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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别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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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光自是温暖普度众生,但对于心法清冷凛冽的林榛来说,终是太灼了点,但这个谢是必须道的。
  
  “锐承,你……”不用看就知道是周顾。
  之后的话林榛没听清楚,只知道原来他那医生朋友叫“锐承”啊,也不知道是被上身的那个还是原本需要死一死的那个,林榛单手夹着狐狸进了卧室,“周顾。”
  周顾一回头见到林榛的滑稽摸样,道:“就是这东西?”
  林榛费力地把狐狸放下,松了口气似的,解释道:“我散了它的修为,所以它现在只是一直狐狸而已,我记得这一代城市边缘的深山老林里是有狐狸的吧?那把它弄到郊外放生去。”
  林榛只顾着和周顾说话了,这是才发现床上躺着的那人睡得正熟,于是放低声音问:“你朋友是哪个?”
  周顾指了指附在床边不离开的男人道,“就他了,吴锐承,替你开证明请假的那个医生。”
  只是那个一直背对着林榛的男人才将目光从床上躺着的人的脸上撤回,回头看了林榛一眼,道:“原来老周替请半个月课假的就是你啊。”那眼神语气让林榛很不舒服,弄得像自己就是个小孩子一样。
  见吴锐承盯着林榛看了许久也没有下一句话,周顾微微急了,忙探出身子挡在他们之间,问道:“小陈他还好吧?”
  “从生理角度来说是没事了,就是累了。”是呀,诱惑人也是个体力活儿的好吗。
  林榛见床头放着茶水,于是当众凭空捻了个诀烧了张符咒,融到茶水中,道“给他喝了这个,那他从道法角度来说也没事了。”
  作为一名医生,吴锐承本想说:“你这些封建糟粕的法子休要来侵害阿淮。”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切实体会到了,林榛做的一切他也明白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真的难以用科学来解释,于是即便不太愿意,但保险起见他还是耐心地将符水喂陈淮饮下。
  
  吴锐承关了卧室的灯,把大家赶到客厅,小心阖上了卧室的门,这才敢微微放大声音,“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说着沏了壶上好的铁观音。
  “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很多,人类自诩了解自然,但其实对自然的了解仅是冰山一隅罢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林榛静静嗅着茶香,这话他说过好多次了,自然真的太神秘了,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控制的。
  “你是……道士?”
  林榛耸了耸肩并未作答,倒是周顾答道:“我操心几个月的案子今天算是结了,我现在只需要想一个合理的过程写份报告交上去便可以了。”
  “不管怎么样,我替阿淮谢谢你了。”道谢对象自然是林榛,吴锐承对周顾根本不需要这么客气。
  林榛微微一笑,一会儿问道:“说起来,那房里的佛像是怎么回事?你们两看起来都不像是信佛的人呀。”
  吴锐承笑笑,用杯盖将杯里起的一层泡沫刮去后给大家斟上好茶,道:“那观音娘娘是我奶奶请来的,从前她也住这里,就住那间房,不过去年她回乡下去了,她说那边的空气比城里好上太多了。我也觉得清新的空气对老人家比较好于是也就没有阻止,但是观音像太重了带不走,于是便继续放我这供着了。”
  林榛轻轻抿了一小口,道:“这次还要多谢观音娘娘了,是她束缚住那妖物才让我有时间施法的。”
  吴锐承明显一诧,他从未没想过一尊佛像真的会有那样的能力,他给林榛杯里补满茶汤。
  “你这佛像不一般,她定是你奶奶诚心诚意从香火及旺的庙里请来的,而且还定是受过得道高僧开光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力量可以灼伤林榛。
  “好好供奉着吧,我看你供的都是一些假贡品啊,若你供的一直都是新鲜的贡品斋菜的话想必菩萨的能力会比现在强上许多,你对她好她自然会保护你的。”不过也还好吴锐承怕麻烦供的是假贡品,否则那力量一上去,林榛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手能不能保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  




☆、八、

  林榛周顾走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两人忙了一个晚上困过劲儿了倒也不想睡了,于是两人决定驱车到郊外放生去。
  一路上似乎也没什么话题了,狐妖都已经被降住了,正在后座睡着呢。
  终于还是周顾开的口:“你方才塞给我的那张符有什么效用?”
  林榛如实回答,周顾表示觉得很神奇,戏称自己要把那玩儿当护身符带着。
  林榛笑道:“那玩意儿很快就会失去效用的,不可能长久有效的呀,你想要长久有效可以当护身符的我可以给你画的。”
  “还是一张四百。”林榛不忘补充道。
  “好好好。”
  不过回去之后林榛并没有收周顾的钱,自然也没给他画符,这都是后话了。
  
