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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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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场雨,崖壁上的青苔湿滑难耐,好几次惨些摔了下去,不过总算是平安到达谷底。

马车坠落的地上,诸葛无尘本就高烧未退,从上面掉下虽然未伤及性命,但头部受伤,再度诱发了头痛之疾,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车夫和几名守卫的尸体散出的血腥气,很快引来了谷中的狼群,白二爷守在诸葛无尘身前,一边要对付随时扑过来的恶狼,一边又要护持着身后伤病在身的诸葛无尘,着实不易濉。

白二爷已经将最先扑过来的两只狼打败,这令狼群不敢再轻举妄动,谁也不敢想那么一只小小的鼠类,竟然能徒手杀死两只凶残的狼,但它始终不敢离开诸葛无尘一步之外,一身白毛染血,看起来更加杀气凛然。

为首的狼王眼见同伴被杀,仰天一声长嚎,狼群顿时狂窜而上,准备把眼前猎物撕碎入腹。

白二爷一番苦斗,最终被狼王踩在脚,眼见便要落入狼腹,一道箭光破空而来直直射穿了狼王咽喉,让它幸免于难衬。

“耗子,没事吧!”楚荞一连数箭连发击退狼群,一边问道。

白二爷从狼尸下爬出,怎么也没料到,来的竟然是楚荞。

楚荞见不应声,几个起落赶到,“耗子?!”

“爷还没死。”一身鲜血淋淋的白二爷疲惫出声道。

狼是很凶残狡猾的动物,对猎物从不轻易放手,虽然被楚荞逼退,不敢再冒然行动,却一直徘徊在周围,伺机而动。

楚荞不放松警惕,瞥了一眼诸葛无尘,朝白二爷问道,“他人怎么样了?”

“伤势不重,只是染了风寒,高烧未退,方才又撞到了头,现在一时醒不来。”白二爷拍着一身染血的白毛,很是郁闷。

楚荞闻言皱了皱眉,想到是因为自己失约,才害他在淋了一天雨,病成这般,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

“你来这里,燕祈然知道了怎么办?”白二爷不由出声问道。

原本万寿晏上两人的事便闹得沸沸扬扬,因着她在诸葛无尘的窗下睡了一觉,燕祈然便将她软禁在王府,如今她又不顾他的警告跑来救人,若是被知道了,后果更是难以设想。

楚荞抿了抿唇,方才一时情急,哪还顾得上想什么后果,要她眼睁睁看着凤宁澜身陷险境而不顾,她做不到。

“这里血腥气太重,不能再待在这里,再引来其它猛兽,咱们就真的有来无回了。”

白二爷闻言回头望了望未醒的诸葛无尘,说道,“他还未醒,怎么办?”

“宁王已经带着人马下谷寻人了,我们朝他们来的方向赶。”楚荞沉声说道。

只要将诸葛无尘送到接近前来迎救的人马,她再先他们一步赶回木兰围场行宫,应该不会引起燕祈然的怀疑。

“那快走吧。”白二爷自然知道楚荞是什么样的打算,之前就劝她不要再插手诸葛无尘的事,她还非要把自己卷入其中。

楚荞将诸葛无尘扶起,背着他朝着宁王带人赶来的方向而去,狼群虽不敢冒然攻击,却一路紧追不放。

天色越来越暗,谷中少有人迹,又多有沼泽,根本无路可走,她一边要防备着后面的狼群,又要背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纵然有一身武功支撑,但一路走下来,也难免有些吃力。

走了半个时辰,白二爷听到她呼吸渐乱,不由出声道,“休息一下再走吧。”

楚荞摇了摇头,道,“还是快走吧,不快点与迎救的人马会合,一旦再遇上猛兽,我们对付不了。”

白二爷叹了叹气,继续在前面探路。

黑暗的密林中,只有虫鸣鸟嘀之声,诸葛无尘因为高烧,浑身烫得吓人,楚荞不知是被累的,还是被他传递的热,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阿荞。”诸葛无尘梦呓般呢喃出声。

楚荞脚步一顿,难言的苦涩蔓上心头,她不知他此刻叫的人,是她,还是……晏子乔。

她背着他继续走着,诸葛无尘却是越来越来越痛苦,突然伸去抓疼痛欲裂的头部,似是想挥开那重重迷雾,看清脑海深处的记忆。

楚荞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带得脚下一个踉跄,两人直接从山坡滚了下去,紧追不放的狼群见状立即蜂拥而来,扑下山坡。

“楚荞!”白二爷惊声尖叫。

她根本来不及拉弓,狼群已经扑近前来,只要她松开诸葛无尘,完全可以自保,她死死将那人抱在身下。

狼群张着利牙森森的大口,眼看便要将瘦弱的女子撕成碎片,白二爷来不及多响,小小的爪子眨眼之间结出一个印伽。

“雷霆破!”

