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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蛇的寻妻路by土豆芽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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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阳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兔子被提走了,肚中响了几声惊雷。他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肚子饿得要命,看见能吃的东西口中顿时分泌出了大量涎水。
    季阳定定地看着河边的男人,见他一只手在兔子颈脖处轻轻一滑,兔子噗通挣扎了起来,灰色的毛发染上了红色。
    麟墨回头看了眼季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兔子血给季阳喝。他记得,季阳不吃任何生肉,连新鲜血液也是不碰的。不过为了救季阳,他还是在他昏迷时喂了一些鲜血给他。
    麟墨举起兔子,仰头喝掉了兔子血,季阳见状,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移开了视线,开始打量麟墨从皮毛里抖出的东西。地上有三颗鸡蛋大的……话梅,散落着十来个色彩斑斓小石头,还有两块拳头大的黑漆漆的石头,一束干枯的花束,干枯的草环,精致的木梳……
    林漠是收杂货的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小石头真好看。
    季阳不敢随便碰这些东西,只是盯着看,尤其是地上唯一成吃的‘话梅’,馋得他直流口水。

  ☆、第四章 我们是夫妻

很快,麟墨提着剥好了皮的兔子回来了。季阳看见兔子还在,眼神顿时热切起来,艰难地把视线移到麟墨脸上,眼巴巴地望着。
    麟墨在兔子里擦了根木棍,架在了地上,然后捡起地上的黑色石头敲击起来。不一会儿,石头冒出的火花就点燃了地上的干草。
    “要我帮忙吗?”季阳往火堆边挪了挪,不小心带动被树枝刮伤的腰,疼得直呲牙。
    麟墨微微笑了一下,走上前来把季阳抱了过去。季阳被麟墨雷厉风行的举动弄得紧张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乖乖地让他抱了过去。
    麟墨用兽皮把季阳的腿裹好,然后把火加大了。
    兔肉在火上烤得吱吱作响,季阳也加了几根柴,突然想起什么,在衣服里翻找起来。
    麟墨正因季阳没有排斥自己而暗喜着,冰封着的脸时时注意着季阳的举动,见他的动作,不由多看了眼。
    季阳从衣服里找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少量粉末,是以盐味精辣椒粉调制的调味品。因为在家里吃不饱,季阳平时没少钻空子偷懒打野食,因此身上常备着一些调料。
    季阳见麟墨看自己,抿嘴抿嘴笑了笑,“这是调料,放一些会很好吃。”
    见麟墨点头,季阳一点一点地在兔子上洒调料粉。这一份调料是他半个月前调制的,怕被发现,他一次只敢弄一点带你,幸运的是这次调的他只用了一次,剩下的还能烤五只兔子。考虑到以后可能都没调料,他把两只兔子只用了一只的量,然后捏紧了塑料袋口,又揣进了兜里。
    兔子肉很快就烤好了,两只不大的兔子,冒着喷香的肉味,直引得季阳口水泛滥。
    麟墨取下一只,放到嘴边吹了吹,季阳就咽了口口水,不敢随便去拿另外一只,只好看着麟墨。
    麟墨瞥见季阳的馋样,既是心疼又是喜爱,连忙把兔子递过去,“阳阳,给。”说完他也有些紧张,不知自己擅自改变称呼,阳阳会不会接受?
