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琮珠-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头一震,大事不妙,龙浠背后寒意肆虐,脚步一顿,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看见龙浠止步,溟王眼睛微眯,龙浠恰在此时抬头,被他眼中的狠戾骇住,恍若眼前已翻转颠倒变成十八层地狱,而自己马上就要被施以炮烙。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脑海里登时响起地司那句溟王之怒犹如雷霆。
不,不是雷霆,此时此刻,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自己惊骇后对生存的渺茫,一点都不为过。
再次举步,龙浠竟觉腿上绑了铅板,沉重的无法抬起,慢慢走向毁灭。
不敢再看溟王,龙浠垂眸静走,从殿外到殿内,从最后一排跪着的衙役到第一排的阴司地司,她好像走了一生。
又往前走了数步,在距离玄龙璃纹剑还有三尺的地方,龙浠沉沉跪了下去。
溟王声音冷的几欲将人封冻:“去哪儿了?”
龙浠极力克制想要发抖的声音,极轻的清了清嗓音,有些哑:“去了趟阳间。”
依旧是深冷的令人浑身发毛:“做什么?”
暗暗敛了心神,龙浠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去救了一个人。”
寒风冰凉,头顶声音再次冷然响起:“返魂丹是谁偷出来交给你的,指给本王。”
龙浠身后不论魂女还是官员皆倒吸一口凉气,溟王这是。。。。。。。
蓦的心头一惊,龙浠抬眸看向溟王,不期而遇的看到了他眼神中难以名状的目光。
他是在袒护自己吗,找个替罪羔羊,替己受过?还是不准撒谎,实话实说。
龙浠挺直了脊梁,正声道:“是我自己偷的,与他们无关。”
冷厉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谁,妄图篡改生死卷?”
深吸一口气,龙浠再次扬声道:“是我。”
沉默,天地无声。龙浠不敢抬头,身后众人也敛气屏息,一时间,这岑寂中带着丝危险叫人提心吊胆,不知道溟王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敢去揣度。
倏地一声响,玄龙璃纹剑剑身一震,自剑鞘中飞出,静悬于空,龙浠同在场所有的人一起随着这道追魂索命的声音猛然抬眸,剑光闪烁,杀机清晰如刃,陡然盛放,寒意冷潺,噬魂夺命。
龙浠不寒而栗,想要去阻止,却看见溟王紧紧抿着的唇角和一双透彻心神般冰冷的眼睛。
身形不变,只右手轻轻一拂,玄龙璃纹剑似是得了主人命令,嗡的一声冲向殿内跪拜的那群魂女。
剑气凛冽可以弑仙,那玄龙璃纹剑只一个弧形自魂女周边划过,全殿数百名魂女未有一丝声音发出便灰飞烟灭。
溟界大小百位官员见溟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将魂女们瞬间化为乌有,顿时寒从脚底生。
剑身回旋再次回到剑鞘之上静悬,溟王淡淡起身,步履沉稳走到龙浠身侧,冲那些官员厉声道:“你等无视溟界法规,肆意妄为,罚五十法棍,即刻执行!”
言毕,殿内陡然多出上百长棍,碗口般粗细,大小一致,轻悬于每个官员上方两尺处,惊悚之极。
龙浠惊愕当场,自己揽下所有事情,为何他还要迁怒于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雷霆之怒
不细思量,龙浠忙侧过身来,抓住他衣襟一角,求道:“这一切都乃龙浠一人所为,若有责罚,请王责罚龙浠,不要迁怒无辜。”
“无辜?”溟王声音极冷,如寒冰彻骨:“他们无辜,那谁去找的生死卷!你敢说这里面的人都没有去寻找净然的生死卷吗!找到后非但没有将此事压下反而交予你手,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篡改,你还敢说这些人无辜!若不是我施了法,那生死卷早已被你篡改,你还敢说他们无辜?!”