霎时之间,一道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自九霄穹苍劈入密林之中,凶猛的狼群瞬间被震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楚荞惊恐未定地望向白二爷,简直像在看神一样,以前就算它会说话,会武功,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他所说的穹苍神域真实存在。

这一刻,她不得不信。

白二爷有些脱力地瘫坐在地,瞅了眼已经狼口脱险的楚荞和诸葛无尘,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没事吧。”楚荞担忧地问道。

白二爷虚弱地甩了甩头,穹苍的人是没有天尊神旨是不得入凡间的,在凡间妄动法力,亦会损耗不少修为,更重要的是,这会神域肯定已经发现它的踪迹了。

“完了,惊动惊域,钱疯子非杀了爷不可。”

“这么严重?”楚荞挑眉问道。

“就是这么严重。”白二爷苦着脸,欲哭无泪。

它私入人间,又与魔界中人为伍,就算不被钱疯子灭口,被神域逮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啊。

可是刚才那样的情况,师傅和楚荞都有难,它又非救不可。

楚荞望了望远处的火光,想来是宁王的人马已经进入山谷了,于是重新背起诸葛无尘,冲白二爷道,“快走吧。”

白二爷爬起身,重新走在前方探路,一边走,一边暗自盘算着要怎么逃命去。

“耗子,你可知道他的头痛之疾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楚荞突然出声问道。

白二爷闻言转身望了望她,而后言道,“你是想问有没有办法,让她尽快恢复记忆吧。”

楚荞不说话,表示默认。

“其实他并没有失忆。”白二爷回头望了望她背上的诸葛无尘,说道,“他在梦里面记得自己是凤宁澜,但醒来记得的又是诸葛无尘,就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一个人的身体里,一个生活在白天,一个生活在梦里,所以有时候记忆是混乱的,想弄清楚原因,只有去了苍月的诸葛世家,才会真相大白。”

它想到方才楚荞护住诸葛无尘的那一幕,如果它不在,如果它不是出自穹苍,那一刻她就真的会被狼群撕得粉碎不可,想想都觉得后怕不已。

那一道诡异的闪电划破夜空的异象,亦惊动了木兰行宫的许多人,钦天监说那是不祥之兆。

燕祈然骑马从林中出来,远远望了眼闪电落下的方向,眼底无一丝波澜,下马绕过行宫前来往的官员使节回了落脚的殿阁。

屋内一片漆黑,泷一连忙先行进屋掌灯。

燕祈然进屋四下望了望,未见有楚荞回来过的痕迹,不由皱起眉头,那女人把她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自己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径自斟了杯茶,却被外面来往的马蹄声拢得没法清净,“外面吵什么?”

“属下出去看看。”泷一立即出门去打探,回到屋中禀报道,“金武卫在找人,说是左贤王在来得路上掉下山谷,宁王带人去找还未找到。”

燕祈然闻言薄唇微抿,扫了一眼空荡的屋内,沉声道,“去把王妃找回来。”

“是。”泷一领命离去。

燕祈然侧头望向窗外浓浓的夜色,声音淡而冷,“楚荞,你现在,最好不是在他身边!”

以吻封缄

第八十九章

此刻,黑暗的山谷中,两人一鼠还在密林中艰难穿行。舒蝤鴵裻

谷中又多沼泽之地,他们只得弯弯绕绕地穿行,久久也碰不上宁王寻来的人马,她背着诸葛无尘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方才疲惫不堪地在一处溪涧旁停下。

白二爷脱了身上的锦绣小袍,跳入水中便道,“不许偷看爷洗澡。”

