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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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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芳华林中仙,紫门少年莫等闲。长白雪妖倩如兰,月下美人笑嫣然”。即便是美貌与力量均高于人族的异血宗族也需要玩耍些风花雪月之事减缓烦恼,万物皆逃不过七情六欲,除非已然看破红尘。
“美人又如何,哪个也不是我的……”
西湖牧歌淡然地听着对面男子的牢骚,平静一笑。
“小西湖可知那诗里说的都是谁?”玩弄着酒杯,面纱男子打个哈欠,懒懒地躺在一边。
“据我所知,‘林中仙’应该就是令神族头疼了三百年的鬼族之王罹忧,他常年出现在北方黑森林,只是行踪诡异难以捉摸,”牧歌倒了杯酒,“那‘紫门少年’就是神族大权的第二继承人,不过五年前就消失了踪迹;‘长白雪妖’自然是纳兰容素,那张脸本不妖冶,但长年住在雪山,总有种冷魅神秘的气质,常人见到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妖怪!最后一个当然就是我们轩辕大地上最有名的画师,他的母亲和南桑木那蠢女人还有些纠葛呢!”
“你好像很不喜欢桑木大姐!”男子歪头笑道。
“灵族的女人我都不喜欢,连我那妹妹也算在内!”西湖牧歌厌烦地挥挥手,“悠源大人,如今我又做回了老本行,只是不再替楚家效力,倒也活得自在!”
“你啊,越来越不像个杀手了!”楚悠源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妖冶艳丽的脸,“我来是想告诉你,玉萍踪的四个娃儿明天满月,某人可能会去祝酒哦!”
“关我何事?”西湖牧歌扭过头,翠色双眸变得黯然。
“你不想见他?”楚悠源眨眨眼,顽皮地问。
“你想见南桑木就自己去,何苦叫上我!”牧歌强忍着痛扁对方的冲动灌下一杯酒。
“那你别后悔!”悠源不服气地瞪他一眼,“你这死小子,真是不解风情!”
“人生本该淡泊,红尘之事不过如此!”那个孩子过得还好吧?听说他现在和花千媛关系极密,人人都在传言他们的感情超过了师徒,也许会来个惊天之恋呢!
看来小西湖是彻底绝望了!楚悠源不禁感慨,自家儿子那凄惨的恋情还没个准儿,这边的小子又夜夜借酒消愁,灵族是不是祖上太缺德遭报应了?
水波微漾,娇小的身影飞至甲板,曼妙的身姿简直如月下仙子。
“芳大人,你怎么来了?”楚悠源放下酒杯,分开珠帘。
“悠源先生……”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上,纤弱病态的站姿使少年多了副娇媚,一袭纱衣尽显飘渺,配上稚嫩的声音更是楚楚动人。
“这不是芳大人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小游舫了?”西湖牧歌也从里面探出头。
“有人托我将这个送给西湖大人,说、说与其让你……让你对着赝品……嗯,可以不说下半句吗?”芳林海有些窘迫,伸手递上一轴画。
“无妨,她便是骂我也不是你的意思!”西湖牧歌显然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那、那得罪了啊……季夫人说,与其让你对着赝品哭鼻子,不如来个真货,这是我五年前为那小公子画的画像,现在送给你……”芳林海刚说完就躲到楚悠源身后,生怕那位拥有“天籁之音”的男子一怒之下将自己收拾掉。
雪河大人说的那位名画师原来是他啊!西湖牧歌心中明白了几分,露出和善的笑脸:
“芳大人,那位夫人是不是答应你什么事了?”
“啊?没有没有!你想哪去了,我没让她帮我混进玉家!”芳林海急忙否认。
“果然啊,她是不是让我来帮你化妆?西湖家精通女子装术,就连小狐狸慕容孝信都难以分辨,更别说是南桑木那笨女人了!”西湖牧歌晃晃酒杯,心里也说不出是苦是甜,那个季仙友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啊?