    季阳脑子似乎在一瞬间被食物短路了,喊了声谢谢就立即接了过来,大咬了一口兔子肉狼吞虎咽起来,被烫着了也不吭声。
    兔肉味道虽然有些淡,但味道比起蛇肉蛙肉好多了,至少能一咬一大口肉,吃着过瘾。
    季阳一连吃了大半只兔子,这才想起来看麟墨一眼,就见这蛇妖正笑着看自己,目光也似乎带着笑意。
    季阳顿时心里涩然,眼眶酸涩发热。这还是他被卖到这里以来,碰到的对他最好的人。不,是蛇。他决定了,以后就算再饿,也不吃蛇了。
    “那个,你不吃吗?”季阳看着被麟墨放在一边冷着的兔子,咽咽口水还是问了,虽然他肯定自己一只绝对吃不够。
    麟墨的眼里顿时迸发出热烈的光芒,让季阳有些不自在,举起兔子小小地咬了一口,偷瞄麟墨。
    麟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季阳的脸,“阳阳太瘦,多吃。”
    季阳的心漏了一拍,这才反应过来麟墨换了对自己的称呼,耳边不断回响着麟墨冷清的“阳阳”二字。多久没人这么叫他了?这里的人都叫他牟九,这个蛇妖怎么认识自己的?还知道他的本名,小名。
    “我吃一只就饱了,还有一只你吃吧。”季阳拿起剩下的兔子递给麟墨,麟墨接了过来,却不下口。
    季阳吃完了手里的兔子,麟墨就把兔子递了过去。季阳吃了一只尤不满足,对麟墨笑笑就把兔子接了过来。
    季阳也只是馋坏了,给他一头牛他都觉得自己吃不饱,但他平时吃的少,敞开肚皮也吃不了多少,这第二只兔子就吃不完了。
    季阳见兔子被自己咬过了,就没给麟墨,想留着下顿吃,可麟墨却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连着骨头咔嚓咔嚓地嚼了,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你也很饿了吧。”季阳不好意思了,“你多久没吃了?”
    麟墨想了想,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大半年吧。”事实上从季阳离开,他就没怎么进食过,当初在白雾林最后一次见他,他就觉得活着很累,再无求生欲|望,便没再进食。来这里的时候,正是寒季最冷的时候,雪飘进了巢穴,几乎将他活埋了。他以为自己就要解放了,却不想突然来到了这里。
    麟墨知道,这里绝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如此矮小的植物,如此稀少的食物,就连他传承记忆里,也没出现过。但这有如何,只要有季阳,只要没有跟他抢季阳,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环境。
    季阳大吃了一惊,见麟墨几口就吃完了剩下的兔子,愧疚地道:“对不起,我吃太多了。”愧疚之余,季阳心下佩服,果然是妖怪,半年不吃东西也饿不死,他要是妖怪就好了。
    麟墨见季阳如此关心自己,墨色的眸子盛满情意,忍不住凑近,他,在对方嘴角亲了一下。
    “喜欢……阳阳。”
    季阳的心跳又乱了,不得不正视麟墨与他的纠葛。
    待麟墨拉开距离,季阳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喜欢我?”
    “在下……我……”麟墨现学现用,立即就将对不上的词汇换上了季阳说过的。
    麟墨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季阳紧盯着麟墨不放,见状问道:“你是我的前世吗?……我确定自己没见过你,如果你的蛇身一直这么大的话。”而且就算是人形,山里种地的人都晒得皮肤黑黄,麟墨如此好看,他若见过,绝不可能没印象。
    “你认识的是前世的我?”
    麟墨怔了怔,眼露疑惑,但还是明智地点了头。
    “果然是这样。”季阳恍然大悟地点头点头,“所以你才救我?我从上面摔下来,也是你接住我的吧。”季阳回想起了在空中隐约看见的黑影,瞟了眼麟墨手臂上的伤和淤青,脑中浮现出对方没穿衣服时身体遍布的伤痕。
    麟墨淡淡地嗯了声,终于想到了怎么解释:“我们是……夫妻。”麟墨不由得脸红了,心虚地移开了头。
    季阳:“……”
    季阳犹豫了片刻,弱弱地道:“你会认错人了?”虽是这么问,但他却害怕麟墨真认错人,然后不管他了。
    麟墨坚定地摇头,又凑近了季阳,在他脖子上舔了舔,低沉地声音道:“气味,一样。”
    季阳缩了缩脖子,完全信了。季阳心里舒了口气,竟是欣喜多过于不安。有了麟墨的喜欢,他似乎更有安全感了。纵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比起自己的小命,这点不安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而且,被人喜欢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就算对方是条蛇,他也不想抛弃。
    季阳对自己的‘前世’好奇起来,“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怎么又一个人了?我呢?”
