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武林外史]谁说寂寞胡杨-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悄无声息地攀上屋顶,沈浪整个人就像一只轻灵的野猫,身形闪过,脚下的屋瓦纹丝不动。连衣袂被风吹起的窣窣声音都清晰可闻。
  仁义山庄刚刚遭受过大火,院里的草木挣扎出可怖的形状,焦黑的残垣在夜里看起来格外凄凉。
  前院尚有一些家丁来来往往,但三位庄主居住的后院却没有一丝人声。
  
  沈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内力深厚,耳力自然也过人。
  之前来仁义庄领花红,总是大老远就听到三庄主连云天豪爽的大嗓门。今日却安静地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东边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浪稍稍后撤,整个人便匿在了屋顶的斜坡后面。
  
  出来的人很奇怪。
  若说是高手,行动却慢得很。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人。
  若说不是高手,杀气却重的很。门一开,沈浪就感觉周身都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也直觉地绷紧。
  
  突然之间,一道灰黄的人影闪过,院中央的石桌旁便多了个人。
  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小老人。脸色蜡黄,细眉小眼,几缕山羊胡子象征性地挂在唇边。虽已是五月,却还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狐皮袄,也不知热不热。
  只见他一手捻着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一手拿着个酒杯,正半眯着眼仔细品尝,时不时点头微笑,又或是皱眉摇头。好像杯中的美酒,便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
  再细看之下,他空荡荡的裤腿之中,似幽幽地泛着寒光,竟是两柄淬毒的利剑。
  此人沈浪见过。却是那快活王座下的“酒使”韩伶。
  
  沈浪这才想到,之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是没有见到冷家兄弟。
  这二人长年守在前院的大厅门口,桌上永远摆着一局棋,几坛酒。
  仿佛随时恭候着各路赏金猎人的到来。
  遇着对路的,便杀上一局,或者喝上几碗。
  如今竟然也不知所踪。
  
  突然院门一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前者一脸的病态,仿佛走路都走不稳,正是那齐智。
  后者一脸的嘻嘻哈哈,仿佛永远也没个正形,却是高小虫。
  沈浪屏息凝神,但毕竟距离太远,这三人虽然酒到杯干,看似豪爽,说话声却小的很。
  他们之所以放着一排屋子不用,偏偏在这院子里说,想也是怕隔墙有耳,越是空旷之处反而越是安全。
  
  沈浪一路寻思,莫非仁义庄竟然只剩下了齐智?可其他人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功力却也不弱,何至于突然之间就全部消失?
  待得快到时铭的官邸,他偏挑着幽深少人的巷子走。虽明知没有人敢来盯他的梢,也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一身黄衫,虽走得极快,却也是龙行虎步,威风的紧。
  正是那上官金虹。                    
作者有话要说:小呆:送几桶水就好了么?腰酸!需要按摩!!小沈:可你不是把门摔上了么?小呆:沈浪你个呆子!!!




☆、伤情泪眼余秋恨

  王怜花听到沈浪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熄灯。
  如豆的火苗在灯盏中跳动,若此时吹熄,岂不是明明白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索性和衣钻进被窝。
  没想到沈浪回来得如此之快。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兵来将挡。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口,沈浪推门便入,道一声“我进来了”,算是打过招呼。
  王怜花故作被吵醒的样子,没好气道:“进别人屋子要先敲门,这么基本的礼节,沈大侠竟也要人来教么?”
  沈浪道:“门没关。王公子睡了?”
  王怜花笑道:“废话,三更半夜的,鬼都睡了。”
  沈浪也不理他,面无表情地上来就掀他的被子。
  
  王怜花只得死死攥着,怒道:“欲求不满么!”
  沈浪一怔,随即松了手道:“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一个人。”
  王怜花心下一惊,心虚道:“难不成,是什么旧识?这么晚不睡,也难得……”
  沈浪显然是不愿跟他卖关子,冷冷道:“上官金虹。”
  
  王怜花早就猜到。时间差不离,二人又都是谨慎的性子,自然撞个正着。
  只恨忘记嘱咐上官金虹走大路。
  但面上还是一脸惊讶,道:“那你没帮我抓回来,好让我清理门户么?你也可以顺便报了偷袭之仇。”
  
  王怜花话未说完,沈浪眉头一蹙,又伸手去扯他的被子。
  力气之大,非刚才可比。
  王怜花铁了心不让他瞧,也几乎使了全力压着锦被边沿儿。
  这两个人的力气何其大,可怜那好端端的一床锦被,瞬间就被撕碎,雪白的棉花一团团往出翻。两人却还是谁都不肯让步。
  