芳林海将头埋进画卷里,死也不肯抬起来,不用想也是被说中了。
“生意来了哪有不接的,虽然和老本行没什么关系……大人,我帮你就是!”南桑木和季君朋……真不知天下间看破红尘的能有几个,反正自己这辈子是彻底纠结了!
话说十五年前,苏州玉府发生了一个惊天大案,什么大案?盗窃?杀人?抢劫?去去,越说越离谱了!不过要说靠谱,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白梅开遍,年轻的玉将军一脸愁容地看着眼前那两位打个你死我活的美人。身边的家人几乎吓破了胆子,大院里越来越乱,花瓣纷飞、佳人争艳,却瞧不出什么滋味。不过打架分输赢,到底其中一个被踹飞了。于是,剩下的那位美人兴冲冲地上前,一把揽住玉将军的手臂,甜蜜一笑:
“将军,我们成亲吧!”
这就是名震轩辕大地的“玉府争亲案”,说风流不风流,说不风流也风流。两位悍妇便是灵族美人南桑木、巫族花王季君朋,主角儿玉大将军的结发妻刚刚入土为安,来不及一显忠诚就被两个古怪的美女搅黄了摊子。本想拒绝,可看那架门儿完全不容许半个“不”字,何况昏君在上,风波闹大了只会让敌对的老奸贼们捉到把柄。
里屋传来婴儿的啼哭,玉将军愕然长叹,我儿萍踪,为父对不住你!
33
33、陈年渣事 。。。
人生不过那么点儿事,新事旧事,计较其中那点子恩怨情仇说不值也值,说值也不值。放着过去了心里憋屈,死不放手还觉得赔了。长此以往,那些个想不开想得开的破烂儿货也都成渣了。
凭良心说,玉萍踪承袭父职,这护国大将军当得尽心尽职,虽然在朝中有些死对头却也混得开。他年纪轻轻便喜得四胞胎,而且是男孩,本应该高兴一番。但,便宜事儿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占尽。先说他那位“贤妻”,和自己的继母一样死活不肯为玉家添子嗣,大婚当夜就不知去向,第二天又鬼使神差地回来了,但那之后就三天两头找不到人……由此可知,那四个儿子是偏房所生。
然而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位打死不见老的美人继母南桑木,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只要见到芳家的人就会发火,特别是那位“芳莲太君”季君朋,二人斗了大半辈子不嫌累,拐带着儿子也加入战场。其实早在两家小公子没出生前,上代芳大人和玉将军就是老交情了,结果就因为一着不慎娶了这等悍妇,两家立刻没戏。既然如此咱就反抗啊!只是您敢对着怪物一样的女人耍威风吗?南桑木和季君朋不是像怪物,她们就是怪物!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年那宗案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谁也不能阻止其中结下的梁子。
解决完“修约事件”后,“小江湖”新任当家季仙友身心俱疲,一心想搓顿雀儿牌犒劳自己,可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善后,只好叫来休养中的南桑木添缺儿。可惜冤家路窄,还没搓上一轮,某个不该出现的人便大方地进来了。
“哟,这不是南大美人儿吗?怎么,才被皇大变态修理完就来搓雀儿牌了?”来势汹汹,向来不讲理的季君朋丝毫不给面子,冷笑着靠在门口。
“姑姑……”季仙友头疼得厉害,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凶悍的长辈。
“呵呵,这不是手下败将吗,怎么还没死啊?”就是真被皇仙鹤毁了脸,她南桑木在情敌面前依旧威风凛凛,毫不相让。
“你还有心回嘴?瞧那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第二春了呢!”季君朋指指对方的脖子,不客气地在空位置坐下,冲外面喊道,“林海,磨蹭什么,还不进来!”
浑身发颤的小倒霉蛋抱着画轴走进来,刚刚答应给黎皇拓的画还没送出手就被老娘揪着来见堂姐了。那幅画在轩辕上国至少值上千两黄金,芳林海大能耐没有,这手艺可是天下闻名,画出的牡丹能招来蝴蝶儿,画出的美人儿能翩翩起舞,调制的颜料可以随着四季的温度变色,目前还没有人能继承呢!
