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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斗士]冥王神话m-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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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努力维持水晶墙的平衡,另一面,穆不禁在心中惊叹:“与冥界的三巨头之一近乎打成平手……这就是亚尔迪真正的力量吗?”
过去,是不愿使用,还是来不及使用呢?
无论如何,死于地暗星奈欧比时的毒气中,对亚尔迪来说实在是过于可惜了。
那么,就让他面对另一个汉子,堂堂正正地酣战一回吧!
“真有趣,人类为了自己所信仰的神而自相残杀。”穆听到身后有个声音正啧啧赞叹,“人类是如此容易伤害同族的生物,所以即便被选中进了这片极乐净土,在漫长的岁月中,心性不断被改变:愚蠢、残忍、悲哀……诸如此类的词汇还是会回到这些被挑选的最纯洁的灵魂身上。所以有什么用呢?这被名为‘希望’的圣地,实则承载着无数灵魂的绝望啊!他们因绝望而来到这里,在经过漫长的痛苦后,就连灵魂都会消亡!圣地……不,该说是灵魂的墓园吧……”
无暇回头的穆背对着那个声音说道:“伊欧斯,你说错了。首先,他们并非因为对神的信仰而战,而是为了自己!”
“哦?”伊欧斯似乎对此兴致勃勃。
“为了真正的自由,为了摆脱神对人类的束缚,他们甚至不顾灵魂可能会消亡也要战上一场……不,不仅仅是他们,站在这里的我们,和跪在神殿外的人们,都没有真正地去信仰神!人们祈求,只是为了自己而祈求;人们呼喊着神的名字,也不过是在呼喊每个人自己心中的那个神而已……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再这么祈求,上天也不可能分给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
“是么……”伊欧斯思索了一阵,然后道,“明知如此,还是要祈求吗……真是愚蠢。”
“并非愚蠢!”穆高声打断他,“这就是人啊!会有所寄托,会懂得痛苦,会哭、会笑,有血有肉,会向天祈求——哪怕明知没有结果也如此敬仰着天上和心中的神明!然而神明……却糟蹋了人类的敬意,口口声声嘲笑着人类的愚蠢!在我看来,这样的神明才是真正的愚蠢!”
伊欧斯的声音突然转冷:“穆,你知道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代表了什么吗?”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才要说出来。”
“……”
“如果没有其他人愿意在你面前诉说的话,我会说出来!你不是说,要我成为你的朋友吗?真正的朋友,是敢于向对方说出事实的!”
伊欧斯突然笑了:“我看得没错,穆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如果这世上的人都和穆这样,神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穆沉声问道:“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神就要杀灭人类吗?”
“不应该吗?”伊欧斯笑道,“在你看来,神是为了下位者而存在,那同样的,如果是为了下位的苍生而不得不平衡这世间的法则,我的道理同样也说得通。毕竟,下位的存在可不仅仅只有人类这一种生命啊!”
“……”
“如果失序到一定的程度,我会……不,我想,任何神都会不计一切代价将规则导回原来的位置,哪怕对方是同样的神,也在所不惜!”
穆无法看到,身后的伊欧斯抬起了手,耀眼的光芒凝聚在他指尖,也透着一股难言的危险!
“还包括你的哥哥吗?”
猛烈的爆炸声透过水晶墙的阻隔震动着外部的空气,然而,穆的话却令这种暴动陡然静了不少。
伊欧斯的手停下来了,也正是万分之一秒的犹豫,穆与他之间撑起了第五道水晶墙。
幻象升起了。
在伊欧斯身后,升起数尊结跏趺坐的佛陀之象,庄严的诵经之声由最遥远的虚空而来……
“人类的小宇宙吗?”伊欧斯微笑道,“可惜,区区招数在我面前是无效的。”
“并非对你,而是时机到了。”沙加面向伊欧斯,与穆并肩而立。他的双目已然睁开,一双蓝色的眸子里映照着因陀罗的怒火。
抬头看去,神庙之上的宝轮正在徐徐转动,诉说着在这宇宙中最基本的法则!
无人可挡,哪怕是众神之王,也有无法掌控的东西。
神庙之外,平民躁动了。
他们转而向那宝轮诉说自己的愿望——人人皆不愿直视,但最终还是归去的宿命——死亡。
“请让我真正地死去吧!”
“记住往事留在这神之园,是如此痛苦呀!”
“请解脱我的痛苦吧!”
作为菩萨化身之一的迦楼罗鸟啊,你听到了平民的愿望了吗?