  放生狐狸之后正好赶上日出,既然这么辛苦都到了这里了,自然是要留下来看会儿的。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给眼前的世界镀上一层金黄,周顾盯着远方若有所思,林榛则是悄悄瞥了好几眼周顾被金灿灿的阳光轻镀了一层亮边的侧脸,心下纠结:“看周顾那么紧张吴锐承,也不知他们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仅仅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么?但看起来吴锐承似乎更加紧张陈淮,难不成周顾是单相思的?”想到这里林榛又同情心疼起周顾来。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臆想完全没有得到任何一方的证实,现实是,他连周顾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知道。
  这时周顾刚好侧脸,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交汇了,林榛一阵尴尬,急中生智伸出左手斜斜指向天际,沉声大喊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对面的山谷还很给面子地还回来几个回音“不败……不败……败…………”
  “噗!!!”
  林榛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犯蠢了?不过尴尬算是毫不含糊地顺利掩饰过去了他觉得。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迟钝的周顾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异样了,伸手就要去探他的右手,林榛下意识一避。周顾问道:“你右手怎么了?”
  “没事啊。”林榛想能装傻混过去最好。
  “我看看,喝茶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了。”
  林榛还在继续装傻。
  “别装傻了。”
  林榛像是心事被道中一样,傻傻地“啊?”了一声。周顾趁机握住他的手,林榛瞬间感觉像被针刺了一样,“唰”地抽回自己的手,他这次真不是为了隐藏,是真的被弄疼了。
  “别藏了。”周顾捧起林榛受伤的手,微微蹙眉。
  林榛刚要开口辩,却又被周顾拦下了话茬,“疼吗?”
  林榛本想说“废话”的,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还好”。
  “怎么弄的?”周顾的语调柔和下来,轻轻给林榛的手吹着气,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这下林榛心情大好,心想周顾你就是这么个温柔的人。
  “别傻笑了,怎么弄的?”
  “就……我是道士啊,那尊菩萨的法力和我的恰好相悖,于是被佛光灼了,没事儿,不久就能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的。”林榛老实作答。
  周顾对这些也不了解,只能半信半疑地……信了。“跟我在一起你怎么老是生病受伤呢。”
  这句话周顾说时并没想太多,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但听得林榛心头一暖,是啊,跟你在一起。
  
  案件就这样算是圆满结束了,周顾写他的报告,林榛也要继续准备他的考试了,由于复习用的资料书籍都已经搬到了周顾家,大热天的林榛也不想再折腾一遍了于是便征求周顾的意见希望可以住下来一直到考试结束,在理由的内部自然是有林榛个人情感的因素的。
  周顾并没有反对,仅仅只是同住的这么几天就见林榛要过好几次外卖了,由此可见这家伙一个人住的时候吃的是多么的随便,想到这里周顾有些不忍心放他走了,反正多个人不过多双筷子。
  比起周顾来说林榛可是乐开了花,吃好喝好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可以天天待在喜欢的人身边,别提多开心了。
  
  考试一旦开始了就很快结束,结束之后便是暑假,虽然今年的天气真的是热得有些离谱,但林榛还是为了自己不要去渡劫而是可以赖在周顾家度假而感到万分满足。
  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并不是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案件的,所以周顾大多时候就像是个正常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他也渐渐感到了满足,每天下班回家家里总有人等着自己,自己做的菜也有人会赞赏喜欢,偶尔有应酬回到家也能得到一碗解酒茶……这样的生活似乎十分不错。
  直到有一天,又到了需要麻烦林榛用道术的时候了。
  
