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谬 误言笑孩-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无尽似的沉默,足足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都在互相干瞪着对方,她早已恢复了体力不再痛苦的冒冷汗,我也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她身旁,她将头枕在我的膝上,我打破了尴尬沉默。
“那后来呢?那些村民做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只是赶你出村子那么简单吧?”
“是啊,要只是把我赶跑拒绝我的到来也就算了,我没想到还真有那样的疯子!他们扣下了我的证件和手机不让我和外界联系,虽然只是恐吓但是怪异就是怪异在他们其实除了那天半夜里集体拿着火把围着我的屋子待了好一会儿之外,什么也没做。
“第三天的早上,一如往常,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既不叫我走也不找我的麻烦,连那个一开始带我进村的牧也消失不见。就这样我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我在那个村子里待了快两个星期之久后,那群村民又再次的出现了……
“他们又是在半夜里举着火把将我所暂居的屋子团团围住。在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忍受着即将崩溃的惧意和不安,尽管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但是走不了却也是事实,村中的百余户人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我的眼前与我说上哪怕是一句话,你无法想象在长时间不能和人交流的情况下,我几乎能感觉得到我的大脑中紧绷着的那根神经被不断的拉扯延伸着……
越拉扯越脆弱,越细,就快断了……所以当他们故技重施时我已经不再像是第一回经历时那样的恐惧了,我甚至感觉到了‘解脱’!
“接着,我又一次缓慢地走出了屋子,他们,带着我走向了村子里的一处山里,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树木也越来越茂密,我相信当时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急切,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能知道当时他们这群人中是否有人感到过急切,但是我急切,我希望赶快的得到解脱,等待我的是什么都好,反正我也知道我是不被欢迎的外来客,我能感受到这些天来我的衰竭……
“躺进去。”一个陌生的村民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他指着“那里”。
“那里”是一个已经挖好了的大坑,大坑中放着一副棺材,我了然,原来等待我的……
是这个啊……
“听从了指示,我迈开脚步,跳下坑中,躺进了棺材之中。很阴暗很低很压抑的空间一时间让我忍不住想要尖叫出声儿,于是我也这么做了,反正,结果也只能这样了吧?
不过我还是猜错了,我已然躺进了棺材中,但是并非如我想象中的那样有人盖上棺材的盖子然后钉钉子填土。
“……人群与火把又一次的离我远去。
他们,将我留在了无边的黑暗的山林中,让我躺在深坑中的棺材里,这或许会比直接的活埋我更加的让我感到恐怖和崩溃,因为我不是不能看到的,我能看到天和树,那些枝缠漫乱的树像是鬼魅……
我在棺材里躺了一整夜,我不能确定后来的自己是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只是等我醒来以后天早已大亮,看着天空中的那太阳,想必已是晌午。
“大千世界,魑魅魍魉。我自己怎么也是想不到的,我竟然还能活着看见新一天的太阳,也想不到我还能够活着爬出棺材走出那迷宫似的山林……
山林之外就是任家村的外面了,我这也算是逃脱了出来,只是,这不过是一个恶作剧般的开端,一切的事情的起始都必然是会有它存在的原因,任家村的人们不会因为不欢迎我而对我施以这样的“玩笑般的折磨”这么简单,等到我再次住进了附近的招待所,发现在那里,一天以前早就有人帮我订好了房间,并且我的证件和手机都规规矩矩的摆在了床头柜上以后,我明白了,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我把手机开机发现了一条短信,来自牧:
“很抱歉之前一直都在欺骗你,我并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会失去你的友谊,但是我已经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走吧,回去吧,好好听它的话就会没事的,别把它当诅咒,就当成是一种传承好了,这样你心里也能好受一些,你流着这片土地的血,所以你也是有责任延续它的,我们都欠它的,为了更多的人,我们都该还清着冤孽的债。别恨我。”
“它”是什么东西?当时牧的短信我是根本就看不懂的,只是当我毅然决然的报了警以后,却是得到了当地警察十分肯定的回答………………根本就没有任家村这个地方!
