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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系列五桃花源(全2册)作者:尘夜[出书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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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梁杉柏大喝,祝映台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怪物的一截触手缠上了他的小腿,他刚想挥剑斩落,手腕上又是一紧,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不知何时缠上的许多触手带得猛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罗!剑也从他手中脱开插入地中,瞬间变成一柄普通的桃木剑。
黑雾虽然偷袭了祝映台,但根本目的似乎只是要引开梁杉柏,在拨开祝映台後,便向着结界猛然冲撞,想要逃出去!
「你有没有事?」
「没事。」祝映台跃起身来,一招手,罗!剑便自地上飞起,回到他手上。
「找死!」梁杉柏勃然大怒,收剑入鞘,双手掐诀,怒喝,「金光照覆,五气腾龙,雷神隐名,霹雳闪现,精怪亡魂,速现其形……」他口念!诀,双手快速变换结印,结界之内,随他动作但听隆隆雷声隐传,本来清朗夜空之中云层快速移动,术风乍起,如同游龙,将他抬升丈许,霹雳在他身後天宇一道一道闪现,杀气腾腾。
祝映台吃了一惊,不过两周没见,梁杉柏的能力似乎又精进了!
「落雷!」梁杉柏大喝,瞬间霹雳惊雷轰然炸落,直直向黑雾劈去。祝映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看着黑雾便要在梁杉柏怒气之下烟消云散,尚不及可惜,忽觉从斜後方有一股不明来路的至阳至烈罡气霸道冲来。
这一股罡气却是直冲梁杉柏而去,但听空中一把沈稳严厉男声短喝一声:「印临!」祝映台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赫然一片金光浮动着组成一枚巨大手掌向梁杉柏直直拍去。
密宗手印?
他人不及追赶,却二指一弹一送,罗!剑身便就着这股劲向那施展金刚智手印的人笔直飞去,对方发现他的追击,於空中身形一挫,不得不收手转身,单手一抖,但见漫天金光一闪,好像无数闪光灯频次极高地闪烁成一片,祝映台眼睛不由得闭了一闭,耳中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待得睁开眼时,罗!剑已然被挡落在地,但对方也被追落地上。梁杉柏落雷得手,黑雾已被轰得魂飞魄散,什麽也不存。结界之中,惟余一片焦土。
祝映台这时却管不了那边许多,只冷冷看着对面的人。继前天截走苏月容後,想不到这麽快,他们又见面了!
第五章
「映台。」梁杉柏喊了一声,迅速跑回他的身边,与他一同面对新来的敌手。
高大男子手上缠绕的一百零八颗佛珠珠串,此时看来毫不起眼,可那些深色的金刚菩提珠在刚才还曾挡下祝映台的罗喉剑,可见威力不凡,而从这人轻易破开梁杉柏的结界入内来看,实力果然如同祝映台曾预料的那样不容小觑!
「你是上官家的人。」梁杉柏很快辨认出对方身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在看到佛珠上的坠饰时低低「咦」了一声:「金刚狮子?你是上官家的本代家主上官烈?」
男子此时便再没有当日祝映台所见的刻意的和蔼,他本就生得刀劈斧凿一般的轮廓硬朗,此时面罩寒霜,更显得冷酷无比,抿成一线的唇完完全全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你们是谁?」他冷声问,语调冰冷,来回看了梁祝两人几眼后,目光定在祝映台身上,「我前天见过你。」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梁杉柏手里的剑,以及插在地上的祝映台的罗喉剑上。看到后者他像是吃了一惊,眉头不自觉地一皱,「阴剑……」他上前半步,似是想要近观罗喉。
梁杉柏立时挡在祝映台身前,巧妙地拦住上官烈,抱一抱拳:「在下空门弟子梁杉柏,见过上官家主。」
上官烈不得不停住脚步,他有些诧异地道:「你是青山先生门下?」这次,郑而重之地重新上下打量了梁杉柏一番,随后回了礼,「青山先生近来可好?」
「托福。」梁杉柏简短道,态度不卑不亢,「不知刚才上官家主为何要对我们二人动手?」
