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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蓝之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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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清平吃惊,慌忙辩解。
“你与你师父交了手。”少年的手摩挲着清平缠了绷带的伤口,“那柄七星剑的剑刃所到之处,无不染上雷神的力量。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是喝醉酒么?”
“呃……”清平语塞,“不过喝醉酒也确实是真的……”
“不过你竟然将那些麒麟锁链的碎片一并夺了来。”少年挥挥手,溪中的水扬了起来,细细的晶莹水滴绕在清平周围,闪起治愈的光芒。
“喂,别这样,会被元皓他们看见的……”清平慌忙阻止,雅乐仿佛没有听见,伸手沾了水滴按上清平的伤处。
“居然用‘水境’克制了雷神麒麟的力量,就像……当年一样的聪明呢……”雅乐的声音透着奇怪的赞赏,“你也一定发现我不怕冰的寒冷了吧?”
“嗯……”身上传来的温暖让清平感到无比的放松,“其实早就觉得了,在山上,你教我剑法,那样凉的冰剑……后来下山,你在玄寂——哦不,澐搞得满城的冰雪中赤脚行走自如,所以我猜测,雅乐应该不怕冷,所以才冒险那样做。”
雅乐的笑意更浓了,但是清平却正色道:“那样的‘水境’,以后不会再用了,我……不想……”
“不想伤害同门?”
“不……”清平摇头,“其实我想到的,是师兄。”
拂过伤口的手停住了。“你不恨他?”雅乐小声说,“你不恨清风?”
“我不想恨任何人。”清平垂下头,“即使是师父,或者师兄,虽然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的样子,也不想再让未来变得更糟。我那晚见识到冰对七星剑的力量,虽然雅乐并不怕冷,但是师兄和那些被澐控制的大家被水境冰冻一定感到很痛苦,你说师兄被钉了经脉,那么我被师父刺上一剑,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你能这样想……”雅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以后,还会回山上去么?”
“应该不会,我答应了元皓,就要同他一起到达灵溪。”清平淡淡地说,却又有些诧异:“雅乐为什么在笑?”
“没什么。”雅乐摇摇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水云阁。
一众浑身颤抖的弟子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废物。”澐看着手中仅剩的一小段麒麟锁链在手中变成粉末,冷冷地说道。“玄寂的弟子难道就只有这点能耐?君子扇的主人难道是个高人?”
“回……回前掌门……”弟子战战兢兢,“是……那个叛徒清平,他和君子扇的主人在一起,将弟子们引开,然后……”
“混账。”澐飞起一脚,弟子飞到了门外,“一群人居然敌不过一个被驱逐的同门,玄寂竟让会让他的碧灵派沦落至此……”说着他抽出寒冰水龙吟,对着弟子就要刺下去。
一双手握住剑刃。“别。”清风拦住澐,“别杀他们。”他随即触到澐冰冷的目光,又低下头去,“掌门……”
澐瞥了一眼清风被锐利的剑刃划伤的手掌,小股的血流滴落在地毯上,他猛地收回剑。清风一个趔趄,手中的血甩到空中。
“看在掌门大人的面上,饶了你们。”澐冷冷地说,轻声念了个咒,原本摆在内室的用来关雅乐的大笼子变成墨绿色的烟,重新缠到一众弟子身上。“既然现在夺那扇子有风险,那么就先去山下取些别的祭品回来。”
众弟子忙向澐叩头谢恩,之后便化作墨绿色的烟尘消失了。
清风整了整腰间的剑,正欲跟着弟子离开,却被澐一把抓住。
“回来。”澐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命令道。
“我也一同去取祭品。”清风并不回头,径直朝外走。
“我让你回来。”澐伸手一拽,清风便向后倒进他的怀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去阻止他们杀人?真是妄想。”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像他们一样?!”清风猛地挣脱澐,充满怨艾地直视着那双冰冷的蓝眼睛,“我作为一个傀儡掌门,作为大弟子,作为持有麒麟锁中的最强的近侍,不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吗?你
为什么不像对那些弟子一样,对我施加御魂术,让我给你带来更多的祭品?!为什么要放着我这样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而不用?!”
