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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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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屋子里,白衣翩翩的男孩子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含笑走向比自己年幼的小鬼头,温婉地送到他手中。
不听主人的话就要受惩罚哦!魔咒一样的优雅音色,任谁都会为男孩子的柔美沉沦,然而小娃儿却失声尖叫。
啊——
那是芷樱哥哥的头,他死了啊,死了!
皇大人说活要人死要尸,他们能往哪里跑?花,你记住,既然已经被送给楚家,就不要想着逃跑!不过真是可惜,那个女的居然溜了……没关系,有你这小的在就够玩儿上一阵子的了,过来啊,这里有你最喜欢喝的“红水”哦,本公子把自己的血给你也算是抬举你了!
哥哥,哥哥死了……为什么,他不是应该逃掉的吗……呜呜……为什么啊……
我对父亲说了,今后只有我才能让你哭,懂吗?呵呵,快喝吧,你要是饿死了那死老头会唠叨很久的,花,快快长大吧,成为我的……
本以为命运就这样被注定了,然则仅仅半年,帝姬就把那个漂亮的孩子从楚家救了出来。她不是受人所托,而是无意中看到两个男侍把一个小孩子丢进水池里,大声咒骂。她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是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用灵力击昏了施暴的人,将孩子抱在怀中。她还记得,回首时一个白衣男孩气愤地向自己冲过来,帝姬微微一笑,挥挥手便打出有力的一掌。男孩子毕竟修为不够,匆匆闪躲开,眼睁睁看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带走了自己的小玩具。
事后他曾经求父亲去要人,但是父亲在得知那个女子的身份后,默默叹口气,什么也没说。轩辕女帝既然不顾客人身份出手带走了那个孩子,那就说明即使是神族也无法讨回了。帝姬大人很温柔,但是只要是她想做的谁也拦不住……何况,灵族与人族的渊源很深。
“……那个时候,帝姬大人只想着如何救走那个濒死的小孩儿,其他的什么也没想……你说,她是不是很没脑子啊?”明孝贤揉着额头,轻轻剪下一朵花,灵巧地插在花篮中。
“她没脑子?”花释人瞪圆双眼,他们几个兄弟口服心服地辅佐她儿子,即使被骗了还无法怨恨,这样的人会没脑子?
“她就是没脑子,不然怎么会死得那么早!你知道的,她拥有比一般人族更长的寿命,别看她外表年轻,其实救下你们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孝贤笑道。
“我以为她只有十三岁……”去去,人家儿子都比你大,哪能十三岁!
“十三岁?她要是听见会笑疯的……她在你们面前是个温柔成熟的大姐姐,在我们面前就是个连刺绣都不会的笨蛋!”明孝贤有些苦恼地将手里的花放在唇边,“她啊,曾经为一个人努力地绣手帕,刺的就是这牡丹……你想想,手帕只有这么大,绣朵儿小花更是费力,结果她的手全都扎破了……花终究是开了,不过很难看,但是那个人还是说很美。”
花释人低头不语,却也隐隐猜到原因。
“那个人说,为了心爱之人拼命绽放的花是最美的……不过可惜,他说完这句话不久便失去了生命……沧家之所以这样帮助帝姬甚至辅佐她那个昏君儿子,就是因为他们欠帝姬一条命、一个永远的爱人!”明孝贤将手中的花篮递到花释人手中,憔悴的脸上显示出难以摧毁的坚定,“花,也许你并没有察觉,但是你已经为了要保护的人完全绽放了自己。”
“我只是一朵毒罂粟,沾染的人都会死!”花释人苦涩地笑着。
“罂粟花又如何?是花就要努力开放,这样才不枉此生!”明孝贤抬起头,指了指蔚蓝的天,“苍天大地都在看着芸芸众生,如果只是颓废一生,他们不会在你身上有任何的眷顾!”