上官烈暗色眼瞳又再瞥向那一方焦土,目光微沉,但很快收了回来,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刚才你解决的是我正在追捕的游鬼,你该知道,上官家一向不喜欢别人插手家中事宜。」他顿了顿补充,「而且我刚才只是想要阻止你而已。」
「杀气却那么重?」祝映台冷冷一笑,「上官先生好大的脾气!」
比起梁杉柏还算客气的态度,祝映台这句就是夹枪带棒的直接嘲讽,上官烈听了果然眉头紧皱:「这位是?」
「我老婆。」梁杉柏的回答让上官烈面露惊诧之色,但神情一闪而逝。
「唔,」他点点头不置可否,「那柄阴剑……」
「你说那是游鬼?」祝映台拾起罗喉剑,轻松化入骨血之中,上官烈的神情又再变了变,「我还从没听说过有哪里的游鬼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还杀人吃人。」祝映台指向草丛中散落的尸块,「而我们只是路见不平,却想不到竟要冒着被你们上官家杀死的风险,这就是你们世家名门的规矩?」
上官烈看向那处,本就碎成了数块的尸体经过刚才的打斗,更是被力量交锋扯得七零八落,加上满地衣服碎片,现场惨不忍睹!但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烈看到这景象却莫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抱歉。」上官烈收回目光的时候,态度明显放低了一些,「其实这个游鬼本是我上官家中弟子炼制的使役,因为那人技术还不纯熟,导致游鬼脱逃,才会生了这些事端,游鬼的力量比较强也是因为上官家法术的缘故。」他说着,将佛珠一圈圈缠绕回手腕上,走上前来。
「我很抱歉刚才误会你们,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上官家不对,还有那位死者,我也会想办法善后,该给对方多少赔偿我都会支付。」他说着,伸出手,似乎想要与梁祝两人言和。
「呵,」祝映台看也不看那只手一眼,只冷冷笑道,「上官家果然财大气粗,人命随便花钱就能买。」
「映台……」梁杉柏暗中拉了拉祝映台,「对上官家主不要这么失礼。」
上官烈找到台阶下,收回手直接向梁杉柏讲话:「总之这次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善后,至于惊扰到二位,过后上官家也会找机会向二位赔礼道歉。」
「上官家主客气了。」梁杉柏道,「赔礼道歉倒是不必,只是你们如果不好好看管自己家的使役鬼,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恐怕阴阳协会也不会坐视,毕竟它杀了人。」
将松散的各种除妖捉鬼人和世家名门连系起来的便是这个阴阳协会,其中还有一个各门派耆宿组成的长老会,负责监管捉鬼人平素德行,决断赏罚,处理事务,这个协会存在已久,对于这个行当的所有人都有着不小的约束力。
「这次真的只是意外,以后我会更加着力约束部下的。」上官烈说道,「这件事我也会如实禀报协会,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梁杉柏没所谓地耸耸肩:「那就这样吧,收工。」他说着,拉拉祝映台,「映台我们回家打游戏,上官先生后会有期!」随后也不管祝映台愿不愿意,硬是拖着他离开了那处。
直到走出很远,梁杉柏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我靠,居然是上官烈!」他拍着胸口,颇有点劫后余生的味道。
「怎么?」祝映台这时候的态度却不似刚才对上官烈的剑拔弩张,平和得仿佛刚才的怒意是假的一般,「我前天遇见的就是他,他很了不起?」
「了不起!这个人今年才二十六岁,已经是我们这行出了名的人物,实力强,行事果断冷酷,城府又深,诡计多端,我们都管他叫上官中的上官,千万别轻易惹他,否则会很麻烦!」
祝映台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对了映台,你刚才为什么故意惹他?」
「你看出来了?」
「太明显了好不好!」梁杉柏笑道,「你从来不会用这么挑衅的口吻跟陌生人说话,简直字字句句都在刺上官烈。」
「我看他不顺眼。」
「我也看他不顺眼啊。」梁杉柏笑着摸摸祝映台的脸,「但你一向不是这种轻易在人前表现喜怒哀乐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试探他?」
「嗯。」祝映台这才收起笑容点点头,「你觉得刚才那件事怎样?」
「很蹊跷。」梁杉柏皱了皱眉头,「上官烈那套说辞老实说,乍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他本人就有问题。」
「你也发现了?」
「他很紧张那个游鬼的死活。」梁杉柏虽然当时正在对付游鬼,但是背后逼迫来的杀气还是能够感觉到的。只因为他们无意插手了上官家的事情竟然就要动杀机,这说不通。
