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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阴冥来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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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以往简单,爽朗的阳光形象,今天的箫古多了几分不羁和深沉。洛羽多看了几眼。
箫古昂着头,走了出去,洛羽让他去的是一家郊外的休养院。
四周安谧的很,箫古不算轻快的脚步声显得特别突兀。到前台那,说明了来意,洛羽告诉他会在下面等他,他如今的身份还是不要去身体都比较弱的老人身边,箫古捏着洛羽在出门前就交给他的文件袋,站在更安静得大堂里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粉蓝色护士服的女孩子很客气的请他上去。一直把他领到了房间门口。“探视时间最长是半小时。”沪市临去前细声交代。箫古点头。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麻利的传了过来:“请进!”箫古轻轻扭开门,首先看见的是,正对着他的同样一套黑的,在嘴四周留了一圈只露出茬子胡子的高大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这两个词就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
高大个一见箫古,立马把手里抱着的花盆放到了桌子上,跨了两步,将箫古堵住,斜了他一眼,把箫古双手一打,竖到了头顶,接着快速的在他身上摸了一遍。这才回到原位,又把花盆抱起来,朝床上的人点点头。
这么一弄,箫古心砰砰的跳了几回,顿了一会儿,才敢往床上瞧。房间里又安静又严肃,箫古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您好,打扰你不好意思。”着急中又把做生意时的路数拿了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客气点总归没错。
床上的人睁着一双如鹰般的双目还在上下打量他。箫古招呼完,没有得到接应,顿觉尴尬异常。不吱声了,迎着那道目光也去打量。难得见了一面,好歹把人看全了。
拥有那双眼睛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半卧着露出的上半身来看,体格应该属于那种健壮型的,头发黑多白少,脸色还不错,架着一副眼镜,那双眼睛就在后面不躲不闪的盯着他看。
“我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箫古闻言,扯出一个亲和力的微笑,“我是来问您有关左文这个人现在在哪儿的事的。”
其实今天来见的这个人,洛羽只告诉他,名字是胡清旭,曾经是个小混混,见了面要尊敬。所以,那个高大个上来搜身的时候,箫古没有表现出反感。至于尊敬,他可是一直以您相称,连姓名都没提及,够尊敬的了吧。
就目前来说,开篇还算不赖,起码胡清旭愿意和他说话,证明还是不讨厌的。“左文?他和你什么关系?你找他干什么?”胡清旭身子一直,盯着箫古的眼神更加凛冽了。
“只是要完成故人心愿。”说着主动把文件夹递了过去,他深深知道,在一些人油子面前装逼是多余,不如谦卑的开门见山。
胡清旭推了推眼镜,打开文件夹,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望着箫古,“你和洛羽什么关系?为什么有这么多他的私人东西?”
箫古特么怎么知道如何作答,难道说他是我遇见的鬼,我们还结成了冥婚。
沉默了一下,箫古含糊不清的答道:“关系匪浅而已。”说是朋友也不成,洛羽都死了快三十年了,怎么可能有他这个二十四岁的朋友,朋友之子?屁话,朋友都没帮忙,八竿子打不到边的儿子会上心?还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根本不实际。
“这张照片是我们当时一起拍的,只有两张,底片都没有,你们的关系何止匪浅,还有这个项链,是我的,随着他一起入了土的,说吧,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胡清旭朝抱花盆的高大个使了个眼色,高大个立刻站到了箫古身后,堵住了进出的门。
箫古看到这情况,不好不认,也不好全认,只是看着胡清旭,默默不语,头上不知不觉就出了不少的汗珠。
他的不卑不亢让胡清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后面的大高个也跟着嘿嘿憨笑,箫古觉着,洛羽不来是不是就知道这个人脑子坏了?
