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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叹调[夏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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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得及学习啊。
原来自己是这么一个需要依赖别人活着的寄生虫。
可怜的,可悲的,孤独的,卑微的,华丽的假象。
伍德说过的:夏卡,你的眼睛,为什么就这么看不清呢。
夏卡的嘴角泛起一丝酸涩,他缓缓的躺倒床上,虚弱的蜷缩着身子,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捏住床单,他隐忍着,隐忍着。
泪水从灰蓝色的眼睛里,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自己怎么又哭了呢。
就好像一座琉璃制作的宏伟的城堡,轰然塌陷了,幻觉一样的。以前的时日,都是梦境里的,只有这样孤独的时候,才是现实。
夏卡庆幸的是自己终于从幻觉中逃了出来。
夏卡悲伤的是自己舍不得,舍不得那样冰凉而又灯火辉煌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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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感觉有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面颊。那样冰凉而熟悉的气息,如同墓碑前盛放的蔷薇一般的气息。夏卡有些许迷醉,不愿意醒来。那冰凉的手指,缓缓的,像是安抚小动物一般,轻轻探进夏卡的被子,在夏卡光洁的肚子上抚摸着,打着圈,回到夏卡胸口的地方,停顿了一下。
那里有一枚六芒星的罪印,和夏卡自|虐的伤疤。
手指颤抖了一下,慢慢退出来,滑上夏卡的耳垂,悠扬的向上挑逗着,带走了夏卡眼角的一滴眼泪。
这真的是极好极好的梦境,微微发凉,像是月光一般的梦境,带着一点颓靡的气息。
梦中人面目模糊,黑发幽然如海藻,纠结着,打湿了夜色。
一点也不愿意醒来呢,我愿意这样沉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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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亮了夏卡金色的头发,夏卡轻轻叹了一声,睁开灰蓝色的双眼。
床头的柜子上,摆着精细的银餐具,小巧的碟子里,放着夏卡喜欢的樱桃口味的蛋糕。镶嵌着金边的茶具里,是祁门红茶。
他回来了么?
“夜罗。”夏卡大声的叫着,声音里有一丝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欣喜。
可是没有人回应。
10
10、10 。。。
夏卡本是不会参加那个无聊的下午茶会的,可是,去一下又何妨?
已经两三日没有好好进食了,亦没有好好的穿过衣裳,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糟透了。
饥饿与寒冷让他觉得可耻。
于是,在他看到自己庄园的门前停着一辆爱丽丝花园的专迎马车时,他连思想的时间都舍去了,因为茶会上精致的甜点和色彩斑斓的饮料已经开始在他脑海里打转。
食物,无关于羞耻了,我只要果腹。
他就这样,无视赶车人的诧异眼光,跌跌撞撞的奔向马车。
“请问您是夏卡?赫伯先生么?”语气有一丝轻蔑。
参加茶会的皆是上流人士,可是这个不修边幅面色苍白的少年,穿着单薄的寝服,像是随时会断了气一样,实在与人心目中的上流人士不符。
但是他的姿态里,却有一种气场,是一种脆弱的骄傲。
“是。”夏卡连眼皮也懒得睁开了,瘫软的如同一只猫一般,缩在丝绸的座位上。
“那么,请您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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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在半睡半醒之间的,夏卡的思绪一直不受控制的停格在某些他异常不愿想起的画面。
妖娆而冰凉的手指,漆黑的如同梦境一般绝美的瞳。。。
夜罗。。。
为什么总是对着我笑,你是在笑话我么,笑话我的可耻,笑话我的卑贱,笑话我的肮脏。。。
可是你,抚摸我的时候,却是那样的温柔。。。
你的怀抱。。。
夏卡呜咽了一声,将身子缩的紧紧的。
虚弱会使人变得脆弱,会使人产生悲伤的幻觉。