    麟墨睨视季阳,沉默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声音隐约冷了下来,“我外出,狩猎,阳阳被野兽袭击。”
    “哦。”季阳见麟墨表情不好看,也不敢多问了,点点头表示明白,心想自己大概就是在林漠外出时被野兽咬死了。不过听起来貌似他在家里,所以林漠才会说是外出,那为什么自己会在家被野兽袭击呢?难道是我们生活在深山老林?
    麟墨也是饿了,喂饱了季阳,就脱下衣服化作了蛇形,游到水里捞鱼,没想到山里没多少食物,水里倒是有不少鱼,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季阳静静地看着水面的波纹,见蛇没冒头,就掀开白毛披风透气。小磊说的果然没错,山下的温度确实很高,那么这里应该是山下了吧。摸了摸挂在脖子上怀表,季阳消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爸爸妈妈,阳阳总算能回来了,你们还记得儿子吗?

  ☆、第五章 建巢穴

要回去,至少得找回裤子,而且裤子里有现金,必须得找回。可是山风那么大,裤子轻飘飘的,也不知被吹哪里去了,能找到吗?
    等麟墨从水里出来,季阳立即盖好腿。麟墨捧了一叶清水,温柔地喂给季阳喝。
    季阳仰着头望着麟墨的眼睛,小声地道:“林漠,能帮我个忙吗?”
    麟墨点头,季阳抓了抓盖在腿上的兽皮,讨好地对着麟墨笑,“我的裤子,也从上面掉下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麟墨揉揉季阳的头发,没有多想:“好。”
    “真的吗?谢谢你!”季阳如释重负,仿佛知道,只要麟墨答应,裤子和钱财一定能找到。
    说着,麟墨看了看天色,面露疑惑。季阳也跟着看上去,只见上方白雾朦胧,稍高一些就看不清了。
    季阳辨别了一下风向,手指向左边,“应该在那边,风是往那边吹的。”
    麟墨已经释然,对这里一日的时间有些不满。如不是传承记忆,他是不愿相信的,这里的时间,竟然只有他那儿的一半,节奏也太快了。
    麟墨闻言应了一声,又左右看了看,不太利索地道:“先找巢穴。”
    “嗯,我都听你的。”
    麟墨便笑了,忍不住亲了亲季阳的嘴角,感觉到他的僵硬,只好不舍地分开。
    季阳身上到处是伤,麟墨打量了好一会儿,只好背着他。地上的石头果子他也没忘带着,装进了口袋,枯草花环也让他戴在了季阳头上。
    季阳头顶着一圈枯草,软软地趴在麟墨背上,竟一时恍惚起来。男人虽然看起来柔弱,但身材高大,背很宽厚,趴着很有安全感。
    不期然的,季阳想起了自己身材圆润的爸爸。记忆里爸爸并没有背过他,每次他都是坐在爸爸怀里的,那圆滚滚的肚子坐着很稳当。如果是爸爸背着自己的话,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断腿悬空着让他有些疼,季阳脸色发白,却没吭声,只随意地问道:“我的腿怎么样了?”