楚荞翻了翻白眼,“姑娘我见过的耗子多了,谁稀罕看你。”说罢,伸手探了探诸葛无尘的额际,触水滚烫的温度,让她不由皱了皱眉澹。

她连忙取出身上的帕子就着清凉的溪水打湿,给他擦了把脸,再重新洗过搭在他的额际,希望能让他舒适一些,而后捧着水喂到他已经干裂的唇边。

白二爷在水中洗得舒畅,游得欢快,还哼起了小曲儿,好不自在。

楚荞安顿好诸葛无尘,自己在溪边了个脸,远远望向木兰行宫的方向季。

此时此刻,燕祈然恐怕已经发现她并不在行宫之内,等回到之后,她又该如何面对他的怒火。

“怎么,你这会儿害怕了?”白二爷游到溪边,瞅着她问道。

楚荞收回目光,沉默不语。

“你这个人吧,就是心太软了,要遇心狠一点,无情一点,哪用得着顾忌他,更或者不来这里,何至于折腾自个儿。”白二爷一边在水里游来游去,一边对她说道。

这个女人,总是想着要对得起身边的每一个人,结果,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

“一个人活着,起码要有良心。”楚荞说道。

虽然这样活着,也许会偶尔委屈,但许多时候,还是幸福的。

“可是你这样活着,不会累吗?”白二爷眨巴着小眼睛问道。

楚荞没有再说话,长久的静默着。

诸葛无尘因着额际的阵阵清凉,渐渐清醒过来,疲惫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只看到女子瘦削的侧脸,每一个轮廓,每一处起伏,都有些熟悉让她心痛。

“楚荞。”他出声唤她。

楚荞闻言身形顿时一震,这是诸葛无尘的声音,却又带着不属于他的疏离,有种陌生遥远的熟悉。

白二爷一听声音,连忙从水中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渍,跳到诸葛无尘身上,“你终于醒了。”

楚荞默然走近,扶着他坐起身来,折了一片树叶洗净,卷起盛了水捧到诸葛无尘面前:“你先喝口水。”

他没有伸手去接,从睁开眼,目光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神情,最后微微一笑,出声道,“那一年送去的胭脂红梅,你可还……留着?”

楚荞手中盛水的树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蜿蜒流淌汇入溪流之间……

她僵硬地抬起头,望向那双笑意柔和的眼睛,当年离京之际,清风崖的梅花还未开,她西去的第三日,谦谦如玉的少年抱着一束新开的胭红梅,快马追了一天夜,送到了她的手中……

如今,那束梅花的枯枝,正埋葬在凤家墓园,那座无字碑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天地间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清冷的夜风自二人中间缓缓吹过,拂动那些只存在他们记忆深处的美好画面……

“你是记起以前的事了?”白二爷打破沉默问道。

它一直怀疑诸葛无尘头痛之疾和记忆混乱,是因为体内那股神域的力量,难道是方才自己那一道雷霆破,与他体内那股力量碰撞,所以才让他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诸葛无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探出手去,抚上女子清瘦的面庞,抚去她眼角闪耀的泪光,“对不起……”

纵然没有想起所有,但他已经确定,他确实是认识她的,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

映月湖畔的初次相遇,清晖园中的剑舞定情,风雪一骑的胭脂寒梅……他怎么会忘了,还忘了这么多年……

白二爷望望诸葛无尘,又望一望楚荞,急得差点没跳脚,你们现在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妻未婚,记起来有什么用,相认了又有什么用?

正在这时,远方有声音传来,且愈来愈近。

“左贤王——”

“左贤王——”

“……无尘——”

楚荞倏地回过神来,抬头一望,不远处火光闪耀,是燕胤和晏子乔带人来了。

白二爷惊喜地跳上巨石望了望,跳到楚荞肩头蹲着,朝诸葛无尘说道,“可算有人找来了,你快叫他们过来吧。”

楚荞敛目深深呼吸,低声道,“他们会带你回去的,我……先走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是能随心所欲站在他身旁的人了,她是有夫之妇,她宸亲王妃。

诸葛无尘抬头望向那片火光处的人影,每个人都在叫着他,依稀可见晏子乔正打着火把,满面焦急的神情。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那一切离他是那么陌生而遥远。

楚荞不想再看到他与晏子乔相见的画面,起身便欲过河离开,刚走出一步,便被他死死拽住了手,再也走不动一步。

“阿荞,不要走。”他低声道。

楚荞微仰着头望着月色森凉的夜色,止住眼底的酸涩,提醒道,“你的未婚妻在找你……”

诸葛无尘手上丝毫未松,却握得更紧,他不想放她回去,不想再以那样陌生遥远的方式相见,眼睁睁地看着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

“不要走。”他声音沉痛几近哀求,想到她这一去,是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他就无法放手。

白二爷望着两人,又气又急,好不容有人来救了,还要在这里磨蹭什么,他还要赶紧回去逃命,免得被钱疯子追杀。

楚荞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捏得生疼,可是这些疼哪比得下此刻中的痛楚,她自西域回京,他却不在了。如今,他回来了,她却已经嫁为人妻……

现在的他们,一个身为苍月的左贤王,婚期将近,一个已然嫁作他人妇,这样的他们,如何能回到过去。

“放手吧,我该回去了。”她望着清冷的夜色,声音中带出一抹决然,“你不叫他们,还是我来叫吧,被人看到我在这里,于你于我都不是……唔!”

