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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职业挡刀(完结+番外)作者:东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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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种顾虑很快得到了解决。
槙岛圣护的手机响了,是崔九善打来的。
宽大的落地窗前,修长的青年逆光而立,铂金的淡光落入室内、照耀着他银白的发,化作苍金的色泽,仿佛染上月辉的初雪,那张绮丽的容颜一半沐浴着薄光,一半溶蚀在阴翳中,堕落与救赎共存般,整个人矛盾地散发出绝尘的高贵与晦暗的偏执。
“你说,我亲手提交给公安局、所有关于LEO的资料,都被抹销了吗?”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槙岛圣护又亲自将对方的前言重复了一遍,然后在本应大惊失色的时候,缓缓露出一抹疏淡的微笑。
接下来的这番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么,计划中的追捕并没有出现,也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没什么。”他的口吻恢复为素来的、近乎傲慢的漠然,“嗯,我知道了,很有趣呢。”
第4章 PSYCHO…PASS#04
右手正如黎佑之前说的那样,已经完全抬不起来,但这并没有对槙岛圣护造成影响——他用左手娴熟地执筷,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食物美好的口感使他愉悦地眯起眼,甚至对此时不能专心享用美食、必须分心观察着黎佑的现状感到遗憾。
黎佑进食的速度很稳,每一口吃多少、嚼几次都以精确的数据控制,动作也是干净利落,仪态优雅,碗筷无声,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绝非一朝一夕可成、世家熏陶出的贵族气质。
很快结束了用餐,黎佑将使用完毕的餐具工整地摆放在托盘里,抬眸冷然正视对面肆无忌惮窥视了他很久的青年。
配合地停止了进食,槙岛圣护微微调整坐姿,慵懒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唇角噙着好整以暇的浅笑,“关于你承诺的回报,我很想知道‘等价’的标准呢。”
“你对环境的陌生度,证实了我的援助在延续你生命方面的必然性。那么,”他眼睑半敛,黯淡的光线在他金澄色的瞳底留下细碎的暗彩,短暂的停顿,昭示着即将揭露的事实的分量之重,“你要以生命来回报我吗。”
“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仿佛并没有听到这无异于索命的轻慢言辞,黎佑面无表情地操着一贯冷漠的音色道,“我以为你会更加任性妄为。”
言毕,他径自端起餐具走到流理台前开始清洗,并未察觉到被他抛在身后的青年、平稳的呼吸在刹那间微不可见的一滞。
接踵而至的回答里,玩味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任性妄为,倒是很中肯的见解。”
这次黎佑并没有立刻回答,陡然寂静下来的空间中,只听得到流水冲击着瓷质的餐具、发出与现状格格不入的、近乎轻快的悦耳鸣响。
而后,在他以极其严苛的要求,将自己使用过的餐具恢复到最初的位置后,才终于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态度简直像在对着神灵起誓,“可以,如果你值得。”
——你要以生命来回报我吗。
——可以,如果你值得。
这个答案出现得有些没头没尾。
“连自己生命的重量都可以冷静地衡量吗,”槙岛圣护从容地微笑,瞳底的淡光逐渐变得又薄又凉,冷质的音色里倾泻的愉悦,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突然对你的底线感兴趣了呢。”
回应他的是黎佑渐行渐远的沉定步履,随着一道干脆的关门声戛然而止。
……
既没有消失在百慕大,也没有遇见太阳黑子大爆发——关于穿越的原因,黎佑思考了许久也未能得出有效的结论。
此时此刻,LEO别墅的地下室,他漠然看着这道不久前正式宣告荒废的武器流水线。全自动化的设备保证了低廉的成本,从事着这种“利益最大化”的高风险工作,这里的主人生前所有的心思几乎都用在了挣钱与保命上,虽然他最初的目的,是想要证明作为庶子、被家族放逐的自己真正的能力。
当然,他会重新进入这里,并不是想让这具身体重操旧业,而是因为这栋别墅里高端的电子产品,几乎都设置在这个地下室里。
黎佑丢下手中的鼠标,稍微活动了僵硬的手指,靠在椅背上抬手压了压睛明穴,眉心却锁得更紧。