“老大,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那天我让你们丢尽了脸,你应该罚我!”花释人迷茫地望着天幕,桃花眼里闪耀着摄人心魄的水光。
“你不爱星天吗,爱的话就一定有那么做的理由,”明孝贤毫不在乎,“花,你们这几个小子一个比一个倔,铁定的事死不回头,星天对你一如既往地爱着,无道却对你发疯地憎恨,月下香对你除了同情就是愧疚,然而鸟鸣却认为你在搅乱兄弟们的情感,真是奇怪啊!”
“我知道……”花释人自嘲地笑笑,“我就是个祸害,总会给人带来灾难!”
“杀手注定一生痛苦,其实谁也没有错……扶我起来吧!”这就是杀手的命运啊,拼了命地为所爱之人绽放,却没有炽热的双眸眷顾。活着,厮杀;消亡,赎罪。
花释人小心地扶着老大起身,却不小心弄掉了花篮,他想伸手去抓,但另一只手已经先一步接住了。
“丞相何事?”尽管见识过那群怪物的力量许多次,但是每次面对他们中的高手依旧会胆寒。那望尘莫及的力量啊,除了伟大的轩辕帝可以拥有,其他人是永远无法触及的。
“借他用用!”水诗颂玩弄着手中的花篮,温婉地笑着。
“大人,我不记得‘白虎’得罪过你!”明孝贤拉住惊慌的花释人。
“放心,我不会害他的,而且我会向你打招呼也完全是尊重了你们整个‘白虎’,你知道我讨厌弱小的东西!”男子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令明孝贤不得不在心里思忖他是否说谎。
“老大……没关系的,”花释人柔声安慰道,“水大人很讲信用!”
“哼,你这张嘴真是甜,可惜尝了就中毒!”水诗颂将花篮递给明孝贤,然后不由分说拉住花释人的柔荑,“就这样了,明老大要好好保密啊,不然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花……”明孝贤还想阻止,却被一双明媚的双眸无声制止了。
老大,既然你说我已经开放,就让这甜美的毒迷惑我们伟大的造物主吧!即使只看一眼,我也渴望被眷顾一次……只一次,救出我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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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心向何方 。。。
黑色的漩涡,宛如夜色。那是罪,无法逃离的罪。祖上究竟犯下何事要被压迫至今?为什么始终不肯反抗?难道这广袤的轩辕大地真的无人肯为那些可怜的种族说句公道话吗?想不通,也无法去想。花释人安静地躺在花丛中,迷惘地望向天空,鸟儿在飞。
“跟我去个地方!”水诗颂微笑着走来,温婉的面庞恰似一江春水,朦胧中透着淡淡的哀愁。花释人被他的笑惊艳得瞠目结舌,很惊讶向来行事严谨果断的巫族大族长为何会有这般惨淡哀怨的笑容,简直就像失去了爱人一样。然而下一刻那位大族长却收敛了笑意,伸手将他拢入怀中,二人脚下慢慢出现一个茶色魔法阵。
眼前一阵晕眩,身为鬼族的花释人无法承受那种安静祥和的光芒,几乎要晕倒。
“肮脏的东西永远无法接受洁净的事物,你还真是差劲!”热气吹在耳畔,声音穿入脑髓,恍惚间是那样的刻骨铭心,“花释人,知道皇宫里有多少异血宗族的存在吗?”
