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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鬼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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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寂寞的压制下疯狂成长的魂魄,不知道化为了什么模样。这漫长的时光里,因为寂寞,他的魂魄分为了两个自己,柳生想,濊周把这个软弱的自己遗弃了,他常常陪这个自己说话,可是从来不见他。

    柳生轻轻的托起了濊周,飘了出去。

    大白正举着大爪子一下一下的拍着濊秦的头,濊秦说一句话,大白就拍一下。正拍着,就看见柳生过来了。大白还看见了柳生托着的那个濊周,他看了看自己爪子上勾着的这个,又看了柳生手上托着的那个。大白听见柳生手上托着的那个高兴的叫自己:”韶普,韶普,你终于来接我啦,这里太黑了。”

    这是大白熟悉的语气,这是多年前喜欢跳舞,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狐仙儿的濊周。

    大白的手一抖,他爪子挂的那个掉了下去。

    濊秦更是呆住了,他看看眼前这个,又看看柳生手里的那个,叫了好几声:“濊周,濊周。”

    大白和濊秦以为自己这是遭遇真假美猴王了。

    从大白爪子上掉下来那个濊周指着柳生手里托着的那个,对濊秦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原本是一个魂魄,他柔弱又可悲,只不过我不要他了。”濊周又问濊秦:“你要他吗?”

    濊秦闭着眼,他的面目狰狞苦痛,似乎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回答:“要。”

    濊周等来了濊秦这个答案,又问他:“你还要我吗,你看我这个样子,早就跟你爱的那个面目全非了。”

    濊秦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他沉默着,大口的喘息。

    濊周似乎不得到个答案,并不甘心。他执着的问:“你要我吗?”

    濊秦喘息好久,才回他:“要。”

    濊周指着柳生那边的那个,又指指自己:“你又要这个,又要那个,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古人都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要的太多了。”

    柳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说:“我说,你们是不是也问一问我这边这个的意思,你们现在好歹,也算是,算是三个鬼,不算三个,也算两个半吧。”

    柳生手里的那个濊周,似乎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懵懵懂懂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和濊秦你一言,我一语。

    大白那边的那个濊周走过来,他走到柳生旁边,朝着柳生点头:“麻烦你了,现在你可以把我交给我这个自己了。”他朝着柳生的张开手,柳生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意见反对他要回自己,也就把自己托着的那个交到了濊周手里。

    现在两个濊周面对面了。一个惊叫:“韶普,韶普,我是濊周,他是谁啊?”一个淡定的对大白说:“韶普,你能把濊秦放开了,我想要跟他说几句话。”

    大白看了柳生一眼,柳生示意他把爪子松开。

    大白便松开了爪子,慢慢的朝后退了一步。

    濊秦站了起来,他盯着眼前的两个濊周。

    一个叫着他:“叔叔,我要出去,我的腿不能跳舞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濊秦,我们说说,我跟他你只能选一个,选我的话,我就陪你留下来,而我手里的这个就要消失了,再也不见了,选他,我就从这里离开,把他留在这里陪你,永生永世,你们呆着这里像我这样呆着这里。”

    一个濊周的手紧紧的掐住另一个濊周的脖子,他说:“我数到三,数到三,你不选,我就掐死我手里这个。”

    柳生张了张嘴,他伸出了手,似乎想要阻止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拉了拉大白的长毛。这不是他的事儿,多插手也无用。

    濊周开始倒数:“三。”

    他手里的另一个濊周惊慌的叫:“韶普,韶普。”大白动了动,柳生拽了把他的长毛,朝他摇摇头。

    濊周继续:“二。”

    濊秦看着眼前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迷恋的究竟是哪一个,迷恋这样的柔弱,迷恋这样的决绝,还是单纯的对一个叫做濊周的人的执念,执念成魔。他的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却不知道去拥抱哪一个。

