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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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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燕禳已经快速地洗了脸跑回来,坐到桌边会瞪着眼睛瞅着燕祈然,以防他有任何为不轨的行为和动作。
楚荞到桌边坐上,执袖擦了擦儿子脸上还没擦干的水渍,道,“脸都不擦干,再吹风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燕禳连忙自己伸手抹了抹脸上,然后道,“荞荞坐这边。”
楚荞刚坐到儿子身边,坐在对面的某人目光幽怨地一阵儿一阵儿地飘到她身上,瞅得她心里直发毛。
再之后,燕祈然倒也大方,也不跟儿子两人争了,白天不管燕禳怎么粘着她,她怎么偏着儿子也不抗议了,但一到了床上便攻城掠地,充分召示了自己的所有权,
夜阑人静,楚荞与祈然窝在小小的榻上,出声说道,“要是咱们再有个女儿,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燕祈然垂眼瞅了瞅她,果断道,“不想要孩子了。”
这一个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多一个,他一颗心还不全扑两孩子身上去了,哪还有他的位置。
“怎么了?”楚荞不解地仰头瞅着他,“女儿乖巧又听话,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过些年再说吧。”燕祈然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脊,平静说道。
“什么过几年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也不一定生的了了。”楚荞挪了挪位置,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时间还长呢,以后再要。”他说话间,目光火热地落在她因为钻出被子,而暴露眼下的丰润。
楚荞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低了低头,连忙拉了拉被子,骂道,“燕祈然,你禽兽!”
燕祈然低笑出声,翻身压了上来,“我不介意再禽兽一点。”
“你给我……啊!”她骂人的话还未完,便化为婉转的呻/吟。
一窒旖旎春色,再度荡漾而生。
第二天一早,燕祈然不忍早醒“辛苦”了一夜的妻子,依旧自己早起着去伺候了儿子起床,鉴于这几日他的良好表现,燕禳对他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燕祈然在准备早膳,燕禳便抱着果子坐在一旁啃着等早饭。
“喜欢弟弟还是妹妹?”燕祈然随口问道。
虽然他并不想现在再要孩子,可是她似乎真的很想再要个女儿的样子,之前就向他提过几回了。
“都不要。”燕禳说着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
他爹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再有弟弟妹妹什么的,他就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坚决不行。
燕祈然挑了挑眉,难得父子两个统一战线了,于是走近前来商议道,“那你得想办法跟你娘说喽,她好像是准备给你生个妹妹呢。”
燕禳一听顿时眉目纠结了,荞荞不喜欢他了吗?
于是,在父子二人的联手之下,楚荞很快出于对儿子的愧疚之心,再没有提起过要女儿的事,反而是对燕禳更子几分疼爱。
桃源谷的生活简单而平静,从燕祈然回来转眼便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老酒鬼和一大帮仪谷整肃的神域长老寻到了谷中来,一行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谷口,齐齐行了礼道,“恭请神王回殿!”
楚荞还打着呵欠,手肘捅了捅边上的男人,“请你回去呢。”
可是,他不是都天尊了吗?
怎么这些人还一品一个神王。
燕祈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扫了一眼准备回去吃饭却被边上的女人一把拉住,“行了,你把人打发了吧,跪在这里看着眼晕。”
老酒鬼瞅了一眼,想来燕祈然并没有将新任神王地事向楚荞提起,于是开口道,“不是找他,找你来的。”
“找我?”楚荞拧了拧眉,难不成发现她没死绝,要拖回去再宰她一回?
一行长老上前一步,冲着她行了一礼,“恭请神王回殿。”
“神王?”楚荞愣了愣,缓缓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他们说的神王,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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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处,你依然在我心上24
“荞荞,什么是神王?”燕禳好奇地仰头望着她问道。舒殢殩獍
楚荞挠了挠头,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拉上燕祈然想从一班长老面前逃离,进了厨房便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燕祈然说话间,自己到了桌边盛饭,神色淡定地开始用膳。
楚荞伸手在门口处又瞄了一眼,回到桌边坐下,“什么叫来找我的?”
