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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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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侧头,看着兀自喜滋滋的至尊宝,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丝憋闷感,不由皱眉道:“东方施主,阳法王如此看重这个荒谷,其中必有蹊跷。但是上次对付牛魔王时,荒谷接连遭受了洪水和泥流的侵袭,就算其中真的埋了什么,只怕也再也找不到了。”
“我们找不到,或许有人能找到。”东方不败忽然站了起来,转头一笑,“和尚,我带你到这个地方,不光是来确认——更重要的是,这里够空旷。”
说完,红袖一转,极强的内劲从体内涌出,惊得至尊宝抱头躲避,东方不败远眺着渺远夜空,凝眸,声沉若谷:“仙鹤,若你不乖乖出现,别怪我将今晚之事公诸于众!”
公诸于众……公诸于众……公诸于众……
声音极响,连绵千里,久久环绕在荒谷之中,至尊宝捂着耳朵龇牙咧嘴,法海依旧静坐着,却也难掩惊愕:“千里传音,你……”
东方不败呼喊完毕,举酒润喉,清冽甘甜的酒水流入喉腔,舒服而畅快:“你别忘了,那瞎道士可是说过,临安城的富户一直在悬赏牛妖——如果那些寻赏人知道,作恶多端的牛妖竟然受着昆仑仙翁的庇护,他们会怎么想?”
法海一惊,顿时面露不赞同:“东方施主,此事还未查清楚,不宜牵涉过广。”
“查清楚?你是说查清真相?哈哈!”东方不败摇晃着身子大笑,忽然伸手挑了挑法海的下颚——至尊宝躺在两人中间抱头屏息装死,一动都不敢动——东方不败转着眼眸,神情桀骜,“和尚,尘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无关真假对错,而在乎实力。”
“不可否认,你的实力强于一般的修道者,连白素贞那般的千年蛇妖也对你忌惮非常。”东方不败点在法海下巴上的手指忽然垂落,同时鲜红的衣袂忽然极快地飞转,法海只来得及侧身避过要害,却防不住手臂上的快招——“刺啦”一声,僧袍也被扯下了半截袖口,结实的手臂之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再次隐藏不住。
东方不败看着法海臂上的疤痕,眸色渐冷:“就算你无意去争什么宝夺什么赏,那些夺赏一旦知道连你都被昆仑仙翁所伤,必然会害怕——没种的,会灰溜溜地逃走;有种的,会狗急跳墙。”
法海沉默着,静静看着他,眼中流转着一丝复杂的东西——忽然,他抬头,凝眸:“来了。”
东方不败立即站了起来:“仙鹤?还是昆仑仙翁?”
“是仙鹤——仙翁不得擅自干涉凡俗之事,他是不会离开昆仑山的。”
果然,黑沉沉的夜空下,一只仙鹤耷拉着半边羽翼,时高时低地艰难飞来:“你们决不可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会天下大乱的!”
“天下大乱其实也不错,乱世才出英豪!”东方不败冷笑着,袖中十几枚银针瞬间扫出,法海一见不好,立即甩出拂尘,堪堪挡下银针:“问清楚便可,不必伤它!”
“好,那就问清楚!”东方不败忽然飞身而来,一把揪住仙鹤的断翼,反手将仙鹤揪上了石柱,捏紧脖颈,“你说,还是你的主人来说!”
“我、我说……”断翼被拉扯,长颈被掐住,仙鹤痛苦地低鸣着,“阳法王在找的人,是药王……”
东方不败收紧手指:“这点你已经说过了!”
“别掐,我说!药王天资聪颖、精通药理、且灵根深种,修成了地仙之体……只需渡过天劫,就可以飞升成仙,位列仙班……”
“阳法王名为鹤翎,他的教派本是世世代代守护药王的。可是,千年来,他师父和师妹拼死挡住天雷,帮药王渡过了天劫,药王却不愿飞升……而且,他还眼睁睁地看着鹤翎的师父和师妹在他眼前断了气……鹤翎恨他至极,就此叛出师门,一意追杀药王……”
“那药王跟这个荒谷有什么关系?他养的牛又怎么会在临安作恶?”
