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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冥王神话m-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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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转过头来:“那么,你恨我吗?”
“你不一样……”
“看着我,纱织,”白站到纱织面前,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我是哈迪斯灵魂的一部分,你就这么认为好了——所以,你应该厌恶我,也必须厌恶我!”
她的脸颊上还挂着些许泪痕,然而她的表情却连半点波动都没有。
自己的语言过于激烈了吗?纱织觉得有些抱歉,小心翼翼地问:“白,你在哭吗?”
“啊……是啊……不过就连这眼泪也不是我的,”白无甚所谓地揩去泪水,“冥王的悲伤通过我的眼睛流出来而已,我本身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纱织一愣:“哈迪斯……也会悲伤吗?”
“为什么不会呢?”白冷漠地说,“纱织,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迄今为止,我所有的感情都是来源于哈迪斯——我本身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幻影,就连自己的意识也不曾有过……”
没有感情,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都感受不到,只能从冥王那里,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绝望……
纱织同情地望着眼前的小孩子:“多么可怜呀!”
“纱织,你在为我悲伤吗?”白微笑道,“我说过了不是吗?你的善良会毁了你。”
“你可以同情任何人,但永远不要同情你的敌人,哪怕你的敌人看上去有多无害!”
纱织说:“我也说过了,这种事我做不到!”
“万物之间,都是有界限的。”
“那就打破这样的界限!”
“那样的话,宇宙的秩序会紊乱的。”
“那就应该重新建立秩序!”
白眯起眼睛。
是什么样的秩序啊……
“极好的想法……如果那个时候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必落到今日的地步……”
——不是吗?哈迪斯……
……
有声音问:“明明可以视物,你为什么要闭上双目呢?”
有声音说:“因为,已经不想再看见了。”
“不想见何物?”
说者言:“无力阻止的事情太多,既然如此,不如不要看见的好。”
问者道:“你忘记我曾说过的话了吗?”
“记得,”说者言,“正因记得才会想到:只有我一人领悟超越死亡,他人却还在痛苦的生存中挣扎,这世间之事不会因我一人而作任何改变,那么,这样的领悟对我而言又有什么价值呢?”
问者叹息道:“此间因果,皆由界限之隔,生死亦如是。但是……”
短暂的沉默后,问者道,“沙加啊,闭上双目,你就真的看不到了吗?”
第一章、
穆略一愣神,自己已经站在一个村子的正中央了。
周围正在奔跑的小孩子们蓦地停下,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一个金闪闪的怪人忽然出现,是谁都会奇怪的吧!
一个小孩吮着手指靠近前来:“哥哥也是神仙来的吗?”
这个孩子和贵鬼年龄相仿,□岁正是男孩子最活泼的年纪,他一点也不懂得怀疑,打着胆子挨近了穆,摸了摸他的白羊座圣衣。
“哇!金光闪闪的耶!好威武!”
于是,穆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一群小孩子团团围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上一秒还在叹息之墙前为战局而苦恼,下一秒就被叹息之墙后的诸神通道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因为……奥路菲的琴吗?
穆曾听自己的老师、前教皇史昂提过,冥界有一堵叹息之墙,最早的传闻是:其由冥后贝瑟芬尼的三声叹息所化而得。
传说中,叹息之墙只有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被打破,然而冥界并没有阳光,只有令十二件黄金圣衣的共鸣产生的炽热光芒才能破开代表黑暗的叹息之墙。
不过,传说之所以为传说,正因多年来流言在人口之间传颂,距离事实总有一些偏颇。
冥后有多少遗憾,穆是不清楚的,但只要是因为意念而起的东西,最后总能因意念而终结。
所以,还有另一个版本的传说。
只要化解冥后的遗憾,就可以打开叹息之墙。
但如何化解,就该是另一个叫人头疼的问题了。
然而现在,冥后的遗憾似乎真的被化解了,就在叹息之墙前,天琴座的宝琴奏了一首曲子……
并不是十分华丽的曲调,但在琴弦响起的一刹那,穆的确感觉到了:叹息之墙的震颤。
一堵没有生命的墙,因为一首普普通通的曲子而受到了震动,这不得不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同样的,坚若磐石、就连集合众人之力都极难打破的墙壁就此崩塌,就更该被称为奇迹。
穆不知道奥路菲的琴为何会飞到叹息之墙前,那首曲子是什么名字,虚空中究竟是由谁在拨动琴弦——这些他一概不知。
似乎冥冥中有些事早已被安排好了,而这一切的源头,总能与冥后连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哟,你好,”一名金发青年上前来打招呼,穆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思绪。
他小心地绕开孩子们的“攻击”,礼貌地向对方回礼:“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嘛……”青年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个落后的村子而已,连名字都没有。”
“是吗……”
穆看向那群孩子,他们纷纷跑向金发青年,把他围在中间。
最开始接近穆的孩子大声嚷嚷:“伊欧斯叔叔,是金色的铠甲,和以前一样闪亮亮的呀!”