“自那之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虚脱,我在招待所昏睡了一天一夜,起床后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就直奔了长途汽车站,我粒米未食滴水未进,但是亢奋和疲倦却交替着席卷神经,我坐了很长时间的车辗转到了最近的C市,然后开始拼命的‘吃药’……
因为自那天以后我的身上出现了非常诡异离奇的变化……也就是这些人面疮的开始。”
麦子的事好像是讲完了,却实际上没有全部讲清楚,但是大概我已经是清楚了的,而人面疮的由来她应该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村民的诡异做法和牧的短信以及发生在她身上所有事情的含义以及原因,但是,我想,我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她的头依然是枕在我的膝上,恬静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小憩,我摸了摸她短短的利落的头发,不禁开始想念起那个长发飘飘的她。
我明白,有很多事她都是故意的漏掉没有跟我说,但是我现在已然是不再恨她了,我必须勇于面对现实,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不恨她,我一直都知道,但是现在,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该怎么做才能揽下她的这个“麻烦”,才能为她解忧……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她枕在我的膝上睡去了,我靠在沙发上陷入深思,夜来了,雨夜来了。
夜雨缠缠绵绵,我听着打落的雨声不知不觉的也渐觉昏沉……
(6)曲终人散
第二天的一早,麦子走了,连一张纸条都没有留下,我知道,她是不愿再给我机会了。我打开了电脑,写完了这最后一篇博客,然后将那篇挂在某网站上的一则由我的一个帐号发表的小故事删除了……
“村野鄙夫”,这就是我的那个帐号,我从不喜欢频繁的变更网名。
我发表了一则小故事,故事的内容是关于一百多年前,某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内发生的灭绝人性的私自处决。这个村子有着自己的‘法律’和生活习惯,并且村子里的人严格的遵守着不出村,不与外面的人成婚的规矩……
我删除了它,是因为它完全的没有用处了,它的用处已经结束。
百年前,我的曾祖母或者是曾曾祖母,她嫁到了那里。
任家村,其实是确有此地的,那是一个真正与世隔绝的村子,一个真正和外界全然不同的村子。村子里面的人是有着通婚习俗的,不同姓的结亲是被认为不详,但是我的曾祖父或者是曾曾祖父,他是一个叛逆的,天生反骨的人,他跋山涉水游遍花花世界,最终从外面带回了我的曾祖母或者是曾曾祖母……
这个一身反骨娶了外面女子的男人叫作任粮,他的妻子叫作翠,他们死于同年同月同日,他们拥抱着躺在同一副棺材中被钉上了棺材板。
棺材里面很黑很黑,空气渐渐稀薄,不能呼吸,肺就像要炸开一样似的疼痛……眩晕,最后是无尽的崩溃和黑暗,永永远远的黑暗。但是他们依然坚定的拥抱住对方……死爱……死去了的人,永远的在一起了。
他们的孩子最后费尽了千辛万苦逃离了村子,他们繁衍滋长,成长出的是一种仇恨和怨念。
麦子,我恨你,也爱你,所以你还活着,不是吗?
麦子啊,请原谅我,我已经付出了代价!
我慢慢的卷起了裤管,膝盖上、大腿小腿上,布满了那一张张脸……其实,那本该是一张女人的脸和一张男人的脸纠缠而成的……所以,可怖、恶心、狰狞……
冤孽的债,你还一些,我也来还一些好不好?
麦子啊,你的身上也流着当年那些人的血,所以,我们一块儿来还吧……
(8月25日上午记。)
*博客终*
【摘自“TA…TA”聊天室聊天记录:】
村野鄙夫:'09:10:08'
计划已经拟定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牧歌儿:'09:12:00'
随时都可以,我已经在开封了,鱼饵撒了,鱼儿就要咬钩了。
村野鄙夫:'09:25:14'
我爱她,我不想让她死。
牧歌儿:'09:26:01'
鱼儿咬钩了……
村野鄙夫:'09:44:14'
计划变了,我准备和她一起承受……
牧歌儿:'09:50:09'
你想好了?