仙鹤艰难地喘着气,沙哑着继续:“几百年前,药王逆天而行,御这满谷的草木之灵,为一个人挡下了天劫……为了偿还这满谷生灵的性命,他失去仙体、陷入沉睡……待到数百年后,满谷的生灵重生,药王才会转世重生……”
“药王虽然转世,却没有仙体。要重修仙体,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在这段时间内,不要说鹤翎,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都可以取他性命……那牛妖是他昔日的坐骑,忠心耿耿,定要保护药王渡过这四十九天的劫难,可他被鹤翎的黄金法杵重伤,不能控制神智,每到朔月便会发狂,才做下如此之多的祸事……”
这段故事,着实匪夷所思,但也并非完全不可信。
东方不败与法海对视一眼,同时问仙鹤:“药王现在何处?”
仙鹤扭转着脖子,叹息着:“药王还未转世……或者说,还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
“那你可知,药王当年是为了何人挡下天劫?”东方不败想了想,简直好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眼前的,可见是个冷情之人;一个冷情至此的人,却又干出如此傻事,莫不成这药王活的这几百年,都活得跟那蠢牛一样!”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到底是什么人,仙翁也很想知道……可是,药王怎么都不肯告诉仙翁,他还说,这件事,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仙鹤细长的脖颈已经快被掐断,法海忽然起身,摇了摇头:“东方施主,放他走吧,他已经说出了真相。”
“是吗?”东方不败却依然掐着,眸光阴冷,“他还没说,为何昆仑仙翁要对你下手!”
仙鹤挣扎着喘气,翅膀垂着好不可怜:“因为、药王是仙翁的旧友……虽然此事是药王理亏,但是,药王身系后世千万年之福祉,仙翁并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此事……”
东方不败冷笑,手指一寸寸收紧,真切地感受到细软皮毛下颤动的血管,心狠手辣,毫不联系:“不希望他蹚浑水可以提前说明白,用得着下魔障吗?这和尚跟你们仙翁的私交好像也不错,如此厚此薄彼,真的没有原因吗?”
提及此,法海眉心不由一动,仙鹤艰难地扬起脖子,哆哆嗦嗦着:“仙翁说……临安的事,牵连着尘世间万般的爱恨情仇,本与你们出家人无关……伤你实在情非得已,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以你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罢手……”
“……”正对着奄奄一息的仙鹤,法海忽然摇了摇头,眉目清朗,眼神坚定,“替我谢过仙翁——但是,无论尘世的是非是如何纠缠,我都已经决定,亲身去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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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俗世;亲身去闯……
东方不败凝视着这说不上是单纯还是坚决的和尚;捏着仙鹤脖颈的五指忽然翻开;尖细的银光时隐时现,凌厉的杀气贴着仙鹤的白羽划过——若不是一柄长剑在千钧一发之时擦着杀气挡住银针,仙鹤的脖颈只怕已经给戳了十几个针孔。
一瞬间的杀气凛然;根本躲不开;可怜的仙鹤吓坏了;缩着翅膀僵着脖子——银针和银剑对峙;同样僵持着;法海单手持剑,紧紧盯着东方不败:“东方施主,这是我与昆仑仙翁之间的私事,不必连累他人。”
“我说过;不问对错,只在乎实力!”东方不败随即挥掌拍向仙鹤的丹冠,仙鹤被挤在两人中间根本动弹不得,法海不得不出掌于东方不败正面相对——两掌相触的前一刻,东方不败忽然收掌成指,手臂带着鲜艳的红袖翻转着,宛若一柄灵活的长剑一般,擦着法海的手臂滑向了颈侧,法海一惊,顿时转头侧身:“你又想点我穴道!”
