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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生无相作者:梅影疏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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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无心转身看向他,眼里闪过轻蔑,伸手扣住任平生的喉咙道:“本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不该杀你,可是怪就怪你是孽天的情人!就由不得你喊冤了!”甄无心转身朝孽天笑道:“叔叔,你说我会怎么处置这个人呢?”
一句‘叔叔’里,全然都是讽刺。孽天也无心与他计较,强作镇定,伪装成冷冷的样子说道:“我与他早就恩断义绝,你想抓他来威胁我,未免太异想天开!”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甄无心如此狡猾的一个人,怎会看不出孽天的口是心非。便装作漫不经心道:“这人看来已没有用处,不如就此杀了他,免得多个麻烦。”说罢,就要动手扼断任平生的喉咙。
“且慢!”眼见着任平生命悬于甄无心手中,孽天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住,终究露出了满脸焦急之色,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要你自废魔力,从此从这个世上灰飞烟灭!”孽天对任平生的情,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个赌,他必赢。
“好,我答应你。”孽天答得斩钉截铁。
“孽天,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你不必如此!其实我已经”任平生眼见着孽天竟将手掌置于天灵盖上,忙出声大呼,却在甄无心的一阵紧扼之下断了声。“没有多长寿命了”这几个字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不,他不要,他不要孽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明白自己的心,却偏偏是在这终将离别的时刻。任平生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孽天一边作势要自杀,一边却在伺机寻找冲出去的机会。他知道,他若自尽了,任平生也必死无疑,唯今之计,应当是先拖住甄无心。只是甄无心又如何看不出他在拖延,便催促道:“还不快点!”手上的力道也越收越紧,眼看着就要将任平生毙命于手下了!
冷无言和丽姬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然而在看见任平生因为窒息而扭曲的容颜时,冷无言再也忍不住,一掌向甄无心背后拍去。
他的魔力不及甄无心,这一掌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到底是差了些火候,只见甄无心拉住任平生往身前一挡,就挡去了冷无言八分的力道。这时冷无言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这一掌竟狠狠的拍在了任平生的身上,任平生承受不住这股力道,一口血箭喷射而出,染红了冷无言的手掌。
冷无言心中一凛,第二掌却再也拍不下去,胸中被满满的悔恨占去,恨不能替任平生受下这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始徐来
与此同时,甄无心只觉背后一股雄浑的掌力汹涌而至,原来趁甄无心转身的一瞬间,孽天竟强行冲开了裂梦之境,拼尽全力的一掌向甄无心袭来。
甄无心措手不及,慌乱间也拍出一掌,眼看着就要击中孽天,然而孽天却毫不退缩,一心要将甄无心手中的任平生抢过来。
两股魔力一上一下,在空中错开,奔腾着向孽天和甄无心汹涌而去。眼见着魔力就要击中孽天,就算他魔力惊人,甄无心这一掌恐怕也得令他受伤。
丽姬想也不想的冲出去,替孽天挡了这一掌,纤细的身躯被这一掌打得如断线的纸鹞一般飞了出去,而孽天这一掌,也结结实实的印在了甄无心的胸膛。甄无心身躯一颤,再也扼制不住任平生,被孽天劈手夺去,紧紧的锁在怀中。
甄无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要错开一样,纵然站得笔直,嘴角流下的鲜血还是将他的情况透露了出来。终于在一个不甘心的挣扎后,昏迷着倒了下去。
冷无言将丽姬的身体圈在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喃喃道:“无语,你怎么这样傻啊?”这句话,既是在问丽姬,也是在问他自己。他和她都是一样,明知得不到,还是愿意苦苦守候。
丽姬勉强撑起受伤的身体,朝孽天缓缓的举手道:“大王,大王。。。。。。”然而对方的满副身心都在任平生身上,听见她的呼喊,也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丽姬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始终唤不来心上人的一眼,终于在一声悲怆的呼喊过后,在不甘和落寞中死去了。
只有冷无言将她的身躯紧紧抱住,哀哀道:“无语,无语,你好傻。”终于,孽天缓步走到了冷无言身边,抬手将丽姬不肯瞑目的双眼合上了。
不过是瞬息之间,丽姬殒命,任平生和甄无心身受重伤,世事无常,朝晴夕雨,浮生如梦也不过如此。
孽天用尽全力的将任平生拥入怀中,几乎要将任平生的肋骨压断。这一刻,他再也不愿回想,那种将要失去平生的恐怖将他紧紧攫住。霸道的吻印在任平生的唇间,品尝着口腔中血液的味道,带着生命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安心。任平生的面具早已被除下,露出了一大片新生的嫩肉,半红半白,将好好的一张脸毁了个干净。细看来,失了三分风骨,多了七分沧桑。
孽天看着看着,霸道的吻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用手摩挲着任平生脸上的疤痕。粗大的手掌微微有些磨人,但孽天动作却近乎虔诚,任平生不觉疼痛,只是在孽天摸到他新生的嫩肉的时候,略微有点发痒。就像被人用细刷刷过脚尖。孽天的手掌异常温暖,被他抚摸着,全身都如浸泡在温泉之中。这种微妙的感觉令任平生忍不住侧开脸,躲避他的抚摸。
“还。。。。。疼吗?”
