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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红]千里眷行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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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龙昆九回头看他,像是猜到了沈夕琰要说什么,有点悻然地皱眉说道,“红雪不会自愿帮那个魔头的。”
  “……真的吗?”沈夕琰慢慢闭上眼睛,缓慢说道,“……天边的心宿大火星……都要沉了,这启灵人……早已归位……位置已归……那魔物,怎么可能没被降?既然已经被降,傅红雪,早是自愿的了。”
  “不可能!”龙昆九声音并不大,却是质地铿锵,他坚决地下了断论,“红雪不是这种人。”
  “可是那浇灌魔物的血液,必须要在当事人‘自愿’的情况下才行,若不是‘自愿’给的血,魔物也是降不了的,启灵人自然也不会归位……”龙昆九未听完便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沈夕琰立刻识相地闭了嘴,只听龙昆九道,“……万事没有确认,自是不能妄下结论。红雪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
  “是,”沈夕琰微微拱了拱手,本不想再多言,却在迟疑了一会儿后又说道,“……那启灵人若呆在无量雄狮身边,会使雄狮越来越强。现下江湖争端已经开始,朝廷干预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我们只要干预,就是中了圈套,但照这么个杀法儿,不干预也不可能,所以……将军,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动手了?”
  龙昆九望着窗外,冷冽的日光照在地面上,滚烫的热度掩不住其中的狠戾,嘴角挑了挑,这个人笑了。
  “兵贵胜……不贵久,此乃古人言。”
  一杯酒,花间有月,空萧向山。
  我这一杯举谁?月可答我,人间何以堂堂,湛湛千里之江,难载我区区一片愁?玉觞斟满却停觞,怕酒似郎情薄。
  东风若问我,我亦不应,事物两样人心别,莫做声。
  静夜小轩窗,烛影恍恍,屋内的人坐在桌边,一人一坛酒,手中的杯对向窗外月,又自己一仰头一饮而尽。少年本不饮,如今独对明月,没个尽头。没个尽头,终是斟了满杯,盯着杯中物,一动不动。睫毛轻扇,透过这双眼的,是点漆的墨瞳,瞳中倒影的玉觞,是一杯的水光粼粼。傅红雪像是难以忍受自己再想下去一样,一下阖上了眼,这一闭眼的哀愁,怕是连天外的月,都要碎了心。傅红雪忽然伸出了手中的酒杯,慢慢一倾,徐徐的将酒水洒在了地上。
  “……这一杯,祭你,叶开。”
  在我心里,叶开已死。这一杯我祭你,便是与如今的你,做个了断。叶开已死,我也……不再为你争取什么,如今的教主,他是他,你是你。
  “你若是当他面说,他可是要恼的。”门口忽然有声音传来,傅红雪并不惊讶,没什么反应,虽然自他武功尽失之后,他也已经不再有好的内力去感知周围人的气息,但是呆在这里,他已经对什么都……没甚感知。无所谓谁来,无所谓谁走。
  唯一有的,只有他走不了,而已。
  “还是不说话么,冰美人儿?”罗刹并未迈进这个房间,因为叶开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傅红雪动了动,拴在他脚腕上的铁链相互碰撞而发出轻微的声响,罗刹看见傅红雪回过头看他,便是一笑,“想当日你可是对我笑过,虽是天黑不容易辨认,但还是笑过的,如今总是这么个冷脸,真是让人怀念当初。”
  傅红雪皱了皱眉,罗刹猜到这人是在疑惑他说的这段话,解释道,“可记得先前有一日夜里,你追照夜玉狮上了房顶,问我,‘好汉可是同道中人’?”
