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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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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仙人。仙人指引说,七七四十九日之内造十面玉璧水镜,便可反败为胜。
当时齐国的宫廷里并没有很好的雕刻工匠,齐闵王怕造出来的镜子不合仙人的要求,触怒众仙反祸国殃民,便派使臣四处寻访能工巧匠。后来在一条大江边觅得一名神匠,领回王宫督工造了十面玉璧水镜。
据说,这十面水镜照着月轮时犹如水中映月,通透明亮,镜身用玉璧雕琢十只神兽,凝聚灵气,逢凶化吉。每一只都鬼斧神工,栩栩如生,仿佛会复活化成真正的神兽。
齐闵王看了十分满意,说:“此物只应天上有,君臣俯首他朝倾。”杜甫的那句诗还说是引用了这里的。
齐国后来果然大胜燕国。
齐闵王为了后世的人都不及他十全十美,他要做唯一与玉皇大帝平起平坐的人,于是将十面水镜又全部打碎,只剩下镜子握柄上玉石雕琢的兽像还保留完整,这些兽像后来赠与了不同的人,最后流散到各地。而保存下来的文献中,只有当时设计这些水镜的竹简,共十卷,上面刻了关于十个兽像的详细描述。
张家的古籍上说,十卷竹简最后作为随葬品封入齐闵王的棺中,但它们并不在田齐王陵中。
最后那句话是关键,也十分令人匪夷所思。而在那句话的旁边有张家人称“古董王”的张先辈写的红字批注,也是唯一不用密码形式写成的——找到这些石像,就能找到齐闵王的宝藏。
所以脊兽有十,石像总共也有十个,代表着“十全十美”。
张家过去几十年断断续续逐渐收集了不少战国帛书的拓样,其中就有那十卷竹简的拓本残卷,这便引发了张家对齐闵王宝藏的兴趣,之后又花了三年时间收集到九个石像,与残卷上的描述一一对照,发现传说似乎确有其事,这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
期间的收集过程自然也引发过不少一个个独立的故事,那些故事与我们的故事无关,这里就不详说了。
总之,最后一个石像“行什”流落何方,始终找不到线索,但是目前已经有九个,而且残卷上的资料也比较可观,张家决定凭手上九个石像以及那些残卷赌一赌,看能不能找到齐闵王的宝藏。
古代墓葬虽然从商朝开始就有厚葬的习俗,但形成一定规格并且有文献可循,是在秦始皇造陵墓的时候。在此以前乱世争雄,七国割据,不同的国度有不同的文化和语言,那时候的文献又因为后来秦始皇统一六国而毁灭掉不少。
尽管齐闵王的墓应该是在田齐王陵中,可是根据那些残卷以及张家古籍来看,齐闵王似乎生前还营造过一座庞大的地下冥殿。
那个时期的墓地上少有标志性的东西,要找一个特定的地宫不是那么容易的,文献上留下的线索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张家想了一个办法,将十卷竹简的拓本残卷分别复印数份,再把九个石像分散开来,分别交给九个人,只告诉他们,根据石像以及拓本的复印件去寻找一座战国墓,数年以后若有所获,再聚首分赃。
秦汉以前的墓穴,里面埋的往往都是无价之宝,对倒斗的人来说简直是一股难以抗拒的诱惑力。不过,事情却并不如他们预料的那样简单。那九个人各自寻宝,数年间毫无音讯。
其实,张家的古籍上是有一段关于齐闵王那座“冥殿”的记录的,但是那几页从好几代之前就遗失了。
于是,到了十五年前,张老爷子发现那本古籍在张睿手上,而不知何时,遗失的那几页竟又夹了进去,当时张睿还小,又很怕张老爷子,老爷子问什么他都不吭声,所以也一直问不出那几页是怎么找回来的。
有了那段记录,张家把以前托付的那九个人又召集起来,因为当年托付时离现在已经隔了好多年,其中有些已经传给了下一代,张家再度召集齐九个石像和它们的主人时又耗费了不少时间。
花景兰的娘家,花家便是那九个拥有石像的其中之一。
花家世代考古,花景兰本来也是一名考古学者,结婚以后为了安定的生活而转行做了历史教师。
本来,张家一直没有找到花景兰手里的那个石像,就是因为花家后继无人,而花景兰也好几年不关心考古界的动向,她的生活与倒斗根本是扯不上关系的。
但是,她认识我爸爸,而我爸爸又认识张老爷子。