任平生本来想说如何不疼,那种剜掉皮肉的感觉至今想来还是刻骨铭心。但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过去的,便再也回不来了。就如他新生的皮肉,与过去,也截然不同。
终于任平生忍不住一把推开了孽天,然而重伤的身体却险些站立不住。看着孽天越靠越近的身体,任平生发出一声怒喝:“别过来!”如今这副残破的身躯已经行将就木,如何还能与他纠缠?
孽天的心,他懂。但是他不要他再为自己的死亡而再受一次伤。失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亲手给了希望又亲手打碎,才最是残忍。他何尝不留恋这世间,只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孽天却丝毫不顾任平生的反抗,重新将他箍在怀里道:“不,平生,不管你骂我也罢,打我也罢,还是一辈子不原谅我也罢,我都要守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再动你一根汗毛。以前我以为忘记你我就不会再痛苦,但我现在明白了,没有什么比你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更重要!我只要能看着你、护着你、守着你就好。神阻我,我就杀神,魔阻我,我就弑魔!所以,你要明白,我再也不会放开手了!”孽天一如以前的霸道让任平生心中一惊,只不过以前孽天为的是权势,而今为的是他!可是孽天你知不知道:要求太多了,天会怒的!
任平生苦笑,傻瓜,哪来的将来啊,他注定是要灰飞烟灭的人,又何苦叫人陪着他一世枯等。他终于是明白了孽天对他的情,可是这份情来得太晚了,已经错过了花开的季节,又怎么结果?
“平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不愿承认不肯吐出的三个字,终于在失而复得的这一刻从嘴边倾泻而出,其实早该知道了,却偏偏在要失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
“你爱我?呵呵,你爱我,你爱我又能怎样,我与你之间早就连恨都没有了,你走吧,我们但愿今生都不再相见。”
“不,我做不到,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离开我,你休想!”孽天霸道的说到,嘴唇却想要继续探索任平生。这份情,烧得炽烈,烧得不管不顾。就连任平生的心都被烧疼了,终于,任平生咬了咬嘴唇,叹道:“孽天,你骗我在先,辱我在后,如今却大言不惭的说爱我,你到底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我只要你!”任平生闻言一愣,孽天却毫不犹豫的将任平生的手腕一把捏住,再也不顾他的挣扎反抗,将他打横抱起,一转眼,就抱着他消失在魔界。
冷无言轻轻放下了丽姬的尸体,心中怅然若失。纵然任平生极力否认,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却将两人眼中的情意看得一清二楚。那两人之间,恐怕再也插足不下第三个人了吧?即使是他也不行。
无语已经去了,而新任尊主又被自己和孽天打伤了,这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冷无言缓缓的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却并没有离去,而是驻足在了甄无心的面前。
自己闯下的烂摊子,就该由自己收拾。如今他以下犯上的打伤了尊主,尊主醒来后要杀要剐也随他便吧。反正现在自己有的也只是这具残破的身躯和这颗已经冰冷的心了。
甄无早就醒了,见冷无言朝他走来,只得勉强绷紧受伤的身体,心中暗自戒备,魔力也汇聚在指尖,只等冷无言一有异动,就好攻其不备。然而对方却只是将他扶了起来,随即坐到了他的身后。一股暖流瞬间袭遍全身,甄无心诧异道:那人竟是在替他疗伤么?