《时间简史》、《世界未解之谜全破译》……打开的网页上标注着若干同类的书籍,昭示着他这一天的时间去向。平白浪费整日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他有些恼火地站起来,权衡过打电话给槙岛圣护,或者去富士山火山口蹦极、看看能不能克服地心引力成功超神的利弊后,十分理智地拿出了手机。
即使现在已经凌晨两点,电话还是很快被接了起来。
“抱歉,打扰了,”不等对方开口,心情不太好的黎佑已径直抢白,“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要问……当然,是有偿劳动。”
……
“你还真是完全不客气啊。”将睡眠时间推后,在沙发上安静等待的青年淡然说道。他最近似乎对弗洛伊德很感兴趣,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摩挲书脊、描摹着《自我与本我》的烫金字样,一边抬眸看向黎佑,唇边勾起一道温凉的浅笑。
充斥室内的明黄灯光,使他看起来仿佛发光体般,浸润在无垢的高贵之中、雍容优雅——在面对自己感兴趣的玩具时,槙岛圣护向来温柔耐心、脾气很好,然而被这样平和对待的黎佑,显然并没有让步的自知之明。
心情本就抑郁暴躁,又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第四次走过那条清洁度没有保障的通道,黎佑的脸色已经无可救药地阴霾密布了。
他站在槙岛圣护面前,挺拔直立的姿态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冷冷地睥睨着前方不言不语。
对方的目光并没有焦距、显然是正在思量什么,槙岛圣护索性放下书本,整个人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慵懒地拂开遮挡视线的额发,适时出声:“先谈谈你的酬劳吧。”
“……十杯番茄汁。”这是大脑暂时不够用、果断将最先想到的东西脱口而出的黎佑。
“……嗯?”青年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后,那双金澄色的瞳底逐渐漫起渐趋浓烈的兴味,“可以。”
“……你真是个好人。”黎佑很认真地说。
“你的论调总是这么有趣。”曳长的尾音仿佛在叹息,槙岛圣护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么,进入正题吧。”
……
很快进入正题的黎佑提问风格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你们真的是将自己的生死,全权交给那个叫SIBYL系统的‘机器’决定吗?”
“不依靠人类自己,而是由机械维持的公平社会……”仿佛是在重复什么广告词,槙岛圣护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直到讥诮的弧度笼上唇角:“由机器决定生死,从某种的意义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有什么疑问吗。”
想起一整天的一无所获,黎佑的声音又沉冷了几分,“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看法啊,”青年向后靠了靠,扬起脸绽出温和的浅笑,“或许会很长。”
“那就长话短说。”
正式开口的时候,槙岛圣护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那是宛如高贵的神祇俯瞰着蝼蚁般的人类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漠。
“我认为,人只有在遵从自己的意志行动时才具有价值。我想要看到人类灵魂的光辉、确认那是真正高贵的事物,但是,”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全息投影造就的植被与白昼时无异、依然生机勃勃,“PSYCHO…PASS,犯罪系数,这个世界衡量善恶是以机械测定出的数值高低为标准的,灵魂已经简单到机器可以完全剖析,丝毫不问自己的意志,只遵照SIBYL的神谕而活,现在的人类,真的具有价值吗。”
话音落尽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玩味地看着依旧面瘫的黎佑。
有那么一瞬,二人之间陷入沉寂。
“那么你又是以什么来判断善恶的,杀戮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向SIBYL系统发出挑战的游戏,你这种做法究竟是善还是恶呢,”黎佑锁着眉心,在此微微停顿,突然进行大量的阐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习惯了SIBYL系统对你的判定——免罪体质,所以就觉得随意决定他人生死这种事,是完全正确的,这样的你,不也是臣服于SIBYL之下。”
槙岛圣护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他的眸光逐渐暗沉下来,露出发现了新奇的事物、兴致盎然的探索神情,“啊,原来如此,以系统赋予的力量去质疑系统吗,很有趣的见解。”