  傅红雪微微有点吃惊,但是依旧没有说话,罗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当时回你‘当然是同道中人’,我没有骗你吧?现如今了,我们的确是同道中人——不过是魔道而已。”傅红雪听了很不自在,立刻收回了眼神,直直地盯着地上那一道酒渍,开口道,“我与你们不是一道。”声音冷冽不失分寸,衬得他更显冰人。罗刹立刻笑道“呵,开口了?这可是你这四天来第一次跟我说话,着实值得庆祝个。”说完却沉沉一压帽篷,“……人常道,花鸟有四时,人命天难算。你与我们,纵使曾经多背道离合,现在,怕是不得不一道了,或者怕是……早已是一道了。”
  傅红雪听得冷笑一声,“人常言畜生不自知,怕也是有道理。”可是罗刹依旧不恼,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微微一拜傅红雪,言道,“人常戏言,公子何须与我计较?一道与否,不过说法,不必上心。只怕一入此门,再无回头路。”傅红雪心下惊颤,谁甘心忽成了折翅的笼中鸟,莫名做了把玩物?罗刹这话却正中他的心怀,——若无回头路,这接下去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不过……不过,“你当我们大明的英雄好汉,都是闺中的姑娘么?”有点挑衅地微微眯起了眼,“不需多时,我们的大将军和侠客们自会给你们好看。”“是么?”罗刹依旧抱拳拜着,慢慢说道,“罗刹与魔教众人……拭目以待。”完了忽然一笑,“傅公子也算是那大明英雄好汉之一……可比那闺中的姑娘……要好得多了去了。”
  “你!”傅红雪自知被戏弄,怒地一砸手中的杯子过去,而罗刹早已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门口。
  百万禁军,当以御林军为最上。御林军万人,当以东西南北四圣兽为狡者。东青龙铁骑兵,24人,西白□射手,24人,北朱雀弓弩手,24人,南玄武斧兵,24人。这四支队伍各有一首领,但总首领,1人——龙昆九。
  最神奇的是,这东西南北四兵队,从未示过世人。也就是说,虽然全天下都知道有这么个精密的部队存在,但全天下也都在怀疑,到底是真的有这支队伍,还是假的有这支队伍。当然,知道秘密的只有一个龙昆九,和这四支队伍中的兵者。
  到底有还是没有,龙昆九没有说过,手底下的人也不敢问。若是说天下还有谁能知道,也许还能算进去个沈夕琰,因为这世上凡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能掐指一算,猜个□。自然他还也只是个凡人,只能猜出十之□。他是相信这四支队伍是存在的。
  但是他绝对不知道,其实这四支队伍并不像世人所传说的那样,说四支队伍各24人,而是,只有一支队伍,共24人。这一支队伍,也并非传言中是四个队伍分别名号东西南北,而是这支队伍中, 24人分为四组,每组的领头,各为东西南北四首领罢了。这四首领,也并非都由龙昆九龙大兵马元帅统领。
  因为那铁骑兵的首领,也就是东青龙——便是这龙昆九他自己。
  以上,沈夕琰也不知道。连皇上,也只知道个皮毛。
  这四只兵种,不是龙大将军建起,而是早在前代的大将军手里传承下来的。当年龙昆九也只是那大将军手下的一名将,而现在,一代军裳接一代,到了他的手里。只是他当年是那青龙,现在仍旧是。当年他们这24个兵,大可以叫兵,只是塞外人叫他们24只鬼。自然,见过这鬼的,也都死了个干净。他们当年跟着老将军做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身处秘密组织,就要在国家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现在老将军去世有5年了,他们这一帮人还从来没有一起行动过。‘
  而今天,龙昆九在夜里掀开了帐子,手里的信鸽呼地冲了出去,就好像知道自己的使命一般。
  他并不是没有看见屋顶上坐着的人,只是他并不在意,当着这个人的面儿放出什么关键的消息并无大碍,况且这个孩子本来就每日都像影子一般地跟着他,他完全不会介意,就像空气一样的自然。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龙昆九仰头看搭着一条腿在房檐儿边儿上坐着的男孩儿,月夜下的轮廓如幻化出的风中少年,这样子看,好像就会忽略这个男孩儿身上所有在沙场上血溅三尺的痕迹,只是个纯粹的“男孩儿”罢了。