季君朋不屑地盯着那芳小胆儿,大刺刺地说:
“别缩手缩脚像你那堂兄弟冷泉似的,连个老婆都抢不来!”
季仙友脸色微变,尴尬地咳嗽一声,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眼下姑姑不知收敛令自己处境窘迫,怎能轻饶?想到这,女主人浅笑着挑开话头:
“姑姑敢不敢真刀真枪地赌上一把?”
“什么?”季君朋一时没反应过来,“赌什么?”
“南夫人欠妾身一个人情没还,三局两胜,姑姑要是赢了南夫人妾身就让她当面叫你一声‘姐姐’然后滚出玉府,正好两不相欠,如何?”
南桑木正要发作,却发觉季仙友正在踢自己的脚,她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假意怒道:
“鬼扯,这种事怎么能用来还人情?再说,我便是离开我家老爷她也休想乘人之危!”
季君朋虽然承袭了巫族的法力,可为人并不聪慧,再加上一直对那位前护国大将军念念不忘,二话没说就上当了,嘲笑道:
“我看你是不敢吧?”
“不敢的是你才对!季君朋,你连夫君都能输给我,我难道会怕你?不过我可不白赌,你要是输了就立刻付我黄金一千两,如何啊?”南桑木托着下巴挑衅一笑。
“那好,一言为定,我们立字据,仙友作证……”
可想而知,在季仙友别有用心的设计下,季君朋季大夫人输个惨败。
纤细的指头勾起对方柔软的下巴,南桑木得意一笑:
“我的好夫人,金子呢?”
谁能在参加葬礼时带那么多金子?现在别说是金子,就是银票也没有啊!向来争强好胜的季君朋苦笑一声,别过头盯着自家儿子,淡淡地说:
“小子,把你的画抵押给她!”
“嗯,芳林海的真迹价值黄金千两,我不吃亏!”就这样,哭丧着脸的芳林海将原本要送人的画一百个不愿意地递了上去。
本以为次日带着银票就能换回来,想不到南桑木故意使坏不肯交还,还派了几个壮汉凶神似的拿着棍子立在门口,唬得林海急忙去找家母帮忙。季君朋正在气头上,羞愤之余骂了他一顿“废物”便丢下一句话:
“坑蒙拐骗偷,随你怎么办,把画弄回来!”
34
34、君子难为 。。。
轩辕上国的护国大将军一直由玉氏承袭,家族根基相当牢靠,因此玉萍踪玉大将军即使平日里得罪了同僚也不在乎,谁敢动他半个手指头试试?由于南桑木的“成功”教育,他渐渐有了个坏毛病——睚眦必报。
某一年的某一天,某位高官被他拉下台时曾不顾形象地大吵大闹,自此出了段佳话。
小人小人,你一个护国大将军怎能这般阴险?君子以和为贵,你以整人为乐!
过奖过奖,君子难为,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阻我者不死,便是太阳打西边升起!
玉萍踪的狠辣也算是对得起老祖宗,那么就祝他今后仕途顺利!不过今日这顿满月酒玄机颇多,但愿他家列祖列宗能好好保佑他!
尽管为人稍稍阴险,但萍踪的朋友还是不少,同朝为官的兰玖言、绛天池便在其中——虽然二人身份特殊。
“萍踪,近来一切可好?”兰玖言带着那位死里逃生的活祖宗小弟前来问候。
“安好,多谢!”玉萍踪的脸上浮出虚假的笑容,事实上他不怎么喜悦。
“镰鼬大姐呢?”兰珑言该死不死地问了一句。
顿时,兰玖言感到四周一阵寒冷。玉萍踪没有任何法术、甚至不知自家继母到底什么身份,但那股子邪性绝不输给异血宗族,这是不是要归功于南桑木的教育?
