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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同人]凭栏赏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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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微微眯起眼眸,玩味的看了卢修一眼,做出很感动的样子扶起卢绛,动容道:“将军不必自责,如今我唐朝重臣均已归降宋朝,唯独将军还苦苦执守,李煜感激不尽,又怎会怪罪将军。”
卢绛就着胤禛的手起了身,收拾了多余的情绪,一张脸沉了下来,严肃的对胤禛道:“国主,如今臣麾下有二十万兵士,均听从国主调配。”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乌黑的铜牌双手递给胤禛,胤禛掂了掂手里的铜牌,厚重且沾染着血渍,可见这铜牌应是卢绛随身携带,重视非常的。一块能号令全军的虎符,自然还是该放在将军手中才对,胤禛手微动正要将虎符还给卢绛,却见卢修在一旁眼眸冰冷的盯着自己,准确来说是盯着自己手中的虎符,胤禛眼眸微闪,思虑间已是将要把虎符还给卢绛的手收了回来,笑眯眯的把虎符放进自己怀里,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卢将军,若是朕没有来你这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和宋廷耗着?”
卢绛听了为难的看了看身侧的卢修,又转头对胤禛道:“国主,实不相瞒,微臣虽然尽力联络之前共事的将军大臣们,可愿意响应微臣的少之又少,微臣不得已,只能在此先盘踞下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胤禛仔细注意着卢绛和卢修之间的互动,意外的发现眼前这位高大威武的将军居然那样在乎身边这个小小副将,有意思……
挑起眉头,胤禛假笑着上下打量了番卢修,笑道:“这位将军可是年轻,居然已经到了副将的位置,可见其身手不凡啊。”
卢绛为人正直迂腐,哪里懂胤禛的画外音,倒是卢修意外的瞥了胤禛一眼,卢绛直接就拉着卢修一脸兴奋的介绍起来了:“禀国主,他叫卢修,是微臣的远房表弟,当初臣的堂弟奉那狗皇帝之名来劝降微臣的时候,他亦跟随在一旁,谁知他不是来劝降微臣的,反而是来投靠微臣一起为光复我大唐朝的!”卢绛越说越起劲:“国主您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兵将谋略更是知之甚详,前几次宋军攻城,都是被他化解的,在战场上临危不惧、沉着冷静,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
“哦?”胤禛有些意外的看着被卢绛这样夸奖的卢修,他先前只以为这是个颇有野心的副将而已,然而卢绛所说的这些令胤禛开始重新评估卢修的价值,一个想法,也渐渐在脑中形成。
胤禛眯了眯眼,摆出一副困倦的样子来,卢绛见了立刻道:“是微臣的不是,国主长途奔波,想必已是十分疲惫了,臣立刻去通知士兵抬水来给您沐浴,您好好休息吧。”
胤禛点头,看着卢绛带着卢修离开,将要出门之际卢绛突然回头道:“国主,不知您带来的那些宋兵如何处置?”说道后来眼里已泛起了浓烈的杀意,胤禛心里一突,忙道:“先不急着处理他们,找人看紧点就是了。”浓烈的杀意被不甘的压下,卢绛回了是,带着卢修离开了。
“国主怎么看?”一直站在胤禛身侧的郑式微递给胤禛一杯茶,低声问道,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和胤禛说话,胤禛笑了笑斜了他一眼揶揄道:“我以为你今天再也不打算理我了。”郑式微脸一僵,别扭的转开了头。胤禛也不难为他,只道:“目前还什么好对策,依那卢绛的性子,非得一路杀到京城去才肯善罢甘休的,旁人哪里劝得住。如今只看我这唐国主的身份压不压得住他了……”胤禛喝了口茶,思虑了片刻轻声道:“不过那个副将卢修有点意思……”
“他似乎并不想同卢绛一路杀到京城去!”暝奕在一旁插了句嘴,那个卢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哪有卢将军说的那么好。
“对,就是这样,所以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倒是可以和那个卢修合作。”胤禛放下茶盏,郑式微目光复杂的看着胤禛,忧虑道:“若是卢将军执意不肯收兵,你待如何?”“自然是处之而后快!”胤禛利落的回答,既不能为我所用,留着给自己添堵么?