    麟墨简洁地回复:“无碍。”虽然这么说,但麟墨却无比心疼,恨不得自己代受才好。幸亏他来的早,下面的路都被他挡着了,不然自己见到的就会是阳阳的尸体了。
    麟墨眼中寒光一闪,瞳孔危险地缩成了一点浓墨。不知是谁害得阳阳跌落山崖,他必叫他不得好死。
    季阳不由得身体发寒,却不知是何原因,但听到麟墨的回复却是安心了些。等找到钱后,如果腿没好转,就央求林漠带他去就医,林漠应该会同意的吧。
    麟墨背着季阳,沿着小溪的下游走,他步子大,走路非常快,一会儿功夫就看不见原地了。
    过了一个山岗,植物的颜色就浓密了起来,树木杂草虽然还是细小,却生也颇为茂盛,尤其是这里有兽物的味道,应该有食物,闻起来体型不大。麟墨觉得这里挺安全,应该没有能伤害阳阳存在,就在这里停了下来。
    麟墨本是想找个树洞居住,但走了一大段路,也没见一颗大到能住人的树,才不得已停歇在了这里。阳阳的伤不易搬动,不适合移动,一切还是等阳阳痊愈了再说。
    麟墨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把季阳放在草地上。这里气候温暖,又临近水源,蚊虫非常多,季阳露在外面的手臂都被叮了好几个红包,麟墨却完全没事。麟墨见季阳皮肤上冒起一个又一个疙瘩,心疼不已,却也只能明天一早再弄草药驱蚊。
    麟墨想挖个洞穴出来,但这里的土质很疏松,洞穴挖大了住着不安全。最后,他只好捡起树枝,开始搭建小屋子。
    季阳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林漠是要搭棚子吗?难道打算在这里常住?这可不行,他还要下山呢。
    季阳急了,连忙道:“不用那么麻烦了,随便将就一下吧,天都要黑了。”
    麟墨不赞同地道:“虫子多。”说着指了指季阳身上的红包。反正也是要搭窝的,早一天搭好阳阳早一天住得舒服,而且没藏好阳阳他也不敢走远。
    季阳心下感动,自私的话就难以出口,“我没关系的。”
    麟墨只是笑笑,手下的动作越发利索,季阳怕说多令人生厌,只好作罢。
    附近生着许多桑树,隐隐能看见颗颗红点,是快要成熟的桑葚。麟墨就近折了些手臂粗的桑树枝,又化作蛇形掰断了一颗成人腰粗的梧桐树,开始建木屋。
    没多久,一间三角尖屋子就搭好了,前后不过两个小时。
    季阳看得直咂舌,兴趣盎然地让麟墨把他抱进了屋子。
    “好厉害,这屋子真好。”季阳由衷地道,明明只是一间小小的草屋,却让他感觉比养父母家他住的屋子还舒服。
    天已经擦黑了,季阳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墙壁隐约还有一点缝隙,从外面透进了丝丝凉风,但他还是喜欢。
    麟墨有些不好意思,没回话,过了一会儿,才道:“阳阳睡,我去找……裤子”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季阳的目光从屋子上移到麟墨脸上。
    麟墨亲昵地揉揉季阳的乱糟糟的头发,“我很快回来。”然后脱掉衣服,化作灵蛇游了出去。
    季阳跟着往外爬了一步,张了张嘴,最后喊道:“你路上小心!”
    丛林中的黑蛇回过头,吐出蛇信子:“嘶嘶~”
    季阳呆呆地看着夜色中的蛇影,直到夜色模糊了他的视线。
    天一黑,气温就降了下来。季阳整了整身上的兽皮披风,拖着一条断腿往屋子角落移去。这个屋子大约十个五个平方,刚才林漠一变成蛇形屋子就挤满了,他得给林漠腾地方,而且角落是让他最安心的地方。
    艰难地移了过去,季阳就有些脱力,身体虚软。季阳枕着身下的枯草,很快就睡着了。
    这边,麟墨攀岩走壁,终于在半山崖一颗枯树上找到了有季阳味道的衣服,披星戴月地回来了。
    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见季阳睡得香甜,麟墨说不出的满足,仿佛一时间多年的心愿实现了,整个心都踏实了。以前的麟墨不愿承认自己对伴侣的渴望,甚至本身就带着不屑的,而今,却因一位说不清的感情主导了思想,只想和身边的人在一起才能满足。
    真好,他也有伴侣了,而且也没有那些植人和他抢了。
    麟墨担心季阳冷,想让他穿上裤子,却不舍得叫醒他,黑暗中,脸又开始发红了。
