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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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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起来,刘忠国就闻到一个很难闻的铁锈味,而且味道很浓重,就像很久以前他打死一只老鼠之后闻到的味道一样。
他踢了踢妻子玫红肥肿的屁股,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嗯……”妻子翻了个身,没理他。刘忠国只好自己起来,走出房门时,他明显能感觉到,那味道更重了,而且明显是从儿子的房间里出来的。
“喂!臭小子一大早在房间里干什么!”刘忠国用力捶了几下门都得不到回音,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忠国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他找来钥匙,几乎是踹着把儿子的房门打开。
血腥味扑鼻而来,乱糟糟的房间里只有床是整齐的。剔得一干二净的头骨放在枕头上,一堆肉和内脏的碎块均匀地铺在床铺上,暗红色的血浸红了一床被子。
墙上用血写着——“凌晨,工厂里见”。
文正侨接到局里的电话的时候,刚刚提着早餐走进病房。他眉头紧皱着,一边把早餐放到桌上,一边耐着性子听完上头的交代,匆匆和束帆交代了几句,便驱车赶往现场。
被害者被碎尸成肉末,明显就是“屠杀事件”的凶手惯用的手法。和先前305房的那个男孩一样,被害者遇害时父母一点觉察都没有,房间又是个从内部上锁的。
文正侨把刘忠国带到局里询问,惊吓过度的刘忠国有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又断断续续地讲了很久,文正侨才听明白,立刻让人去调查那个神秘电话,结果郭毅山跑了一整天回来,却带回来一个非常诡异的视频。
视频是一个商店门外的监控摄像,从监控视频可以看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空旷的街道突然起了雾,灰白色的雾气从一个方向蔓延过来,把路旁孤零零的电话亭包围住。这时,所有人都看到,那个电话亭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自己开了门!电话听筒悬浮在半空中!
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想起之前余于在无人的房间里遇袭的事,这群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警员开始有点动摇了。
这样的一系列案件,如果不是人为,他们要怎么去调查?要怎么给上级和社会一个交代。
如果不是人为,又会是怎样一股力量,又为什么要盯上这些人?
“啊——”
一直沉默的刘忠国短促地叫了一声,眼睛瞪得老大,“我得得去准备一下……不不不去厂里的的的话……我我我我会死的……”
说完,发疯似地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文正侨有些发愣地看着跑出去的刘忠国,很久以后才回神。他吩咐道:“去找几台夜视摄像机,藏在刘忠国的工厂里。今晚郭毅山你带两个胆大的人跟我走就行了,我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人是鬼。”
但文正侨料少了一点,他不知道刘忠国不仅怕死,而且还是那种无论如何拉个人一起死的人渣。
当天晚上文正侨赶到刘忠国的工厂才发现,整个厂子灯火通明,所有工人都在加班。
如果对方真的不是人的话,那这些无辜的人都会死!
文正侨带着郭毅山去找人,顺便疏散群众。却没想到这些员工简直像被洗脑过一样,没有老板命令根本没人敢走。
“刘忠国呢!去把他找过来!”
文正侨气到全身发抖,他拿着早就亮出来的证件,冲员工们吼道:“现在‘屠杀事件’的杀人魔就躲在你们当中,都赶着被他杀吗!还不快走!”
结果一群员工该说笑的继续说笑,该工作的继续工作,根本没人理文正侨。
郭毅山看不过,正打算撵也要把人撵走时,电灯啪地一声关了,原本吵闹的四周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异样的安静。突然停电,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吵闹,只有死一般的安静。
“咚——咚咚——”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水滴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一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响亮和诡异。
文正侨和郭毅山几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们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已经靠近了,明明正值正月十六,却一点月光也照不进来,漆黑扩大了恐惧,每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点。
一股血腥味开始弥散开来,非常浓重。文正侨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忍着恶心,打算带上人先撤出去时,电灯又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几人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打得迷了眯眼,等他们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登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刚吃完晚餐的束帆收拾完东西,看到余于不停地看时钟,虽然有些猜疑,但还算是口气正常地问了句,“怎么了?”