  沈浪终于不耐烦,怒道:“王怜花!”
  王怜花鬼使神差一般,讪讪地放开手,一脸委屈。锦被下,一身绯色衣衫在被蹭得皱皱巴巴。
  沈浪不语,只定定地看着他。
  王怜花心知混不过去,“噌”地坐起身,道:“好啦我认。我刚见过他。”
  沈浪道:“还有呢?”
  王怜花道:“有什么?我之前看到熊猫儿中了曼陀罗,是真的以为上官金虹起了异心。没有要骗你的意思。”
  
  沈浪道:“但今天却从朱七七那里得知不是曼陀罗,你便在一路留了暗号。有意不跟我去仁义庄,就是为了约他见面。”
  王怜花坦白地点点头。
  沈浪又道:“这么说来,上官金虹假意与高小虫合作原本就是王公子授意?换句话说,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其实都是王公子一手设计的好戏,是不是?”
  
  王怜花道:“是。”他虽然感觉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闷得难受,却依然说得理直气壮。王怜花本就是精于权术的人,他沈浪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明明不止一次地明示暗示过,回到中原,他必定要做些什么。
  沈浪依然面无表情,冷冷道:“所以说王公子只是气那钱公泰不听话,费尽心思拉一众人帮你小施惩戒?所以说王公子与我形影不离,也不过是为了拖住我,好让我乖乖地给王公子当棋子?所以说王公子才要来与我谈交易?”
  
  王怜花急道:“沈浪!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儿?是,我确实是想利用高小虫打压钱公泰,灭一灭他的气焰,也省得他自以为是,总是擅自行动!但我也计划在所有人都以为熊猫儿是被沈浪和王怜花下毒之后,让他们看到熊猫儿突然好起来。届时上官金虹会假装背叛,指证是高小虫勾结王怜花下毒。而朱七七性子原本冲动,必然跳出来帮腔。最后……”
  
  沈浪截口道:“最后钱公泰势必俯首帖耳听命于你,而在仁义庄,王公子也顺利安插下上官金虹这个得力的眼线。一举多得。”
  其实若放在以前,他们亦敌亦友,王怜花使这样一出连环计,沈浪就算栽跟头吃了亏,也只会笑道:“王公子好手段。”
  沈浪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知道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但现在不行。
  他怒火中烧,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明明水乳/交融已是一体,王怜花却依然可以轻轻松松就把他背弃。
  
  沈浪语气冰冷,王怜花那句“为你和钱公泰洗冤”被生生地堵回去,当下也是一股邪火窜上脑门,道:“是!沈大侠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他起身欲走,这屋子里的气氛太压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本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况。
  沈浪何其聪明?又怎会窥不破?
  所以从开局的那一刻起,原本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所以他其实没什么必要解释。
  但是,两个多月,除了仁义庄稍稍失控,所有的计划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有他自己——这个最重要的环节——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擦身一刻,沈浪反手一拉,王怜花便定在那里。
  他其实并没有使多大力气。
  王怜花却任由他拉着,任由他的手越箍越紧,仿佛要把他的胳膊生生捏碎了一般。
  两人无话可说,就这么僵着。
  半晌,王怜花叹道:“沈浪,放手吧。”
  
  月入中天。
  开封城指挥使府,是谁执杯望月,风露立中宵?
  万籁俱寂的大街上,又是谁孑然一身,锦衣夜行?
  
  正值游人如织的季节,大大小小的客栈俱是客满,早早地便关上店门。
  沈浪一家一家问过,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不耐烦地嘟囔声“客满”,便粗暴地摔上门。
  他也不急不躁,无店可住并不重要,他并无半分睡意。现在更想要的,是酒。
  沈浪知道王怜花算盘打得清楚。
  虽然他的一半话被他堵了回去,但他也知道,精明如王怜花,即使抛开私情不谈,也不会真正地与他为敌。
  连日来的担心突然没有了,他只想喝酒庆祝。
  没错,只是这个原因。
  
  突然墙角一个熟悉的标记。
  一枚墨黑的棋子,后面跟着一朵小小浪花。
  朱七七?
  沈浪目光一凛,沿着标记寻去。
  大半夜,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朱七七,但这是他现在唯一可做的事。
  行至一个死胡同,一堆干枯的草垛后面,朱七七竟真的抱膝坐在那里。
  