    抖了抖裤子,麟墨刚想拉开季阳腿上的兽皮,突然感觉到裤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麟墨顺手掏了出来,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传来,顿时皱了鼻子。
    什么东西?好臭。麟墨拿得远远的看了眼,灵蛇兽夜可视物,将手里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叠红色的布片一样的东西,气味就是从这东西上发出。
    怪不得他隐隐约约嗅到裤子上有怪味,原来就是这东西上传来的。麟墨想也没想,就将臭纸丢了出去,红色的布片瞬间就飘开了,味道也跟着弥漫开来。
    麟墨的脸色越发的黑,还想丢远点,又怕这是对季阳很重要的东西,只好捧起土和树叶把落在地上的纸盖了起来,总算掩住了许多味道。
    裤子他不想给季阳穿了,直接拿去了河里洗。
    溪水中星清月朗,异样繁华。麟墨又是一怔,抬头看向天空,那一轮黄色是他前所未见的,只能凭着许多代以前的传承记忆取读它的信息。
    看着看着,麟墨突然对这个世界期待起来。等阳阳康复,就带着他到处看看吧。
    想起屋里的人儿,麟墨连忙蹲下|身洗裤子。季阳的这条裤子是养父十年前买的,季阳也已经穿了两年了,布料已经糟了,麟墨轻轻一搓,“呲啦”一声,裤腿整整齐齐的断了。
    麟墨动作一顿,心虚地回头看了眼屋子。他也是果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另一只裤腿也撕了。
    将七零八碎的裤子晾在河边,麟墨深呼一口气,轻轻走进了屋子。
    季阳一向睡眠极浅,今天也是身体不舒服,只感觉到有人靠近,感觉没有危险,就睁不开眼,只闭着嘴巴哼唧了一声。
    麟墨正要躺在季阳身边,听到季阳的声音动作顿时止住,弓着腰柔声哄道:'阳阳,乖乖睡觉。'
    麟墨不自觉说了兽语,季阳当然没听懂,也听不清他说了啥,只认出是麟墨的声音,便睡得更安心了。
    麟墨弓着腰等了好一会儿,听季阳的呼吸均匀,才更加小心地躺了下来,心满意足地抱着季阳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 有钱了

柔和的晨光透进山林,融化了林间的白雾,热闹了树木下的鸟叫虫鸣。
    季阳皱皱眉头,上一刻脑子还是混沌的,下一刻就立即惊醒。
    糟了,天亮了,快起来烧饭!待会又该挨骂了。
    季阳一个机警,身体一弹,睁开了眼睛,却没想往常一样成功坐起来,腰部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蹬腿,左腿的剧痛让他哼了一声,人也终于清醒了。
    麟墨正抱着季阳,难得的做了个美梦,季阳一动他就醒了。
    【阳阳,你怎么样?碰着腿了?】麟墨立即坐了起来,掀开白毛披风的一角,检查季阳的腿伤。
    季阳忍过一开始的疼痛,就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给自己检查伤口,一时有些怔愣,已经忆起这个男人叫做林漠。
    林漠有着一头黑得令人发寒的长发,滑溜溜地披在肩上,落在他腿上,凉丝丝的,犹如蛇类的皮肤,却让季阳心里暖乎乎的。十多年来,冰冻的心头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从小在畸形的家庭里长大,季阳觉得自己不变态,长成现在这样根红苗正实在难得,可心里面,对别人的关怀和友好渴望得厉害,已经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面对麟墨的细心呵护,如果不是现在他是男儿身,季阳真想以身相许得了。
    麟墨回头看季阳,这才想起要说这个世界的语言:“阳阳,可还疼?”
    季阳摇摇头,神经早已放松下来。自己已经逃出来了,养父母再也不能虐打他了,就算他们找来,相信林漠也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做了噩梦?”麟墨的表情也放松下来,盖住季阳的腿,上前拥住了季阳,想安慰如此脆弱的季阳。
    当初他认识季阳时,季阳虽然身体稍微有些瘦小,但也不像现在这样瘦骨嶙峋,看得他心里揪痛。
    “没有,只是习惯了早起,竟一时改不过来。”季阳苦涩地道。
    麟墨不解,“为何?”这里的夜晚本就短暂,这么点时间够睡吗?难道是因为阳阳家境不好,所以要早起采野果充饥?