  那天早上周顾照常早起,林榛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周顾也不管他,反正放假了嘛,睡到自然醒是学生的特别权力。周顾吃完早饭把林榛的那份温在锅里焖上后,习惯性地在窗边看着他的那盆杜鹃。
  这才发现那盆杜鹃的叶子枯黄了一大片,轻轻一碰便掉了下来,他轻轻地弹了末梢的枝干一下,没成想居然断了,主干捏起来也有一种软趴趴的似乎快要烂掉的感觉,周顾顿时慌了,忙把林榛拉起来。
  林榛头发乱翘地被周顾从床上拉起来,哈欠连天还揉着眼睛,“嚯啊……怎么了?”
  “林榛你快帮我看看这盆花。”周顾声音里透着的焦急林榛感受到了,但是……
  “我不懂园艺的啊,你书房不是有书么?”说完就要继续去睡,却被周顾一从腰部捞挽了回来,道:“这不是普通的一盆花。”
  “哈?”林榛现在觉得没睡醒的是周顾。
  “我见她化过人形。”周顾坚定地说。
  这下林榛算是醒过来了,道:“你详细点说给我听。”
  
  这花原来是从周顾乡下外婆家的院子里移植过来的。周顾小时候的夏天会去乡下纳凉,有一次淘气,掏鸟窝的时候从树上掉了下来,这一伤让他好久没能下床倒出乱跑。而这株杜鹃正生长在他的窗口外,一天夜里这花化成了人形与周顾对话,当时的周顾只当她是邻居家住在城里鲜少来乡下的小孙女,两人相聊甚欢,周顾只是奇怪为什么只要晚上才能见到这小姑娘,想是人家白天没空,所以也没多问。
  这样的日子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大概小半个暑假吧,周顾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了,一天早上,听外婆说邻居家的小孙女来了,那孩子长得多么多么招人喜欢云云,周顾十分高兴,想是她白天也终于用空了,于是便到邻居家找玩伴去了。当时他只是有点奇怪,那小孙女都回来那么多天了为什么外婆才刚向自己提她多么的可爱,可孩子的思维并不太复杂,周顾也没想太多。
  直到他兴高采烈地到了邻居家见到小孙女了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因为那小孙女和自己每天睡前都会在窗前见到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年少的周顾有些慌了,连招呼都没打就躲回自己房里了。
  夜晚,那女孩依旧出现了,周顾终于问了,“你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是吴爷爷家的小孙女啊。”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的了?还不就你硬要说我是?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说!”
  “诶,可我说了你也没反驳我啊。”
  “这很重要吗?”
  “那好吧……嫣然,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么?”周顾不想再就原先那个问题纠结下去了,于是作为男孩子的他只得先让步。
  “我说了你还会和我一起玩吗?”嫣然有些迟疑地问。
  “会啊,为什么不会?”周顾当时完全没觉得嫣然的身份能把他吓到不敢同她一起玩的地步。
  “好,那你看。”说着朝周顾挥了挥手。
  周顾趴到窗口看出去,只见嫣然的身影慢慢地淡了,最后变成了窗前那株杜鹃,之后又当着周顾的面化成人形。周顾这才明白为什么嫣然几乎从来都不移动的,每天只出现在窗口。
  年少的孩子忘记对未知能量的恐惧,只是觉得朋友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也要对她掏心掏肺。
  于是两人的关系不但没有因为嫣然花妖的身份而破裂,反倒因为嫣然的诚实而更进了一步。
  之后暑假要结束了,可周顾舍不得嫣然,于是便向外婆讨了这株杜鹃,可奇怪的是,这株杜鹃到了城里就再也没有开过花,而周顾的外婆也被周顾的爸妈从乡下接到了城里来,乡下的房子也卖给别人了,小小的周顾想把嫣然种回去变成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周顾只得随身带着不再会开花更不再会说话的嫣然。
                      
作者有话要说:  




☆、九、

  听完了故事林榛终于明白状况了,用手指戳了戳周顾的手臂,打趣道:“嫣然是你的初恋吧?”这话听着就是个玩笑,可林榛心里却有些泛酸,既然会喜欢嫣然,那么周顾大概是不会喜欢男人的吧,那……没希望了啊,虽然原来希望渺茫但好歹是有的。
  周顾无奈一笑:“算是吧,所以林榛啊,你有办法救救她么?”
  林榛认真看了看那盆杜鹃,实在没觉得它和一盆普通的花草有什么差别,可看周顾那么殷切地望着自己,林榛只得逼迫自己想个办法出来。
  “那这样吧,我们去你外婆家看看,你还记得当时挖出嫣然是在哪里么?记得的话指给我看看或许能有什么发展吧。”
  “我外婆把地皮卖了如果房子被拆了重建刚好覆盖了嫣然从前生长的土地那可怎么办?”
  “这都另说,你就说能不能知道是哪里吧。”
  “嗯,因为那时候我的房间窗前不远处有棵大香樟树,想来他们不会轻易砍掉的,所以我想我能确定地方。”
  “那不就结了,后天周六,后天去?”
  “我去请假吧,咱们明天就去。”
  见周顾那么着急连个周五都等不了,林榛有些无奈但也无可奈何,谁让那是人家的初恋呢,同时谁让周顾是自己的初恋呢。
  