“即便有错,也是我让他们去做的,”龙浠急道:“他们既然听令于我,便没有擅自做主的权利,求王放了他们吧。”
溟王目光猛的看向她,语气深寒:“照你这么说,是你滥用职权命令他们这么做,而现在你要为他们承担一切罪责?”
殿内的气氛被溟王压抑的让人心滞,她垂下眼眸盯着膝前溟王黑色披风在不远处无风自扬,她想说自己承担不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说!”溟王一声冷喝,“有本事做,没本事说?”
若是以前,龙浠必然随着自己的心倔强的回嘴于他:是我做的又怎样,你有本事就统统放马过来,我一一接招便是。
可是,现在。。。。。。
溟王见龙浠跪在那里不语,冷冷道:“打!”
那法棍立即开始执行溟王命令,狠狠朝下方官员的身上打去,一时之间,噼里啪啦击打之声同哀嚎一声混在一起,响彻溟王殿。
龙浠猝然回眸,见到此景,忙一把抓住溟王披风,求道:“这些都是我做的,你何苦为难他们,若是你真要层层追究,那最应该追究的人是你,是你将监管之权交给我,才会。。。。。。”
未等她说完,溟王俯下身子,猛的掐住龙浠的下巴,逼她抬眼看着自己,目光如剑,似要将其生吞活剥:“你说什么,你是要告诉本王,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不该宠爱你,不该重用你,不该放任你吗!”
眼神凌厉如针,声音夹带着难以置信的恨意:“你是在嘲笑本王用人不察,爱错了人吗!”
龙浠狠劲拨开他紧紧箍住自己的手,道:“我只是想救人,如果你一开始就不将他的生死卷藏起,那么我也不会。。。。。。”
溟王深冷的注视着她,打断她:“不会什么!你敢保证即便本王不藏你也不会篡改生死卷吗!还是说,”溟王似是暮然间想到什么回过味来,眸底巨浪滔天,吞噬着他眼中其他情绪,只剩震惊,一步一步往后退,他恍然道:“我知道了,你为了找到生死卷对我百依百顺,你所有的阴谋都藏在乖巧柔顺的外表下,我以为你天真无邪,你却步步机锋谋略,将我算计。”
眼看他越走越远,龙浠慌忙起身,追至身前,抓住他的胳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处心积虑,我只是想救他一命。”
一把甩开龙浠,溟王恶狠狠的盯着她:“你好啊,你口口声声想救他一命,却一次都没有求过我,你私自盗取返魂丹,篡改生死卷,有哪一次你曾信任过我!不,”溟王摇头,“你不是不信任我,而是,根本就不爱我,你糟蹋了我给你的信任与宠爱,你毫不在意的把它们作为你随意去见去抱另一个男人的工具,我把我的所有爱和权利都给了你,你却光明正大的用来私会男人!”
溟王话音一落,龙浠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他怎么能这么想她,在他眼里她竟如此不堪:“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净然他只是一个孩子,我只想护得他平安。”
他定定的看着她,再说出的话如同高山雪崩瞬间将她淹没,再无呼吸。
“若返魂丹只剩一颗,我与他只能救一个,你,给谁!”
龙浠眼底翻涌着的慌乱系数落入他眼睛里,溟王上前一步,逼问她:“给谁!”
这乌云压境山雨欲来的迫人气势,龙浠承受不住,往后踉跄一步:“我。。。。。。”
溟王狠狠抓住她双臂,不容她退却,冷然锋锐的眼神将龙浠深深禁闭在暗无天日的黑眸中:“给谁!!”