诸葛无尘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温暖柔软的唇轻轻堵上她字字锥心的话语,以吻封缄。

她被抵在溪边的巨石之后,手抵着他的胸膛,那胸腔内跳动的心,震颤着她的指尖,她的心,她敛目任由眼底的眼夺眶而出,却无力拒绝历尽生死离别之后,这片刻的温存。

飞羽般轻盈的吻渐渐深入,唇舌之间辗转流连,没有***的渴求,只是温柔的安抚,安抚那颗因为他一再伤痛的心……

白二爷从她的肩头摔到地上,气急败坏,却又不忍打破这一的宁静温馨。

它悄悄地走开,眼睁睁看着前来寻救的人马从数丈之外缓缓而过,谁也未曾发现此刻溪边巨石之后此刻相拥而立的男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白二爷沉郁地望着遥远的夜空,它一向自称为神域中的情圣,却从未理解情之一字。

它不懂此刻明知毫无出路的两人,为何还舍不下彼此,它不懂商容为何要在听到那人的死讯,不惜拼上千年修为破开困龙渊,它不懂师傅为何在那个人灰飞烟灭后离开神域三百年,落得今天这副模样……

许久,诸葛无尘松开怀中的女子,温暖的指尖拭她眼底的冰凉,亲和一如往昔的温醇少年,低声道“阿荞,离开他,跟我去苍月吧!”

楚荞愕然抬头,望着眼前温柔的男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

不好意思,更晚了,昨晚正写着停电了,早上九点才来早,害死我了。

本来凤宁澜恢复记忆的事原计划是写好几章的,但想了想太拖了,想尽快写到他与燕祈然之间的矛盾对决,所以加快了些进程,如果你们觉得进展快了,就吱一声,我放慢点行。

旧情难续

月色温柔,轻风缓缓。舒蝤鴵裻

诸葛无尘目光温和而执着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楚荞别开目光,望着溪水中倒映的月光。

“你该知道,现在的我们,已经不同以往了。我已经嫁了人,已经做了宸亲王妃,而你……你也要娶妻了,你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立场……

诸葛无尘突地断她的话,“别跟我说身份立场,说你自己,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楚荞顿了顿声,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她已经嫁人,并且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这样的她,还会得到他的珍惜吗濉?

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吧!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相伴十年的红颜知己。

诸葛无尘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渐渐转为悲哀蠢。

“还是……你舍不得离开他?”

楚荞霍然转过头,否认道,“我没有。”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与燕祈然之间不可能会走到今天,如果不是在意他,她如何会去招惹了宸亲王府,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何至于阴差阳错***于那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她何至于走了又回来嫁给了最不想嫁的人。

一时间,两人都不由沉默了。

诸葛无尘站立许久,刚一放松,脚下一个不稳,便踉跄退了两步。

“小心。”楚荞眼疾手快扶住他,朝他腿上望了望,将他扶着坐下,“伤得哪只腿?”

见他手正按着左腿,伸手便要去脱他的靴子查看,诸葛无尘按住她的肩膀,“不用了,小伤而已。”

他一个大男人要她来救,已经是很过意不去的事了,怎还要她这般照顾。

楚荞撩起他的裤腿,不由发说便将他的靴鞋脱了,因为没有火光看不清伤在何处,便小心一处一处按着,按到脚蜾处听得他疼得吸了口气,便抬头道,“你忍着点,骨头有些错位,我帮你接上。”

诸葛无尘拦不住她,只能点了点头。

楚荞动作很快,虽然很疼,他只是皱了皱眉,随即拿过她手中的布袜,道,“我自己来就好。”

她将靴子放到他手边,起身到不远处的从林中寻了一根木拐回来:“拿着它,走起来会好些,等回去上了药,几天就能痊愈了。”

“你真要回去?”诸葛无尘抬头望向她。

楚荞面色平静,淡淡说道,“不然能怎么样呢?在这里永远不出去吗?”