这样一来,我爸爸从中搭桥,便把花景兰搭进了张家的寻宝计划中。花景兰因为对石像的秘密很感兴趣,又不得不给我爸爸一个面子,最后就答应加入张家组织的倒斗队伍,参与了这场寻宝游戏。
这场被张家称为,“时光倒流,探索过去”——倒斗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盗墓活动。
花景兰说到这里时,她的眼底有些湿润,浸透着她眼中的苍凉。我能看出她藏在眼里,那种无法挽回一切,后悔莫及的刻骨之情。
她说:“古墓是人生终止时最后的定格,而我们为了一个和我们不同时代的人终止的那一瞬间,耗费掉我们无法再重来一遍的一生。所以说,墓既然是一个人终结的地方,就不该再去让它苏醒过来。”
35 阴间的东帝冥殿
张派和鬼派素有井水不犯河水之约,但是十五年前张家在召集九个石像时却引发了两派的对立。
原因是倒斗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至亲之间,祖孙三代往往不会一起下斗,譬如父子俩若都是倒斗的,可能分开各干各的,而且未必会让对方知道,尤其父亲往往会瞒着儿子,因为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而儿子有可能背地里也在下斗。
这就使得在许多年前张家委托的那些人当中,到了下一代可能就倒戈向鬼派,于是在张家召集他们的时候,结果就发现其中有一部分是鬼派的人,两派分门别户不愿合作,后来正式开始行动就只好分成了两支队伍。
石像和残卷也因此分割成两部分。
不过那时候张老爷子并不着急,因为他们张派这边有个决定性的底牌——张睿。
谁也不知道张睿为什么看的懂“波形密码”,但事实却是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古籍上写了什么。
张老爷子本来就不把这个儿子当人看,出发时也不管当时张睿尚还年幼,只当他有利用价值,便带着他一起,于是张雅雯出于关心弟弟的安危,也加入了倒斗队。
我得知这点的时候,才发现当初劝张睿放弃冒险去追查姐姐死因时想得太简单,简直有点愚蠢,那么多年张睿一直放不下这个心结,可见他一直认为姐姐是被他害死的,或许他心里认为这是他“克上”的命相所致,不是为了他,张雅雯也不会去倒斗。也许只有查明真相,张睿才能从内疚中解脱出来。
同时,我也忍不住骂张老爷子乌龟王八蛋!
倒斗队到了当年齐国的地界山东临淄,田齐王陵就在这里,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却是山的背面。
在此之前,他们花了两个月时间整合手中的资料,而且让小张睿翻译出失而复得的那几页上的内容也颇费了一番工夫。
张老爷子是个疑神疑鬼的人,到了临淄,他怕鬼派的人跟踪,于是分散大家在山中藏匿了两天。
他不但疑神疑鬼,而且刻薄,总以为小张睿有隐瞒的地方。其实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能隐瞒什么?张老爷子不管,他想带小张睿一起下斗比较放心。
这便使得刚结婚不久,还没有孩子的花景兰出于母性情怀对张老爷子的做法大为反感。
但是花景兰是个极有教养且性格文静的女人,几乎不会为了一件事和别人起争执。一开始,她表示不应该带小孩子一起倒斗,张老爷子固执己见,她便觉得这事张家的事,她是外人不好多管。
队伍中不乏倒斗老将,什么摸金校尉的后代,发丘中郎将的后代,搬山道人的后代等等,倒斗中有得是神乎其技的门道,望气、闻味、识土,这些人各凭本事发挥绝技,然而也在山中探了两天两夜才寻到龙穴。
随后,依照张睿翻译的古籍内容,他们找到愚公山山阴处的古墓,大家准备下斗了,花景兰终于忍不住了,说,不能让小孩子跟着他们到古墓里去。
张睿的姐姐当时就哭了,小张睿缩在姐姐怀里发抖,但是他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声不响的,倒斗队的人都以为他是哑巴。张老爷子铁石心肠,和花景兰争执之后,还是执意要带儿子下斗。
花景兰愤愤不平,说要和丈夫一起脱离队伍,不想跟他们这些黑心贼合作了。张老爷子便用威胁的方式,迫使他们最后还是跟着大部队进到古墓中。
