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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进化ⅱ作者:纳兰十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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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差不多了。”站在左侧的年长者回答道,“留在这里的就是通过了第一轮测试的应征者,接下来只要再进行一次实力考核,就可以确定侍卫队的名单——”
    少年眼中没有情绪起伏,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一个地测试,是要让我等多久。”说着目光淡漠地在人群之中扫了一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堆无生命的物品,“把剩下的人分成两组,让他们去斗兽场决斗。”
    两位主考官露出为难的表情:“这——”
    少年收回目光,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能够活着离开斗兽场的,就让他加入侍卫队。如果一个都没有——”顿了顿,说道,“就说明这是群废物。至于把废物放进来的你们,我看也不用活了。”


    
5、儿子

    “等等。”
    在一片死寂中,那扇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黑发青年在门后现出身形,望着将没有波动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少年,沉默地抿了抿唇。看来他也很看不惯这个皇室子弟的作风,但也没有过多地劝阻,只是有些疲惫地道:“里面有个人我要了,其他的……你带走吧。”
    少年答应得很干脆:“好。”
    人命如草芥,大概在他看来,多一个或是少一个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叶琛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用食指按压两下太阳穴,才将目光落在我身上:“过来。”
    我心头微震,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但还是从人群里站出来,向他走去。
    走廊里很安静,连阳光都像被冻结了一般。从墙边到他身前,不过短短几步距离,却因为压在我背上的那些目光而变得格外漫长。我来到这位故人面前站定了,稍显恭谨地低头,等待他的指示。
    叶琛沉默了两秒,才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想过该给自己的新身份起个怎么样的名头,这时被叶琛问起,于是下意识地就说了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字——
    “栖。”
    这话一出,其他人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叶琛的瞳孔像风中的烛火般颤抖了一下。我认真地看着他,捕捉他脸上每一块肌肉的细小变化,不知他是否因为这个名字,想到了那个身穿斗篷、背负阔剑的少年。他现在表现得再仁慈、再不忍,也终究是个背叛者。我很想知道,面对那些死去的人,他有多少歉疚感。
    可惜,他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太好,除了最初的那点震动,别的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当我的侍卫吧。”他说着转过身去,也不管仍然停在长廊中段的军队和应征者,更不在意还没离去的皇室来人,迈步朝着长廊的另一端走去,手在身后招了招,示意我这个新晋侍卫跟上他的步伐。
    这些年不见,他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学生头子,越来越透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看来他在虫族的这段时间,的确混得不错,实力估计已经达到了超A级上下……如果让长老团的那些老头知道了,肯定会万分悔恨没在他还弱小的时候把人给挠死。
    我定了定神,目不斜视地跟上去。只是从那少年面前经过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很想转过头去看上一眼。我很清楚,自己身后除了那个冷酷的皇族子弟跟一群骁勇的军人,就再没别的人。
    于是我径自往前走,没有去理会这个异常信号。
    ——等等。
    属于少年的清冷嗓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些微的急切和困惑。
    ——转过来,看着我。
    两条腿虽然还在带动着身体向前移动,速度却慢慢地减下来。我皱起眉,犹疑片刻,最终还是停下脚步,转身迎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感到有些意外。视线的落点正是那个给人感觉和修很像的少年,他站在原地,银灰色的眼眸正带着一丝困惑看向这里,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冷漠,不过跟之前又有点不同。