“你不就是新的神王了,等个一千年我退了位了,你就接手我的工作了,就这个意思。”燕祈然平静地说道甾。
“神王?我?”楚荞指着自己,开什么玩笑。
燕祈然点了点头,幽幽说道,“祭神大典上看到你出现在神域天池,大约你是赖不掉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曾经错过了很多时光,但以后还会有很长的岁月能够长相厮守唾。
“为什么啊?”楚荞头疼地皱着眉头,说道,“我以前可是……”
“我以前也是。”燕祈然不痛不痒地说道。
楚荞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成了神王,还要在一千以后接任天尊,可是细细一想难道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得以逃过一劫,没有死在神域天池?
老酒鬼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扫了一眼气定神仙用早膳的燕祈然,朝楚荞道,“丫头,你跟我出来。”
楚荞望了望燕祈然,跟着老酒鬼离开了厨房,到了后面的药草园子。
“我说,你们不是真打算让我打什么神王吧?”楚荞哭笑不得地瞅着老酒鬼道。
“这是天意。”老酒鬼郑重说道。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楚荞苦着脸辩解道。
老酒鬼神色严肃地站在她面前,说道,“神域天池既然选定是你便是天意,你遇上白止是天意,你们千年纠缠亦是天意,他逆天而行让你舍弃魔身重生为人还是天意,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最终会成为神域的天尊。”
“啊?”楚荞拧着眉听着老酒鬼的一番话,这话怎么让她感觉是自己害了燕祈然呢?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就为难成这般?”老酒鬼道。
这三界之内,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神域之主,这丫头竟然还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坏事,可这样的大事,我真扛不起。”楚荞推托道。
她只想和她所爱的人,和她的儿子好好在一起平静地生活而已。
“若非因为你会成为天尊,你以为你能这么好运活到现在?”老酒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道。
楚荞抿唇沉默了下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横竖她是摆脱不了这个麻烦了,索性顺其自然,反正一千年还长着呢。
“既然如此,你们也该早些返回神域,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老酒鬼劝道。
燕祈然这臭小子一甩手走人了,神域一大堆事又落到了他这个神尊头上,一天都不让人清闲的,啥事都让他这个老头子干了,还要他那个天尊有什么用?
楚荞抿唇点了点头,却又立即问道,“前辈,那天……诸葛无尘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老酒鬼一瞬的心虚,但又掩饰得很好。
“自我与他那日一别之后,他根本没有回岐州,而且这两年来也一直音信全无,你和他那天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楚荞皱着眉追问道。
“当然没有,也许他只是有什么事没有回来而已。”老酒鬼解释道。
其实,他那个样子能撑个几年,谁也不知道。
“就算不回来,至少……至少也该送个信回来,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一年带着燕禳找遍了无数地方都没有他的消息,这也未免太让人起疑了。”楚荞眉头越拧越紧,心中总是隐隐不安,生怕那个人是因为自己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老酒鬼望了望她,最后点头道,“老头子替你找一找人。”
“好。”楚荞听他这般说,想来还不到她所想象的那么可怕,却又立即追问道,“萦萦呢?我之前拜托过你的,你可不能食言。”
“想我也是堂堂神尊,怎会说话不算话,事情要办好,总是需要些功夫的。”老酒鬼抿了口酒,负手走开了。
用了早膳,老酒鬼帮着把那一帮长老给打发回了神域,楚荞被燕禳缠着念书写字,燕祈然便寻上了在晒太阳的老头。
“你跟她说什么了?”