这座古墓是春秋时期齐国一位隐士的墓,张老爷子的目标当然不是这座墓,而是古籍上记载,墓中隐藏了一条路,这条路叫“黄泉之路”,能通到传说中埋藏着齐闵王宝藏的地方——阴间的东帝冥殿。
队伍中有不少经验老道的土夫子,他们在墓中望风闻土,很快就找到了“黄泉之路”,但是那条路的入口却是被隐士的棺材顶住了。
于是,他们自然要将棺材挪开。
花景兰告诉我,当时的情景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一直以为张小姐怀里的男孩不会说话,可是当他们要搬棺材时,男孩却发抖着说:“有鬼……有鬼……”
张老爷子当然不以为然,号召大家把棺材搬开,然后一伙人走上了那条“黄泉之路”。
那条路很长,花景兰说印象中感觉是成“入”字形,一开始不断往上爬,后来又往下走。途中有不少白骨埋没在岩石中,景象恐怖,那段路简直就是对人意志力和心理的煎熬。
他们到了一个溶洞,溶洞里有水,水面上漂浮着白茫茫的雾,那环境和气氛阴森诡怪,几个年长者都唏嘘不已。最诡异的是,这样的溶洞里居然有一座大湖,四周都被雾气笼罩,看不到边际,湖水淌着细细的涟漪,溶洞上的石笋不时滴下水滴,落在湖面上形成一种有序又似乎无序的清脆而空灵的声音。
他们估不准湖水有多深,不敢下水,此时湖面上飘过来一叶竹筏,竹筏上有个白衣女人,撑着长杆摇筏子。
第一眼看到这景象,谁都以为那是女鬼。
女鬼说,请他们上船,这是到鬼门的最后一班,错过了就没有了。
说完,女鬼还发出了一串银铃似地笑声,在溶洞里回荡,足以把人吓得魂飞魄散。花景兰说,当时她已经腿软了,要不是丈夫扶着她,也许她就昏过去了。
本来谁也不敢轻易动的,张老爷子跟大伙说,这是只千年粽子,又有人反驳说这是不死的灵魂。粽子可以用黑驴蹄子应付,灵体就麻烦了。
女鬼似乎饶有兴致地听他们争吵着,时不时又发出那种银铃似的笑声。
不知为何,小张睿下地,竟朝着女鬼而去,爬上了竹筏。女鬼甩着长长的大袖,还摸了摸小张睿的脸,小张睿神情呆呆的,像是被鬼施了法术,没有反应。
张雅雯见弟弟上了鬼筏子,急得快哭了,她虽然害怕得要死,却还是跳上了竹筏,连忙把小张睿抱起来。
女鬼这时候又说,他们再不上船,船要走了。
张老爷子把心一横,便跳上了竹筏,其他一些人也跟了上去,花景兰和丈夫也上去了,当然,也有几个留在了岸上。
女鬼轻轻用长杆顶了下岸堤,竹筏顺水漂出去,很快就漂进了浓雾中,四周除了雾气就看不到别的东西。
他们的头顶上也都笼罩着雾气,沉沉地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漂了一会,所有人都开始感觉晕眩和莫名的困倦,当然,他们是有提防的,所以始终竭力保持着清醒。
女鬼说,让他们千万不要睡着,否则就醒不过来了。女鬼又说,不能朝水面下看。
有人好奇偷看了一眼,结果竟被女鬼推下了筏子,“噗通”一声,那人毫无挣扎地沉了下去,无声无息。
花景兰当时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鬼门关,也许前面就是迎接他们的阴间大门。人在害怕到极限的时候,反而也就不觉得那么可怕了,横竖都是死,既然是无需挣扎的事,花景兰忽然间镇定了许多。
不久,他们总算看到了岸,竹筏漂到岸边,女鬼请他们下船,但却说,要留下小张睿。
张老爷子冷着脸不说话,张雅雯吓坏了,哭着跪下来求女鬼放过她弟弟,并且说自己愿意代替弟弟留在女鬼这。
女鬼笑了,忽然指着张老爷子说:“虎毒不食子,却没想到人间有如此凉薄的亲情,今日之所为,日后必有报应。至于这个孩子,你不要他,便让我收了吧。”
张老爷子一定有超越常人的定力,在那种情况下竟还是冷冷瞪着张睿和女鬼,仿佛他们是同类。张雅雯大哭,抱着弟弟不肯放手,竹筏此时又顺水漂了出去,速度极快,转眼就没入浓雾中,花景兰他们听见张小姐的哭声回响在溶洞中,夹杂着怨毒的诅咒,渐渐远离、消失。
那情景毛骨悚然,事后回想起来,只觉他们着了魔道。
张老爷子说,人已经被带走了,担心也没用,而他们首先要顾虑的,是如何离开这鬼地方。
花景兰觉得很讽刺,在外头的时候拼命想进来,进来了才发现这里不是活人该进来的地方。
但是他们已别无他法,剩下的几个人跟着张老爷子继续往前走,慢慢的,他们看到前面有一口很大的“井”,之所以叫它井,因为它是四四方方的一个深洞,从洞口望不到洞底,不知深入地下多少米,而洞的四壁竟有可让人踏脚爬下去的板砖。
他们往下爬了很久,终于到了洞底。底部有一扇机关门,打开后,他们便到了一间极大的墓室。