  看到沈浪,朱七七如临大赦,道:“熊猫儿不见了。”
  沈浪惊道:“什么叫不见了?”
  朱七七道:“我抓了药立刻便回了家,但是,猫儿不见了。我五哥也不知是怎么了,任凭我怎么问,都不肯告诉我是谁带走了他。他说,接熊猫儿来朱府,本来就是受人所托,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朱家不想牵扯进去。”
  沈浪道:“当初送猫儿过来的,是仁义庄还是丐帮?”问完也不等朱七七回答,便拉了她往巷口掠去。
  仁义庄也好,丐帮也罢,如今已经没有区别。
  
  果然。一到巷口,便有道道箭羽划破空气。
  沈浪适才心浮气躁,竟是没有发现巷口的埋伏。
  他长剑挥出,挽出朵朵剑花,宛如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把二人护在里面。
  但箭雨太猛。
  朱七七被沈浪拉着左右闪躲,却跟不上他的脚步,几欲摔倒。沈浪无奈只得放慢动作。
  慢一分,危险就多一分。
  
  朱七七气急败坏道:“高小虫你给我出来!”
  齐智闻声大笑,边笑边咳,几乎要咳出血来。这小女娃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但高小虫竟真的右手一举,箭雨便立时停下。
  齐智又惊又怒,沈浪武功高深莫测,难得趁他没有防备,且身边还有个累赘,他们才能抢占了先机。若此时不除,恐怕此人难除。
  
  高小虫一改嘻嘻哈哈的样子,沉声道:“七七过来。”
  朱七七气急,纤纤玉手指着他的鼻子,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丐帮弟子面面相觑。
  齐智干咳两声,朱七小姐打滚撒泼的功夫,他可是见过。之前仁义庄她来寻沈浪,他还以为只有这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儿来的落拓少年,才能让这千金小姐失态至此。
  
  高小虫却不理会她的叫骂,只淡淡道:“你还不过来?你怎么就不明白?没有你,沈浪早跑了。你在那边,只能是他的累赘。”
  朱七七道:“你少废话!要么放我们两个走,要么,我们也不一定就闯不出去。”
  高小虫笑道:“当然当然,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拦得住沈浪?只是不知道,沈大侠是打算硬闯,还是打算跟在下回去,见几位老朋友?”
  
  沈浪道:“中原高家,落得如此田地,真是可悲可叹。我跟你走。”
  朱七七忙拉了他袖子,道:“你为何要跟他们走?你跟他们走了,他们也不会把熊猫儿放出来。”
  沈浪回头,笑得温柔,道:“乖,回去找你五哥,离这江湖远一点。”
  
  他一步步往前走,丐帮弟子却一步步后退。
  他们本非神箭手,只是仗着人多乱射一气,若沈浪近得身来,又有哪个敢拦?
  高小虫笑道:“沈大侠你看你把他们吓的。”
  沈浪住了脚,道:“高长老有何建议?”
  高小虫道:“沈大侠武功了得,自然至少要封了穴道,咱们才敢造次。”
  沈浪道:“放她走。”
  高小虫道:“这个自然。”
  语声未落,沈浪手起指落,自封了两处穴道。全身一软,勉力盘腿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冷战中,小剧场没有~~PS:感谢咿咿呀呀菇凉的长评~~




☆、报君黄金台上意

  沈浪全身松弛,盘膝坐着,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暂时卸去了内力。
  但他面上却依然是惯有的似有若无的微笑,平静得又好像只是在休息。
  是以他坐了半天,丐帮弟子推三阻四,竟没人敢上来捆他。
  齐智颤巍巍地单手扶胸,冷笑着看向高小虫,高小虫只当没瞧见。
  
  朱七七看着看着,眼泪又开始打转。
  这个局再清楚不过,仁义庄与高小虫联手,以熊猫儿为饵,诱捕沈浪。而她,不巧正是那根鱼线。
  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杀沈浪。
  开始她以为,高小虫当她是朋友,看她受委屈,抱打不平,帮她出气。
  后来她以为,高小虫爱她成痴,看不惯情敌,愤起而欲杀之。
  但现在看来,她的“以为”是多么可笑!
  仁义庄,就更是莫名其妙,枉称“仁义”。
  不管怎样,她设计要杀的人,现在正毫无还手之力地坐在面前,她却要看着他被别人杀么?当然不行。
  