村野鄙夫:'10:00:00'
我想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牧歌儿:'10:30:23'
好。我知道了。
……………………牧歌儿下线……………………
村野鄙夫:'11:00:00'
谢谢。
…………………村野鄙夫下线…………………
【后记:】
九月十三日十五点三十分,我从凌海回来以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来自TA…TA的留言和所关注的用户近况,于是我发现了@村野鄙夫的博客更新,我分别打电话给了@牧歌儿和@麦芽芊芊询问相应情况,最后发现他们对此事都没有正面的回答,九月十五日十一点十一分,我驱车到了@村野鄙夫的住所,无奈,我已经去的晚了,只能报了警,@村野鄙夫现已在家中于昨日约九月十四日十三点十三分自杀身亡,享年19岁。此次事件为@生者现场记录。最后,我想说,凌海之行是哪个个孙子他妈的偷走了老子的包!给我痛快儿的滚出来!@小渔 @宵禁 @茶 @明媚 @墨鱼1979
………………(番外篇:(TA…TA篇)@村野鄙夫·《奇闻博录》事件END)………………
第130章 @普通废柴青年の博客事件
番外(TA…TA篇):【博客】@普通废柴青年·《春之毒疮》【注:以下主角与正文主角并不是同一个人。@后名称为“TA…TA”站内网名。】(1)
蔓延在心尖,渗透至脊髓,好像整个灵魂都被掏空,千千万万只的小虫在我的身体里穿梭爬行,它们爬过我的面,我的鼻子,我的眼睛……
是什么侵蚀了我的大脑?
嘈杂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铃………………”
无限延长的闹铃响起,把我从梦境中惊醒,我摸索至床头,闹钟上显示着现在是早上六点钟。窗外隐约可以听见有鸟雀在欢快的歌唱。
该死的!我昨晚可以说是一宿未合眼,直到了凌晨四五点钟,天微微亮时才瞌上干涩沉重的眼皮,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叫言译,今年二十五岁,在一所小学担任语文教师,而今的我却被迫无法正常上岗,因为我得了一种怪病。
很多人都悉知,春季是一个万物复苏的时节,而随之苏醒来的不光有花草…………还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细菌!
我下了床,换上了洗净的衣裤,拉开了阻挡清晨日光射进室内的暗色窗帘,窗外的世界一如我合眼之前的美好。 尽管现在的我无法出门,但是能够享受半晌明亮清澈的阳光,我就已经知足了,我想我还不到放弃的时候,不到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手的!说到这里,一定会有很多的人想要问我,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好吧,那我可就得从头说起了,不过听完后请你们千万不要后悔啊……
09…10…00
那是在很平常的一天,周一,我们学校定在当天进行月考,而我所带的年级正处于小升初的关键阶段,所以不光学校的老师们和学生的家长们,就连学生们也特别的紧张这一次的考试。下半学期是个关键,成败在此一战,如果月考的优异成绩被学校记录在档的话,学生们就会有机会被重点中学选中,在这样的一个小城里,人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要飞上青天,一展宏图!
总之,当时的气氛满载着慎重与紧张,学生们格外认真的样子让我很欣慰,但是,除了一个人,一个连我都无法容忍的问题少年。
“抄完了吗?”
我出现在最后一排的陈晓身后小声的提醒了他已经暴露了的事实,顺便没收了他的手机。看来,我是又要加班的来找他的父母谈谈了。
“啊!老师!”他惊得一哆嗦,几乎要惊跳起来,整张脸一下子充血涨红,俨然是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一件可耻的事情:作弊。
“陈晓,你考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想我们又该好好谈谈了!” 我板起一张严肃的面孔,没收了他的试卷,回去继续监考。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仔细检查陈晓的试卷,因为我当时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作弊到一半,在这样重要的考试中,这个学生在我的心里完全就是无药可救了的!
铃声响起,这场考试结束了,我一排排的亲自收好学生的试卷,并嘱咐他们下午的语文考试一定要将前一部分的基础题全部答上,然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教室,准备回家吃午餐,至于作弊被我抓到的陈晓,他还坐在最后一排,离讲台远远的,我能看见他抱着手臂把头埋了起来,似乎已经呜咽了很久。
“陈晓!跟我过来!” 我严厉的高声说着抱着转身离开了教室,对于这样一个不上进又只会哭泣的问题学生,我除了严厉的纠正外根本无法去温言软语的引导。 陈晓就是块儿滚刀肉,蒸不熟,煮不烂,油盐不进。
出了教室,我听到了陈晓从位子上站起来,也跟上来的声音。一路直到办公室的路上,这个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男孩子极尽全力的表现出他的不满和委屈。所以当我转头时,一个可怜巴巴正用袖子蹭着眼泪的可怜样子和我那张严肃厉色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又怎么了啊?” 教数学的李老师这时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目光在我和那个依然哭得‘梨花带雨’的陈晓之间扫过,调侃道,“又怎么惹你们老师生气了?瞧瞧这哭的……男孩子总哭鼻子这可不行!”