    季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因为起来晚了,就来不及做早饭,要挨打的。”
    季阳说完就低下了头,目光落在洁白的兽皮上,敏锐地感觉到了麟墨身上发出的寒意,嘴角浅浅地扯出了一个冷笑。牟万福,你多年对我施暴,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报应呢?呵。
    没错,他就是故意透露,想借麟墨之手给牟氏夫妇一个教训。却不知,他只是随便提起,在不久的将来毁掉了一个家庭。
    麟墨眼睛微微一眯,心里怒火滔天,恨不得立即将欺负季阳的人碎尸万段。
    麟墨捉住季阳的右手,轻柔地揉捏,“这里,是他弄的?”
    “嗯。”季阳低低地应了一声,感觉到麟墨的怒气,非常担心这条不谙世事的蛇妖会直接杀人,抬起头道:“答应我,不要杀人,也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原型,不然你会有危险的。”
    麟墨的视线对上季阳的眼睛,又柔软了下来,沉思片刻,“我自有分寸。”
    经季阳这么一提醒,麟墨才忆起,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可以兽化的人,那么自己对这里的人来说是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他的身份被发现,面对的将会是全人类的捕杀。他虽然不惧,但为了能和季阳安稳的生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则免,倒是应了季阳的心思。不过,这个敢虐打阳阳的人,是绝对留不得了。
    “阳阳。”
    “嗯?”
    麟墨附身在季阳衣服上嗅了嗅,“是这个人吗?”
    季阳想起,掉下山崖前,养父在他身上乱搜了一通,应该沾上了味道,于是点头道:“这几天我只和养父母有过身体接触。……你可千万别去找他们,等我伤好一点了,你帮我给他们一点教训就好,我自有别的途径让他们受到因有的惩罚。”
    麟墨不置可否,只道:“阳阳饿了吧,我先抱你去洗漱。”这里有好几种兽物留下气味,食物应该稍微多一点。
    “谢谢。”季阳不好意思地道,紧了紧腿上的兽皮。
    山下的空气比山上充沛多了,季阳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他无意地一低头,瞟见地上有一抹红色,貌似有些熟悉啊。待看清了地上的红色是毛爷爷一角时,季阳激动了。
    “等等,你先放我下来。”说话间,季阳看见了更多被土粒和枯树叶盖住的毛爷爷的倩影,更加喜悦的同时,心里也疑惑起来了。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对了,林漠昨晚去找裤子了,难道这些钱是他裤子里的?
    麟墨见季阳激动的模样,就庆幸自己机智,没把这些东西毁掉,不过却没放下他,“先洗漱。”
    好吧,反正也跑不掉。季阳在麟墨的帮助下洗了把脸,还用麟墨找的水草清洁了一下牙齿。在河边看见自己短了一截的裤子,和裤子两边的两节裤腿,季阳的表情就僵了一下。
    好吧,裤子就算了,还能当短裤穿,反正山下挺热的,可,地上的毛爷爷……
    季阳抿了抿唇,尽量以最温和的声音道:“那个……蛇兄,刚才地上的东西,不会是你从我的裤子里丢出来的吧。”
    麟墨看了眼树枝上挂着的破裤子,表情赧然,“嗯,太臭了。”不止是臭,还有各种怪味,和很多人的味道,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比赖皮兽的粪便还难闻,这让嗅觉灵敏的麟墨非常接受不了。
    “快带我去,你没到处丢吧?”季阳哭笑不得,突然觉得这条蛇妖怎么那么萌,想象着麟墨铁青着一张俊脸撒毛爷爷,却一点也气不起来。
    “没有。”你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乱丢。只是麟墨对这个世界的语言还不太熟悉,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只能把发自肺腑的话语憋在心里,不过见到季阳脸上瞬间散发的光彩,麟墨也欣慰地笑了。
    麟墨把季阳放在门口的地上,就去捕猎了。