话音未落,法海手中的长剑下意识地翻转而上,东方不败却丝毫不避,手指灵活地擦上他的脖颈,伸指一弹,银针顶住,满意地看到那和尚身子一僵:“和尚,别跟我玩花样,打了那么多回,除了在紫竹林的时候,你有哪次敢真的对我动杀招?”
果然,刺入红袍擦过腰侧的,已然不再是长剑,而是毫无威胁力的轻软拂尘。
法海皱眉,清楚地感觉到脖颈要害处轻微的刺痛感,忽而叹气:“你倒是下手从不留情。”
“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东方不败挑眉,正要反手去撕仙鹤的翅膀,却忽听那和尚微微翘起唇角,发问:“为何不点我的穴道?”
这和尚,倒也没看着的那么憨。东方不败扫他一眼,笑了笑:“你喝了太多酒,若不是强行以功力压制酒气,早就倒下了。我若点了你的穴道,阻了经络,压制了你的功力,难不成,一会我要背一个醉鬼回去?”
“所以,我也不是完全看不懂你。”话音未落,法海忽然擦着银针快速移开身体,东方不败怕真的伤到他,赶紧翻手将银针收入手心,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中,法海反手揽住他的腰,同时将拂尘往仙鹤处横扫而过——
仙鹤瞬间被扫远,成为荒谷中的一个微小的白点,东方不败眸光一闪,正要挥针去追,却忽觉唇边一阵熟悉的轻湿感,带着丝丝檀香,在这静谧的夜中,着实蛊惑人心。
第二次,东方不败抚了抚唇线,忽而冷笑:“你果然是喝多了。”
法海放开他,摇了摇头,却是轻笑:“或许吧。”
东方不败推开他,凝眸远眺着漆黑的荒谷:“喂,那只鹤伤得不轻,你确定他还能飞?”从这么高的石柱上跌下去,只怕那鹤少不得再折一只翅膀。
法海也望着荒谷,神色淡然:“能不能飞,与我何干。”
东方不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扬起眉梢:“原来,你也不是没脾气。”
地上忽然传来闷闷的声音:“他怎么会没脾气,他脾气大着呢……五百年前拜堂的时候,他差点打死我……”
东方不败走到撅屁股装死的山贼头头跟前,好笑地一拍:“至尊宝,你这是什么姿势?”
至尊宝抱着头,闷哼:“非礼勿视,我什么都没看见!”
“行啊,你没看见我们,我们也没看见你——和尚,我们回去吧。”东方不败拉着法海,作势要走,至尊宝赶紧跳了起来,哎哎叫着求抱大腿:“大侠,大师,同是出来闯江湖的,行个方便嘛!”
“行个方便倒也没什么问题,”东方不败想了想,提条件,“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至尊宝瞪圆眼睛:“什么事?”
“让你那帮山贼兄弟帮我找一个人。”
至尊宝下意识地感觉不妙,抽了抽嘴角:“什么人?”
轻飘飘的两个字砸下来:“季高。”
“……”
为了不被孤零零地扔在荒山野岭四周都是死的石柱上,至尊宝咬牙答应了一系列无耻到无理取闹的条件,飙着泪被牵回临安城,哭着喊着挠着要去找唐三藏求安慰。
东方不败笑看至尊宝远去的背影,对着法海笑了笑:“天快亮了,小猫小鼠估计在忙活着呢,正好去探探。”
法海却拦住他,皱着眉:“我去便可——这一夜消耗太大,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提起“休息”,东方不败伸展了一下四肢,发觉还真的有些累了,而眼前这和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不动如山的模样,让人着实费解:“和尚,你不吃东西,难道也不用睡觉?”
法海点头,正色:“白天黑夜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呵,还说要入尘世,就你这德行,还不给人当成妖精。”不等法海回答,东方不败牵着他向前走去,“不对,应该说,妖精活的都比你正常。”
法海皱眉:“去哪里?”