等他们笑完了,箫古才开口:“您老要是知道确切的信息,还劳烦您告知一下,毕竟是洛羽的遗愿。”
“好啦,今天,我也累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吧。”胡清旭手一挥,把文件袋轻轻地折好,放到了枕头边,倒头躺下去了。
箫古想把东西拿回来,却直接被高大个给拦了,直接帮他开了门。憋闷异常的走回大堂,四处看了看,没的洛羽的影子。刚才那个小护士站在咨询台里,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布满了好奇。
箫古寻思了一下,对着小护士浮起一个笑容,快步走过去,先是寒暄了好一阵,连夸带哄,把小姑娘逗得呵呵的笑容不断。跟着就把话题往523房间上引。箫古还没说多少呢,小姑娘倒是竹篓倒豆子说了不少,她对箫古来看胡清旭很是惊疑,那个房间里的人平时也不怎么参加休养院的每日活动,烦人吧也没有,她来的时候就听说胡清旭已经住在这里近半年了,这两年中,她从来没见过有谁来看过他。自然对箫古的出现很是好奇了。
原本以为箫古是亲属,还想替老人教训上几句的,可是听他说的话,又不像。但,善良的小姑娘自然是希望老人开心的,有人多来看望,也不至于太孤单,所以把知道的关于他的衣食住行都说了,反正这些也不算机密。
“我跟你说啊,胡老喜欢喝西米露,里面一定要撒上炒米,记住了啊。”小姑娘长得面善又可爱,箫古本来就是来打探胡清旭的信息的,从喜好入手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于是欣然应允。
一出休养院的门,洛羽就从一棵梧桐树后面转了出来。
“辛苦你了。”洛羽上来就抛出这么一句,在箫古听来,十分的客套,非常的疏远。脸也就挂了下来。
“恩!”闷闷的应一声,箫古目不斜视的沿着弯曲的水泥路走着,入了秋,地上铺了一层五颜六色叶子堆成的软绵绵小道。踩上去松松软软,发出轻微的擦擦声。身旁两侧都是高耸的大树和常青植物,空气很好,不愧是休养院。抬头望望,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箫古的心情却正相反。
胡清旭没有吓到他,反倒被洛羽这么一句生分的话给打趴下了。
洛羽过来,碰他的手,箫古颤了一下,躲开了,罢罢罢,快刀斩乱麻,洛羽也没什么错,总比玩暧昧要好。
“怎么,受了委屈?”洛羽转而揉箫古的头发,见他偏了一下头,没有再躲,于是揉了又揉。
“我的发型啊,别弄坏了,他说让我明天这个时候再去。”箫古如实相告。“呵呵,那个家伙,还是这么小心翼翼,放心,有我给你的东西,他不可能不告诉你的。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不好接近的样子,记得当初为了一个女人还抱着我哭的差点岔气了呢。明天我陪你一起吧。免得你一个人害怕。”
洛羽提起过去,笑起来,箫古又是一阵心烦,洛羽的过去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听他在说,却不能和他一起感同身受,只能倾听。
“我不害怕,你还是歇着吧,自己的手还没长出来呢,你跟去,要是睹物思人一下子暴走,我可怎么办,别人又看不着你,我还得照顾你,还不被人当成神经病赶出来啊。”箫古扯了一根叶子,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的。面色寂寥。
洛羽却是眼睛微微睁大,这次不管箫古会不会躲闪,勾住他带着戒指的无名指,望着前方,笑的更温柔。
“谢谢你能体谅我不敢立刻去面对过去的心情。不过,明天我会在你附近的,不能总是让你一人应付。”洛羽轻轻晃动箫古的手指,柔声说。
箫古白他一眼,默许了洛羽的讨好举动。太快的回归普通朋友的位置反而显得太奇怪,缓冲一下于他于洛羽都是有好处的吧。箫古在心里为自己没有拒绝洛羽的勾手指找说辞。
回去后,箫古就把自己的资产归总了一下,小九交给他的钱离百万还差不到一半,又花了一半,剩下的足够生活一段时间了。
摇了个电话过去,小九很快接了,说着正要打电话给他,小九一上来就以上坟的口吻对箫古开导:“箫古啊,我朋友说了,那个人没什么在录的犯罪记录,他也管不了,你怎么办?要不要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一阵子,再说?等穆城恢复了,让他把江子候弄疯什么的,雇凶杀人什么的应该就自动解除了。”
“算了,是祸躲不过,何况,江子候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脉呢?有没有找其他人呢?就算穆城铁定的能把他弄疯,要多久呢?那时候恐怕我早就翘辫子了。你么别参合进来,我要是有什么,好歹还能指望你们给我收尸。”箫古像上次一样拒绝了小九的参合,越是感情好越是不想其有事,小九对于他来说就是亲人,他怎么容许因为自己而连累他。
何况,已经因为他,罗风,罗雄两Xiong…Di对小九下过手,幸好有陈师傅帮忙挡了,穆城也是因为小九听了陈师傅的话回乡下躲躲,而后惹上的。他已经很是愧疚!