一进入墓室,他们就发现这里有人来过,因为门口的地砖上有铁锹的痕迹,还有铁拐压出的凹痕。
张老爷子想起鬼派中有一个老头是拄着铁拐的,老头手里有石像和残卷。
张老爷子顿时非常气恼,因为他们来到这里是根据张家古籍上的记录才寻找到“黄泉之路”,然后到达这间墓室的。鬼派的人手中没有这种东西,为什么反而比他们先一步到这里?难道鬼派的人手上也有他们不知道的线索?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他们多久,因为很快,当他们往墓室里走,就碰上了已经在墓室里的鬼派的人。
鬼派的人不是从他们走的那条道进来的,不过他们也不肯透露是从哪里进入墓穴。
张老爷子和对方领头的人吵了起来,后来几个人互相争吵不休,均指责对方隐瞒实情,欺诈情报,想独吞宝藏之类。
花景兰这时候觉得头晕,想呕吐,她由丈夫陪着到一旁休息。
一群人吵完了以后,有人忽然说:“这个墓室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堆陶器,还不够我们这里的人分!”
张派这边有人便冷笑:“这是战国的墓,怎么会只有陶器?该不是你们已经把宝藏藏起来了吧!”
鬼派的领头人说:“我们一直觉得张老爷子有信誉,但是你们隐瞒了情报不和我们分享,明明有九个石像,却拆成一个一个独立的,混淆视听利用我们大家,现在还敢说我们把宝□吞了?”
张老爷子冷道:“姜善,你不要得寸进尺。”
花景兰不认识什么姜善,这里的人除了张老爷子,她都不熟悉。她只觉得一群人又开始转移到新的矛盾上,并且吵得比刚才还凶,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狰狞狡猾。她感觉到事情有点诡异,好像大家的情绪都莫名其妙的忽然开始暴躁起来,在这里的人都是倒斗界经验丰富的老手,碰到这种情况不应该会是这样互相指责吧?现在指责还有什么用呢?
花景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情绪也很焦躁,心里面莫名的浮上来一股怨气,想发泄出来。只是她从来不会发火,所以才忍着。
就在这时候,张雅雯忽然出现在墓室中,谁也没注意到她是怎么走进来的,花景兰看到这个女孩时,只觉得她和之前的印象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因为眼前的确实她本人,模样衣装都没有变化,只是神情好像变得淡然了一些。
所有人看到张雅雯,都像见鬼了似的惊慌失措。只有张老爷子还算镇定,当张雅雯向他走过去时,张老爷子没有退半步。
张雅雯的脸上露出些许疲惫,她抓着父亲的手说:“爸爸,我……我发现了一间藏有很多玉简的墓室,总之,你们跟我来!”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觉得有蹊跷,但是他们还是跟着张雅雯到了那间墓室,里面陈列着如山一样的玉简,一直堆到墓室顶部,四周有十座神台,但是神台上放的不是镇邪的神像,而是十只木匣,封闭在一种已经凝固的红色液体中,至今仍然色泽鲜艳,完好无损。
长明灯仿佛燃了千年,生生不息,照亮了墓室中的一切宝贝,神秘而充满诱惑力。
花景兰说,张老爷子认为那些玉简可能是春秋战国甚至也许更早年代的文献,但是数量太多,如果只带走其中一部分也没有意义(张老爷子当时的这种态度,说明他已觉得那地方不妥,脱身以后不会再进来了)。
在场的一共有九个人,算上张雅雯正好凑齐十个,张老爷子跟鬼派的人说,按人头分赃这是规矩,所以他们一人带了一只匣子出去。
我和张睿后来在分析这段的时候,觉得有一个地方想不通,那就是我们经过整理了前前后后的事,认为十只木匣中的一只就是最早,张慈让我去酒吧打开的那只“九龙乾坤匣”,那么另外一只就是花女士信中提到的那只。
但这样一来,有一个地方很奇怪,我和焚香炉在明王墓(这里用明王墓来与齐闵王区分一下,免得大家看了混淆)最下面的圆形墓室中曾见过那八只羊脂玉盒,当时我也以为张慈手上的木匣本来是从羊脂玉盒中取出来的,取走后,用一份帛书替代放在玉盒里。如此一来,同样的一只木匣,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张老爷子他们认为的东帝冥殿中呢?
