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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 误言笑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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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地应用医学、生物学、化学及其他自然科学的理论和技术……”
“死亡原因是指导致死亡的原因,建成死因,如疾病,暴力或生理因素。按照在死亡发生中作用的不同,死因可分为几类。死因分类:直接死因、根本死因、辅助死因、死亡诱因、联合死因。直接死因是指直接导致死亡的疾病或损伤……”
“区别暴力死活非暴力死具有重要的意义。死因鉴定必须通过系统、全面的尸体解剖方能得出结论,紧靠局部进行鉴定难以避免出现错误。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如尸体已经处理,或尸骨不全,白骨化,根据部分检查结果结合案情分析与死前表现临川病历记录等,大多数仅能得出分析性结论,因此,死因鉴定应十分慎重……”
“根据尸体解剖检查所见可以为死亡方式的鉴定提供线索……”②“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首先来看几个实例……”
十月十一日,晴。距离尹斻被确认死亡已经时隔二十二天,在宣读部分遗嘱过后我接管了他留下的大部分在外地的房产以及一部分家族企业的股份。他将“猎刀”交由好友的弟弟常威以及白乐琪接管,至此我才知道原来在回J市探望尹志仟老先生期间他曾经和白可的父亲,当时的市长白勇有过类似结亲的口头约定,所以白乐琪的身份似乎已经不再尴尬了,尹斻理所当然的将他视为了自己的一个亲人来继承了他的部分资产。
也正是自他“死后”(我并不相信他会就这样死去),我们也才窥见到了他原来积攒获得了的财富的冰山一角,原本拮据吝啬的形象令他先前的伪装可见一斑。
在临时代讲结束以后,我有些仓促地离开了学校,以至于都没能礼貌的和教授打一声招呼。夏军开了局里的车正等在校门口。他是来接我去现场勘查的。而目前为止,他对于“尹斻”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死亡的事实仍然还一无所知。
“晁洋区的‘干部楼’,死者是刚刚退下来的琴主任,我认识她,人挺好的……”
夏军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被害人的情况。琴向桦,女,60岁,丈夫早年去世,没有子女,家中亦没有其他亲属,退休前任职于某政府机关……最近一个多月以来市内多次频繁发生这样的案件,死者全部都是在职或者离职、退休的,曾任高职的干部人员,职位、性别和年龄并没有相似条件,唯一一致的便是他们都是受到了相同的暴力攻击致死。经推定,罪犯可能是同一个人,杀人手法一致,均是利用钝器重击被害人的头部至颅骨骨折。
“你说这罪犯是怎么进到死者家中的呢?——现场并没有暴力入侵的痕迹,难道都是被害人自己开门请凶手进门的?”
“到了。”
说着,夏军把车停到了小区楼下,同时几辆警车也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小刘正拎着勘察箱在那里冲我招手。
“赵法医!”她叫我,见我走了过来就放下了夸张挥舞的手臂,在被一旁的民警瞪过以后有些调皮的做了个鬼脸。一个很是活泼的姑娘,刚刚从学校毕业分配过来,这一次我被抽调来也都是由她进行协助。
“现场,看过了吗?”我随着夏军上楼,这栋楼是旧式的,内部没有安装电梯。
“确认死亡时间为今天上午的九点十五分,根据琴向桦的邻居所称,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也没有访客。直接死因和前几起一样,都是用钝器重击头部……”
“只是这一次又有不一样的了。”进入现场,夏军突然插了一句,随即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幕诡异的画面……
“这个凶手还挺有艺术天赋的嘛!”小刘一手叉着腰站在客厅的中央,似乎是在欣赏一般的说,“这一幅‘画’……应该废了不少功夫吧?”