    他慢慢地眯起银灰色的眼睛,像只漂亮的猫一样,看得我也跟着眯了眯眼,感到有点心痒,直想过去在他脑袋上揉两把,让这少年也炸炸毛。不过心里这样想,人却站在原地没动,如果我要这么对他,估计会被扣上一顶蔑视皇族的帽子,然后被他身后的军队当场格杀。
    虫族在血统至上这一点上,做得比亚特兰蒂斯更绝。低阶服从高阶,如果皇族要杀人,根本不用动手,只消一个念头过去就能让对方自我毁灭。所以,依靠意念来指挥作战的虫族军队十分不好对付,它们强悍且不畏死,对指挥官的命令都一律贯彻到底。跟这种军队对上,要不是整块大陆一直隐匿在亚空间里,没有通行许可就不得进入,那亚特兰蒂斯早沦陷了。
    不过现在光脑被破坏,亚特兰蒂斯也就等于被剥去了最后一层盔甲,只有待宰的份。除非像她说的那样,我愿意付出点代价,取代光脑把整块大陆的控制权拿过来,不然等虫族一打过来所有人都得死。
    这话听上去有种“你没得选”的胁迫感,我也很干脆地答应了——反正今天不答应,她也有得是手段让我点头。我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只是问我要一只手或者一条腿来做代价,不直接少半条命估计都是轻的,不然怎么解释我的前辈们个个都死得那么早?所以我在点头答应之前提了个条件,就是让她在上吊前给我喘口气的功夫,到虫族来见见我想见的人,再找机会把自己亏欠良多的小儿子生下来。
    未来既然不可更改,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无论将来是不是要跟修在战场上见面,栖能不能回到我身边,都已经不是我能改变的。
    我只是想少一点后悔罢了。
    ……在彻底从这世上消亡之前,尽可能多留下一些回忆什么的。
    叶琛走出一段路,发现我没跟上去,于是在原地转过头,微微皱着眉看向这里。像是他的目光惊扰,少年最后试探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就离开了,黑色的长靴踩在地上,声音悉数被厚重的地毯吸走。在他挺拔如青竹的背影之后,沉默地行走着一支队伍,他们的脚步声聚集在一处,像一阵黑色的风在走廊里刮过。
    巨大的压迫感一消失,周围立刻重新弥漫起轻松的气氛。第一轮过关的人群对于皇族的出现感到既紧张又兴奋,似乎完全忘却了那少年在临走前留下的命令。在前方等待着这群人的是未知的生死,但他们一个两个都没把斗兽场之行当做一回事,还在纷纷地议论着。
    两名年长者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站在远处的叶琛颔首示意,走到了人群面前:“现在你们将会被分成两组,到斗兽场去进行生死决战,优胜者将进入殿下的直属侍卫队。这是你们的荣耀,也是忠诚的考验,所以如果有人决心还不够的话,现在还可以退出——”
    ……我去,这话说出来,人家就算是想退出也不敢吱声了吧喂!
    来应征的不止是虫族,还有几个从亚特兰蒂斯迁徙过来的混合种。他们不比对皇室死忠的同行者,正想举手要求退出,被主考官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顿时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在其中就包括有刚刚站在我身后虎牙少年。见同伴都没有再试图提出要求,他也沮丧地放下手,垂着头盯着地面看。
    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半怀着满腔热血,脑子里充斥着英雄主义,会背着家里人偷偷跑来参加应征也不奇怪。他估计从来没有想过,进个侍卫队会闹到要上斗兽场跟人生死相搏的地步。我对这笑容灿烂的少年没有恶感,也想过把人救下来,但叶琛在不远处淡淡地开口道:“过来。”
    猛地警醒,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是就低眉顺眼地跟过去。是了,我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老想着自己已经接替了修成为大陆的精神领袖,要随时随地解救众生于苦难之中什么的。
    ……看来圣母是病,得治。
    埋头走了一段,告诫自己该搞清楚混进来的最终目的,不知不觉就出了长廊,来到花园里。叶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我,说道:“没让你去成斗兽场,你一定很不满吧。”
    ……你想多了,我很感激你,真心的。
    他站在阳光下,还是那么纯粹的微笑,那么真挚的一双眼,我们却已经从朋友变成了敌人,我一时间也说不出这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笑容微涩,“对你们来说,大概没有什么能比为皇族效力更加光荣,即使死在侍卫资格的竞争里,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我是真的很久没有见过我的朋友,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像以前一样和他们相处,所以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我尽量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脑内小剧场里却一直在掀桌——我去,叶琛不带你这样的!你跟顾小城之间什么时候发展出了这么虐恋情深的关系?光凭你这句话老子就可以脑补出一堆剧情了喂!
    他用一种透着怀念的目光注视我,轻声说道:“你们……真的很像,如果不是确定你百分之百是虫族,我真的以为是那家伙想要混进来报背叛之仇。”说到最后他竟然牵动嘴角,眼底慢慢亮起微妙的光,“呐,你要代替他杀了我吗?”