在肆意地战斗中,冥衣的鸣动仍旧不停传达到艾亚哥斯的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不展开你的翅膀?天空之王的战场,似乎不该在大地上!”
“我的翅膀已经陨落了,”艾亚哥斯向自己的心回答,“空余的,只是冥衣后的摆设。”
“……还在思念那个女人吗?”
“领悟了死亡以外的东西,我已经不是我了。”艾亚哥斯承认,“是的,我是水镜,无论再怎么否认,我已经无法再成为天雄星冥衣的主人,所以啊……”
冥衣的裂纹悄悄扩散开来。
“水镜,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所想到也正是我所想的,你的决定,也正是我的决定,但是,我的主人只有你一人,除此以外,我不会承认任何其他人穿上天雄星的冥衣!”
“迦楼罗……”
艾亚哥斯惊愕地看到自己的冥衣正在逐渐迸裂。
“吾王啊,希望你得以找到自己的自由……”
名为迦楼罗的冥衣,崩碎了。
脱离尘世诸多烦扰。
普渡世间一切疾苦。
——轮回去吧。
第十一章、
神殿之内,火舌舔舐着天空中的宝轮,犹如一条大道,指引着众生跨入轮回的因果之中。
神殿之外,一声盖过一声的祈祷陡地拔高,匍匐着的信徒们浑身笼罩起一层温和的光芒。
由空中望去,漆黑的地面仿佛成了另一个星空,点缀黑夜的星子,却是那些虔诚的人们——他们的意念并未得到神的承认,能够作出决定的,只有他们自己。
“安息吧……”他们异口同声,向自己如此说道。
于是,消散虚假的形体,化为光点,向那寓意死生肉骨的湿婆法器而去……
千万个光点,宛如一条地上的银河,徐徐升入空中。
伊欧斯的头顶光芒万丈,他向上瞥了瞥,透过被破坏的穹顶,他能看到那条光之河渐渐流入其中……
宝轮转动,世间的法则依循此秩序,生命不息,源源不绝……
伊欧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吾兄哈迪斯,生活于黑暗中,就不应再追寻光明。生与死有其界限,而作为掌管这种界限的冥王,若超越了自己的归属之地,只会打破世间的秩序!”
他说完这句话,周身平添了一付金色的铠甲。同样是金色的光芒,却并非如黄金圣衣般温暖,缠绕其上的雷光发出噼噼啪啪的,就连空气也似乎一并被灼烧起来了!
“或许,错误是从贝瑟芬妮来到冥界开始的。她带给了冥王欢乐,让冥界这种不毛之地也开出了诸多色彩的花朵……然而这并不是好事,她的存在,正是令哈迪斯堕落的根源。”
他的铠甲背后,展开了第一只金色的翅膀,其名为:善良。
“贝瑟芬妮,我的女儿,并非说她是什么祸根,而是因为她过于善良了。狄俄尼索斯来到冥界求她归还自己的母亲时,出于同情,她向哈迪斯说了情,而冥王向来不会拒绝自己妻子的要求,他应允了——这不过是祸事的开头而已。”
第二只金色的翅膀展开,其名为:忠贞。
“我说过了,世间应拥有秩序,打破了界限的东西互相混淆,世间就会混乱不堪……”宙斯淡淡地说,“你们或许也听说过了,狄俄尼索斯的母亲塞墨勒,从冥界回到人间后,却成了一个疯子。她的疯狂与曾经生前的温柔截然不同,她的暴力与残忍就连我也不得不大吃一惊!她带着那些同样疯狂的女人,犯下了不少罪过,更甚者,他们还活活撕裂了奥路菲……”
第三只翅膀展开,其名为:怜悯。
“既然已经死去,就不应再回来。否则的话,我早在塞墨勒刚死就可以去冥界夺回她的生命。然而,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做呢?”
第四只,其名为:公正。
“秩序一旦被打破就再也没有了所谓的威信。人们只听说了狄俄尼索斯救回母亲的好的一面,却统统都忽视了死者复生后的疯狂!就因为这不良的先例,一个又一个的人类恳求着贝瑟芬妮,而她的善良也不得不令她一次又一次地答允……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第五只,其名为:节制。
“一个复活的疯子并不可怕,然而,数以千计的疯子混杂在活人中间,他们所造成的危害可以颠覆这个世界!大量的死人从地狱里回到了人间——他们的疯狂带来了战争;他们本应腐烂的躯体带来了瘟疫;他们回归只令自己的家人欣喜,他们的家人以外的人,对他们只有深深的恐惧!”