“大理寺卿皇仙鹤、中书长官燕惊雷、门下长官兰玖言、龙套军师楚悠源、司晨皇后沧陆离、洛阳花王绛天池……水大丞相……以及我们‘黑森林五鬼’,大抵上是这些。”花释人无力地回答着,然而再睁开眼已经被带到一个小树林。
“情报很准,不过那天你见到我居然不害怕,毕竟是我把你交给楚家的……”水诗颂也不管他双腿无力,拉着他便走,“扬州结界最为强大,我不想浪费多余的灵力,只有步行了。”
“我从不认为大人可怕……”花释人忍住晕眩感笑道,“毕竟是大人饶我不死的。”
“你认为我是故意放了你?”水诗颂的手紧了一下,“我现在的确很后悔,与其把你让给蠢透顶的楚家,还不如留下来自己享用……不过我也庆幸自己当初放手,若是养朵毒罂粟在身边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我已经效忠了帝氏,如果只为了这身子大人尽管要就是!”花释人心中惊讶,这个狐狸居然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比皇仙鹤对自己表白更加无法理解。
水诗颂停住脚步,唇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干净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心脏:
“你,这一生只能效忠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帝华然,你和那四个人流的是鬼族的血,终归有一天你们会为了血液而选择舍弃帝氏,哪怕因为毁约而万劫不复,你们依然义无反顾!听着,异血宗族永远不能依附于人族,更不能被其豢养,他们本身就是强大的存在!”
异色双眸闪耀着魅惑的光,乌黑的长发渐渐漂浮在身侧,花释人再也无法抵挡内心的激流,眼前的男人微笑着说出最残忍的话,就像尖刀一点儿一点儿残损着内心。自出生至今,如果不是他的那番话,自己已经忘了啊!鬼族,他们是鬼族,一个长期受到压迫的低贱种族,一个最需要惊天变革的种族。然而那个人——帝姬的出现却将原本渴望自由的心用最坚固的堡垒封住了,她的慈祥令人忘记了耻辱,甚至窃喜自己的幸运。帝姬大人,相比那些人的折磨,你所做的一切才是最残忍的啊!
水诗颂毫不畏惧有些失控的花释人,轻轻将他压在树上,慢慢扯开衣襟:
“鲜血才是你最渴望的,而不是那个蠢皇帝手里的叫花鸡!”
再也无法忍受了,缘尽公子的牺牲、桃夭姐姐的悲痛、芷樱哥哥的头颅,以及那些在恶魔们身下哭泣的孩子……崩溃了,完全崩溃了!喉咙在燃烧,身体在大叫……寒光四溢的指尖狠狠割开那白皙的皮肉,红唇贪婪地吸附上去。很温暖的味道,不同于人族甘甜,那淡淡的茶香溶于血液,渐渐安抚了心头的不安。
水诗颂似乎想要将这个绝美的少年搂在怀中,然而一瞬间又停住了。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没有目的,他宁愿什么都不做。
迷茫地抬起头,花释人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急忙用手帕为“食物”止血。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惩罚你,虽然那很有趣!”水诗颂按住伤口,这伤口估计又要一个月才能看不出痕迹,这群蚊子真是麻烦!
“嗬嗬嗬嗬……水大人好怜香惜玉啊,我的族人就那么可口吗?”放肆的笑声四下而起,无法分辨方向,黑烟慢慢在身边扩散开来,却没有任何杀气。
是族人,我们的族人……花释人惊愕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对面站着的是谁?仙人吗?那头浓黑的秀发铺洒在草地上,微卷的发梢宛如小蛇,那双明眸修长明亮,碧绿的一边宛如翡翠,天蓝的一边宛如大海,他每走一步脸上的笑意就更深,宛如星河般绚烂。
花释人自幼便被称赞那惊人的美貌,然而在这个人面前却美得毫无力量。他,究竟是谁?
“我美丽的小花儿啊,见到这张脸,你那小老鼠一样的心是否沉沦了呢?”男子伸手抚摸着少年光滑的脸蛋儿,醉人的笑颜越来越近,“真美啊,我引以为傲的族人!”