郑式微猛的睁大了双眼,怒道:“不可!”暝奕站在后面吓了一跳,转而开始小心翼翼的探听胤禛和郑式微之间的对话,试图弄清楚二人冷战一天的原因。胤禛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横了暝奕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暝奕摸了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待门关好,胤禛刚要开口便被郑式微拦下,他目光看准窗外:“我再说一次,离远点!”窗户发生轻微的响动,变没了声息。
胤禛失笑,随即对郑式微道:“为何不可?我想要做的,是入仕朝堂而不是与大宋为敌。若卢绛执意不肯降宋,你是要让我陪着他一块死吗?”说道最后已是声色俱厉,胤禛冰冷的眼眸撞上郑式微的,别把朕当成你们那个昏庸懦弱,事事需要旁人拿主意的前主子,朕的决定无人能质疑!
两相对峙了半晌,终是郑式微先移开目光,不忍的开口:“卢将军好歹也是我唐国最后一位忠心耿耿的将军……”郑式微猛的朝胤禛跪下,低头道:“求您饶他一命。”
胤禛神情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式微,手无意识的拽紧了衣袍,轻声道:“这是你第一次向我下跪。”郑式微仍然低着头,胤禛又道:“你明知道我已经不是你原来的主子了,你又何必如此作态?直接去向卢绛拆穿我的身份岂不是更好?”
“臣不会这么做!”郑式微急切的开口,随即面容诚恳的抬起头对胤禛道:“臣的弟弟已经死了,你既然代替他活了下来,便是缘分,在宋廷的日子里,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处处小心算计,一点点努力摆脱困境,我心里又怎会不动容?如今你既继承了他的躯体,便该替他好好活下去才是,我又怎会拆穿你!”
胤禛深深的看着郑式微,清澈的眸子渐渐孕育起某种风暴,是感动?还是委屈?抑或……绝情!他猛的站起身,欺近郑式微道:“你错了,我不是替他好好活下去,而是替我自己好好活下去!”他已经过够了“李煜”的生活,从今而后,是他胤禛的人生。
郑式微头埋得更低,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悲伤之意,胤禛站着,忽而心软了下来,眼前这人无非是想要为自己留点念想,他一心一意的帮着自己,就算知道了自己并非他的弟弟也一样小心维护,自己这么做会否太过绝情?
房内陷入压抑的沉默中,有士兵敲响了房门,想是热水拿来了。郑式微沉默的站起身,行了礼便要退下,胤禛皱眉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心里越加不是滋味,最后一咬牙冲他喊道:“你若是能让他对我再无威胁,饶他一命也无妨。”郑式微惊讶的回头,瞥见胤禛别扭又不甘的表情,只觉一股暖流汹涌的袭上心头,越积越满,直冲的他眼眶发热。是了,眼前这人虽不是自己原来那个心软柔弱的弟弟,却也实实在在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孩子,嘴上说的绝情,其实心里最是重情重义,想来就是这点让自己对其放心不下、甘心相护吧。
郑式微冲胤禛点了点头,出了房门。
是夜,繁密的星光点缀在琉璃般纯粹的天幕,胤禛正在床上睡得香甜,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门窗紧闭,隔绝了屋外凌冽的寒风。
“啪嗒”一声极为轻微的响动夹杂着呼啸的寒风吹入房内,睡梦中的胤禛颤了颤,嘟哝了几句冷便转个身缩进了被窝里。一个黑影手脚利索的关上了窗户,随即快步走到床头俯视着胤禛,随即拿起旁边衣架上的衣服便翻找起来。
把外袍翻来覆去的找了几遍,毫无所获之后,黑影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抽屉推拉的声音,似是被这声音吵扰的胤禛,终于翻了个身,大声的嘟哝了几句,黑影堪堪顿住,犹豫了会终是把抽屉关好,一翻身跨上了窗台打开窗户闪了出去。