  “你也没有睡啊,将军。”每到夜晚,军中的一切都栖眠,连着别人的眼神和警惕,都在皓月之下缓慢地睡熟,所以冷柒的口气便也会不自觉地缓和,脱出口的话语难以察觉的流露出不同于白天的温柔。这种时候连他自己都是不自知的,当他与他的将军独自处在在静谧又悠远幽黑的月光之下,他身体里那个青涩的、十七岁的男孩子便会跳出来,有一点故意的,总是故意的,趴在这个离他的“大将军”或者“兵马大元帅”再或者“龙九爷”的人的帐外这间房厅的屋顶上,他也只是看着,帐中灯亮着,偶尔人影走动,或是拿了书本立在那里,又或是解了披风,劳累的坐在椅子上——也只是个剪影罢了,而帐外的这个十七岁的家伙,只在脑中反复地想着,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他一样?或者更多的,像那些“大人物”一样就好,但成为沈夕琰可不行,百无一用书生,根本无力保护将军。他想成为那些“大人物”,尤其是,他想成为楚明磷那样的人。不为什么别的,只是在他第一次见到楚明磷的时候,听到那个人叫他的将军——“小九。”
  ……小九,这个名字多么的,不同。那些大人物与他的将军平起平坐,甚至可以握着将军的肩膀,亲昵的叫他“小九”。……而不是什么“将军”。
  这太让他羡慕,而楚明磷,尤其是这个楚明磷,最喜欢叫“小九”。他每次听到都会有些不痛快,就好像这些大人物手中有着什么龙将军给他们的特权一样。但事实上,冷柒也明白,他不能和那些大人物一样,只是因为——他不够格。是的,他还不够格,这有时让他相当恼火。所以他很努力,非常非常的努力——总有一天,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也可以成为一个,能叫将军“小九”的人。
  龙昆九摆了摆手,示意冷柒快回去,“快些去睡吧,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的。”说完自己转过身掀开帐子,但掀了一半的手停下来,再回头看,那个男孩儿并没有动,仍旧悬着一条腿坐在房檐儿上。龙昆九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太过于尽职尽责了。“你不用在我这里守一夜的,现在是在营里,不用这么紧张,你快回去休息。”
  房檐儿上的男孩没有再言语,只是一挺身,跳了下来,像只矫健的野兽一般。龙昆九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掀了帐子就要回去。
  “将军。”身后的男孩儿突然叫住了他,这个人平时话并不多,所以龙昆九疑惑地扭过头,看他要说什么?“我……我会尽我所有的努力,去成为一个能保护的了将军的人!”
  龙昆九抿了抿嘴角,该怎么说?他稍微的,有点欣慰。在这些忙得天昏地暗的日子里,他身边的兵都对他忠心耿耿,这个他一手带起来的孩子,正在逐步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唇边挂着一抹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夜色又太浓,尽管明月千里相照,冷柒还是没有看见他的大将军为他露出的笑容,更何况将军很快地就背过了身去,“先保护好你自己吧。”说着便进了帐去。
  立在月夜里的男孩眼神攒动,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每夜都伴随着他的、至亲的月亮,喃喃地说,“我会保护的了他的,对吗。”月色静然,天边的风卷着紫色的云雾翻过千百帐顶,吹动了男孩的发。

  内与外(一)

  叶开并没有告诉傅红雪,他现在所待的地方并不是魔教。全武林都知道,他的魔教旧址已空门,整个魔教全部离开了老本营,去了新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全天下都在找。
  可是怎么可能找得到。
  妖村这种地方,朝廷找了5年都无果,岂是什么江湖小卒之流能寻得见的?