伊欧斯摸着后脑勺夸张地说:“哎呀,说了不要叫我叔叔,我可是很年轻的呀!叫我哥哥啦!”
孩子们雀跃不已雀跃,伊欧斯的抗议很快就被他们七嘴八舌的意见给淹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孩子们的包围圈里逃脱出来。
“真是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说,“他们很难得见到陌生人,对什么都很好奇。而我呢,也算是他们的代理父母,所以……”
“代理父母?”穆随即明白了什么,“这么说来,难道他们的亲生父母都……”
“啊……天知道……”伊欧斯嘀咕道,“或许是死了或许是怎么样了,总之,留下的孩子们都是很可怜的孤儿。”
他扭头看了眼孩子们,放低了声音道:“其实啊……在这里像这样的小孩子有很多,通常都是一群群聚在一起,而像我这样的代理父母也多得是,基本上一群小孩子就由几个个代理父母来管束。”
穆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伊欧斯耸耸肩:“不知道,但人类总是这样的吧,抛弃子女之类的事情多得是,我本人啊,就曾差点被父亲杀死过。”
“对不起。”
“不,没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伊欧斯无甚所谓地笑笑,“说起来,你可是最近第三个出现在这地方的怪人呢。”
“怪人?”
伊欧斯瞪大眼睛:“披着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忽的在众人眼前闪现,不是怪人是什么?话说回来,之前的两个应该是你的同伴吧?”
“打扰到你们实在是很抱歉,”穆面色略带尴尬,“能告诉我在我之前的两个同伴,他们去哪里了吗?”
伊欧斯无奈道:“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说,你的其中一个同伴似乎在某个地方很有名气……”
“什么意思?”
“我也是道听途说……呐,小哥,”伊欧斯自说自话地拍拍穆的肩膀,“不介意的话,要和我一起去那个地方吗?听说那里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我一直想去却没人结伴同行……哎,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不,我不介意,”穆不动神色地避开伊欧斯的手,“正好我也不太认识那个地方,如果有人带路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你走了,这些孩子们可怎么办?”
“没关系,既然是代理父母就是说还有其他人的参与,在这个村子里还有其他成年人照顾孩子,大家每天轮流值班,少我一个是没大碍的。”
小孩子们涌过来叽叽喳喳地问:“伊欧斯叔叔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啊,是啊。”伊欧斯向他们翘起大拇指,“会给你们带纪念品的哟!”
“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们欢呼起来。
“看,就这么说定啦!”伊欧斯爽朗地笑道,“我一直想去见见那位佛陀一样的圣人呢!”
“圣人……”穆瞬间反应过来,“什么?佛陀??”
伊欧斯手舞足蹈地向穆解释:“你不知道吗?身披金色铠甲,从天而降——是个会解除他人灾厄的神佛一般的男人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同伴有这种本事吗?”
“这……好像没听他提过他有这种功能……”
此时此刻,穆觉得自己满头黑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伊欧斯又拍了拍穆的肩:“你对你的同伴了解也太少了!想想看,你们金光闪闪地从天而降,无论怎么看都该是大人物不是吗?你既然是他的同伴,难不成也会些什么不得了的法术吧?!”
用意念搬动石头之类的还能做到,要消除他人的灾厄与痛苦……根本就超出了圣斗士的职能,这不就变成真正的神棍了吗?!