有一股力量袭上心头,花释人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对着那个人缓缓跪下,轻声唤道:
“愿为您效劳,我伟大的王、罹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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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昙花一现 。。。
昙花,无论多么美丽也只拥有一两个时辰的生命力,那之后便要陷入无限的黑暗中。然则那却是无怨无悔的消亡,即使是一瞬间,只要能印入众生的记忆便可安心凋零。
罹忧含笑望着眼前的少年,刚刚耍了些小把戏,这孩子现在神智不太清晰。他在那光洁圆润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恋恋不舍地退后几步,柔美的手指拭去脸颊上的汗水,心中默念咒语。
“幻化成这个样子还要突破结界,就不怕伤害身体吗?”水诗颂上前抱住神游天外的花释人,平静的声音中隐含着怒气。
“无所谓了,就是想让我的族人看看真正的我!”罹忧顽皮一笑,“水大族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不甚荣幸啊!”
水诗颂扭过头不去理他,只是听着那梦呓般的笑声在黑烟中渐渐消失,草地上了无痕迹,那仙子般的人仿佛只是一个幻影、一场梦。
真是漂亮得祸国殃民,如今我拼死拼活把他姐姐弄出来,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你只是履行与慕容孝信的承诺,就算想听谢谢之类的话也应该去找他。
切切,水大人真是只过河拆桥的老狐狸……
谁在说话啊?头疼死了,刚刚那个美丽的人呢?自己叫他什么来着,罹忧,对,他叫罹忧,是我们鬼族的王啊!“百年芳华林中仙”,我们老大就是这么称赞他的,原来那不是谣传,而是真的!罹忧,我们的王好美啊……
“醒了别装死!”水诗颂伸手将那睡美人拉起来,抄起手里的茶杯便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大人……这是哪里啊?”花释人挣扎着推开下巴上的玉手。
“你说呢?”陌生又带着戏谑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抱住那娇小的少年。
“啊?”花释人顿觉周身不舒服,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再度晕倒,眼前的那张脸精致妩媚,一双翠色眸子里满是玩世不恭。这个人他是、他是……花释人哽咽一下,浑身颤抖地挤出一个称得上平静的笑脸,“您是……楚悠源大人!”
“你还记得啊,这次你可要好好谢我!”楚悠源捏住他的下巴,“知道吗,我……”
“啊哟,这不要脸啊,你是不是想说‘你姐姐是本大爷救出来的,要感谢就用身体偿还’之类的屁话啊?”镂花木门被毫不客气地踹开,一位红衣男子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细长的凤眼极不老实地打量着缠斗在一处的二人。
花释人心中七上八下,他们什么意思?姐姐被救出来了?真的假的?若是真的那楚家会善罢甘休吗?楚悠源是楚雪河的父亲,他怎么会救自己的姐姐呢?
“哥哥我就是传说中名震轩辕的美男子慕容孝信,你就是帝姬养的小花儿啊,漂亮漂亮,不错嘛!”那个华丽过头的男人突然饿虎般扑上来,“你若想以身相许我也不会拒绝,不过这次出力的可是我们三位前辈呢,小花花,要不要来个‘四人行’啊?”
呯、呯!
两记重拳落在两张精致的脸蛋儿上,水诗颂眼见那两只“大尾巴狼”捂着半边脸叫屈,一把拉着花释人下床,嫌他动作太慢索性扛了起来。慕容孝信和楚悠源这下是真傻了,那位满身书卷气的水大人居然像扛麻袋似的把小花花丢在肩膀上大步离开,是吃错药了吧?
面庞丰润的妇人端坐床边,有些肉墩墩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女子脸上的伤口。缓慢的敲门声响起,她立刻收敛了刚刚的慈爱之态,冷漠的抬起头:
“请进!”
门被无声地打开,水诗颂步伐优雅地迈进来,周身散发着高贵端庄的气质——当然要先忽略肩上扛的那朵儿“大花”……
“他就是你费尽心机讨好的小鬼吗?”妇人带着玩味的笑容起身,双手交叠与右腿之上,缓缓跪下,“仙友拜见族长大人,愿大人安康!”
“虚礼就免了,你只要别在心里咒我死就好!”水诗颂将花释人丢在地上,听到他的哀叫后淡淡一笑,“去吧,你姐姐就在那里!”