已经几千年了?甄无心已经记不清了。从自己出生没多久就一直奔跑在逃亡的路上,不停地算计和被算计,一颗心从来没有停歇过。半夜常常被噩梦惊醒,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入睡,以免别人看出破绽。几千年了,他虽然还是年轻人的外表,一颗心却早已千疮百孔。在这一刻,明明身后是随时都可以取自己性命的男子,甄无心这一刻却异常觉得安心,竟像回到了刚出生的摇篮。
那是他一生之中唯一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热流缓缓注入了甄无心的四肢百骸,就连疼痛也减轻了许多。甄无心感觉得到自己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控制,正想回头看那人一眼,却忽然见身后那人跪下道:“属下冒犯天威,还请尊主责罚!”
甄无心心中就算对冷无言有一丝恼意,也在刚才烟消云散了,然而脸上却绷得死紧,依旧是一层冷冷的,足以冻死人的寒霜:“既然如此,你就自己领罚吧。”
冷无言看见甄无心面上的那层寒霜,心中已经一片了然。然而此时濒临死亡,他却没有太多的惶恐与不舍,也许,他早就对这一切厌倦了吧。游戏花丛,游刃有余的处理着魔界的一切,得到了一致的称赞,博得了君子的名声。然而,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原以为遇见了平生,这一生便多了位知己,却终究要面对那人成为别人的枕边人。从此以后,知心的话不与他说,笑靥也不再为他一人绽开。原来兜兜转转,还是只有他一人。
如今尊主要赐死他,他也算求仁得仁,便由此断了那无谓的念想,也好。
冷无言正待一举击碎天灵盖,却忽然发现尊主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手腕却被一只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掌握住了,随即尊主恶狠狠的声音传来:“你居然想死!”
不是你让我自行了断的么?冷无言不解,却分明从甄无心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熟悉的促狭笑意。这个人怎么如此眼熟?
终于,冷无言回过神来,狐疑而谦卑的道:“尊主,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却见甄无心一副快要气结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不认识!以前不认识,以后自然就会认识,我看你以后也不要做什么左使了,直接调到我身边来做护卫,我看你还认不认识!”
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容颜,冷无言终于反应过来,道:“你是无心公子!”冷无言忽然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也许他该慎重考虑一下是否该继续拍脑袋一巴掌,直接晕过去算了。
然后他看见了甄无心的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出来。。。。。。
冷无言想说:老天,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的小说呀,真有人在看在喜欢么?忧伤的小脸,泪目望天~~~
☆、名士自风流
满地的积雪已经消融,汇成了涓涓细流注入了池塘之中。鸳鸯成双成对的在池塘中划来划去。岸边垂柳依依,亭阁水榭,清风徐来,池塘内泛起层层微波,映着还不算太毒辣的日头,熏得人欲醉。
都日上三竿了,任平生还没有起床。孽天端着一碗药,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着,然而碗中的药都快凉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起床的打算。孽天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敲了一下门。然而门里面的人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抱怨了一声,转过头,又睡了过去。
担心药凉了会失去药性,孽天终于还是伸出了大手,一把推开了门。阳光斜斜的照了进来,差点晃花了任平生的眼。终于,任平生忍不住伸出袍袖挡在了眼睛的面前,不情不愿的半坐了起来。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遂抱怨道:“你这么早进来做什么?”这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然而孽天却并不与他计较,反而是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过来亲昵的搂住了任平生的肩膀。任平生也并不挣扎,由着他搂着。孽天这才空出手来,拿起药碗,小心的舀了一勺,以唇试温,觉得合适了才喂到了任平生的唇间。然而任平生只是尝了一口,俊朗的眉头一下子就皱在了一起。
“好苦。”说着,就再也不肯喝第二口。
