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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鬼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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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的那怪物又是吼了一声。追着柳生的速度也是越来愈快,柳生也就跑的越来越快,一边跑一边骂。柳生围着这个池塘,转着圈的跑,越跑圈子越小。 张林麒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呕出几口黑水,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十来颗头的怪物的正追着他在水里看见的那个水鬼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他这一声叫,可比怪物的狮子吼还要来的清脆。
张林麒叫完,紧接着就捂住了自己嘴。张林麒知道自己叫错了。他恨不的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守着一群妖魔鬼怪叫什么叫,叫了就是目标。
柳生正在和怪物斗智斗勇,见张林麒醒了朝着张林麒一笑。然后又指着那个怪物说:“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自己,你长得实在看不得啦。”
张林麒可没有心思理会柳生那一笑,他现在正捂着嘴巴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向后挪。张林麒的指甲用力的抠在地上,他甚至觉出自己的指甲缝里被塞满了泥。他一个男人自然不会在意柳生拿他和一群妖怪比较,眼前的场景着实惊悚了些。
张林麒可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叫,真成了目标。那怪物的十几颗头同时转过来,看向张林麒。她们的眼睛是千奇百怪的表情,有的在笑,这笑万分讽刺,有的在哭,委屈万分,有的毫无表情,麻木不仁,还有的恨意淋漓,恨不得抽筋剥骨。
怪物白的像是润白玉一样的手,指向张林麒:“老张家的后人,张副官的后人,哈哈哈。”一个声音借着一个声音此起彼伏,或是清脆,或是低沉,或是娇嗔,或是轻柔,那是十来个女人的声音,她们重复着一句话:“老张家的后人,张副官的后人。”
柳生好奇的扭头看张林麒。他指指张林麒,又指指了那怪物,然后问张林麒:“你们,怎么认识的?”
然而是没人回答柳生的。那只怪物突然调转头朝着张林麒扑过去,它在转动尾巴的时候激起的水花溅湿了柳生的脸。柳生赶紧伸手摩挲了一把脸。
在柳生摩挲脸这个时间,那只怪物已经扑到了张林麒的面前,它十几颗头颅全部凑到张琳琪的面前,一个头颅一个表情。
张林麒看着十几颗人头一起凑近自己,一下子连呼吸都不会了,他的手里捏着一把泥土,觉得手里泥土都能被自己捏出水来。张林麒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根子一下,嘴里立即一股子血腥味,汗水控制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柳生看见那个怪物十几颗头朝着张林麒撕咬过去,拦都来不及拦。柳生叹了口气,伸手捂住了眼睛,心想才看见一个水淋淋的美人,这就要被没了。虽然是个雄的,但是长成那样已经告慰了柳生仰慕美人的一颗心。美人的尸骨不都一定会是艳尸的,有些死法还是不堪入目的。
5荒宅遗事四(改错字)
张林麒紧紧的握着那把泥土,在那十几颗人头朝他靠近过来的时候,挥手朝着她们的眼睛一扬,就听见那个怪物发出狮吼一样的叫声。震得张林麒向后一退,一跃而起,跑了数十步,才敢回过头去看。
柳生捂着眼睛听见怪物的叫声了。他心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怪物的叫声真嘹亮啊,简直比得上他在杀猪铺子里听见的杀猪声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美人究竟死了没死。
柳生把捂在眼睛袖子放下来,他看见那个美人还活着。
柳生宽大的道袍一扬,伸出白嫩的手指在嘴里咬了一下,鲜红的血珠沁出来。柳生的的手指一点,那血珠从指间掉落,停在半空中,柳生的长袖一挥,那粒血珠破碎开来,点点滴滴的变成一粒一粒更小的珠粒状的东西,这些珠粒状的东西向四方张开,渐渐的变成一个网一样。
那张由柳生的血化成的网罩在那怪物的身上。
那怪物被囚禁在网内。那一粒粒细小的血珠散发出金色光芒,将那个怪物包裹着越缩越小,那只怪物被包裹在网里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狮吼一样的叫声。
张林麒站在那儿,他再也跑不动了,他身上失去了力气,仿佛生死时差的那一刻的勇气也是强撑出来的,仅仅这几步,他的力气和勇气已经快要耗尽了。他回头看见柳生。
