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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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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用金粉、银粉、朱砂等上过色的,特别是服饰上还留着彩绘图腾。
此种彩绘,我这个刚入门的学徒也能看出来,这玩意有些年代。
独门独派越看表情越凝重,我听他喃喃道:“莫非这就是第十个……”
我好奇地问:“第十个什么?”
独门独派咬了下嘴巴,招手:“贼小儿,过来!”
阿缺回过头来,指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独门独派点头:“快,过来!”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直勾勾地盯着石像,好像怕一转眼,石像就会消失了似的。
我不懂师傅在搞什么名堂,好奇心被他吊得老高,但我知道这时候不能提问,不然以师傅的脾气,反而会跟你卖关子。
阿缺狗腿样地凑过来,一脸阿谀的表情:“大师您召唤我干啥呢?”
我忍俊不住,这小贼真有意思,当自己是召唤兽呢。
独门独派一脸严肃,揪住阿缺的衣襟往自己身边拽过来,指着石像问:“这东西你哪儿弄来的?”
阿缺茫然道:“大师,我是个贼,这东西……当然是我偷来的,呵呵。”
独门独派舔了舔嘴唇:“哪儿偷来的?”
“这……”
独门独派恐吓道:“想不出,我让我家徒儿做了你!”
我默默哭天喊地,师傅,徒儿不是这么使唤的啊!
阿缺吓得脸色惨白,忙道:“我记得,我记得呢!从一个旅馆里偷出来的!那房客出去时没关门,我听到门锁警铃在响,当时那一层楼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又正好是角落,我心里一时贪,就顺道进去溜了圈,把这东西摸了出来。”
“什么时候偷的?”
“就今天!”阿缺一点不敢怠慢,说,“宝山区一个小旅馆里,我看这东西应该挺值钱,又方便带,就……”
“徒儿,我们这就去上海!”
独门独派迫不及待,把石像揣怀里,一手一个拖上我和小贼说走便要走。我一阵头晕,天知道师傅的疯癫病怎么突然变严重了,忙拦住他:“师傅,大半夜哪来的车去上海啊,等明天天亮吧!”
独门独派想了想,还好没再坚持下去。
第二天清晨五点,我和阿缺被独门独派敲锣打鼓给弄醒,三人包了辆黄鱼车,到了上海郊区,我死活不肯坐黄鱼车进市区,独门独派这吝啬的老鬼咬咬牙才掏出钱叫了辆出租。
路上我问师傅,这石像有什么来头,独门独派故弄玄虚说:“这东西叫行什,只有太和殿屋脊上有。”
独门独派一说名字,我就知道是什么了:“这是脊兽?!”
不知为何,太和殿独一无二的,它的屋脊上有十样俱全的脊兽,所以脊兽有十种,“行什”是放在最后压尾的第十个脊兽,古代所有建筑中,只有太和殿上有这种脊兽。而前不久我们去盗的明王墓的地上祭祀建筑屋檐上也有十个脊兽,为什么齐王能享有超越九五至尊的墓葬待遇,我曾和独门独派讨论过这件事,最终也没有得出答案。
独门独派不做声,阿缺一脸茫然地看看我。我想车上还有司机在,石像有什么秘密独门独派自然不好说。但是他的表情就像是有个惊天大秘密埋藏在心里,不吐不快,却又顾虑重重的样子。
我忍了忍,想不急,早晚会弄清楚。
阿缺领路,带我们到了他说的那家旅馆。
旅馆地处僻静的街道上,看起来不怎么正规,进去后我们到柜台说找人,柜台小姐也没让我们登记身份证,就问了下房间号码,阿缺报了个数,随后可怜巴巴看着我。我懂他怕什么,他是个贼,到哪儿都担惊受怕不敢抬头做人,要是让人知道他的行踪,贼的生涯也就玩完了。
我便对柜台小姐微笑着说,我们自己上楼去找就可以了。
房间是419,我们到了四楼,果然那间客房在一个死角里,转角一堵墙正好把它完全挡住,不是这间房的房客,根本不会走到这里来。
我们三人挤在房门口,一下子有些无从下手。
我看着独门独派道:“敲门进去?”
独门独派看着阿缺道:“撬锁进去?”
阿缺再看着我道:“爷,还是您请吧,我走了!”
我一把揪住阿缺衣领子,把他拽回来:“跑什么,再跑我叫警察!”
他一听“警察”两字,腿就软了。
“你们三个干什么?”