窗户被重新关好,屋内再次恢复了温暖安静,睡在床上的胤禛缓缓睁开双眼,从怀里掏出一个乌黑的铜牌看了看,随即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暝奕便来了,胤禛正在梳头,想是从小被人伺候惯了,胤禛笨手笨脚的梳了半天终是不得其果,乌黑繁密的发丝似乎在和胤禛捉迷藏,总是抓住了这缕,就逃了那缕,胤禛的耐心也呈直线下降,眉毛皱的死紧,咬牙切齿一边咒骂着该死的头发,一边努力与发丝奋战,好好的顺滑的发丝,硬生生被他纠结成了鸟窝,惨不忍睹。
“噗嗤……”暝奕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笑弯了腰,他素来冷静严谨的主子爷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简直就像一只被人伺候惯了的波斯猫,每天顺着毛让主人理就好了,某天没了人顺毛,于是笨拙的自己理,小爪子刨了半天结果却越刨越乱,最后只能跳脚炸毛。
胤禛难堪的看着推门而入的暝奕,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幸灾乐祸的大笑,努力板着脸,摆出一副严肃样子看着郑式微道:“有事吗?”乱蓬蓬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身上的外袍,配上正经严肃的表情……
“噗……”暝奕终于不负众望的在胤禛越加黑的脸色下不顾形象的大笑了出来。
“有、事、吗?”已经彻底恼羞成怒的某人用着杀人的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眼里的怒气化为实质射向暝奕。
“呃。”暝奕哽住,努力憋住笑,找死的说道:“需要属下效劳吗?国主?您的头发,今儿格外的不听话啊。”
“你去死!”被踩到痛处的猫猫终于炸毛,木质的梳子迎面便向暝奕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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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水嬷嬷我爱你 第二个地雷 么么么~~~~~~乃最好了有木有~~~~~
放上小剧场:
雍四猫的日常——
某日赵忠犬不在,雍四猫自己顺毛,爪子刨啊刨,越刨越乱,于是炸毛跳脚。
晚上赵忠犬终于屁颠屁颠的回来了,嘴里叼着两条鲜嫩的鱼,推门而进……
“喵!”刷的两爪子招呼上来,于是赵忠犬辛苦了一天在大冬天捞鱼的奖励便是两猫爪~(咦?)
事实证明,不把猫猫伺候好了再离开,赵忠犬乃纯属找挠啊~
以下是在“俞桑图铺”求的李煜版四爷的图图~~~撒花花~~亲们要留爪啊啊~~~
36第三十五章
暝奕嬉笑着轻松的接住了梳子;走到炸毛的某人身边;收敛了放肆的玩笑;俊朗邪佞的脸庞上有着浓浓的宠溺;柔情的眸子凝视着胤禛;一手在胤禛的长发上勾划,轻轻的弯下腰望向镜中清雅的脸庞,迷恋般的开口道:“还是让属下来为您梳头吧?”问话太暧昧,气氛太诡异;胤禛略显僵硬的被暝奕圈在怀里,温暖的手掌在他杂乱的发丝上细细勾画;木质梳子轻柔的梳理着凌乱的发丝,太过温暖和美好的感觉;对胤禛而言却犹如枷锁;他犹豫的抓住暝奕的手,张了张嘴。木质的梳子被扔向一旁,原本执梳的手捂上了他的嘴,胤禛抬头,是暝奕危险的神情,眼里却含着害怕被拒绝的恳求,暝奕低头含笑,轻声道:“主子,梳个头而已,这里没有丫鬟,只能委屈您让我这个大老粗来给您梳头了……”胤禛看了他半刻,终是低头不再说话,捂在嘴上的手掌挪开,暝奕愉悦的声音继续传来:“待会儿我便去城外给你买个丫鬟来,主子是尊贵人,没个人伺候总是不方便的。”杂乱无序的发丝被细心的理顺,规整的挽了发髻,银白的发带层层缠绕,带着习武之人难得的轻柔和细致,如墨的发丝绸缎般披在肩头,胤禛抬眼看向镜中,梳理着发丝的暝奕眼里点点碎光,俱是柔情蜜意,心头微窒,胤禛垂下眼眸任由暝奕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的发丝,那样的感情太过纯粹,美好的让他不忍戳破。