“去药铺,找白素贞。”见这和尚一瞬间别扭起来的神色,东方不败朗声笑,“哈哈,君子远庖厨,难不成,你会做饭?”
“……”辟谷的修士,自然是不会做饭的。
全城的病人实在太多,白素贞和小青便搬入药铺暂住。正是清晨,还没病人上门的时候,小青蹲在平时用来熬药的炉子之前,扇着那把开了叉的草团扇,鼓鼓地吹着火。
白素贞盈盈走来,掐了一把妹妹的小脸儿:“小青,西湖牛肉羹是要文火慢炖的,你这么吹,会过了火候的。”
“文火慢炖、文火慢炖,我饿了啊!”小青拍了拍直叫唤的肚皮,忽然抓住了白素贞的手,满眼的心疼,“看病熬药很累的,姐姐,你看看你,才几天,就瘦了一圈了。”
白素贞轻巧地执起火钳,将炉子的火调到合适,才点了点小青的鼻子,笑道:“我们要做好人,当然不能怕累了。东方公子天天在外查案,比我们累得多,他可什么都没说。”
小青嘟起嘴巴,眼珠子直转悠:“他逗那和尚逗得不亦乐乎,怎么会嫌累啊~”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果然,还是小青懂我。”
“啊呀,鬼啊!”小青刺溜着跳了起来,瞬间窜入姐姐身后,瞪着眼睛,“你们两个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吓死人了啊!”
东方不败拉着法海坐下,挑眉:“小蛇,跟我转移话题,有用吗?”
被发现了~小青怨念地吐吐舌头,磨磨蹭蹭从白素贞身后走出来,一张笑脸纠结成了包子:“喂喂,我错了,我不该背后说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嘛!”
“行啊~”东方不败抢过小青的扇子,指着炉灶上冒着热气的牛肉羹,“我饿了,请我吃早饭,这件事,就既往不咎。”
小青顿时欢快地蹦了起来:“好啊,你等着!”
看着东方不败跟小青玩乐般的互动,法海不由皱了皱眉,却忽觉下巴被人一挑,那双凌厉而妩媚的双瞳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他跟前,眼带狡黠:“和尚,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法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何为‘吃醋’?”
小青耳朵很尖地听到了,同样缠着白素贞问:“姐姐,什么叫‘吃醋’啊,你告诉我好不好?”
“哈哈哈……”东方不败忍不住捶桌大笑,白素贞无语地看着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漂亮男人,良久,才摸着妹妹的发髻,淡笑着:“小青啊,离东方公子远一些,我怕你被带坏。”
笼中的小白雀忽然蹦了起来,叽叽喳喳:“我不喜欢吃醋,酸死了,紫儿姐姐一生气,就在我的玉米糊糊里头掺醋,讨厌,酸死了,酸死了!”
紫儿……小兔子。
东方不败敛起笑意,对法海使了个眼色:这单纯的小鸟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法海无言地摇了摇头:告诉它只是徒增烦恼,没有必要。
婉儿万事不知地,欢快地蹦跶来蹦跶去,看着小青给东方不败端上牛肉羹,瞪着小眼睛叫着:“好香的味道,我也要!”
小青正要拿小碗给她装上,白素贞赶紧拦住,略嗔怪地看向两只:“鸟嘴可不会吹气,直接吃会烫坏舌头的,等凉了再给她。”
西湖牛肉羹的香味弥漫在小小的药铺之中,三人一鸟吃得欢快,法海不沾荤腥,继续辟谷。
难得的欢快却被一个喷嚏打破,白玉堂揉着鼻子,扶着门框:“哎,还是这里的味道好闻些,刚刚差点儿被熏死!”
白玉堂倚在门框上挑眉毛,依旧是那般风流潇洒,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是一个人。
东方不败对着白素贞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拉走小青,顺便牵走婉儿的木笼子,待她们都离开,东方不败才问:“小老鼠,你家小猫呢?”