“我。。。。。。”再也无法经受住溟王的目光,龙浠将头别过,终是败下阵来。
殿内骤然间一片安静,那五十法棍已经执行完毕,各部司官员满身是血,正痛苦的趴在地上,许是知道溟王怒极,如此疼痛却也不敢大声哀号,极力的忍受着。
溟王冷哼一声,脸贴于她耳畔,用极轻极浅极为悲伤的声音低低道:“若是爱我,还需要思量么!”说完一用力,将龙浠推至半空。
一瞬间的时机,空中闪现几个光环,牢牢扣住龙浠手腕脚腕,并成大字型将她手脚分开,任其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动弹分毫。
龙浠背对溟王,此时心中早已明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她知道只要她说一句话,一句违心的话,就能让溟王停止即将要发生在她身上的刑罚。
只要一句话。
可这句话,龙浠怎么都说不出口,溟王眼中的哀伤浓烈而凄然,她看得清楚明白,亦看得她心中一痛。
“龙浠,”溟王声音淡而缓,恍若还没想好这个决定,恍若在犹豫该不该说出这番话,而躺在地上的那些官员因为溟王的这句龙浠而屏气静听。
万籁俱静,只余溟王暗哑的声音。
“利用职权。。。。。。擅自做主。。。。。。盗取两颗返魂丹,”停了片刻,又道:“妄图篡改生死卷。。。。。。两罪并罚。。。。。。受十鞭笞,打入冰山地狱。”
百位官员瞬目而惊,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置龙浠于死地,你看我我看他,目光对视之间没人敢求情,大家深知溟王的脾气,越求反而越糟。
等了许久,溟王再道:“由本王,亲自执行。”
五指微张,冲玄龙璃纹剑所在方向一伸手,那剑倏地一下飞了过来,在空中幻化成一条银色长鞭,鞭尖处银光冷冽,仿佛数千条刀刃隐含其中。
手腕轻动,在握住鞭子的一瞬间右臂扬鞭而下,破空划过,带有法力的银鞭被溟王狠狠抽在溟殿青石地板上,发出极响极脆的一声。
“叭——”
所有官员被这鞭声震骇的全身一抖,仿佛这鞭子抽在自己个儿身上。
溟王眉峰一剔,再次冷声道:“你可还有话要说。”
龙浠知道,他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一次可以骗他的机会,或许,在溟王的心底,明明知道答案却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那句谎言。
不爱吗?若是不爱,为何自己还会留在他身边,若是爱着,为何那个答案不是他。
溟王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龙浠的回答,深深的看着她纤弱的背影,一动不动。
龙浠慢慢开口,如同残雪落日白茫一片似的悲凉:“一个男人太在意爱情,久了,就会把它变成一场战争,似乎总要分个输赢对错。谁输谁赢,重要吗?只要在身边,好好的活着,彼此陪伴,才是幸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本王的问题!”
龙浠淡淡一笑,笑不达心,反牵起唇边一道苦涩:“痴儿痴儿,彼岸常唤我痴儿,原来不光是我,我们都痴了,我痴着谁,谁又痴着我,反反复复,生生死死,痴痴妄妄,无端的苦了自己,害了别人。”
溟王冷眼望去,强忍下怒意,掷下两字:“继续。”
龙浠轻轻一笑,云淡风轻:“没有了。动手吧。”说完阖上眼眸。
溟王轩眉紧锁,仿佛下定决心般的紧抿着唇,右手紧紧握住鞭子,青筋尽显。
第一鞭,溟王无力垂下眼眸,抬起右手狠戾挥下。。。。。
“叭——”
“啊——”
当鞭子抽在龙浠身上的时候,鞭尖如刀刃,自上而下深深割开龙浠背上的皮肤,血肉翻开露出阴森白骨,衣衫被抽烂,瞬间滑落到地上,浑身未着一丝一缕。与此同时,龙浠身前浮起淡薄雾气,萦萦绕绕将关键部位遮挡起来。
即便如此,龙浠的后背依然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血腥之气弥漫,伤口如同一只恐怖至极的巨型蜈蚣趴其背上饮血蚀骨。
