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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教授与约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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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普说话,偶尔他会插上几句话,然后继续安安静静的坐着,一直到列车到站为止。

    莉莉看起来高兴坏了,她甚至都等不及列车完全停下来,急急忙忙的和他们打了招呼便冲了出去。

    斯内普和平时看起来一样,没有感觉到他是否开心,他们等过道里的学生走了差不多了才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车站里人很多,但是约夏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妈妈,忙挥了挥手。哈里斯夫人看到了约夏,有些着急的跑了过来。

    “哦,约夏……”哈里斯夫人给了约夏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约夏缩在妈妈怀里,难得的露出了一点孩子气,眼睛亮晶晶的。

    哈里斯夫人接过了约夏的行李,看到站在约夏旁边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孩儿,男孩儿身子有些僵。就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是应该直接走开还是应该继续站在这儿。

    哈里斯夫人揉了揉约夏的头发,对着斯内普说道:“斯内普?”

    斯内普点点头。

    哈里斯夫人的眼里多了份慈爱,斯内普,他的宝贝儿子在信中提起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斯内普。斯内普长,斯内普短,斯内普做了什么,斯内普又受了教授赞赏,等等等等。

    “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们家约夏了。”哈里斯夫人忙对斯内普说道,并微微弯了弯腰,哈里斯夫人直觉她不能以对待孩子的态度来对待斯内普,至少约夏不会喜欢。

    斯内普僵着,不回话。

    哈里斯夫人早就在信件中知道了斯内普变扭的性格,她没有丝毫介意:“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我们家喝杯茶呢?”哈里斯夫人眨了眨眼睛,调皮得像个小女孩儿。

    斯内普生硬的说:“不了,夫人。”

    哈里斯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抱歉的说:“哦是的,看我糊涂的,你一定是急着回家呢。”哈里斯夫人弯腰,礼貌的在斯内普的头顶亲了亲:“下次一定要来我们家做客,约夏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斯内普躲过了那个礼节性的吻,后退一步,眉头轻蹙:“再见哈里斯,再见哈里斯太太。”说完后连忙转身。

    “斯内普!”约夏叫住了斯内普。

    我能给你写信吗……你会回信吗?

    “再见。”约夏有很多想说的,不过那些单词跳出木讷的嘴巴时,只变成了一个再见。

    哈里斯夫人朝斯内普挥挥手,看着斯内普离开。

    偌大的车站里人来人往,那个有些消瘦的黑色背影渐渐被淹没,形单影只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孤独。

    “那个孩子没有人来接他吗?”哈里斯夫人问。

    约夏摇头:“我不知道。”他仍然维持着抱着哈里斯夫人的姿势,哈里斯夫人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味道,衣料粗糙干燥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的温暖。约夏拿脸颊蹭了蹭哈里斯夫人的衣服:“妈妈,我回来了。”

    哈里斯夫人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一直都不肯放手的约夏,不再年轻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慈爱,她低头吻了吻约夏的头发:“是哪个可爱的男孩儿在信中告诉我等他回来后,会让我看到他的成长的?”

    约夏仰头,黑发被蹭乱了,打着可爱的小卷儿,脸颊红红,一双眼睛亮晶晶得透着淡淡的荧绿,他又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

    哈里斯夫人眼里聚起了泪水,抱紧了许多月未见的儿子:“欢迎回来,我的孩子,我好想你。”

    “我也是,妈妈。”

    回到温暖的家里,约夏将行李整理好,吃了妈妈的小松饼并且喝了暖暖的牛奶后,约夏看着许多月没见的房间,轻轻得笑。

    哈里斯夫人接好约夏后便出门工作去了,毕竟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凑足,哈里斯夫人要在这个冬天努力的工作才行。

    约夏躺在床上,将口袋里小本子拿了出来。

    蜘蛛尾巷19号。

    约夏对蜘蛛尾巷有点印象,离自己家有点远,不过这里一片地方住的都是差不多的普通砖房,约夏还记得不远处有一个公园,就在西南方向。他有些兴奋的放下了手里的本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小西亚(猫头鹰)的旁边。

    小西亚正在打瞌睡,感觉到了主人靠近忙将头抬了起来。

    “小西亚,你怕冷吗?”