“珑言,去向那几位大人问声好!”兰玖言随便一指,也不知道指的是谁,自家弟弟死过一次不能再死一次,这次还找谁救命?
兰珑言撇撇嘴,撒欢似的跑开了。
“真是活泼的小子,看来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萍踪的狼眼紧盯着那小兔崽子的背影。
“不不不,他一点儿也不活泼,你看他跑得多慢啊……”兰玖言也有死穴,他最对付不来这种黑心眼儿的,西湖牧歌是、这位老友也是。
“哈,我是说过君子难为,但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啊!”玉萍踪拍拍他的肩膀,“你怕什么?在玉家这个炼狱里我都能苟延残喘,还在乎那点小事?”
“是啊,萍踪你这人豁达开朗……”
“我睚眦必报!”
真是难以沟通的家伙!兰玖言脑子里一片混乱,却听见大厅里喧哗阵阵,宾客们欢呼不断。放眼望去,自家那个不要命的小鬼正被一群人夹在中间,撒娇卖乖地占便宜。
天哪,他是不是找死啊?张口一句“老子喜欢珍珠”闭口一句“其实更喜欢玛瑙”,人家客人送给玉家小儿郎的宝贝差不多都给糊弄来了。兰玖言不顾鱼族的千年教化,冲上前架起那二世祖,回眸一笑便逃离宴席。
哼,玉萍踪皱皱眉,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只是和一个小鬼计较实在丢面子。眼下那群客人自知理亏,一个个缩着头不敢看他。叹口气,大将军回房休息去了。
“……藏到哪了啊,真是的,怎么这么乱,暴殄天物!”柔弱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鹅黄纱衣的少女正在一堆画轴里埋头苦干。他舍不得用力,生怕伤了这些宝贝。
一幅画即使再不值钱也浸注了作者的汗水,不可造次!芳门家规,不得违背!
累死我了,少女娇艳的脸上香汗淋淋,可就是找不到想找的东西。完了完了,那位南夫人要是一时起兴把它给卖了可怎么向皇拓交代啊!
“吱呀——”
门开了,矫健的身影缓缓走进,背着阳光,一时看不清来人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咯吱、咯吱”的骨节挤压声。
额……阴风阵阵,芳林海心下明白,马上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姑娘这是唱哪出?玉某为人清廉,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打个哈欠,玉萍踪摇摇头,“偷东西时就不能锁好门?”
芳林海想要就地瞬移,可是早听说对方并不了解异血宗族,又怕吓到他。老爹对自己说过,身为男人却被刀架着脖子成亲是一辈子的败笔,娶来的夫人是个怪物则是整个家族的败笔,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否则一辈子不许使用那些诡异的法术!
“你是不是该站起来然后转过身?”萍踪走到八仙桌前,搬过凳子坐到门口。
“我……我不是小偷!”芳林海缓缓起身,这种时候被认出来不给芳家丢人才怪!转念又一想,西湖牧歌的化妆术那么厉害,连慕容孝信都难以辨认何况他一介武夫?想到这,小动物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回首笑道,“小女子只是迷了路,想在这里歇上一歇!”
这下,玉萍踪彻底看愣了。那头茶色长发柔顺亮泽,只系了一根水青色发带,并无多余点缀,纤细的眉毛似蹙非蹙,含怨带嗔,配上那对有些上挑的眸子更是平添病弱之美,娇怯而不造作,恍惚间凝聚了太多红尘痴态。西施,书里写的西施是不是就这样子?
“咳!”萍踪半天才回神,那少女已经走到他面前,有点胆怯地看着他。
“小女子一时迷路,将军可愿带小女子出去?”装可怜装可怜,这种时候一定要装可怜!
“你是谁家的人?”玉萍踪双腿交叠,托着下巴问。
着了,这话问得一针见血,若告诉你我是芳家的人这半条命不就没了?西湖牧歌提醒过自己,玉萍踪看似豪气实则小气,得罪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除了他那位比泼妇还泼的继母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夫人。眼珠儿一转,芳林海索性撒了个弥天大谎,淡淡一笑:
“回将军的话,小女子是兰玖言兰大人新纳的小妾!”