「所以那个游鬼一定有问题。」
「我还没听说过随便一个使役鬼能够强成这样的,何况使役鬼也还是鬼,那个游鬼却不属阴质,足够奇怪了!」
「而且……」祝映台想了想,「你有没有发觉上官烈虽然一开始很紧张那只游鬼,但是后来他的态度又表现得像是完全放心了一样。」
「好像有点。」梁杉柏回想着,「这个人心眼多,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反正现在现场也交给他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觉得那之后他的态度不像是装的,他似乎是真的放下心来。」
「为什么?一下杀气腾腾一下子又平和亲切的不是很奇怪吗?」
祝映台想了想,没有结论:「总之那只游鬼的邪气有点像缠着陆隐的那种,这一点我很在意。你说,上官家该不会是暗中在做什么坏事吧?」
「如果真是那样,阴阳协会应该会有所察觉,他们对这种名门世家和大门派的监管其实非常严格,倒是我们空门这种小门派反而比较放松。」
祝映台点点头:「也是,这事我们没法插手,也不适合插手,只是那个死者有点可怜。」祝映台回想着刚见到尸体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啊!」梁杉柏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祝映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转过头却看到梁杉柏抓扒着头发,一脸懊恼的神情。
「我……我把玫瑰花给弄丢了!」
祝映台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庆幸,还好是丢了……
第六章
第二天早晨八点,小朱准时打来电话联系梁杉柏与祝映台。在梁祝两人在家休息的时候,小朱代替他们守了陆隐一夜,根据他的描述,这一晚上陆隐得到了很好的休息,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小朱你自己怎样?」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相当疲惫:「其实不太好,缠着陆隐的东西很怪,攻击我术场的方式也很刁钻,我现在收回昨天的话,我估计只能守他三、四天。」小朱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不起,我实在撑不住了,必须先回观里休养一下,晚上才有力气再守着他。」
「那你赶紧回去吧,自己多加小心。」梁杉柏挂断电话的时候,祝映台刚好收拾完出来。
「怎样?」
「陆隐没事,小朱累惨了。」
祝映台想了想:「还是先去看看陆隐吧。」
「好。」
两人驱车前往陆隐的住家。虽然大明星陆隐拥有多处房产而且档次都很高,但是此刻陆隐却是住在自己的家中。
梁杉柏打电话获知地址后,花了一段时间寻到了B市郊外的这个老式社区。这一带其实已经很靠近乡下,远远望过去,还能看到铁路轨道和种植着作物的农田,想不到上官家出来的陆隐二十年来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出来开门的就是陆隐本人,果然如小朱描述的那样,他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许多。因为见识过梁祝两人的本事,陆隐这回完全没有戒心地热情将两人让进屋内,并且亲自张罗着倒茶。
梁杉柏和祝映台坐在沙发上环视屋内。这套老房子是比较早期的二室一厅,厅室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家俱都已经上了年纪,想必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使用的。祝映台和梁杉柏看了一圈发现在房门开着的那间屋子朝南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新鲜的水果,插着刚刚换上的清香,那上面还有一张黑白的照片。
「喝点茶,这是我父亲老家带来的。」陆隐走出来,将两杯绿茶放到桌上,随后意识到什么,「哦,那是我母亲的遗照,她离开上官家后嫁给了我父亲,但不到五年就过世了。」
梁杉柏和祝映台虽然知道陆隐是上官家的子孙,但却一直不知道他的上一辈哪一方是上官家的人,现在方才知道是母亲那一方。
本来疑惑的陆隐出事,家长为何没有出面的事情也有了解答,他的母亲早就不在了!可是这样一来,大概也就没人能够解释孔雀明王像的事情,祝映台总觉得陆隐佩戴孔雀明王像做护身符这件事有点隐情。
大门发出声响,梁祝两人回过头去,见到一个中年男子提着菜篮走进来。
「爸,你回来了。」陆隐伸手接过菜篮,帮着拎到厨房里。这个时候他就完全是个孝顺儿子的样子,打扮得居家,气质也没有做明星时候的锋芒毕露。