    小西亚抖抖翅膀,不明白的叫了一声。但是主人的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看着窗外一片奶白的雪景。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3╰)╮【最近我好勤劳

 18蜘蛛尾巷19号

    哈里斯夫人很晚才回来,约夏做的晚餐已经凉了,他在客厅的小圆桌子上趴着,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有响动,忙站起来去开门,屋外是肩上披满雪花面露疲惫的哈里斯夫人。

    约夏连忙把哈里斯夫人拉了进来,拿了一旁的干毛巾擦着哈里斯夫人肩上的雪花。

    哈里斯夫人见约夏那么沉闷的样子便知道约夏有些生气了:“很抱歉那么晚回来,你一定等了我很久,都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哈里斯夫人看到了桌上简单的晚饭。她感动的弯下腰,抱着约夏,不断在他脸上亲吻着。

    约夏怎么可能会生妈妈的气,他在生自己的气,如果他不去读那个霍格沃茨学校,就不会有那么贵的学费,他可以读麻瓜世界的普通小学,有些学校的学费还是很便宜的。这样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

    哈里斯夫人知道约夏在想什么,只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如果她再开口安慰约夏,约夏只怕会更伤心。哈里斯夫人把约夏带到了小圆桌旁,吃着有些凉掉的晚餐,并夸奖约夏做的东西还是那么的好吃。

    “对不起,妈妈。”约夏垂着头,轻声的说着。

    哈里斯夫人抱了抱约夏:“这是我应该做的,身为你的母亲,如果只是让你去学习都办不到的话,那么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约夏抱住了哈里斯夫人,将头埋在了哈里斯夫人有些潮湿的头发里:“那我明天帮德里克叔叔擦车子。”德里克叔叔是住在约夏家旁边的一个胖胖的大叔,开了一家洗车店,虽然生意不多,但是却很愿意约夏来帮忙,并愿意支付约夏工钱。

    “不,约夏。”哈里斯夫人亲了亲约夏的额头:“现在是寒假,你应该去做一个学生该做的事情,看看书,或者多出去走走,特别是在有阳光的日子。”哈里斯夫人眨眨眼睛:“又或者想想要怎么和你的朋友斯内普写信。”

    约夏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了哈里斯夫人:”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孩子。”

    连着几天,约夏都乖乖的待在家里,他一边想着要怎么给斯内普写信一边尽量的揽下妈妈所有的家务。

    终于一天早上,约夏按捺不住,动了笔写下了给斯内普的信。他并没有写多少内容,只是写了这几天家中平淡的日子,并对斯内普说他们家只隔了几条街。他还适当的询问了斯内普的情况,那信,看起来就像是写给已经认识许多年的朋友一样。

    约夏写完后并没有检查一遍或者说修改一遍,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到斯内普的回信。

    约夏走到小西亚旁边:“小西亚,帮我把信给斯内普,谢谢。”约夏至今不明白猫头鹰是怎么认出信上的地址的,还是说它们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地址。

    小西亚叫了一声,扇扇翅膀,伸出头叼住约夏手中的信,从窗口飞了出去。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小西亚就能送到信。

    今天天气还算可以,没有下雪, 风也不大,小西亚叼着信从一幢幢屋子上飞过,很快,它就到了蜘蛛尾巷。这可不是个好地方,楼房之间间隔太少,从上面望下去黑压压一片,明明是大白天却觉得像是进了没阳光的树林,透着股阴森。

    小西亚一幢幢房找着19号,好不容易找到了18号,再一会儿就能到了,一个瓶子从小西亚身边飞过去,带起来的风愣是把小西亚的羽毛刮得都倒竖起来。

    “滚!滚出我的屋子!一群怪物……怪物!……灾星!”醉醺醺沙哑的声音像是滚雷一样轰隆隆的在19号里响起,吓了小西亚一跳。小西亚躲在了一旁的屋脊上,叼着信不知道思考怎么送进去。

    屋里一个女人蓬头垢面,显然被打得不清,脸上都起了淤青,她把一个男孩儿护在了身后,两人面前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高大健壮,只是手里拿着个酒瓶子,脚下还堆着些酒瓶子,走路都不稳当。

    作者有话要说:

 19托比亚

    男人打了个酒嗝,脚下一个踉跄,伸手拿着酒瓶子砸向女人,可能因为喝醉了,酒瓶没砸准,越过女人砸向了女人身后的玻璃,哗啦啦刺耳的声音像是电锯一样吓得小西亚一个哆嗦,嘴里的信差点没掉出去,现在小西亚知道刚才朝着自己飞来的瓶子是什么了。