“我……我……我没……” 陈晓努力的想要停止眼泪往下掉,却抽泣的更加厉害,含含糊糊的说着。
“你没什么?” 我立起眼睛瞪了他一眼,这个永远不知悔改的阿斗啊!
“得了得了,大中午的。” 这时李老师过来打圆场,他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盒饭,看来是准备第一时间把上午的试卷给批下来。 没错,这天上午考的是数学。所以我把手里的试卷放到了李老师的桌上,让陈晓跟我走,我的办公室在旁边的文科组,这个时候大家都出去了。
“说说吧,你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考试的时候作弊?平时你不交作业旷课也就算了,考试作弊这可是道德问题!” 我坐在办公桌前,准备再次费一番口舌,即使我明白,我的话,从来都是被这个貌似可怜兮兮的学生给当成耳边风的。
“我……我……我没……” 陈晓抽泣着又开始重复着狡辩的说辞。 我一拍桌子,说:“你没什么?你想说你没作弊吗?那这是什么?!”说着我拿出他藏在书桌堂里的手机和一张抄了一半的试卷。“都被我住了个正着了还狡辩,给你爸妈打电话!” 我把号码拨了出去,把自己的手机塞进陈晓手里。
“妈……我们老师想让你来学校一趟……嗯……嗯……我……” 电话里陈晓支支吾吾的和她母亲说着话,而我却几乎倍感疲倦。说实话,之所以要陈晓自己打电话叫他父母来,实在是因为我觉得和她父母沟通比和陈晓沟通还难,这是棘手的一家子。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陈晓家长是在五年级的新学期的家长会上,我作为班主任在上一学期分班后和所有的学生家长都做过沟通,包括他们的孩子在小升初的学业上的问题,一一都做好了规划,除了一个学生,陈晓,我从未见过他的父母来学校。而这一次,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抑郁沉闷,什么又是撕心裂肺。
那是十分奇怪的一家,父亲在炎炎夏日里却依然裹得严严实实,穿着黑色的风衣,领子高高竖起,头戴一顶黑色的礼帽,白色的口罩和蓝色的太阳镜把整张脸遮得不露一丝缝隙,并且,当他伸出手时我才发现,他竟然还带着厚厚的棉毛手套!这样怪异的打扮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连汗毛都有些要竖起来似的。另外,陈晓的父亲的行为也特别的奇怪,走路几乎是不弯曲四肢的,手脚直直的迈着,同手同脚,并且连脖子和头也是一动不动,这个人都好像是僵尸一样的僵硬。
至于陈晓的母亲,我只能说她给我的印象简直不差陈晓父亲半分,这个女人每次一出现在学校里都是免不了哭天寒地一番。自从陈晓屡屡犯错记过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都要天天出现在校门口蹲守,哀求我救救她的儿子,就好象陈晓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有时只要一想起她死赖在办公室大哭大闹的样子我就脑仁儿发疼。
有一次她跑来学校找我,说陈晓在校外和人打架要我救救陈晓,可这我怎么救?帮陈晓打一架?还是管教住这个连父母都管不住的孩子?于是我对她说:“你们的儿子做父母的也是有责任教育的,不能光想着靠学校靠老师,陈晓总有一天是要离开校园的,他平时在学校的表现我从来都是尽力督促的,但是这也需要你们家长的支持啊,总不能他凡事都要我来吧,我还有除他以外的五十多名学生,不可能只关注与他一个呀,这对其他的学生是不公平的……刘女士,你明白吗?” 陈晓的母亲叫刘湘萍,她听着,突然扑通一声的当着办公室所有老师的面跪了下来,大声哭喊着。几经劝阻无效我只好把她拽起来带进学校的会客室,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一下子便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她坐下来,摘下了一直戴在脸上的夸张的墨镜……
“言老师,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您就帮帮我吧,陈晓是我唯一的儿子……” 陈晓的妈妈开始重复起以往的台词来,而这时我注意到,她的眼眶是青紫的,鼻梁处还带着一些伤痕。 是家庭暴力吗?我猜测着,想到陈晓一意孤行又有些自闭懦弱的性格应该就是由于这样的家庭所造成的,一时间竟起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当然,就现在看来,这绝对是一个错误!