马车狠狠的停顿了一下,夏卡骤然惊醒。他想,这个车夫对自己可真不礼貌。
于是他淡淡的直起身子,递给车夫一枚金币。
“小费。”他缓缓的收回修长的手指,冷冷的说。
不理会车夫惊怔的表情,他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你们是靠这些东西来判定一个人的身份么,我有的是钱,这些华丽而没有温度的东西,我从来不缺。”
我只是,不会一个人生活。。。
夏卡依旧是一脸淡然的神情。无视旁人的诧异眼光,面无表情的走过人群,直奔华丽的餐桌。
露天的茶会真的很美妙,有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冻僵的皮肤上,冰冷与温暖的碰撞,夏卡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想,这雨停的可真够及时的。
茶会里欢快的圆舞曲进不了他的耳朵,那些浮躁的虚伪的谈笑声进不了他的耳朵。
他就那样,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疯狂的吃着面前的糕点,旁若无人的。
可是还是饥饿。。。
饥饿就如同无底的深渊。
他眯着眼睛,看到天空中挂着一道艳丽的彩虹,美丽的令人心碎。他想:自己是真的堕落了,离死期不远了。
复仇,荣耀,这些是需要底气的。而他此刻,无比的绝望。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绝望,是因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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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卡从未如此的希望,自己的眼睛瞎的。
一群穿着华丽锦服的贵族抑或富豪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刺眼的存在。
夜罗。
夜罗正抱着伍德,神情淡漠的站在人群之中,依旧是黑的礼服,面色莹白如玉。
他幽深的瞳孔,夏卡一眼望不到底。
绝美的少年令人沉醉。
夜罗的面孔引来茶会的一阵骚动。以前夏卡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如同一对璧人一般,会引起旁人热烈的注目。
只是此刻,夜罗怀里抱着的,是伍德,就如同当初他抱着自己一般。
没有变的,还是夜罗的眼神,冗长而深情。
伍德的表情是幸福的,神情羞赧而迷醉,夏卡清楚的看到,伍德莹白的面颊,盛放出一片烂醉的晚霞。
这么快就来报复我了么?来炫耀你的幸福。
夏卡的心脏像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他收回目光,继续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着不知甜淡的糕点。
现在引起热浪的,是夜罗和伍德。
而自己和他的时代,已经远去了。
伍德是个好看的人呢,在夜罗怀里温顺的如同一只兔。
伍德很好看呢,真的。
夏卡这样想到。
。。。。。。
“你这么肮脏的人,是不应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妖娆的声音自夏卡耳边响起。
霎时间有些头晕目眩,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哑哑的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声响了。
他只能瞪大灰蓝色瞳,像是中了蛊惑一般,死死的盯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
银白色的长发,狭长的深邃的紫眸,妖冶的,会使人沉堕的,修罗般的气息。。。是银魔!
不,不是银魔,是凯勒伯爵,他静静的端坐在水晶一般透明的轮椅上,修长的手指苍白的犹如石灰一般,轻轻交覆在一起。他随意的用左手抚摸着右手大拇指上,镶嵌着暗红色宝石的金色扳指,一下,一下,将红宝石摩挲的更加黯淡。
这是一双修罗的手。
他消瘦的肩头,静静地匍匐着一只纯白的的猫,瘦的出奇,水绿色的双瞳泛着幽幽的光。
“你现在是否很绝望,我亲爱的夏卡?洛德,我是否能邀请你与我一起,堕落进令人迷醉的黑暗里。”凯勒的声音似有似无,带着一种森森的深情与妖娆,就如同魔鬼的告白。
夏卡就这样无助的看着他,直到他听见自己的身体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已经在黑暗里了,早已经堕落在黑暗里了。
夜罗。。。
…………………………………………
没有什么可以悲伤的了,因为我一直是在黑暗里的。
所有的那些华丽的假象,最终都是要破碎的。
亲爱的小耶稣,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祷告。