这回头一眼,正看见柳生蹲在那个怪物身边细细的看。张林麒见这正是自己见过的那个水鬼,斜瞪了柳生一眼,打算站起来,拔腿就跑。
柳生正蹲着问:“你说你跟那个美人有什么仇啊,看见他就往人家身上扑。”那怪物身上的脑袋一半看着张琳琪的方向,一半看着柳生,目光愤恨恶毒。
柳生顺着另一半脑袋看过去,看见张林麒打算跑,就在后面喊:“给我站住。”
张林麒压根不理会柳生,继续跑自己的。
柳生在张林麒身后笑着说:“你再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把这个怪物放出来咬你,我说真的。”
张林麒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他转过身,面对着柳生。他眼前是一个清秀的年轻男人,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很白,一双眼睛滴溜溜的黑,黑葡萄似的,想让人摘下来尝一尝。鼻子是挺的,嘴唇是薄的,虽然长得也很漂亮,但是总也比不上那双眼睛出彩。张林麒第一眼看见柳生,想到的是,这个水鬼长得真好看啊,在班里整天咋咋呼呼把自己当做班草的孙国栋和这个水鬼比起来,简直就真是根草了。
细看,才发现柳生穿的不是件道袍,而是见灰色的长袍子,像是张林麒看民国电影时常见的那一种。张林麒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看多了穿越剧,就以为自己的真的遇见穿越了。他冷着脸站住不动,他问柳生:“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柳生想了想美人的问题。他想了很长时间,可是仍然没有答案,他想不起自己是谁,自己倒是是什么玩意,他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自己叫做柳生。好像是他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想不通,柳生也就不想了。
他指着那怪物说:“先别说我,你来来说说你和这个怪物,不,应该是冤魂有什么冤仇把,为什么她会追着你不放呢?”
柳生问完这话,就盯着张林麒看。因为是夏天,张林麒穿着短袖的衬衫,牛仔短裤。张林麒的衬衫被柳生解开了两枚扣子,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他白晃晃的两条胳膊露在外面,虽是大晚上,可是还是晃的柳生眼睛疼。张林麒的两条胳膊就像是两根白白的藕。这藕白的想让柳生咬上一口。
柳生的心里生出怪念头来,他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长了这样两条胳膊。
张林麒瞪着眼看了看被困住的怪物,他摇摇头:“我又不是疯了,怎么会认识这种玩意,你当我活腻歪了,惹着它玩?”张林麒挑起两条眉毛,瞪着眼,恶狠狠的看着那怪物,似乎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上这怪物一口泄恨。
张林麒还记得自己被这个怪物吓到的模样,一定是十二分的懦弱,万分的狼狈模样,尤其是自己的狼狈模样被一个陌生的人看见。这是非常的丢人的。
柳生蹲下去,蹲在那个怪物的身边,他伸出手慢慢的靠近那只怪物。那只怪物在柳生的手靠近的时候朝着他嘶吼一声,犹如雷鸣。十来颗头颅,竟然有的挣扎着张开嘴,想要咬上柳生一口。柳生的手一缩,躲开来,他的手落在那怪物的手上,他握住那只细白的手:“你有什么冤屈,你说吧,我听着,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知道,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人好好说说话了,很多年,你也有很多年没有和人好好说说话了吧。”
那些女子的头颅竟然笑了,一个嘴边点着一颗黑痣的大眼美人问柳生:“我说了,你会放我们出去吗?”它的手指向张林麒:“你会让我们杀了他吗?”
张林麒被那些头颅看的吓了一跳。她们看他的眼神太过于凶残,仿佛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柳生摇头:“不会,咱们好好说说话,我就送你走了吧,你在这世间徘徊了这么多年,这世间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爱憎恨都会烟消云散,灰飞烟灭。”柳生指指张林麒:“他,可有本分对不住你?”
那黑痣美人咯咯的笑了,她笑起来,眼角的睫毛格外的黑,格外的翘,万分的妩媚。这媚态是天成的,浑然的勾人,浑然的摄魄。她瞄了张琳琪一眼,然后指指个个美人头,一个一个的点过去,问柳生:“你知道她,她,她,还有她们,为什么不会说话吗?”
那十几个美人头张开嘴,嘴里只有半截舌头。
柳生心里可惜一下这些千娇百媚的美人,他顺着这个黑痣美人的话问下去:“为什么?”
黑痣美人咯咯的笑着,翘睫毛的眼睛眨了眨:“这就要问他的前人了,有人割了她们的舌头,我们是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她们是不能说,我是没人说。”那黑痣美人说完这句,这些头颅竟然有的垂下泪来,无声哭泣。黑痣美人问道:“你是一定不会放我们了?”