    濊周的口型刚张开,濊秦已经脱口而出:“我选后者,我选你手里的那一个。”濊周松开了手,他说:“那么祝你万年好合。”

    濊秦看他弯弯的眉眼笑了笑一下,他拉着自己选的那人,心里却为这笑迷惑了。他身边的濊周似乎是受了惊吓,紧紧的抱住了他的手叫:“叔叔,叔叔。”

    另一个濊周挥了挥衣袖,毫不留恋的朝着出口过去,他走到大白的身边时说:“韶普,走吧。”大白瞥了一眼濊秦和他怀中的那个濊周,小心的把柳生放到自己的背上,走了出去。

    他们出去了,濊周指着那个阴阳伏羲图的眼睛对大白说:“你去按一按它的眼睛。”大白伸出两个大爪子按了按那两只小眼睛,门又关上,濊周又说:“你把那两只眼睛扣下来吧。”大白顺手也就扣下来了。

    柳生趴在大白的背上咕咕的吐着水泡问:“濊周,你杀了另一个自己,你们都会消失的,你,怎么知道濊秦会选择后者?”

    濊周弯弯的眉眼不笑而笑:“男人谁不喜欢菟丝花,尤其是一个做帝王的男人,再爱,也容不下谁骑到他的头上去,也许,濊秦更喜欢濊周的依附和柔顺多一点,甚至害怕这样的濊周消失。”

    大白驮着柳生朝着上面游过去,濊周跟在他们身边。

    柳生想了想,又忍不住问:“要是濊秦选了你呢?”

    濊周想都不想的摇头:“不会。”

    柳生再问:“万一呢?”

    濊周沉默了半晌:“也许我会陪他留下来。”

    柳生长叹了一口气,他肯定的说:“你不是不爱他的。”大白钻出了水面,走上了天池岸边,已经是深夜了。大白摇摇身上的长毛,他眯着狐狸眼说:“这也是濊周,真正的濊周,濊周的内心就是这样儿,濊周从小被当做一个帝王培养,哪怕是后来被濊秦夺位,怎么会完全的柔弱又善良,只是濊秦看不清楚而已,他只看清了自己爱的那一面。”

    濊周坐在天池岸边的石头上,他遥望天上的星辰,天上的星辰很漂亮,他说:“我也不算是爱他,做这个帝王多辛苦,苦苦撑着一截子朽木,我不愿意,就让他做了,陪在他身边,还了他的帐。”

    柳生叹了口气:“这简直就像是个计划,太精妙了,你分出来一个自己困住了濊秦。”

    濊周眉眼笑得弯弯:“是不是个计划谁说得清楚。”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做了个儒雅鞠躬的动作,笑着对柳生跟王韶普说:“夜色这么好,不如我来为二位跳一段舞。”濊周说完,就跳起舞来。

    他跳起舞来,跟他平时的模样是不一样的,时而妩媚多情,时而清灵乖僻,时而灵动,时而诡异,简直就像是一个多变的妖精,在舞着这山间的风,山间的雨,山间的美丽,山间的萧条,山间的野兽,山间的精灵。

    柳生终于明白的为什么大白说看濊周一曲舞,杜丹花下死也值得。

    柳生有些如痴如醉了。

    大白悄悄的找了柳生一块好皮,伸出爪子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我说,别太入迷了哈,你可算是半个有主的人了。”

    柳生正看如痴如醉,濊周突然戛然而止。他停住了舞蹈,笑了。濊周挽了挽袖子说:“我要走了。”

    大白翻了个白眼说:“你个刚从牢里出来的,四六不懂的,你去哪儿,你还是先和我住几天再说吧,虽然你不怎么哭哭啼啼了我不太习惯,可你还是我兄弟。”

    濊周看着黑夜里黑漆漆的长白山,他说:“不,我一刻也在这山里呆不下去,呆在这里,我会疯的。”濊周说完,已经朝着要走的路走了好几步。

    大白叫他:“我说,一路好走,记得兄弟王韶普,还想看你再舞一曲。”