孽天自然是知道这药很苦,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从袖间取出几颗蜜糖,剥了一颗喂与任平生。任平生这会脸色才好了一点,却依旧挑三拣四,道:“这药这么苦,我不喝了,你把它喝完吧。”
“乖,良药苦口利于病。”孽天哄道。任平生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孽天便道:“你若不肯喝,那我干脆用灵力来替你疗伤好了。免得你再吃这些苦药,我看着也心疼。”哪知道任平生一听他这话,脸色大变,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个干净,随手就将空碗扔在桌子上,道:“你去把碗洗了吧,没事就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了。”
昨夜里就睡了一宿,任平生怎会困,只是他暂时不想见到孽天,才想出了一个推脱之词。他平生最讨厌苦味的东西,所以对吃药深恶痛绝。只是比起让孽天疗伤,他也只有这个选择。因为如果孽天一为他疗伤的话,一定能发现他的生命就快要到尽头,到时候再想瞒住孽天就不可能了。所以他宁愿吃掉对他身体毫无帮助的苦苦的药,只求能骗过孽天。
长时间不给他好脸色,以那人的高傲性子,一定会厌倦的吧,倒时候就不必为他的死而伤心了,这样也好,他们两人中,总有一个人会得到幸福,孽天幸福了,他才能走得安心。
孽天那日带他出了魔界,竟然径直带他回了落梅山庄。企图唤起他对往昔的留恋,还能重拾旧日情缘。只是他算对了一切,却没有想过那人就是快要油尽灯枯。而他不知道,就算不是在落梅山庄,平生对他的情意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可怜一个堂堂的魔界大王,哪里做过伺候人的工作,常常是弄得人仰马翻,却又让人哭笑不得。任平生说让小安过来伺候,孽天却死都不肯,依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定要挤出所有的时间和任平生在一起,任平生想了想也就随他了。接触得越多,就会厌倦得越快,也许等不到他死去的那一天,孽天就会因为厌倦而离去。也就是尘归尘后的皆大欢喜。
孽天将碗收了起来,正想和任平生说点体己话,却见那人将被子裹在了头上,背对着他,显然是不想在多看他一眼。心中虽然又恼怒又怅然,面上却不动分毫,就这样好脾气的退了下去,临走前还不忘将虚掩的门关上。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性。要是搁以前,谁敢反抗他半句,他一定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现在平生这样,他却奇怪的生不起气来,甚至还有些甘之如饴。
为他一点小小的举动而牵心,为奴为仆也罢,只要他开心,便觉得一切都值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孽天想。随即又失笑道,自己不是早就疯了么?
待到孽天退出去之后,任平生才从床上起了来。上次受的伤的确很重,到现在胸口都还是疼得厉害,然而却还是得在孽天面前装出毫发无损出来,事到如今容不得再出乱子。
任平生将一口真气汇聚在胸口,随后又顺着四肢百骸流淌,胸中渐渐觉得暖洋洋起来,额头上也浸出了层层汗珠。这几日他都将自己锁在屋里,为的就是疗伤。经过几日的调养,再加上孽天的细心照顾,已然觉得身体好些了。然而他却没有料到,其实一直都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有悲伤、有悔恨、有失落、有怒气,却都在最后归于平静,然后默默的离去了。
孽天能看到任平生的疏远,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他想亲近任平生的心。平生既然不想让他替他疗伤,他看见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在生活上细心的照顾平生。以前周成问过孽天,何为爱?孽天现在不仅明白,也能深深的体会到,然而却还是叫人这样无能为力。
终于到黄昏的时候,任平生打开了房门,却在看见门口的人的时候,吃了一惊。门口的人身材高大,一头火红的头发,双目如电,精光熠熠,不是孽天还能是谁?任平生心中一凉,暗忖道该不会什么都被孽天看去了吧,然而细看孽天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破绽,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到我门口的?”
孽天答道:“我刚到。”任平生这才放下心来,打算跨出门槛去。却惊觉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握住了。挣扎了两下却挣扎不开,索性也随了他。
孽天问道:“天都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任平生神秘一笑,道:“华灯初上,风月无边,你说呢?”
孽天瞬间便明白了,脸上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怒道:“你想出去鬼混!”