“文哥一整天没消息了,没事吧。”
余于盯着时钟,装着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束帆死死地盯着他,他猜不出余于这话是不是别有深意,只能死死地盯着他。
许久,他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突然扳过余于的身子,直视着他,说道:“余于,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一系列的‘屠杀事件’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余于顿了顿,没做回答。他已经弄死了另一个自己,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装傻。
“就一句话,告诉我你和这些事件都没有关系!”束帆紧紧地抓住余于的肩膀,双手有些颤抖。
他在赌,赌这个少年只是年少轻狂一时犯糊涂。叛逆期的少年需要有人关注他关心他,加上过去的事情,会整出这么残忍的事件也不是不可能,但心地总有一点是柔和的吧。束帆就赌这一点,他赌余于还能有一丝善存在,赌他会一时冲动坦白,他不相信一个少年如此残忍地杀害一个又一个人心里会一点阴影都没有。
但他没选对时机,如果早两天他这么问,说不定余于就会犯蠢承认了。可惜不是。会心存最后一点善的余于,已经死了。
所以余于只是笑了笑,说,“束帆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如果我是凶手,现在就不会再医院里了。”说着还有模有样地苦笑了一下,“哪有人会自己强奸自己的,我……”
他的脸色顿时一阵白,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束帆想起那场看不到犯人的强暴现场的视频监控,把手伸进口袋关掉录音笔。事情已经发展到一个诡异至极却全然无解的地步,直觉告诉他余于和这一系列事件一定有关系,但他找不到证据,就算猜到他大概有同伙,又根本没线索可查。
他瞄了瞄还缩成一团装可怜的余于,眼神暗了暗……
鬼手 13
文正侨和几个警员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是谁突然“呕——”地一声吐了一地,随后几个人都像连锁反应一般出现反胃呕吐的情况。
文正侨苍白着脸,强压着想吐的欲望,审视着现场。
就在停电的那短短几分钟内,他们所目及的所有员工,不是被人干脆利落地砍下头颅,就是变成一堆碎肉末,飞溅的鲜血喷得满地都是,红红白白的不知道是脑浆还是肠子,整个工厂都散发着浓重的腥味。
文正侨捂着自己的嘴,胃里反胃得难受,但思维是清晰的。
他庆幸自己多留了一手,安装在各个角落里的夜视摄像头都是独立的电源,不出意外,应该能拍到点什么。
而就在他转身打算走出工厂去看看他那些跑出去呕吐的部下时,却发现,刘忠国的尸体被钉在了门的正上方?!
流了一地的血量基本证实了刘忠国的死亡。他以耶稣受难的模样被钉在墙上,但细看却能发现,他的头颅,四肢,腰部,统统都被斩断,内脏被捣烂,从破开的下体流出来,溅落在地上,被刚刚匆忙跑出去的警员们践踏了一遍,已经看不出那些组织原本是什么了。
“该死!”
文正侨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亲自去各个角落把摄像机拿出来。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血色,整个工厂百来号人,竟没有一个生还?!
而与此同时,警局里接到报警,在市区一个内宿制学校的宿舍楼里,连续三个楼层27个房间108个学生离奇猝死。
束帆接到文正侨的消息时已经快天亮了。
他守了余于一整夜,但余于的一举一动都及其正常,一点可疑都没有。
听到惨案的时候束帆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不敢相信,“一百多人?!这怎么可能?!”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信也没办法。”文正侨的声音通过电话都能听出疲惫之感,他说:“你过来吧,不用守着余于了,这事跟他没关。”
“文哥,我们是警察,警察办案是不能带个人感情……”
“你先到局里来,给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了。”文正侨打断他的话,说完道了声回见就挂了。
束帆不死心地看了看病房内还在睡觉的余于,急忙赶去医院。
而束帆不知道,他前脚赶走,一个结界就已经把整个病房围了起来。
白色的雾气充斥在整个病房里,原本浅眠的余于被一股凉气惊醒,但却没有急着睁开眼,而是闭着眼睛,享受着冰凉的雾气萦绕在他身边若有似无的触感。
“嗯……”他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身,立马被一个强劲的力气按在床上,力气之大,掐得他肩膀有些疼。
“又没有拒绝你,干嘛这么粗暴。”余于睁开眼,望向压着他的鬼,吸了吸鼻子,“好重的血腥味,你没处理干净?”