的确,这样的一副“画”,如果单单只论艺术价值的话应该还真的能算作是一件艺术品……就在死者倒地的位置的背后,那面雪白的墙壁上用死者的血液涂上了一幅“花海”。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幅画中所表现的应该是罂粟花。
红罂粟。
“在佛兰德斯战场,罂粟花随风飘荡
一行又一行,绽放在殇者的十字架之间,
那是我们的疆域。而天空
云雀依然在勇敢地歌唱,展翅
歌声湮没在连天的烽火里
此刻,我们已然罹难。倏忽之前,
我们还一起生活着,感受晨曦,仰望落日
我们爱过,一如我们曾被爱过。而今,我们长眠在佛兰德斯战场……
继续战斗吧
请你从我们低垂的手中接过火炬,
让它的光辉,照亮血色的疆场
若你背弃了与逝者的盟约
我们将永不瞑目。纵使罂粟花依旧绽放”
在佛兰德斯战场。③
“这个凶手……是想要表达什么啊?”小刘一边背诵出一段纪念一战的诗一边咬着嘴唇苦思冥想。看得出来,比起死者本身,她对于这个连续犯下案的凶手更加的感兴趣。而这一次也是这个凶手第一次在现场留下了线索,在此之前这个人总是会把现场处理的非常干净,几乎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可寻。
“你看这里。”在检查了死者的尸体过后,我叫来了小刘,“死者的左手的无名指被整齐的切下了。”
“啊!我都没注意到!”小刘突然间大叫一声,有些故意地朝我吐了吐舌头,她的舌尖太红了,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建议她少食辛辣。
“你是根本就没有把死者放在眼里呀。”我不禁哀叹,当作没有看见一旁的夏军稍微有些幸灾乐祸似的表情。
“找一下死者的无名指吧。”我对夏军说,“这有可能是那个凶手给我们留下的又一个谜题。”
……
尸检结束以后小刘留下写报告,夏军来找我又去了一趟现场。在那里,我们唯一得到的只有一枚戒指。一枚婚戒,质地为黄金,使用年头大概有三十年左右。可以明确的得出这就是死者琴向桦的婚戒,而至于她不翼而飞的无名指,则是到现在也下落不明。
如果尹斻还“活着”的话,说不定他能有办法帮忙看看。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夏军,自从他回来以后就情绪常常很不稳定,听说在半个月以前的一次抓捕行动中他还差一点将犯罪嫌疑人打成重伤,为此还写了一份检查。我不能确定这是否和我们那位共同的朋友有关,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夏军对于近期连续发生的案件并不上心。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会儿下班以后出去聚餐吧,我们队的那几个小子简直烦的要死,听说三队的警花儿也要来,指名说想要见你一面……怎么样?……啊?”
我并不知道三队有没有警花儿,不过夏军作为一个同性恋者来说应该也并不在乎这一点。我看了他一会儿,想不出怎么答复,事实上至今为止除了同学会以外我从未参与过同事间的聚餐活动。更何况现在手头的案子越积越多,实在是分身乏术。
“还是不了。”我说,最后仍然注定一无所获的离开现场,却忽略了身后夏军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死者的戒指。为什么偏偏留下了戒指却带走了手指?”小刘一边吃泡面一边翻看着现场的照片,这样一次普通的加班似乎也有些不普通了。原因是一队的队长夏军并没有如期去参加什么聚餐,而是和我们一起守在了办公室里吃方便面。并且意味不明,间杂噪音。
“说不定是收藏爱好。”夏军不停的转着手上的戒指,发出‘嚓嚓嚓’的清脆的金属响声,在安静的室内十分明显。
他戴在左手食指上的那一枚钨钢的戒指戒面很宽,双层的设计让镶嵌在戒指上的一圈指环可以轻易转动……伴随着那些吸面条的声音和金属的摩擦旋转声,原本静谧的环境竟然也开始令人感到了不耐烦。
资料、照片被翻动时的摩擦对折的声音,夏军不间断地旋转戒指的声音……
“停止。”我终于忍受不住了,摘下了眼镜捏着鼻梁放松、再放松。“不要再转了。”我说。
那枚戒指的声音真的是——非常的吵!
“你这是嫉妒。”静默了一会儿,夏军停止了制造噪音的行为,转而忽然之间有些愉悦的道。“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他重复了一遍,哼哼着,端起了桌上都快要泡发了的面吃了起来,并不打算留给我疑问的空间。而事实也是我完全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说的意思。只是却没有提问的余地。
他根本就没有想要让我提出疑问,正如同现在的这些案子。
原本,我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十分称职的警察……我没再纠结于此,转而目光投向了那枚戒指——死者的婚戒。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赵法医。”小刘突然开口道,“你觉得凶手是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经过了一系列的勘察和证据搜集,我们一直都推定凶手为男性。
“但是一个男人又为什么要在现场画那么美的一幅画呢?至少在我看来大多数的男性是没有这样的心思的,更没有这样阴柔的审美观,现场的那幅画很唯美,不像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又或者,凶手是逼迫死者自己画在墙上的?”