“只是要她乖乖回去做神王而已,能说什么。”老酒鬼眯着眼睛,懒懒洋洋地哼道,“不过,她倒是拜托了我一件事。”
“嗯?”燕祈然挑了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托我去找诸葛无尘。”老酒鬼如实说道。
燕祈然薄唇微抿,似是有几分自责,之前她向她提起过要去找商容的事,自己当时一番无理取闹,她便也不再提起了,想来连诸葛无尘的事就更不愿对他说了,转而去拜托了老酒鬼。
老酒鬼半晌没听到燕祈然出声,睁开眼望了望他,说道,“这件事,你去比我合适,诸葛无尘取走了仙骨,我虽尽力保住了他的尽命,但如今只怕已经是白发老翁一个了,所以一直也没有回岐州,也没有再跟任何人联系。”
燕祈然眉头拧紧了几分,她知道她担心那些人是出乎朋友之间的道义,他虽是嘴上说说,但并不可能真的那么不近人情。
“人家一个个都退让了,你也大度一点,这些事本就不该由我来操心,如今风风雨雨都过去了,以前再有什么恩怨也都没什么大不了了,你也该替她解决了这些后顾之忧,否则便是再过多少年,她心中总还是有个疙瘩。”老酒鬼认真地劝道。
“这些事我记下了,你也莫再向她提及了。”燕祈然侧头远远地望了望书声朗朗地房间,眉眼间尽染温柔。
“如今你所求的,都已得撑偿所愿,但也切莫辜负了这一段机缘。”老酒鬼说罢,灌了口酒,起身道,“以后神域上下就是你两操心的事和了,别再烦我这老头子,让我安生几年。”
他说着,便负手头也不回地朝着桃源谷外而去。
两日后,楚荞带着已经收拾了家当的燕禳准备随老酒鬼回神域,只是临走之时,燕祈然道,“我还有些事要办,得晚些时日再回去。”
楚荞虽然心中有些纳闷,但也没有多加追问下去,只是嘱咐道,“早些回来。”
燕祈然趁着燕禳上了马车,难舍地搂着她叹道,“等我回去娶你。”
他们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分分合合,如今儿子都这般大了,他却一直没有好好给过她一场婚礼,如今是该补上了。
楚荞愣了愣,随即嘴角轻轻弯起,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薄唇,温柔低语道,“我等你回来。”
燕祈然送走了楚荞和儿子,便准备去会见那两位情敌,仗着他已为天尊的神通,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小镇的梅山。
天气渐暖,梅花已经开始调谢,只是空气中的幽幽暗香,却总是萦绕不去。
白二爷一感到某人的气息,立即没骨气地钻进了耗子洞,生怕跟自己的旧主撞了面,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叛变。
诸葛无尘看到立于梅花林中白衣若神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即一直沉郁地面上竟泛起了笑意,虽已容颜苍老却举手投足一如往昔的雍容优雅,步上前去道,“好久不见。”
燕祈然闻言转身,看到眼前的人目光微震,而后说道,“她没有死,现在……很好。”
“嗯。”诸葛无尘点了点头,这个人能这般出现在他眼前,他便已猜到了这个答案。
若非她安然无恙,这个人又岂会这般悠闲自若地站在他面前,至期间发生的种种,他也不去追问。
他只要知道她安然,便足够了。
燕祈然将一只药瓶递过,说道,“以后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人把药送到手里,你只要每服药,便会恢复如初。”
“不必了。”诸葛无尘摇了摇头,他这般苟延残喘地活几日,便也就够了。
燕祈然并没有收回手,平静地说道,“她这一年一直在找你,我没有什么慈悲心肠来救你,只是不想她看到这样的你心中难过。”
半晌,诸葛无尘默然伸手接了过去,他亦不想她难过,哪怕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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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山上,暗香浮动。殢殩獍晓
相对而立的两人本就不是能说上话的人,说完了正事,便也都沉默了下去。
白二爷从洞里探了探头,见两人没打起来便暗自舒了口气,不过师傅这么平心静气地站在诸葛面前,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他现在来见诸葛,大约楚荞已然逃过一劫了。
燕祈然凤眸微斜,淡淡道,“别以为钻洞里,我就不知道。甾”
白二爷打了个寒颤,垂头从洞里爬出来,到了燕祈然脚边规规矩矩站好,“师傅!”
燕祈然垂眸扫了一眼,道,“你要在外面疯跑也不是不行,想回去的时候再回去。”
白二爷愣了愣,他的意思是让他留在诸葛无尘这里,等想回去的时候还可以再回去吗铜?