“箫古~~~”小九还想说什么,被箫古打断,“九啊,我这里剩下的家产你帮我拿去继续投资吧。得到的收益全部捐给第一福利院。”
小九没来由的紧张起来,箫古这不会又是在留遗言吧。“箫古,我跟你说,上次我就不想听你说的那些鬼遗言,这次我也不会执行,你要是敢动轻生的念头,我特么不饶你!听见没。”
箫古摸摸额头,笑起来:“傻九,谁要死了,我怕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缺钱,和恶势力做斗争不得花钱呀。瞧你那点智商哎。”小九在那端明显的吁了一口气,快活的答应了,挂电话前还是叮嘱了一遍。临了还加了一句:“别老伟大的自认为不拖累我,我特么早就跟着你下了浑水了。一起面对,解决的几率还大点,就你这点智商,哎~~~真愁人。”
把箫古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升腾起感动的温暖。
第二天,箫古从报名的健身班里出来,拦了辆车往休养院去,看看手里拿着的格斗班,拳击班,攀岩班,拳击班,健身班的出入卡,好好收好。
陈师傅有了急事,没有半个月的不会出现,他得自己争气,所以分出了五分之一的流动资金报了好几个班。
那天的小护士当值,一见箫古朝他笑的甜美,小跑着过来替他引路,箫古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主动拿出特地买的西米露给她看,见箫古按照自己的提醒做了,小姑娘特别开心,连连夸他。箫古不由得笑起来。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身子也放松多了。
照例敲了敲门,昨天那个高大个不在,不过那盆花放到了角落里,估计高大个并没有离开。
“过来,过来。”今天的胡清旭笑容满满的,甚至都掀开了被子,朝箫古直招手。箫古依言走过去,胡清旭一把抓住他的手再也不松开了。看着他的眼神也全然不见了犀利,柔和的很。
“孩子啊,你受苦了。洛羽那个家伙,有个儿子也不留下信息,你别怪胡叔叔昨天的不客气,我这腿自从被人暗算坏了之后,就谨慎起来了,实话和你说,我请人调查了一下,你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双亲过世,还不到一岁就被丢进了孤儿院,想来也是,你的母亲一定是为了你能够不受打扰才出此下策的,我也查过了,洛羽的墓被人动过,想必是你母亲偷偷做得,也好,也好。箫古,箫古,好啊,这个名字好。”
胡清旭一上来就滔滔不绝,前面说的让箫古一直暗暗冒冷汗,特么怎么就成了洛羽的私生子了。偷眼环顾,洛羽那个家伙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直到胡清旭说起了他的名字,箫古才露出真实的笑容,点点头,不禁说道:“是院长帮我起的,说是我被放在门口的时候,里面压着一张纸条,让我姓萧。院长说见我当时眨着眼睛古灵精怪的样子,就取了单字古。听着也文雅些。好记,又不失个性。”
胡清旭把箫古的手抓得更紧了,“历经两任寄养,不错,不错,眼神里没有阴戾,难得难得,你那么小就成了孤儿,相来也不知道你的父亲洛羽是个什么人吧。昨天问你,看你神色复杂,估计你也不容易,不想相认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既然你要替他完成遗愿,说明你还是愿意当他是父亲的。你要是不嫌我啰嗦,我就给你说说他。”
箫古压根就没空隙去否认,再加考虑到默许也没什么坏处,而且事半功倍,岂不是很好,对于洛羽的过去,他很想知道。于是忙不迭的点头。
“他是个好Xiong…Di!”胡清旭一开口就含了眼泪,嗓音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老相好
一个半百男人,声音哽咽,满目悲怆,第一句话就如此煽情,箫古想不动容都不中。
“洛羽…哎~~~如果还活着,我也不至于这么孤单,不过总算老天还没那么狠心,给他留了后,说起来,他是因为我死的,要不是我那阵子心神不宁也不会被人堵住,放言要他单独来,这个傻小子还就一个人来了,哪知道那帮王八羔子是要下死手,根本就不是要谈判,他趁机把我撞到臭水沟里,就这么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就和人家对砍去了。等我们的人到了,他已经快死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大腿都被砍得只剩一层皮,和分尸没区别,临死前,他什么也没说,就是捏着一张照片,笑了一下,特么的,现在想起来,我的心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疼。”胡清旭胡乱摸了一把眼睛,举起一张沾着黄褐色污渍的照片。看的入神,双肩抖动,嘴唇颤抖,嗤嗤的苦笑后,已经是鼻涕眼泪一起了。