  但是傅红雪并不在那里。
  人常言,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叶开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外界盛传的“已空”的魔教旧地,其实藏着教主最大的宝贝——傅红雪。傅红雪自己是不知道的,他自从来了这个地方便一步也踏不出去,而其连带着给他的武功遭废的创伤,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仍旧难以走出这个阴影。
  他就像只鸟儿一样被锁在这个硕大的、山顶上的巨宅之中,连想出去晒晒太阳,都要由四个小教徒跟随看守着。
  跟或者不跟又有什么不同呢,现在就是一个拿着短刀的16岁魔教徒,都能轻易地致他于死地。在这一个星期中,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头两天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直到他看到脚上的铁链,长长的,长长的铁链,拴在床脚的一侧,傅红雪深深地呼吸,不断自我安慰着——若他现在就开始崩溃,那之后还怎么帮上巳的人——铲除魔教?
  一个最糟糕的好人,就是永远都明白事理,知道什么是大局,什么才重要。
  好在到现在,叶开也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傅红雪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奇怪又疼痛的梦,这场梦的根源就在自己脚上这根铁链上。他晃了晃腿,站起身来,窗户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外面的世界——一定如他一般糟糕。
  “堂主!!”周围响起一片惊慌的呼声,楚明磷的大刀在风中割出刺耳的响声,一刀轮向地上人,刀尖点在那人喉口上——并没有杀。众人一阵屏息,就看这千钧一发之刻——“比武不杀人,这是规矩。”楚明磷的大刀往回一收,地上的人爬起来一个抱拳,“廖红堂堂主谢过!”话末突然哽住,噗地喷出口血来,楚明磷探头一看,原来是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甩了暗器过来,台下一阵鸣叫“堂主!!堂主!!”几个廖红堂的学徒哭着跑上来扶住已经死了的堂主,回头冲着那黑衣人就骂,“狗齤日的!!你敢杀我们堂主!!”那黑衣人一抬帽檐儿,手中空无一物,打头说话的学徒却膝盖一软喷出口血来,倒在一边死了。楚明磷眼尖见这人又抬手,立刻一奔跳挥刀一挡,叮叮几声,几枚暗器打落在地上,才让后面一小众廖红堂的人逃了一命,“你怎么回事!”一边骂一边抬眼看擂台的裁判官,这才发现,这面前的黑衣人就是刚才坐在顶上的裁判官。“廖红堂败,东海门胜。下一组——魔教对东海门。魔教派出——大统领罗刹——我。”说着慢慢靠近了楚明磷。
  “嗤,”楚明磷呲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样杀人,已经不止一宗了。
  傅红雪跟那四个小厮说自己要去方便,有一个说自己要跟着他进去。他立在那里跟这个要跟他进去的小厮对视,叶开很奇怪,派了4个15、6岁的孩子看着他,不知道这心思是打哪里来,只不过傅红雪觉得,这四个小孩待他的态度,都唯唯诺诺,就好似他是什么——神仙。他也不明白,只不过在他盯了这个“我也跟你一起进去”的小孩一会儿之后,那孩子就连脸都羞了个通红,小声地说,“你……你进去就好,呐!别耍什么花样啊!”最末佯装起来的凶狠也很是勉强。傅红雪转身进了便衣间,不一小会儿,他就翻出了窗户,进了西侧的厅廊。
  他在这里待了一周不到,大抵能知晓了附近的房屋布置,所以魔教放文书的总堂,就在西侧。自那天的事之后,叶开居然再也没有露过面,傅红雪不能确定自己安全,但是有一点——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地方很奇怪的没什么人,傅红雪到现在,见过的也只不过就是那4个小孩儿和罗刹而已。所以当他进入总堂的时候,这里空荡荡地令人生疑。总堂的门并没有锁,傅红雪慢慢推开门,陈旧的书房,看起来和一般人家的书房并无两样。如果我是叶开,会把重要的文书都放在哪里呢?