柳生确定的摇摇头:“尘归尘,土归土,还是散了吧。”
黑痣美人点点头:“那就聊聊吧。”她瞄了张林麒一眼:“你也听着,可是跟你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这个院子是张林麒家的祖屋。这个祖屋的主人曾经是一个张姓的副官。这个副官曾经是袁世凯的手下。黑痣美人谈起这个张姓的副官表情恹恹,她说:“你看,这整整十三个人头就是就是张副官的十三个姨太太,我就是张副官的七姨太。”
七姨太长睫毛忽闪闪。柳生觉得七姨太的眼睫毛就像两把小刷子,刷的人心里痒痒,他稍微的又有了那么一些怜香惜玉,觉得那个张副官真是糟蹋好东西。柳生阔大的的袖子一挥,盘腿坐在地上,真摆了个听客的姿态,他问:“然后呢?”
张林麒现在是想走又不敢走,他心里还有另一份计较,也就坐在地上,听着那七姨太说起话来。
七姨太的睫毛长长又弯弯,黑黑又翘翘。她嫣然一笑,笑得唇边那一粒黑痣都进了一个小小漩涡。她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那笑多少带着三月吹柳黄的风情。柳生再次觉得七姨太是真的美的
依依呀呀的迤逦昆曲从七姨太的嘴里跑出来。她唱了几句说:“你看,我来北方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喜欢听京东大鼓,还是不喜欢京剧,皮肤还是得擦一层雪花膏,一层玫瑰香油才不会爆皮,我是十六岁那年随着我外公来到这里的,那个时候,南方挺乱,北方也不太平。”
柳生淡淡的应了一个嗯字。
那七姨太静静的,她想着十六岁的自己,花一般的年纪,想到的情爱都是昆剧里才子佳人,鸳鸯戏水,她的嘴角翘了起来:“那时候的我,辗辗转转,跟着外公逃命,阴差阳错来了北边,什么都没有,索性我还能唱一口不错的昆曲,就到了大茶楼去唱曲,一天下来也够祖孙俩温饱并且还有点结余,我那个时候常常跑去洋学堂看学生上课,后来。”
说道后来,七姨太顿了顿,她的手指着张林麒问:“后来,你说怎么样呢?”
张林麒正盯着柳生出神,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一时答不上来,愣一下,才反问:“是你要说的,我怎么知道,爱说不说,我又不求着你说。”
七姨太的笑容敛了。这个怪物身上的所有的头颅怒视张林麒。张林麒面上虽然不漏什么,只是默默的往后挪了挪。
柳生挠挠头,黑葡萄一样的眼瞪得圆圆的,他是一个良好的听众,他极其认真地问:“后来呢?”
6荒宅遗事五
七姨太目光幽迷,她说:“后来,张儒博来了。”
七姨太还记得张儒博的样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马靴蹬蹬的走上茶楼,张儒博走上茶楼,后面跟着他的手下。那时她正唱着一段牡丹亭,张儒博坐在她前面,等着她唱完,拍手赞扬。七姨太说:“他说,唱的好,爷就喜欢这味儿,赏,赏你做我的七姨太,我不想去,摔了杯子,划破了喉咙,我以为没了着嗓子就不用做这七姨太。”
可是,七姨太还是成了七姨太。柳生一手摩挲着另外一只手,他在心里啧啧的叹息,可惜这个七姨太。七姨太说起张儒博唇齿里都带着恨意,她说:“张儒博以为我哑巴了,这么多年都以为我哑巴了,我哪儿是哑了,我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我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所以懒得说了。”
七姨太以为会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自己年老色衰,被张儒博弃若敝履,可是日子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日子拐了一个弯,出了一点事儿。
她咯咯的笑起来,笑得有些喘不上气,她说:”袁世凯死了,张儒博差点没疯了,他带着全家居家搬迁了,隐姓埋名,我们都以为姓张的没疯,可是他真的疯了,那年是张儒博的四十的寿辰,我们十三个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他,结果在后院的一个房间找到了他,那个房间里还有一条蛇,我们几个推门而入,正听见张儒博叫那条蛇,龙,三姨太和九姨太当时就吓得尖叫起来,张儒博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啊,恨不得撕了我们,仿佛我们窥破了他什么见不人的秘密。” 。
七姨太咯咯笑着看看张林麒:“你老张家的前人也没有干什么,他就是剪了她们的舌头,把我们卸成了块,喂了那条蛇,后来那蛇死了,被抛进了后院的池塘,你瞧,我们冤魂不散,连蛇带人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柳生听完了七姨太的故事,他撩起袍子站起来,啐了一口:“张儒博就是个混蛋。”