“处理过了,只不过今晚血气实在重了些,一时半会没法全部洗掉。”鬼俯下身子,凑到余于脖子边舔吻,“没事,这味道,也就靠的这么近才闻得到,不会被发现的。”
“那就好。”余于勾住鬼的脖子,热情地凑上去吻他——他从来都不会吝啬付“报酬”给鬼,他要的只是结果。
这边两人干柴烈火干得火热,另一边,束帆风急火燎地赶到局里,却发现文正侨他们都不在办公室内,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天晚上所有有到现场的警员,都被喝令去接受心理疏导,而且,他们这个专案组的组长,要换人了。
替束帆解答的人是跟着新组长过来的,叫廖柯,他脸色有点怪异地走到电脑旁,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视频文件。他说,“这些是昨晚现场的红外线夜视摄像机拍到的,你自己看看吧。对了,上头说了,这个案件现在升级为机密事件,外头的舆论上头会想办法压下去,至于这整个案件的内部消息,请不要透露给专案组以外的人。”
刚说完廖柯就被叫走了,只留下束帆自己盯着那些视频文件干愣着。他点开其中一个视频,青绿色的夜视模式看着有点不太习惯,光线有点亮过头了,大概是开着灯,但能清楚地看到影像中几个工厂的员工正在工作,是不是交谈说笑着。
束帆跳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进度,突然间,整个画面显现出正常的夜视模式的那种绿色调的影像,而画面中的那几个员工显然是被突然暗下来的环境下了一跳。
束帆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个男员工不过是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的脑袋像球一样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落在他脚边还滚了一圈,与此同时,他的脖子喷溅出近半米高的血柱。
男人身边的员工似乎都被吓呆了,但下一秒,离男子最近的那个女人突然间眼球暴突,嘴张的老大,一道道痕迹出现在她的皮肤上,再下一秒,这个女人的身体就这么突兀地碎开了,碎成一小撮一小撮的肉块掉在地上。于此同时,旁边的员工也都遭遇了厄难,掉脑袋的掉脑袋,碎裂开的碎裂开。
短短不足十秒的时间,七八个员工就这么死于非命。
束帆突然明白了文正侨说的“看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么明显的证据,加上上次余于在房间里被强暴时的监控摄像,这个系列的案件已经超过正常事件太多了。
难怪找不到凶手……难怪找不到凶器和学医……
束帆不经想,如果对方真的是什么怪力乱神,他们要怎么处理。
或者……它现在已经在他们身边了……
这么一想,束帆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同时又极度排斥着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
直觉告诉他,余于和这件事情一定有关系,就算真的有什么鬼怪,也一定是余于招来的。
现在有的所有嫌疑人中,只有余于最有杀人的动机。只是像这样真正的杀人于无形,作为一个接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来说,束帆真的有点无法接受。
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束帆才见到文正侨。
文正侨被心理医生疏导了一番之后,心理医生大概是看出了他劳累过度了,便自作主张在他喝的水里加了安眠药,所以他直接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束帆替他带来了饭盒,文正侨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一边不太满意地抱怨上头的做法。
他努力咽下一嘴的饭菜,说道:“我不介意撤了我组长的位置,但从案件发生到现在,加上昨晚死亡的人数,已经快接近三百人了,这么大规模的屠杀,不给家属们一个交代,反而要镇压消息,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
“那些视频我看了……”束帆一手把玩着一次性筷子,一边说道,“上头会有这样的决定我觉得也可以理解,要是这些视频被寻常百姓看到,那才要社会大乱。”
“……”文正侨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拍到这样的场面。只是一想到余于他竟然被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给……我……”
束帆皱着眉看了看文正侨几眼,突然问道,“你该不学会喜欢上余于了吧?别闹的文哥,且不说你们都是男的,光是年龄上你们就差了十岁啊。”
“十岁又怎样!!”文正侨本能地反驳了一句,才发现自己中了束帆的套,红着耳根摸摸鼻子,突然间有点坐立难耐,他瞄了瞄束帆几眼后,不安地问道:“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能看不起你什么?”束帆放下手上的一次性筷子,“只是,有件事不得不提醒你,余于不简单,你……慎重考虑吧。”说完,束帆拍了拍文正侨的肩,起身离开。
文正侨没有说话,三两下扒完饭盒,收拾了一下也离开了。