第一鞭就如此,后九鞭如何承受?龙浠疼的快要昏死过去时,溟王的第二鞭从天而降。
“叭——”
“啊——”
这第二鞭如同第一鞭般在龙浠腰际处自左向右切开一道深可见白骨的口子,血流如注,肉沫横飞,脊骨仿佛被巨石猛烈砸下,竟开始断裂。
右手红琮珠灼灼发光似是在保护龙浠,腰间有暖流慢慢注入,舒缓着那噬人的剧痛,未等龙浠缓过劲来,第三鞭迎头而下。
“叭——”
“啊——”
龙浠未曾想到,这第三鞭落下,她十二对肋骨全部断了。
第四鞭落下,左臂血肉模糊,骨头粉碎。
第五鞭落下,右臂如同左臂。
第六鞭落下,左腿全断。
第七鞭落下,右腿全断。
溟王停下手中银鞭,凝眸视于龙浠,后背鲜血直流,顺着腰际滑向大腿,触目惊心蜿蜒而下,跌碎在青石上,溅出朵朵血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冰山地狱
龙浠早已痛的昏了过去,玄龙璃纹剑之威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即便是天上的神仙受此剑亦是元气大伤,更何况龙浠,溟王不是不知道,但他更知道红琮珠的能力,收魂锁魄,饶是玄龙璃纹剑的剑气能将龙浠的魂魄打散,红琮也能把那三魂七魄揪回来,更何况,红琮珠已经认主了。只是这皮肉筋骨之伤,要想养好,恐怕没个两三年是不行了。
溟王洒然一抛,将银鞭抛掷自己身后,冷声道:“龙浠说得对,本王监管不力,用人不察才出此祸端,这十鞭有七鞭已经执行完毕,剩下三鞭由本王代受。”
幽溟地司心头一慌,急道:“万万不可啊,殿下乃仙体,怎能受罚,这溟界还需殿下坐镇,一旦出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溟王淡淡一瞥,地司背后一身冷汗,忙住了口。
再次抬眸看向龙浠,溟王一把将披风扯下,飞身上前,自龙浠身后轻轻环拥着她,手底掌间处,悄然为她输着法力,护其心脉,因雾气遮挡,无人察觉。
冷冷一声:“开始。”银光狠狠抽向溟王。。。。。。
冰山地狱,十八层地狱里的第八层,冰冷的如同它的名字,当龙浠醒来时,举目四望一片冰封,眉毛头发上全是冰雪,冻得人说不出话来,体内体外皆已寒透,嘴唇白紫,正全身赤果g的躺在冰面上。
王将自己打入冰山地狱,龙浠心底暗暗嘲讽,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才会入这地狱,他把自己放在这里,是想昭告天下她背叛了他吗!
一阵寒风刮过,龙浠感觉那风如刃,在割裂她的身体,她的脸皮,她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冻住,冻在冰面上,动弹不得。
如此冷的天气,感觉也变得迟缓了,龙浠不知道她后背的皮肤血肉已经跟冰面粘在了一起,天空中下起冰棱,对,是冰棱,不是雪,锥形,速度极快,如扣动扳机时旋身射出的子弹,一颗一颗击打在身上。
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挡,抬不动,龙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纷纷扎在自己身上。
“唔。”闭上眼睛,无力的强忍着这种痛楚,声音只能从鼻腔中发出。
那冰凌下了小半会就往远处飘走了,龙浠暗想若是王走到她面前看到满目苍夷的自己,是否还愿多看一眼?若是楼信彦,龙浠眸心掠过一道神采,无论自己是什么模样,他眼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
或许这就是一眼万年,是彼此的懂得,想到此龙浠心头霍然一亮,对,是懂得,是知道。
她知道楼信彦会如何,楼信彦会懂她,溟王不会,溟王只是单纯的爱着她,也许,他只爱她的容颜,当初吸引他接近自己的也是这张脸,褪下这副皮囊,溟王是不是会对自己弃如敝屣?