“残了!”白玉堂转了一圈画影,跳进屋内,一脚勾过一个凳子,甩开前裾坐下,“那天那个闹事的女人竟然是季高派来的,猫儿中了她的计,肩膀上挨了一刀,中毒了。”
两人对视,不由问道:“严重吗?”
白玉堂摊开手,双眉紧皱:“倒是不严重,就是余毒难清。季高那老小子下的毒阴险的狠,解毒期间见不得光,要不然就前功尽弃,那猫现在被拴在官衙的暗房里呢!”
东方不败转了转眼睛,笑问:“所以,小老鼠,你这是准备替他查案了?”
“什么叫替他查案,季高那条命定然是我白爷的!”白玉堂一手扬起宝剑,一手对着东方不败勾了勾,狭长的眼角高高挑着,俊到邪气肆然,“东方兄,昨晚城里又发现一具尸体,旁边还有只兔子,公孙先生验出那兔子死前服过季高的独门秘药——怎么样,给点线索?”
法海正要说什么,东方不败忽然按住他,同样挑眉,同样邪肆:“白兄,线索倒是有,但是,白兄应该不是空手而来的吧?”
白玉堂看了看远处的帐幔,皱了皱眉:“当然不是……还好白姑娘不在,要不然,还真有点不好说。最近城里行医济世的药铺不少,就在昨天,春风待月楼里竟然也开了一家。”
春风待月楼……这般的名字,想来也知道,定是秦楼楚馆之流。
东方不败想了想,故意笑道:“所谓大隐隐于市,原来这妓院娼馆中也隐藏着高人义士。”
白玉堂扫眼而来:“东方兄,别说你不觉得奇怪。谁都知道城里闹采花贼,第一个被害的就是个歌姬。临安的妓院,哪家还敢做生意!偏偏春风待月楼里这位花魁——茜草姑娘,不仅不躲,还抛头露面开医馆,里头肯定有古怪!”
东方不败站了起来,甩了甩衣袖,忽然转头,促狭地看着法海:“确实古怪,既然如此,今晚,我们不妨去春风待月楼探一探!”
法海顿时皱眉——这个意思,让他去……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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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抱着春风待月楼的层层叠叠的雕花勾栏早已在洪水中化作了一片片零落的渣滓;可三层尖尖宝塔形的骨架丝毫无损,据说楼中的承重柱是上好的千年红木所制;承受了百年的风刀霜剑;依旧屹立不倒。
春风待月,吟花弄柳;夜夜笙歌。
一楼正中;异域风情浓重的毡毛地毯世上;穿着暴露的舞姬扭着细细的水蛇腰,轻纱飘舞;香气弥漫;一片声色之中;婉转缠绵的音调仿佛是永恒:“别叹息色是空,空是色,色变空啊空变色,末世摩登伽,此刻不变色……”
还有一对对搂抱着、嬉笑着:“公子,吃啊,这胭脂是不是很甜?”
“当然甜,甜到心里去了,来,再给爷亲一个~”
“啊呀,公子,讨厌啊~”
欢乐到、糜烂的气氛之中,莺歌燕舞,仿佛他们根本不曾经历过可怕的水灾,不曾受到神出鬼没的采花贼威胁。
大敞的雕花门外又迎来了客人,几个姑娘挤在一起,嬉笑着指指点点:“哎,来了三个人呢——哎呦,一个邪一个妖,都是难得的俊啊!哎,还有一个,真奇怪,哪有逛窑子还带斗笠的?”
“大概是因为长得太俊了,怕被调戏吧~”一个姑娘娇笑一声,嘻嘻哈哈,“看另外两个,哎呀,这般难得一见的好相貌,就是倒贴我也愿意~”
又一柄团扇拍了过来,娇嗔着:“倒贴?也看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呢!”