组长的位置被撤掉了,很多工作也被新组长接替了,他暂时没什么事干,离开警局一路边考虑他和余于的事,想着或许可以试着把自己的想法和余于说一说,想着如果余于愿意和他在一起,他要怎么去面对家里的爸妈。一边晃着晃着便到了医院。
余于和鬼刚刚鬼混完,余于打发鬼去找黑金,大概是没想到文正侨这会会过来,什么也没处理干净,连衣服都没穿就卷了被子睡觉——尽管这么多次过去了,余于还是受不住鬼的折腾。
所以文正侨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很浓的味道,病房里只有余于一个人,背对着他正在睡觉。
文正侨耳边突然响起束帆的话,文正侨三步并成两步走上前去,“哗——”地一下掀开被子——被子底下,余于蜷缩着身子,一身暗红色的吻痕,腿间还残留着乳白色的液体。
“余于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余于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惊醒了,随即被文正侨的出现惊出了一声冷汗。
“文哥……”
“你……”文正侨扔开被子,俯下身把人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为什么……”
他刚刚才考虑要和这个少年表白,刚刚才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他甚至和爸妈出柜……
“你其实是知道凶手的,对吗?”文正侨把自己的头埋在余于光裸的颈窝里,闷声地问道。看着他脖子上刺眼的吻痕,突然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唔……”余于的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感受到了文正侨原本搂着他的腰的手正不安分地在他后背上游走,炙热的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不似鬼那凉凉的体温和硌人的骨掌,很温暖,刚刚才熄火的身体很快就进入状态。双手不自觉地抓着文正侨的衣服,脖子上的舔吻已经变成吮吸,余于迷离着双眼,顺从地仰高了头。
文正侨发现事情正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可他停不下来。
在余于脖子上每个吻痕都重新嘬上自己的印记之后,他开始往下舔吻余于的身体。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少年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控制不住地啃咬着余于的身体,伸手拉开他的腿,一手探向余于臀瓣间的穴口。
刚被开发过的后穴很自然地含进了文正侨的手指,余于餍足地低吟了一声,不自觉地把腿张得更开。
余于的反应文正侨都看在眼里,他低下头想去吻余于,却被有意无意地躲开了,突然间,文正侨觉得胸口暗暗抽痛着。
他的少年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他的少年甚至在他发誓保护他的时候和凶手勾搭在一起。
文正侨突然抽出手指,把余于翻过去,让他背对着自己,自己解了皮带拉下裤链,甚至连裤子都没脱,直接掏出早已涨得难受的家伙,握着余于的腰一捅到底,没有多加停顿便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自己对余于的感情了,只能通过这样最原始的方式传达自己的情感,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大程度上算是诱奸了余于,却还是执着地一边用力地捅着余于一边囔囔地问着“为什么”。
余于刚被鬼狠狠地做了几次,又被文正侨翻来覆去折腾,体力不支做到一半便昏睡过去了,完全闭上眼之前,他似乎看到鬼的身影出现在窗子旁边……
鬼手 14
等文正侨停下来的时候他便后悔了。他沉默着抱着余于去卫生间清理身子,看着怀里的少年任他怎么折腾都没醒过来,顿时心疼极了。
他大概有什么苦衷吧,或者……他的确憎恨着社会也说不定呢……
文正侨把余于抱到床上,帮他穿上衣服盖好被子。
想起束帆曾说过的,关于余于是嫌疑人的动机,文正侨想,大概是凶手承诺帮他报仇之类的,然后他以身相许甚至包庇凶手以示报答吧。
想到这,文正侨更加心疼了。他看着余于此刻躺在病床上略显苍白的脸色,后悔到肝都绿了。
余于刚被凶手欺负完,那凶手说不定把余于当玩物,指不定怎么折腾他。余于一定累惨了,不然怎么会连清理都没有就睡着了,而他居然还对着这样的余于犯禽兽……
文正侨一点一点陷入沉重的自责和圣母的妄想中,却没有发现身边正淡淡地起了一沉白雾……
余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文正侨上床了,而自己竟然大张着腿求欢。他很想叫停,但他喊不出声来,只能任文正侨在他身上驰骋。
突然,余于发现文正侨的脸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重影,那个人有着一个空洞的右眼,眼睑里面什么都没有。
余于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
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不是鬼的话……不是鬼的话……
谁都不能碰我!