第六只,其名为:宽容。
“恶的开端重新定下了恶的循环:他们有意无意地伤害了周围人的性命,愈来愈多的枉死之徒来到冥界向贝瑟芬妮哭诉,而心软的她又将这些人放回地面,却造成更多无辜之人的牺牲……大地上的生命并未因冥王和冥后的的开恩而增加,相反,真正活着的人越来越少,直至这片人间被一群不死不活的人所占领……”
第七只,其名为:诚实。
“或许在这之后,哈迪斯和贝瑟芬妮也注意到了这个事实,他们合上冥界的大门,不再接受哭诉者的请求,任由大地上那些无法寻回亲人的人类将他们写得龌龊不堪。但已经发生的错误是无法就此抹去的,在大地上游走的疯子们仍在不断杀戮,只能由我的雷击进行制裁。”
第八只翅膀也展开了,然而,却并非是金色的,而是纯粹的白色。
“哈迪斯他……”伊欧斯顿了顿,“过于感情用事了,这是他最大的弱点。神话时代对大地的争夺中,也正因为他的这个弱点,而令他败在我的手上。”
第八只,其名为:信任。
所现于人前的,已不是名为伊欧斯的青年了——他是支配着天空的众神之王,他的光芒与荣耀远比太阳更高更远!
“他爱着贝瑟芬妮啊……”宙斯感叹道,“却因为这份爱而盲目得连自己的位置都看不清楚,才会导致灾难的发生……”
但他随即道:“虽然灾难好不容易被纠正,然而无人能够保证冥后的下一次心软会对大地带来什么。十二主神中的七位,包括我在其中,秘密商讨之后,决定将贝瑟芬妮从哈迪斯身边带走……十二主神中,阿尔忒弥斯、雅典娜和阿佛洛狄忒都是贝瑟芬妮的好友,得墨忒尔则是贝瑟芬妮的母亲,我们不得不瞒着她们;狄俄尼索斯受过贝瑟芬妮与哈迪斯的恩惠,他对此也并不知情。寻不回亲人的人诅咒着哈迪斯,大地上也因这些人而流传起荒唐的流言,人们众口传颂着冥后不贞的传说,再由死去的人带往冥界,传入哈迪斯的耳中。他一直坚定不疑地相信着自己的妻子,然而三人成虎,就算是再深情的人也抵不住流言的袭击。我等七位神,正是抓住了这一机遇,命厄里斯从中挑拨。厄里斯本身就嫉妒贝瑟芬妮的美貌,她并未做多余的事,只要再稍加利用下那些流言,就令哈迪斯对他的妻子产生了隔阂。”
“缝隙一旦产生,就很难再次愈合。”宙斯道,“然而到了那时,哈迪斯对他妻子的爱仍未减弱,他只是独独憎恨着我——主神之位没有得到,妻子身上又被留下这样的污言——我,是罪魁祸首。”
“我害死了我的女儿……”他似在懊悔,但是并未低下他骄傲的头颅,“我的举动让哈迪斯的憎恨与日俱增,最后在雾气迷蒙的河边,在塞壬的歌声里,他将独自散步的贝瑟芬妮当作了我,用他手中的剑刺了过去……”
“当我听到这件事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哈迪斯是被塞壬的歌声迷惑的,他在充满憎恨的幻象中只见到了我,那时我才知道,他有多么恨我。”
“冥王的剑可以弑神,然而他却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并且无力回天。贝瑟芬妮的灵魂就此消散,她的几缕思绪封住了极乐净土的入口,正是如今的叹息之墙。”
“清醒过来的哈迪斯看到了妻子的尸体,他的悔恨和悲痛使他封闭住了自己的心,数千年来都以残缺不全的灵魂附身到人类的身上,疯狂地报复着大地。”
神王的八片翅膀齐齐绽开,宣示着自己对天下的掌握!
“但是,吾等又如何能任由他放肆!世间需要平衡,既非死者复生,亦非生者全灭,所谓的平衡,把握在微妙的‘度’上!”
然后他说:“能够维系这个度的,正是雅典娜。”
……
“贝瑟芬妮是我的好友,我想起来了……”纱织说,“虽然仅仅是她说过的话。”
“她说了什么?”白饶有兴致道。
“贝瑟芬妮拥有一双预见之眼,她能够看到遥远的未来,更为此而深深担忧……她说……”纱织低下头,“‘有一天,我深爱的两人将会干戈相向,到那一天时,请你为我执起武器拯救大地上的苍生!’”