忽然拐角处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我们三个直哆嗦,老子差点把自己当贼,想开溜。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从我们三个边上绕过去,到房门口,用卡刷了一下,再回头打量我们:“你们什么人,站在这干什么?”
还是我反应快,挤出笑容友善地道:“我们找人——”
“哦,找小莫啊?”大叔笑了起来,“这小子说他在上海有朋友,原来不是在骗我。”
我忙用上海话说:“是啊是啊,我们是他朋友!”
其实我也不知道进去后见了小莫,接下去的谎要怎么圆,从头到尾,只有独门独派知道我们找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而我心里在意的是,师傅为什么看到石像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不过,这个谎已经不需要我们圆了。因为当我们走进房间后,就看见一个清瘦的少年躺在床上,仰面朝上,睁着两只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布满了惊恐、绝望的表情。
2。
不用再看第二眼,我们就知道,这个少年死了。
我们三个为之一怔,只听大叔结结巴巴道:“果、果然……果然应验了……鬼,这一定是鬼在作怪!鬼上身了,鬼上身啊!!!!!……”
我们回过头去,看见体型彪悍的大叔却跟小女人似地浑身发抖,缩在房门边,脸因为恐惧而扭曲起来。接着在我们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前,他大叫一声,抱住头没命似地奔出了房间。
我们三个本来也有些心惊胆战,却被这大叔闹得傻在原地。
我看看独门独派,独门独派看看阿缺,阿缺看看我。我道:“先报警!”
阿缺大叫一声不要,拔腿要跑,我再度揪住他的领子:“这是杀人案,你跑什么!”
阿缺哭叫道:“爷,我是贼,最怕见警察啊!”
“老朽,”独门独派捋了捋胡子,“也怕警察。”
确实,一个偷地上的,一个偷地下的。
我脑袋犯晕,心说娘的,老子现在是贼的徒弟,怎一点自觉也没有呢!
“不报警不行,等会旅馆服务生过来一看,我们就成嫌疑犯了!”
我拿着手机,拇指却在发抖。
毕竟这是我头一次亲眼见凶杀案现场,而且那个少年的死状实在看了令人触目惊心。似乎他在死前的那一刻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上才会扭曲成那样,那种表情让人觉得,他所看到的甚至可能是鬼怪一类无法解释的东西,一股可怕的力量将他慢慢折磨而死。
仿佛是死神来了。
我胆子不算小,但是一看见那个少年的惨状,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而当我们三个再度看过去时,床边不知何时蹲着一个女人,她的长发如帘子一样挡住了她的侧脸,似乎正在仔细端详床上的少年,纤长的手指按在少年的颈动脉上。
她起身,平静地道:“他中了蛊毒,毒发而死。”
我们都很惊奇,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因为我们三个就站在离房门不远的玄关处,除非她本来就在房间里,如果她是从外面走进来的,我们三个不可能一个也没察觉。而刚才我们进来时,房中除了少年的尸体以外,没有别人。
我看看独门独派和阿缺,他们俩的表情果然也表明了,他们对这个女人何时进来怎么进来的表示疑惑和吃惊。
我正想问这个女人她是谁,女人向我转过脸来,淡淡的眼波看着我,我莫名的心里一颤。
这个女人十分动人,粉黛俏媚,冰肌玉肤,星眸长睫。
一身素紫色连衣裙,冷冷的,有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山一样的艳美,虽然是化了妆的,但若不是底子好,也达不到这番效果。这样的女人,往往一个淡淡的笑,就能令男人神魂颠倒。
我喜欢高挑的气质型美女,纤瘦骨感,腿要细长。这个女人恰巧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老子没出息地被她一眼看得脑中一片空白。
可惜,美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冷冷地扫过我们,道:“你们走吧,我来报警。”
我愣了下,心想怎么能在这样一位大美女面前丢脸,忙道:“我们怎么能走,这种事女人干不合适,一会警察来了盘问起来,你怎么应付?我报警,你们都先离开这个房间!”
独门独派和阿缺巴不得快点离开,转眼就撤到门外去了。女人又垂下眼看了看床上的少年,接着竟从皮包里拿出了墨镜和香水。
她往脖子和手腕处喷了点香水,戴上墨镜才从我身旁走过去,走出房间。
这个女人出奇的高,我低头看了眼,她穿的长靴是平底的,但她竟然比我还高,经过我身边时,她身上那股浓浓的香水味飘过来,淡雅芬芳,说不出的美妙。
我有点窘迫,便低着头拨打110。打完电话,我忽然想起女人刚才的举动十分可疑。
她似乎太过冷静,在一间刚死了人的房间里还能涂香水戴墨镜,这正常么?