澐没有说话,而是握过清风流血的手掌,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拭着。“我看过你的过去。”他面无表情地说。
“那又怎样?”清风拼命想要抽回手,“对于你这样的神来说,我们凡人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你觉得我在折磨你?”澐凌厉的目光闪了闪,手中的力道大了些,“不得不说,你在床上的表现确实没有那小家伙令人满意,但是离开我,你又能去到哪里?”
“我……”清风涨红了脸,失神地后退,直到靠在墙边缓缓滑下。
“长久以来的孤单,曾经的回忆,作为近侍也应该被抹杀了感情吧?”澐冷冷地说,“可事实是,玄寂对你所做的并不彻底,包括你喜欢的那个雅乐,他们并不了解你真正的内心。”他蹲了下来,声音变得柔和了些,“除了这碧灵,除了我,你还能去哪里?”
清风双眼恍惚着,任由澐慢慢将他揽在怀里,腰间的剑当啷一声滚落在地上。
红云在空中漂浮,四周静寂无声。
“神君大人。”远处的金红色树林被微风吹拂得一晃,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恭敬半地跪在台阶上。
“是有关澐的消息?”我望着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他若行动了,我并不意外。”
“可是……”男子依旧低着头,“澐似乎在人间使用了这个……”说着他奉上手中的东西。我接过,端详片刻,墨绿的碎片,虽然很小,却也隐隐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果然,这些东西流落到人间,便是无比的凶险。”我轻轻将碎片捏断,将它丢进台阶下的红色池水中,链子嗤嗤冒着烟,熔化不见了。
“澐正在东方太皋国,神君大人要不要出面制止?”男子抬起头,似乎在期待我拿主意。“似乎清池镇就要变成人间地狱。”
“出面制止?”我轻笑一声,“本尊要如何出面制止?轸飖,你为神族多年,难道还不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么?”
“可是那些人们正在受着澐的威胁。”轸飖如实说着,“这本不该发生,澐曾经是神族。”
“曾经是。”我平静地纠正,“现在他似乎是以人的样子存活着,无论他曾经是什么。神不得干预人间之事,祖神盘古之训,吾辈须谨记。曾经的教训,更是不能忘记。”
“这……”轸飖似乎还有迟疑,但还是恭敬地低下头,“是,谨遵神君大人之命。”
“还有,轸飖。”我低头看着他。“不要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即便是面对本尊,身为鸦神族的你,也应当有足够的尊严。”
“在下……”轸飖抬
起头,又低了下去。“是。”
“别让你父亲失望。”我笑着拍了他的肩:“你要成为像他一样值得尊敬的神。”
夜色与寒气一同袭了上来,清平靠在一顶帐篷旁,眼睛盯着燃尽的篝火,耳朵却在谛听着。
此时已是后半夜,换下上一班疲累的伙计,清平同其他几人一起继续守卫营帐的安全。
手按在原本是伤口的地方,一股温暖传来。雅乐在给自己疗伤过后似乎异常疲惫,早早地回营帐睡了,原本想要送一些晚饭给他,也被一句“怎么能吃那些生灵的身体”给拒绝了。
清平叹了口气,雅乐终究还是那样不忍心的。
身旁不远处轻微的金属撞击声,清平侧过头,垂头丧气。
明明只是守夜而已,为什么偏要和这个人分在一起?他瞥了一眼隶公河那严肃的脸,难道元皓这里没人了么?连账房管事也要出来守夜?神啊,那家伙就连现在也在忙着。清平伸着脖子看隶公河坐在地上摆弄着他从不离身的铁算筹和算盘,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真是个怪人啊。他伸了个懒腰,正要晃晃身子,突然耳边嗖地一声,绳子崩断,身边的空帐篷应声倒下。
杀气四起,清平猛地站起,旁边的隶公河和其他守夜的伙计也进入警戒状态。冷箭从南边的树林里一支支飞来,隶公河顺势抬脚踢起地上的铁算筹,精准地将几支箭打落。但是其他的伙计却没能躲过,嗖地一声擦过,营地那头传来身体倒下的声音。
清平习惯性地将手伸向腰间,却突然意识到那里空空如也。自己的剑已经折断不知去向,现在只能空手了。
“三十四,三十五……”一旁的隶公河平静地数着,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三十九,四十……”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身边飞过的箭。
“公河小心!”清平觉得不妙,猛地踩着帐篷的支柱跃起。
“四十二,四十……”隶公河朝向树林那边聚精会神,突然身子一斜,整个人被清平扑倒,头顶上一阵发麻。
“不只是在树林那边。”清平小声说道,“溪流另一边也有埋伏……大家小心!”他朝周围的伙计们喊道,“埋伏不只在南边!”