让我彻底的陷入没有阳光的地方吧。
不要再给我任何虚假的希望。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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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是被沁在冰凉的水里的,寒气如同温柔的触手,一点一点渗入夏卡的身体,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紧紧的咬着已经变的苍白且不停颤抖的唇,想要以疼痛来吸引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不想再思考什么了,也许这里就是地狱,自己也许已经死去了呢。
“柴郡啊,你看他的神情,多么让人欢快的神情啊。”耳边突然响起妖娆的声音,带着怪异的欣喜。
然后火把被点亮了,发出暧昧的光芒,照射着水牢里的一切。
夏卡这时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宽敞的铁笼子里,笼子的一半是被侵在水池里的,露出水面的那一部分,正泛着幽幽的寒光。
水池的边上,凯勒伯爵正端正的坐在高大的暗红色雕花木椅子上,他的腿上静静地卧着那只双眸幽绿的柴郡猫。凯勒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柴郡,一下,一下,极其轻柔的。他神情微笑的望着夏卡,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玩具一般。
“夏卡?赫伯先生,柴郡对你可真的不一般,为了迎接你专门做了这个水池,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呢。”凯勒伯爵的语气竟然有些嗔怪的意思,他说着,用食指在柴郡的下巴上缓缓的抚摸了一下。
柴郡舒服的叫了一声,幽绿的眼睛在朦胧的空气中闪着光。
夏卡突然颤栗了一下,他想起那个不知昼夜的暗室,那个带着动物皮毛一般触感的男人的手,轻轻的褪下了他的裤子,然后。。。
然后。。。
夏卡有些绝望的颤抖了一□子,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往日寡淡的神情。
凯勒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怪异的笑了起来:“哎呀,哎呀,夏卡先生好像在害怕,我们应该进行一下安抚工作。”
柴郡再次软绵绵的叫了一声,讨好一般的蹭了蹭凯勒伯爵的身子,然后自他怀中跳下,慢慢的,轻烟一般的涨大,涨成一只巨型的猫,幽绿的瞳在忽明忽暗的石室中泛着荧荧的光,缓缓的消散了。
洁白的柴郡猫幻化成了一位身着金边白色礼服的清朗少年,少年微笑,礼貌而没有任何温度。
只是他的手却还是白色的猫爪的形态,只见他缓缓的舔了一下他的爪子,将手深深的伸进喉咙里,姿势如同要掏出内脏一般。
夏卡瞪大眼睛看着柴郡奇怪的举动,有些惊诧。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般,也许只是过了一秒,柴郡的手从口腔中带出一双带着津液的黑色手套,姿势优雅的戴在了手上。
这简直让夏卡作呕,极度的作呕。这恶心的玩意!
夏卡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的思绪飘的远了一点,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夜罗
他过的似乎还不错,他和伍德。
“我的哥哥是被活活烧死的。”阴冷的声音打断了夏卡的思绪,“我的哥哥,我世界上唯一的哥哥,死了。是你和你那只肮脏的吸血鬼干的。”
凯勒的眼神,似乎冰封了一般,连嘴角的笑都是残忍的,他的声音依旧妖娆,只是如同深不见底的地下河水一般冗沉,在黑暗的石室里泛着虚无的回音。
夏卡不语,却露出了怜悯的眼神,也许是怜悯凯勒,抑或更多的怜悯自己。
我的父亲也死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死的。
可是你们却说,我伟大的父亲,有罪。
“他的死是应该的,我没有做错什么。”夏卡淡淡的说了一句。
只是他觉得很累,上一代的恩怨,以及他所背负的莫须有的罪名。
以及,失去了夜罗。
还是静静的死去吧,既然我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我想念我亲爱的父亲。
夏卡面无表情的,缓缓的将自己侵入了水里,冰凉的水如同无数只寒冷的手,慢慢侵染他的衣服,缓缓的抚摸着他消瘦的身躯。
他静静的沉在水底,像是蝴蝶一般飘渺。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我喜欢凯勒和柴郡的= =
众:滚!你个没三观的!