「欸,今天菜市场有很新鲜的虾,小隐不是爱吃吗,爸爸晚上给你做。」男子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梁祝两人,「这两位是?」
「是我朋友,他们跟昨天的朱道长一样,都是来帮我的,这位是梁杉柏,这位是祝映台。」陆隐似乎完全没有避讳自己出事这件事,看来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很好、很亲,并且知无不谈。
「陆伯父好。」
「陆先生好。」梁杉柏和祝映台赶紧打招呼。,
「好好,谢谢你们帮我儿子。」陆爸爸连声道着谢,「小隐,家里带的云雾茶……」
「早泡上啦!」陆隐在厨房里回道,「爸,你还买了红薯啊,我先燉上啦!」
「你弄吧。」陆爸爸脱下外套,想起来又问,「冷不冷,怎么不开暖气啊?」也不管梁祝两人推辞,赶紧取了遥控器来将暖气打开。随后坐下身,看看梁祝两人,最后目光落到梁杉柏身上:「小梁先生似乎是道门中人,这位小祝先生就看不出来。」
梁杉柏吃了一惊:「伯父也是行内人?」随即方才想起既然是上官家女儿挑中的夫婿,恐怕还是行家里手,但陆爸爸却跟着否认了这一点。
「我算不上行内人,只是从小翎那里学过点皮毛罢了,哦,小翎就是我妻子,小隐的母亲。」
「这次的事情,陆先生也都知道得很清楚吗?」祝映台问。
陆爸爸低头想了一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就有了淡淡的忧伤:「小隐可能会出事这件事,在小翎还在世的时候她就曾经说过,虽然没有办法确认明确的时间,但她说小隐命中必有一劫,有朝一日,孔雀明王像坏了的话,就是劫数到了。」
梁杉柏与祝映台对望一眼,梁杉柏清了清嗓子:「陆伯父您放心,我们会努力帮助陆先生的。」
陆爸爸点点头:「小翎也说过,小隐虽然会有这一个大劫数,但如果机缘巧合,找到合适的人帮他的话还是能度过去的,而且,从此以后,他就会平平安安了。」
「陆先生,容我问一下,」祝映台看了一眼在厨房中忙活的陆隐,轻声道,「请问您知道孔雀明王像的事吗?」
「你是指上官家的守护法尊明明是金刚夜叉明王,为何小隐的护身符却是孔雀明王像的事情吗?」
祝映台吃了一惊,本以为不会有解答的问题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回应,而且看起来陆爸爸并不避讳谈这件事。
「那件护身符是小翎特意为小隐请来的,她原本是上官家的人,你们也知道。」陆爸爸不自觉地望了一眼房中亡妻的照片,目光温柔而深邃,那一刻祝映台想,他一定很爱上官翎,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守着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过日子,也不会这么多年来还能保有这种眷恋的眼光。
不管过去在上官家发生了什么,陆隐现在的家庭很幸福,就冲着这一点,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再努力一点,帮助陆隐把这关度过去。
「孔雀明王是所有明王像中唯一展露慈悲相的一尊明王,据说它具有摄取、折服二德,能息灾、延寿、保平安,小翎说她是特地选用孔雀明王来代替她守护小隐成长。」
原来如此,与金刚夜叉明王的降魔概念不同,孔雀明王的慈悲相中有一种母爱温柔的展示,这也证明了上官翎从很早以前就料到了陆隐命中会有这样一趟劫数。只是不知道擅长捉妖除魔的上官家的女儿怎么会修习卜筮之道,毕竟无论显宗还是密宗,都修佛理,而佛教是不推崇甚至严格反对卜筮的。
突然,一阵悠扬的旋律在屋里响了起来,陆隐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冲出来接电话。他拿起话筒说了几句,初始还皱着眉头,过一阵心情却似乎变得愉悦起来,挂断电话后,他眉飞色舞地对梁祝两人说:「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出借那幅画的人终于答应见我们一面了!」
+++++
车子往B市一处有名的高档住宅区开去,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能住得起别墅还带花园,便充分说明了对方身家的雄厚。
一路上陆隐的心情都显得很好,一来是因为昨晚休息得好,另一个原因多半是因为即将再次看到那幅古画。
「其实我一共只见过那幅画三次。」他后来亲口承认,「作了那个梦以后我也曾想过是不是那幅画的关系,所以拜托助理去打听过,结果因为剧组已经解散了,要找到当时借画的人意外地费功夫,好不容易找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答应借画的收藏家这次却不肯再出借画作,一直到今天他才同意跟我们再见一面。」