我忙奔到走廊上,那个女人已经走得无影无踪,阿缺问我怎么了,我心头发憷,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有点怀疑那个女人跟少年的死有关,虽然我不愿意去怀疑她可能就是凶杀案的嫌疑人,但是她过于冷静的表现实在反常,只要是反常的事,必然有其原因的。
可惜,我想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
我跟独门独派合计了一下,觉得以我们的身份留在案发现场不太妥当,到了警局做笔录,把底子都抖出来那就完了。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在警察到达前先闪人。
我们从后门离开旅馆,走了很多路,直到确定已经离旅馆很远,才松了口气。
我问独门独派:“师傅,现在怎么办?”
独门独派抓住阿缺的手,怕他会开溜似的,说:“老朽有话问这贼小子,不过要找个隐蔽的地方。”
石像的主人不管是那个死了的少年,还是那位惊恐逃走的大叔,这条线索看来到这里就断了,独门独派只能从阿缺入手。我虽然也很想知道关于石像的秘密,但是我预感我们在上海不能久留。
于是我道:“师傅,你们先找个地方说话,我想回家一趟。”
半年没有回上海,我想回家看看,也想和沈二联系一下,万一惹上什么麻烦,看他能不能帮忙。
这真是莫名而来的灾难,老子忽然就跟一宗杀人案扯上了关系,其中没有一点道理,我什么也没干,却不能堂堂正正面对警察,看起来接下去一段日子很可能还要躲着警察四处逃亡。
独门独派说,阿灵有家花店就在附近,他们打算去阿灵店里。我们就此别过。
我到了家楼下,想起来很久没清理信箱了,于是找出钥匙,把信箱打开,果然里面早已积满了各种广告报纸和传单。
我把信箱掏空以后,捧着一堆纸头上楼,边走边翻看,整理出水电费单子。
就这样,我看见了一封信。
30 古怪的信
信封是牛皮纸制成,钢笔字写着我家地址和我的名字,字迹陌生。寄信人的地址是国外。
没想到这是一封国外邮件,我有点意外。
我以为可能是某位去国外留学许久不联络的校友寄来的,也不急着拆,上楼后把信搁在桌上,处理掉重要的单子,给沈二打电话却没人接。
这么久没回家,我便想整顿扫除一番。打了桶水,擦桌子、擦柜子、擦架子……
看见陈列架上那只汉代焚香炉,我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此时不知怎的,竟想起一首诗。
昔人已乘仙鹤去,此地空留仙鹤楼。仙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半年多了,那家伙杳无音讯,我想知道的那些事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我坐在沙发上,拿了纸和笔,效仿华生初识福尔摩斯时,将所有关于福尔摩斯的细节一一列出来,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寻线索。
我在纸上列了几条:
一、倒斗的。(此项毫无参考价值)
二、身上有奇香。(这似乎是我最了解的一点?)
三、墓葬知识丰富、通晓周易八卦;身手了得,一招“小龙飞刀”惊世骇俗。(难道就是模仿小李飞刀练的?)
四、避虫专家,清粽子专业户。(无敌外挂嘛就是)
五、皮肤苍白,体温冰凉,性情温淡,不爱说话(说话言简意赅?)。暂时没发现他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我觉得是个人,总有害怕的东西。)
六、用过许多假名,可能是古龙小说迷,行踪不定,明码标价可找中介人雇佣他。(我能找到中介人雇佣他么?)
七、可能从小就跟着倒斗队四处打酱油……(这点大概可以作废)
归纳以上几点,我忽然想到一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答案,推敲了一下又马上将其否定。
焚香炉说过,他是人,不是鬼。我也相信,他是一个活人。
越想越头痛,我便决定不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想起桌上那封信,我把信拿来,拆开后,里面是一张折叠了四次的牛皮纸信。
信的开头是我的大名:李琅玉,后面跟了“先生”。
显然不像是跟我熟络的朋友写的。
信的内容十分简短,我很快便看完了,看完以后千头万绪,不禁有些懊恼,我早该回来一趟,或者是让沈二帮我把寄来这里的信件全部转到乡下去,那我也不至于在看到这封信时发现已经迟了许多天,本来我可以马上就弄明白一些事,现在却与寄信的人失之交臂。
给我写这封信的是一位女性,字迹娟秀整洁,并且我能从字里行间中感觉到她是一个坚强、冷静而成熟的女人。
在这里,我便把那封信的内容完整地复述一遍。
李琅玉先生:
我和我丈夫通过您父亲的一位朋友,得知李先生您略懂一些开机关巧锁的方法。我们手里有一只机关盒,希望您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打开它,这对我们夫妇俩很重要,希望您了解,我们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打扰您,它关系到我们夫妇俩的生命安全,希望您务必帮我们这个忙!