我们后来便顺着这个思路推敲下去,不过这里暂且表过不提。
堆满了玉简的墓室中有条墓道,张雅雯说她是从这条墓道进来,找到他们的。
墓道出奇的长,花景兰记得走了很久很久,在昏暗的地下,大家都觉得仿佛迷失了方向,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外面,风和日丽,晴空朗朗,一下子觉得从阴间回到了人间。
花景兰对我说的最后一段话是:“后来,我和丈夫为了避开这段经历,我们出国定居在了澳大利亚。在不久之后,我们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变化,一开始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慢慢的我发现我老公经常会有一些以前从来没有的癖好,他开始抽烟,开始为了一些小事焦虑不安,并且有严重的黑暗恐惧症,他开始晚上不睡觉,直到白天才能入睡,神经衰弱,敏感胆小,还有……他也说我变了,但是我自己没有感觉,我一直对他说我没有改变,但他总是因此和我争吵。后来,我知道我是变了,我的身体在起变化……”
她说到这里忽然开始剧烈地发抖,手指不停刮着脸颊,狠命的似乎想把脸上的肉刮下来,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怕,低着头粗沉地喘着气,就像很快会缺氧而死。
我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起来:“花太太!”
花景兰猛地抬头瞪向我,我愣了愣,她忽然叫了一声,便朝我扑过来。老子毫无防备,直接被她推到在地上。
女人的力气本来没多少,但疯子就不同了。我又不敢乱来,怕弄伤她。
焚香炉把我拽起来,干净利落地把花景兰推开,接着他快步到花景兰身边,扣住她的双手反扭到背后,一手按住她的后颈,把她摁在桌上
他转向我,似乎是第一次用比较激烈的语气道:“你出去!”
我一愣,七荤八素的,心里面有股无名冤火,不知怎么办才好:“香炉,她——”
“你先出去,花景兰的情况,一会我会跟你说明。”焚香炉在说的时候,已经取出一只卷布袋,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对准花景兰脑部的穴位慢慢扎进去。
我看得心惊肉跳,虽然明白这是针灸,焚香炉大概是想用这种刺激神经的方法另花景兰冷静下来,但面对一个柔弱的女性,他冰冷的表情以及毫不犹豫的手势,还是让我心里一颤。
大概看我没动,焚香炉朝我转头:“不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他这是问不相信他会跟我说明情况,还是不相信他的针灸医术能治好花景兰。
“没,我……”我心烦意乱,想不起自己该说什么,想想留在房间里也没用,只好退出去,等待焚香炉给我一个解释。
36 “蛊”
我在外面与此前带路的那个苗族男人大眼瞪小眼,彼此语言不通,自然说不上话。
我讨好地笑笑,但是那人脸跟铁板似的僵硬。
老子只好无趣地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没多久,焚香炉走出来,满头大汗,我想他刚是在里面干了什么啊。焚香炉直接朝着苗族男人走过去,说了几句话,苗族男人出去了。
焚香炉到门口检查了下门有没有关好,随后转向我。
妈的,这家伙终于正眼瞧着老子了。
我朝里屋瞅瞅:“花太太没事吧?”
“她睡了。”焚香炉淡淡道。我心里有点憋气,该不是你哄她入睡的?
我也不知自己那根筋不对头,脑子里竟浮现出焚香炉抱着那女人靠在床上,温柔地哄她睡觉的情景……忙撇开杂念,我沉住气道:“她怎么了?是不是她老公的死给她打击太大了?”
焚香炉沉默了很久,才说:“她和她丈夫都中了蛊,她丈夫先走一步,她大概也只剩下几天的时间。所以你再晚一点来,就见不到她了。”
即使在说这些耸人听闻的事时,焚香炉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没有感情。
他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说出来,我只觉神志恍惚,像在做梦。
“蛊”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有很多种形式的蛊,譬如虫蛊、蛇蛊、花蛊、泥人蛊、草纸蛊、石头蛊、金蚕蛊等等,相当邪门。
我还是有点将信将疑:“整蛊这种事,真的有么?”