它这心下一感动,瞬间就有了冲动,现在就跟师傅回神域去。
燕祈然负手而立,目光望着遥远的天际,淡淡说道,“左贤王若是回了岐州,向那个人带句话,西楚和大燕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但西楚的的兵马也休想在燕皇有生之年踏入大燕境内一步。”
说到底,他与那个人也父子一场,以往不曾经历这么多,不曾为人父,并不能完全领会他心里的痛与苦。
他这一生所做所为似乎总是与那个人的期望背道而驰,自母亲过世之后,他这些年为了护住他已几近众叛亲离,若到最后还眼看着大燕国破,那也太过残忍了。
“我会转告。”诸葛无尘爽快地应道。
西楚能走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莫说还有燕祈然从中阻挠,即使他们侥幸打回了京去,那时候也难免有周边各国黄雀在后,那个时候大燕和西楚只怕谁也讨不着好。
燕祈然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白二爷,身影几个飘乎便下了山去了,人到了山脚下回头望了望漫山的梅花,凤眸掠过一些怅然的笑。
他是何其幸运,与她几番分分合合,最后还能相守在一起,若他换成是这山上的那个人或者是商容,他根本无法去想象自己会去如何承受这样的结果。
见罢了诸葛无尘,他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上京城。
雪后的清晨,处处都透着寒意,单喜正带着宫人准备去服侍燕皇起寝,远远看到雪中闲步而来的人,震惊片刻之后连忙赶到了燕皇寝殿,“陛下,陛下,宸亲王回来了。”
刚醒的燕皇闻言愣了愣,似是有些没听清他说的话,“你说什么?”
“陛下,是宸亲王回来了。”单喜连忙重复了一遍。
宸亲王一走两年了无音信,就连世子也失了踪迹,燕皇原本一心想将这大燕江山传于他们父子两个,宸亲王父子一走,他只能独自支撑着这佑大的大燕江山。
燕皇迫不及待地掀了被子下榻,急切之下便又是阵阵咳嗽,“人呢……人在哪?”
说话间,单喜给他披了袍子,人便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出了寝殿,走得太急一出便险些摔了下去,外面过来的人伸手扶了他一把。
燕祈然看着已经头发花白了不少的老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一走两年,这个人却仿佛苍老了十年。
“你这臭小子,两年你都跑哪里去了?”燕皇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拐杖,却又舍不得打下去。
燕祈然微微皱着眉,“你是要在这里吹冷风,还是进去说?”
燕皇气得咬了咬牙,单喜连忙将他扶进了殿,随即让人上了茶,而后道,“奴才这就让人传早膳过来。”
说罢,一招手将殿内的宫人都叫了出去,不打扰父子团聚的时刻。
燕祈然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而后轻描淡写道,“这两年有些事,禳儿现在跟我在一起。”
关于神域的种种,关于这两年间发生的一切,他并未向这个人解释。
“两年了,你父子两个一点音信都没有,我都以为……咳咳”燕皇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燕祈然搁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取了搭在屏风上的披风罩在燕皇身上,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大可以把这朝政之中交给别人,我派人护送你到江南休养。”
“别人?”燕皇闻言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没打算坐这个大燕皇帝,如今怕也是没这个空闲,你的儿子不止我这一个,我会寻个能主事的出来,只要你点头的话。”燕祈然坐到他对面,神色认真地说道。
燕皇不知是气是怒,呼吸有些颤抖,“你……我这宫里守了这么多年,如今你就要我拱手送人?”
燕祈然面色无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平静说道,“你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还准备在这里守到死吗?或者……让我,让我的儿子也跟你一样?”
燕皇闻言有些无言以对,原本坐到上这皇位也非他所愿,之后便是想要保住这个儿子才不得不为之,只是如今让他就这样离开,一时之间总有些不放心。
“你现在这副样子在这里还能过几年,我会安排人送你去江南,你带几个服侍的亲随在身边便行了,我们会带禳儿常去看你。”燕祈然说道。
这么多年父子,他也了解这个人,他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他所希望的无非是一家人平静简单的生活,虽然这一切来得太晚,他这一生没为他做过什么,起码在他的晚年让他远离这里权力的是是非非。
“你们?”燕皇眸光一利,沉声道,“你还跟楚荞在一起?”