    ……喂喂,叶琛,你真的大丈夫?你这是疯魔了吗?!老子不是顾小城也不是水兵月,不能代替月亮消灭你的啊混蛋!
    有些艰难地找回发声器官,我尽量平静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会对您动手的。”
    他反问道:“即使是我让你失去加入侍卫队的机会,你也不在乎?”
    ……混蛋,你就这么想让我动手干掉你么?还真是挑衅得不留余力啊喂。
    隔了十来秒,见我没反应,他才放弃了挑衅,笑道:“你真是奇怪,要是换了顾小城,一早扑过来揍我了。像你的同族,不是一听到皇族这个词都会热血沸腾么,你还能这么冷静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真是奇怪。”
    他一连用了两个奇怪,搞得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表现得是不是真的不对劲。在我看来有着像虫族这么强的繁殖能力,皇族成员应该多到满地爬的地步,何必跟看熊猫似的追着人家不放。我要真想加入皇家侍卫队,机会多得是。
    然而叶琛看了看我的表情,皱起了眉:“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是从哪个边境回来的?”
    我面不改色地扯谎:“非洲,刚轮岗回来,之前就一直待在那。”
    他听完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所以,你才会消息闭塞到连皇族成员有几个都不知道?”
    我这张冰山脸有些hold不住了,说道:“最高领导人已经回来了,这个我还是知道的。但是按常理来讲,皇族成员不是应该挺多的么?”帝王既然占据了最丰富的资源,就要好好努力生孩子——这难道不是常识么?
    叶琛摇了摇头:“你错了,这个不能按常理。皇族只有两个,一个是亲王,也就是曾经的——”他抿了抿唇,没有说下去,“至于另一个,你刚刚见过了。”
    我脑补完他刚刚那句话,一个是亲王,也就是曾经的亚特兰蒂斯守护者。然后稍微感慨了一下,不管在哪边修都好像是独自一人,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仔细想想,也就只有我们的儿子孵出来以后才能算得上是他的血脉至亲——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虫族只有两个皇室血脉,一个是修,另一个……尼玛,不就是我那颗蛋么!(⊙_⊙)
    另一个小皇族,我刚刚还见过……
    我去!!!
    儿子你那肉呼呼的小脸蛋跟水灵灵的大眼睛呢?不是应该还给爸爸我留着吗?!
    尼玛老子只是睡了十年不是二十年啊混蛋!怎么一眨眼我的小正太就变得跟他那个父亲一样深沉得像是活了几千年啊你告诉我啊告诉我!!!


    
6、分歧

    对叶琛来说,看我用顾小城这张脸做出纠结的表情似乎是一件让人感到很愉快的事。他的目光在我紧锁的眉头上转了两圈,微微笑道:“现在的表情倒是很像顾小城了。”
    我正在“为什么今年只有十岁的儿子会发育得跟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没两样”这个问题上纠结,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嘴动得快过大脑:“你是不是喜欢顾小城?”
    叶琛在对面噎了一下,像是吃鱼的时候被鱼骨哽住了喉咙。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进行补救,“从我成为您的侍卫那一刻起,您对我说话基本上三句不离这个名字,所以我想您应该是很喜欢他的。”
    起初还没注意过,现在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这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会擦出那么点爱的火花也很正常。
    我端着一本正经的脸在旁尽情地脑补,叶琛也没发现。他被噎了几秒之后才恢复正常,一恢复就好笑地摇头:“不,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他喜欢的更不是我。”顿了顿,又抿唇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
    =口=,你错了,这非常重要!我刚刚才脑补到你们俩花前月下私定终身,你转眼就一个云淡风轻推翻了我所有的设想,你这是于心何忍啊魂淡?!