盒子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因为不方便直接带过来给您看,所以只能麻烦您到下面这个地址来找我们。我们会在这里逗留十天,如果您十天以内没有来,出于某些原因,我们时间紧迫,不能一直等下去。我和我丈夫下一站将去大理。
如果您是在我们离开以后才看到这封信,我最后恳求您,能到大理来找我们,希望我们能见一面,我会把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您,请相信我,这些事和您想知道的事是有关联的,否则我们不会来打搅您。正是那些事把我们这些人聚集到了一起。
而悲剧就此开始,命运的转盘上谁也无法逃脱。
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我给您打过电话,但是却始终无人接听。也许等见到您时,可能一切已经太迟,但我仍然希望我们能见一面。如果您肯来,即便改变不了一切,我们夫妇俩依然会十分感激您!
但愿在我们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能见到您,诸多不便之处,若给您带来了困扰,请见谅!
落款是“花景兰”,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完全不认得这个女人。
引起我好奇的是,在信中,她也提起了我爸爸的一位朋友。当初,张睿的大哥找我开木匣,也说是爸爸的一个朋友介绍的。我忽然很想知道,这位躲在暗处的神秘朋友到底是谁?似乎每一次都是这个人将我卷进离奇的事件中。
信的最后写着两个地址。第一个是上海的一家酒店,信是两周前寄到我家的,显然,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上海。第二个地址是云南大理市,夏家村。
我上网查了一下云南地图,到夏家村不难,飞机到昆明再转长途车到大理,夏家村是当地的山村,地址详细,应该不难找。
信中花女士说得如此危言耸听,而且又是与一只机关盒有关,我想我必须去一趟大理。
使我卷入倒斗等一系列事件中的关键物品紫檀木匣被偷了,我突发奇想,觉得那只匣子会不会落在了这对夫妇手中?
我把信收好,整理了一些行囊,翻出大学时用的登山包,一股脑儿塞进包里,然后到阿灵店里去找独门独派和阿缺。
阿灵姑娘领着我钻进店铺后面的小弄堂,走了一些路,我们进入一间昏暗的小屋。我见到独门独派,把信的事说了一遍,独门独派思忖片刻,拉着我的手说:“此事内中定有玄机,徒弟,我们马上去云南大理!”
我们盘算了一下,最后没有选择最快速的交通工具,而是决定乘火车去昆明,再转大理。
第二天,我、独门独派、阿灵和阿缺四人正好在同一间卧铺厢,这是托沈二帮我们弄的票子,这样就不用顾虑有外人在而不方便说话。
其实有六张床位,但我们知道,另外两张床位不会有人来。
我把包厢门关上,瞥了眼靠窗的阿缺,我问独门独派:“师傅,带他来做什么?”
独门独派张嘴还没说话,阿缺忙给我捶背说:“爷,这一路上您得有人伺候着,这不,我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么。”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把阿缺推开,瞪着他说:“你小子是不是有那种不干净的嗜好?”
阿缺迷茫地眨眨眼:“哪种嗜好?”
我脸一热,着实不好意思讲明了。独门独派道:“他也是和脊兽像有缘的人,老天爷的安排必有其原因,带着他会有用处。徒儿你莫嫌弃他,为师看出这贼小儿心不坏,贪点小财罢了。”
阿缺搓搓手对我说:“爷,让咱再给您按摩按摩?”他的手指头抖了抖,朝我伸来,我忙闪到阿灵旁边的座位:“免了,你给我师傅按摩吧!”说着,把独门独派推过去。
我向阿灵歉意地笑了下,再看向独门独派,此时终于忍不住问:“师傅,阿缺偷来的那个石像有什么秘密?我看你见到石像后,就一直很紧张。”
独门独派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把石像摸出来看了会儿:“徒弟,你还记得宝山旅馆里,那个女人说过什么?”
我想了想:“她说那个男孩中了蛊毒,师傅指这个吗?”