11
11、11 。。。
“天哪,柴郡,不要让他死去。”凯勒伯爵的喉咙中居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水中的世界是模糊的,只看到一些斑驳的影像,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则会发现,悲伤是一种亮晃晃的东西,像一注冰冷的光,直直的刺入眉心。
即使快要死去了,悲伤还是会让人痛苦的不能呼吸。
就像,脑海里可以称之为画卷的景象。却是修长的黑发少年,缓缓的抱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年,那样安详,那样匹配。
夜罗和伍德,他们在我的脑海中对着我微笑。
是的,我爱你。
这样卑微的爱着,卑微到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正视,亦不敢正视。
我只是想离你的距离近一点,再近一点,因为我们是那样的遥远。
其实,我是卑微的。
所以,我的爱,是会慢慢的下沉,尘埃一般,连被践踏的资格的没有的。
能不能,让我将一切不好的东西,都忘却。
。。。。。。
凯勒从未想过自己会如同幼童一般无措,他只是呆呆的望着双眼紧闭的夏卡,失神一般。
“你是不能睡去的,如果连你也这样睡去,我该如何才能找寻到他的痕迹?”凯勒喃喃低语,紫色的眼眸中飘忽着的,是一种被称之为忧伤的东西。
“柴郡。”他轻轻的唤着。
清朗的少年缓缓的走近凯勒的身子,慢慢的蹲了下来,将清瘦的脸庞贴在凯勒的腰间,他就那样轻轻地抱着凯勒,像是要寻求安抚一般,微微的蹭着凯勒的身体。
“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会假装是他站在我的对面。”凯勒淡淡的说着,妖娆的声音里填满了破碎。
“我的腿是废的,所以我总是跟不上他的脚步,却只能静静的看着,直到他就这样消失了。”
柴郡不说话,乖巧的听着。
“教堂的火烧了那么长时间,可是我的腿是废的,我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将一切烧成了灰烬。”凯勒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用手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黯淡的红宝石扳指,苦涩泛满了他细致的嘴角:
“我怎么能那么的慢,明明不是很远的,可我就是到不了,我甚至能感受到火焰喷射而出的热气,我的头发都被灼的发焦。。。可是我就是到不了。”
凯勒将手掌摊开,苍白的掌心中静静的躺在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金色扳指:“等我赶到的教堂,大火已经将一切都摧毁了,我多么痛恨我的残疾,如果我是健全的,我一定会飞快的跑进大火中,将他救出来,或者,或者一起死去。”
凯勒的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液体,无声无息。
柴郡却像是丢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般,满脸疼惜和惋惜,他想要为凯勒擦掉眼角的泪。
结果却发现,自己锋利的爪子,划破了凯勒的皮肤!
鲜血从凯勒被划伤的地方缓缓的渗出,肤白血红,突兀而刺眼,与眼泪混在了一起。
柴郡弓起背,水绿色的双眸立刻变的暗淡,他低低的呜咽一声,将手迅速背在身后,再也不敢碰凯勒一下了。
凯勒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上的扳指。
“我是残废的,所以连他死亡的脚步也跟不上。”
那天废墟中只留下这个扳指,泛着凄婉的光。凯勒拼命的收集那个人渐渐消散的灵魂,心像是碎了一样。
“柴郡,除了我的哥哥,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我的心脏得了很重的病,所以无法再爱上任何人了。”
柴郡忧伤的听着,淡淡的凝起眉:“柴郡知道的,凯勒大人。”
…………………………………………………………………………
夏卡被放置在透明的水晶棺材中,他就那样安详的睡着,仿佛永远也不会醒来。
他清瘦的身体莹白如同冬日里洁净的雪一般澄澈。
凯勒用手指极轻的抚摸着夏卡的金发,阳光一般的色泽,却陷进了隐晦的黑暗中。
这样美丽的身体,连胸前的伤疤和印记都是美丽的,令人迷醉的。
夏卡的身子底下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将他优美的线条都映的微醺,看起来是那样干净而纯白。
只是他灰蓝色的瞳再也没有办法散发往日的光辉了。
柴郡挖掉了他的左眼,他的左眼成了空洞。
左眼包着的纱布渗出了淡淡的粉色,那是夏卡来不及干涸的血液。
凯勒看着艺术品一般的夏卡,眼角开出了妖娆的笑花:“真好,即使少了一只眼睛,却还是这样的美丽,没有一点罪的痕迹。”
看到凯勒微笑,柴郡的嘴角也泛出满足的笑意:“只要凯勒大人高兴就好。”
“你说当他醒来,发现自己这般模样,会是怎样一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呢?”