龙浠没有答案,回头想起那十鞭子,她到现在仍心有余悸,若说他爱极了自己,他怎么能下得去手?换位思考,若是她和楼信彦,眼底淡淡漫洒丝丝笑意,谁都不会去拿这鞭子,即便拿了也是打在自己身上,绝对不会打在对方身上。
还有彼岸,彼岸从何而来?为何自己会与他长的一模一样,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龙浠,她想不明白,于是再次放置一边。
红琮珠盈盈发亮,正在默默保护着它极为孱弱的主人,知道自己死不了,龙浠也就不再执着于肉体上的伤害,反倒静下心来细细回忆着她第一次见到溟王和彼岸时的情景,又到乾国凤陌南派雾十护她平安路遇溟王,再到几次被楼信彦囚住最后救下凤陌南,最后同彼岸一起得到溟卷自己来到千年前的溟间。
本不想过多干涉命运,龙浠就选择随波逐流的态度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甚至有些大条的忽略一些细节,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性的将其删除。
冰凌再次如雨纷落,洋洋洒洒,痛击着刚刚恢复些许的肌肤。
楼信彦,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溟王殿又添了近百位魂女,自龙浠事件后,大家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引火烧身,而溟王因受了伤,连着数日在寝室里静养。
奏折整齐的摆放在案桌上,溟王下令重新整理校对生死卷,如有一处摆放位置或登记在册的记录有误,按律处死,命令一下致使那些原本打算养些时日再干活的臣子们即刻开工,带伤工作,谁都不敢多一句嘴,只能在心中叫苦连天。
堆积如山的奏本,看得人心烦,随手拿起一本不想牵连到背上的伤口,揪得溟王频频蹙眉,待忍下那痛楚,溟王慢慢翻开那奏章。
入眼处先是一张细长字条,上面写着:牵扯众多,此事待定。字体娟秀,如行云流水般飘逸灵动,眼前浮现红衣女子漫步林间,猛然一个旋身,回眸一笑,翩若惊鸿。
将奏本合上,溟王闭上眼睛,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的吗?仿佛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可为什么她还是要去招惹那个叫净然的和尚。就算真如她所言,她只想救净然一命,那为什么她不对自己实话实说呢,为什么要趁自己不在私自行动?
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自己,依赖自己?
为什么她宁愿与自己为敌也要守护那个和尚?
再睁眼,杀机凛凛,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让她死了心?
阿株原本想放下刚送来的几本奏折,见溟王在休息就将奏本放下,正要转身,溟王忽的一睁眼,吓了阿株一跳,忙跪下道:“殿下息怒,阿株已经尽力轻拿轻放了,不想还是打扰您休息,还请殿下息怒。”
整个大殿忽然静下来,阿株吊着一颗心,惶惶跪着。
“阿株。”溟王淡淡道:“那日你躲在殿外。”
不是询问,是明明白白说出那日情形,而且说的云淡风轻,阿株忙深深一拜,额头触地,声音发颤:“殿下息怒,是阿株害怕,自己躲了起来,阿株很是后悔,阿株愿意受罚。”
斜斜觑她一眼,溟王道:“是她让你躲起来的。”
依旧不是询问,阿株闻言一惊:“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你起来吧。”
阿株起身:“谢殿下。”
溟王将手中奏本朝桌案一丢:“平日里都是你服侍她的?”