车子穿出闹市区,拐上了一条上坡路。不过是一个拐弯的距离,这里的氛围就与刚才的喧闹截然不同。马路是双车道,显然这里进出的车子并不会很多。道路两旁都种植着法国梧桐,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树叶凋落了不少,铺得地上一片枯黄,看起来颇有些萧索。
「我……」陆隐犹豫着,「其实我想问一下。」
「请说。」
「我会作那种梦虽然可能和那幅画有关,但跟那个人的关系应该不大吧?」
梁杉柏从后视镜里看了陆隐一眼:「你不是说那个人把你当成了「昭」,所以才来找你吗?」
陆隐有些不快的样子:「就算是那样,我觉得他也没想害我。」
「陆先生,你别忘了,今天之前,你差点就要没命,现在也只是暂时安全罢了。」
陆隐被梁杉柏说得略有些沮丧,但很快振作起来:「一切都是那个黑洞搞出来的,他只是认错了人而已,而且最后也是他救了我不是吗?如果真的想害我,他又怎么会救我呢?」
「陆先生不如坦率点说出你的意思?」祝映台直截了当道。
「我……」陆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过了好一会才说,「我就想……那个,你们看过《画中仙》那部片子吗?就是以前王祖贤主演的,女鬼本身并不想害人,只是因为受制于鬼王才会被迫勾引书生到危险的地方,我猜他可能也是一样的。」
「所以?」
「如果你们等会真的看到他,能不能不要……不要伤害他?」
驾驶座上的梁杉柏叹了口气,踩下了刹车。
车子在一扇大大的雕花铁门前停下来,梁杉柏与门卫短暂沟通后,他们被放了进去。这个社区里的别墅都是欧式风格,幢幢外表豪华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半山至山顶的范围内,梁杉柏驾车找了一下,很快到了13号别墅的门口。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祝映台从视窗望出去,刚好看到别墅正门的石柱子上钉着的一块名牌,黄铜材质,上面刻着两个小字:杜宅。一瞬间,祝映台有种奇怪的预感。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他想,但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世界就是那么小的。
当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屋主杜先生时,祝映台真的很有些头疼的感觉,面前这个穿着珠光宝气,但形容却显得怯懦、猥琐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委托他寻找苏月容的富商杜家豪。
「杜先生您好,我们是张峰的朋友,来之前跟您联系过,我是陆隐,这两位是……」
「祝先生!?」杜家豪一下子拔高了音量喊出来,他脸色苍白,手握着楼梯扶手一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就此逃上楼去,不再与这几位客人相见的样子。
「你们认识?」陆隐很吃惊。
「这是谁?」梁杉柏问。
「富商寻找情妇案的委托人。」祝映台压低声音回答。
「是朋友。」这次换梁杉柏纠正祝映台,并且这家伙立刻摆出了一副久仰大名的热情姿态,大步上前冲着杜家豪伸出手,「杜先生您好,我是梁祝灵异侦探事务所的梁杉柏,是映台的合伙人和家人。」
杜家豪下委托的时候,梁杉柏正好回了师门,所以两人从未打过照面。
见杜家豪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逃回楼上,梁杉柏干脆俐落地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随后用拽的将人从楼梯上一路拽下来,按坐到沙发上。
「映台来坐,陆先生也坐。」梁杉柏招呼着,简直像是这栋豪宅的主人,「有茶吗?」
「……啊……有、有的。」杜家豪立刻站起身来,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左张右望地好像紧张无比。片刻后,他找到目标,走到外面去,对着一个老年妇女连说带比划:「吴妈,三杯茶!」声音很大。
「那个吴妈的耳朵好像不好。」梁杉柏接过吴妈无声递来的茶杯后,轻声对祝映台道。
很奇怪不是吗?这么大一栋别墅,杜家豪居然只用了一个耳聋口哑的老女佣。
杜家豪再次坐回沙发,脸上的表情依旧不见松弛。祝映台坐在他侧手。便在一旁上下打量他。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显得老弱,此时隔了两周来看,似乎又更苍老和憔悴,明明记得也才四十多岁,此刻佝偻着背,简直就像个小老头一样。祝映台很疑惑,这样毫无霸气,看起来软弱无能的人真的能在商场中打拼下这样大的一份家产?