第十二章、
因陀罗的怒火燃尽了。
冥衣的灵魂回归入身体,失去铠甲的艾亚哥斯抬头望着天空,万千光点,交汇成另一条银河,缓缓流入了头顶的宝轮中。
每一个光点里都寄宿着一个人的灵魂——那些大地上匍匐祈祷着的人们,最后回归人的本源,化为一个婴儿,由那光芒带往新的人生的旅程中去。
或悲或喜,无关宿命,一切都是由人自己选择的道路。
有种光降临了。笼罩着他的身体,很温暖。
宙斯继续道:“贝瑟芬妮有两个深爱的人,第一个是她的丈夫哈迪斯,第二个是她的挚友雅典娜。他们都因为贝瑟芬妮的死而深受打击,为了逃避心中的哀痛而渐渐刻意地把她忘去,但是,因她而起的举动却一直未曾停止。哈迪斯因为贝瑟芬妮的死,而妄图毁灭对他来说是灾祸根源的生灵;与之相反,雅典娜因为贝瑟芬妮的死,一力承担起保卫大地上生灵的重任!
“背道而驰啊,”他叹息道,“对贝瑟芬妮来说,她深爱的两人为她干戈相向,这是她的不幸;但对我来说,这正是平衡世间的唯一方法!”
两个黄金圣斗士对他的叹息不置可否。
“你利用你的女儿来压制你兄长的杀戮,又利用哈迪斯的强大来牵制雅典娜的力量……是这样吗?”沙加淡淡地说。
“或许你这样说也没错,对我来说,我只要这样的结果。”宙斯坦然承认道,“我的感情,早在差点被父亲杀死之时,就已被我彻底抛弃,换作力量,然后守住这片宇宙,直至今日。”
利用了可以利用的周遭的一切,无论是兄弟姐妹还是父母子女,任何人的行动都在主神宙斯的鼓掌之间!也正是由着这六亲不认的心计,他才能最终坐上现在的这个位置。
然而……
沙加微笑着问:“……闭上眼睛的话,真的会看不见吗?”
“什么?”
“得到了天空的你,刻意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以为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沙加指向宙斯那片苍白的翅膀,“你真以为,你的心不会为外界有所动摇吗?!
失去了感情,留下的只有无法填补的欲望——再怎么与俊美的男人或女人交合,都无法填补的空虚之欲念!
然而,毫无感情的神王却还会被世间之人的感情所束缚——那八片翅膀,正是反映了世间之人的美德——并非是他所完全持有的。
“呵……”宙斯转开话题,“湿婆有一柄法器,名为天舞宝轮,其能死生肉骨,亦能令死者转生……处女座,你持有着不得了的东西啊!”
金色的光芒吞没了宙斯的身形。
手持佛珠的沙加眉头略微一皱,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背着身的穆之前。
“请放心了,我说过,我只是在看着而已,若非如此,刚才你就已经死了。”光芒中的主神缓缓消失了,只留下他的最后一句声音,“……但是,处女座——能够洞察一切,并非是好事啊。”
“洞察一切吗?”沙加喃喃道,“我并非洞察先机,而是诉说着真理。”
世间无亘古不变之物。
然唯有非物之真理,得以恒久不灭。
五道水晶墙一齐破碎,散落一地的碎片因天空的无数光点而闪动着晶莹的色泽。
艾亚哥斯的身体泛起白光,他将跟随那些人一起,踏入轮回之道。
他对面那个豪爽的敌人粗声粗气地问道:“你没有遗憾了吗?”
“你们呢?”
亚尔迪只犹豫了片刻,便道:“看来,我们还有未尽之事啊!”
“为了守卫你们的信仰吗?”
“不,并非信仰,”亚尔迪说,“而是忠诚于自己的心,选择自认为正确的道路,信任它并守护它。不仅仅是女神,大地上的所有人,都是值得守护的!”
“甚至包括敌人吗?”
“是的!”
斩钉截铁的回答。
“圣斗士都是一群奇怪的人,不过,很有趣……”艾亚哥斯舒展开眉头,笑道,“若能再次与你们相见,希望你我已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到了那时,希望我是自由的吧……正如拜奥雷特的期望……”
如此多的希望,真的可以实现吗?