七姨太看着柳生的动作,幽幽的说:“对,是个疯子还是个混蛋,说出来真是心里好受多了,可是这口恶气我们这群姐妹是没法子出了。”七姨太长长翘翘的睫毛眨了眨,她嫣然而笑:“你欠我们一次,也就替我们办几件事儿把。”
柳生抬手从池塘里撩起一捧水,十指一弹,水滴落在那个怪物的身上,那网就散了去。柳生点点头说:“好,你说说什么事儿。”
七姨太环顾了这个院子一下:“东廊,第三间房是我的,在炕坑里藏着一本书,是我当年常常去洋学堂偷看的那个男学生,我偷了他的书,他知道,他约我三天后的中午去面包店还书,还要请我吃好吃的面包,我是没机会了,你替我还给他的后人吧,书上有他的名字,东廊第六间房,是四姨太的房,她的西墙上有一个洞,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里面有四对金镯子,是四姨太留着给她儿子娶媳妇用的,你给她挖出来,交给她孙子吧,西廊第一间房是八姨太的,八姨太在地板下埋了一封情书,是写给张家的车夫的,可惜那个车夫给张儒博一枪毙了,你替八姨太找到那个车夫的坟,把这封情书给烧了吧,就这点事儿。”
柳生点头,黑黑的眼睛眨了眨:“这点事儿,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然后柳生朝着张林麒吼道:“跪下,朝着她们一拜。”
张林麒冷着脸,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斜瞪了柳生一眼:“凭什么我跪,你倒是给我说说?”
柳生的手指向他:“为了你先人的罪孽。”七姨太嫣然的冲着张林麒一笑,突然众头颅狮吼一声,气势万千的朝着张林麒袭来,张林麒被吓得一愣,噗通一下跪倒。七姨太道:“拜。”
张林麒不得不依言,拜了一拜。他的心里算是恨上了柳生。
七姨太叹了口气,她说:“我们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这话说完,怪物的身形越来越淡,慢慢的沉浸在夜色中消失了。
柳生在一边,双手合十,念了一段,渡那枉生魂。惟愿来世来生,前尘罪孽皆以去。惟愿来生来生,不记往事人。
柳生看着这一切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张林麒站了起来。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自小来,张林麒就没有这么被欺负过。不要说,给人扣头一拜,他连给人端茶倒水都是少的。可是张林麒得忍。他有自己的盘算。他朝着柳生叫:“那个你,你就是一个人嘛?”
柳生掐着手指,望向这片荒宅,忽然问了张林麒一个毫无相关的问题:“你们从这大门进来,是不是踢了脚下的石子?”
张林麒想了想。答他:“反正我没踢,不知道别人踢没踢。”接着看见柳生一副面色沉重的模样,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踢了怎么了?”
柳生瞪着他圆圆的眼,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踢了,可就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
柳生再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美人。这个美人是美的,但是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性别是柳生觉得自己无福消受的。他摆摆阔大的袖子,身体垂直朝着水塘子倒下去。出不出去,进不进来,跟柳生没关系。他这句话是对着张林麒说的。这世界上许多人的生死是柳生不想介入的,柳生是不爱惹祸上身的。
张林麒见这只水鬼又想进到水里去,赶紧冲上前,一把拉住柳生的袖子:“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有事儿和你说呢,我话儿还没说完呢。”
张林麒攥着柳生的袖子攥得紧,柳生也不好挣开,他只得斜着停在了岸边,无奈的看着张林麒:“你说,你说,你倒是说啊。”
张林麒攥着柳生的袖子不撒手,他说:“我看你本事挺大的,我就是求你办件事,我们一起五个人来的,现在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我就是想让你帮忙找找。”
柳生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去找嘛。”
张林麒恨不得抽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一巴掌,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唯唯诺诺的没有担当,连个忙都帮不上。张林麒气的胸部不停起伏:“你是个男人吗你?”
柳生也不气恼。他反问张林麒:”你是个男人吗?”
张林麒答他:“我当然是个男人,你眼瞎了看不出来吗?”