“看不上就看不上呗,能看到这么俊的男人,我死也甘愿了~”
走进来的三人先后是白玉堂、东方不败——法海穿着毫不显眼的深蓝色短衫,带着厚厚的斗笠,站在门口,顿了顿,皱眉:“红粉骷髅。”
“骷髅?”东方不败扫眼看去,忽然伸手将他拉了进来,“我倒是觉得挺漂亮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倒也不错~”
法海声带不解:“东方……你似乎对这里很适应。”
“适应?倒也不算。”弹指打落窗棂上一枝桃花,粉色花瓣飘扬而下,东方不败心情大好,“只是有些怀念这样的生活罢了。”他还是番子手下的千户之时,平日里没少流连这些秦楼楚馆,不知揽上谁的纤细腰肢,醉生梦死着活着,蹉跎着。
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感慨,法海沉默了一会儿,才跟上他的脚步,低着头向前走去。
三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下,东方不败看向白玉堂,低声问:“白兄,你确定这里是医馆?”怎么看都是个醉生梦死的春梦乡、销金窟。
“没错,我走遍大江南北,也是头一次见识这开在窑子里的医馆。”白玉堂指着挂着厚厚帐幔的二楼,点了点,“在那儿,那个茜草姑娘就在里头。”
故意做成转折蜿蜒的黄木回廊之上排着长长的队伍,可不似白素贞那里的百无聊赖——这里的病人可是艳福不浅,被一个个美艳的花娘揽着、扶着、晕晕乎乎着,好些个脸颊酡红酡红的,不知道是真的发了烧,还是晕醉在这片连绵的美色之中。
“三位公子是来找茜草姑娘的啊,那可得多等一会儿,茜草姑娘可抢手了,点牌子的都排到明天早上了~”几个扭着水蛇腰的女子忽然笑吟吟地凑了过来,一个胆大的甚至伸出一只玉莹莹的酥手,向着白玉堂的胸口软绵绵地抚去。
白玉堂一扫眉毛,画影的剑柄向外一弹——精铁宝剑整个儿压在了那花娘的肩上,压得那纤弱的女子顿时跪地,揉着酸痛的肩膀,挑着描得浓浓的几乎看不出原形的眼睛:“这位公子,您也太粗鲁了!”
白玉堂一脚敲上凳子,同时收回画影:“别动手动脚的,爷不吃你们这套!”
“你……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啊!”花娘爬起来,帕子一扬,瞪眼睛,“我告诉你们,我们茜草姑娘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你们滚吧,茜草姑娘不会见你们的!”
“喂!”白玉堂正要拍案而起,东方不败忽然伸手按住他,翘起唇角,向着那花娘,“姑娘别生气,他确实不解风情,可这也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男人呢!”
花娘顿时目瞪口呆,白玉堂则是恼羞成怒地差点拔剑砍人:“你说谁喜欢男人!”
“说你啊~”东方不败轻巧地起身,依旧按着白玉堂的肩膀,转过来,眉角一扬,“姑娘别见怪,他的心上人受了重伤,他急得火燎冒泡儿,一时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被用极强的内劲压着,白玉堂根本跳不起来,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剐人:“你说谁急得火燎冒泡儿!”
东方不败转头笑问:“难不成要我说你急得耗子吃错了药,见人就咬?”
白玉堂眼睛几欲冒火,东方不败忍着几乎是抽痛的笑意,继续揶揄:“好好好,是我错了,不是心上人,是心头猫!”
“扑哧~”花娘忽然轻笑一声,而后带着香味的帕子便飞了过来,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号码——花娘扭着腰身转走,却又转头,欲拒还迎般的,“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这号码就给你了,好好收着,等着茜草姑娘给你的宝贝心上人看病!”
白玉堂扯着那薄薄的绢丝帕子,几乎恨不得将帕子当中撕开。
东方不败扯过帕子,凑近闻了闻:“一股子药香味儿,但闻不出到底是什么。”
法海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迷魂香。”
——迷魂香?
白玉堂扯回帕子,仔细一闻,顿时摇头:“不可能,这味道很清淡,提神醒脑,怎么可能是迷魂香!”