    濊周回过头来,弯弯的眉眼带着笑意:“好,狐仙儿,只是再也没有后花园了,就别再偷偷摸摸的看了,狐仙儿,我走了。”濊周的身影消失在长白山的漆黑是夜色里,再也看不见了。

 47杂毛麻雀四十六

    柳生脸上的水泡过了两天就慢慢的显现出了要消失的迹象,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只是王韶普有点婆婆妈妈的担心了,担心柳生留下点疤什么的。

    柳生看着王韶普忙忙颠颠的倒腾着药,有点良心发现于心不忍了,他说:“留不下疤,你就别瞎折腾了。”

    王韶普也不知道从哪儿捯饬出来了一瓶绿呼呼的药,拧开瓶盖子就一股子刺鼻子的酸味,酸的柳生赶紧捏住了鼻子。王韶普拿着那瓶药非要往柳生的身上抹,柳生跑着躲。虽然柳生跑一跑的本事很是了不得,但是无奈王韶普追一追的本事也很大,所以,他们这么你追我跑,你躲我藏的玩好几天。

    等到王韶普终于能按住柳生上药的时候,还真发现柳生脸上,身上的水泡已经好了,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覆盖在伤口上,等着这层皮退下去,底下就是新长好的皮肉。

    柳生挡住了王韶普要扒他裤子的手,一脸尴尬的说:“这已经好了,不用看了。”

    王韶普是看着好了,他朝着柳生抛了媚眼:“人家不放心,就是想看一看,哎呀,你就让我看一眼吧。”

    柳生推了一把王韶普。

    王韶普没皮没脸的赖在柳生身边不走,手揪着柳生的裤腰不撒手。

    柳生往回拽,无奈王韶普的力气也不小。柳生想,在这么拉扯下去,他这唯一的一条裤子也就这么废了。

    柳生握住了王韶普的手,他说:“你放手,我自己脱。”

    王韶普有那么点不放心,他挑着狐狸眼看着柳生。

    柳生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自己来,你看,我跑一跑又跑不过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王韶普确实不放心,但是柳生说的也没错。他眨了眨长睫毛,对柳生说:“那人家等你,你快点,我就看一眼。

    王韶普松开了手。

    柳生倒是真有点听话,王韶普松开手了之后,他真的伸手去解裤腰带了。王韶普眨着眼紧紧的盯着柳生的手。突然,柳生快速的一转身,刷刷的爬上了院子里那棵树。

    王韶普的眼立马就直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王韶普直着眼盯着树上的柳生说:“你快给我下来。”王韶普是一个了不得的狐狸精,但是狐狸总是不那么擅长爬树。他倒是能爬,只是爬不了这么高的。

    柳生躺在一根树杈上,叼着一根叶子,他慢悠悠的说:“我不愿意再下去跟你斗智斗勇了。”

    王韶普眨眨眼说:“下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咱们烤兔子,炖鱼汤。”

    柳生摇摇头:“我不下去。”

    王韶普问:“你是能睡在树上,可是你吃什么?”

    柳生嚼了嚼树叶:“我吃树叶。”

    王韶普摇了两下树:“你也不怕我半夜把树砍了。”

    柳生无动于衷:”砍了,我就睡地下。”

    他们正这么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就看见天上飞过一只大麻雀,跟一只白画眉。不是王韶普和柳生非要注意到这么两只鸟。

    而是这两只鸟太引人瞩目了。

    这两只鸟简直就是擦着柳生的鼻头飞过去,非得慢慢悠悠的不高不低。那只杂毛的大麻雀额头点着一个大红点,爪子上挂着个翡翠扳指,这么绝无仅有的奇葩麻雀,绝对是认识的。柳生从树上坐了起来,朝着这只大麻雀和它身边的白画眉打了个招呼“鸟兄,别来无恙。”