猝然被叩响的门惊破了室内暧昧安静的氛围,胤禛猛的一颤,高声道:“进来。”暝奕放下木梳,尽职的站到一边恢复自己普通侍卫的样子。
门被缓缓推开,却是郑式微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二人行了礼,郑式微对胤禛介绍说女孩是卢绛在城外买的丫鬟,今后便由她伺候胤禛。胤禛点了点头,暗自对郑式微使了眼色,三人将外人遣退,关上门合计了起来。
“这么说,昨夜果然有人来过主子房间?”郑式微坐在椅子上扣了扣桌面,“主子怎的知道他是为虎符而来?”
胤禛冷笑:“一进来就先搜我的衣服,一般的偷哪有这样的习惯?”暝奕一脸兴奋的□来,笑道:“这么说来,这个人必定是那个卢修了。”郑式微用这还用你说的神情鄙视过去,而后对胤禛道:“那么主子,我们便依计行事吧。早点解决了这里,您还要去江南走一趟呢。”胤禛挑眉,略带兴奋的说道:“你是说我让你建立的……”郑式微用眼神制止胤禛的话,随后含笑点了点头。胤禛心里一定,放松的笑了出来,本就清雅的面容此时更是神采飞扬,连对面的郑式微亦忍不住别开了脸颊,同时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他家主子果然不能太兴奋了……
三人如此这般的商量了一阵,终于敲定了计划,只等着那螳螂上勾,他们黄雀在后了。彼时三人用过早膳,卢绛就来报道了,身边仍然跟着卢修。问了胤禛些琐事便邀请道:“国主终于得以回到这歙州城,不如微臣带您在城里巡视一番,也好壮壮士气。”胤禛欣然点头,状似无意的让郑式微到床头枕边拿来虎符,郑式微恭敬的将虎符递到胤禛手中,随即不着痕迹的看了卢修一眼,他却与昨日表现大相径庭,似是对着虎符无丝毫兴趣,只低着头像一个普通副将一般,郑式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随即拿起大氅替胤禛裹好,一袭人出了房门往街上走去。
歙州城虽属南方,但时值十一月也寒凉非常,云层厚厚的压下来,积蓄着大量的风暴,由于战乱不断,城内的百姓大多搬了出去,只剩下少数无处可去的老人和孩子守着城内,卖些蔬菜过活。
城内多数是士兵,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在街上巡逻,森然的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胤禛心里有些闷,他皱眉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还有墙角胆怯的看着他们的小女孩,心里一动,将女孩招了过来,女孩犹豫的在墙角站着,脏兮兮的脸颊上怯生生的害怕,泫然欲泣的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心里柔软的一角仿佛被刺了一下,胤禛想起前世几个与他无缘的女儿,若是她们能平安长大,想必也是这样娇小可爱的吧……
面色越发柔软,胤禛向那女孩走去,女孩见胤禛向自己走来,害怕的往墙角缩了缩,小手无意识的拽紧了衣角,圆圆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颤巍巍的垂在眼睫。
胤禛试探的伸了伸手,女孩向后一缩,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横里冲出个老太太把孩子护在胸口,一个劲的朝胤禛赔不是,怀里的女孩哇哇大哭,老太强迫女孩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又是作揖又是讨饶的活像胤禛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一般。
胤禛遗憾的缩回手,看着凄惶不安的祖孙两,沉声问:“你刚刚过来,怎知道是她冲撞了我?”