即便他们想,苍月的左贤王和宸亲王府的王妃失踪,所有人还不得把这木兰围场翻个底朝天找他们出来。

诸葛无尘闻言沉默了许久,而后说道,“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设法带你离开大燕,你安心便是。”

楚荞抿了抿唇,不再多问。

白二爷这才跑出来,怨念地望了望两人,“他们已经走远了,请问你们到底要怎么办?是要回去?还是要私奔?”

“回去。”楚荞淡声言道。

“回去?”白二爷顿时拔高了声音,说道,“回去了燕祈然肯定不会放过你,你确定你要回去?”

诸葛无尘不由眉间一沉,眼底寒意顿生,而后又转为深深的担忧,“阿荞……”

“没事的,大不了再把我再关上几天。”楚荞淡然一笑,却无法告诉他,自己如今的自由是自己拿身体曲意迎合才换来的。

她如今无视燕祈然的警告,故错重犯,这一回又岂是那么容易能过得了关的?

诸葛无尘自然知道事情不会像她说的那么简单,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站起身,道,“一会儿你不要回行宫了,我会安排送你离开大燕,至于剩下的事,我会应付。”

“不可以……”楚荞立即反对。

这是在大燕境内,处处都是燕皇的势力范围,一旦被发现,那会是她难以想象的后果,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燕祈然,虽然他从不插手朝政,但宸亲王府在大燕暗处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不然这么些年,那么多人取他性命,他却可以安全活到今日。

诸葛无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朝着燕祈然等人入宫的方向行去,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语气少有的强硬,“我已经错失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要我看着你回到他身边,我做不到。”

楚荞心头一软,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他默然在黑夜中穿行着。

这明明是她一直梦想的一切,可是为什么要来的这么晚,它如今所带来的,不是她期待已久的喜悦和幸福,而是这般沉重的苦涩和无奈。

白二爷气鼓鼓地跟在两人身后,盯着诸葛无尘的背影,不由暗叹,当年你若有如今一半的儿女情长,又如何会将那人逼得那般惨烈而死的地步。

更可笑的是,在她死后,你却可以在人间对着别的女子这般用情如斯……

一时间,两人一鼠都沉默着不说话,只有回荡在沉寂夜色中的脚步声。

诸葛无尘的高热未退,走了好一段路,眼前禁不住一阵阵发黑,不由停下脚步,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怎么样?”楚荞连忙问道。

“没事。”他侧头笑了笑,虽然感觉疲累之极,但却一直强自撑着,他要带他走出这个山谷,要安排好怎么将她送出去,才能安心。

“还是休息一会儿再走。”握着她的手那么滚烫,让她不由担忧他此刻的状况。

诸葛无尘牵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必须在他们发现之前,让你离开这里。”

楚荞闻言,不由沉默了下去。

“我想起来的东西不多,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诸葛无尘出声打破沉默,希望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那天万寿宴,你如何会认出我来?”

“回风舞柳剑天下会有很多人会不足为奇,可是我最后那一式惊鸿照影,除了你我,从未有第三个人见过。”楚荞忆起那一幕,心头依旧忍不住泛起微微的涩意,“还有你手臂上的那处伤疤,是我初学剑时,不小心伤了你才留下的,我认得出来。”

诸葛无尘闻言,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痛声自责道,“若是我早点记起以前的事,早些回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了别人。楚荞抿唇,再度沉默了下去,常人所说的天意弄人,便是如此吧。

“等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诸葛无尘紧紧握着她手,语气郑重如盟誓。

楚荞望着无边的夜色,心情莫名地沉重和不安,真的离开吗?

离开了,又真的会好起来吗?

“快走吧,马上就要出山谷了。”白二爷望着月色下已经隐约可见的官道,出声说道。

诸葛无尘将腰际的一枚玉牌解下,递给楚荞,“一会儿不要回行宫,带着它去区城,找天下镖局,让那里的人送你离开,这里的事,我会应付,你安心到汴阳等我回去便是。”

楚荞抿唇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接了过去。

诸葛无尘见她答应下了,面上笑意渐深,抬头望了望天色,牵起她道,“走吧。”

然而,两人刚刚走上大道,便有马蹄声如闷雷般自木兰行宫的滚滚而来,几乎眨眼之间,便倒了近前。

领头而来的大内总管太监单喜,宁王寻去的人马半晌无消息,他奉旨带人再下谷寻找,却不想在这里遇到已经回来的人影,“左贤王,你怎么……”