花释人惊讶地支撑起身子,床上昏睡的美丽女子还保持着祥和的笑容,枕边躺着那支熟悉的桃花发簪,脖子上的青紫伤痕明显昭示出她受过何等惨烈的迫害。姐姐,桃夭姐姐,真的是你吗?那纤细如柳的眉、上翘卷曲的睫毛、白皙光洁的肌肤、小如樱桃的唇瓣……是姐姐,她是姐姐!少年连滚带爬地扑上去,如果不是季仙友反应快一把捂住他的嘴,那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女子又会被吵醒了!
“她受了重伤正在休息,你先出去,等她醒了妾身自去找你!”季仙友低声劝着,又回头用眼神向尊敬的大族长请求帮助。
水诗颂看到那个桀骜的女人一脸为难的样子似乎很开心,故意放慢步子上前将那失态的少年拽过来,捂着他的檀口便将其夹在胳膊下。花释人乱踢一阵也也无力挣脱,只好老老实实地被带出屋子。
今天到底怎么了,先是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大族长,接着又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姐姐,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以至于脑子里完全无法确认那些是否真实。转瞬之间,仿佛天地巨变。
“所谓‘昙花一现’大抵如此,你看到的的确属实,只是来不及回味就过去了!”水诗颂一下一下整理着凌乱的衣衫,并不在意花释人眼中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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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祸起萧墙(上) 。。。
罹忧族长、桃夭姐姐、慕容老板、悠源大人……为什么这已经出现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给自己带来的不是欢欣快乐,而是莫名的空虚呢?花释人低头搅动着汤药,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那憔悴的女子。
桃夭暂时不能说话,她的舌头被自己咬伤了,喉咙也红肿疼痛。她含笑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他是花花,是她和芷樱最疼爱的幺弟啊!她在做梦吗?芷樱大哥,如果这孩子站在你面前,你还能认得出吗?呵呵,你记不得也不怪你,因为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姐姐,你好好休息,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对不起!”花释人为难地收拾着药碗。
没关系,见到你姐姐就很知足了!桃夭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微笑。
“姐姐,我还会来看你……”此地不能久留,楚家丢了这么重要的人岂会善罢甘休?退一万步想想,就算他们不知道是谁劫走了姐姐也会恼羞成怒地找明老大的麻烦!花释人皱着秀眉给姐姐盖好被子,艰难地离开。
呜咽的箫声在夜空中回荡,浓密的树影遮住了那道线长的身躯,轻盈的长发解了束缚松松地垂在肩头,清秀的男子合上柔水般的双眸,似乎正在感受晚风的轻抚。
花释人情不自禁地走到他身边,屏住呼吸坐在石椅上。
他吹的是巫族名曲《长夜游》,那曲子听上去苍凉孤寂,总觉得曲作者在谱曲过程中正渐渐死去。那是一种血被抽干了心脏依然跳动的诡谲感受,周身冰冷但人还活着,想要以长眠解脱可始终无法睡去,这种折磨比死亡更痛苦。死掉的人或去极乐或去地狱,可活着的呢?活着的人就这样在荆棘路上承受摧残吗?
曲罢,水诗颂低头注视着那个已经呆滞的少年,干净的手缓缓抬起他的脸:
“你不喜欢吗?”
“大人,我很痛苦!”花释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会吹吗?”不在意他的痛苦神色,水诗颂将他拉起来揽在怀里,“不会的话我教你!”
“大人,我与这东西无缘!”花释人慌了,尽管被迫与这个冷血的男人欢爱过一次,然而被他这么温柔地对待简直像凌迟一样,倒不如被痛打一顿!
“这支萧叫做‘九龙子’,上面纹的正是龙的九个儿子!”水诗颂也不在意他的挣扎,反而将手臂越收越紧,一只手也缓缓伸入那黑色衣衫。
“大人,不可以……在这里……”花释人的额角冒出了冷汗,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他前一刻对你亲如生父,后一刻就会变成刽子手把你砍得体无完肤!