“一定是让大人满意的表情。”柴郡微微颔首,幽绿的眼眸中闪着细碎的荧光。
“那一定很有趣。”
“是的,大人,美丽会变得丑陋。”柴郡将身子轻轻贴在凯勒的胸前,寻求主人的安慰。
“柴郡,你真乖。”凯勒微笑,伸出手指在柴郡光洁的下巴轻轻逗弄了几下,就如同逗弄宠物一般。
………………………………………………………………………………………………………
夏卡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正好很温暖的照在自己身上。
他迟疑了一下,睁开眼睛,却发现世界的一半都是黑的。他立刻惊觉的用手抚摸自己的左眼。
纱布底下,软软的,空空的。有轻微的胀痛,是伤了么?
他轻轻的抬起脚,听到一声锁链的响声。
自己的一只脚被扣在了极其精细的银白色锁链中,好在链子够长,不至于将自己困在床上。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华丽的淡蓝色羊毛地毯静静的铺在地面上,让人觉得空旷又安详。
真的很空旷,整个屋子中除了一张华丽的铁艺床以外,只有一个一人高的全身镜镶嵌在墙上。
极好看的镜子,边缘装饰着洛可可式的彩边,华丽又繁琐的镶满了奇异的石头。
夏卡喜欢亲近这些浮华的东西,他光着脚静静的走过去,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会。
室内安静的如同墓室,只是偶尔听到铁镣细碎的响声。
颓靡的白色睡袍晃悠悠的架在自己消瘦的身体上,使自己看起来像一只苍白的风筝一样单薄。
只是左眼,裹着微微泛红的纱布。
他仅剩一只眼睛,也如同沾染了灰尘一般,变得浑浊,眼窝深陷,眼圈发黑。
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嘴唇发白裂口,他轻轻的用舌头湿润了一下,换来的是风干后的更加干裂。
“变的好丑呢。”声音干裂而嘶哑。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
先是淡淡的一笑,孩子一般纯真,眼睛中却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泪水是咸的,腐蚀了夏卡的左眼,一瞬间,纱布变成了鲜红色,鲜血开始漫过。
什么都没有了,连容貌都没有了。夏卡缓缓的蹲□子,用双臂将颤抖的自己抱的紧紧的。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
整个世界仿佛只有夏卡一个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锁在这个房子里多久了,只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世界如同将他彻底遗忘了一般,连鸟儿也不曾从窗棂飞过。
他体内的水分如同沙漠中的露珠一般,渐渐蒸发。
好渴。
但却没有水。
时间缓缓从指尖滑过,像是慢慢带走他的气息一般。
身体的严重缺水让他站不起身子。
白天,黑夜,浑浑噩噩,产生幻觉。
好像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株死去的枯木,皮开肉绽,裂出可怖的缝隙。
“夜罗,夜罗。。。。。。”夏卡沙哑的唤着。
我好渴,我快要死了,夜罗,你在么?你能听到么?
亦不知是清醒着,还是混沌着,夏卡清瘦的身子紧紧的缩在床上,口中喃喃不知絮语。
他已经羸弱的快要断裂,嘴唇鲜红,全是未干的血液,全是干裂的疤痕,沟沟壑壑。
虚弱的快要消失了一般,夏卡缓缓闭上眼睛。
死亡的脚步来的快一些,让我能够快乐一些吧。
渴着好难受,好难受。
也许我离死亡只有咫尺之遥了。
。。。。。。
“想要喝水么?”凯勒妖娆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夏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哀求着:“水。。。水。。。”
“我高贵的夏卡,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柴郡,他快要渴死了,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好舍不得让这么一个美人死去呢。”凯勒凝着眉,手中端着一盏琉璃杯。淡淡的问着立在身后的柴郡。
柴郡微微低着头,思忖了半响,如何回答凯勒才会高兴?