“凶手是一个男人。”我重复道,暗中否定了小刘的一系列猜想,因为根据对死者的了解,她在绘画方面上并无造诣。
“嗯,我也认为凶手是一个男人,且先不说在力量上的优势,就算是审美观,男人也可以画出很唯美的东西来,不是吗。小姑娘想太多了吧。”夏军也插话到,同时我避开身体免于被从他嘴里喷出的面条沾上。
“为什么凶手就不能是一个女人呢!”小刘似乎对于夏军的调侃感到了恼火,有些不高兴的强调着自己的想法。
“你为什么非要说凶手是个女的?”夏军在一旁火上浇油,而实质上是这种情况永远也不要和一个加班加到不耐烦的暴躁女孩儿较真儿……所以我低下头,继续查看可以有用的资料。
“因为我希望她是一个女人!”没有为什么。潜台词当然就是她作为一个女人也有力量……更何况也不得不说这都是因为,近几起案件大多数死者也都是一些臭名昭著却法外逍遥的十足的大浑蛋。
“这个凶手是一个英雄!”小刘说。
“英雄为什么要带走一个老年女性的手指呢?只能说,我们的这位英雄有点心理变态……”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即声音的主人走了进来。是另外的一个“老朋友”。
“HEY!黑帅哥儿!你怎么又来啦?”见到了文涛的小刘马上就摆脱掉了那种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睡眠不足加之经前综合症,女性一个月之内即将变成C4的日子……我有些无奈的想着,转而将眼神投向了文涛,要他赶快带走这个麻烦。
“请吧,美女,我们去吃宵夜,方便面对皮肤不好……”文涛很快便心领神会,带着他的粉丝小刘出了警局。
“方便面对皮肤不好吗?”只剩下了我们两个,夏军突然间有些造作的双手捂住脸颊,一脸惊恐的问我。
我不知道……我没再看他,心知他这应该还是没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于是沉默,吃面。就他目前为止持续模仿那个我们已“死”的老友的行为,我想还是给他留些空间比较好。
如果再没有更多的线索,那么这些案子也注定就是悬案了。而我作为一名法医的职责,实际上却只能到此为止……更加遗憾的还有就是我最终也没能得到解剖尹斻的机会。
科学也好,超自然也好,世界本就不简单。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工作上,我在无意之间总算是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夏军……
当然只能是你了。
……
“它喊在我的声音里!我全部的血,黑的毒!我是镜子,阴森可怖,悍妇从中看见自己。我是尖刀,我是伤口!我是耳光,我是脸皮!我是四肢和车轮子,受刑人的刽子手!……”④书房,他手中的威士忌被第三次倒满,他急急地吞咽着烈酒下肚,仿佛永不知足的贪婪。随后,他开始咏读……
“知道吗赵,我本来是想要送给你一样礼物的。”他站了起来,扔下了手中的精装诗集,打碎了手中的酒杯。脚步虚浮地走向了我的位置,我埋头于艰涩的字迹当中,抬头望向了他。破天荒的有了想开玩笑的冲动,于是戏谑道:“那么我希望不是鞭子……”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幽默!”他冷着一张脸,假笑,很不高兴,一把抢走了我手上的书,将它狠狠掷在地上。他喝醉了。要么就是借酒撒疯。
“是一枚戒指!戒指!你这个小坏蛋!”他大呼小叫着,手臂开始因为情绪激动胡乱挥舞,我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道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坏蛋”……
“可是你一定会唾弃我的……哎。”装模作样,一副无辜而又委屈的样子。偶尔的戏剧性人格必须得到满足,于是我一如往常,从容应对,专心的当他的观众。
“哦!爱人啊!我最爱的灵魂!”他疾步又走了回来,伏下身,双手捧住我的脸,我们贴得极近,可是我偏偏就是一点也不会感到紧张,只是觉得既新奇又好笑。“你为何总是拒绝我?”他这样说着,做出一个索吻的动作来,但是并没有更近一步的打算。
我看见那双含笑的眼睛里的光彩足够快乐,没有病态的痛苦。没有精神上的压力和折磨。他的鼻尖触到我的鼻尖,他的睫毛下的阴影扣击着我们相合的心跳频率。多数时候,我们能在这样封闭安静的环境下独处,从而好似变成了一个人一般……
我是他的人格,他亦是我的。我们好像是一个个体,却又不是。
他比我的亲兄弟实际上更加像是我的兄弟,我们暧昧而亲密无间,灵魂之友,超脱了所有的人类情感!