朋友妻不可欺,这样说就没关系了对吧哈哈!
“哦?”拉长调子,玉萍踪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光线,丰满的唇弯成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他挪开凳子关上门,“咔嚓”一声反锁,也回了个浅浅的笑,“姑娘,有句话叫‘君子难为’,今日在下本想破天荒当个君子,却被你硬生生给逼回来了,呵呵,你死定了!”
35
35、甘为小人 。。。
就在南桑木拽着夫君招呼客人喝酒时,书房里已经乱翻了天,要是她看见这古今难得的壮观景色定会哭着叫季君朋一声“姐姐”然后立刻滚出玉府,二世再不为人。
雪白的宣纸被撕得一片一片,漫天飞舞,桌子、凳子、花瓶……只要能当做武器的都被抛过来,那玉萍踪玉大将军如果闪躲不及绝对必死无疑!芳林海像发痴癫疯一样四处逃窜,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就丢。他那件鹅黄裙衫衣襟大开,平坦白皙的前胸一览无遗,还能看见粉嫩的小点点儿。不过现在不是赏美的时候,这场混战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可惜在玉家都见怪不怪,路过的家人谁也不理睬,只当是少爷喝多了耍酒疯。
“臭小子,居然假扮女人混进玉家,还自称是玖言的小妾?你知不知道,兰玖言就是纳了三千后宫也不会要个男人!”玉萍踪按着后腰挡开一个花瓶,刚才那股子火儿不发出去实在憋得难受。
“你、你、你、你欲火焚心就去找个女人啊!”芳林海边逃边丢东西,那个破门怎么那么硬,撞了半天也撞不开,胳膊疼死了!老爹,你说过生死关头可以用法术,那我能不能……
似乎有个声音大喝,混蛋,不关生死,何故作态?
老爹您看看玉大将军和禽兽有什么两样啊!儿子要是不自救,这辈子就砸他手里了!
“呯!”
噢!疼死了,冥想那些废话有什么用,老爹早见列祖列宗去了,就是不听话能怎样?头好疼啊,是不是流血了?不要啊,流血很疼的!呜呜呜呜……
“没事吧?”玉萍踪脸色惨白,慌张地上前给少年查看伤口。幸好没出血,那副病娇样儿哪能受得了书柜的爱抚?这一撞不知要撞掉多少魂儿去。
“都怪你追着人家,呜呜呜呜……”芳林海只和兰珑言一般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疼得早忘了逃,索性狠狠拍打那个罪魁祸首,哭的梨花带雨,“玉萍踪,就算我娘和你娘抢相公,你也不必要这么欺负我吧……”
“啊?”玉萍踪一下子傻了,他说什么?抢相公?难道……
“我娘抢不过你娘,被她欺负,结果儿子也被她儿子欺负,什么世道……”
“你是……芳家的芳林海?”玉萍踪心里一颤。
“嗯!”抽泣几下,林海又用拳头打他一下,“玉老爷那‘人中君子’的好名儿全被你这不肖子毁了!”
玉萍踪挥袖抹去他脸上的浓妆,仔细盯了一会儿,淡淡地笑:
“若得君心,甘为小人!”
“你说什么啊……唔唔……”芳林海心中正在惊讶,不料一个软软的东西已经贴上来,正好敷在那嫩唇上,直夺了三魂七魄。莫名的麻酥涌上心头,一双手不自觉地狠掐住对方坚硬的胳膊,指甲都要陷进去。困惑间,娇小的少年整个人已经倒下,仿佛千斤重的身体压上来,那感觉恍然在一片梅林中迷失了方向,落入黑暗……
“放开。”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着一股清幽的墨香袭上心头。
玉萍踪着魔一样停下所有动作,支起身,迷茫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仿佛那是个飘渺难以捉住的神仙,风一吹,什么都没了。
“我芳林海不是想碰就碰的,”茶色,他的瞳仁是茶色,听着那冷冽的声音,玉萍踪依然傻傻地盯着少年,直到对方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若是用强,我们便玉石俱焚!”