他说着,却在看清站在诸葛无尘身旁的女子时,止住了话。

众目睽睽之下,苍月的左贤王正牵着大燕宸亲王妃的手,这正印证了之前万寿宴之后宫中暗传的种种流言蜚语。

金武卫和宸亲王府的侍卫数百人勒马停着,谁也没有敢出声说话,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半晌之后,宸亲王府的侍卫纷纷驱马让出一道,在他们身后,一身雪衣的清隽男子高踞马上,目光森冷地望着数步之外执手而立的一对男女。

在那样的目光中,楚荞无声抽出了被诸葛无尘握着手,清冷的夜风自指尖穿过,缓缓冷却了所有的温度。

“过来!”他冷冷开口。

PS:抱歉,下午一上胃痛,写得慢死,现在才二更,晚上会多写点,近两天会加更一下。

风雅之地,风流之事。

次日午后,行宫内传出号角声,那是在召猎场内的人回行宫的信号。舒蝤鴵裻

临走这际,楚荞才发现,自己的马匹不见了。

“你们怎么看马的,怎么跑丢了宸亲王妃的马都不知道?”赫连璟沉着脸训斥着自己的侍卫。

楚荞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知道他是因为昨晚她揍了他一顿,心生报复故意放走了她的马来为难她。

“要不,你还是跟他同乘一骑回去?”赫连太子瞥了一眼并骑而立的燕祈然,好心建议道濉。

楚荞秀眉微皱,她想昨晚自己太过手下留情了,才让他现在敢这么嚣张。

“还是,你要跟我同乘一匹马回去,我当然是不会介意,不过……”他含笑地瞅了眼面色微沉的燕祈然,“咱们那样太不合适。”

说罢,扬鞭策马先行带着北魏的侍卫扬尘而去褪。

楚荞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还停在一边的燕祈然,转身自己徒步朝行宫走去。

燕祈然见她宁愿自己走,也不愿向他求助,不由眉眼一沉,一拉缰绳便策马自行走了。

楚荞望着消失在林中的一行人,独自朝着行宫的方向走着,从这里走回去,起码得两个时辰,确实有点远。

走了不到半柱香,沉寂的林中又响起马蹄声,燕祈然去而复返,快马如风一般驰来,一把将她捞上马背,一掉马头朝着赫连璟一行人追赶去。

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一声一声,撩得她心绪烦乱。

不消片刻,两人便追上了赫连璟了一行,此刻的满载而归的赫连太子正心情好地哼着北魏小调,好不惬意。

相比之下,宸亲王府却一只猎物都没有,空手而归,赫连太子想着自己总算是扳回了一局,心中甚是痛快。

“瞧瞧你,出来狩猎却连只兔子都没打着,你好意思回去吗?”赫连璟在回行宫路上,对一无所获的燕祈然很是鄙视。

“打你比打兔子有成就感。”燕祈然眉眼淡淡说道。

赫连太子顿时面色黑如锅底,燕祈然出来不是狩猎的,手痒了就跟他过招,而那人的武功路数非正非邪,他回回败于下风。

楚荞沉默,蓦然想起初次到宸苑看到燕祈然的那一幕,那时一窝幼鸟从树上掉了下来,他亲自将鸟儿送回了树上。

此刻,她才发现,这个明明世人眼中杀人如麻,狠厉无情的宸亲王,却是……从来不杀生的。

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矛盾的一个人,对人命视如草芥,却对飞禽走兽一再爱惜。

回到行宫时,天已黄昏,木兰行宫外的广场上,已经在布置晚上的宴会,而宴会上也是主要享用今日众人所狩的猎物。

燕皇同左贤王诸葛无尘一同有说有笑地从行宫出来,瞧见正从林中出来的楚荞一行人,不行步上前来。

“赫连太子今日可是收获不小。”燕皇含笑打量着侍卫们满载的猎物,朗声笑道。

赫连璟笑容直爽,跳下马背道,“木兰围场狩猎比起在草原上,确是不一样的刺激。”

“赫连太子这么一说,本王明日也想下场试试了。”诸葛无尘扫了一眼同骑而归的楚荞与燕祈然,面上却是笑意温文。

“那本太子可要与左贤王一较高下了。”赫连璟长笑道。

“一定。”诸葛无尘笑着点头,扫了一眼空手而归的宸亲王府,道,“宸亲王出去一天一夜,怎么什么都没猎着回来。”

燕祈然将楚荞抱下马,声音冷淡,“相比于杀这些无反抗能力的畜牲,本王更喜欢杀人。”

话一出口,惊得燕皇身后的一干臣子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燕皇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望了一眼楚荞,不由笑道,“王妃何时也去了林中?”

“昨晚过去的。”赫连璟出声答了话。

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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