“你不应该拒绝我的……”最后他还是后退了,没有继续那挑逗行为,不无感伤的说。
“你也不应该试图改变。”我笑了一笑,一瞬间又觉得枯燥乏味极了,便没有再去搭腔,捡起了地上的书,重新把自己的全部投入进去、融为一体……
沉默,沉默过后的是徜徉阅读。他回到了位于书架旁边的单人沙发中,将自己蜷曲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到了地上……那杯子的碎片,其中一片被他握在了手中。他挣扎着,犹豫着。还有忧郁……
戒掉坏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比起可卡因我宁愿他选择割腕自残。⑤“Devil’s  Trill 这才是你的最爱。⑥”我打开了音乐。
作者有话要说:
①“我们内心的魔鬼将这个世界变成了地狱。”——奥斯卡·王尔德“摆脱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向他屈服。”——奥斯卡·王尔德“我想要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深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嘲笑。”——泰戈尔《园丁集》“有时我觉得我的血奔流如注,像一口泉以哭泣的节奏喷出。”——夏尔·波德莱尔《血泉》注:第一句话是赵博阳提出的,场景是两个人周末宅在书房里,各说各话,却实则也在回答对方。赵的立场并不明确,纯洁却阴暗,诚恳却虚伪。
尹斻最喜欢的诗人是法国诗人夏尔·波德莱尔。而赵博阳则喜爱奥斯卡·王尔德的作品。
【以上,就是对这两个角色的基本设定】
②部分内容节选自《法医学概论》(第四版)(第三章:法医学分支学科)。
③《In Flanders Fields》(在佛兰德斯战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最重要的诗作之一。这首法文回旋诗体的英文诗是加拿大军医约翰·麦克雷中校(John McCrae )所作,他目睹年仅22岁的战友亚历克西斯·赫尔默(Alexis Helmer)中尉之死后,于1915年5月3日创作了这首诗。1915年12月,这首诗发表在英国伦敦的双周刊Punch上。因为这首诗,佛兰德斯战场盛开的佛兰德斯红罂粟成为全球国殇纪念日佩花。
④夏尔·波德莱尔《自惩者》。
(“一切恶人都是自惩者。”)
⑤soulmate即赵与尹的关系,无论尹是否是人类,赵都将是他的最爱(的灵魂)。比起夏军的沉沦和无能为力,赵在和尹的关系上更显主导地位,即使力量上可谓真正悬殊,却不失果决以及一些有些冷酷的抑制。
此为他强制尹戒掉可卡因期间的回忆,并不阻止尹的酗酒以及自残行为,但是仍然保留他定下的硬性规则。
⑥意大利著名的小提琴家塔蒂尼(Tartini )的曲子。关于这首曲子的来历,还有一段颇为诡异的故事。传说塔蒂尼经常梦想学到世上最神奇的小提琴技巧,于是有一次在梦中向魔鬼出卖了灵魂,用来交换琴技,于是魔鬼给他演奏了一段优美的曲子。
(↑其实也是作者本人的最爱QUQ→ _→)
                    
第110章 第一百零六章:巴黎和狐步舞

【文涛视角】
……
*Everything I want the world to be*(这世界我想要的光影)
*Is now ing true especially for me*(仿佛特别为我设置成实景)
*And the reason is clear, it’s because you are here*(理由很清晰,因为有你在这里)
*You’re the nearest thing to heaven that I’ve seen*(你是距离天堂最近的奇迹)
*I’m on the top of the world looking down on creation*(我站在世界之顶俯瞰红尘)
*And the only explanation I can find*(我找到的唯一解释是自从认识你以后)
*Is the love that I’ve found ever since you’ve been around*(我才找到了爱)
*Your love’s put me at the top of the world* (是你的爱使我登上世界之巅)
*Something in the wind has learned my name*(风中有声音在呼喊我的名字)①……
十月十二日。
今天是李非的忌日。
我回到了J市为他扫墓。
喜欢的歌是那首 Top Of The World。
喜欢的书是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
喜欢的电影是《罗马假日》。
喜欢的早餐是拿铁和黄油牛角。
喜欢的甜点是蓝莓芝士蛋糕。
喜欢的花是……
“红玫瑰。”
千禧年的夜,陪我跨年的那个人却不是李非。
尹斻逃出了新年晚会,衣衫褴褛,左面颊肿了起来,他用他那恼人的声音不断高歌着,原本在这远郊山上的墓园里只有我,而现在,他却跑来了。即使就算是我也不欢迎他。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当我年轻时)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我喜欢听收音机)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等待我最喜爱的歌)
“it make me s/mile。”(令我笑容满面)