老太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满是风霜的脸上尽是岁月刻下的痕迹,她又磕了几个头,哭诉道:“大人您高高在上,又怎么会主动接近我们这些贱民。一定是我家丫头冲撞了您,还请您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了她吧,求您了,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啊……”老太哭倒了下去,小女孩见了连忙扶起她,一个劲叫着奶奶,又是帮她拍背,又是求饶的,好不可怜。
胤禛叹息的直起身,仍是注视着祖孙两,沉重的开口道:“这便是你要的?”没有说明是谁,只是在场的又有谁不明白。
卢绛躬了身,凛然道:“有战争,就必然有牺牲。今日为复国令她们受苦了,来日国家恢复,朝廷自会补偿她们。”
“补偿?”胤禛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是沉郁的怒气:“你要如何补偿?复国,何等遥远的梦,可是她们现下因为我们所谓的复国,已经没有了昔日和乐的家园,没有了血肉至亲,甚至到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步了!我们建国打江山为的是什么?是为了个百姓一个安定祥和的生活,然而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毁了他们生活的并非微臣而是赵匡胤!”卢绛猛的打断胤禛的话,虎目里喷薄着浓烈的怒火,他坦然的对上胤禛的厉眸,用同样严肃的口吻回道:“若非赵匡胤毁了我们国家,百姓又怎会因此受苦?国主您向来心慈,不忍见百姓受半点苦,然而覆巢之下无完卵,唐国已覆,在宋贼的统治下,他们又怎能生活的好?”
胤禛不敢置信的怒瞪着卢绛,此人为了复国已经疯了,复国已成为他的执念,遮蔽了所有事实和真理,迂腐的可怕。
郑式微适时的插嘴道:“国主,将军,还是先将城中饥民安置了吧,将粮食分发给他们,让他们最起码能吃饱饭吧。”
胤禛看了郑式微一眼,明白此时并非是和卢绛撕破脸的时机,勉强忍住了怒气应了郑式微的话,卢绛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太强硬了,当下也收敛了戾气,躬身道:“臣无状,还请国主恕罪。国主还是先回行馆休息吧,臣自会遵令好生安置他们。”
胤禛袖袍一甩大步离开,郑式微和暝奕随后跟上,卢绛面色忧虑的望着胤禛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言语,眸中种种情绪汹涌澎湃,最后化为一丝狠戾沉淀下来,神情也一瞬间狰狞阴狠的可怕。
卢修瞥见卢绛的表情居然生生打了个寒战,卢绛遣了兵士,低声道:“照国主说的做,好生安置饥民,另外,多加派人手围住行馆,要时刻监视国主的行动。”士兵应声去了,卢修问道:“眼下看这情形,我们的国主竟还是这般妇人之仁,见不得百姓受苦,不喜战乱。若是国主执意不肯答应复国,将军待如何?”卢绛看他一眼,黑沉沉的眸子望不见光,他低声道:“大唐国是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又岂能容国主说不要就不要,若是国主执意不肯复国,那就把他圈起来,我们去打,无论如何,这唐国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毁了!”
卢修一惊,圈起来!这位将军难道不是出了名的忠君事主吗?怎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卢绛见卢修一脸震惊的表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声道:“待我将江山夺回来了,那时我再以死谢罪,冒犯君上,其罪当诛!”
卢绛说完这番话便领着卫兵继续在城里巡视起来,卢修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高大雄壮的身影渐行渐远,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同情,卢绛并非佞臣,他太爱国,太爱大唐,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他的主子将江山夺回来,他在用生命向唐国尽忠。而那位真正应该为唐朝粉身碎骨的人……
卢修抬头远望城中最大的行馆,嘴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那位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的主子,还在可怜那些无用的百姓,卢绛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珠暗投,跟了这样无用的主子!