梦境的场景突然扭曲了,他出现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上围满了人,人群的中间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的脚边零零碎碎地散着一些红色的东西。
那些东西余于一眼就认出来,这几个月来他没少看见,他知道那是人体的肉块。而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似乎是……初见鬼的时候看到的幻觉里的场景!
他看到那个少年正拼命地挥着手臂,身边聚集着一大圈白色的雾气。余于认得那些白雾,鬼最喜欢用这样的雾气杀人了,据说那是他本体的那把刀碎开来的粉末,每一粒粉末颗粒都可以是利刃,所以只要沾上了瞬间就能把人碎成肉末。
这么说来……余于盯着那个人群中的少年看了一会。果然,虽然面容稚嫩了些,但非常明显就是鬼的样子!
这是鬼小的时候?!余于仔细地盯着少年的右眼,和他的左眼一样是猩红的,这个色调太过血腥,以至于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美感。
余于看着少年不断地逼退准备上去的人,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把地上肉块包裹起来。
突然,余于看见了那个有着自己的脸的头颅,光秃秃地躺在地上,脖子根的切面还丝丝地渗着血。
余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死死地盯着那个头颅。
“……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像你的朋友那样……”
鬼的话似乎就在耳边回荡着,余于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人群中的少年把尸体块包好背在身上,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白衣人,冲少年射出了一支银白的弓箭。余于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连躲都没有躲,尽管白雾削弱了箭的冲击力,也改变了箭的轨道以至于不是射穿他的心脏,但这支箭还是射进了少年的右眼!
少年用没有血肉的右手拔掉了箭,挥手把那个白衣人切成碎片,趁着人群动乱时,依靠白雾的包裹冲了出去,消失在人的视野里。
场景再一次扭曲。
这次是在一个洞窟里,少年用清水把尸体块清晰干净,连同捡回来的内脏,洗干净后放回肚子里,仔细地把肠子缝接好。肝脏似乎已经碎得不成样了,少年尝试了几下都没能拼凑好,只能随意地把肝脏碎块都塞进腹腔里。
他把被肢解成七块的尸体缝合好,穿上衣服,放进准备好的棺材里。盖棺前,他俯下身子,虔诚地在发白的尸体嘴唇上印下一吻。
余于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他认出来了,被肢解的人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虽然年纪看上去大了一点而且带有点西方人的轮廓,但就像照镜子一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自己。
如果这就是他上辈子的结局……
突然……梦境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地变化着……
一对男女被拖了出来——似乎是他上辈子的父母,当众架起火堆烧死。一夜之间整个豪门贵族上上下下百多号人口被杀得一干二净……
一个满脸血迹的女仆模样的女人把一个婴儿包裹好,放在马背上的篮子,然后狠狠地甩了一马鞭……
他看见一个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少年日日夜夜地躲避着追杀,然后发疯一般地收集魔法古籍,中二一般地诅咒着所有追杀他的人。
他看见那个少年长成一个青年,在一次意外中发现了掩藏在地底的一把刀,这把刀长得不太一样,他的刀柄是一个人的手掌骨……
青年已经在日夜的逃窜中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和身手,用这把刀杀了四十九个人之后,在一个石窟中画出了一个奇怪的魔法阵,活生生地挖出自己的右眼安在刀柄和刀刃的衔接处,随着一阵白雾的出现,魔法阵的中心出现了一个赤条条的少年……
在这样高频率的场景变化的同时,余于还听到了鬼的声音。不同于现在低沉成熟的声音,这声音显得有些青涩。这个声音说着:
“我因你而生,为你而存……”
“任何时候,我都会为了你而去杀戮,这是我存在的价值。”
……
“……抱我,快!……”
余于被最后一句吓得猛然挣开了眼,才发现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已经是第几次独自一人大晚上的在医院的病床上醒过来了?