沙加啊,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伊欧斯继续像个话痨一样絮絮叨叨,但在穆看来,总有那么一丝不和谐:他穿着破烂,却难掩某种不可小觑的气质。
刚见面就这么怀疑别人似乎不太好,穆努力告诉自己,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和沙加很像的缘故吧?
仔细端详的话,伊欧斯同样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并且瞳孔是相同的水蓝色。
沙加啊……
在穆看来,沙加应该是个跟云一样的男人。他常常捉摸不透沙加心里想的东西,而对方所思考的又无非与禅有关。
应该很好猜,却就是猜不透。
沙加来圣域的时候只有六岁大。一个佛教徒,看上去与代表古希腊文化的圣域格格不入。
但是史昂就是把他带来了。
沙加说,万事有因必有果,所以,他的到来也就是一种机缘,这与国界或宗教信仰没有任何关系。
“你信仰雅典娜吗?”他第一次与穆的交谈,开头就是这么一句。
穆一愣,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到圣域,当然得相信雅典娜呀!
然后六岁的沙加说:“我相信雅典娜,但是我并不信仰她。”
圣域发生变故后,沙加这句话就不停地被刻在穆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就要翻出来重新想一想。
所谓的信仰与相信,究竟差别有多大呢?
“喂,你在想什么?”伊欧斯把脸凑过来,打断了穆的思绪。
穆不留声色地掩藏起自己的心事:“不,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伊欧斯兴致勃勃地介绍:“圣地艾尔比达,从这里出发,要翻过几座山,徒步走得要三天左右。”
“既然如此,明天早上可以出发吗?”
“当然可以!”伊欧斯一口允诺。
穆长舒口气:虽然不明白沙加到底在做什么,但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原因。
所以啊,毫无疑问,他相信他。
第二章、
所谓的圣地,通常是被人称颂起来的。
神并没有那么伟大,所以人就要把神想得那么伟大;神的居所是人不可想象的,所以人要按照自己的信仰,把神殿塑造得非同凡响。
圣地艾尔比达就是这样的地方,这里最为金碧辉煌的建筑就是当地的神殿,人们用了金砖和最好的琉璃瓦雕砌每一寸细节,唯恐哪里做得不周到而得罪了神。
也因此,圣地没有贸易也没有劳作,人人每日所要做的就是朝拜、朝拜、朝拜……
向神祈求光明、向神祈求幸福、向神祈求快乐!
任何一件事,都得向神祈求,才能获得啊……
真的如此吗?
“感觉如何?”伊欧斯向周围指指点点,“这个地方不赖吧?”
“该怎么说呢,是个相当虔诚的城市。”穆中肯地说,“但是于我看来,似乎有些过度了。”
“过度?怎么会,”伊欧斯似乎有些不满,“这才是真正的信仰啊!完全服从于神,听从神的安排,将一切交付于神,再不用为自己的生活费心考虑,这不是人所一直祈求的吗?”
穆反驳道:“不对,人并没有祈求那种东西!”
“那么,你看到的是什么?”
伊欧斯仿若嘲笑一般指着那些虔诚地匍匐在地的人们,他们口中高声赞颂着神明,一派庄严肃穆。
“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犹如一团火憋闷在胸口似的难受,穆把目光转向一边,“我想先去找我的我同伴,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那个嘛……听说圣人就在坐在神庙里,每天接受不少人的朝拜,”伊欧斯指向那座建筑,“受到这样的待遇,他是几乎被当作神来对待了,这是极其荣幸的呀!”
每次说到神,伊欧斯都会显得相当狂热,而且莫名其妙地显出一种高傲的姿态来。
在穆看来,伊欧斯并没有虔诚到哪里去,他没有做过跟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相同的事,甚至他还有些鄙视他们……
这种感觉令穆有些不舒服,也正因如此,无论伊欧斯表现得有多热情,穆都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连走路也尽量是走在他身后。
而伊欧斯也并不介意穆对他的这份警惕。
这青年大大咧咧地走路,大大咧咧地说话,所以有时也令穆产生错觉:那只是个普通的平民,虽然长得和沙加有点像,但是性格迥然不同。
这样的人,能对自己有什么样的妨碍呢?