“有。”焚香炉点头道,“厉害的蛊师,无所不能。给他们夫妇俩下蛊的人就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蛊师,不仅是他们俩,十五年前进过东帝冥殿的人都可能中了蛊。”
我一怔,心数当时进入古墓的那些人头,不由心悸:“张睿也中了蛊?”
“张睿有没有中蛊,我不清楚。”
“那他姐姐呢?”
焚香炉微微摇头:“张雅雯未必是死于蛊毒,关于当时墓中的情况,还有几处疑点我也没有头绪。”
的确,从花景兰他们进入隐士的墓开始,就留有许多疑点解释不通。比如,小张睿为什么会说有鬼,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那个女鬼又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千年粽子?小张睿又为什么会自己上竹筏,而且毫不惧怕女鬼?花景兰他们到了墓室中,为什么会觉得情绪焦躁不受控制?后来出现的张雅雯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不去想还好,一旦仔细数一数,发现那件事中留下的谜团真不少。
我想起花景兰刚才憔悴的容色,想到因为自己的耽搁而可能错失了唯一救他们夫妇俩的机会,心里又很难过。
我道:“他们中蛊的人,就只有等死吗?”
焚香炉道:“蛊是能解的,但必须找到下蛊的人。不知道是谁下的蛊,就不知道蛊是怎么种下的,便无法解。”他皱了下眉头,停顿得有些突然,似乎在思考什么,我看出他的眼神里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厌恶,“有些人下蛊无所不用其极,办法多得是,至少以我的道行,无法解花景兰的蛊。”
我当时觉得焚香炉的话中隐含着什么,但是一时没想明白。
“你也救不了花景兰?”我因为脑筋没转过来,只顾虑到自己想挽回一切的心情,才问了这么一句多余的话。
焚香炉的眼中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悲伤:“我只能延缓她的死期,减轻她的痛苦,不过相对,她被蛊折磨的时间也更久。”
他的声音始终波澜不惊,听得人心里一片凉意。
我原本激动得站了起来,此时又觉得有些疲软,往椅子上一靠:“如果我早一点看到那封信就好了。”
焚香炉却道:“世间因果,皆命中注定,你不用为此内疚。”
我愣了愣,心情很低落:“如果我及时看到那封信,当花太太他们还在上海的时候就和他们见面,也许我已经帮他们打开匣子,那说不定他们身上的蛊还有得救。”
焚香炉淡然道:“事情既已发生,没有意义的假设就不要再去多想。”
我苦笑,茫然地看着他:“香炉,你是不是有点太冷血了?”
焚香炉不做声。
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说出这种话很莫名其妙,未免幼稚了点。我又怎么能因自己一时心情低落而把花景兰的命运归咎于焚香炉身上。
我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种事,有种……很无力的感觉。”
我以为焚香炉也许会对我再说些什么,诸如安慰我几句之类,但是他一声不吭在那站了许久,然后说:“你还有什么要问?”
我心头一凛,忙道:“对了,你跟我在明王墓棺椁里时,你说我身上有一个什么,你话说到一半昏过去了,我想知道你当时想说什么?”
焚香炉低头,眼底一片看不透的黑沉,竟然不说话。
我有点着急:“你还把血玉留在我这,这是为什么?”
焚香炉这次总算出声了:“我趁张睿和姜老六纠缠的时候,把血玉藏了起来,不过这块玉对我没用,我不想给张家,所以想还是给你吧,以后你会知道它的作用。”
我愣了愣,脑筋一转,想到姜老六那么想要这块血玉必然有原因。
莫非血玉还有保命护身的作用?所以焚香炉觉得让我这个毫无一技之长的拖油瓶拿着,多少能增加点实力?
娘的,这又不是养成类游戏!
“那你当时又回去找什么?”
焚香炉想了片刻:“你记得最初那个坑道么”
我不管还记不记得,先点头再说。
焚香炉道:“刚进入坑道的时候,我看见洞壁上刻着什么,但是因为突然发生山洪,来不及看清楚,所以我后来又顺水游到坑道那里……”
这段经历焚香炉叙述的时候轻描淡写几句话,不过我想起当时水淹整个古墓的情景,他游回去的过程是极其凶险的。
当我和张睿他们从盗洞逃出去时,焚香炉出了那间墓室。
墓道里已经积满了水,他逆流而行,找到了张睿他们从外面走到九龙壁画那里时的另一道机关门,就是鬼面画像上隐藏的那条路。但是他回到最外面第一层墓穴时,洪水已经淹到了顶部,我们从山谷祭祀建筑中下来的那个盗洞已经因为塌方而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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