“蛊”是个神秘莫测且极其不祥的东西,千言万语道不尽其中的奥秘,苗族把一切无法解释的疾病都归结于“中蛊”,整蛊的事更是数不胜数。所谓“谈蛊色变”,提起这个字,就让人浑身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毛孔钻进了皮肤里。我实在不希望这回跟这种邪门的东西扯上关系,但是看独门独派的表情就知道,我猜中了。
独门独派捋捋胡子,意味深长地点头:“脊兽共有十,石像也有十个,说来话长,这要追溯到十五年前那次倒斗,当年张家一共收集到九个石像,凡与那九个石像有关的人,皆死于蛊毒。”
听到这里,我不禁骇然。
和第十个脊兽像有关的那个叫“小莫”的男孩,也死于蛊毒!
事情又和十五年前张家组织的那次大范围倒斗活动有关,此前在乡下,独门独派也跟我说了一些,那次倒斗牵涉到很多人,张派和鬼派分成两支队伍,互相较劲,比谁先找到古墓,由于彼此不愿分享对方手中的信息,以至于双方手里都只握有局部残卷,使得倒斗变得困难重重。这件事后也让一批倒斗界的宗师从此隐退江湖,姜老六便是其中之一。看起来,那次行动不仅谜团重重而且十分凶险。
而张睿的姐姐也是死在那时候,我怕勾起张睿伤心的回忆,所以没在他面前提起。但现在回想起张睿从明王墓出来以后的表情,我想张小姐一定死得十分离奇,而且可能牵涉极广,才能让张睿卧薪尝胆隐忍十几年苦练技艺,甘愿冒生命危险下斗追查真相。
张睿有一点从小到大没变过,就是他那逆流而上的犟脾气。
我有时候会想,张睿,你心里头藏了多少事,心头上又顶着多大压力,可你表面上却又一贯谈笑风生,置生死于度外,这样值得吗?
有一次张睿到乡下来看看我学师情况。
夜里我俩坐在门口石阶上,喝了一小壶酒,望着乡野的月轮,我看他双眼朦胧,似乎有点醉意了。他平常清醒的时候犹如铜墙铁壁难以攻克,我便趁他有几分醉意疏于防备之时,问:“你的人生又不是只为你姐姐而活的,说句心里话,我真不想你哪天也突然之间音讯全无,一个人死在古墓里头,不觉得凄惨么?”
他当时应该是醉得不轻,勾着我的脖子,眼底潋滟,笑起来那股子妖冶却萧瑟凄楚的模样,娘的,老子要不是当时清醒着,魂都差点给他勾去了。
但是他只笑,却一声不响,我仿佛又看见小时候的傻瓜蛋扯着我的衣角跟在我身后。
后来他直接躺地上了,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上床……
我等着独门独派说下去,不料包厢门忽然开了,沈二这厮有如电影男主角登场似的,摘掉太阳眼镜,朝我们一干人挥挥手:“哎呀,我正要去云南旅游,没想到和诸位乘同一趟火车,好巧啊!”
我抽了抽嘴角:“真的是巧合吗?票子本来就是你买的。”
沈二把我从阿灵身边赶走,自己坐下来:“阿灵姑娘,我说我们有缘呢,在前往神秘美丽的云南途中彼此邂逅,这是多么浪漫而奇迹般的相遇!说起来,冒昧问一下,阿灵姑娘有男朋友了吗?”
我被他那背书一样的台词酸得只想笑,无奈坐到独门独派边上,搁起腿吐槽说:“沈二,我第一次看你追女孩子这么花心思,不容易不容易,沈浪子这回恐怕要沦陷了。”
沈二踹我一脚,阿灵莞尔一笑,别过头去望着窗外。
这姑娘看起来古灵精怪,我了解沈二的口味,难怪他这次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二不是外人,有些事即使被他知道,过两天他也忘了。
我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谁知道这趟旅途注定多有波折,包厢门此时又“哗”地一声打开了。
门口站了个戴眼镜的小青年,蓝色牛仔衣牛仔裤,匡威鞋,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很重,像是正在读大学的书呆子,其貌不扬,有一张看过十来遍也未必记得住的平庸脸。
前后被打断两次,我憋了一肚子火,想开口赶人,谁知眼镜兄看了我一眼,我只觉藏在镜片后面的那双吊梢眼冷冷的让人心悸。
吊梢眼道:“我找了整节车厢,只有你们这有空床位,不好意思,我借用了。”
不等老子开口,他把背包往床铺上一甩,人翻上床躺下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人占床位的本事够牛逼,竟让人没机会赶他走。
我硬着头皮过去敲敲床铺栏杆:“兄弟,这个床位有人——”
吊梢眼的呼噜声把我的话打断,我瞅瞅沈二,沈二挠挠头,冲我笑道:“小王,你的体质专门吸引怪人。”
“滚你的!”