    大麻雀连看不看柳生一眼,昂着头,慢慢悠悠的往前飞,样子是有多倨傲就多倨傲。他身边的白画眉倒是朝着柳生点了点头。

    王韶普在地上捡起个石头就朝着那只大麻雀丢过去:“陈素锦,老子要打鸟了。”

    大麻雀的身手还真灵活,伸出一个爪子一蹬,那块石头就又砸了回去。砸回去了,大麻雀又得意洋洋的看了王韶普一样。然后又慢悠悠的飞走了。

    王韶普躲开那块石头,朝着飞走的那两只鸟瞪了一眼。

    瞪完了,王韶普就开始使劲的摇树。

    王韶普把树摇的风生水起,柳生几乎躺不下去了。他敲了敲树干:“做什么?”

    王韶普摇着树说:“快下来,我们也去泡温泉。”

    柳生躺在树上,想着那个额头上点着一个大红点的麻雀,想着那只麻雀掉进了温泉还不得成了没毛的水煮麻雀,一下子就笑了。柳生一共也没见这只大麻雀几次,但是柳生的心里生出了一种直觉,这只杂毛麻雀不喜欢他。

    柳生嚼着树叶,他想不出来自己哪里让人讨厌了。也许,是过去得罪过,也许没有,柳生已经不记得了。

    他想着,也就顺口答应了王韶普去泡一泡温泉。

    王韶普一路上捡了不少鸟蛋,兜在衣服,跟柳生一路走。

    等到了地方,王韶普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那只老鳖,老鳖缩着脖子朝着里面看了看:“里面已经有人了。”

    王韶普朝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说完,就带着柳生往里走。

    老鳖两位都得罪不起,索性也就不管了,爬到一边去了。

    温泉里热气蒸腾,尽管外面是闷热的夏天,可是在这片洞天,总是适宜泡温泉的。柳生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一只水煮大麻雀。他看到了一个额头上点着红点,手指上带着绿扳指的男人。这个男人有一种怪异的美,这美是冬日里的皑皑白雪,是寒天雪地里的冰川,闪耀迷人,却冷彻骨髓。

    反而是他身边的那个要好一点。他身边的人长的只能勉强上清秀了,微微的有些胖,脸颊圆润的都看不见骨头,眼睛不大,神情温和,顺眼的很。

    柳生对一个冰山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即便这座冰山再美,也跟他没关系。一座冰山还不如一只杂毛麻雀来的好玩。

    柳生微微的朝着微胖些那个点了点头。他朝着那个人的身边走了过去,走过去,指指那人身边的位置:“我能在这里泡么?”

    这个时候,泡在一边的冰山男终于抬了抬眼皮,朝着那个微胖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位置。那个微胖的男人朝着柳生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身边的位置说:“你能在这里泡。”说完,他又指了指冰山男身边的位置:“我去那边泡吧。”

    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圆润又好听。说完,就把这边的位置空出来给柳生,游到另一边去了。

    王韶普抱着鸟蛋贼兮兮的凑近柳生的耳朵:“陈素锦是个醋坛子。”

    柳生脱了衣服跳进温泉,回了王韶普一句:“看出来了。”

    王韶普抱着鸟蛋也跟着跳进去:“我比他开明多了。”

    柳生躲了一下王韶普溅起来的水花:“没看出来。”

    王韶普在那儿拿着个小碗洗鸟蛋,柳生的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岸上的岩石。陈素锦还是那副样子,闭着眼,微微胖一下的男人在给他搓背。

    柳生敲着敲着,他开口问:“你,似乎讨厌我?”