箫古虽没有经历,也能想象到那种场景,胡清旭现在的真情流露也不知道是憋了多久,背负这种沉重的心情近三十年,真是不容易。
红了眼眶,箫古无言,拍拍胡清旭的肩膀,递过去一个手帕,胡清旭接过来,擦了一下,忽然顿住,又开始抽动起来。
“这是洛羽的那个手帕吗?我靠!我靠!”胡清旭跟个孩子似得,情绪的洪闸一开,刹都刹不住。捏着手帕又是一顿压抑又放肆的泪流。怪不得都说年纪大了容易情绪化。
等那个手帕变成了半湿,胡清旭才收起了无声泪流,不太好意思的看看脸色沉重地箫古,“老了,老了,控制不住,见谅哈。”依依不舍得把手帕还回去,箫古放进了口袋里,这还是洛羽在他解了蛊毒休养期间,有一次给虚弱的他擦汗,琼花阿姨突然进来,他落下的,自己收好后,没还,洛羽也没提要回。才几分钟功夫就都是鼻涕眼泪的,还真是的。
箫古的眉头紧锁,胡清旭看去自然当他是在为洛羽难过,小子,精神坚毅,情绪都摆在心里,真是跟洛羽一个死样儿。胡清旭在心里温和的想了一下。脸上不由得浮起浅笑,由于眼泪一下子流的多了,皮肤都紧绷着,一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这个孙子,他死了我才知道照片里的人就是他喜欢的,不过身在那个年代,他也是为对方好,才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还是很保守的,不可能接受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说起来,别看你爹年轻,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四,但是,办事绝对的细致周到,很久之前就让我把左文给安置好,别被他牵连,那个时候小混混会被瞧不起,地盘争夺多数是靠蛮力,哪像现在一半看实力一半看钱力。现在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在吩咐我之后问都不问,到底把左文安排到了哪,估计是要彻底断了念想吧。哎~~哎~~~哎~~~傻子!”胡清旭连叹了好几声,又把箫古的手抓住,用力拍拍。
“你要理解你父亲,不要因此怨恨他,感情这玩意儿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以他的性子不可能亏待你母亲的,一定也是藏得好好的,不然你母亲也不会不闹不要求,是不是?以你的年龄看,洛羽死后不到半年你就出生了。怪不得,那之前,洛羽有阵子特别的不正常,时不时的会发呆,还会傻笑,孩子,他是爱你的。”胡清旭摸摸箫古的头,见箫古并没有流露出厌恶,欣慰的笑了笑。
胡清旭今天的话很多,他也的确想说说了,闷在心里都快长霉了,遇到箫古让他整整失眠了一夜,却一点都不疲倦,满肚子都是兴奋。自从洛羽死后,这么想说话,又语无伦次,还是头一遭。
“孩子,都是伯伯在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你想知道的,瞧我哦,你想知道什么,你问,伯伯知道的一定告诉你。”胡清旭重新冷静下来,慈爱的看着箫古,气场如剑的威武男人,一直用慈父般的星星眼看他,箫古很不自在呀。
扮别人的孩子还真是辛苦!要挺住!
如是心理暗示过后,箫古也不客气,叹了口气,这是真情流露,洛羽的遭遇让他很是惋惜加痛惜。
“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对他不敬,不知左文是否还在世?”箫古最上心的还是这个人的消息。
“不清楚,当时我也不了解这个人的地位,又不敢多问,只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找了些关系把他调走,中间只是派人去看过几次,确认他是否安全,也许是怕见面反而因为想到洛羽而互相难受吧,我们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联系过了。这个是当时的地址。”胡清旭递过来一张写了苍劲钢笔字的卡片。
“他,知道洛羽死了吗?”箫古接过,瞄了一眼,仔细收好。顿了一下,低声问起。胡清旭点了点头,“最后一次写信我就告诉他了,不过,他没回信,那次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了。为此,我还生了好一番气呢,也就没管他了,我可是有好多事要做呢。洛羽留下的基业不能荒废。这么多年,总算没有辜负他啊。”
胡清旭抽出一张照片摸着,嘴角都是释然的笑,“洛羽啊,骨玉帮我尽力了,你没有清扫干净的仇人,我也帮你扫干净了。我看到你留下的东西了,放心,我明白的。”