穆很想问一句:“忽然间就想到要与我结伴同行,你难道不曾怀疑过我吗?”
但想到史昂曾经教导他:“愿意信任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可得有相当不得了的气量啊!”
穆终究忍住了。
他一直在考虑“自己的气量”这回事。他是守护圣域的黄道十二宫之首,一方面要第一个警惕敌人的偷袭,另一方面,也不能把没有恶意的人完全拒之门外。
也正因如此,练就了他对人的敏锐。
——最难测的是人心啊!
站在雄伟的神殿跟前,穆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或许气量还不够大吧?
看不出隶属于哪个宗教的神殿,光是进殿的一扇大门就有大概十米高,更无论那高耸入云的尖顶,穆眯起眼抬起头,怎么也看不到头。
胸口更闷了。
造得如此之大,本该令人心胸开阔的宗教神殿,却带着某种古怪的压抑,愈发令穆感到不舒服。
“沙加真的在里面吗?”穆喃喃着,不知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伊欧斯。
忽然间有所怀疑了,沙加是不会在这种地方的。那个淡泊得跟云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在神殿里接受人的朝拜?
“伊欧斯,我们……”
伊欧斯不在身边,他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穆很想扭头就这么走掉,然而,走不掉了。
虔诚的信徒们涌上来,一张张没有希望却渴求着希望的脸纷纷凑上来……
“神,是神的使者啊!”有人说。
“圣人,又一个圣人!”有人说。
“我向你祈求!”有人对着穆跪下朝拜。
这一刻,好像事情不对了。
穆被无数的信徒围在中间,那些或站的或跪的,没有哪个是不在念念有词的。
他们狂热地盯着穆,俨然把他当作了另一个神!
仅仅因为自己身着了金色的圣衣吗?!
一位妇女抓住了穆的手臂:“我祈求神解除我的痛苦,只要一点点,让我忘记一点点那些事情也好,求求你……”
“光盯着自己的痛苦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情去做吗?”
“祷告,只有这么做才能让我觉得幸福,”迷茫的女人,眼中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所以,只要一点点就好,请实现我的愿望吧!神明啊!”
齐刷刷跪在地上的人号呼着同样的言辞:“神明啊!”
——神明在哪儿呢?
穆的耳朵因这号呼而嗡嗡作响。
“我不是什么神!”穆严肃地纠正这些人的想法,“我是来找我的朋友的!我……”
他不知该如何控制这种诡异的局面,面对狂热的平民,他们明明没有一点战斗力,却比任何一个疯狂的敌人都更难应付。
穆的解释徒劳而苍白,人们越聚越多,每一双手都伸向了他,直至这些渴求光明的手遮住了光明……
眼前暗淡下来……
有个声音挡住了浪潮一样的号呼。
“请住手。”这声音如是说。
相当熟悉的声音。
穆回过头,有个金发的男子身着处女座的圣衣,淡然的神情与任何庙宇里的神像一般无二。他闭着双目,却如同没有闭上双眼,直直地就朝着最靠近穆的那位妇女走去。
“会实现的,我答应你,”沙加轻轻地扶起她,“此时此刻,我就是神。”
第三章、
艾尔比达神殿背后,藏着一座漂亮的花园。郁郁葱葱的奇花异草一层叠一层,遮住了宫殿大片的墙壁,也挡住了围墙外那些与宫殿成鲜明对比的邋遢街道。
透过浓密的草木,从假山后的禅室向外望去,只能看到光鲜靓丽的宫殿羞涩地露出一个金色的尖顶。
禅室边的水竹响了一声。
“穆,你对此困惑吗?”
与穆相对而坐,沙加闭着眼睛,摆弄着两人中间,一台案几的上茶壶。
“沙加,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可以,在此之前,先喝一杯茶吧。”
将茶壶倾侧,碧色透亮的茶水便缓缓流入茶杯中,直至杯中的水几乎碰到茶杯的边沿,他才停下。
不多不少,刚好。
穆捧起杯子,却并不喝,而端详了一阵问道:“这茶叶,也是信徒们供奉的东西吧?”