“花释人,你在干什么?!”怒吼声从林子深处传来,熟悉的身影挥剑便刺,花释人心中明白这次又被水诗颂算计了,别说是跳进黄河,就是死在里面又有谁信呢?
水诗颂只用两根手指指尖便夹住了利刃,眼前的少年比花释人稍稍年长,宛如寒光的异色瞳仁里满是杀气。他淡淡一笑,挥袖丢开那朵罂粟花,伸手便掐住“刺客”光滑细嫩的脖子,玩味地笑笑:
“无道公子,亏你们‘白虎’还记得来要人!”
“这和你无关……花释人,星天为了找你差点和老大闹翻,你却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无道拼死掰着男子的手,然而无济于事。
“你,倒也有些意思!”水诗颂一手拨弄开他的利剑,一手将他按在石椅上,“你说他和我卿卿我我,那我们又在做什么?”
“大人,请不要为难大哥!”花释人急忙上前阻止,如果无道出了事第一个倒霉的还是自己,星天固然相信他不会坑害兄弟,可是鸟鸣和月下香呢?一个看自己不顺眼,一个崇拜大哥,只怕今晚不拼死哀求明天就永无宁日了!
“你是关心他还是怕受牵连?”水诗颂将无道的手扣在一起,轻佻地笑。
“大人是故意挑拨我们吗?”花释人大着胆子问。
“随你怎么想吧,我这人来了兴致就会欢乐到底,你想阻止我?”大族长笑得更加戏谑。
“大人若想要,还是让花来服侍吧,大哥他没经验……”妩媚地眯起眸子,花释人上前撩拨着男子的长发,谄媚地倚在他身上。
可惜水诗颂并没有接受花释人的提议,反而解除了无道的禁锢,淡淡地说:
“你们的身子和你们的命只要我高兴随时都可以要,不过现在我突然没了兴趣,所以你们两个哪来的回哪去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无道慌乱地整理好衣物,警惕地拾起剑。
“哦?你那么想与我共赴云雨?”水诗颂歪着头,一双眸子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
“大哥,”花释人急忙拉住他,“你若生气就再关我一次禁闭,但千万不要继续招惹他了!”
“哼!”无道狠狠甩开那只手,愤愤离去。
花释人胆战心惊地向水诗颂告辞,对方只是站在一旁擦拭萧管,也不理会。上天真是仁慈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暗叹一声命好,那朵花转身便跑进夜色中。
慕容孝信和楚悠源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从园外走进来,一左一右将水诗颂困在中央,你一句我一句地开着玩笑。
“呵呵,我以为今晚会看到好戏呢,你怎么把小甜糕们放跑了?”楚悠源捏捏他的脸。
“行了吧悠源大人,人家水大人才不像你那么没品呢!”慕容孝信也把脸凑上去。
“你们俩个找死吗?”水诗颂一手掐住悠源的耳朵,又一个手肘重重击在慕容的肚子上,“哼,祸起萧墙则不攻自破,我倒要看看帝华然怎么打理!”
“哈哈哈哈,诗颂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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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祸起萧墙(中) 。。。
那个男人对于喜欢的东西向来都藏在心里,所以越是在他人面前表现出对什么感兴趣,越说明他在做戏。他就是这样的人,谁也休想抓住他的心。
慕容孝信眯着凤眼玩味地盯着水诗颂那张清秀的脸,心里开始思忖他的想法。
“别那么看着我,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巫族大族长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身离去。
“我当然知道你讨厌什么,但是……”收拾帝华然的时候不要拐带上我的族人好吗?慕容孝信按按额头,似乎对这位任性高傲的男子很没辙。楚悠源吹个口哨,无奈地耸肩。
黑色的,又是黑色的。这是第几次走进黑屋子了?花释人自嘲地笑笑,蜷缩在角落里。
门被粗鲁地踹开,高大的身影径直向他冲来,有力的手狠狠握住他的胳膊:
“你闹够了没有?不去星天那里安慰他几句反而在这里装可怜,怎么,你就那么希望我们兄弟因为一个残花败柳打个你死我活吗?”