    玻璃碎了一地,女人没管,她僵着身子,有些颤抖,脸上却一点泪都没有,一双眼睛空茫茫的看着男人,眼里还有些残留的骄傲让女人挺直了后背。

    男人骂骂咧咧,后退两步弯了腰将脚下的酒瓶捡了起来,喝起了剩酒:“我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个怪物,生下的孩子也是个怪物,好好的生意全给你们败光了,丧星!灾星!滚出我的房子!滚!”男人越骂越起劲,砸了酒瓶,一双轮廓还算俊朗的眼睛里满是浑浊的酒气。

    一直被女人挡在身后的男孩面色苍白得像是花白的墙壁,一双眼里的恨意更如同冰刃一样凛冽:“你败光了自己的生意,关我和母亲什么事。”

    “你说什么?”男人没想到男孩儿会回嘴,跺了一下脚,把身旁的桌子一下子推倒,轰隆一声,桌子裂了个口子。

    男孩儿身子轻颤,倔强的仰起头,一双和男人相似的眼里是完全不同的清明与厌恶:“要不是母亲,你现在连房子都住不起。”

    “西弗勒斯!”女人一把捂住了男孩儿的嘴,面上露出了惊惶,眼睛盯着男人青筋暴起的手,透着丝丝绝望与恳求:“托比亚……他只是个孩子……”

    男人脸上闪过丝难堪,一脚踢开脚边的碎木头,一步冲向斯内普,扬手打了下去。

    女人忙伸手去挡,被男人一脚踹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男孩儿的脸上。男孩儿侧了头,阴冷划过眼底,手中握紧了隐在袖子下的魔杖,嘎吱作响。

    “托比亚!”看男人还想继续打,女人忙挡在男孩儿身前,用尽全力推开了男人:“求你,停下……”

    男人脸上闪过丝不耐烦又想踢开女人,不料女人伸手拿出了魔杖,顶端直直抵着男人的鼻子。

    男人对那根小小的木棍有些忌惮,退后两步,三人之间安静了下来。

    小西亚还是个小猫头鹰,它不明白屋里的情况有多僵持,只是觉得他们安静下来了,就能接下它的信了。小西亚扇扇翅膀,把信放下,用脚抓起。飞到了窗口边,用嘴巴敲了敲已经被酒瓶砸得不剩多少的玻璃。

    男人看到了小西亚,他看了眼女人手里的木棍,重重的哼了一声,走向窗口。一把抓起了小西亚。

    “该死的!可笑的!猫头鹰!”男人紧紧抓着小西亚的翅膀,想把那对翅膀扯下来,小西亚在男人手里惨叫着,死命扑腾翅膀。

    斯内普认出了那是小西亚,约夏的猫头鹰。他面色一变,忙掏出手中已经捏出汗来的魔杖:“放开!”

    男人一顿,手上力气一松,小西亚连忙挣扎了出去,哀叫着冲出了屋子,窗台上掉了许多的羽毛。

    托比亚抬眼看看斯内普,再看看艾琳,打了个酒嗝,他也许是真的醉糊涂了,竟然开始笑:“拿着两根小木棍想打我?嗯?”托比亚显然忘记了木棍在巫师手下叫魔杖,他上前两步,居然想去抢斯内普手中的魔杖。斯内普退后一步,脸上血色褪尽。

    “昏昏倒地!”艾琳魔杖一阵闪光,打中了托比亚,托比亚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男人的头砸在了斯内普的鞋子上,斯内普抽开脚,男人的头又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艾琳承受不住的坐到了地上,从刚才开始一直表现坚强的女人开始哭了起来,没有一点点声音,她伸手,抚着托比亚的头发,一声不响。

    斯内普紧紧抿着唇,脸上火辣辣的疼,眼里的恨意从托比亚身上转到了艾琳身上,他不明白明明身为巫师的母亲为什么要让他们受这个苦难,更难以理解的是,母亲对托比亚还有残留的爱。

    艾琳的注意力全在托利亚的身上,没有注意斯内普已经跑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3…

 20中心公园

    小西亚哀叫着,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主人家飞去,他的羽毛从身上簌簌的掉下来,导致小西亚飞着飞着差点掉下来,如果小西亚能有什么表情的话,他现在一定是泪流满面状的,主人的信还在他脚上勾着,只是已经被锋利的脚爪穿破了。

    约夏正趴在窗口,一双眼睛里印着一轮红日,看起来他在看着日落的景色,实际上他却是在发呆,想着小西亚什么时候能回来,信顺利送达了吗?是斯内普收的还是他家人收的。

    正想着,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只猫头鹰逆着红日披着一身的暮色飞了过来,约夏眼睛一亮,伸手挥了挥。