    可惜他跟我向来没多少默契,说完这话便转过身去,垂眼看脚边一丛盛开的蓝色小花,不再关注我这张跟顾小城相似的脸。我看着他背负双手的身影,硬是从那漫身阳光中看出点消沉,或者说落寞。
    周围一安静下来,花园里的风景就变得更加像幅画。
    画里的人始终背向这边,比起少年时变得低沉许多的嗓音融在这满园微风里:“我很清楚自己这一步迈出去,不管是曾经的朋友还是一直放在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再见的时候都只有刀剑相向这一个结局。但我不后悔,比起一味逃避的父亲,敢于反抗的自己总是显得有血性很多。”
    我犹豫着该不该搭话,但最后还是开口问了:“所以……这就是您到这儿来的原因?”
    “我不是虫族。”叶琛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事实上,我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身体里有点虫族的基因,别的部分……也不知被那些人掺杂了什么生物的遗传信息进去,这么一个人造的怪物偏偏还强悍到在腹中就把自己的母亲吸干,害她力量枯竭而死。没有我的话,我父母大概到现在都还能够十分相爱地生活在一起,所以我经常在想,那些人有什么权力把我改造成这样?如果不让他们受到足够的打击,他们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实验品也有自己的感情。”
    他仰起头,迎着阳光缓缓地阖上双眼,“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选择当个普通人,也不想用母亲的死来换取这样畸形的生命。”
    作为他曾经的对手、后来的朋友,即使现在身处不同的阵营,见他的人生观变得这么灰暗,我还是觉得不能什么都不做。犹疑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管好手脚,一个箭步(……)上前就搭上了他的肩膀,然后目不斜视地望着前面的花海,在身旁的人肩上拍了两记,开解道:“历史是发展的,人的生命就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小段,你总要学着向前看。”
    叶琛背脊一僵,随后转过头来静静地看向我,檀黑的眼睛里映着满目阳光,盛着旁人几乎发觉不了的怀疑。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表面上却装成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把手从他肩上撤下来,“……抱歉,我只是想让您心情好一点。”
    或许是我的演技有进步,又或许虫族里奇怪的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反正他没对我起更多疑心。
    叶琛随意地笑了笑,又回过头去看他的花:“谢谢,我心情好多了。待会儿有人会带你去植入芯片,你先下去吧。”
    上司发话,于是我默念着多说多错、多说多错便垂下眼皮,默默地退开了。说是下去,其实也没走远,不过就在附近溜达,熟悉熟悉地形,顺便感受暌违已久的灿烂阳光。偶尔一回头还是能看到杵在原地不动的叶琛,也不知想起了谁,唇边慢慢地绽开笑意。
    ……好吧,多半是顾小城。
    在花园里转了两圈,把地图熟悉得差不多了,正琢磨着要不要趁机把这座卫城核心都摸一遍,将来要是打过来心里也有些底的时候,面前的阳光忽然让人给挡住。来人顶着一头灿烂的金发,蔚蓝色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清澈,面部轮廓还残留着点少年的稚气。
    他站在我面前,粉色的薄唇微微上挑,目光毫不客气地在我身上扫了一遍:“新来的?长得不怎么样——”探出舌尖在洁白的牙齿上舔过,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下去,“而且闻起来也一点都不好吃,跟我来吧。”
    我:“……”
    本来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叶琛身边会没个侍卫,然而在见到这个喜欢以对方的美味程度来评判一个人的可交往程度的任性蜘蛛时,我突然就真相了——喂喂,于是那些看上去不错闻起来也好吃的家伙都被你吃了吗?!