任平生不悦道:“大家都是男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不准去!”孽天说着,握住任平生的手掌忍不住一紧,差点让任平生疼得叫了出来。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不准我去?”一句话便将孽天问住了。
我是你的男人?不行,这样一说岂不是把任平生比作了女人?你是我男人?嗯~~~这样更不行,孽天马上摇头否定。你是我爱人?可是任平生并没有承认啊,而且是自己说的,只要陪在平生身边就好,到这一刻,孽天不禁厌恶起了自己的作茧自缚。
原来,他竟没有立场去约束任平生。
任平生甩了甩手,企图挣开孽天的铁掌,然而力量的悬殊很快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便道:“你松开手我要去了。”
“我陪你去。”孽天斩钉截铁道。
任平生一愣,开什么玩笑,就孽天现在这张冰渣子脸,走哪都能冻死一群人,让他跟去还得了。然而任凭他如何拒绝,孽天翻来覆去还是那两句话,要么让他跟着一起去,要么任平生也别想去。任平生看着他妒夫似的脸,痛定思痛后终于还是屈服在了孽天的淫威之下,答应让他一起去。
秦淮两岸是数不尽的画舫船只,上面吊着明晃晃的灯笼,就连江上的水色都被映出了一片橘黄。当中最大的还属河中心的那艘画舫,稳稳的矗立在江中,竟有一间庭院那么大。船上的装潢也极尽奢华,琉璃做的扶手,黄金打造的柱子。里面的姑娘和小倌也是一等一的,非名流巨贾不伺候。
大船的四周用铁链锁着许多艘小船,据说是用来给客人渡江所用的,然而任平生哪里需要这些东西,足尖轻点,就从水上飞掠而过,只在江面留下一袭跳动的水珠。孽天紧随其后,也顺水飞掠而过。
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一头火红的头发已经用魔力变成了黑色,眼珠也幻化成了耀目的琥珀色。配上一身长衫,紧束的腰带,显得俊朗而挺拔,和任平生站在一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感。任平生虽然脸上有一大块疤痕,但他的眉目实在生得太好,脸上的线条又相当的冷峻流畅,就算站在任何人的旁边,也丝毫不逊色。
那鸨母的眼光是何等锐利,马上就看出这两人并非普通人,连忙扭动着肥臀,摇晃着酥胸,迎了上来。
“哎哟,两位公子来得可巧,今日正好是章碧的开 苞之日,两位公子可赶得巧了。”
任平生听他这样一说,两眼放光,显然来了兴趣,孽天却依旧码着那张扑克脸,好像谁抢了他老婆似的。不过今日这个情况,虽不是,却也差不远。想到这里,孽天的脸更黑了。两只手也叉在胸前,狠狠的瞪了老鸨一眼。
老鸨被他这样一看,忍不住吓得后退了一步,诺诺道:“奴家还有客人要招呼,两位公子请便。”
任平生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被孽天吓坏了,也不忍心再捉弄她,便由着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雷反攻勿入
不一会儿,大厅就闹闹穰穰的吵开了,只见那舞台上先是飘下无数花瓣,紧接着从横梁上垂下了一根丝带。舞台的两端八位身着薄纱的女子鱼贯而入。那衣服极是暴露,连酥胸也遮挡不住。这时,悠扬的琴声缓缓而起,只见舞台上不知何时坐上了一位清秀的少年。少年指如上好的美玉,在琴弦上轻轻的拨弄着,奏出了一曲天籁之音,时而高亢激扬,时而如珠玉落盘,伴随着这动人的琴音,一个少年从丝带上滑了下来,瞬间将气氛烘托到最高。潮。
只见台下的王公公子不断叫到:章碧、章碧、章碧!原来他就是今晚的主角章碧公子。
任平生这才看清楚少年的相貌,的确是美艳动人,尤其是那张朱唇,鲜艳欲滴,似在邀人品尝。少年的舞姿极其柔美,腰部也是柔韧有力,只见一曲终了,章碧公子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物。底下的王孙公子顿时就沸腾了,纷纷往前挤去,熟悉规矩的人都知道,这是章碧公子要选恩客了。
凝翠楼不同于其它画舫,里面的清倌和小倌在初夜的时候有一次机会自由选择恩客。这也是王孙公子们趋之若鹜的原因,若谁在花魁开。苞的时候被选中的话,无疑是一次值得炫耀的艳遇。
不过相比于众人对章碧的垂涎,任平生反而对台上弹琴的少年更感兴趣。只见章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往下一瞟就立马羞涩的收了回来。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艳红的、绣着凤凰的丝绢从空中飘过,掠过了王孙公子们的头顶,引来了无数的争抢。
“我的!”
“我的!”
“是我的!”