  于是这天周顾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榛看在眼里自然十分纠结。晚上熄灯之后,周顾还是习惯性地背对林榛睡着,林榛也不知道他到底谁没睡着,反正他自己是睡不着啦。林榛想,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自己是不是应该搬离周顾家了,实在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呀。
  本来考试之后林榛就应该搬走的,但是周顾一直没说林榛也就没提,于是他就顺水推舟理所应当地继续住了下来,现在想想其实周顾是不好意思要他搬走吧?
  次日他们起得很早,周顾的外婆家在临市的乡下,等他们开车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天气越来越热,林榛一路上都在想自己的事,周顾大概也差不多,所以他们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说笑,车后座上放着周顾的“嫣然”,林榛只记得车内放着一首歌,《不如不见》,是一首粤语歌,对于这种只要没有字幕就完全理解不了粤语的人来说,歌词实在难以产生共鸣,只是觉得旋律很好听。
  下车之后只觉一股热浪袭来,林榛被击得一阵晕眩,这么热的天气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出门啊。
  夏日的乡下空气特别的清新好闻,空气中弥漫着的独特的淡淡清香也是恰到好处,大概是繁盛的草木的味道吧。
  乡下总是很安静,特别是夏日的中午,仅存的声响大概就只有来自不知道远处哪棵树上弱弱的蝉鸣以及不远处小溪潺潺的“哗哗”水声。这个时间是鲜有鸡鸣犬吠的。
  太热了。
  周顾他们的车就停在一大片树荫下,面前是两座平房,看起来面积还是比较大的,而且从它那同村中其他住宅完全不同的风格可以猜出来,这房子大概不是主人自己住的。
  据周顾说这便是他外婆原先房子的地址。走进一看,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一处农家乐了,但由于是周五,来的人并不多。
  走进大堂之后,只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等级台后一副十分不舒服的睡容。周顾敲了敲桌子那男子便醒了,待他打了一个大哈欠之后,才问了周顾他们的来意。
  原来这两座平房其中一座是饭馆性质的而另一座是旅店性质的,周顾果断要了一间房,指了指门外问道:“是不是有间房从窗外看去就能看到溪边的那棵香樟树的?”
  老板笑道:“我们这里好几间房都能看到那棵树的,嘿嘿这位小哥常来吧?知道有香樟树的地方没有蚊虫,我给你开那间离那棵树最近的。”说着便在柜台里找了一会儿,递给周顾一把贴着胶带的钥匙,胶带上写着“06”。
  “那这位小哥呢?要个隔壁的?”老板问林榛道。
  林榛耸耸肩,指了指周顾,“我和他一间。”说着就往房间走去。
  “那是单人房啊,挤得很。”老板的话被甩到身后,林榛没有搭理。
  