    ——————————我是表示去种芯片的分割线——————————
    虫族的光脑跟亚特兰蒂斯的光脑长了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眼睛跟头发都是黑色。
    每一个虫族在被植入芯片之后,都可以通过颈后的芯片直接从光脑的数据库里调出个体讯息,以弥补记忆的缺失,达到正常交流的目的。
    我摸着颈后刚刚植入的小东西,对比一下挂在胸前的水晶,对它们到底是谁抄了谁这个问题不予置否。要说虫族的文明跟亚特兰蒂斯没关系,估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但如果要在这场战争里评判是非对错,恐怕谁也做不出足够公正的裁决来。
    历史已经湮没了大部分真相,谁也不知道最初的那场仗是怎么打起来的,不过既然连光脑看起来都像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说这两边是相爱相杀倒也不为过。
    这边十年没有大动作,大概也跟这台连话都不愿多说的光脑有关系。
    我曾经从她口中探过虫族的底,他们这么急着激活修的另一半血统,把人迎回虫族,无非是因为除了皇族血脉之外,没有人能够取得光脑的承认,得到统一的指挥权。修的父亲身为大帝,至今不知所踪,所以即使修回归到虫族里,也只是个亲王。
    这十年里,虫族一直在四处寻找那位帝王的踪影。虫族的光脑在大战中受到的破坏比亚特兰蒂斯更严重,能力大打折扣,非但不能确认个体死亡与否,连最基本的芯片植入数目都受到限制。因为虫族不能进化,实力完全由血统决定,所以低等的虫族可能一生都没办法跟同类交流,也不会变成人形。
    【就像当初的那只巨型蜈蚣,于是还有人记得被削成虫棍的它么=。=】
    如果没有办法实现集中控制,虫族的整体实力便大打折扣,胜算也要少上几分。
    我想,他们一旦确定前任大帝死亡,修就会接替他的父亲成为新一任的帝王。到时候最终决战拉开序幕,我就真的没机会了。

    
7、通话

    “听说你刚从边境轮岗回来?”植入芯片之后,用的态度也有了一丝改变,不再时刻摆出嘲讽的姿态,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暧昧地评价道,“一回来就能抱上叶琛的大腿,运气还真是不错。”
    我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后脑勺,暗暗琢磨着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声音略显傲慢地传过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前提是下次见面时能在0。1秒内叫出我的名字,记住了。”
    在虫族,能越快叫出对方的名字,意味着在对方在你的个体数据库中排名越靠前,受重视程度也越高。我默默地点头,想着不用植入芯片老子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长着天使脸的巨型蜘蛛,化成灰我都认得。
    他满意地点头,金发在脑后飞扬起漂亮的弧度,接着说下去:“现在你也算是虫族的核心成员了,在你的数据库里多存点信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趁我心情好,给你个机会,想知道什么?”
    我跟在他身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烬……殿下回归到虫族里来,不过也就十年时间,照理来说应该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可今天见到他的时候,看上去却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为什么……”
    “啧,原来我们小皇子已经来过了,动作还真快——”
    走在前面的人意义不明地冒出这么一句,随后拖长了声音回答道,“因为他是在时空虫制造出来的空间里长大的,里面的时间过得比外面快,所以你现在见到他的确也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了。”
    ……所以说,我的宝贝儿子就是被那什么时空虫给活生生催熟的吗?
    说话间两个人再次穿过花园,朝着跟来时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眼睛在四下里转一圈,没见着叶琛,估计处在这个位置上也没多少时间悲春伤秋,又忙事去了。
    用一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说下去,“把幼崽放在时空虫的空间里进行培育,说是催熟也不为过。没办法,我们的时间实在不怎么充裕。你也知道亚特兰蒂斯那边有颗定时炸弹在,虽然还是幼年体的时候傻乎乎的很好欺负,但等他一成年就不好玩了。”
    果断忽略掉前半句。
    从对头嘴里听到对自己的赞赏,感觉不是一般的微妙:“……谢谢。”
    用转过来,挑了挑眉:“说什么呢?”
    我抿了抿唇,摇头:“您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他也不起疑,带着我来到一幢白色建筑前,拿下巴指着前面:“以后你就住这里,没事跟在你主子身边晃晃,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是。”我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就这样?”
    他嗤笑道:“不然就你这么点能耐,还指望在战场上给他挡枪挡剑不成?”