“……你不要乱来。”心头敲起警钟,黎佑压抑着揉太阳穴的冲动开口劝说,现在的手段已经很厉害了,完全不需要再换一种方式去挑战SIBYL。
他默然打量着对方的杀马特……不,是洗剪吹,回忆对方那些让他难以理解的时尚——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这种疾病的产生,童年的阴影有很大的影响。
“为了反抗区区系统将自己也一起搭进去,”在与怪物搏斗时,也变成了怪物,“这样不珍惜自己,你的父母不会心疼吗。”
“不珍惜自己吗,我倒是很享受这场名为人生的游戏呢。每个童话都需要反派,也许我对自己的定位正是如此吧。”槙岛圣护面无表情地说,冷质的声音毫无起伏,公式化的语气如同在念书上的定理,“至于父母,如果你是指‘亲情’的话,那只不过是建立在血缘上的一种人际关系,在这个人人都遵从于系统的规划存活、早已不需要团体、任何才能都能被替代的时代,羁绊也毫无意义。”
……直接说你已弃治就好了。
想要看到人类灵魂的光芒,却又漠视着作为灵魂容器的生命,是因为被SIBYL抛弃、本身就没有作为人的实感,更不用说体会人类该有的情感。
“不知者无罪。”这种话也只有黎佑这样的人可以说得出来了。
“之前的话只是个人意见,”并非意图劝告槙岛圣护回头是岸,每个人都是一叶障目,没有揭去任何人眼前叶子的资格,黎佑顿了顿,“我来这里,只是证实一些事。”
造就机械、本该利用机械的人类,竟会甘愿让机械主宰、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即使盛极而衰,这种退化也太过荒诞。西元2109年,思想艺术仍然停留在百年以前,学术方面的研究,居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虽然有足够先进的科学技术,但却都用在了限制人类文明发展的方向,这样的未来让他难以相信,以至于怀疑这个世界的本源是否真的是SIBYL系统,所以才来确认。
“谢谢。”黎佑说,总而言之,免除了去富士山火山口自由落体的麻烦还是很好的,“你应该见过SIBYL系统的真容。”
背后是盛大的暗彩,窗边纯白的青年于是被衬得更加圣洁,他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敛去了瞳底的暗光,唯有唇边涌起的冷讽昭示着此刻的真实,“很遗憾,没有。”
“……。”
臣服于未曾谋面的机械吗,对于SIBYL的真容,黎佑硬生生产生了些许好奇。
“很晚了。”获悉了想要的情报,他便果断辞别道,“番茄汁日后补给你,睡前喝太多会影响睡眠的质量。”
槙岛圣护却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怎么,对SIBYL的真面目感兴趣吗。”
“算是吧。”黎佑很快回答,向着出口行去的步履并未因此停顿,直到槙岛圣护若无其事地说出下一句话——
“追究这个世界的本源,是想要找到回去的方法吗。”
黎佑骤然止步,缓缓转身,如夜的瞳底墨色更浓,“……你说什么?”
第5章 PSYCHO…PASS#05
“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如同出现在小说里,你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以局外人的目光看待,”初见时依然会被Dominator锁定为攻击对象,情绪会剧烈起伏,大概是由于对陌生环境感到不适,“这就是你并非免罪体质,色相却依然清澈的原因。”
“……你会提起DID,是在试探我啊。”
“并不全是,我只是做了两种设想。”槙岛圣护微沉眉宇,沐浴在光芒之下的容颜俊美如玉,一道游刃有余的笑弧覆上他薄红的唇角,宛如最为优雅的恶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危险,“即使在这个时代,灵魂转换依然令人难以置信呢。”
黎佑没有开口,在忖度之间,瞳中的漆黑如同沉凝为冰、凛冽犀利,令人发怵——不远处的青年却丝毫不以为忤,不待他酝酿出合适的答复,尖锐的后续便接踵而至。
“是什么让你这么迫切呢?财富,还是……亲情?”清冷的嗓音不再波澜不惊,而是染上了淡淡的嘲弄,那样偏执刻薄的评价,简直就像刻意而为,完全不符合他一贯辩证、理性的风格,“无论哪种,都是由*衍生的无趣事物而已。”
“你,是在落实我玩具的地位吗?”黎佑一脸平板地问。
如果再抹去眼中坚硬的寒意,伪装就更加完美了。
槙岛圣护不置可否地微笑,“你会让我享受一番愉快的游戏吧。”
你的肩膀可能还不够疼——黎佑默然想。
他并不是怕,而是认为时间用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太过浪费——例如此刻,在槙岛圣护的强制下与他周旋。
“如果我要走,你也无力阻拦。”
“哦,违背自己承诺的回报啊。”人生赢家槙岛圣护显然对迂回战术驾轻就熟,“这种言而无信,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个世界并不具备收集黎佑弱点的条件,所有的信息都是来自“洁癖,强迫性人格”——仅仅通过这两点做出的虚无缥缈的推理,他沉吟道,“‘孩子是母亲的镜子’吗?”