芳林海此刻的神情虽然柔弱,却有种莫名的威严。不错,巫族芳家大宗主芳林海,年芳十三便被异血宗族一致誉为“月下美人”,得此雅号的原因便是那股子与梅相似的傲然!胆小,是因为不愿与人争执;病弱,只是天性不足;愚笨,只为了隐藏复杂的内心!十岁稳坐宗主交椅,难道只是因为家中那位厉鬼一样的娘亲?与其精明处事,不如糊涂一世。恩师水大人曾这样教导,躲不开的不如装傻逃掉。如今,玉萍踪自作聪明把人家这般面貌给逼了出来,倒如何收场?
“对、对不住……我……”向来阴险的某人现在完全吃了亏。
“扶我起来!”芳林海伸出手,对方受宠若惊地照做,丝毫不敢马虎,而后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生怕出什么意外让这个小神仙儿飞走了。不过对方好像没打算放过他,而是指指凳子,低声命令,“坐下!”
玉萍踪哽咽一下,小狗一样乖乖坐好,却见对方缓缓褪下衣物,跨坐到他腿上,冷傲一笑,雪白的小手解开那衣服带子,甜美地说:
“只有我主动你才可以碰!”
然而下一刻,紧锁的门不知何故一下子打开了,满脸惊愕的玉氏夫妇和几位熟识的宾客木棍般立在门口,大张的口完全合不上。可那位“月下美人”似乎是怕人家不相信这火爆场面,那优美的脖子用力向后仰,完美的曲线尽现眼底,一声娇喘幽幽而来,只把玉萍踪和那些看客的魂魄彻底打散!
超脱世俗的绝美笑容大方地展示在这滚滚红尘之中,美丽的少年脸上红晕未退,只把那倒蹙的眉含怨的眼对着南桑木,若得君心,甘为小人?呵呵,既然你玉家有本事这样教育子孙,我又何必客气?朱唇微启,林海笑问:
“夫人,那幅画您还是不还?”
36
36、美人心计 。。。
红尘之中,如果真有一种药能治疗“后悔”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和尚了。此刻,南桑木真得好向往那些道姑、尼姑什么的,遇上这档子事简直是对心脏的考验!
“芳林海……你太不知廉耻了!你、你、你……”在夫君的搀扶下,凶悍的夫人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她想去死。
“您在说什么,看看我现在这样子,”芳林海揪着玉萍踪的衣领,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伤成这样,您就不想问问为什么?”
“不是的……”萍踪突然也有种想死的冲动。
“玖哥,我知道那是什么!”兰珑言大大咧咧地笑道,“那叫断袖分桃!”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你这臭小子最没资格指责别人!兰玖言心里乱叫一气,脸上还得摆出沉着冷静的仪容。
“林海,你在干什么?”绛天池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就像当年继承宗主之位时的情景,那个小病娇是不是黑化了?
“好疼……”芳林海低下头,咬咬唇,泪汪汪地说,“将军已经尽兴,还不住手吗?”
什么?好像不是这回事吧?绛天池半天才合上嘴,却见萍踪像见鬼似的只是瞪着眼却说不出话来,玉老爷扶着夫人显然还没缓过神来,然而南桑木已经回过身,强压镇定地说:
“水大人,你都看见了?”
啊,众人这才发现身后来跟着一个人,若不是南桑木提醒,都差点被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吓得忘了老祖宗。这下不妙了,玉家有可能就此万劫不复啊!