余于叹了口气,侧头却看见鬼就坐在病床边,正死死地盯着他。
刚刚梦境里看到的东西一点不漏地涌进脑海里,在鬼出声之前,余于已经先他一步开口问道:
“为什么以前的你有实体?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我最后是怎么死的!”
这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题,余于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顺口就讲出来了,问完后才发现鬼原本黑着一张破脸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
“你想起来了?!”
他抓住余于的手臂的骨掌似乎在颤抖,完好的左眼瞪得老大。
“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真的……你……”
“我之所以有实体是因为前世的你给了我一个眼球,具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的你没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你最后是被人围剿了,整个世界都容不下你,所以只好把你杀了,至于我们以前的关系……”鬼简练地回答了着余于的问题,讲到两人关系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余于似乎看见了他的难为情,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追问道,“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肉脔。”
鬼沉默了一下,认真地说道,“我爱你,所以把你骗上床了,后来就一直这么保持着这种性关系。”
余于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这是鬼第二次说爱他,而讽刺的是,在几个小时前,他刚刚和另一个男人上过床。
不是余于放荡,只是这个身体被鬼调教惯了,一点就着,他拒绝不了。但做过之后他竟然在为这件事而后悔,甚至觉得自己背叛了鬼,并为自己被文正侨上过而恶心到要吐。
有种感觉正呼之欲出,却怎么也说不清道不明。
他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逃避,他现在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所以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鬼的话上。于是余于反问道,“所以上辈子被我上多了,这辈子打算全部讨回去?”
鬼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子非常明显地震了一下,瞪大了左眼。
余于以为他说中了,继续道:“所谓的想起来,就是多个理由让我理所当然地让你上?这身子从我们协商好开始就属于你了,我也没反抗过你不是么?文正侨的事只是个意外……”
瞬间,鬼挥手把刚坐起来的余于死死按在病床上,冰冷的骨掌卡住余于的脖子,仅有的左眼透露着极其复杂的情感。
他一直以为,自己凭着一腔不知缘由的爱存在了五百多年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可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
曾经那个青年可以和他温存完了会立刻告诉他下一个任务的目标以及相应可以得到的温柔,而现在这个少年依旧可以用相应的条件交换把身子交到他手上。用体温捂热的温情到底能坚持多久,更何况是鬼他这样根本没有相应的肉体来存住这些温度。
他大口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肢端颤抖的程度根本不是鬼自己能控制的住的。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会带上颤音:
“你当我是玩物也好,和别人上床也好,终归我是因你而生的,我管不了你……”鬼缓缓地说道,“本来在你死后我就应该消失的,但我却继续存在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只是一个被留下来的执念,替你杀戮,为你而存。”
猩红的左眼突然间朦胧了,流光划过,一滴冰凉的液体砸在余于的脸上。
“我只是想被你爱而已……”说完,鬼像卸了所有力气一般松开了对余于的钳制,凭空从病房里消失了。
留下余于独自面对这庞大的信息量,满脑子都是鬼这般未曾见过的样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二天一早,文正侨就替余于办理了出院的手续,大概是因为前一天的事,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文正侨帮余于把东西搬回家里,看着余于沉默不语地收拾好一段时间没住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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