    陈素锦照旧是那副模样,似乎也没有打算抬一抬眼皮回答一下柳生的这个问题。柳生敲着岩石,等到王韶普的把鸟蛋煮熟,剥了一个,非要往柳生的嘴里塞。柳生被王韶普塞了几个鸟蛋,摸了几把屁股,温泉都把他身上的那层皮泡开了,露出新长出的嫩肉。

    陈素锦的眼皮终于抬了抬,他清了清喉咙,说出了一个字:“是。”

 48昆仑纪事四十七

    柳生想了想继续问:“你为什么讨厌我,我不记得了,我的意思是说,也许我曾经见过你,但是现在我不记得了。”

    陈素锦的眼皮又耷拉了下去,他说:“我们没见过,你不记得,才是最让人生厌的。”

    陈素锦一句话把柳生噎在了那里,柳生张开嘴想要解释,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不是故意,不是有意,他就是不记得了。但是,不记得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于是柳生并没有说话。

    整个氛围莫名其妙的有些尴尬了。王韶普噗的把水花打起来,朝着陈素锦打过去:“哎呀,老子一个不注意,你就欺负老子的小情人,再欺负老子的小情人老子就欺负你的小情人。”说完,王韶普还特意朝着陈素锦抛了个媚眼。

    陈素锦那是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王韶普的,纯属当王韶普放了个无关大雅的屁。陈素锦似乎是温泉泡够了,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摇了摇他身边的微微有点胖的男人。那个男人了然的笑了笑:“想走了?”

    陈素锦的眼皮动了动,意思是对,想走了。

    陈素锦朝着水面一弹,弹出水面,变成了一只杂毛大麻雀,盘旋在空中等着那只白画眉。那只白画眉泡在水里,朝着柳生歉意一笑,他斟酌了一会儿说:“我跟素锦过几天要去祭拜他父母,要是你有意可以跟我们去看一看,也许,你能想起点什么,听素锦提及过,你似乎是认识他父母的。”

    柳生哦了一声,他说:“我有点想去,你们什么时候走?”

    白画眉看一眼空中的那只杂毛大麻雀,笑着伸手摸摸他的杂毛:“后天清晨,要是你想去,就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下山?”

    柳生还没有开口应承,王韶普接了话:“你说的是真的?”

    白画眉点头:“真的。”

    王韶普接着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白画眉指了指杂毛麻雀:“素锦说的。”

    王韶普抬起眼角看了眼陈素锦,他慢悠悠的说:“那我们就去看看。”

    白画眉点头:“那你们就去看看吧。”

    王韶普这才朝着柳生说:“去看看吧,在山里都呆腻了,哎呀,你这肉皮真嫩啊,该多泡泡,等着有空了咱们就来泡泡。”

    柳生淡定的看了王韶普一眼,从温泉里爬了出去,裹上了衣服,他对白画眉说:“你们去哪儿,我跟着去了。”

    白画眉也跃出了水面,变成了一只画眉鸟,飞到杂毛麻雀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最后说:“下山回宾馆。”

    柳生点头说:“我跟你们去。”他扭头去看还泡在水里的王韶普,小心的问:“大白,你跟不跟我走?”

    王韶普斜着桃花眼反问他:“你说呢?”

    柳生朝着王韶普伸出一只手去:“那你跟我走吧。”

    王韶普一跃而上,变成了一只大白狐狸,把岸上的衣服丢到背上,驮着柳生去追那两只鸟去了。

    王韶普和柳生在陈素锦和白画眉的旁边开了一间房,王韶普叫了一份鸡排饭,吃着鸡排饭,看电视。柳生盘着腿坐在床上,端着一碗面在吃面。他叼着一根面条,问王韶普:“大白,你说,看陈素锦那个态度,我会不会是他什么杀夫仇人之类的?”

    大白一口鸡排饭差点没喷电视机上:“亲,你电视剧看多了,你连陈素锦这只小鸟都惹不起,你能动得了他老爹老妈那种大鸟?”