  傅红雪几步走到桌旁,四周观察了一下。桌上有几张手稿,没什么具体内容,只讲了些山水花鸟之事,书架上的书也零零散散,就好似——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般。
  傅红雪正在纳闷,耳后却突然传来幽幽的调笑声,“在找什么,红雪?”

  伤人

  听得这话立刻紧张地转身,便直直地对上了面前的人,叶开的脸离得那么近,逼迫他不得不偏开些头才不与叶开撞上鼻尖。傅红雪在这一瞬间有些不同与往常的慌乱,他有一周没见到叶开了而且——这个叶开是敌人。但傅红雪毕竟是傅红雪,微微蹙起了眉头的面庞甚至没有任何波澜,在瞬间就恢复了这位冷淡贵公子该有的样子,不问出处,不在乎由来,傅红雪的音调冷涩没有情感——“没什么。”
  “没什么——?”叶开轻轻地模仿了这三个字,就笑了起来,像是自己也完全不在乎一般,马上转开了话题,“这两天我不在——红雪你可有想我?”
  傅红雪自然不会回答。叶开心知肚明。
  手指有点轻浮地点在傅红雪的腰上,叶开的语调半似认真有半似嘲笑,“之前伤到你的——现在可好些了?”傅红雪横过来的一眼若是能杀人,叶开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啪!”地打掉叶开的手,傅红雪不懂得说话,更学不会反讽,只能在这种和叶开对白的过程里被愤怒填满胸腔,叶开瞧着傅红雪恼羞成怒的样子,好像玩够了,自顾自从袖口里掏出来个玉镯子。“我昨儿个从集市上过看见这个,通体雪白……和雪儿你好像,就买给你了,喏……”说着就去捉了傅红雪的手,要把镯子给他套上去,而傅红雪手握成拳,口中吐字,“滚。”
  叶开在这个字里一顿,手中还捏着傅红雪的手腕,慢慢地抬起头来,方才的笑容已经没有,却只是小小的停顿,叶开像没听到傅红雪说话一样,继续把镯子往傅红雪的手腕上套,傅红雪使劲一收手臂狠狠说道,“我说滚你没听到吗?!” 叶开没什么表情,眼中却传出阴冷来,他的手捉着傅红雪的手腕好似要将他们捏碎一般,“——傅红雪……”压低的声线缓慢仿佛耳语,“……你是不是还不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我是不是该给你点儿提示……让你明白……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叶开的身后倏地窜出光来,一只白色雄狮的影子立刻盈盈烁烁。
  “呵,”傅红雪被紧紧压在书架上动弹不得,口中却半点也不示软,他盯着叶开身后腾起的照夜玉狮,眼中有意给出一点嘲讽的眼神,“……跟谁?……我当然知道……不过是只畜生!”最后一个音节卡在叶开的手掌里——叶开几乎是一瞬间掐住了他的脖颈,力道并不够致他于死地却也是的的确确的难以呼吸。“傅红雪……我真不明白,曾经那个叶开……到底喜欢你什么?”说着便贴近了脸来,每一个字吐在傅红雪脸上都是刀割一般的伤心,“人是有多愚蠢,才会喜欢你这种没有反应不懂人心的货色?!好在我叶开已经重生,原来那个蠢货,活该喜欢你那么久也得不到你的心,其实错并不在我,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心!……活该爱你的人都得死,反正在你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不是吗?”傅红雪睁大着眼,在这些句子里惊的连泪腺都忘记了要流出泪来,才能表达他内心的苦涩,但是眼泪有什么用呢,叶开后退一步,看这个冰雪般的人儿愣在那里像是受到彻底的伤害,好像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已经足够杀死一整个他,“……这个镯子,我只是顺着叶开的性子买给你罢了,你不要我也无所谓。”说着叶开一扬手,将那只白玉镯子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傅红雪眼神恍惚,盯着地上碎开的玉镯默不吭声,末了也只是闭了闭眼,便撇开了头去。可是霎时间叶开又靠近了他,连最后一步的距离都不留,这人又将他逼在了书架边,而傅红雪这次没有躲,直直地看着叶开,看这个人唇角又挑起笑容,硬生生贴近了,微微侧着头,“你在想什么?”叶开低声问道,“……你要知道,无论你想什么,都是白想。”