“MAKI。”黎佑是真的有点烦躁了,他瘫着脸不高兴地唤着青年的大名,因为全称太长、只简略地发出前两个音节。
即使冷肃的声音里盈满浓烈的警告,却还是被这太过亲昵的简称削弱了几分,并没有产生应有的威慑力。
“胆小怕事、优柔寡断——”雍贵优雅的淡漠语气,宛如在念颂美好的诗文,窗边的青年迈开步履、踏着话音从容稳重的节拍,缓缓逼近,“这样的母亲,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呢。”
“无需你的评判。”黎佑沉声告诫,事实上,被触到底线的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来保持冷静,“MAKI,你现在不具备作为玩家的条件,不要太过分。”
“在关心我的伤势吗,底线竟然是‘母亲’,与你的外表相比,还真是违和。”谈吐间,修长的青年已款款立在黎佑的咫尺之处,“你应该理解的,没有价值的事物,就丢掉好了。”
黎佑的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
就在此刻,青年适时抬起左手、骤然推掌凌厉地击向黎佑脆弱的喉管!
所有的愠怒都在这一刹那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黎佑敏捷地砍开对方的桡骨,一边送上一记直拳、直指青年重伤的右肩——槙岛圣护立刻侧身闪避,显然被这一针见血的冷酷打法取悦,他扯着嘴角露出森白的齿列,璀璨的瞳底涌动着不羁的野性,在下一刻灵活地跃起、下劈腿卷着簌簌风声兜头砸去。
黎佑沉着脸接下,沿着脉络骨骼蔓延全身的震动令他不适地眯起眼,槙岛圣护的动作凝练果决、毫不犹疑,招招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不怕死的对手真是太过棘手,只是保证自己不露破绽就已筋疲力尽——面对这样的家伙,果然还是要速战速决。
瞳中寒意更甚,他一边挡下槙岛圣护尖锐的攻击,一边不留情面地瞄准对方受伤的右肩,那应该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
激烈的角逐落下帷幕,弥留的剑拔弩张也很快溶蚀在室内古典的装潢中。
槙岛圣护双手被牢牢制在身后,黎佑骑在他腰背处、用身体的重量让他整个人更加严丝合缝地贴着地面——胜负已分。
当然,黎佑很仁慈地没有对青年的肩膀造成二次伤害,他只是简单粗暴地制造机会、踢了对方的肚脐眼下三寸。
“你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我倒是不讨厌呢。”即使受制于人,伏在地上的青年依然不为所动,他微微喘息,稍显颤动的音色里,温凉的热度尚未褪尽,与之后黎佑的冷漠鲜明对比——
“闭嘴。”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槙岛圣护的侧脸,一边屈膝、配合着右手一齐制住对方的双手,空出的左手则探下去搜身,收缴了对方衬衫口袋里的刀后,黎佑解开青年腰际的皮带,将他的双腕小心仔细地牢牢捆住,又将青年的裤子拉下来卷在脚踝、暂时充当束缚的道具。
即使在这种状似胜利的境况下,他仍旧需要保持十成警惕——如果输的人是他,一定也会虎视眈眈、伺机反抗。
确认捆绑完毕后,他站起身、用力将槙岛圣护扛起来,扔在卧室的床上。
“你输了。”深深看进那双清湛的金色眼瞳,黎佑瘫着脸漠然宣告,“后悔吗——”尚未落尽的尾音在目光触及槙岛圣护的脸时,戛然而止。
看来他问了一句废话。
以非常不舒服的姿势仰躺在床上的青年仿佛听到了闻所未闻的话语,半敛着的纤长睫毛微微颤动,而后、缓缓露出一种困惑,却又新奇的玄妙神情。
黎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此本就无牵无挂,一副面瘫脸看起来就是了无生趣、无所欲求的模样,既然要为他设计游戏,那么媒介只能是自己,“后悔”本就不具备存在的条件,倒是……
“‘输’啊……”槙岛圣护微微喟叹,眸光的焦距落在虚无之中。
完全失去了说话的冲动的黎佑沉默地站在床边。
在槙岛圣护的世界里,玩具与他只能有一人存活,究竟该怎么摆脱玩具的身份,让他有些头疼。预料中的委屈、愤恨、羞耻并未出现,这应该都可以归结为槙岛圣护太过理性、已经超神,那么突破口就是——
黎佑垂眸取出槙岛圣护的刀从容地展开,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冷刀锋泛着凛冽的寒光。
“‘人的一切活动,其根本动力是生物性的本能冲动,而本能冲动中最核心的冲动,则是性冲动’,”如同在教导手术台前的实习生,他瘫着脸波澜不惊地背诵,“弗洛伊德的理念,你应该很熟悉。”
仿佛并未受到威胁般安详宁和,槙岛圣护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兴味盎然的神色,看着黎佑的目光里流露着孩童一般饱满的求知欲,“这个见解很独特呢,所以?”