“别理他,闹别扭呢!”东方不败睨他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晶亮的白瓷酒壶对着鲜艳的红袖摇摇晃晃,叮叮当当脆响着,让人心情颇为愉悦。
看着他自娱自乐的模样,白玉堂凑过来,瞪人:“喂,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东方不败继续玩转着酒壶,漫不经心:“等着呗,说不定,那个神通广大的茜草姑娘还真有医治那只小猫的灵丹妙药。”
白玉堂皱了皱眉,忽然转头看法海:“大师,他平时也这么耍你?”
法海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道:“本性难移。”
白玉堂却摸了摸下巴,眉眼挑的高高,狐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扛着画影,用剑柄往两边指指点点,“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了他的?他又是怎么能受的了你的?你们两个完全是两个极端啊!”
东方不败晃晃酒壶,得意着轻笑:“他是拿我没办法。至于我,正在勉为其难地为人师,教会不沾凡尘俗事的大师怎么做一个正常人。”
白玉堂真的很想说——你哪里像一个“正常人”!
可不等他话说出口,春风待月楼的门梁忽然重重落下,满屋的花娘顿时惊叫,却见一道白影飞快地闪了进来,立在地毯之中,双臂一振,光刃道道,躲闪不及的花娘们纷纷被击中,瞬间便化为一道道飞扬的土灰。
“阳法王!该死,他在做什么!”画影出鞘,白玉堂便要飞身而去,却冷不防被人挡下——法海拦住他,摇了摇头:“不必慌张,那些本来就不是活人。”
“不是活人,那是什么?”
法海顿了顿,才淡声道:“是傀儡。”
阳法王再次扫出一圈光刃,又有十几个花娘化为灰烬,前来看病的众人纷纷抱头缩在回廊上,可是光刃只是在他们身边略过一个轻巧的圈儿便飞了回去,丝毫没有伤人之意。
阳法王的后心处依然插着那根黄金杵,如此沉重的负担让他稍微使用些功力便承受不住,捂着心口,咬紧牙根,眼带恨意:“傀儡术!好啊,竟然是那个混账的传人,还不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一道清风飘忽着卷入,二楼层层叠叠的帐幔缓缓拨开,一道雪白的身影飘然而下,回廊上传来一声声惊呼:“是茜草姑娘,茜草姑娘出来了!”
茜草姑娘衣衫暴露,身形袅娜,举止轻佻——奇怪的是,一双含情玲珑目下竟然捂着厚厚的白色面纱,看不清庐山真面目。
女子轻移莲步,带着鄙夷:“鹤翎,别忘了,你也曾是药王谷的传人,竟然说出如此欺师灭祖的诛心之言!”
“哈哈,我早就不是药王谷的人了,我是药王谷的仇人!”阳法王仰天大笑,又狠声逼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我是药王谷一百三十代传人,茜草,在此布下傀儡迷局,就是为了引你这个叛徒出来,替我药王谷清理门户!”女子转着玲珑的十指,星星点点的光刃围转着阳法王,杀气四溢。
阳法王冷冷一笑,振开白衫,更加凌厉的光刃飞转而出,空中一片霹雳,宛若闪电般在迅猛决然生死!到底阳法王几百年的道行更高深,深受重伤竟然还能逼退茜草的光刃,白袖翻转,凌厉的五爪正对着茜草的面门袭去!
茜草大惊失色,猛然回头,阳法王的五爪擦过她的脸颊,正巧将那层层叠叠的纱幔扯了下来,看着那熟悉的花容月貌,阳法王顿时愣住:“你、你……玉莹师妹?”
——这个茜草的容貌,竟然跟他惨死在天雷之下的小师妹欧阳玉莹一模一样!
趁着阳法王愣神的空隙,茜草转身,凌厉的掏心爪正对上阳法王的心脏抓去,眼见便要得手,身后却冷不丁出现一道蓝影,纤细的手腕也仿佛被鞭子抽打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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