阿株应道:“是。”
左手支撑住头,溟王轻靠在软榻上,静看于她:“能在那个时候救你一命,她还是很在意你的。”
不知溟王是何意,阿株低头垂眸,思量了片刻,道:“启奏殿下,婢女有句话,不得不说,若是冲撞了王,还请殿下恕罪。”
“喔?”溟王饶有兴趣的看向她,这般大胆的魂女可不多,不知是龙浠□□的,还是近墨者黑,“说来听听。”
阿株不敢与溟王凌厉的眼神对视,只将目光定格在身前桌案上,理了理思绪,答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株虽然也是带罪之人,本不该多说什么,但这次阿株无论如何都要为龙浠姑娘辩白几句,姑娘自从来到溟间,殿下的笑声比几百年内的笑声还要多,爱是什么阿株不懂,阿株只觉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殿下因生死卷的事情重罚了姑娘,可殿下有没有想过,姑娘若是平白无故为何去篡改?为何她不去篡改别人的,单单只改一个和尚的?阿株料想姑娘与那和尚是否前世有渊源,姑娘是个重情义重诺言的人,若是她为了守诺不惜违反溟界条例也是情有可原,殿下。。。。。。”
“好了,”溟王阻了她的话,冷声道:“你下去吧。”
见他面色不善,阿株咽下未说完的话,躬身退下:“是。”
再抬眸看了她一眼,溟王在心底感慨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十天后,溟王踏入冰山地狱,将奄奄一息的龙溪抱回溟王殿。
阿株早已准备好药膏药膳,即便早就知道龙浠现在的状况不好,但亲眼见到遍体鳞伤的龙溪还是忍不住偷偷抹泪。
龙溪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阿株和几个魂女花费好几个时辰才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包好,一点一点喂进药膳,阿株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终于在一个月后龙溪可以躺在床上有说有笑了。
溟王每晚都会过来看看,不过是等龙溪睡着以后,安静的坐在床榻边凝视着她。
那日的话,他说狠了,站在往生镜面前看到那一幕,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担心害怕,无边的恐惧,胡思乱想越想越不着边际。
走出溟王殿,溟王绕道殿后,站在禁室内,望着从庙宇里拿走的龙溪的那幅画,默默燃起三炷香,幽香四溢,浸染屋室。
溟王抬头,黑沉沉的眼眸中倒影出她的笑颜,无限温柔:“龙溪,我爱你,爱的无可救药,爱的迷失了自己,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无法自拔了,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哪怕你生气跺脚的样子我都爱极了,你从没说过你的过去,我也从没过问,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不论你心里爱谁,你可不可以骗骗我,骗我说你也爱着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这一次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如果你想恨我就恨我吧。如果你连恨都不愿给我,那我还有什么。”
缓缓合眸,掩盖住眼底隐隐血丝后的疲惫,龙浠说他们都痴了,他痴着她,她痴的却不是他,情之一字若不能彼此眷恋缱绻一生的话,最是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柳暗花明
一转眼,又过了小半年,许是溟王给的药极好极有效,龙浠的身体越发好了,起先只能躺在床上静养,如今倒也能拄着拐杖小步小步的挪动了,阿株命人用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轮椅,龙浠自己动手倒也能短距离走走看看。
可这溟界有什么呢?溟王殿前是平原,手底眼边的那些花花草草早就让龙浠失了兴致,百无聊赖下龙浠开始发呆,常常一愣就是大半个时辰,还时常手握书卷,未翻几页便沉沉睡去。阿株看在眼里急在心底,这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想个法子。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阿株问了好多魂女和衙役,最后终于有了对策。
这一日,龙浠又像往常一样,一身素白衣衫坐于椅上,正打算翻开未看完的一册书,忽听阿株在旁边说道:“姑娘今天歇歇吧,奴婢准备了一个节目要献给姑娘。”
“哦?”龙浠眸间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微微一笑:“节目?快叫我瞧瞧。”
阿株仿佛料定龙浠会喜欢,笑道:“马上就来。”旋即冲龙浠身后招了招手。
龙浠回头望去,只见黑乎乎的一小片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正以极快的速度奔过来,远远望去恍若一只巨大的箭矢,紧贴地面呼啸而来。
黑瞳光芒一绽,龙浠低呼道:“是溟兽!”
说时迟那时快,一息之间成群结队的溟兽便已抵达阿株身前,为首的一只略微大些,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好似会说话般。
阿株笑对龙浠说道:“他们叫鼠兽,不过溟兽这个名字也不算错。”
龙浠以前曾有一只,现在也不知道怎样了,“你从哪里寻来这么多鼠兽?”