他拾起了我放在李非墓碑前的花束,一脸的嘲讽,走着跳舞的步子……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狐步舞。李非就只和我跳过一次,那支舞,终生难忘。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那段多么快乐的时光)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就在不久以前)
他仍然还在唱……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我是多么想知道它们去了哪儿)
“But they’re back again”(但是它们又回来了)
“Just like a long…lost friend”(像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
“All the songs I love so well”(那些歌我依旧喜欢)
“Every sha…la…la…la”(每一句sha…la…la…la)
“Every Wo…o…wo…o”(每一声Wo…o…wo…o)
“Still shines”(仍然闪亮)
“Every shing…a…ling…a…ling”(每一声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当他们开始唱时)
“So fine”(如此欢畅)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当他们唱到)
“Where he's breaking her heart”(他让她伤心的那一段时)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真的令我哭了)
“Just like before”(一如往昔)
“It’s yesterday once more……”(这是昨日的重现)②“嘿!学长!他们说我是个杂种!”
他的声音并不讨喜,但是我知道,李非会喜欢这首歌的。
“烟花!”他高举着那只半空的酒瓶,欢呼。
千禧年的烟花,李非不在了。
……
第一次见到李非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只珍稀动物一般被人层层包围观看。我站在圈外,无所事事却还是进了教室,这才会发现这一奇观。
当时我想起了一个词:看杀卫玠。不知道这个被当作了大熊猫围观的倒霉家伙会不会也被“看杀”?
李非当然不是卫玠。甚至可以说他长得确实不怎么好看。
大鼻子。
一个有些难看的中法混血儿。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当时我对于实在是其貌不扬的他有些着迷。
……
刚来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无辜的羚羊。这个城市就是狼窝。在一群饿狼中行走,总是这样的步步危机。
他那身奇怪又可笑的衣服,据说是原来学校的校服。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的,他不属于这里,格格不入。那精致的领结,那双皮鞋,他的发胶,都成了笑柄。
当时的他和我们所有人交流都有难度。
广东话?
抱歉,我听不懂。
英语?
对不起,水平仅限考试。
法语?
哈哈!别开玩笑了!
可想而知,那样的环境,岂止是陌生而已?我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研究着李非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并未被周遭的探究和不友好击败。
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的?
他的父母呢?
哦,他们都去世了。
这可真是不幸……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午后,永远是这么悠闲自得的找到了我,而我就像是被抓包的小鬼头一样捻灭了手中的烟。李非很是不赞成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什么。
是什么呢?
即使是现在,我也依然想不起来。
“嘿!学弟!你懂法语吗?”
后来,我叫住了正前往旧操场准备打炮的尹斻,他旁边的那个……好像很眼熟啊。
“je ne parle pas franais!”(法语:我不会说法语。)
他摆摆手,快步地揽着身旁的人跑开了,看也不看一眼我们这边,似乎还在窃笑。
随后,李非也笑了,并且越笑越大声。
……
仅仅一年过去以后,李非就变得漂亮了起来。没有大鼻子,也没有了圆滚滚的身材。
男大十八变。
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
与此同时,我也知道了他惹上了什么麻烦。
……
我这辈子只恨过一个人。
那个人叫萧翎,而且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代号还是他的真实名字,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长相。这一点很好,还要托那个混蛋尹斻的福。多可笑!
那个人杀了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杀死了我的……
“初恋!”