夏卡如同残破的蝶翅一般,匍匐在床上,伸出干枯的手:“求求你。。。银魔。。。求求你。”
“我是凯勒,银魔烧死了呢。”凯勒轻轻一笑,用指尖在琉璃杯中轻轻沾了一点水,抹在夏卡干涸的嘴唇上。
“水。。。水。。。”湿润的触感让夏卡的眼眸亮了起来。
视线模模糊糊,只看到银发的男子对着自己微笑,面目却模糊了。
水。。。水。。。我要喝水。。。
夏卡缓慢的向床外爬着,想要找到湿润的来源。
凯勒笑着将轮椅往后退,夏卡捕风一般,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什么都没有扑捉到,却从床上掉了下去。
好像有碎裂的声响,却不顿重,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干了,坠落到地上也只能发出枯裂的声响。
“水。。。求求你。。。水。。。”
干涸让夏卡变得苍白,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喵~有人看咩╮(╯▽╰)╭
12
12、12 。。。
夏卡的身子蜷缩着,他用手颤抖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这样的干硬,简直不能被称为皮肤。
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眼前都是灰蒙蒙的,分不清幻觉与现实,他只知道端坐的那个人手上有水。
他渴求着,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匍匐在凯勒的脚下,颤抖的嘴角说着:“水。。。求求你。。。我要水。”
凯勒轻轻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姿势妖娆的托起夏卡的脸:“我该如何是好?”
夏卡的身子真的已经极瘦极瘦了,以至于凯勒用一只手轻轻一抱,就将夏卡抱在了怀里。他将夏卡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细细的观摩。
怀中颤抖的人让凯勒觉得兴奋,干枯的金色头发,苍白的皮肤,深陷的灰蓝色的瞳,以及白色的绷带,这些看起来都有颓靡的美感。
真是个好看的人,难怪那个吸血鬼会对其产生执念。
就连干涸破碎的唇,在人看来,也如同枯萎的花朵一般动情。
凯勒一笑,轻声道:“别怕,我是想好好对你的。”
夏卡睁大仅剩的右眼,有些空洞的看着凯勒,颤抖着,面部微微战栗。
凯勒仰头,将琉璃杯中的水含一口在嘴里,然后轻轻捏起夏卡的下巴,将唇覆盖到夏卡的唇上。
口腔中流动的水让夏卡贪婪的吮吸起来,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姿势。
只是需要水,就如同婴孩一般,本能的吸附,没有任何情|欲色彩,却是最大的动情。夏卡干硬的嘴唇稍稍有些柔软了,他用力的摩挲着凯勒的唇,直将他口中最后一滴水吸尽。
可还是不够,这么一点水不够。
片刻的湿润逗引的夏卡更加的渴,渴的快要发疯。
就如同毒瘾发作的患者突然闻到一点鸦片香气一般,需求变得更加强烈。
思维依旧混沌着,直觉告诉他对方的口中已经没有水了,再吸也只能吸到一丝丝津液。
夏卡疑惑的停止吮吸,将嘴唇松开,与凯勒拉开一丁点的距离,偏着头茫然的看着凯勒。
突然的分开让凯勒有些不知所措,夏卡微微发涩的气息还残留在口腔中,只是热烈的温度冷静了下来,让人觉得烦躁。
“还想要水么?”凯勒弯起眼睛淡淡的问道。
夏卡下意识的点点头。
凯勒轻轻的用手褪开衣服,露出莹白的纤瘦的身子。他将琉璃杯中的水缓缓的从脖颈倒下去,清水顺着身体的曲线潺潺流下去,如同支流交错的小溪一般,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水迹。
“夏卡,我亲爱的,你要的水在这里。”凯勒眉眼带着深沉的笑意,他伸出纤细的手,在空气中比了一个寂寞的手势。
夏卡疑惑的抬起头,凯勒胸膛的水迹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
“在这里,在这里。”凯勒轻轻唤着。
是的,是水。夏卡舔着发干发硬的唇,幼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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