  他们要的那间房里面只有一张小圆桌一把椅子一张床,那床在块头上算得上是单人床中的翘楚,林榛周顾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的话窄是窄了点,但还是躺得下的。
  “这建筑的布局和原来一点不一样的地方都没有。”周顾道,“这间房从前就是我住的那间。”周顾见房子的布局没甚变化于是特地要了这间房。“就是装修和外形和原来不一样了。”
  林榛打趣道:“那你外婆家还真是家大业大啊。”
  周顾并未搭腔,只是自语道:“还好被改成饭馆的不是这边。”周顾把自己自下车起就一直抱着的那盆花放在了窗口,凝视了许久,轻轻抚摸着它脆弱的枝干,柔声道:“嫣然,我送你回来了。”
  林榛也想起自己来这里并不是游玩的,是有任务的,虽然他真的很不想动啊,但还是起身走到周顾身后问道:“它原来长在哪里的?你指给我看看。”
  周顾走到窗口用手指画着圈指着前面大概三米远的一处空地对林榛说:“就这里。”
  林榛注意到此处长满青草,而中间有一小块空地,大约直径二十公分,什么也没长煞是奇怪,于是问道:“就是不长草的那里?”周顾点头。
  “那果然是有古怪。”林榛想了想便从窗口翻了出去,仔细查看起那块小空地来,汗水滴落下来,林榛也被晒得有点晕晕然,这才念了几个诀,重新翻窗回去。
  “等太阳下山了你把你的嫣然从花盆里挖出来放在那里,看看夜里会不会有点变化吧。”周顾正想问什么,可想林榛就算说出了一个所以然来,自己大概也听不懂于是便什么都没问了,只是点头表示同意。
  林榛道:“我知道你着急,但是现在真的不行,此时正值正午,就算你把花放在那里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用,而且你看看你那花,现在这么个虚弱的情况,如果放那儿晒一下午咱们也不用看了,直接回去就行了。”
  “嗯,一切都听你的。”
  周顾这句话林榛本是听得十分受用的,但今天用在这里这件事上却让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说来奇怪,从日落时分周顾把嫣然放到空地上到现在早已入夜许久,可嫣然仍然没有一点反应,连叶子都不长更妄提化成人形了。
  周顾虽然什么都没问,但林榛知道他心里早就焦躁难耐了。
  “周顾,去厨房给我要碗面吧,素汤面。”林榛淡淡道,此时已经逼近拂晓,若嫣然再不出来就白白浪费一个晚上的时光了。
  “好。”
  待周顾离开,林榛一脸不屑地冲着那块空地冷冷道:“现身吧。”
  随即一阵青烟自空地升起,那盆杜鹃周身一颤,竟快速地生出了绿叶之后马上开出了娇艳的粉色杜鹃来。
  林榛之所以让周顾去给他要碗面并不是真就想吃面,而是因为制作的过程并不复杂,制作时间不长不短,足够他与妖灵交谈的了,若烹饪的时间太长,周顾定会先回来让厨房做好了遣人送来,若时间太短,比如要个方便面什么的,自然来不及。
  “说吧你想对周顾做什么?”
  那盆杜鹃还在变化着,终于不负众望地化生出一位窈窕少女来,身穿一套时代不甚明了的棉质衣裙,腰部以下是若有似无的透明,但能不难看出,她确是从花干上生出来的。
  嫣然见林榛见到自己的人形一点都不惊讶而有些不满,微微蹙眉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林榛冷笑一声,道:“即便周顾愿意与你同死共葬我也绝对会极力阻止让你得逞不了的。”
  “啐!”嫣然同样一脸的鄙夷,觉得林榛的想法着实可笑。
  “贫道子月道派咸云观顷页道长门下,阻不阻得?。”林榛缓慢平稳地自报家门。
  嫣然有些惊讶,若林榛所言属实她知道在道行修为上自己显然不是林榛的对手,于是她避开这个话头,提高声音问道:“你认为你可以左右他吗?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再过一段时日我就可以修成能脱离草木根本而自由行动的人形了,在那之后你又可以拿什么来阻碍我?”
  “你且记住终究人妖殊途,他和你在一起久了即便你不想,你也一定会吸取他的精气来强大你自己,不要说什么你会控制你能控制,这根本不是你这种道行尚浅的小妖可以控制得了的。”
  “呵。”嫣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似的前后晃了晃花枝,冷笑一声后停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就算我与他是异类,你们人类不也有什么白娘子的传说么?白娘娘了许相公何尝不是别种异类,不照样令百世动容?再看你与他,别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认为你们就可以凑作一对长相厮守了么?别欺我不懂人类的事,这样的事是难以被接受的吧,就算你愿意,周顾呢?你觉得他会愿意吗?”
  林榛倒是没有料想中的那样受到打击,他缓缓说道:“且不说白娘子与许仙的结局如何造成的后果如何,至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平安喜乐共度残生,且单说白氏的道行,凭你就算是十个都比不了,况且,这样的事不也是几千年才出那么几个的么?我与他,并非全无可能。”前面的话林榛说得胸有成竹可最后那句,其实就连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作者有话要说:  