    季阳趴在地上一张张的把钱捡了起来,一共八千七百块,他当初也没数,不知道少了没,不过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些钱对他来说其实就跟捡到的一样,当然,他也不会愧疚,在牟家拼死拼活做了那么多年,怎么也够这些钱了。
    差不多九千块,应该够他找回家了。季阳笑得眼睛弯弯眯起,到时候,就带林漠吃很多好吃的,带他去麦记吃鸡腿汉堡,还要教他在人类中生活。
    只是林漠把自己当做他死去的妻子,这可不好办,他那么深情,要是以后一直跟着他怎么办?可现在他还得巴结讨好,不能让他嫌弃现在的自己是个男的,倒是丢下他走掉可不好了。
    为了不让钱的味道熏着麟墨,季阳把厚实的一叠钱用几片包成了一个粽子,丢进了屋子里。
    太阳渐渐高升,气温也跟着上来了。季阳盖着兽皮有些热,趁麟墨还没回来,掀开兽皮,艰难地穿上了被麟墨改造过的及膝短裤。干干净净的裤子又让季阳感动了。
    裤子布料有点厚,在山上春夏秋冬都可以穿,到了山下,这种厚度就不适合夏季穿了,但当作短裤穿还不错。
    季阳把兽皮披风清理干净,叠成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方片,闲来没事,又把两节裤腿撕开,做成了毛巾。
    一阵阵轻风吹过,树上时不时掉下一两颗桑葚,颜色紫红,地上已经落了不少红红紫紫的颗粒。
    季阳见桑葚挺新鲜,就在身边捡着干净的吃,心想要是山上也长这么多桑树就好了,半夜起来能吃个饱呢。
    麟墨这次去了一个小时才回来,带回了一把不知名的草药。季阳顾着自己的身体,不敢吃太多不干净是桑葚,少年人正处在食量最大的年龄阶段,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远远的看见麟墨就打了声招呼,见他提着一只比鸭子还大的野鸡更是开心了。
    麟墨不用每日进食,这一只烤野鸡就全部进了季阳的肚子,撑得他只打嗝,心道:原来肉吃多了也不舒服。
    在烤鸡时,麟墨就先自己试了药。因他恢复能力强大,坠崖时的擦伤撞伤已经痊愈,他偷偷在腹部划了一道口子。等季阳吃完,距离他敷药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麟墨感觉药效和兽世相似的药草差不多,才用石头捣碎了敷在季阳腿上。
    在麟墨的精心治疗下,季阳的腿伤恢复得非常好,比手腕骨折时在医馆看的还好。
    麟墨见季阳身体一天天稳定,麟墨对这个世界的低级蛇类也渐渐控制,在一个黑夜,唤来了一群野蛇围在屋子周围保护季阳,就往山上游去了。

  ☆、第七章 吓出人命了

夜深人静,高山上的村庄安静了下来,树木被夜风吹得吱吱呀呀的摇晃,投下深深浅浅的黑影。
    突然,不知何方传来了一声绵长的狗啸,比较迷信老人随口嘀咕了几句,可能要死人了。
    一片黑压压的田地上方,孤零零亮着一口窗户,离近了看,隐约能看见一座不大的房屋。
    突然,窗口前一道黑影闪过,瞬间无影无踪。屋里的两人正一边吃晚饭一边看电视,正是‘养育’了季阳十几年的父母。
    牟母疑惑地看了眼窗户,“大福,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你出去看看吧。”
    “能有什么,你别瞎说话!”身上背了人命,牟万福一听这话就想歪了,恼怒地睨了眼自家婆娘。
    牟母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也怕了起来,“大福啊,你出去看看吧,别是有小偷,今天牛在我们家啊,要是被偷了,这日子真没盼头了。”
    牟万福没回话,几大口扒完碗里的饭,抹把嘴走出去了。
    屋子只剩下一个身材敦实的胖妇人,顿时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电视广告的声音却大得令人不舒服。牟母总感觉后背阴森森,好似有什么东西,赶忙调小了音量。
    战战兢兢地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自己男人回来,牟母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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