“没错。”沙加端起自己的茶,抿了一口。
“这样的话,我恐怕喝不下去。”穆放下茶杯,“沙加,这个城市以及附近的村镇都不重视生产,我一路走来,见到了无数挣扎在贫穷中的人,他们既可怜又可悲。成年人们或许是因为贫穷而一批批地丢弃自己亲生孩子,但他们现在却倾尽全力向你供奉上等的茶叶……”
他又环顾四周,有些遗憾地望着这个漂亮的庭院:“还有这个神庙,为了兴造这种东西,到底劳费了多少民力财力啊?!”
沙加同样放下手中的茶水,不急不慢地说道:“穆,双目所见,未必是真实的。”
穆反驳道:“无论是不是真实,他们确实是因为神而痛苦!”
沙加微笑道:“你想说,我成了人们痛苦根源的帮凶了吗?”
“我没有这么想,但是……”
沙加打断他:“我来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穆,我也曾试图改变他们,但劝说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穆抬高了声音:“所以就要欺骗他们吗?”
“欺骗?”
那个扑上来妇女,明明之前那么疯狂,只听到了沙加的一句话居然就心安理得地离开了,还有那些呼号着的信徒,他们的所为统统不过是一个虚假的许诺,他们甚至不知道许诺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欺骗平民,说他们得到了幸福,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啊!”
“得到了啊,穆。”沙加重新端起茶杯,“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凭空出现的东西,凭空而来,也就只能凭空而去了。”
“我不明白。”
沙加敛起笑容,略带严肃道:“那我就这么说:他们祈求幸福,但是对他们而言,什么是幸福呢?换言之,你认为他们该怎么样才叫幸福呢?”
“家人健康,合家团圆……这些……难道不是吗?”
“但是你不奇怪,为什么这里没有父母的小孩子会多得离谱吗?”
“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吗?
“他们本来就没有家人,穆,他们每一个都是孤身出现在这里的。”
穆一惊:“你说什么?”
“这里的人,无论是孩子还是老人,都没有父母和子女、也没有妻子和丈夫,他们在这这世间只有独自一人,连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然后由同样身世的代理父母抚养长大。”闭着双眼的沙加把头转向庭院,“正如你所见,每一个人都是孤儿,就和我们一样。”
总是这样的神情,穆想。
这男人闭上眼却好像什么都能看得见,而现在他的这个姿势,就好像透过草木,再透过神殿,看到了这城里每一个人心里的境况……
在他面前,一切无所遁形。
所以就算是在这怪异的世界,穆也不得不跟着沙加一起,把心态放平和一些。
“无牵无挂,淡视一切,更无需财产,既然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得到神的肯定就是他们最大幸福,所以只要告诉他们:‘你们得到了。’那么,幸福就是他们的了。”
穆舒口气:“真是模棱两可的解释。”
“一句话就能平息他人的痛苦,如果我不说,才是真正的残忍啊!”
这些挣扎着的老百姓们,他们痛苦的根源并不是神,或者说,他们就连自己到底在痛苦些什么都不明白……
没有来路,也没有归宿,只是在这世间飘荡的时候,偶尔找到了这样一个暂时可以令心境平静下来的好地方——这才是圣地真正的作用吧?
无疑有些沉重了。
沙加淡然地说:“穆,换个话题吧,在你有所想法,不如先随意享受一下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穆皱眉道:“战争还没结束,我怎么可能……”
“没错,的确没有结束,”沙加起身,“而且我们一直都处在圣战之中,就连现在也一样。”
“什么意思?”
“我记得,中国有个成语叫随遇而安,对吧?”
庭院里的水竹又响一声,时间与水流一道,又流去了不少。
……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每一个都面色肃穆。他们崇拜着所谓的神,所以至少只有表面,也要和神一般神圣……
穆叹口气,有些事,他还是无法完全了解。
“哟,穆,你跑到哪儿去了?”青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热情地拍了下穆的肩膀。
“伊欧斯?”穆不悦地回过头来,“这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
伊欧斯抱歉地挠了挠脑袋:“这个嘛,有群孩子围着我,实在是跑不开啊……”他转而岔开话题:“话说你见到你的朋友了吗?”
“啊……是,见到了,”随即,穆低着头轻声道,“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伊欧斯无甚所谓地耸了耸肩:“被奉为神之后总会有点变化的,人类的心不都这样吗?”