不言不语的黎佑干脆将他翻了个身,剃刀贴在槙岛圣护的臀缝处、精准地将内裤割开足够长的缝隙,完成之后,他索性丢开刀子跪坐在床上,一手环住青年流畅的腰线、揽在对方精悍的腹前,将他微微托起一些,另一只手则沿着布帛的裂缝探入,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抚弄着尚未苏醒的柱体。
“通过刺激前列腺,男性可以获得快感。”润滑剂放在其次,没有消毒手套的隔离,还是在刚打完架出了一身汗之后,这样的直接触碰使黎佑不适地蹙眉,饶是如此,他仍然很有职业精神地耐心解释,“其强烈程度因人而异。”
也许是主人并不抗拒的原因,槙岛圣护的身体很诚实地起了反应,前端溢出的粘液沾湿了黎佑的手心,手上的动作适时变得更加激烈,感受到掌下的肌肉开始细细震颤时,黎佑抬手以拇指抵着柔软的前端轻擦——
第6章 PSYCHO…PASS#06
自始至终,青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对陌生感觉的适应度并不是很好,他伏在床上低低喘息,语调却是毫无起伏的、旁观者的冷漠,仿佛从未经历过前一刻的高|潮,“所谓本能,就仅止于此了吗,我倒是期待更耐人寻味的意义。”
“还不是全部。”黎佑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取过一只枕头垫在槙岛圣护腹间,扳过他的下颔、长指强行抵开他下意识绷紧的牙关,而后,置于对方身下的手带着湿沥的浊液,轻柔地摩挲后方的入口。
以娴熟的手法很快完成准备工作,“忍一下。”说话的同时,黎佑将食指缓慢抵入对方体内,紧窒柔韧的内壁严丝合缝地裹上来,身体诚实地抗拒着入侵者,却无异于螳臂当车,指腹以恰如其分的力道碾过肠肉,在下一刻、精准地找到了脆弱的突破口——
槙岛圣护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除去手脚的束缚、恢复了仰躺的姿势,黎佑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躯体仍然残留着不适的酥麻,他缓缓坐起身来、兀自垂眸,狭长的眼线眯起些许,宛如慵懒的猎豹在回味着美味的食物,如是称道:“……非常有趣。”那一瞬间抗拒、却又不得不将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出来,这从未体会过的无能为力。
“人类的真实吗,稍微……不,我很愉快。”似乎得到了很满意的礼物,他扬眸看向黎佑,轻轻歪了歪头、唇边温温柔柔绽出一抹浅笑。
……你赢了。
黎佑无奈地叹气,他微微倾身,靠近十分配合、并无动作的青年,抬手重重地掐了掐对方的颊侧,“痛吗?”
“MAKI,你也是会痛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该怎样阐述,”快慰、痛楚、饥饿、疲惫……名称只是代号,重要的是,你与所有人一样,能感受到它们。”并不是很擅长解释,这个程度已经是黎佑的极限了,“不要总是思考为什么,偶尔也拉低一下自己的智商吧。”
他站直身体,将中指比在槙岛圣护眼前,放出最后的大招——
黎佑的手很好看,指骨修长笔直,指甲也总是精心修剪得整整齐齐,此时此刻,一圈尚未褪尽的牙印明晃晃地印在匀称的指节处,昭示着此前无法更改的真实。
“……看。”黎佑瘫着脸说。
事实上,他更倾向于“你他妈的咬痛劳资了”,这种可以直白表露内心不满的方式,但是,那有点长。
……
作为一名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死宅,LEO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关于SIBYL系统设定的资料,所以要去哪里找SIBYL,黎佑考虑得很单纯——如果将SIBYL假定为统治者,那么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他们所在的地方,大概是叫做内阁……当然,那是百年之前。
“根据SIBYL系统的判定,最适合下任内阁大臣的人选是……”——在LEO的记忆中捕捉到的这条信息,立即推翻了他的假设,倒是频繁出现在脑海中的另一个名词“厚生省”,存在感强到连死宅都知道,肯定是重要的突破口。
……
黎佑再次出现在槙岛圣护的面前,是两天后的清晨。
那天离开了槙岛圣护的窝,他瘫着脸以一副不眠不休的架势,径直驱车驶向目的地、这座城市最显眼的建筑物——厚生省本部“诺娜塔”,附近的街区,摄像头遍布在街头巷尾,巡逻的机动警察随处可见,踩点的结果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昭示着他做了一番无用功,如果直接冲进去说让我见见SIBYL,那样的话,即使犯罪系数为“0”,估计也会被当做潜在犯隔离起来谈人生了。
除了制造一场大型恐怖活动来调虎离山,还有没有别的途径进入诺娜塔——这两天他都在做这样的取舍,至今悬而未决。
槙岛圣护一如既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似乎刚刚结束了晨练、洗过澡后的发梢尚在犹自滴水,白衬衣套着墨绿色的外衫,V领的设计托出精致的锁骨,连着白皙的颈项,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隽美高贵。
黎佑从厨房里出来,将手中的番茄汁和热吐司放在青年面前的桌几上,然后拧过身走向玄关处,弯腰将匆忙放在那里的两盆植物一左一右地抱起来,经过沙发的时候,听见青年饶有兴致的声音,“铃兰和……风信子?”