话题再无法继续,我也只好爬上床睡大头觉。
那一觉我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面的场景是一片荒芜贫瘠的腹地,四处堆满了白森森的骸骨,凄凉惨淡,血一般红艳的晚霞里,风冷得刺骨。
似乎是古战场。
奇怪的是,在一堆土丘上站着一个人,穿的却是现代的衣服。
那是小时候的焚香炉,戴着黑色针织帽子,穿着宽松的汗衫和牛仔裤,我也不知道为何他没有穿鞋,反正我当时自己都知道那是梦,再奇怪的景象也不以为然。
梦里面我看不见自己,但能感觉到我正在朝焚香炉走过去,我还听见自己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不是他使用过的任何一个假名,也不是我平常喊的“香炉”,那个名字我醒来后就忘记了。
小焚香炉朝我回过头来,一张白嫩的娃娃脸,发梢拂动在皱起的眉头上,小嘴唇小鼻子,眼睛却仍然犀利而冷淡。
实在是一个很古怪的景象。
转瞬间,场景又变了。小焚香炉如烟散去,大版焚香炉站在我的床头。
他低头看着我,问我,血玉在哪里。
我说我把它放在很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弄丢,要他放心。
他点点头。接着,我便看到他眉头眼梢拂过一瞬的微笑。
就连在梦中我也知道这是假象,因为焚香炉不会笑,更不会有这样平静而温淡的笑容,那家伙给人感觉像行尸走肉,没什么情绪的。
我惊醒过来,出了一身汗,摸摸胸口,血玉被我做成一个坠子一直戴着。接着我一转头,其他人都睡了,但是对面的床铺空着,吊梢眼不知跑哪里去了。
时间已是深夜,火车平缓地驶在铁轨上。我出去到走廊上抽了根烟,看见吊梢眼走了回来。
我递给他一支烟,他看了看,竟然接过去了。
我给他点烟,他抽了两口,像得了肺痨似地猛咳一阵,样子狼狈。我哈哈笑起来,拍拍他说兄台你没事吧,不会抽烟干嘛还逞强接过去啊。他咳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瞪了我一眼,闷头钻进包厢。
等我回到包厢里,他人已横在床上,背对着外面,大概是睡了。
31 吊梢眼是何方神圣?
我们到了昆明转车,吊梢眼又与我们坐一起。
我觉得这种安排实在太古怪了,不过对方是陌生人,我也不方便问。
沈二的魂都系在阿灵身上,阿灵神游天外看风景。我、独门独派和阿缺三缺一打不成牌,阿缺没心眼地瞄了瞄吊梢眼,意思是:拉他入伙不?
吊梢眼本来缩在车窗边打瞌睡,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感应到阿缺的目光,忽然睁开眼,扶了扶眼镜说:“打牌吗,加我一个吧。”
我洗着牌,问他:“你会打什么?”
吊梢眼眼望着窗外,面无表情说:“斗地主拱猪八十分跟花争上游梭哈等等,都可以。”
听起来好像他一百八十样都会。
我看看独门独派和阿缺,挑眉:“我们玩梭哈,如何?”
梭哈赌的就是下注,我们玩五分一毛的意思意思。三个小时后,我输了一百,阿缺两百,独门独派八十,这些钱自然全进了吊梢眼口袋里。
吊梢眼恹恹叹了口气说:“跟你们玩太没意思了。”身子一缩,闭上眼,继续打瞌睡去了。
独门独派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人不可貌相,吊梢眼长得平庸,洗牌手势却一点也不平庸。
刚才吊梢眼洗牌时,我也留意了一下,牌在他手里似乎能任凭他操纵使唤,要什么摸什么,但他又没有出老千。换句话讲,就是出千老手也练不到他那样不着痕迹的本事。
我点点头同意师傅的,此人不简单。
经过五个多小时,火车抵达终点大理。我们走出车站,左顾右盼,吊梢眼还跟着我们。我们拦了辆面包车,吊梢眼也跳上车,望着车窗外说:“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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