  在这之前,没有人会相信,朱七七会真的握着把匕首刺向沈浪。
  她虽然扬言要杀他,但在场的哪一个不知道,要先有爱才能生恨?可既然是一切都来自爱,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下得了手杀他?
  但是朱七七是真的下手了。
  她倾尽全力扑过去,至少在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沈浪。
  这个男人虽然从来不屑于做什么英雄,却绝对不应该被小人侮辱。
  谁都不行。什么理由都不行。
  
  朱七七的匕首薄而锋利,朱家千金护身的东西,自然是宝物。
  匕首虽短,朱七七武功虽弱,但若对准了要害,也足以毙命。
  齐智讶异,丐帮弟子惊呼,高小虫却只是两手抱胸,冷眼看着。
  他在看,沈浪是不是真的自封了穴道卸去了内力。
  沈浪没有动。
  
  眼见着小小的匕首就要刺穿沈浪的心脏,突然一阵风起,匕首已经被打到一旁。
  黑暗之中飘飘然出来一个人影。
  没错,是飘出来。
  此人轻功之高实难描述,只见得灰黄的一道闪过,齐智边上便多了个人。
  除了几根山羊须还显出那么一点仙风道骨之外,他实在是像极了夏日里坐在大太阳底下打盹的老人。
  却哪里看得出来他身怀绝技?
  
  朱七七被几根银针携带的真气迫得一个踉跄,高小虫箭步上前,揽了她的腰,她才不至于摔倒。
  朱七七气极,也不待身子站直,挥拳便打。
  高小虫只一扬手,便把她的粉拳生生拦在半空,嘻嘻一笑道:“我已经答应沈大侠让你走了,君子言出必行,你还是快些走吧。”
  朱七七听他竟然还敢自称“君子”,好气又好笑之下,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沈浪闭着眼说了声“多谢酒使阁下”,继续盘腿坐着。
  他面无波澜,似乎刚刚并没有从鬼门关走一圈。
  时间宝贵,若能见到李长青、连云天和冷家兄弟,要怎样把他们拉入同一战线,他需要提前想好了对策。
  
  韩伶拈着胡须道:“沈浪,快活城的宝藏即使不该留给快活城的人,至少也该还给武林同道,你还是交出来的好。”
  自快活王隐入关外,“酒使”韩伶便跟随左右,一晃就是多年。江湖人都道快活王果真当世枭雄,竟能让向来清高不可方物的“酒中仙”甘为人下。但韩伶韬光养晦经营多年,却也无法真正取得快活王的信任,雁门关一役聚拢来的各大门派镇派之宝他竟连个边角都不曾见过。
  
  沈浪笑道:“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沈某既然已经为各位所擒,为求得一命,自当放弃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各位确定要我现在就说么?”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在场百余名丐帮弟子也许打架不行,散播消息却是高手。齐韩二人又岂会让他们听了去?
  是以他闭口不言,他二人也不好再问。
  
  高小虫嘻嘻一笑,放开朱七七,欺身上前道:“你我本无仇,若不是时势所迫,真想交你这个朋友。你放心,答应过的你话,作数。”
  其实他本就心向朱七七,即使沈浪不要求,他也会尽力保她周全。但他为人精明,既然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当然也不肯错过。
  他虽说的诚恳,下手却毫不留情,立时又点了沈浪七处大穴,这才吩咐门下弟子送他去仁义庄。
  
  押送沈浪的小乞丐眼熟的很,沈浪盯了半晌才想起来,笑道:“飞毛腿阁下?”
  小乞丐笑道:“沈大侠竟然记得我?”原来这小乞丐便是在沙依巴克小镇的时候,引开熊猫儿,后被王怜花摔了个七荤八素的那一个。
  沈浪道:“阁下小小年纪便身怀绝顶轻功,如此人物,怎会不记得?”
  小乞丐受宠若惊道:“我叫百里足。能得沈浪夸奖,我这辈子也算值了。”他知道自己轻功虽好,也只能勉强跟上沈浪的速度,穿个小镇而已,几乎要把命喘没了。
  
  百里足对于沈浪的淡然很是诧异。
  他竟然彬彬有礼地问轿夫,说轿子里是不是备有垫子?还说他卸了内力又被封了大穴,浑身酸软的紧。
  沈浪正好抬头,看他一脸诧异,笑道:“难得坐轿,自然要坐得舒服。”
  