伙计们纷纷抽出武器,清平掀起旁边被打落的帐篷,猛地一扬,横在伙计们面前。由于距离过远,箭碰到晃动的篷布纷纷落地,借着这个空当,伙计们快速冲进树林。
“有近二十人,与我们队伍相当。”隶公河在身后说道,“距离大约八九丈,溪北边只有三个放箭的而已。”
清平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不是只会算账记事。”隶公河不屑地哼了一声。
前面的树林里响起打斗声,周围帐篷里的人也被惊醒,纷纷整装上阵。
清平奔向树林。“
等一等。”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清平低头一看,是一柄材质手感上佳的钢剑。
“小心使用。”隶公河生硬地说,“原本给敏之少爷的剑,如果弄坏了,绝不饶你。”
清平回身拱手,身影一闪进了树林。
“你们是什么人?”元皓背着手在篝火旁走来走去,不时看几眼面前被绑住按在地上的几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没有理由,你们进入我们的领地,就要付出代价。”为首的匪徒毫不胆怯,身边的伙计晃着手中的刀也没能吓到他。“既然被你捉住,自当听候发落,一刀斩下,也不辱我们兄弟的威名。”
“哦?”元皓眯起眼睛,“看起来倒是很勇敢嘛。”他举起一支火把凑近匪徒首领的脸,“你如此年轻,刚过弱冠之年,不在田中劳作,不在塾中读书,不在军中服役,为何要来这里做伤天害理的事?”
“在田中劳作?在塾中读书?在军中服役?”年轻的首领似乎觉得元皓的话很可笑一般,突然大笑起来,“这兵荒马乱的边境,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太皋国朝政腐败。何来可耕之田?何来可考功名?何来可参之军?兄弟们也不过是在刀口上讨个生活罢了。”
清平同元皓他们站在一起,看着脚下的一群匪徒,皱了皱眉头。身旁的隶公河扫视着营地,突然小声地说,“还有两个人。”
“在树林里?”清平警觉地望过去,隶公河轻轻地点头。
清平一跃又进了树林,果然发现了动静。一剑放倒一个,正对着另一个挥过去时,突然察觉到异样。
身材矮小的身影瑟缩在树丛后面,绣花鞋从枝桠间露出来。清平拨开灌木,一个少女被绑缚在地上,正惊恐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清平吃惊,他还是抬手割断了绳索,撕掉封住少女嘴巴的布条。
“救救我……”少女颤抖着扑进清平怀里,“小桃想要回家……他们将我带到这里……离家已经很远很远……”她的脚在流血,似乎是被灌木划伤了。
清平背起自称叫小桃的少女,朝树林外走去。
“老爷,快杀了他们。”一旁的伙计说道,“趁着夜色放冷箭,伤了我们的兄弟,真是太卑鄙了。”周围一片赞同声。
“看来,我不得不惩罚你们呢。”元皓依旧在踱步,“不仅给我带来损失,居然还强抢民女……”他瞥了一眼溪边的小桃,脸色沉了下来,“你们的行为,即使在匪盗中也为不齿。”说着他抽出身旁一个伙计的佩刀,“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什么话说。”首领一副决然的样子,“只求这位老爷在下手时,给兄弟们个痛快,也好让大家顺利上路。”
“那好,我定然成全。”元皓的神色一冷,举起手中的刀。
“
请等一下。”一旁传来清平的声音,他放下手中正为少女缠裹的绷带,走向元皓那里。
“兄弟可是有话说?”元皓将举起的刀放下。但清平没有理会,径自朝那个首领问道:“请问你是哪里人?”
首领没想到清平会用此口气,瞪了他一眼。“在下崔默,太皋国人。”
“太皋国人……”清平皱眉,“我刚才听小桃说,你们作案远到洛城附近,那可是离太皋很远的地方。”
“那又怎样?西域和中原的马贼,日行千里,即使去到洛城又有什么关系?”崔默一副轻蔑的样子。
“可是小桃还说,你们从不杀贫苦的人,反倒打劫富商来救济他们。”清平接着说道,“即使你们将她绑来,也只是想用她大家小姐的身份来敲诈银钱,并没有怎么虐待她。”
“不错。”崔默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为什么刚才不说出这些呢?”清平皱眉,“听说你们刚干掉几个为虎作伥的地方豪强,百姓皆拍手称快,这样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马贼或者匪徒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周围一片静默,几个伙计小声地交头接耳。崔默垂下头,似乎在思考。
“为什么?”清平追问,“如果就这样被一个商队杀掉,岂不是很遗憾?”