柳生阔大的袖子一挥,袖子就从张林麒的手里抽出来。柳生垂直着落进池塘里,池塘里的水发出了噗通的一声。
张林麒在柳生落进池塘的时候,听见柳生说:“你是个男人,可我是不是男人,你是不会知道的,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我是给每一个进来的人留了活路的,只是你们命不好,自己把活路给断了。”
柳生落进水里。又剩了张林麒一个人。
张林麒看着黑黝黝的天,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他的手电也落在了池塘里,没有捞出来。张林麒踩在湿乎乎腻呼呼的池塘边上,他浑身都湿透了,一阵风吹过来,浑身冷的起了鸡皮疙瘩。他刚刚看见一个怪物,又想着不知道这个院子里还有什么样的怪物,会多么的可怕,也不知道那些和他一起来的人们是生是死。
张林麒从小就没有这样的委屈过,也没这样的担惊受怕过。他忍不住狠狠的跺了几下脚,朝着池塘大喊大叫起来:“你给老子出来,你个贪生怕死的老妖怪,出来,是男人你就是出来。”
他也不知道柳生是不是会出来,他也顾不上柳生会不会出来了,他就是想叫上一叫,哪怕是听见自己的声音。
大叫也于事无补,可是张林麒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叫还有什么办法。
一根在手指在他肩膀上点点,柳生的声音在张林麒的身后响起:“别叫了,你把我的耳朵都叫聋了。”
张林麒的叫声先是停住了,他转过头去,看见柳生那张惨白的脸。张林麒大声的说:“我就叫,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柳生的又点点张林麒的肩膀:“你和我说说什么事儿?”
张林麒还在朝着柳生嚷:“我就是不说,凭什么你说让我说我就说。”显然,刚才柳生的不合作气坏了张林麒。
柳生无奈了,他再点点的张林麒的肩膀:“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我想起了我还没给七姨太办事,这才从水里出来的。”说着,柳生倒是真的转身打算走了。”
7荒宅遗事六
张林麒抓住了柳生的大袖子:“你站住。”
柳生的脚步并不停下,他把袖子从张林麒的手里抽出来,双手背后,朝前走。柳生对着院子也是不熟悉,他进来时,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就窜进了水里再也没出来。
张林麒气的直跺脚,可是他也不能这样任柳生走了。于是张林麒气呼呼的跟在了柳生的身后:“我叫你,你听不见吗,你聋了吗?”
柳生听着身后吵吵嚷嚷的声音,仰天叹了一口气,他停住。柳生猛然停住脚步,张林麒继续向前走,柳生一个回头,两个人正好来了一个鼻尖对鼻尖。张林麒那样近的看着柳生,在这夜里,他居然能够就着月光看清柳生的眼耳口鼻。张林麒的心怦的跳动,他从来没有离一个男人这样近,还是这一个好看的年轻的男人。张林麒觉得柳生长得真好看,眉眼是好看,气质是好看的,张林麒是喜欢男人的,即便这个是秘密,即便是柳生是个水鬼,张林麒觉得柳生长得十分的对自己的胃口。
柳生没有注意到张林麒的小心思,他他回头对着张林麒说:“我是聋了。”
然后转身,继续前走。
张林麒给气坏了。
柳生在这大院子慢慢的溜达着。他屏息静气,他闭目凝神,他听见这宅子四方不太平。柳生心里是不愿多管闲事的,他想拿了七姨太交代的东西就从这个院子出去吧,去山里找个地方先去吃顿好的,要是能捞到点钱,就去丽晶大戏院看几处戏,看完戏,再去办七姨太的事儿。
想起了丽晶大戏院。柳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戏院里小姑娘们,他恍恍惚惚的记不清楚,只是有那么多娇俏的影子在他脑中来回,就想是丽晶大戏院这个词也是突然出现在他脑中的。柳生突然回头问气呼呼的张琳琪:“你有钱吗?”
张林麒被这一问愣了一下:“钱?”