  仁义庄门下也算是行动高效,仅一日功夫,偌大的院子里,已几乎看不到大火肆虐的痕迹。断壁残垣被撤走不说,就连烧焦的树,也已经被伐断拖走,只余下矮胖的树桩,白生生地杵着。
  行至当日起火的屋子前,轿子被放下来。沈浪这才看到,被清理干净的地面上,密室的入口不再隐蔽。
  
  难怪当日王怜花找不到,原来这密室入口,却是光明正大一排漆红的铁栅栏。
  就像很多人家藏酒的地窖口。因为太明显,反而被忽略。
  大隐隐于市,却不知仁义庄哪位主人竟有此智慧。
  
  地道幽黑狭长。走过一段,前方豁然开朗。
  竟是一间间林立的牢房。
  李长青、连云天、冷家兄弟,还有钱公泰,果然都在这里。
  却没有熊猫儿。
  
  地牢安静的呼吸可闻,只有外间守卫来来回回走路的声音。
  沈浪耐心等待,直到脚步声渐弱,说话声渐起。
  这些守卫也不过是找份差事养家糊口,能应付的活儿便应付过去,有人来的时候假装巡视一番,人走了,便凑成一堆喝喝酒扯扯闲话,乐得自在。真有气节的,在齐智把其余两位庄主和冷家兄弟关起来的时候拼死护主,早就被杀了。
  
  百里足怎么也想不明白,沈浪是怎么出的手。
  前一刻他还被他扶着,浑身无力像个生了病的白面书生。
  后一刻他竟施施然站在自己面前,笑着说:“对不起了,百里足。”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形同鬼魅,说的就是这样的功夫么?
  
  沈浪将两人的衣服换过,自怀里取出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依王怜花教的方法贴到百里足脸上。
  这是之前软磨硬泡跟王怜花要来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沈浪总归是不喜欢动不动就拿刀剑拿拳脚说话。
  薄薄的面皮贴过,沈浪笑道:“嗯,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想象。”
  百里足道:“高长老看不到我,会找的。”
  沈浪道:“多谢提醒。”说罢手一抬便点了他哑穴。
  
  王怜花难得一大早便起了床,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时铭正在门口来回踱步,惊讶道:“我道是早起打扫庭院的下人呢,你近日辛苦,怎么也起得这样早?”
  时铭道:“丐帮抓了沈浪。”
  开封城半夜的喧闹,自然逃不过他这御封指挥使的掌握。
  
  王怜花大笑道:“开玩笑!凭哪一个?”
  时铭吞吞吐吐道:“听说,当时朱七七也在。说不定,沈浪是为了保她?”
  王怜花目光一凛,道:“这个倒有可能。”说罢就往门外走。
  时铭道:“还没用早膳,公子哪里去?”
  王怜花回头道:“屋里太闷,出去走走。”
  
  再回头,差点撞上个人。
  只见他穿着一身肮脏的破布,还隐隐散发着经年未洗的酸臭,却是剑眉星目分外好看的一个人。
  王怜花正要发作,沈浪眼皮一耷拉,打着哈欠道:“这么早去哪里?不再睡会儿?好累,有水洗澡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呆:哟~我还以为沈大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呢~~小沈:唉唉~~我这叫英雄救美好不好?小呆:面具还我!小沈:你大方一点嘛~小呆:面具还我!小沈:怜花~小呆:面具……唔……沈浪你脏死了先洗澡去!




☆、床头吵架床尾和

  当晚齐智和韩伶便来到仁义庄地牢。
  一方面是想着山一般的宝藏便心痒难耐、寝食难安,另一方面是忌惮沈浪武功高强,担心夜长梦多。
  英雄帖已经发出去,武林群雄想必都正在前往仁义庄的路上,来赶赴六月初五的英雄大会。
  这段时间,正是他们寻宝的宝贵时机。
  然而任他们怎么问,“沈浪”也是不开口。
  
  那齐智到了此等关头,依然要装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只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说。
  韩伶却不管那许多,他有的是让人开口的法子。
  然而十余种刑具用过,那“沈浪”已经是皮开肉绽,却依然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却见高小虫寻来。
  齐韩二人对视一眼,都暗忖这高小虫也是说一套做一套。
  来之前也曾叫他一起,他还百般推脱,这时候却又按捺不住自己跑来了。
  