    小西亚看到了窗口的约夏,哀叫一声,冲了过去。

    “小西亚!?”约夏惊讶的看着小西亚的身体,圆滚滚的身子上东一块西一块得秃了毛,乱糟糟一团看起来狼狈不已,梗着个脑袋直往约夏怀里钻,哀鸣不断。约夏连忙安抚着小西亚,直到小西亚安静了下来。

    约夏发现小西亚的脚上还勾着自己的信,信已经被刺破了,约夏伸手,从小西亚的脚爪上扯下了信,他看着信上的洞,想了想,将信折了起来放在了衣服口袋里,转身拿了些医药品将小西亚受伤的翅膀包扎好并为小西亚准备了些吃的。

    约夏的眼底有一丝担忧,小西亚送信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难道是斯内普……

    好不容易等小西亚吃完了,约夏忙对小西亚说:“带我去斯内普家,就是蜘蛛尾巷十九号。”

    约夏不知道小西亚能不能听懂,他一边指着信上的地址一边说着。

    小西亚歪了歪脑袋,伸头啄了一下约夏的手,扇了扇还带着纱布的翅膀跳上了窗口。约夏忙转身拿了笔留了张纸条给妈妈,然后出门跟着小西亚。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等到月光照亮了路面,约夏才到了蜘蛛尾巷,他看着黑魆魆的楼道,加快了脚步。走到了19号时,小西亚停了下来,在约夏头顶盘旋着,约夏伸出手臂,小西亚一个旋转,落到了约夏的胳膊上。

    19号里没有灯光,月光连玻璃也透不过,厚重的暖色窗帘将屋内的样子都挡死了。

    约夏轻笑一声,为自己的举动感到无奈,他担心斯内普有事儿,跟着小西亚走了那么远的路,可是现在连进去斯内普家的理由都没有。

    约夏看了眼小西亚翅膀上的纱布,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拍了拍木门。

    约夏拍的不重,两下后,屋内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斯内普?”

    约夏顿了顿,说道:“夫人?”

    门打开了一道小缝,女人的声音从门后冒出来:“你是谁。”

    “你好夫人,我是斯内普的朋友……他……”约夏看了眼小西亚的翅膀说道:“他在家吗?”

    女人也注意到了门口少年胳膊上的猫头鹰,还有猫头鹰翅膀上的纱布。她神色略闪,关上了门:“他不在家。”

    约夏难以置信的看着贴着他鼻子关上的门,眨了眨眼睛,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迷茫。

    刚才……那是斯内普的妈妈吗?

    约夏抬头看了眼天,月亮高高挂着。那么晚了,斯内普的妈妈却告诉自己不知道斯内普在哪儿?

    约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走,他刚抬起脚,门在他伸手突然打开。约夏转过头,看清了女人的样子。

    能看出女人从前很漂亮,她的脸上有些伤痕,眉心有很重的纹路,可见经常性的皱眉,眼梢有些挑起,眼底皆是冷漠,如果时光倒流,那双眼睛去掉那些岁月,会显得就骄傲而疏离。女人上下打量了约夏两眼说道:“他可能在中心公园。”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约夏有些疑惑,他把他的疑惑的问了出来:“夫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斯内普是您的儿子不是吗?”

    女人没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想来斯内普抿唇的习惯也是从这儿继承的。她的眼睛微阖,划过一丝暗淡,彭的一声关上了门。

    约夏又撞了一鼻子灰,退后两步。

    中心公园?那个因为设施老旧地理位置偏僻而已经废弃许久的公园?

    约夏看了眼胳膊上的小西亚:“你知道中心公园在哪儿吗?”

    小西亚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3╰)╮

 21树下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银盘里裹着丝丝黑色,乌云时不时的遮住月光。约夏手上没有表,他也不懂通过月亮的位置来辨别现在是几点。身子上有些单薄,这毕竟是深冬的夜晚,放一杯水在外面第二天能冻成冰块的天气。

    约夏伸手抱住了自己,微微缩着身子,这样能稍微暖和点,小西亚在前面带着路,它一身灰色的羽毛让约夏有些看不清,不过还好,小西亚会时不时的叫一声,让约夏来确定它的位置。

    走了一段时间,小西亚开始在半空盘旋,约夏忙伸出手,让小西亚落在他的胳膊上。

    “是这里吗?”约夏问小西亚。

    小西亚叫了一声,歪了歪脑袋,啄了啄主人的脸颊。

    公园里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这里毕竟太过偏远,没有人来修理,原本可爱的彩色石头人在那些已经剥落的颜色下显得有些怖人。