    柳生想了想也是,他淡定的附和:“也是,我实在是太弱了。”他这话说的光明磊落,好不羞耻。

    王韶普爱死了他这种语调了。他忍不住多看了柳生几眼。床上铺着天蓝色的床单,柳生新长出来的皮肉白嫩的就像是煮熟的蛋清,白嫩嫩的想让人咬上一口。王韶普端着鸡排饭,磨磨蹭蹭的凑近了柳生,坐到了柳生旁边。

    柳生端着面,扭过头去,盯着王韶普的眼睛。

    王韶普浓密的睫毛朝着柳生眨一眨。

    也许是窗外的阳关太好,也许是电视机的广告音乐有点悦耳,他们之间竟然也生出了点温情来。王韶普轻轻的亲了亲柳生的嘴角。

    亲完,柳生乌黑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的盯着王韶普。

    王韶普这时候竟然有点纯情了。他活了这么些年哪有这么纯情的时候,王韶普竟然脸红的扭过头去。他支支吾吾的欲盖弥彰:“你的嘴角有面条。”

    柳生看着王韶普这样子笑了,他一点也不给王韶普面子:“我的嘴角没有面条。”

    王韶普坚持到底:“说有就有,我都吃了。”

    柳生把手里的面放到桌子上,他平躺在床上盯着白的屋顶问:“大白,你寂寞吗?”

    王韶普也跟着柳生躺在了床上,盯着白的屋顶他回答:“我寂寞的。”

    柳生叹了口气:“我也寂寞的,不记得就不代表不难过,我一直在难过,似乎,从生命开始,我就被遗弃了,大白,我想,我一定是太难过了,才不愿意记得,所以,我一直想要知道,倒底是谁,是什么样的过去让我那么难过。”

    王韶普拉住了柳生的手,他说:“看过了那么多的人,走过了那么远的路,柳生,柳生,我是害怕,人类的生命太多短暂,妖精的生命太过漫长,短暂如烟花,漫长如旷世,哪一样都是经不住煎熬的。”

    柳生听着大白说完,他说:“我想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这么不死不休,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忘记了很多事儿,但是这些我一直想要记得。”

    王韶普握紧了柳生的手:“柳生,不如你来陪着我,我们都不寂寞。”

    他们这几乎是自说自话了,可是这不妨碍什么。柳生和王韶普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在这场自说自话,心情愉悦又平静。

    山下的宾馆的停车厂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叉六,白画眉拿着车钥匙开了车门,等到陈素锦进去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才坐进去。

    柳生和王韶普坐在车后座。

    王韶普的小手指悄悄的勾了勾柳生的小手指,倒真有点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小情人了。柳生对他这点小动作不以为。他看着不断倒退的山,不断远离的树,他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白画眉看了一眼陈素锦,陈素锦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白画眉说:“去瑶池。”

    王韶普嗤的一笑:“你坑爹呢,瑶池那是真有的地方,哪有瑶池,瑶池也就是一传说的地儿。”

    白画眉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王韶普,他笑了笑。

    柳生迷茫的重复了一遍:“瑶池?”

    白画眉以为柳生没有听清楚,他重复了一遍:“对,是瑶池。”他又补充:“瑶池在昆仑山上。”

    王韶普不动声色说:“得了,昆仑山上的是青海湖,你以为我没去过,那哪儿是什么瑶池,骗别人还差不多。”

    陈素锦睁开了眼皮,他吐了几个字:“没骗人,确实在昆仑山上。”

    王韶普哦了一声,他问:“在哪儿?”

    陈素锦并没有回答他,他又闭上了眼:“到了就知道了。”

    车停在离昆仑山不远的地方,陈素锦和白画眉并没有要带柳生和王韶普上山的意思。白画眉从陈素锦的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这个小镜子是一面铜镜,镜面光亮,雕琢着古朴大气的花纹。

    柳生的鼻子动了动,他看着那面镜子,伸出了手,柳生的手并没有摸上去,他停在镜子的上方说:“这个镜子的气息很熟悉。”

    白画眉笑了笑说:“阴兵池宴。”他反问柳生:“你确实不记得了吗?”