  齐智道:“高长老当真是年少有为、精明能干,丐帮帮务那么繁忙,高长老竟也有闲情来寒舍凑个热闹?”
  高小虫道:“齐老庄主误会了,在下只是发现不见了押送沈浪的弟子,怕这边出了什么意外,这才特地找来。既然一切正常,在下告退便是。”说罢真的转身就走。
  
  他沿着开封城的街道一路疾行,直到在一户普通人家的门口停下来。
  以手叩门,快三慢三又快三。
  “吱呀”一声门开,黑漆早已斑驳的木质大门里,站着个古板严肃的少年,看他来了,点个头便又回身进了屋。
  
  高小虫笑道:“上官兄辛苦,这百里足果然没有来换班么?”
  上官金虹冷冷道:“不辛苦,看来这丐帮的规矩,还要高帮主他日多多费心。”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中,熊猫儿依然沉沉睡着。
  高小虫细细检查过,笑道:“上官兄真乃奇才,这熊猫儿脉象平和,却总是不醒。不知上官兄用的是何种奇毒?”
  
  高小虫对上官金虹一直半信半疑。
  当日在海棠苑,钱公泰与王怜花闹翻,带着丐帮离开不久,上官金虹便找上他,只说要杀沈浪报私仇,愿献上熊猫儿以示诚意。
  但自合作以来,这少年并不肯坦诚全部行程,有时候神出鬼没,一整天都不见人。
  是以百里足莫名失踪,确定没有被沈浪杀在仁义庄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来这里看看。
  
  上官金虹道:“要说奇毒倒也算不上,高帮主想也听过。曼陀罗。”
  高小虫惊道:“世间竟真有此毒?不过这症状倒也像。”
  高家武林世家,虽家道没落,书还是有不少的。他从小浸淫其中,虽主要是学一些武学的东西,但毒理医理也算略知一二。
  
  知道曼陀罗无解,高小虫便放下心来。
  只要熊猫儿醒不过来,他的计划就不会出现纰漏。耐心等待六月初五就好。
  当下两人寒暄几句,高小虫便起身告辞。
  
  指挥使府邸的后院里,酒香四溢,歌舞正酣。
  王怜花斜倚在宽大的琉璃塌上,眯了眼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对那身姿曼妙的舞姬,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怀里抱着的绝色女子正端着盘鲜红欲滴的草莓,一颗颗往他嘴里喂。王怜花便一颗颗接着,鲜嫩的草莓肉汁饱满,越发衬得他唇红齿白。
  时铭陪在一旁,一会儿看看摇曳着的艳美舞姬,一会儿看看心不在焉的王怜花,心道这公子的风流他也不是没见过,怎么这回总觉得哪里不一样呢?
  
  沈浪正在屋子里打坐练功,便听得园子里传来阵阵丝竹之声。
  白日里他试着找王怜花说话,却回回被他不着痕迹地迅速结束。
  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他微微一笑,屏息凝神继续练。
  
  直到算到那边的舞姬也该乏了,沈浪才起身出来。
  径直来到王怜花榻前,一言不发,拉了他便走。
  时铭像遇到救星一般,偷偷松口气,暗示舞姬们可以散了。
  王怜花毕竟也不愿在人前失态,也不挣扎,任他一路拉回屋。
  
  沈浪以脚带门,反身把他压在门上,下身死死抵着,道:“怜花公子可是皮痒了?”
  王怜花用力一推,但二人姿势尴尬,他越动,某一处反而贴得越紧。
  只好放松了任他压着,咬牙道:“沈大侠不是离家出走了么?我可不是得自己找点儿乐子么?”
  沈浪道:“这么说,怜花公子还有理了?”
  
  王怜花知道沈浪虽然白日里主动找他讲和,但心里的气却还没过去。
  他摆歌舞设酒席,本来就是给他个台阶下,可这个呆子,平日里那么聪明,碰上这种事儿竟想不明白么?
  无奈只好低头道:“没理。”
  沈浪还待继续说,王怜花身子往前一撞,他到嘴边的话便吞了下去,只想低头去找那诱人的唇,而王怜花早就抬头等着。
  还算什么帐?分明夜色正浓,春宵正好。
  
  新换的锦被缩在角落里,早就被揉成一团。
  沈浪一路往下吻,口中含糊道:“昨晚见着了好多人,就差一个上官金虹。”
  王怜花道:“有话直说。”
  沈浪道:“高小虫诱捕我,盟友却不在,岂不是很奇怪?”
  王怜花被他逗弄的心烦意乱,早懒得思考,问道:“什么意思?”
  沈浪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