    “斯内普?”约夏轻轻喊着,他的声音很快被吹散在了风里,听起来断断续续的,这把约夏自己吓了一跳。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伸手拍了拍冰凉的脸。

    约夏没有再出声,沿着公园的小路走着。

    他像是知道斯内普会去什么地方一样,他绕过了那些秋千沙地以及各种娱乐设施,公园并不是在平地上,它的后半段建在一个山坡上,月色下,那些树木像是发着浅彩的光芒一般,格外漂亮。

    约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轻咳两声,小西亚啄了啄约夏的耳朵,这让约夏笑了起来。

    他从刚才就绷紧了神经,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风吹动叶子沙沙作响,约夏远远的看到树下坐着一个人,蜷缩成一团,黑影扯出长长一截,被斑驳的树影割得支离破碎。

    “斯内普……”约夏轻轻的喊了一声,消散在了风里。

    约夏知道那个就是斯内普,他悄悄的走到了那棵树的附近,并没有靠近,而是躲在一边静静观察。

    斯内普的后脑磕在树上,一头黑发纠结在了树皮上,月光将皮肤照得惨白,反而让那脸上的红印显露的清清楚楚。

    斯内普……

    约夏放在树上的手用力,粗糙坚硬的树皮摩擦得手指生疼。他不知道斯内普生活在怎样一个家庭中,但是他隐约能够猜到,斯内普变扭的性格,对周遭的敏感程度以及他带着些阴沉的眼睛都让约夏不自主的猜测。可是约夏却怎么猜测不到,斯内普的妈妈会让斯内普一个人在深冬的夜晚游荡,甚至斯内普的脸上还带着伤。

    脸上带着伤,那身上呢?

    约夏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脸上布满着担忧与心疼,他眼里的墨绿如同灌满的水,不断溢出来。

    可是约夏知道,斯内普虽然需要别人的关心,可是他也厌恶别人的关系,他会认为那是对他的怜悯,甚至是可怜他。

    约夏蹲下了身子,学着斯内普抱膝蜷缩在一旁。

    他得想个法子……

    小西亚有些困,他在约夏的胳膊上打着瞌睡,约夏的肩膀瘦弱,还不够小西亚两只脚爪子踩的,它只能一只踩在肩膀上一只踩在肩膀上,现在约夏抱着膝,让小西亚能踩的地方更少了,他抖抖翅膀,轻轻飞了起来。落到了地上。

    约夏看到了小西亚身上的绷带,他突然有个法子。

    约夏从衣服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伤药,原先是给小西亚用的,刚才顺手拿上了,约夏把伤药递到了小西亚面前。

    “小西亚,帮我把这个给斯内普,慢慢的过去,别吓着他。”约夏不知道小西亚能不能听懂,他尽力叮嘱着。

    小西亚轻叫一声,扇了扇翅膀,叼起了约夏手里的伤药,向斯内普飞去,翅膀上的羽毛掉了大半,这让小西亚飞起来有些摇晃。约夏靠在树干后面,紧张的看着小西亚变成一个摇摇晃晃的小黑点。

    小西亚似乎真的能听懂约夏的话,他在离斯内普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停了下来,噗得掉到了地上。斯内普听到了声音,他低头看去。

    在斯内普不远处的小西亚像是肉球一样摇摇晃晃的向着斯内普跳去,伤药瓶子太滑,小西亚跳一下,药瓶子就掉到了草地上,小西亚重新叼起来,继续跳。斯内普看着小西亚像是小丑一样跳了好几分钟才到了自己面前。

    他捡起那瓶子,打开了盖子,通过气味与颜色,斯内普知道那是伤药,他的眉皱了起来,视线又落在了小西亚的身上。

    可怜的猫头鹰灰毛乱糟糟一片,让那还算完好的脑袋看起来特别的大,一对翅膀上还裹着纱布,看的出来纱布的主人很用心,小心的避过了那些可能让猫头鹰飞行困难的地方。

    小西亚是猫头鹰,它的眼睛在夜晚就像是两颗灯泡一样明亮。他跳到了斯内普的脚边,轻叫两声,然后展开翅膀,摇摇晃晃向约夏的树飞去。

    约夏忙缩回身子躲在了树干后,他的心蹦蹦跳着,生怕自己被斯内普发现。斯内普会怎么想?自己跟踪他?