“因为……”崔默闭起眼睛,仿佛吐出每个字都艰难,“这些只是为了纪念一个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突然他目露精光,猛地向地面的石头撞去。
身边的伙计猝不及防,待到拦住他时,崔默已是满头鲜血。
“我伤了你们的人,快点了结了我啊!”他被几个伙计扯着,不管不顾地大喊。“我已经不想再忍受了!快点了结我吧!”
“哼。”隶公河在一旁抱起双臂,“头一次见到自己想寻死的。说吧,你到底是想要纪念谁?”
“与你何干?”崔默侧过脸,“那是我欠阿风的,现在我只求一死,好偿还我曾经的错误。”
“何不活着偿还更好?”清平问。“活着能做的岂不是更多。”
“可是他早就已经看不到了!”崔默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泥土流下来,“是我太懦弱,没能在十几年前陪着他一起去死!”说罢他悔恨地蜷缩在地上。“可恨我当年就连感谢都未对他表露,就已经生死两隔……”
“如果我是你认识的那个阿风,说不定现在会更失望。”隶公河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真是没出息透顶……”
“算了……念在你们也为人侠义……”元皓摇摇头,“饶了你们。”他示意伙计松了绳子,一群匪徒纷纷站了起来,只有崔默还跪在原地。
“看你们身手不错,如果想要改邪归正,可以加入我们。”元皓伸出手,“在我的商队里担任护卫,所得不比做马贼劫匪少。”
崔默瞪了元皓一眼,“你是盖臧人。”
“不错。”元皓惊讶于他的眼力,“我不是太皋人,也非中原人。”
“你是蛮族。”崔默甩开元皓的手,“我不为信奉白虎的蛮夷人做事,你们亵渎了神主青龙。”
“你放肆!”隶公河大怒,正欲教训,元皓摆手。“让他们走吧。”众劫匪跟在崔默的身后,消失在树林里。
“老爷,就这么放过他们?”伙计不满。
“难道要将他们杀绝?”元皓挑眉,“你们还嫌这中原不够乱么?我们既然没有大损失,又何必去多这样的事情。”他转向清平,“清平兄弟怎么看?”
清平没有听到元皓的话,他看着崔默消失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清平公子?”身旁的小桃也提醒他,“这位老爷正在问你……”
“我不知道……”清平还在思索着崔默刚才的话,心不在焉。“大家都受伤了,就不要再让更多的伤员出现了。”说着,他站起身。
似乎很多人受了伤,要不要问问雅乐有什么好办法呢。他这样想着,慢慢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黎明的风吹起帐篷的垂帘,“雅乐?你还在睡吗?”清平掀开帐篷。
地铺上整齐地叠着被褥,和清平的披风。帐篷里空无一人。
雅乐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新人物,新人物~
☆、御魂术
第五十二章 御魂术
(背景乐:close your eyes——G弦魔王ED)
“你冷静一下!”元皓在身后大喊一声,一把扯住清平的胳膊。“他说不定只是在附近走走而已!”