是夜,胤禛早早便睡了,今夜难得的没有了终日不息的寒风,窗外宁静而祥和。同样是啪嗒一声,黑影跃入房内,在房中一阵翻找后摸出一个铜牌样的东西略窗而出,另一个黑影随即跟上,二人熟练的避开守卫向城外掠去。
歙州城外是一片无垠的旷野,低矮的灌木丛和杂乱的小草零零散散的分布其上,没有了树木的遮掩,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二人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着在一处平地上停住,身后一个猛的袭向前方的身影,招招凌厉致命。前方人将铜牌放入怀中与后放人缠斗起来。二人正是难解难分之际,横空一个白影,一手为爪,另一手猛然向其中一个黑影袭去,趁黑影躲闪之时,揭开他的面罩,清亮的月光下,赫然便是卢修那张脸。
卢修被人揭开面罩,反而镇定了下来,他停止攻击,对着另一个黑影道:“阁下想必就是国主的侍卫了。”暝奕挑了挑眉,将面罩取了下来,邪佞的脸上俱是惊讶:“你怎的知道是我?”卢修并未理会暝奕,只转头对郑式微道:“阁下功夫当真了得,这世上能出其不意揭开我面罩之人屈指可数,也不知国主是否也在周围?”
青色的身影从树后走出,胤禛面露欣赏的看向卢修,愉悦的开口:“你果然聪明,看来朕没有看错人。”
卢修行了礼,笑道:“如是,臣很高兴臣之前一直错看了国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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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下章解决卢绛去江南了~~~~亲们要给花花啊~哇咔咔~~~~~
雍四猫的日常——
某日雍四猫正在欢快的啃鱼,赵忠犬求亲亲~
雍四猫戒备的看了赵忠犬一眼,丫的,竟然想来抢爷的鱼!
赵忠犬再次探头去求亲亲,雍四猫怒,三下五除二吃了鱼便给了赵忠犬两猫爪……
事实证明,雍四猫在用膳时,非诚勿扰╮(╯▽╰)╭
37第三十六章
胤禛并未理会卢修的话;只是对暝奕伸出手来;暝奕掏出怀中的虎摸交给胤禛;随即站到了他身侧;胤禛侧头对卢绛说道:“你这两天都是为了这虎符而来吧?”卢修并不意外自己的目的被人洞悉;他含笑点了头,又道:“卢将军想要凭这二十万兵力与大宋抗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可以为了大唐国拼尽性命,但余下这二十万兵士却不可陪着他送死。而今虽然宋廷已不再进攻;然而谁都知道这只是赵匡胤好面子的行为而已,一旦他认为我们这里已无谈判的必要;宋军就会强行攻城,这二十万将士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若我们不来;你之后准备如何行事?”胤禛深深的看着卢修;玩味的开口询问,看来这卢修倒是个看得清形势的主,至少比卢绛那个一根筋好多了。
“自然是取得卢将军的信任,伺机盗取虎符向宋廷投诚了。”卢修轻松的回答完,扬起笑脸道:“此番倒不用了,既然国主也有此心要彻底归降宋廷,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胤禛暗自打量着卢修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目的被接揭穿的紧张和拘束,这样的人不是真的粗枝大叶便是心机极深,而卢修显然是属于后者,聪明人自然得人喜欢,但是太聪明的只会令人讨厌。胤禛眯起眼眸,目光不善的盯紧了卢修,他原本就是准备和卢修合作的,然而现在他却不太确定自己与卢修合作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了。
卢修看胤禛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暗自不妙,试探的开口道:“虽然臣昔日也是大唐的子民,但到底活下去才是首要的不是么?国主可以可怜路边孤苦无依的饥民,也应当不会忍心这二十万兵士白白去送死才是,您应该明白,除了降宋这些士兵根本无第二条路可走。”
胤禛此时还在思量卢修这人是否堪用,这会子见他小心翼翼的示弱,便有些受不了,深觉刚才满肚子阴谋的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是人便会有弱点,而此人的弱点,便是贪生。只要有活路,什么民族大义通通都是虚的,乱世之中此人便是处之而后快的祸害,而治世之时只要控制得当,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想通了其中关节,胤禛也不再拖沓,只是掏出虎符在手中掂了掂,对卢修道:“朕倒是真有心给这二十万将士一条活路。然而并非投诚宋朝,朕需要你们成为朕的军队,只听令于朕!”