阿株道:“他们生活在山峦处地下两三丈深的地方,这次我派人从溟山后面将它们寻来,专门为姑娘表演的。”
“表演?”龙浠微讶:“演什么?”
“演杂耍,许久以前殿下曾让它们演过,只是搬到平原上生活会被鹰卢吃掉,所以殿下就让它们回到深山了,这一次我把它们叫来就是想为姑娘解解闷,姑娘若是喜欢,它们也答应天天为姑娘表演。”
“那鹰卢来了怎么办?”
阿株笑道:“这不是趁着鹰卢随王上天,它们才敢出来。否则以鹰卢的能力,一次吃上几十只,怕是鼠兽再也不会出溟山了。”
微微一笑,龙浠道:“好,那就看看它们的表演吧。”
领头那只得到命令开始指挥,煞有介事的样子引得龙浠笑个不停,阿株在旁站着也被感染了,时不时同龙浠一起咯咯地笑。
龙浠蓦然间想起出了望城那晚,溟王噬心之痛后她曾问溟兽除了喷火还会什么,看到眼前鼠兽们翻身跳跃只手倒立的情形,龙浠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杂耍,当时她还说人兽无法沟通,岂料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这胖胖的鼠兽许是很久没有如此大规模的表演了,时常出现失误,百只想要叠罗汉,彼此之间还未商议好就一蹦一跳想要往上垒,结果两两相撞,不是头碰头就是一只肥的把另一只瘦顶了出去,龙浠不知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心所为,但是效果极好,逗得她与众多魂女们捧腹大笑,溟王殿前一片欢乐。
龙浠一时兴起给鼠兽们编了号,并拿溟王的朱笔在它们身上写上数字,开始采用淘汰赛,表演的好的有美食嘉奖,表演的不好的当天淘汰,不予奖励,若日后有进步再行嘉奖。
鼠兽们一见有食物奖励,纷纷卯足了劲去表演,龙浠看着开心大把大把的瓜子一撒一片,敞亮得很。
待溟王回到溟界,负手站于鹰卢身上往溟王殿的方向看去,眸底一惊,却没有打扰到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站在不远处望着,以龙浠为首,身后几十个魂女,正在专心致志的看鼠兽表演,鼠兽极为卖力,引的龙浠大笑不止。
看到此景,溟王眼底唇边不由自主的浮现浓浓笑意,阿株虽是婢女,有句话说的不错,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心情好,身体恢复的也越来越好,鼠兽的节目每天都在上演,龙浠有的是主意,编排出的演出花样百出,近千只的鼠兽,从杂技到跳圈再到图形变换,类型越来越繁杂,龙浠指挥起来觉得春晚演出也不过如此,溟王时不时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一开始魂女们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马上各归各位各做各事,日子长了大家的胆子也纷纷大了起来,见溟王不怪罪,偶尔偷个懒来瞧上一眼,看上一会儿,更有甚者直接站在龙浠身后正大光明的看起来了。
玩得高兴,瓜子坚果一应好吃食洒下去,龙浠丝毫不疼惜,反正除了她,这整个溟界没有人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溟王只在旁笑看于她,放任与她。
转眼又过了一年,龙浠可以不用搀扶独立走路,虽然走的慢,但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倒也不妨事,有时溟王在她身后跟着,一旦看见龙浠支撑不住身子几欲歪倒顷刻间将其护在臂弯里,龙浠也不道谢不言语,安静的靠着他歇息片刻后再继续行走。入夜时分,溟王依旧跟龙浠同榻而眠,有时搂着她睡,有时吻她要她,龙浠一概不拒绝不反抗面无表情。溟王看不出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想要开口问,就被龙浠一脸的沉静淡远疏离的张不开口,她眼睛看向他却好似没有看到他,而是穿过了他看透了未来,空空如也。
溟王几次想跟她谈谈,哪怕是争吵也比现在强,起码他知道龙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