清平双眼通红,被元皓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激动地靠在一棵树旁,胸膛剧烈起伏着。
彼时已是黎明,后半夜遭受袭击的营地正在苏醒。地上横七竖八地插着昨晚崔默手下放的冷箭,几顶帐篷倒在地上。已经包扎过伤口的伙计们重新生上火,平原上逐渐了有些生气。
眼前的一切景象对于自己来说都毫无意义,清平觉得心里的恐惧随时会将自己击倒。雅乐的失踪,仿佛熄灭了生活中唯一的光亮。他将右手按在胸前,挂着麒麟锁链碎片的地方,闭上眼睛感受着。
“此时万不可急躁。”元皓按着他的肩膀。“此处地域广阔,令弟去哪里都有可能……冷静一下……”
“你让我如何冷静!”清平瞪着双眼吼道,“我要如何冷静!”他扯着元皓的衣襟,简直要失神了。
“我同兄弟你一样担心令弟的安危。”元皓直视清平的双目,平静地说。
“你也见到那晚了,那个想要杀掉雅乐的人——他就是我的师父!”清平完全失去理智般。
“我已经知道了。”元皓依旧平静,“所以我们还是……”
“师父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手的!”清平推开元皓,向营地一边走去,“我与师父相处多年,非常了解他的为人!现在雅乐一人在外,随时都会……随时都会……”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原地缓缓弯下腰,剧烈咳嗽着,嘴角居然溢出鲜血来。
“兄弟!”元皓吓了一跳,忙去扶他。
“我……咳咳……我没事……”清平拭着嘴角的血,突然抬眼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隶公河,突然像是下了决心。“公河说的对,我不应该再给元皓你添麻烦……咳咳。”他努力站了起来,拱了拱手,“我现在去找雅乐,这把剑和那匹马就请元皓先借用一下,如果我有机会回来,一定奉还。”说罢他便转身要去牵马。
“你真是疯了。”元皓拦腰抱住他,“你旧伤未愈,现在气急攻心,自己已是病人,哪里能去追回令弟?”
“你胡说!”清平又咳了一口,“我的伤明明昨晚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他将手伸向昨晚已经被雅乐治愈的剑伤处。元皓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什么?看你的伤又加重了?”
抽回的手掌上沾满了血,没有纱布的阻挡,肆无忌惮地向周围溢出着。
“胡说……”清平胡乱蹭着手上的血,“这肯定是从别处沾到的……明明已经全部愈合了……雅乐明明……昨晚……”突然他呆住了,双拳攥了起来。
“病号还是老
实去养伤。”元皓严厉地说,月白的扇面一闪,清平再次栽倒。“把他送回帐篷。”他对周围人招呼,伙计们七手八脚地围了上来。
一个伙计正要撕下一块布给清平止血,却突然被一双手接过。小桃拿起剪刀,小心地剪着清平被血洇红的衣服,满眼泪水。旁边的伙计见状,都识趣地让到一边。
营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少女的抽泣声。
“你昨晚对他说了什么?”沿着溪水南侧的树林慢慢走着,高元浩严肃地问。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打扰到老爷的正事而已。”隶公河漫不经心地说道。
“正事?”元皓眯起眼睛,“什么算是正事?王爷吩咐过,此人若加入我们,日后必有大用,将他一同带去灵溪难道不是正事?”
“可是他已经干扰到了王爷的计划!”隶公河停在原地,激动地说。“老爷您对他的关心已经超过了限度!您为了他耽搁行程,将原本为敏之少爷准备的剑给予他用,现在更是为了他带的那个累赘而费神!如果王爷知道了……老爷您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使敏之少爷的事情有所耽搁,他肯定不会再让您把此人带去灵溪!”
元皓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老爷要去哪里?”
“把雅乐带回来。”元皓头也不回。
隶公河一听,立刻拦在元皓面前。寒光一闪,元皓闪身躲过飞出的铁算筹。
“你也要造反了?”元皓一哼。
“错的是你!”隶公河显出少有的激动,“现在正在荒乱的中原,我们当务之急是快点抵达洛城!老爷难道你要丢下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只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吗!”他握紧双拳,指间的算筹闪着光芒。
“我从未说过要丢下你们。”元皓深呼吸,缓缓地说。他见隶公河还要反驳,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我要你们在日落前抵达最近的城镇,现在整个队伍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隶公河瞪大眼睛,“可是护卫如果都随老爷去找雅乐了,公河未必能够……”
“非也。”元皓晃晃手指,“是我,自己去。”
“这万万不可!”隶公河拼命摇头,“周围已是混乱不堪,况且老爷所持也被碧灵派的小人觊觎,脱离队伍,岂不是羊入虎口!”