青衣长袍,羽扇翩然,巫族大族长水诗颂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那幅《春宫图》,温情如水的茶色双眸里不见半点火星,只是抬抬下巴。绛天池会意,解下绛色长衫快步上前将那瑟瑟发抖的美人轻轻裹住,弯腰抱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没发生什么,林海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骗到手的,只是现在这光景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会误会。
“师父,徒儿不孝,请赐一死!”芳林海将头埋在绛天池肩头,哽咽着说。
“水大人,刚才你也听到了,”南桑木急忙上前拉起已经呆傻的儿子,回头辩解,“他要什么画,这分明是来要挟我们玉家的,根本不是萍踪的错!”
水诗颂依旧一脸淡然,柔软的嘴唇勾起一丝让人安心的笑,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一样,但见羽扇轻摇,青衫飘飘,那清澈的声音如玉如兰:
“是吗,我怎么就没听见呢?”
晴朗的天空突然一个大雷,众人都吓得一哆嗦,特别是被狠狠戏弄的玉萍踪。他万万没想到那柔弱的少年居然心思叵测到这种地步,而他的老师则更胜一筹。看吧,老天都不满了!快,再劈一道雷吧,直接劈死他……不,劈死我!
纤长的手指爱怜地抚摸着徒儿的头,水诗颂一脸心疼,幽幽叹道:
“林海,师父有愧,没能保护你,才让你小小年纪受到这般伤害……”
话音未落,一颗豆大的泪滴自无限风情的眼角流下来,直落在那青衫上,真真看得人心里发酸。芳林海见师父如此伤感,索性也低下头抖着身子落泪,不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绛天池替玉萍踪暗暗叫苦,这对师徒的恶名在巫族内部人尽皆知,可怜玉家这下必须掉层皮,便是那老祖宗从棺材盖儿里跳出来也没得救!
“芳大人,小儿年幼无知……家教不严,得罪之处必当……”南桑木在楚雪河与西湖牧歌的通力“教导”下心智成长不少,自然不会硬碰硬。水诗颂的心机颇深得罪不起,还是拉着一大家子认错吧!那玉老爷自打被逼婚起就对夫人惟命是从,见状也就势赔罪,还违者良心打了儿子一巴掌。
“夫人……”芳林海一脸泪光甚是可怜,“林海……如今、如今被令公子高抬,自是‘感激不尽’,望夫人及各位可怜可怜,万万对此事保密,莫要家母伤心……”
“公子,玉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南桑木自会重罚这不肖子!”南大夫人脸上已经近乎崩溃,依旧强打精神,“来人,上家法,杖责五十!”
“夫人不要!”小美人急忙阻止,“林海不过一个男子,并无损失……只是若惊动了更多宾客,折辱的岂不是令公子?他身为朝廷命官,不乏政敌……”
“那公子希望如何?”对方的目的就是那幅画,不想招惹更大风波也只能照办。
“夫人心里明白!”扫视一下众人青红不定的脸色,芳林海那一双水眸子含怨带痴,倒把玉萍踪看得越来越喜爱,不但记恨,反而几步上前昂首一笑。
林海心里有鬼,见他那副样子唯恐被抢白,可对方只是深深一拜,声音却毫无愧疚:
“萍踪一时鬼迷心窍,自知难以赎罪,芳公子想得什么补偿,玉家绝不推脱!来人,把东西带上来!”
散发着清香的画卷由一位干净利落的女侍双手捧上,芳林海伸手略一碰触便知道其中有鬼,偷瞄了一眼玉萍踪,但见那双深邃的眼眸直逼自己,火一般热情坚定。看来他还没吃够苦头吧!捂着小腹,芳林海脸色突变,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林海!”水诗颂一手挥袖遮掩,一手慌忙掀开衣衫,顿时捂住心口,“造孽啊,玉将军,林海年纪尚轻,怎生受得住这般对待?如今他伤势极重,若有个三长两短……”
玉老爷朴实厚道,哪知其中的蹊跷?揪起儿子的耳朵“噼噼啪啪”又打上几个巴掌,仰天大呼对不住列祖列宗,对不住死去的发妻,养出这种有“龙阳之好”的暴虐儿子不如勒死算了!兰玖言冲上前,好说歹说抱住他硬是拖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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