箫古不动,不知声,不去打扰男人的回忆,安静中独自陷入神游,所以胡清旭这段话他没听。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他一个字都没敢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会难受,还是会不甘心,干脆,眼不见为净。
“箫古!”胡清旭忽然正色,声音利落的喊了一声,箫古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挺直脊背,看着男人。
“不瞒你说,我也没多时间的活头了,当初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死后不想火葬,只想怎么来怎么去,我呢,也是,我这个老古董也没子女,这唯一需要假以他人手的事情,不馋,想拜托你。我呢,已经写了遗嘱,剩下的东西不多,还希望你帮我收藏好,你说好不好?”胡清旭坐在床上,刀刻般线条利索的脸,平静安详,笑也是笑得那么坦荡,箫古无意识的就点了头。
“好了,孩子,我也累了,听我唠叨了这么久,你也回去吧,临了,我就再唠叨一句吧,请记住,你的父亲是个值得你去铭记的人,至于他的过去,不重要,不重要。”说完,胡清旭放开箫古的手,把文件袋交还,就像交还了半生。
箫古替他盖好被子,离去时,回头望,胡清旭脸上的神情让他深刻了解了什么叫从容。这是只有经历人生所有该经历的之后才能沉淀出来。
出了休养院,箫古越走越慢,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心里很复杂,胡清旭说的让他对洛羽多了几分敬佩,更多地是心疼,不坐下缓缓看来不行。
“你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做了鬼还被我给牵累,我真是太没用,太无能了。”箫古蠕动嘴唇哭丧脸,也不敢哭,他不想让悄悄坐过来的洛羽被他带进难受的心情中。徒增烦恼,只是发了下牢骚,猛地抬起头,抿紧嘴唇。
“同志,你辛苦了,绝对的辛苦了。放心,找你老情人的事儿,我包了。说好了我罩你的,做人的时候那么悲情,做鬼了也不安生,是时候让你歇歇了。走起!”箫古腾地站起来,拍拍屁股,掉头就走。
洛羽还坐着,扭头看着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这个家伙是在偷偷擦眼泪吗,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后面有他要哭的时候。
胡清旭那个家伙,还是这么老谋深算!哎~~~
坐了一会儿,洛羽才站起,一步一步赶上箫古,什么也不用说,勾住他的手指,只需要笑,就好。
箫古,转头,笑得灿烂,但,悄悄躲开了手。
伸手揽住洛羽的肩膀,“好样儿的,Xiong…Di!”洛羽眯了眯眼,笑容有些僵,却没有说什么。
一回去,箫古就给小九打了电话,把胡清旭写的地址报了,请他在警察朋友那儿问问有没有这个人,会否有户籍变动什么的。
小九以为这个人和箫古的性命有关,也是拼了命,不惜,坐在警局门口,死守。他的无赖换来了不出二十分钟,就得到了还算详细的消息。
箫古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气喘吁吁的小九的电话,“箫古啊,你要找的人还在s市,不过,不在那个地址了,前几年城市建设搬迁到了和a市相邻的青安村。”“好咧,回来请你吃饭。”匆忙的地撂下一句话,挂断,箫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草草的扒了几口饭。挎着一个小包,飞奔出门。
踏上通往青安村的大路,城市特有的喧嚣被完全隔离在外,一条一条的或大或小的小河交错,微黄的芦苇随风摆动,村子并不落后,道路,小河流,稀落的小田把村子分割成一块块的住宅区,清一色的二层仿别墅式院落,远远看去很是整齐,顺眼。很多院子中都停着中档的轿车。
箫古从一个河边洗衣服的大婶那问到了村委会的所在,又从村长那里知道了左文家的具体地点,前后不到十分钟,村长也很随和,因为和左文家在同一排,于是主动邀请箫古搭乘他的摩托车。
时值正午,村长一面说着应该在家,一面帮箫古敲门。
那扇颇有文艺气息的镂空雕花铁门缓缓打开的时候,箫古的心已经随着堵在了嗓子眼。
一颗扎着长马尾的年轻脑袋探了出来,看见村长,露出带着酒窝的笑,“村长,有什么事呀?咦?你后面的是谁?”说着,就打开门,走出来,歪着脑袋打量起渐渐局促的箫古。
村长大粗手把箫古往前一拽,撒开大嗓门,“来找你爹的,怎么个?他不在家?”这么一说,箫古震了一下,左文已经成家了!那洛羽…
二十岁左右的姑娘闻言,不见外的一把挎住箫古,“我爸去了前面,你要不要进来等一下,你找他什么事呀?和我说说呗?”小姑娘性子活泼,把箫古初入陌生地的拘束给消了,却把他面对陌生人的局促给调高了。