好了,回忆到了这里,我想我该打起精神处理今天这件事情了,我回过神来,发现陈晓还在抽噎,鼻涕不知不觉的都快滑到嘴里去了。
“行了!哭个什么劲儿!擦了!”我感到有些厌烦的把办公桌上的面巾纸盒丢给陈晓,仔细想想,这一次还好是被我逮着,要是学校其他老师和教导主任的话,这次的大过是记定了,搁陈晓目前的状态来说,劝退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对于学校有时过于严格不容人情的规定我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只有校风严谨才能给学生们创造出更加安宁的学习环境来。
看了看时间,估计陈晓的母亲也要好一会儿才能赶来,虽然生气却也不能体罚学生,所以等陈晓擦干了眼泪和鼻涕以后我叫他去水房洗把脸。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两盒泡面用开水给泡上了。现在这个时间,就是学校的公共食堂肯定也是没有饭菜了的。
陈晓回来的时候精神了不少,眼睛有点红肿,我实在是看不惯这么大一个男孩子老爱哭鼻子,所以轰他端着泡面去另一张办公桌上吃,吃完再接着进行“谈话教育”。
陈晓的母亲赶来时正好是下午开考的时间,出了这种事我只能打算让陈晓重考了,因为他的在校处分实在不少,可谓是劣迹斑斑,所以本来我也就只是打算教育或者说“吓唬”一番就放他回去的,哪知道,他的这个母亲,还真的是能惹事情、吸引围观者。
我并无从知晓当陈晓站在办公室的一角,靠在墙上,看着他的母亲战战兢兢的不停的在向他的老师替他道歉哀求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但至少我是接受不起的,为了阻止那似如闹剧般的旧戏码………………下跪。 我还是顾不得走廊上刚回来的几个老师的诧异,把陈晓的母亲半架着给架进了办公室,并且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样不好的影响和百般的无奈也不知道我还要承受多久,好在,陈晓这一批学生很快就要毕业了! 那一刻我在心底隐隐的雀跃的告诉自己,再管这个陈晓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就是他自己的不上进了!
陈晓的母亲每次来学校无外乎不是两个过程,1:嚎哭哀求。 2:摘下墨镜撩起袖子,给我看她身上的瘀青。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在这个家庭氛围几乎可以算得上恐怖的学生眼里,父母早已无法去管束他,可奈何,我作为他的老师也是束手无策,苦无良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这个特能折腾的可怜女人就会把自己满腹冷硬话都咽了回去,可能是不希望伤到她吧。总而言之,我目睹了陈晓对待他母亲的,不同于往常的冷漠眼神,和陈晓母亲神经质的絮絮叨叨再三鞠躬。这时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也许我并不了解我的这个叫陈晓的学生……
在那之后,学生们迎来了五一的小长假,而我也就是在这个时间安排的陈晓的月考补考。
那又是周一的早上,我看着陈晓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走进校门,我拿出准备好的各科的试卷,这些试卷都不是月考时的卷子了,但难易程度相当,这一次我希望这个我教了有两年的学生能够有所长进。
陈晓走进办公室拿出了笔盒,我坐在一边计时。 当天的补考我设计的时间和月考考试的一样,等到全部结束后,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四十分了。
那一天外面突然阴了天,我眼见着窗外的太阳被氤氲笼罩,朦朦胧胧的仿佛像是有什么将要从天而降似的。然后,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打到地面的泥土上形成了坑坑洼洼。
陈晓已经考完了,我收好了卷子,看了看外面的雨势,问道:“带伞了吗?”