“嗯。”简短地回复,黎佑脚下的步伐没有停顿,显然全神贯注于安顿这两盆小可爱。
相较于独自呆在原地不动,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或许更有利于大脑运作,因此这两天他都在漫无目的的驾车乱跑。这两盆花就是顺道带回来的,再过不久花期就到了,它们沿途已经跟着他颠簸了一路,自然要好好照顾。
风信子留给自己,将浇过水的铃兰摆在槙岛圣护面前,黎佑想了想,还是有点不舍地确认,“你会对它负责吗?”
“你的兴趣,稍微有点夸张了吧。”槙岛圣护却答非所问,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玩味,令人极易猜到后话一定很难听,他却并未继续,似乎已经适应了与黎佑交流的方式,看着对方一副托付了女儿准备离开的样子,岔开话题:“你不吃吗?”
“嗯。”黎佑已经开始走向搭在沙发背上的纯黑色长风衣,“你也不会愿意我用你的锅煮全肉宴。”
“也是。”青年微微垂眸赞同,而后又突地想起什么,再次看向忙着检查风衣上是否有污迹的黎佑,“你所生活的地方,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就像你在百年之前的小说中看到的那样。”
“是吗。比起小说中的抽象,我还是更希望听你亲口描述。”
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黎佑的眼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闪动了一瞬,而后安静地说,“或许不如你想象中的美好,但我很喜欢。”
“哦?”
“虽然电子书也逐渐风靡,但无法取代纸质的书本,还有很多手工制作的美食,各种各样的娱乐方式,善恶是由人的情感来区分的,政局并不完美,但人们可以自由批判和提议,没有SIBYL也没有家庭秘书,需要亲自处理很多琐碎的事,所以总会觉得烦恼和痛苦多过喜悦,但正是如此,感受到温暖与幸福时才会格外满足。”
“果然,残缺的东西总是比较有趣啊。”
黎佑不打算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他不为所动地瘫着脸,穿好风衣的动作却在此刻陡然一滞,而后漠然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项链——白橡木为原料,雕琢成獠牙的形状,仔细磨去所有的棱角木刺,打蜡上光,大小相间地错落嵌在纯黑的挂绳里,仿佛依旧带着兽类的勃勃野性。
“你的脸很像它”这个表达方式貌似哪里不对,所以:“很像你。”桀骜不驯、这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
槙岛圣护接过项链,索性连书都放在一边,显然对手工制作的东西很有好感,兴味盎然地曲起长指、摩挲着光滑的表面,“费了一番功夫吧,很贵重的礼物,”在此稍作停顿,他缓缓抬眸,目光重新落在黎佑身上,仿佛已经洞悉了什么,勾唇露出了然的微笑,“为什么呢?”
比起疑问来说,那更像是表达“你大献殷勤的目的是什么”之意的存心诱导。
在陌生的新环境里第一个对话的人,总是会被下意识地放在微妙的地位,“拿起木头的时候就想起了你的脸”,这大概可以用雏鸟情结来解释——宛如记起什么不好的回忆,黎佑轻轻蹙眉,语气平板地说,“不知道,无聊吧。或者我对你有所求,随你二选一。”
“喂,我说,”曳出的尾音带着低低的喟叹,将项链放在桌子上,纯白的青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不想与我合作,一起揭开先知的真面目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骤然收起了笑容,金色的瞳底泛出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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