千处花?我一来没这么多的银子,二来觉着,我没那么大福!”
郑三婶又笑着和自己嫂嫂说了几句,嫣然听着舅母和自己娘说话,脸上笑容渐渐由羞涩变的甜蜜,明日就嫁了,这一回,再不生波折了。
容畦成亲自然不能在会馆之中,郑三叔和容老爷商量着,找了所小小的两进宅子,粉刷一新,家具陈设都是容老爷那边出的。郑家这边把嫁妆发去,已经铺好了床,嫣然陪嫁的两个人也跟了过去,万事俱备,只等明日花轿一来,嫣然上了轿,就过去拜堂成亲。
上好头,郑三婶又招待舅母吃了顿酒饭,舅母也就告辞,等到明儿再来送外甥女出嫁。嫣然坐在自己房里,原先塞的满满当当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搬走了,只有一袭大红嫁衣挂在那里,等着明儿一早,嫣然穿上嫁衣出嫁。
这嫁衣并不是原先那一件,那一件郑三婶嫌不吉利,正好郑二伯母有个丫鬟要出嫁,郑三婶就把那嫁衣赏给丫鬟了。这一件,是从头到尾都新做的,嫣然伸手摸上嫁衣,明日,就该穿了它,上轿出嫁。
“你别去想那些事,这一回,一定稳妥的很,你爹一天跑三四趟呢。”郑三婶送走了客人,回身往女儿房里来,一进屋就瞧见女儿在那手摸嫁衣,急忙出言安慰。
“娘,我不是怕,只是……”嫣然欲言又止,郑三婶走到女儿身边坐在她旁边,笑了又笑才轻声问:“你可是怕明日洞房?我和你说,这件事,初时总是难免会疼的,可是一两次后,就美了!”
“娘!”嫣然捂住红彤彤的脸,低头不去看自己的娘,郑三婶又笑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人人都得经过这么一遭,才会成妇人。这么点事就害羞,那到洞房里面,比这更害羞的事还有呢。”
“娘!”嫣然的声音都有些颤了,郑三婶把女儿搂在怀里:“我晓得,闺女家提起这件事,难免害羞的,不过嫣然,娘和你说过的话,你可要牢牢记住,还有,这男人啊,总要调|教好了。千万别学那个程大奶奶,事事以男人为先,要是个好的,倒也罢了,可若是个坏的,难道这一辈子,就坏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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