“隶公河,现在我命你掌管此行高家商队的全部,务必快马加鞭直奔洛城。”元皓突然严肃了神色,“无论路上发生了什么,看护好货物以及兄弟们,清平兄弟会协助你的……我们在洛城会面。”
“可是……”
“放心,我自有分寸……”元皓大步向东边走去,突然回过身,微微一笑。“那个雅乐的用处,你过后就会知晓了……正好还可以探探碧灵的虚实,况且
……即使不能见上一面,这么久没能见到的人,遥望一下,也会心安。”
“……是。”隶公河沉默,看着元皓牵了马,兀自迎着东边的晨曦离开。
“公子……”少女握着布巾正要擦拭清平的额头,却发现清平已经醒了。“公子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清平呆呆地看着掌心,听到少女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并没有什么不适,谢谢你。”他平静地直起身,从地铺上坐了起来。
“那小桃去端些热汤好了。”少女松了口气,“公子一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呢。”
“我不饿……”清平婉拒,他看小桃一脸担忧的样子,忙道:“真的不饿。而且小桃在家中也是娇贵的小姐,没有必要这样照顾我的。你昨晚刚逃离那帮劫匪,现在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小桃捏着布巾的一角,目光迎上清平明亮的双眼,突然羞红了脸,转身跑了出去。
“唉。”
“刚醒过来就叹气?”隶公河突然掀开帘子钻进帐篷,一脸不满,“刚才那女孩跑出去了,你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怎么可能,清平苦笑。“只是……”他闭上眼睛,“她脸红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罢了。或许我已经离家太远的缘故吧……”
秀儿师妹,还有师兄弟们,你们还好么?
炼丹房。
“阿嚏——!”少女突然打个喷嚏,脑袋砸在面前的小桌上。
“不要紧吗?莫非是风寒?”侍女凡递上丝绸手帕,却被秀儿不耐烦地挥开。“哎呀,就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嘛~凡,你到底梳好没有?”
“小姐少安毋躁。”凡挑着手中的银篦,“马上就好了。”
“快点啦!”秀儿干脆一把夺过银篦,在头上胡乱划拉几下。“今天难得爷爷心情好,终于要讲授关于‘以气御魂’的事情,可不能迟到呀——”她随手扯了一件冰蓝色的外袍,砰地一声关上门。
“诶……”凡手里举着被秀儿落下的丝带,还未反应过来。
“啊,师妹来了。”清蕴在树下转过身。
“喔唷,大小姐今天穿得真奇特。”清灵吊着他哥哥的脖子,瞪大眼睛指着秀儿:“莫不是山下的女孩子流行了不一样的打扮?”
“你在说什么啊。”秀儿不耐烦地看向清灵所指的方向,“山下的女孩子穿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她脸一红,转身向近旁的树跑去。半路却撞在来人身上。
“只系一侧的发髻诶,腰带也扎反了……”清灵做了个鬼脸,“还真是特别呢。”
“哦哟,师妹?”清逸低头看着同自己撞个满怀的秀儿,“大清早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诶诶诶?”少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就说嘛,清逸师兄最喜欢不一样的打扮了。
”清灵挤眉弄眼。
“清灵我一定要毒死你啊啊啊啊啊啊!!!”
白色的拂尘飘然而至,晶莹细白到极致纤丝,这次却没有扬起什么灰尘。
“为何吵嚷?”玄镜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冰冷。
四人一惊,都齐刷刷地半跪在地。“不知长老前来……”清蕴的声音满是歉意。
“罢了。”玄镜淡淡地说:“下次注意,都起来吧。”
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手执莹白拂尘的长老,不敢置信。
这真是玄镜老头吗?清灵瞥了清逸一眼,点了点头。换做平时,这疯老头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想出各种变态法子惩罚他们,就算是有自己亲孙女在也不放过。不过今天……他狐疑地盯着玄镜略显疲惫的脸色,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事?”玄镜察觉四个弟子都在盯着自己。
“回长老……”清灵难得地用了敬语,“只是最近玄毅长老都没有来督促弟子们的剑术课业,弟子们担心会因此落下……”
“啊,那个。”玄镜似乎漫不经心,“如果有机会我会向他说明的。”他见清灵依旧不甘心的样子,淡淡地转过身。“现在都去中庭,那里宽敞些。”
清灵狐疑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脸不解的秀儿。
“那么就在这里……”玄镜突然停了下来,害得清灵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
清逸盯着庭院里的大树,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秀儿满脸茫然。
“以气御魂。”玄镜清了清嗓子,“在说明这一术法之前,有一些事情我要你们知道……首先,什么是‘以气御魂’?”
不出意料地,又是清逸做出了回答。
“以气御魂,又称御魂术。”清逸自然而流利地说道:“是这碧灵派创始人所创的咒术。是在使身体自由移动的‘以气御身’之术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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