尹斻在墓园中鬼哭狼嚎。是真的“鬼哭狼嚎”。
他从来都不会哭,除了生理性的泪水……
啊,是的。
鳄鱼的眼泪。这才是这个人的本来面目。
那么现在,他又是为什么哭呢?
哭得可真难看……
尹斻很难看。
但是他还活着。
李非后来变得漂亮了。
但是他死了。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
在奴隶还合法化的时候,那些白人就是这样鞭打黑人奴隶的……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
他们甚至可以随意的被吊死……
现在的我和一个泯灭了人性的野蛮人又有什么不同?
但是我并不是奴隶主。严刑拷问这个方法也并不适合我。
没有一个正常的人能忍受得了这些……没有人!
天呐……李非,你能原谅我吗?……我已经尽量的在戒烟了,我不会再对健康不注意了……你能原谅我吗?
手里的那鞭子,简直重压千斤。
我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臂上那些爆出的血管,那些紧绷着的肌肉……我是显得那样的残酷无情,美好早已离我而去……现在的我,就只剩下了残忍、野蛮、凶狠……
那深可见骨的鞭伤并没有绽开在我的背上,或者身上任何的一个地方,但是为什么我却还是感受到了不能抑制的疼痛?
李非……你其实也是不希望我这么做的吧?
尖叫、哀嚎。
到最后丑恶的,充斥了情欲的喘息。
我厌恶那张魔鬼一般的脸。
李非是天使。
但是天使陨落了。
尹斻是恶魔。
但是恶魔永生不灭。
鞭子,仍然还在我的手上。我在泄愤?还是在为了到达审讯的目的?
我不是奴隶主。
但是总有人会成为奴隶……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转……
狐步舞,在巴黎的街上。
不是华尔兹。
原因是我的笨拙。
我总是学不会跳舞。即使我总是号称自己“天赋过人”。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为什么李非要跳女步?
我不明白。
为什么他总是如此的温柔?
我不明白。
为什么……他要邀请我来这里?
我……
“专心一点,跳舞时要看着‘女士’。”他说着,我这才发现我们的姿势是这样的亲密。
还来不及感到尴尬。李非便先行终止了这支舞。
“你喜欢法国吗?”他问。
“浪漫的国度……”
……
“我喜欢波德莱尔的诗。”
“闭嘴!没有人问你喜欢什么!”
“啊!别让你的火减弱,别让我麻木的心烧烤,快乐,这灵魂的折磨!女神啊!听我的祈祷!”
“Diva!Supplicem exaudi!”③大笑。
“闭嘴!”
挥鞭。
那只手臂,不知疲累。我因何而沦落到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不是我。
大笑。
挥鞭。
笑……
痛苦……
笑……
拷问……
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我开始扪心自问,还是说,我真的只是在以这种形式发泄自己的满腔愤怒,将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在了别人的身上?
尹斻是一个恶棍。无疑。
但是我这样做又与一个恶棍有何异?
挥鞭。
大笑。
……
狐步舞。巴黎。
舞伴不是李非。
我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我们总是会成为别人……
“嘿!学长!看着你的舞伴!这样心神恍惚可不礼貌!”
聒噪的声音,浪荡的神情。
令人厌恶!
“闭嘴!”
“怎么?想念你逝去的那爱人了?哈哈——”
揶揄的眼光,无耻的样貌。
这个魔鬼!
“闭嘴!”
“一、二、三、四……一、二……诶!又踩到我的脚了!你是个白痴吗?”
抱怨。
烦人的那张脸!
“你给我闭嘴!”
“李非不会知道的……你和我跳舞……和我……”
“闭嘴!”
“但是你真的是个白痴!”
……
“喜欢我的礼物吗?”
“闭嘴!”
我挂了电话,疾步的走向了咖啡厅紧里面的那个位置,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我就要去告诉她,我很抱歉,我不会和她相亲……
然而……
“玛格丽特的《情人》真的很好看啊。”
“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饱经沧桑的面容。④”
“啊!你也看过这本书?”
“是的。我很喜欢。”
然而。相谈甚欢。
后来,这位美丽的姑娘成为了我的情人,最终,她将成为我的新娘。
李非,你能原谅我吗?
……
“所以说那个凶手最后拿走了死者的手指,却没有拿走戒指?”
“这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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