这边兀自争抢不休,却只见丝绢越过众人,远远的飘去,竟落到了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身上。只见男人拿起丝绢,只是略微瞟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它扔在了地上。
章碧公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径直走到了孽天的面前,欠身问安,软软的质问道:“公子为何丢掉信物,莫非对奴家不满意么?”
孽天不答,只是冷冷的将脸别向一边,显然不想给章碧面子。然而任平生却笑嘻嘻的将丝绢捡了起来,道:“怎么会呢,我与这位公子正是同路,他既不愿消受美人恩,不如由我来替他吧!”说着就色眯眯的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章碧艳丽的脸蛋。哪知手还没有伸拢,就被孽天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章碧见此情况,只当是孽天脸嫩害羞,不好意思表达,否则刚才为什么要打掉另一人的手呢,很显然是吃醋了,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身子也软了下去,想要靠上孽天的胸膛,孽天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章碧扑了一个空,险些栽倒,面子上,也稍微有些挂不住。却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知哪位能为在下奏一曲。”这句话正好解了章碧的尴尬,也让他明白面前之人确实是不想与他行鱼水之欢。任平生回头,却惊讶的发现说话的人竟是刚才蒙面的琴师。
任平生本来就对他有好感,闻言也不推脱,便道:“那就由在下来一曲吧?”
琴师侧身而起,做了一个“请”字,任平生却大踏步跨上台去,盘膝坐下,也不扭捏,随手拨弄了两下琴弦,就这样弹了起来。众人本来是不满任平生喧宾夺主,然而在听见琴声的时候却都忍不住凝神细听了起来。如果说刚才的琴师的琴已经是弹得极好的了,那么任平生的琴声却还要更上一层楼。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高山流水,曲水流觞,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如暴雨狂风,隐隐还夹杂着金戈铁马之声。一曲音毕后余音袅袅,绕梁不绝。台下不禁轰然叫好,就连章碧都忍不住拍手称赞。然而在这群人中,却有一个人脸色巨变,满目惊疑之色。
不因其他,只因这首曲子正是当初任平生为和周成箫声所弹的那一首。
任平生缓缓道:“人世间知音难觅,不过我以前倒有一位,只不过后来离世了,他的紫竹箫也被毁去了,这世间便再无我知音。”
他的话是对着台下的人说的,孽天却分明觉得任平生一字一句都敲在了他的心上。紫竹箫是如何毁去的,他一清二楚。而任平生说周成已经死掉了,显然是否定了他与周成是一人的事实。而任平生的一字一句,都将他定为了不相干。
却只见先前的琴师眼中露出了赞赏之色,对任平生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不如再换个知音如何?”
任平生笑道:“如此也甚好。”说着拉住了琴师的手,就欲往后堂而去。台下都是知风月的人,当即看穿了任平生的意图,只是琴师显然也并不反对,由着任平生和他携手而去。孽天的眼中的悲痛被暴风雨所覆盖,只见他大踏步的跨到任平生面前,劈手便将两人的手分开。任平生怒道:“你想干什么!”孽天却不给他机会,只管拉住任平生的手往外拖去,道:“跟我回去,以后这种地方不准再来!”
任平生却拂袖怒道:“关你什么事!”
孽天看着任平生的嘴唇,听着他吐出伤人的话语,终于忍不住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想要堵住他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片刻后,孽天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任平生的嘴唇,道:“现在你知道关不关我的事了吧!”
任平生使劲擦了一下嘴唇,凑到孽天耳边道:“我是男人,自然有生理需要,你想阻止我是吗?好啊!除非你代替他们躺在我身下!”任平生本是想戏弄孽天,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却没想到孽天呆愣半响之后居然郑重的点了点头。这倒令任平生吃了一惊,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原想以孽天的个性,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打他的主意,根本没有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
而且自从从魔界回来之后,孽天都很少碰任平生,这让任平生一度产生了孽天嫌弃自己残破身躯的念头。一度觉得又庆幸,又失落。然而现在这诡异的情况不禁让他心中警铃大响,孽天答应得这么爽快,该不会。。。。。。有诈吧?
嘴唇再次被孽天吻住,任平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原来孽天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这一次,却没有将他带回落梅山庄,反而是叫鸨母开了一间上房。任平生试着挣扎了两下,然而孽天的手臂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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