「杜先生,我们的来意相信您已经听说过了。」接过茶水,陆隐在缕缕茶香中开口道。 「嗯。」杜家豪轻声回答,缩起身体像是要将自己藏到单人沙发中去一样。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不知杜先生能不能再将那幅画借给我们一次?不用很久,一周,不,三、四天就好,我们也只是看看,绝对不会做破坏画的事。」陆隐急切地说着,见杜家豪不回答,又再补充,「当然,如果需要花钱租赁的话,杜先生也可以开个价。」
「唔……」杜家豪的回答就只有一个字。
「杜先生!」陆隐显然有些急了,「您就开个价吧!如果您有别的条件也都可以谈的,我们只是想要再借那幅画来看一下罢了,真的没有别的用意!」
「唔……为什么呢?」杜家豪慢吞吞地说着,他好像很习惯用「唔」这个字眼来做一句话的开头,就像是要依靠这一点时间来为自己争取一点赢面,制造一点安全感。
「为什么一定要借那幅画呢?别的画不行吗?」
「不行!」陆隐瞬间提高了音量,看到杜家豪好像受惊一般地瑟缩了一下,方才压下声音,「对不起杜先生,我唐突了。不怕您笑话,真的是非这幅画不可,因为这幅画……这幅画……」他有些拿捏不定该不该就此抖露事情真相,遂求助般地看向梁杉柏和祝映台。
「杜先生,请问您最近有没有作过什么怪梦?」梁杉柏清了清嗓子问。
「怪梦?」杜家豪像是又吓了一跳,「什么样的?」
「梦见桃林、黑洞还有古人之类。」他补充道,「画上的古人。」
「不可能!」陆隐像要跳起来,「他才不会入杜先生的梦!」
「入……梦……」杜家豪吃力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那……那幅画果然是有问题吗?」
祝映台与梁杉柏对望一眼,梁杉柏开口道:「杜先生,您也发现那幅画有问题是吗?您是不是也作过那种怪梦?不瞒您说,那幅画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赫?」
祝映台眼明手快地按住陆隐,以免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替画中人辩解。陆隐果然面上表情忿忿,但到底还识时务,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幅画真的……真的有问题吗?」
「是啊,我们来找您就是因为陆先生他在工作中触碰过那幅画之后就被缠上了的缘故。本来怕您担心,不想对您实说的,我们其实是想借画去做一下「洁净」的工作。」
「这样也是为您好。」祝映台也难得和颜悦色,实在是杜家豪太容易受惊了,「古物上面常容易附着精怪妖魅,越是年深日久的东西,越容易出问题,尤其杜先生的藏画那么珍贵,我想您也不想花大价钱好不容易收到的藏品反而变成祸害吧?」
杜家豪的额头慢慢地滋出一点汗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方格手帕擦了擦额头:「其实我……我没有作过那种梦。」
「我就说嘛!」陆隐得意地插嘴。
「但是那幅画好像是……是有问题。」杜家豪轻声道,「我有几次偶然看到那幅画上的人在……在动……还……还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有一次,我好像还看到那画里的人对着我……笑……」他艰难地说着,一副受惊不浅的样子。
祝映台皱了皱眉头,照杜家豪所言,这幅画中的精魅恐怕不止陆隐的心上人一个。
「那就对了。」梁杉柏击掌道,「那幅画上面的邪祟可不止一、二,画上人物将近百名,再这样留在您身边可是很危险的!」
「是……是的,我知道!」杜家豪害怕地道,「其实我也很怕那幅画,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交给我们就好了。」梁杉柏拍胸脯保证,「我保证,只要经过我和映台的处理,到时候还给您的一定是幅干干净净价值连城的好画,保管您收藏着从此大吉大利,做生意顺风顺水,财源广进,而且您是老主顾了嘛,帮您驱妖除魔我们只收取少许费用即可,一次性支付还有超值服务赠送哦!」
「要……要多少钱?」杜家豪似乎被梁杉柏说动,话才说出口,却又马上咽了回去,「不……不行,还是不行……你们还是请回吧。」
「为什么!」陆隐忍耐不下去了,杜家豪的婆婆妈妈快要把他逼疯了。「又不是不还给你了,只不过是借去个三、四天,到时候还给你的还是幅没问题的画,这样你也不用怕了啊!」
杜家豪被陆隐的气势吓得更加往后缩了几寸,他囁嚅着:「我……我当然也想借给你们处理的,可是那幅画不是我的啊!」
祝映台吃了一惊:「画不是杜先生的?」
杜家豪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嗯,我也只是替人保管而已,没有处置权的。」
「对方是谁?现在能联系到他吗?马上打给他,我来跟他谈!」陆隐几乎快把手指戳到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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