  我在想,如何逃走,如何杀了你。
  “想杀我,不可能。”叶开的声音钻进他的左耳,手掌握上他的腰身。傅红雪一惊,猛地向后一退想躲开那双手,可这一退却撞上了书架,“!”叶开反应极快,立刻伸了手去支住那摇晃着要倾倒的书架,几本书散落着掉了下来,叶开一手撑住书架推上去,一手拍开要砸到傅红雪的那些书,傅红雪也回身撑住了书架,转瞬间的事情,书架又立在那里好似没有过什么危机,地上落着几本书,而叶开的手还撑在那里,像笼子一般锢住了他双臂间的人。
  傅红雪隐隐有着怒气,将他框在书架与双臂间的人面带笑容,却是虚假的面具。“你知道吗,叶开,”傅红雪微微靠近了些,他的鼻尖错开叶开的,唇齿间的吐息令人心痒,“你根本——不配有叶开那样的笑容。”双眸眨也不眨,落进叶开眼里的,是一个不屈的灵魂,平息在那里并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在等待时机——叶开喜欢这种隐忍的霸气,藏在他面前这具绝美身形中的灵魂,正如最厉害的毒药一般——叶开得承认,这很诱人,无论傅红雪对他是冷淡还是挑衅,都显得——绝顶诱人。“我猜……”叶开并不退让,也微微倾过了头靠得更近,他们的双唇几乎要碰上,好似马上便会有一个热情的吻,“……我大概能稍微明白一点……为什么叶开会喜欢你了……”他张了嘴,要把面前樱点的唇吞下去,可是那人却哼了一声便后退了,靠在书架上眉间流露出厌恶,甚至没有评价他刚才有些坦白的表态。叶开不适应冷脸,看着傅红雪更是浑身不自在,从刚才到现在,他都忘记自己回来这一趟,本就是想看看他的小冰人儿,在这个深山的老宅子里活得怎么样。“你以为我回来干什么?”叶开的手指缠绕上傅红雪的一缕发,“不过是想和我的启灵人亲热亲热,哪来这么多废事。”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傅红雪的领子就亲了上去。傅红雪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攻法,回手就是一拳,功夫是没了,但是招式还在,一拳直奔叶开面去,但又给叶开直直地一手擒住,“呵,耍什么猫拳,有这玩儿花拳绣腿力气,不如等老子干过你,留着好好养身!”说着一拖傅红雪的腰把人整个都窝进了自己怀里,接着便一手翻过傅红雪就抬起压在了桌上,“你这畜生!”傅红雪给背身掷在桌上,惊得骂出一句来,而叶开才不顾他,揪住领子就弯了腰咬住傅红雪的颈子,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叶开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每每看到这个人,心中之火便不安分地跳动,大抵是启灵人的原因,才会让他对他这么渴求?天知道这几天他在外处理事宜,每有空闲,哪怕只是不小心看到窗外的枝叶,都不自觉的想到这人的脸来,他说话的样子也好,皱眉的样子也好,那床笫间的摸样,他甚至都不敢回想!早晨好不容易从事物中脱开了身,就只想回老宅看看他的启灵人——‘可别是因为先前的事生出什么长短来’,在路上看见了那个白玉镯,思忖良久还是买了,‘温润又冰凉,和那人好像’。可是没想到的是——那镯子不仅戴不到那人手上去,还给砸了个粉碎,连一把短刀,都自那人的手里,差点□他的腹中。
  立刻,——凶狠的眼神,对上阴冷的眸。
  “——这是什么?!”叶开的手指握在刀刃儿上,鲜血直流。傅红雪总不愿与他多废话,刀从哪来,目的都是一个——杀他。可能一开始没有想这么早就亮出来,不过是叶开的行径加快了这个计划罢了。
  慌乱出刀永远失败。傅红雪小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他衣衫大敞,滑嫩的大腿上流着一行刀上滴落的血——那是叶开的血,慌乱之间叶开已经分开了他的双腿,摸上他腰胯的手让他想起了所有的过往,他的膝盖几乎要颤抖,可是——还好,他记得他这把刀。从那四个小厮身上摸来的短刀,准备在下一次叶开靠近他之时,一刀了断。但并不是今天,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