“请不要迷惘,”沙加出声喝止艾亚哥斯的杂念,然后他说,“水镜,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被称为水镜的前天雄星冥斗士略微一愣,然后微笑着合上双眼,结跏趺坐于地。
迦楼罗冥衣的碎片与他的身体一起闪烁着白光,就在这一瞬间,白光渐渐成形如一朵莲花一般,数层花瓣将他包裹其中,接着,也如其他的灵魂一样,化为一个光点,向空中的宝轮冉冉升去。
随着最后一个光点的归去,宝轮遁去了行踪。天边起了一丝亮光,那是真正的、来自于太阳的光亮。
天亮了。
“以保护所有人为己任啊,但事实上,我杂念多得很,”亚尔迪望着地平线边的鱼肚白忽然开口对穆道,“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像沉溺于其中?”
穆超过底限地过分使用水晶墙,令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甫一听到亚尔迪的话,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问:“什么?”
亚尔迪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享受虚假的和平,抛弃了自己作为战士的自尊,和爱葛莎一起带着一大帮孩子,觉得很快乐……嘿,你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穆想到之前自己对亚尔迪的回避,他看着亚尔迪窘迫的模样感到一阵内疚。
真正该道歉的是自己吧?这样的愿望,任何一个凡人都是可以拥有的啊!
“亚尔迪……我……”
但他的道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亚尔迪便打断了他。
“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穆。黑暗是可以侵蚀人心的。”亚尔迪坦诚道,“其实我只想驱散那些孩子们心中的黑暗,以求他们不要步上大人们灵魂消散的结局……哪怕只有绵薄之力,我也想给这些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仅此而已。”
亚尔迪认真道:“他们没有童年,一生都不可能有了。”
沉默了一阵。穆缓缓开口道:“亚尔迪,如果你有牵挂的话,去找他们吧。”
“穆……”
“我们要出发去找女神,这之后,不知是否还能回来。”
亚尔迪张了张嘴,他本身就是个笨拙的人,不太懂得说话的艺术,直至最后,他只能说出两个字:“谢谢。”
然后他便向着神殿外的某个地方飞奔而去。
“请现身吧。”穆向神殿角落低声喝道。
一个冥斗士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白羊座,你很大胆,”三巨头之一的米诺斯阴恻恻地说,“明知我在这里,还叫金牛座的圣斗士离开。以你一人透支的体力来应对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吧?而那边的处女座,在用天舞宝轮一力超脱了半个极乐净土的灵魂后,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沙加结跏趺坐回原来的为止,神色并未显露疲态,但他沉默以对,也未否认这一事实。
“经过一战后,我很难保证我们三人还能作你的对手,”穆说,“但至少,亚尔迪还保有力气,我想,我至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更何况……”
穆顿了顿,然后道:“天贵星的米诺斯,我并未感受到你的杀气。”
“的确,如果要动手的话,我早就干了。”米诺斯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但我这一回,也有不得不拒绝命令的理由。”
他望向艾亚哥斯消失的那个方向道:“以魔星的灵魂算来,我认识迦楼罗的艾亚哥斯已经很久了,可是今天,我才能刚刚认识他。他找到了他的归宿,我还以为高傲的迦楼罗王是永远活在天空和战场上的呢……”
米诺斯的神情暗了暗,然后情真意切地感叹道:“真好。”
穆问道:“你很羡慕他么?”
“羡慕的是‘我命由己不由天’的魄力啊,”米诺斯转头指向穆厉声喝道,“圣斗士们,听好了,我米诺斯应受的是冥王大人的指派,而非他手下的两个监视者!我的意志只由冥王大人支配,所以,我今天绝非是因为同情而放你们一马的——而是因为他并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我可能会受到神的裁判,但是……”米诺斯深吸一口气,随即咬牙切齿道,“操纵傀儡之人怎可以被他人当作傀儡操纵!要我成为他人的牵线木偶,毋宁死!”
“我不会逃避,”他恨恨地说,“而至于你们,想做什么就自己看着办好了。”
他转身又走入了黑暗中。
穆终于显露出轻松的微笑,他走到沙加身边,同样以结跏趺坐的姿势坐下。
水竹又响了。
……
奔跑在小道上的亚尔迪止不住地会想起生前的情景。
他想到很多圣域山下的小孩,围在他身边的情景;
他想到爱葛莎,常常滚着一桶葡萄酒到圣域的山脚下给他送东西的情景;
他想到他小时候,大家围着史昂教皇,让他讲故事,最后史昂说:……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他们都不是王子,女神也不是公主,圣域上下统统都是英勇的骑士,为了保护大地的和平,随时准备着抛洒热血。那样温暖的故事并不适合他们。
他们为他人而活,从没为自己活过。
所以在这世上,亚尔迪觉得,自己对不起爱葛莎。
当冥界的杂碎把刀架在爱葛莎的脖子上时,亚尔迪选择了保护村里大多数的人。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孩子们的院子就在眼前,然而,却安静得如此吓人。
“爱葛莎!”他用力推开门,眼前蓦地一亮……
该是怎样一幅情景啊!