穆立刻反驳道:“但他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人!所以一定有什么原因……”
“你还真相信你的朋友啊!”
伊欧斯看向穆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了。
“那是自然的,”穆避开他的目光,“倒是你,没有这样的朋友吗?”
伊欧斯一愣:“哦,那可太少了。”顿了顿,他不得不承认:“你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几个。”但他立刻自说自话道:“不过,如果我说想和你做个朋友的话,穆你会同意吗?”
穆委婉地说:“普通的朋友当然可以,但说到推心置腹,似乎还需要些时间。抱歉,我说的是事实。”
“了解,我想也是这么回事。”伊欧斯大大咧咧地如此说着,似乎并未把穆的话放在心上。
然后,穆似乎听到这个青年低声呢喃了一句:“……真是个相当有趣的家伙。”
“什么?”穆蹙起眉头问道。
远处传来一阵孩子们活泼的吵闹声。
伊欧斯瞪着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故作惊慌道:“啊呀真抱歉,孩子们又找过来了,我得先躲一躲,回见……”
接着,以普通人类的速度而言,他跑得飞快。
“喂……”
穆还来不及叫住他,迎面果然跑来一群小孩子。
“伊欧斯叔叔,别跑呀!”
“再跟我们讲讲神的故事吧!”
“伊欧斯有点事先走开一会,”穆不得不拦住他们,替伊欧斯打起掩护,“想听什么故事就让叔叔我给你们讲好吗?”
一个小孩问:“那么,叔叔知道神的故事吗?”
在这个世界中,神在平民的印象里只是个抽象的存在,穆完全不知从何说起,还不如从自己世界里的神里挑两个出来讲一讲。
“这个……你们想听哪一个神?”他问道。
“就是住在神殿里的那一位沙加大人!”
小孩子们欢呼起来。
“沙加……大人?这个……嗯,其实,该怎么说呢,”穆的反应力令他立刻端起老师应有的态度,“沙加和我在当上圣斗士以前也不过是普通的小孩,和你们一样。所以你们也要努力学习才能成为大人物,明白吗?”
问话的小孩吮着手指问:“圣斗士?那是什么东东?”
“圣斗士就是……为了保护女神雅典娜而生的战士……”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当然在这之前,更应该先保卫大地与和平。”
穆陷入回忆:“我们每日刻苦修炼,但光修炼也是不够的。沙加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见识总是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也正因如此,有时候我觉得,我还是有不了解他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有些落寞。
但小孩子是不允许他有落寞的时间的。
“那叔叔能说说了解的部分吗?”
孩子们纷纷附和。
“这个嘛……”
穆想了想,正要开口,孩子们连珠带炮的提问就开始了!
“他每天吃东西吗?神不都是不吃东西的吗?”
“他洗澡的吗?为什么每天都穿那一身铠甲?”
“他也和我们一样上厕所吗?”
“还有还有……”
他们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把穆问得一愣一愣的。
“咦?这个……上厕所?”
这些问题看似普通,但真是无法回答。
穆终于明白伊欧斯为什么要逃跑了。
“他们都是很容易好奇的孩子,有时候他们的问题也把我搞得很头大!”
一声朗爽的笑声把孩子们从穆身边拉走,他们蹦跳着把一个同样身着黄金圣衣的男人围在中间。
不是沙加,这个镇上,还有其他的黄金圣斗士。
“哟,穆,好久不见!”
金色的夕阳洒在那个魁梧的男子肩头,这是除了沙加以外,穆的第二个朋友。他们并肩作战,然而,在冥王军攻入圣域的当晚,他死了。
他死了!他把自己的气魄留在了金牛宫,用最后的意志替穆挡住了地暗星聂普尼奥的毒气!
可他现在就站在夕阳下向自己打招呼呢!
隔了好一会,穆才回过神:“亚尔迪?!”
第四章、
毫无疑问,伊欧斯口中第三位降临到这世界的黄金圣斗士,就是金牛座的亚尔迪了。
“其实我比沙加更早来到在这个地方,”亚尔迪把穆带到孩子们的据点居所,“但我这样的粗汉可当不了什么神啊,顶多照顾下小孩子罢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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