☆、十、

  其实嫣然对周顾的感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深厚,充其量也就是儿时玩伴这样的性质。可谁能想到周顾那么的在乎她,竟把她一直带在身边,慢慢地嫣然倒是生出一阵依赖他的想法来,说白了就是想先借他的精气修成人形而后再以身相许之类。
  这法子也是她听说来的,她并不知若真这样做的话周顾大概活不成至少活不好了。看嫣然只能修成人形尚且不能脱离草木之躯便知她道行尚浅,甚至还未修全人类才有的七情六欲来。
  只有一情,便是“欲”。
  林榛不能容她,于公于私不行也不想放过她。
  “我不能容你,你当我存心报复便是。”说着在心里念了个咒,从指尖发出淡蓝的光线来,直击嫣然而去。嫣然自然是反抗不得,周身有种被慢慢撕裂的感觉,发不出声且完全无法还手的无力感让她感到莫名沮丧。
  就在这时林榛只觉后颈钝痛然后后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般由上至下疼痛下来,几乎同时,听到瓷器被砸碎的声音。背上的伤都不算什么,只是一个不备术法被打断,力量无处可去只得反噬主人,林榛感到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控制不住呕出一口血来,地上躺着一块瓷碗,已经裂成三半,自己的背上还残留着一些面条,林榛不禁盯着那破裂的瓷碗看了许久,上面的锦鲤也因为这一砸而被拦腰截断,看起来异常凄凉。
  “你对嫣然做什么!”周顾厉声斥道,林榛可以感受到他的愤怒与惊诧。
  林榛一时没有回答,我才应该愤怒惊诧的好吗?
  只见周顾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林榛眼前一阵青黑,只听得周顾欣喜的声音:“嫣然,你终于回来了。”之后耳畔一阵“嗡嗡”他们重逢的对话他便听不清了。
  “周顾……”
  “你怎么回事?我让你救嫣然的,可你呢?你却要伤她!”
  “我还不是为了你!”林榛忍不住辩解道。
  “为了我?你若真为了我就应该好好帮她!”说着周顾指向窗外,可是林榛看不清楚。
  林榛也不是什么性子好的人,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咬下嘴唇,道:“哼,你倒是好人。”说罢也不顾自己现在看不清东西的状况,凭着记忆夺门而出,中途狠狠地撞到了桌角,倒是让是清醒许多,他停也不停直冲出去。
  直到出了门林榛才渐渐看得清东西,眼前清亮起来,所视之物也终于不再晃动。此时天已大亮,他到村头等客车回城。林榛只觉愤懑,周顾怎能……哎,有什么不能,一边是无关紧要的闲人一边是情窦初开的恋人,孰轻孰重一看便知,林榛只觉得自己可怜可笑。
  周顾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榛掏出钥匙串儿,把周顾家的那把拆了下来,用力向不远处欢快流淌的小溪挥去,许久过后,也没有听到众望所归的“噗”的一声,更没有看到溅起的水花。
  林榛用拇指描摹着掌心的钥匙,哎,奈何还是舍不得。罢,林榛把钥匙重新挂到钥匙串儿上,此时刚好班车来了,于是他上车回城。
  
  回到城里后他没有回家,哪个家都没回。
  林榛直奔俞晓在源屏路咸云观事务所附近的住宅而去。
  今天是周末,事务所也是不上班的。
  六师姐俞晓仍然穿着随便地窝在电脑前打着她的游戏看着她的八卦,林榛来的时候她其实并未觉得惊讶,可当林榛走近,她才下意识地“呀”了一声出来,马上关掉正在进行的游戏,坐在林榛身旁。
  “怎么了?小十七。”俞晓扶着林榛的肩膀,努力低下头看林榛低垂着的脸上的表情。奈何林榛什么也不说,别开脸去,只讪讪一句:“师姐啊,能不能借我扫两局雷?”
  “哦?好。”俞晓有些诧异,这小子一脸死气地过来就是想来扫雷的?在哪里扫雷不行?但凡是台电脑就有这个堪称经典与标配相结合的游戏吧。
  俞晓自然知道林榛是遇到事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是与周顾有关的,毕竟咸云观与警部合作的案子已经完美收官,自然更想不到这与周顾有关的事还是件□。
  过了两个小时后,俞晓有些焦躁了。
  两个小时来林榛一直只做扫雷这一件事,而且意外地完全不讲技术,往往就是一阵乱点,点到雷炸了重来来过,继续点继续炸。俞晓当然不是担心林榛是否是被扫雷怔住了,她心疼的是她那好不容易才打到百分之二十七的胜利率啊,被林榛这么一祸祸,她都不忍心去看了,就像亲儿子被人打了,可自己却死活救不了更别提上去扇那人两巴掌了。
  在那难熬的两个小时里俞晓也是想过要想法子转移林榛的注意力的,可是不管是给吃的还是给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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