爱葛莎的话回荡在耳边:“我啊,一直为我能够认识亚尔迪大人而骄傲着。人的一生与星辰比起来过于短暂,而我想,只要我的生命中有这一份荣耀的话,就够了……”
于是,她的荣耀就留在了这片极乐净土。
紫色的小花开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就在清晨的朝阳中,沾着闪闪烁烁的露珠的花朵们摇摇摆摆地迎来了新的一日。
——用我一生荣耀祭起这花海……
所谓花名:勿忘我。
亚尔迪呆呆地站了片刻,只是片刻——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退出院落,然后合上了大门。
——关住这一院子的静谧与美好。
承上启下的番外、奇妙的过河
话说,迪斯一行翻越千山万水,在能够看得见王国都城的地方,被一条滔滔大河挡住了去路。
修罗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感觉到那边的都城里有熟人的小宇宙。”
星矢燃起了斗志:“好,我们游过去!”
迪斯马斯克拦住星矢:“笨蛋,在费力气之前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过河的工具好吗?!”
阿布罗狄蹲在某个角落,指着两块东西说:“喂,迪斯马斯克,这里有两片木头……”
“两片……”修罗低声喃喃,经过严肃冷静的思索后,他喝道,“圣剑!”
于是两片木头变成了四片木头。这等于告诉众人,他们得趴在木板上,还是得游过去。
“那么,就这样过河?”阿布罗狄一甩水蓝色的长长的卷发,不满地嘀咕道,“太不优雅了。”
“大少爷,那你想怎么过河?”
说归这么说,同样不想抱着木头过河的迪斯马斯克还是在河滩边走了一圈,意图发现些什么。
然后,他在一块大石头边停下了脚步。
上书歪歪扭扭十几个大字:“欲过此河,必得租船!收费标准:每人三十金币。”
“三十金币!”迪斯马斯克一拳砸碎那块石头,咬牙切齿地说:“这摆明了是敲诈,老子绝不向这种垄断行为妥协!”
他扭头哂笑到:“呐,星矢,我们抱着木头游过去吧!”
星矢斜着眼睛说:“你刚才不是说最好找过河的工具吗?”
“但是工具太贵了,”迪斯马斯克咂咂嘴,“三十金币,我们这边有四个人,总共一百二十个金币,我付不起。”
阿布罗狄干咳一声:“我们的财政部长大人,你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钱?”
“我把所有的钞票都兑换了,换成了五百个金币。”
星矢大叫道:“五百个金币还租不起一条船?!”
迪斯马斯克语重心长地教育星矢:“喂,小伙子,一路上过来要吃要喝要找地方睡觉吧?你自己算一下大概得花掉多少吧!而且前方是王国都城,一般来说任何国家的首都消费水平都比其他地方高,我们这么点钱还不知道能不能在都城度过一晚上呢……”
“财政部长好头脑,”阿布罗狄阻止迪斯马斯克继续说下去,“所以我认为抢条船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
“阿布罗狄,你刚才不是说要优雅吗?抢船优雅吗?”
阿布罗狄叼着玫瑰,露出杀气:“总比游过去要强许多。小不忍则乱大谋,穆是经常这么说的。”
“嘿嘿嘿,就算抢走我的船,你们也绝对到不了对岸……”从河岸边的芦苇丛里冒出来一个声音。
“啊,奸商出现了!”星矢说。
修罗抬起手刀严肃道:“哼!就是你这家伙漫天要价吧!”
“嘿嘿嘿,我的价钱可真不是乱要的。”穿着冥衣的船夫走了出来,“在这条河中央住了一群人鱼,只要听到了她们的声音就会被……咦,你看上去好面善啊,哪位啊?”
他盯着星矢,后者急忙遮住脸。
——这个船夫不是冥界摆渡人卡戎吗?!
星矢把脸转向一边:“啊?啊……那个,你认错人了吧……”
卡戎大声嚷嚷:“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欠债不还还抢劫的圣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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