柳生点头:“对,钱。”
张林麒歪着头笑了:“早说么,要钱是吗,我有,你要多少给你多少,只要你能给我办事。”张林麒的语气带着轻蔑,原来的刚才的推三堵四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这个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张林麒从心里是瞧不起柳生的。但是他的心里又有了那么几丝庆幸,他想也许等离开了这里,这个水鬼要是这么贪钱,他可以把这个水鬼包下来。难得,长得对他的胃口。
柳生点头:“那就好,我需要。”柳生想了想,伸手做了一个五厘米的长度,然后又变成了十厘米,最后又变成了七厘米长。柳生对钱是没有多少概念的,在他的印象里,这是个不用饿肚子的东西,这个是能看戏看美人的东西。柳生说:“就这么多吧。”这么多究竟是多少,其实柳生一点也不清楚。
张林麒阔气点头:“好,就这么多,从这里出去我给你。”然后张林麒补充了一句:“我还可以给你更多。”
柳生说:“好,我先办了七姨太的事儿。”
柳生对七姨太有好感的,七姨太的睫毛黑黑又长长,黑黑又翘翘,像是两把小刷子,骨子里的风情逗得柳生心痒。可惜佳人已乘黄鹤去。
柳生在这个大院里溜达终于找到了一个大院的东廊和西廊。他朝着东廊过去。一间一间的数,数到第三间房,柳生双手推开了房门。
这就是七姨太的房了。
房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个房间连月光都射不进来,窗门紧紧的关着,厚重的窗帘拉着。
柳生朝着这个房间叹了一口气。这个房间了透出了森森的鬼气,这鬼气势凶猛的也是可怜的,他还听到了低低的鬼泣声。可是这一切是张林麒无法不感知到,他只觉出这里的黑。张林麒瘪瘪嘴,眼睛溜溜一转,抱怨:“黑死了,连光亮都没有,要不是,要不是我的手电掉进了水。” 张林麒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柳生捂住了嘴。
柳生手上好闻的淡淡淡淡木香味落尽了张林麒的口鼻中。在张林麒自己都看不见的黑暗中,他兴致勃勃的兴起了强烈的念头,他伸出舌尖在柳生冰凉的掌心里舔了一下,带着些许试探和小心翼翼。
柳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像是张林麒那一舔没有发生一样。
他的手指一点,一簇光亮就在他的指尖跳跃起来。
在这簇光亮下,张林麒看清楚了这七姨太屋子里的情景。炕上铺着红毯子,红毯子上放着一张红木小桌子。桌腿很短,只有五厘米高。桌上子摆着一把小剪刀,一面镜子,还有几个蓝色的头花。窗户上贴着窗花,因为日子久远,窗花已经看不出颜色,黄黄白白的贴在窗户上格外的萧条。
这个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张林麒看见了。他看见在镜子上忽的闪现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极快,一般人是注意不到的。怪只怪张林麒的眼睛太尖了一些。张林麒看见一个脸上长满了斑点和鳞片的小孩,没有瞳孔,只有眼白,它在那镜面上忽的一闪,就消失了。
可是这个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这是屋子里是什么都没有的。
柳生松开了捂着张林麒的手。他的手刚一松开就被张林麒握住,握着死也不撒手。
张林麒的手是细腻的,带着湿湿的温度。柳生看了张林麒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挣开。美人的豆腐还是该吃就吃的。
柳生闭上眼,他嘴中喃喃有词。张林麒用心张开了耳朵听柳生念。可是他听不懂,那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博奥精深,晦涩难辨。
张林麒跟着柳生到了七姨太的这间房的厚重的窗帘前。
柳生细长的手指挑开了厚重的窗帘,窗帘后露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小婴孩。这个小婴孩只有成年人的两个拳头大小,他蜷缩的窗帘后面,抬起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看向柳生。
柳生俯身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的家人呢?”
这一切张林麒是看不见的。他看见的就是柳生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掀开窗帘问,你的家人呢。
但是张林麒也不敢贸然言语。他已经意识到这四维有些东西是跳脱出他的常识之外的。是他的老师,他的父母未曾教授过他如何处置的事情。他唯有靠自己才能走出这危险,这个时候,张林麒需要一根稻草,而这个稻草就是柳生。
张林麒不问不好奇。他紧闭着嘴巴,死死抓住柳生的手。
枉死的未出生的婴孩,最是凶恶的。他朝着柳生呲牙嗔目,蹭蹭的跑的老快,爬到柳生的腿边,朝着柳生的腿就是一口。
柳生摸摸那婴灵的头:“你怎么在这里,你在等谁?”
那只婴灵浑身赤红,像是刚从血中捞出一样,他爬行着,腹部还拖着一截脐带。柳生伸手把他抱在怀里,他好声好气的对着那只婴灵说:“告诉我吧,我送你去找他,好不好。”
当柳生把那只婴灵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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