    小西亚跳回了主人的身边,却见主人一脸惊慌,小西亚十分不明比得歪了歪脑袋,蹭了蹭主人的裤腿儿。

    小西亚什么都没有做错,猫头鹰送完东西回到自己主人身边再正常不过,只是它带来此刻约夏害怕见到的人。

    一双黑色的鞋出现在约夏面前。

    约夏瑟缩了一下身子,迫不得已的抬起了头。

    然后他看到了那张还带着伤痕的脸,漆黑如隧道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22伤口

    斯内普站在约夏面前,手里还握着那个药瓶子,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约夏。

    面前的少年脸色苍白,在月色下竟透着淡淡的莹白,一双眼睛墨绿如藻,水一般的光泽在里面浮动,斯内普在那片光泽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少年抱着自己的膝盖,身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仰着头,柔软的黑发有些乱,遮住了清秀如女孩儿的眉毛。

    斯内普完全不知道,约夏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这么一副惊惶的样子。

    约夏一点点后退着,可是他的后背就是树干,再怎么退也只是磕在那里而已。约夏仰头看着斯内普,脖子僵硬而泛酸。约夏不知道斯内普为什么低头看着自己去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辨认不出斯内普脸上是什么表情。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像约夏脸上的血色一般,他的呼吸渐渐加快,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抽走他的力气。约夏开始后悔,也许他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出来,这样或许就不会见到斯内普,斯内普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让自己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约夏咬了咬冻的发紫的嘴唇,他缩着身子,不敢看斯内普。

    小西亚转了转脑袋,看看主人,再看看斯内普,叫了一声。主人脸色苍白缩着身子,而另外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盯着主人,面无表情。

    怎么看都是主人被欺负了!

    作为一只尽责的猫头鹰,不单要负责送信,还要承担起保护主人的责任。小西亚抖抖一身稀稀拉拉的毛,飞了起来,一个俯冲啄向斯内普的身子。

    听到声音的约夏忙抬起头,却见自己的猫头鹰要攻击斯内普,他忙慌张的喊了一声:“西亚!”

    小西亚没有啄到斯内普,而是被斯内普抓在了手里。早前被扯羽毛的阴影突然笼罩上来,小西亚害怕得直抖。不过斯内普却没有用力,小西亚很快就挣脱了。一声哀嚎扑进主人的怀里。

    约夏轻轻拍了拍小西亚。

    先是被斯内普发现自己跟踪他,现在小西亚又上去攻击斯内普,这下就算变出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约夏的头低得更厉害。

    “你跟踪我。”斯内普突然开口,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约夏猛得摇头:“我没有……”

    话说到一半约夏才觉得不对劲,那声音里平平淡淡,没有惯有的冰冷,约夏抬头,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的视线正落在受伤的小西亚上。

    “斯内普?”约夏上前一步,却惊得斯内普一个后退。

    斯内普的手里紧紧握着药瓶,眉头紧皱。

    “我……我可以解释!”约夏不敢再往前,他小声的说着:“我原先是让小西亚给你送信。”约夏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那封被小西亚的脚爪子戳穿得信:“可是小西亚它满身伤的回来。我以为……我以为是你出事了……”

    斯内普墨黑的眸子微动,视线从小西亚身上落到了约夏身上:“我没事。”

    约夏瞟了瞟斯内普脸上的伤,唇角动动,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拉住了斯内普的手,从他手中取出了那个药瓶。

    斯内普一动都没有动,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约夏。

    约夏打开了药瓶子,在自己指尖倒了点,他伸手,想去拨开斯内普耳边的发。

    斯内普偏了头,不再看约夏。

    可是他没有打开约夏的手,也没有突然走开,更没有满口嘲讽的言语。约夏轻笑,那是一个比月色更加温和的笑容。

    黑色的发被拨开了,露出了从耳朵连到了脸颊的伤口。红红的三条,肿了起来,颧骨上一片淤青,高高的肿起。

    约夏的心狠狠一跳,接着像是放进了沸水中一样,滚烫滚烫得疼着。他眼里的深绿忽明忽暗裹着厚重的心疼和愤怒。

    抹着药的指头碰到了伤口上时斯内普的身子颤了颤。约夏忙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当冰凉的指尖碰到那片还在发烫的伤口时,那种热量不可思议得传到了手上,接着像是连接了身上每一血管,一路滚烫到了心里,约夏的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他尽量的控制着颤抖的手,细心的将伤口抹好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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