你爹的老相好要找他?他怎么可能随便乱说。
“呃,请问左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单独和他谈谈。”小姑娘失落的哼哼几下,“我爸去了那边,估计要一会儿呢,你要是想等我带你去他书房,要是不想,我带你去找他。”小姑娘显然对箫古第一印象不错,迫不及待的举荐自己。
“那,麻烦你带我去吧。”这一来一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三四个小时,还是抓紧比较好。其实他也是当个传话筒罢了,洛羽老相好的家,他才不要去呢,自虐么不是。
村子里的路都是很宽敞平坦的水泥路,沿路要么是花团锦簇的住家,要么是依傍潺潺河流的小田地,特别的悠闲恬静。
箫古压根就没注意有意搭话的小姑娘在说什么,沉浸在勾勒左文形象的想象中。走了一段,采了一朵花别在耳根的小姑娘感觉出来箫古的心不在焉,撅撅嘴,念叨:“哎,搭讪失败,看不上我,算了。”小风带着这句话箫古刮到耳朵里,直率的小姑娘把箫古逗乐了。开始认真听小姑娘的拉家常。
这么一来,时间倒也过得快了,也就说了两个话题,就到了一条比较大,四周除了远处一排掉完了树叶的大杨树之外,空荡荡的河边,陇上,只有一个人,端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里握着一根钓鱼竿,静静地。箫古脑袋里跃出:独钓寒江雪这句诗词来,虽然时令不对,但是他觉得氛围挺像,既旷达又寂寥。就是那个调调。
小姑娘撇开箫古,摇着小手,踮起脚喊:“老爸~~~哎~~~”箫古忍不住捂上嘴,这个小姑娘太可爱了,喊人像唱歌。不过,效果很显着。
钓鱼的男人,扭过头,远远相呼应的摇摇手,“有人找!”小姑娘笼着嘴巴,拖长音,拔高音量,又喊了一嗓子。男人点了点头。就往起站。
箫古朝他示意自己过去,男人点头,没再动,却还站着,挺有礼貌的。小姑娘走的挺干脆,朝箫古摇摇手,扭头就跑了。
走近了,才发现,左文是个不同于乡间风格的温文尔雅的男人,面庞微黑,没多少皱纹,眉形很好,直直的,不粗不淡,和一双淡双眼皮的沉静眼睛一配,不软弱,也没有侵略感;连穿着也是,白衬衫穿的一丝不苟,领子很是洁净,头发理得服帖,一根翘起都没有,除了黑布鞋子有点泥外,全身上下给人整洁,舒服的印象。
“你好,我是左文,请问如何称呼。”左文见来访的是个眉眼间有局促的年轻人,率先开口,声音不低不脆,软中带磁性,很好听,马上就安抚了箫古的微微不自然,这让他立刻想起了洛羽的声音,肯定是受左文的影响,当初他还纳闷过,那么冰冷冷的一个人,怎么也会那么温柔。哼,症结在这呢。
“你好,我叫箫古,受人所托,来找你。”箫古握住左文伸着的手掌,微笑说道。“哦?是哪位?”左文放开手,即使疑惑也是淡淡皱眉,云淡风轻的模样,箫古越看越觉得洛羽的眼光真是好。不由得转开眼。
“洛羽!”名字一出口,左文就定住了,深褐色的眼眸瞪的大大的,嘴巴动了好几下。“不好意思,你说的是洛羽?”左文上前一步,盯着箫古,沉静的脸庞带了浓浓的急迫。
妈的,这是有戏的节奏啊!
“是的,洛羽,爱着你的洛羽!”箫古直视左文,郑重其事的说道。他不要绕圈子,就是避免左文会躲闪,有所保留,他就要在最袒露的情景下,看看左文的反应!
左文呆了,不敢置信的那种呆,“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怎么会呢。”箫古有点不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箫古的脸沉了一下,左文看到了,傻掉的脸又多了几许尴尬。
“啊,不好意思,你说的太让我惊讶,你…。”左文抹了一下衣角,舔舔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样卡在嘴边,微张着嘴巴,满脸困窘。眼睛连连眨动。
告诉自己,这个人毕竟是洛羽的相好,他没有生气的立场,看把人家吓得。
箫古动了一下腿,把自己放松下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这也怪我,太直接,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个给你,是他留下的,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祭奠他一下,告诉他吧。谢谢你!”箫古从挎包里掏出文件袋,这是他整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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