燕祈然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悦,微微皱了皱眉道,“那是我跟她的事情,我回来跟你说这些,如果你答应,我就安排你去江南,你若想再留在这里,我也不强求。”
燕皇面目冷沉地望着对面的人,许久之后,道,“你安排吧。”
这座世人眼中富丽堂皇,光鲜亮丽的皇宫,已经将他锁了几十年,如今终于能够远离,他也一刻不想多留。
燕祈然抿唇点了点头,起身道,”你让单喜给你打点吧,两天后墨银会派马车到宫外接你走。”
燕皇沉默着没有说话,目送着他离开了寝殿,眉目间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怅然。这个儿子,他从来都摸不准他的心思,他不愿回来继承这大燕江山,想来是自有他的去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西楚虎视眈眈,周围邻国环伺,大燕以后的状况也让他堪忧,他虽心不在帝位,但总是燕家的子孙,无论如何也无法看着大燕江山在自己眼前崩塌。
燕祈然前脚离去,单喜后脚便带着宫人传膳进来,瞧见燕皇面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不由问道,“宸亲王这一回来,陛下气色都看起来好了不少。”
燕皇笑了笑,抿了口茶,等到其它宫人退下方才道,“这两日收拾一下,咱们过两日便去江南。”
单喜正在面菜,闻言问道,“要去多年,奴才好准备。”
燕皇深深一笑,说道,“大约……以后就不回来了。”
单喜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你暗中悄悄准备着就是了。”燕皇说罢,端起碗开始用膳。
江南,再过些日子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还能够在映夕葬身之处安享晚年,这已经是他莫大的幸运了。
单喜虽然满腹疑,但主子没说,他便也不再多问。
两日后,他带着东西跟着燕皇上了宸亲王府的马车去往江南,临出城的时候隐约听到望川楼的方向有钟声响起,望川楼上的钟只有在帝王驾崩之时才会敲响。
钟声一声比一声洪亮,唤彻整座上京城,单喜听得心惊肉跳,坐在他对面的燕皇却是敛目靠着马车,神色无比宁静。
几日功夫,一行人到了江南宸苑,燕皇一下了马车便直接去了恭仁皇后陵墓祭拜。
此时,大燕上下正举国大丧,以祭天启帝驾崩。
天启二十年,燕皇驾崩,新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西楚提出和亲,以促进两国邦交。
千帆过尽处,你依然在我心上26(全文完)
三天后,燕祈然自上京回到了江南。舒殢殩獍
燕皇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研究棋谱,神色间很是悠闲惬意,对于上京这些日发生的种种,却只字不问。
毕竟,那些都已经是不该他操心的事了。
“何时把禳儿带回来,小家伙这一两年不见,许是长了不少了。”燕皇一边研究着棋盘,一边说道。
燕祈然接过仆从奉上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道,“等过些时日,我定下婚期会通知你过去,到时便见着了。甾”
“婚期?”燕皇抬头望了望对面的人,看来他对楚荞的心思,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深。
“到时候会通知你,你去不去随意。”燕祈然面色平静无波。
燕皇望了望他,对于他离开两年的事也懒得再追问,横竖那也是与楚荞脱不了干系的,这么些年兜兜转转两人竟又要成婚了,想来也不容易,他便也懒得再去过问了外。
燕祈然搁下手中茶盏,微微皱了皱眉,“墨银呢?”
宸苑的管事一听面色有些为难,吱吱唔唔回道,“墨总管他……他已经好几个月不在江南了了。”
“几个月?”燕祈然冷声重复着他的话。
“差不多……差不多有一年了。”管事战战兢兢望了他一眼,道,“当时是南疆毒王的小女儿找墨总管麻烦,墨总管将人给打发回去了,过了不久那姑娘拿着世子的东西,说世子在她手里,墨总管担心世子安全,便跟着去了南疆,之后……之后便再没有回来。”
燕祈然闻言眉头拧了拧,那个时候楚荞不是回到岐州了吗?
南疆毒王,那不是伊兰沁儿的师傅吗,墨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一个小丫头给骗去了,看来这中间少不了他那好王妃的手笔。
“他最好是给我死在了南疆,不然……”燕祈然冷声哼道。
“我们也派人去找过墨总管,只不过……只不过南疆的毒物太过厉害,派去的人还没见到墨总管人,便被人下了毒了,虽不至于伤及性命,但却没办法再去找人。”
于是,他们一向精明谨慎的大总管便被人扣在了南疆一年,生死不知。
燕祈然头疼地抚了抚额,如今老头子安顿在了江南,正是需要墨银安排保护的时候,竟然又出这样的乱子。
燕皇虽然已经退位,但难保有些不轨之徒弟不会再对他不利,他必须亲自在交待好了墨银才能走得安心。
“差人去岐州给伊兰沁儿送信,十天之内墨银回不了江南,本王就去南疆一把烧了南疆王的老窝。”燕祈然冷冷哼道。
这么被他们一搅和,他又得在江南多耽误些时日,回去的时间也不得不再推迟下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回去之后是得好好教训一番。
燕祈然的警告送到岐州之日,泷一和黑鹰等人也正好自神域回来,得知燕祈然如今身在江南便立即动身离开了岐州,沁儿怎么拦都拦不住。
沁儿只得写信通知南疆的师傅,并一再叮嘱放人,不然燕祈然那疯子说放火就真干得出来,一交待完事情便气冲冲地追着泷一去了江南。
她在岐州等了一年多了,他回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燕祈然正在园子里向泷一交待事情,眼角微斜扫了一眼站在走廊边凶神恶煞的伊兰沁儿,目光又回到面前垂首而立的黑衣侍卫,道,“当年你来江南,便说是将这条命交给本王了,如今可还记得?”