残花败柳?呵呵,不错,我这身子的确污浊不堪……可是污浊不堪又怎么样?只要星天还相信我、爱着我,就算连残花败柳都比不上也无所谓!无道大哥啊,你这种敢爱不敢言的懦夫还不如我这个下贱的人呢!花释人伸手划弄着对方的胸膛,娇笑道:
“大哥,花本来就是为伺候男人出生的,不然怎么会四处招蜂引蝶呢?大哥和若光小鬼虽说已经做了些事情,不过想必还不懂得真正的欢乐是什么吧?要不要花来教你?”
“花释人,不要逼我伤你!”无道急忙推开他。
“大哥,你是不敢碰我还是不想碰我?”花释人一步一步走近他,缓缓解开衣带。
莹润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白玉,粉嫩的□儿昭示着少年特有的风韵,这般光景下还能临危不乱也着实令人钦佩。无道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敢碰也不想碰这朵儿妩媚过头的毒罂粟,只祈祷他不要继续祸乱“白虎”才好。
“你,真让我恶心!”无道用剑尖挑起那精美的下巴,“亏你是个男子,若是女人,搞不好生出了孩子还找不到爹呢!”
“呵呵,就算生出孩子了,那一大排爹爹里也没有大哥的份儿!”花释人轻蔑地望着那个和自己明争暗斗多年的青梅竹马,心中突然涌出一阵酸涩。
无道盯着他发红的眼圈儿,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慢慢地将剑收回,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这次我不想罚你,你跑到这里无非是逃避事实,何况,谁也不是干净的……”
花释人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穿好衣服跟着他走出来。
“知道你离开的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吗?”无道靠在树上,脸色看上去十分疲惫。
“我不知道,但是大哥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月下香不知为何把鸟鸣刺伤,现在他情绪很糟,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木然地说出这些话,无道突然觉得自己好无情。
“月儿他……”总觉得这其中的隐情根本无法探究,然而沉默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星天和老大生了闷气,现在正绝食抗议……花释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花释人自嘲地笑了,看来无道大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瞧这光景绝对是自己没能力应付所以才来搬救兵,你求人帮忙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妄图增添我的负罪感呢?然而有件事不得不承认,“白虎”内部现在已经是一锅粥了,这个时候谁要是抄起勺子搅和几下绝对是雪上加霜!我若是敌人,自然要继续挑拨月下香和鸟鸣的关系,不过庆幸的是我并非敌人。
“我已经无能无力了……”无道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些哀求,但是花释人此刻只想赶快见到星天然后劝他吃东西,劝好了再把月下香的事情解决一下。他没兴趣做个烂好人,但是那老幺儿为了自己忤逆了大哥许多次,雪团还越滚越大呢,人情积攒多了迟早会成为把柄,不如趁早还了为妙。
肚子正在“咕咕”乱叫,桌上的饭菜更是毫不客气地散发着浓烈的香气,然而最馋人的还是那碗新鲜的血液。那是明孝淑的血,是最甜美的处子之血,连自制力极高的无道大哥都会在这道美味面前变得难以自控。可恶,气、气死人了!星天抖着唇端坐在床上,明老大真不愧是杀手头子,都说杀人的最高境界是“弑心”,可她却先把自己的胃折磨个半死!没关系的,花,为了你我一定会忍下来的,就不吃!
“星天!”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星天顿时觉得昏暗的屋子变得明亮了,他一下子地从床上滚到地上,强忍住胃痛抱住日思夜想的人。
花释人望着因为绝食而面庞枯黄的星天,漂亮的双眸里溢满了泪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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