    阴兵池宴这几个字对柳生来说,也是陌生的。他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白画眉把手里的镜子倒换,镜子出现了一座山,这座山巍峨险陡,矗立在那儿,云雾缭绕。白画眉指着镜子里的那座山说:“这是镜山,我们从这里入昆仑。”

    白画眉朝着陈素锦说:“素锦,你带我们进去吧。”陈素锦冰着一张脸,握住了白画眉拿着镜子的手,陈素锦的手一转,那面镜子又正了过来,镜光一闪,那座镜山竟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柳生看着看着眼前的这座山,巍峨线陡,一座像是从镜子里跳出来,跳到眼前的山。

    陈素锦把镜子塞进口袋里,朝前领路。陈素锦边走边吐出了几个金贵的字:“昆仑山和镜山一样,有一部分是存在的,只是世人都看不见,它们的这一部分被钟池宴给虚化了。”

    陈素锦肯说几个金贵的字就不错了,哪肯再多说几个字。

    柳生和王韶普跟着陈素锦跟着进了一个山洞,山洞宽阔,爬满了稀奇的植物,一粒一粒的结着赤红的果子,这植物没有叶子,赤红的果子一个一个像是小灯笼似的挂在洞壁。在走进一点,柳生就看见层层的白绸挂在洞里。白绸垂下,似乎隐隐约约可见后面藏着的窈窕身影。

    王韶普伸手摸了一把这些白绸,这些白绸质量简直是太好了,王韶普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不确定的问:“这是鲛绡?”

    陈素锦在前面点了个头。

    王韶普赞叹:“好大手笔,好大的气魄。”

 49昆仑纪事四十八

    柳生也看见了眼前的大手笔,大气魄。在层层的鲛绡的后面隐藏着一个一个窈窕的白玉雕像,窈窕的身影隐藏着这些鲛绡之后,勾魂摄魄。柳生不由的啊了一声。

    陈素锦回头来,他问:“这是十足的销金窟的模样。”

    王韶普啧啧赞扬:“这是个销金窟,这得多少钱啊,这鲛绡,这白玉美人,哗哗的全是钱啊。”

    陈素锦摇了摇头。

    白画眉立马就领会了陈素锦的意思。他解释:“钟池宴一分钱也没有花,他来到镜山,看见这镜山的山洞太空旷,为了博镜山美人一笑,拎着一把剑去了南海,跟鲛人王豪饮十天九夜换了万匹鲛绡,又去白玉山跟山王斗剑,赢了三千玲珑的白玉女妖回来,放在了这里,从此镜山山洞就成了这么一个销金窟,夜夜笙歌,斗酒千升,钟池宴真是个怪人。”

    白画眉说这话的时候,笑着去看柳生。他说完,轻轻的问了柳生一句:“你不记得了吗?”

    柳生看着眼前的鲛绡,美玉,他想不起来,他的脑子里没有这些鲛绡美玉,也不记得镜山,镜山美人。柳生诚实的回答:“我不记得了。”

    王韶普拽了拽柳生的衣裳,跟他咬耳朵:“我说,他老是问你记不记得干吗,这钟池宴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生反过去跟王韶普咬耳朵:“你觉得我跟钟池宴有什么关系?”

    王韶普轻声说:“难道你就是钟池宴?”

    柳生也小声说:“我觉得他也有这么个意思。”

    王韶普又说:“这不可能吧,但也不能完全不可能,因为你不记得了。”

    柳生的脸红了一红:“我觉得我要是想自己是钟池宴也挺不要脸的,听他这么说,钟池宴真厉害。”

    王韶普拧了拧柳生的耳朵:“无论你是不是那个钟池宴,都别给老子惦记什么镜山美人的,记住,你就是柳生,除了杀鬼没什么本事的柳生。”

    柳生被王韶普拧的哟点疼,他捂住了耳朵,啊的叫了一声,跳的离王韶普远了一点。

    柳生跳的离了王韶普远了一点,离陈素锦近了一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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