“属下没齿难忘,属下这条命是宸亲王府给的,这一生便是生也为此,死亦为此。”那时他家破人亡被仇人追杀险些送命,这个人出手救了他,并教他以最好的剑术去报仇,只是以后他这条命只能为宸亲王府而生。
燕祈然淡淡点了点头,道,“那便好。”
“好什么好,我不同意。”沁儿大步冲上前来,也顾不得顶撞这个人是什么后果,大声道,“他为宸亲王府卖命多年,该还的也还了,从今天起他的命就是我伊兰沁儿的。”
燕祈然闻言眉梢挑了挑,静静地望着垂首而立的泷一,“你说呢?”
泷一沉吟着,握剑的手有些紧,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命是宸亲王府的,与沁公主无关。”
“你……”沁儿气得红了眼眶,恨恨道,“好,与我无关,你就死在这里吧,死了本公主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说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转身头也不回跑开了。
泷一站在原地没有动,握剑的手青筋隐现,却终究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
燕祈然瞥了眼沁儿离开的方向,又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淡淡道,“江南的事暂时交给你了,墨银回来他自己该知道怎么办?”
说罢,便走了。
自宸苑出去,瞧见伊兰沁儿正一边哭一边踹着湖边的树解气,大约是等着苑内的人能追出来。
他不是看不出两人的心思,只是伊兰沁儿出身皇族,虽然心地善良,但性子太过骄纵,若她只是一时兴起,泷一这实心眼儿以后难免会吃亏。
所以是得磨一磨她那性子,不然以后他宸亲王府的人去了被她呼来喝去,传出去名声实在不怎么好。
离开江南,燕祈然直奔青丘去了,只是青丘一向不与神域中人来往,他连青丘大门都没进去,于是只得先行回了神域去。
神王殿,楚荞正被一群长老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一会儿来一个要她熟知神域神史,一会来一个要她赶紧修习神术……好不容易把人都打发走了,天都已经黑了。
燕禳跟着老酒鬼出去玩了,如今也不见回来,她一个人行走在空荡荡的神王殿,那些久远的记忆又在眼前悄然浮现,看到青春年少的女孩每天等在心上人必经的地方只为看到他一瞬的经过,然后因为那一眼便一整天心生欢喜。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得入神,直到一只手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人牵住方才回过神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祈然瞧见她一瞬慌乱的神情,挑了挑眉,“这么惊惶失措的,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楚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刚刚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那时候……好笨。”
她这般说着,眉眼间却尽是幸福。
因为,她所爱的人,如今也爱着她。
“还好。”他笑,那样的笨正是他所喜欢的样子。
那时候,她的那些偷偷摸摸的事,他何尝不是看在眼里,那时他并不知自己心中那小小的欢喜会演变成以后排山倒海的爱恋。
“祈然,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楚荞侧头望着他问道。
燕祈然想了想,却道,“不记得了。”
“那我成人之后呢,你是不是在我第一次去江南宸苑的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楚荞兴奋地问道。
“一见钟情?”燕祈然好笑地瞅了她一眼,“你那时候有让我一见钟情的本钱吗?”
楚荞笑容垮下来,却犹不放弃地问道,“那是不是在你被人追杀的我救你的时候,照顾了你半个月,怎么也能日久生情了吧,不然你在江南等了我那么多年?”
燕祈然淡笑,轻轻摇了摇头。
楚荞沉着脸瞪着他,“没有那你干嘛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确实不记得了,只是遇到了你,就觉得我该抓住你,我该对你好。”燕祈然笑语道。
当时已经忘记了很多事却一直执着地寻找着一个影子,那时候并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只是那样的念头总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救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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