卢修满脸的不赞同,斟酌了片刻后躬身道:“臣愿闻其详。”胤禛不理会卢修的脸色,只让郑式微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漆黑的药丸来,胤禛拿着药碗走到卢修跟前,扬起下颌,冷声道:“你若真有心和朕合作,便把此药吃下去。”
一片乌云遮住了清亮的月光,四周陡然一暗,卢修僵立在原地,看着漆黑的药丸犹豫不决,最终他环视了胤禛三人一眼,发狠的沉下脸色,闭上眼咬牙吞下了药丸,随后跪下道:“臣已服下药丸,今后但凭国主差遣,臣绝无二话。”
胤禛满意的点了点头,愉悦的让卢修起来,这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朕要你忘记自己生为大唐子民的事情,从此后你连同这二十万将士,都是我,应禛的亲军!”
卢修眸光一闪,已然想明白了些,他抬头看了看胤禛,欲言又止,胤禛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卢修,继续说道:“你此番回去,将这药粉放在卢绛的茶里,随后朕会宣布卢将军身体微恙,今后军中一切由你全权指挥。而你的任务,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尽量煽动兵士放弃复国,这点应该不难,以你在军中的地位,想必会很容易,更何况这军中恐怕真正想复国的人并不多。”卢修沉声应了,又道:“若不复国,又不降宋,国主准备如何安排我们?”
“谁说不降宋?”胤禛哼声道:“你自己回去选,留下一万人精兵,其余的,安排他们随卢将军前往降宋!到时获罪的,仅为卢将军一人,兵士们应该只会充入宋军中,不会连带。”
卢修心里一惊,这便是要牺牲卢绛了,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天卢将军那威严正直却满是疲惫的脸庞来,想起卢绛对李氏的一片丹心,终是不忍道:“国主……卢将军他对朝廷终究……”
“朕可不认为你是那种会替别人可怜的人。”胤禛不悦的打断了卢修的话,而后示意郑式微暝奕准备回行馆,临走前道:“卢绛不死,你们就都得死,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是要为了他的忠义盲目牺牲,还是放弃复国另谋出路,你自己考虑吧。”
卢修目送着胤禛离去,直觉心中止不住的悲凉涌现,他猛的一声咳,带出几缕血丝,他轻轻擦去血迹自语道:“考虑?臣还有考虑的余地吗?更何况国主您说的对,臣本就不是那般良善的人,卢将军自有他的归宿,臣也有臣的路要走。”
第二日,卢绛照常来向胤禛复命,胤禛含笑应了,又说昨日说话重了还请将军不要介意云云,直哄得卢绛乐得找不着北。
午时,卢将军突感风寒,卧病不起。军中不可一日无将,众兵士茫然之际,国主临时认命副将卢修暂代将军一职统领大军,并紧接着宣布,七日后出发前往金陵祭祖。
军中一时大乱,赞成者有之,反对者有之,胤禛只终日在行馆中看书练字,对行馆外的一切毫不在意。
郑式微捧着玉米羹进门时,胤禛正在研究一件当阳峪窑白釉剔花瓶,神情颇为愉悦,他脸色一黯,将玉米粥放到小几上对胤禛道:“国主,用点玉米羹吧,军中现在乱作一团,午膳恐怕还得等些时候。”
胤禛放回花瓶,斜睨了郑式微一眼,懒洋洋的上前捧了玉米羹,有一勺没一勺的拨弄着,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几日了?”
郑式微抿了抿唇,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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