  本来这里有一个计划,来自于他遭受□后第二天,落在房檐上的那只鸽子。上巳的人们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他在叶开身边,“若仍为同盟,待时而动,等吾等前来相救”。他放回去的消息,是他安好完整的回应,依旧是同盟,他会参与整个消灭魔教的活动。安好完整。想来上巳的人收到这个消息,也能稍微安心一点。上巳的人不是不能救他走,而是要让他留在这里——留在叶开身边——事情会更好办。
  所以他留在这里,忍住所有的悲屈和眼泪,遗忘痛苦和内心,他留在这里,本来不应该这么沉不住气。好歹一把短刀在他身上,还算是,有个安慰。可是现在——
  什么也阻止不了那些恐怖的记忆涌进他的大脑,他知晓叶开要对他做什么,而这一切的认知令他不能忍受,他本不该慌乱——一把短刀而已,本就杀伤力太小,没有精密的计划,怎么能拿出来!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刀尖甚至没有没入叶开的衣服,便被这人逮个正着,手指尖的鲜血迎上叶开愤怒的脸庞,“——你要杀我?!傅红雪!你真的想我死?!”愤怒掩盖叶开的同时,傅红雪仿佛听见了回音,哪时面前这人,也曾对他说过一样的话?恍惚的记不清楚,只记得有这人的眼泪,那时与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却又是,生生的同一句对白。
  “来人!”喝声间外面跑进来两个叶开的随从,“把他给我关起来!!”
  傅红雪的衣服上染满了叶开的血,在他被人带走之后,叶开一拳砸在桌面上。门口的黑衣人对他拱了拱手,“教主,依现在来看,计划要不要提前?”
  叶开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手掌间一道划开的血痕,让他的脑中嗡嗡作响,也不知是哪里冲出来的伤心,让他难以忘怀,“……尽快吧,罗刹!”

  救人与怀疑

  “上打七寸!”大刀直劈,“下击底盘!”横刀挥过,“瞧见了小子?”楚明磷一收刀刃,大刀背在了身后,面前一个东海门的小弟子眼神泛着光,使劲点头,“师傅的刀法天下无双!”楚明磷听了,面上却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师傅我的刀法是好,但还有一个人,他的刀,才是天下第一刀,师傅我跟他比起来,还要略逊色些啊。”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听,可来了劲儿,“真的吗?这天下,还有比师傅厉害的刀客?师傅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唉……”楚明磷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人啊,现在不知在何处,我也在想办法,该怎么才能见他一面……”
  军帐内。
  龙昆九坐在上座,座下是三位将军,正是那御林军南北西三位圣兽之首。
  “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暗箭难防。所以我便想,不如,我们也藏些,而你们,就是要与我一同,在暗处观察的人。”龙昆九说,“世人不了解我圣兽军队,我们便在暗中看着,一旦魔教有所动作,我们就一举杀出!用到你们,也算是给了那叶开天大的面子。”
  三位将军都是久战沙场的大人物,很快便明白了整个事故。于是24人军队在一夜之间聚集,而龙昆九,立即将他们安顿在边陲的一处山内。这山上的林子是出了名的八卦阵,绕进去莫说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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