    得,又被鄙视了。我没太当回事,继续说下去:“我还以为自己是侍卫——”
    用翻了翻白眼:“拉倒吧,谁家领导会找个比自己炮灰无数等的人来做贴身侍卫。他一发话要留你,下面的人就在猜你长得有多不符合等级,才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真见了你,我也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然当年修也不会栽在那么不可爱的小鬼手上。”
    喂喂,不要三句不离人参公鸡啊魂淡。
    “就这样吧,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转转,充实一下你那空荡荡的数据库。听说小皇子还在斗兽场挑侍卫来着,有兴趣去看看。”最后一脸高傲地拍拍我的肩,留下个不怎么真诚的笑容,转身走了。
    说实话,冲着他那笑容我其实是不想去的,可在侍卫屋里呆了一下午还是没忍住,就去了一趟,结果发现还不如不去。斗兽场的血腥气不是盖的,石砖上浸透的各色血液,干了就像一幅抽象的油画。看台上的人热血沸腾地吼,底下的人毫不畏死地战,砍死一个是一个,最后出来的都是伤兵,没出来的是碎尸。
    那个挺可爱的虎牙少年最后没能走出来,尸体不知碎成了几块。
    比起没把人救出来的歉疚,烬望着下方的尸体时的眼神更让我心寒。那修罗般的眼神烙在心底,让人睡觉都没办法安稳,一晚上尽做些被自己的儿子拿剑架在脖子上的梦。梦境的最后栖露了个小脸,结果被他哥哥轻描淡写地砍断了四肢,吓得我满头大汗地醒过来。
    撑着床垫坐起来,抹了一把脸,默默地骂:“我擦。”
    这心里也不知想骂谁。
    夜晚安静得很,穿上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在洒满月光的花园里转了一圈,来到廊柱下。这么些年来,也没养成抽烟的习惯,所以这时根本找不出可以排遣烦躁心情的方法来。靠着柱子发呆半天,决定跟我老娘通一次话。
    之前我在冯斯特的营地里找了点工具,把手上的老爷机又修了一遍,终于实现了视频通话功能。站在柱子的阴影里,我拨通熟悉的号码,巴掌大的虚拟光幕弹出来,扩音器里嘟嘟地响了两下。通话开始,我老娘睡眼惺忪地出现在屏幕正中央:“谁啊——”
    我感到一股热意涌上胸口,回答她:“是我。”
    我老娘看了看我,眼神清明了些,纳闷地问:“你谁啊?”
    “……你儿子。”
    “啊啊啊——”她抛下手机,光幕上显示的画面变成了我家格外有艺术气息的天花板,上头刻画的正是上帝跟亚当对手指的经典画面。
    我听见她在画面外嚷道,“老公快来看儿子!”
    看来终于领证了,我心头稍安。抬头望望天空中高悬的明月,低头脑补弟弟妹妹可爱的小脸。总算不再是私生子了,悲了个催的,为了这事我都被人欺负多少遍了来着。再一想,我们家没养时空虫,估计现在回去还能见到漂亮小正太跟小萝莉,终于又高兴了些。至于刚刚我老子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出现,估计是我老娘又在客厅里熬夜煲剧,困过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十秒钟后,两个人一齐出现在光幕里。
    “小风,你的脸——”我老子身上穿着睡衣,脸跟十年前没多大变化,“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像顾家的小儿子?”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顶着顾小城的脸,难怪我老娘第一时间认不出来,于是揉揉脸:“不好意思,这个只是伪装,伪装。”再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就变回了自己的模样,“不过现在变成这样,估计你们也认不出来了。”
    “说什么傻话。”我老娘明显失去了一开始的惊喜跟热情,打着哈欠倚回沙发上,“也就变帅了那么一点,基本轮廓还是像你爸爸。”
    喂喂,这张只是变帅了一点的脸拿出去可是让整个亚特兰蒂斯都骚乱不已啊女人。
    没有理会我老娘的吐槽,我老子露出温和的笑容:“于是现在彻底清醒了?”
    我还在分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闻言点了点头:“是啊,醒了。”
    他显得很满意,接着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敛起笑容,轻声道:“反正那边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不如回家里来,再继续上大学也可以。”
    ……一定是我打开光幕的方式不对,居然会听见我老子叫我回去读书。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
    我老子认真地盯着我,气场全开:“我让你不用再管亚特兰蒂斯跟虫族那点破事,回来人类社会,愿意工作也好,上学也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我有点笑不出来:“这个,就算我想回去,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吧。”
    “有什么问题?”他风轻云淡地看着我,说道,“成年体的evolve…key,应该可以轻易地做到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吧?你在意的那个人已经叛变到敌对阵营里去了,孩子也是,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再见过。硬要放下,也不难办到吧?”
    我找不出话来反驳。
    的确,最在意的人已经失去了记忆,甚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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