他摇摇头,紧咬着苍白的嘴唇,不愿意开口说话。
“行了,老师送你吧。”我无奈,只好去了两把雨伞。 而这时,陈晓一听说我要送他回家竟然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一副害怕我去的样子,但他依旧不愿意开口。
路途并不近,陈晓的家里学校要过四五条街道穿过一个农贸市场,他家住在这座小城的边缘地带,不是郊区,却很荒凉,那一片儿的老楼快要拆迁了,该搬走的都搬走了,一栋楼除陈晓家外就只剩下了两家。
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奇怪,乌云在天空翻腾滚动,阴郁的有些不正常,而在这个时候,踏进一栋几乎就要废弃了的楼内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没有想到的是,那里便是我的噩梦的开始。
楼道很狭窄,只能走一个人,无法并排行走,所以我走在前面有手机微弱的荧光照亮路,拉着陈晓的袖子迟缓的上楼,这栋楼的楼内几乎是漆黑一片,就连真正的黑夜我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黑暗,暗得叫人透不过气来。此外,水泥的楼梯间还不时散落着一些杂物,叫我不得不下脚谨慎小心,生怕一脚踩上那倒霉的破玻璃瓶子或其他的什么东西,滚下楼梯。
“你每天都是这么回家的?” 我忽然转头问陈晓。难以想象,这样难行的回家的路,一个孩子是如何摒弃对黑暗的恐惧的。
“……嗯。” 陈晓在黑暗中动了动,像是微微的在点头,他突然开口道:“老师,我家住在顶楼,要不然你回去吧……”
这样的话看似实在是一种关心或者说替人着想,但我却并不这么想,陈晓显然是不希望我去他家的,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似乎在从心底惧怕着什么。但至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无从知晓,所以我笑道:“还是老师送你上去吧,都送到这儿了,这路那么难走。”
等我说完这话,陈晓还是有些挣扎,似乎在寻找一些回绝我的“好意”的说辞,但始终吭吭叽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于是一路上我都在盘算着,这一次是不是该顺便做一次家访,陈晓的父亲似乎不常来学校,陈晓的事情都是由他的母亲出面的……到这里,我突然一个激灵,脑海中闪过那个怪异而又僵硬的身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破旧楼道中,竟突感阴风阵阵,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涌上了心头。
没事……
没事的……
我暗自冷静下突跳的心脏,安慰自己是由于楼道里阴森晦暗的气氛而带来的不适。
十三层,这栋楼房的顶层,到了顶层的楼层上我才发现,原来这栋楼也是有电梯的,不过那是一部老式电梯了,就是那种带电拉门的那种,而且看样子已经停用很久了。
我和陈晓站在这个空荡荡的楼层里,这里安静的就像是坟墓一般,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闻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死亡”是个什么味道呢?死亡就是腐朽的,静谧的,令人脊骨发寒的,这个楼层里廖无人息,所有的门都紧紧的锁着,上面的蛛网和灰尘都已经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了。看不出原本漆色的铁门生着斑驳的锈迹,在黑暗中发出诡异而锐利的光来。
我用手机微弱的荧光照亮了一点眼前的事物,这时,陈晓走过去,敲响了眼前的一扇门。
“咚咚!” 铁门发出闷闷的响声。
“咚咚!” 我几乎感到惊恐,不敢置信陈晓的动作,他挨个走到不同的门前敲着门,当得不到回应后就又换敲另一扇门。
“陈晓!你在做什么?”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变得沙哑异常,似乎因为陈晓诡异的举动而从里往外的感到颤栗。这种恐惧让我不自觉的向后一退,却撞上了一扇铁门,蜘蛛的网正好落在我的肩上。
“老师,我到家了。”这是陈晓突然走到我的身边,敲响我身旁的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这个楼层很有可能没有人居住,因为每一扇的门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和锈迹,蜘蛛网几乎从头结到脚,怎么可能有人住在这样的地而不去清理呢?
难道我被这个陈晓给愚弄了?
这时我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一个猜想,也许陈晓的家并不住在这里,他带我来只是想要戏耍我一番……这样的猜测让我突然生出一股怒气来,所以我站过去,就站在陈晓的身后,看他如何收场。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扇门竟然真的就开了!
“吱………………” 锈掉的铁门打开时发出了难听的呻吟。
“谁?” 一个属于女人的微弱的甚至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空的楼层中,她探出一点头来,我认出来,她是陈晓的母亲,刘湘萍。
“是我,我是陈晓的班主任,送陈晓回来,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我说。
“咦?外面下雨了吗?”陈晓的母亲独自嘟囔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大一点,把整个身子露出来,她穿着一条紫色的长裙,系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油腻腻的围裙,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把我和陈晓迎进门来。
“啊,这不好意思言老师,还让你大老远的麻烦一趟……” 陈晓的母亲说着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他们家的灯光很暗,但我还是能发现陈晓母亲的手上的是一些暗色的液体,并且我隐约间还闻到了一丝丝血腥的气味儿。
“没事的,陈晓是我的学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说,然后四处打量了一番,问道:“陈晓的父亲呢,我这次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顺便做一次家访,我希望和你们俩聊一下关于陈晓升初中的事情……”
“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不用他爸!” 陈晓的母亲突然激动的叫起来,然后又突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